東 吳 大 學 音 樂 學 系 碩 士 班 音 樂 學 組 碩 士 論 文 指 導 教 授 : 陳 漢 金 白 遼 士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之 研 究 Study of La Damnation de Faust by Berlioz 研 究 生 : 葉 家 伶 中 華 民 國 一 二 年 六 月
謝 誌 論 文 終 於 完 成 了! 碩 士 這 段 路, 走 得 有 些 漫 長, 論 文 有 幾 度 陷 入 難 產 的 狀 態, 但 很 高 興 自 己 有 繼 續 堅 持 到 最 後, 明 年 的 新 年 希 望 終 於 不 會 再 有 希 望 今 年 可 以 順 利 畢 業, 真 是 太 感 人 最 要 感 謝 的 是 我 論 文 指 導 教 授 陳 漢 金 老 師, 謝 謝 老 師 總 是 用 非 常 高 的 標 準 要 求 我 做 好 每 件 事 情, 從 大 學 到 碩 士, 老 師 的 每 一 堂 課 都 讓 我 獲 益 良 多, 每 一 句 您 的 提 醒 和 教 誨 都 使 我 更 加 進 步 特 別 感 謝 一 路 協 助 我 分 析 與 修 改 論 文 的 馬 定 一 老 師, 歌 劇 作 品 的 分 析 非 常 艱 深 且 複 雜, 因 為 老 師 的 指 導, 使 我 在 和 聲 曲 析 方 面 的 能 力 大 幅 精 進, 學 會 了 打 譜 與 整 理 譜 例, 感 謝 老 師 總 是 在 忙 碌 之 餘, 嚴 謹 地 幫 我 修 改 論 文 並 逐 句 潤 飾, 提 供 我 更 好 的 建 議, 使 這 本 論 文 更 臻 完 美, 真 心 感 謝 老 師 一 直 以 來 的 耐 心 陪 伴 感 謝 我 的 爸 媽 與 老 妹, 一 路 上 支 持 我 每 個 任 性 的 決 定, 在 我 論 文 陷 入 瓶 頸 之 時, 雖 然 你 們 很 擔 心, 但 除 了 給 我 鼓 勵 之 外, 不 會 給 我 額 外 的 壓 力, 衷 心 感 謝 感 謝 小 公, 雖 然 完 全 不 懂 五 線 譜, 卻 幫 我 完 成 了 眾 多 精 美 的 分 析 譜 例 這 幾 年 來 時 不 時 造 成 我 們 壓 力 的 大 事 終 於 要 完 成 了, 這 份 成 果 一 定 要 與 你 共 享 感 謝 愛 桔, 你 的 到 來 更 堅 定 了 我 要 完 成 論 文 的 決 心, 感 謝 你 的 乖 巧 可 愛, 讓 我 在 忙 碌 之 餘, 還 有 餘 力 完 成 這 項 艱 鉅 的 任 務 感 謝 我 在 家 商 的 兩 位 貴 人 : 王 奇 壽 老 師 與 林 清 泉 主 任, 謝 謝 你 們 在 我 實 習 期 間 給 我 的 鼓 勵 和 指 導, 除 了 實 習 期 間 蒙 受 你 們 的 溫 暖 照 顧 之 外, 當 我 的 論 文 陷 入 泥 潦 停 滯 不 前 時, 你 們 不 斷 地 提 醒 我, 給 我 加 油 打 氣, 使 我 有 力 量 繼 續 前 進 感 謝 我 的 小 龜 愛 人, 碩 士 之 路 有 妳 的 相 伴, 真 的 非 常 幸 福 哪! 很 高 興 我 們 今 年 終 於 一 起 畢 業 了, 長 壽 劇 就 此 落 幕! 而 我 們 的 未 來, 將 繼 續 陪 伴 著 彼 此 成 長 感 謝 羊 n 大 師, 在 百 忙 之 中, 還 是 盡 力 抽 空 與 我 討 論 和 聲 分 析, 因 為 當 時 有 妳 的 幫 忙, 我 的 論 文 才 能 有 順 利 的 進 展, 有 妳 在 真 好 啊! 最 後, 僅 將 這 本 論 文 獻 給 每 一 位 幫 助 過 我 的 師 長 家 人 與 朋 友, 非 常 感 謝
目 錄 緒 論... 1 第 一 章 浮 士 德 與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5 第 一 節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興 起... 5 第 二 節 文 學 中 的 浪 漫 主 義... 11 第 三 節 歌 德 的 浮 士 德... 20 第 二 章 白 遼 士 的 浮 士 德 與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27 第 一 節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興 起... 27 第 二 節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家 對 白 遼 士 帶 來 的 衝 擊... 33 第 三 節 法 文 版 歌 德 的 浮 士 德 對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的 催 化... 40 第 四 節 取 材 自 歌 德 作 品 的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44 第 三 章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之 創 作... 50 第 一 節 劇 本 創 作... 50 第 二 節 從 歌 德 原 著 到 歌 劇 劇 本... 55 第 三 節 分 幕 劇 情 簡 介... 60 第 四 章 形 式 與 結 構... 64 第 一 節 整 體 結 構... 64 第 二 節 第 一 幕... 67 第 三 節 第 二 幕... 70 i
第 四 節 第 三 幕... 82 第 五 節 第 四 幕... 91 第 五 章 聲 樂... 96 第 一 節 獨 唱... 96 第 二 節 重 唱... 103 第 三 節 合 唱... 108 第 六 章 管 弦 樂... 125 第 一 節 樂 團 編 制... 126 第 二 節 配 器 手 法... 130 第 三 節 人 聲 與 管 弦 樂... 153 第 七 章 和 聲 主 題 旋 律 與 特 殊 音 響... 191 第 一 節 調 性 與 和 聲... 191 第 二 節 固 定 樂 思 (idée fixe) 與 主 題 旋 律... 203 第 三 節 特 殊 的 和 聲 音 響 效 果... 219 結 論... 245 參 考 書 目... 250 ii
緒 論 壹 研 究 動 機 與 目 的 法 國 作 曲 家 白 遼 士 (Hector Berlioz, 1803-1869) 積 極 從 事 交 響 曲 與 歌 劇 創 作 的 一 八 三 O 四 O 年 代, 正 逢 法 國 浪 漫 思 潮 澎 湃 洶 湧 之 時, 當 時 這 種 新 興 起 的 浪 漫 風 格, 被 一 般 觀 念 較 保 守 的 民 眾 視 為 如 同 洪 水 猛 獸 般, 只 有 觀 念 較 開 化 先 進 的 某 些 知 識 份 子 才 能 夠 認 同 這 樣 自 由 大 膽 的 新 思 潮 白 遼 士 雖 然 是 法 國 浪 漫 時 期 首 要 的 作 曲 家, 但 他 的 大 部 分 創 作 都 兼 具 創 意 和 通 俗 的 特 質, 頗 適 合 一 般 人 欣 賞, 然 而, 由 於 種 種 因 素 的 限 制, 國 際 間 對 他 的 認 知 經 常 僅 侷 限 於 兩 三 首 招 牌 曲 幻 想 交 響 曲 (Symphonie Fantastique, op. 14, 1830) 哈 洛 德 在 義 大 利 (Harold in Italy, op. 16, 1834) 1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La damnation de Faust, op. 24, 1845) 2 最 為 大 家 所 熟 知 的 兩 部 作 品 : 幻 想 交 響 曲 是 白 遼 士 五 首 交 響 曲 中 的 代 表 作,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則 是 他 四 部 歌 劇 中, 特 色 較 為 鮮 明 的 一 部 根 據 白 遼 士 回 憶 錄 (Memoirs, 1870) 的 記 載, 其 五 首 交 響 曲 的 陸 續 推 出, 一 再 獲 得 成 功 幻 想 交 響 曲 列 里 歐 回 生 記 (Lélio ou le retour à la vie, op. 14b, 1932) 哈 洛 德 在 義 大 利 (Harold en Italie, 1934) 羅 密 歐 與 茱 麗 葉 (Roméo et Juliette, op. 17, 1839) 3 葬 禮 與 凱 旋 的 交 響 曲 (Grande Symphonie funèbre et triomphale. op. 15, 1840) 並 在 他 二 十 七 歲 到 三 十 七 歲 之 間, 為 這 位 剛 出 道 的 年 輕 作 曲 家 確 立 了 聲 譽, 然 而 當 時 的 法 國 音 樂 界, 只 有 在 歌 劇 界 的 成 功 才 能 夠 名 利 雙 收, 解 決 作 曲 家 經 濟 上 的 問 題 從 一 八 三 八 年 首 次 推 出 的 歌 劇 作 品 本 維 努 托. 切 里 尼 (Benvento Cellini, op. 1 哈 洛 德 在 義 大 利 是 以 中 提 琴 為 主 奏 的 標 題 交 響 樂 2 陳 漢 金, 天 馬 行 空 的 一 部 歌 劇 白 遼 士 的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白 遼 士 :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2003, 台 北 市, 麥 田 出 版 社, 頁 14 3 羅 密 歐 與 茱 麗 葉 是 為 女 中 音 男 高 音 男 低 音 合 唱 團 和 管 弦 樂 團 所 作 的 交 響 樂 1
23), 歷 經 一 八 四 六 年 的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一 八 六 二 年 的 貝 亞 翠 絲 與 貝 內 狄 克 特 (Béatrice et Bénédict, 1862), 到 一 八 六 三 年 的 特 洛 伊 人 (Les Troyens, 1863), 白 遼 士 儘 管 全 力 在 歌 劇 創 作 與 演 出 上 奮 鬥, 他 這 四 部 歌 劇 在 他 生 前 卻 一 直 未 能 獲 得 成 功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是 白 遼 士 長 時 間 細 心 規 畫 經 營 的 一 部 歌 劇, 然 而 它 在 一 八 四 六 年 十 二 月 六 日 與 十 二 日 於 巴 黎 喜 歌 劇 院 的 兩 次 演 出, 音 樂 廳 都 只 坐 了 一 半 的 人, 迫 使 白 遼 士 取 消 了 原 先 預 定 的 第 三 場 演 出, 而 讓 他 英 雄 氣 短 地 慨 歎 道 : 在 我 的 藝 術 生 涯 中, 從 來 沒 有 任 何 事 情, 比 此 次 這 種 出 人 意 料 之 外 的 淡 漠 反 應, 更 加 令 我 身 心 受 創 的 了 此 劇 的 失 敗, 迫 使 白 遼 士 在 嚴 迫 的 嚴 冬, 立 即 出 發 前 往 俄 國 巡 迴 演 出, 以 便 掙 錢 還 債 幸 好, 他 在 日 後 的 一 連 串 歐 洲 各 地 的 巡 演 中, 都 能 廣 受 歡 迎, 而 彌 補 了 他 內 心 的 創 傷 一 八 五 二 年, 李 斯 特 (Franz Liszt, 1811-1886) 在 德 國 威 瑪 宮 廷 多 次 設 法 演 出 此 劇, 身 受 當 地 新 德 國 樂 派 份 子 的 讚 賞, 讓 不 受 自 己 同 胞 了 解 的 白 遼 士 說 出 這 般 的 氣 話 : 如 果 我 是 出 生 在 德 國, 此 時 我 應 該 可 坐 享 優 渥 的 年 俸 了 白 遼 士 經 常 稱 他 的 交 響 曲 為 戲 劇 交 響 曲, 因 為 曲 中 經 常 存 在 著 有 如 戲 劇 般 的 標 題 音 樂 式 的 故 事 內 容, 以 及 曲 折 富 有 變 化 的 戲 劇 性 效 果, 某 些 交 響 曲 中 還 應 用 了 聲 樂, 例 如 : 列 里 歐 回 生 記 與 羅 密 歐 與 茱 麗 葉 白 遼 士 也 時 常 強 調 管 弦 樂 在 他 的 歌 劇 中 扮 演 的 重 要 角 色, 例 如 他 最 初 稱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為 音 樂 會 歌 劇, 他 曾 屢 次 解 釋, 在 他 的 歌 劇 中, 管 絃 樂 會 演 戲, 讓 管 弦 樂 演 戲 的 特 質 4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是 白 遼 士 歌 劇 的 代 表 作, 但 在 國 內 卻 尚 未 有 完 整 的 研 究 出 現, 前 幾 年 NSO 演 出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並 且 出 版 了 同 名 的 書 籍 幫 助 大 眾 了 解 此 劇 的 創 作 背 景 與 內 涵, 透 過 此 書 激 發 筆 者 對 於 白 遼 士 這 部 作 品 的 興 趣, 希 望 可 以 藉 由 研 究, 了 解 擅 長 寫 作 管 弦 樂 作 品 的 白 遼 士, 在 創 作 歌 劇 作 品 時 有 什 麼 獨 特 的 4 Op. cit., 陳 漢 金, 天 馬 行 空 的 一 部 歌 劇 白 遼 士 的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pp. 12-13. 2
手 法? 如 何 運 用 管 弦 樂, 使 歌 劇 作 品 更 臻 完 美? 也 希 望 能 更 深 入 地 明 瞭 此 劇 的 意 義 與 內 涵, 並 且 提 升 自 己 在 歌 劇 鑑 賞 方 面 的 能 力 貳 研 究 方 向 本 論 文 的 第 一 章 為 浮 士 德 與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的 探 討, 此 章 節 將 從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興 起 開 始 談 起, 深 入 地 了 解 浪 漫 主 義 興 起 的 背 景 與 成 因, 並 針 對 在 文 學 領 域 中, 了 解 文 學 家 們 是 如 何 受 到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衝 擊 與 影 響, 最 後 會 特 別 針 對 歌 德 的 浮 士 德 作 品 做 內 容 與 背 景 上 的 分 析, 並 整 理 出 其 對 於 當 時 藝 術 界 的 衝 擊 與 影 響 第 二 章 主 要 在 研 究 白 遼 士 的 創 作 是 如 何 受 到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影 響, 並 且 就 浪 漫 主 義 的 精 神 創 作 了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此 章 節 主 要 針 對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的 創 作 背 景 作 研 究 前 兩 節 會 先 闡 述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興 起, 白 遼 士 在 這 樣 的 大 環 境 下, 受 到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家 作 品 的 衝 擊, 而 這 樣 的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進 而 影 響 到 他 在 創 作 風 格 上 的 改 變 第 三 節 將 談 到 歌 德 浮 士 德 的 法 文 版 翻 譯 如 何 催 化 法 國 的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興 起, 最 後 將 主 軸 帶 入 取 材 自 歌 德 作 品 的 白 遼 士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創 作, 探 討 白 遼 士 是 如 何 受 到 歌 德 作 品 的 啟 發 與 影 響, 進 而 創 作 出 其 歌 劇 經 典 之 作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第 三 章 開 始 進 入 全 文 的 重 心, 從 白 遼 士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的 劇 本 創 作 開 始, 接 著 會 探 討 白 遼 士 的 劇 本 與 原 著 歌 德 浮 士 德 之 間 的 差 異 性, 了 解 白 遼 士 如 何 將 歌 德 的 作 品 改 編, 而 改 變 的 部 分 又 有 何 特 殊 的 設 計 與 意 義 最 後 會 將 白 遼 士 的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每 幕 的 劇 情 作 角 色 與 故 事 內 容 的 簡 介 第 四 章 的 形 式 與 結 構, 第 一 節 會 就 整 齣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作 場 景 地 點 與 角 色 的 統 整, 第 二 節 至 第 四 節 將 針 對 每 一 幕 的 曲 目 結 構 作 大 方 向 的 整 理, 並 輔 以 表 格 作 說 明 第 五 章 會 特 別 針 對 聲 樂 的 部 分 作 探 討, 將 分 別 從 獨 唱 重 唱 合 唱 的 曲 目 作 3
深 入 的 分 析 與 整 理, 從 中 了 解 白 遼 士 在 聲 樂 處 理 手 法 上 的 巧 思 與 設 計 第 六 章 則 為 白 遼 士 在 管 絃 樂 處 理 上 的 特 色 與 手 法 的 探 討, 從 樂 團 編 制 配 器 手 法 以 及 人 聲 與 管 弦 樂 三 方 面 作 研 究 第 一 節 樂 團 編 制 中, 將 針 對 白 遼 士 獨 特 的 樂 器 編 制 與 使 用 方 式 作 詳 盡 地 說 明 第 二 節 的 配 器 手 法, 則 會 就 管 弦 樂 配 器 上 的 特 色 與 巧 思 作 統 整 及 舉 例 最 後 人 聲 與 管 弦 樂 的 部 分, 將 特 別 探 討 白 遼 士 如 何 巧 妙 地 處 理 人 聲 與 管 弦 樂 間 的 搭 配 第 七 章 為 和 聲 主 題 旋 律 與 特 殊 音 響 效 果 的 研 究, 一 開 始 會 對 整 部 歌 劇 在 調 性 與 和 聲 進 行 上 作 整 體 的 綜 觀 分 析, 再 來 會 針 對 固 定 樂 思 與 主 題 旋 律 的 部 分 作 統 整 及 歸 納, 最 後 討 論 白 遼 士 慣 用 的 和 聲 處 理 手 法, 從 中 理 出 作 曲 家 在 和 聲 運 用 上 的 運 用 與 巧 思 5 本 論 文 中 的 譜 例, 若 為 總 譜 的 部 分, 皆 擷 取 自 Kalmus 版 本 的 總 譜, 而 和 聲 分 析 及 樂 句 的 譜 例, 則 參 考 自 Schott 的 鋼 琴 版 本 6, 並 由 筆 者 打 譜 編 輯 而 成 5 Hector Berlioz, La damnation de Faust, op. 24: a dramatic work in 4 parts, New York, Edwin F. Kalmus. 6 Hector Berlioz, Faust Verdammung, 1968, New York, Schott Music Corp. 4
第 一 章 浮 士 德 與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歌 徳 作 品 浮 士 德 的 問 世, 與 浪 漫 主 義 的 發 展 息 息 相 關 此 章 節 將 從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興 起 談 起, 深 入 地 了 解 浪 漫 主 義 興 起 的 背 景 與 成 因, 並 針 對 在 文 學 領 域 中, 文 學 家 們 是 如 何 受 到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衝 擊 與 影 響, 最 後 會 特 別 針 對 歌 德 的 浮 士 德 作 品 做 內 容 與 背 景 上 的 分 析, 從 中 了 解 此 作 品 對 於 當 時 藝 術 界 的 衝 擊 與 影 響 第 一 節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興 起 浪 漫 主 義 是 十 八 世 紀 末 十 九 世 紀 初 歐 洲 普 遍 流 行 的 一 種 思 潮 它 是 法 國 大 革 命 歐 洲 民 族 運 動 和 民 族 解 放 運 動 高 漲 時 期 的 產 物, 更 是 西 洋 美 學 上 最 大 的 一 次 思 想 狂 潮 此 一 思 潮 是 泛 指 當 時 在 文 學 與 藝 術 領 域 中 的 一 種 創 作 風 格 7, 那 是 針 對 古 典 藝 術 的 一 種 反 響, 新 的 人 文 精 神 要 求 一 種 自 既 定 成 規 釋 放 出 來 的 藝 術, 顯 示 其 自 身 時 代 的 行 動 與 想 法 浪 漫 主 義 藝 術 家 即 在 作 品 表 現 題 材 與 處 理 的 態 度 上, 反 映 出 該 時 代 人 們 普 遍 的 感 覺 方 向 8 浪 漫 主 義 要 定 義 起 來 並 不 容 易, 尤 其 浪 漫 的 概 念 本 身 是 不 受 到 時 間 的 拘 束, 從 上 古 的 文 藝 作 品 或 人 物 個 性 就 可 以 感 受 到 浪 漫 主 義 的 精 神 不 過, 若 是 要 比 較 精 確 地 以 時 間 軸 來 定 義 浪 漫 主 義 的 話, 指 得 是 大 約 十 八 世 紀 末 至 十 九 世 紀 初 的 西 歐 世 界, 此 時 期 正 是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搖 籃 必 須 說 明 的 是, 浪 漫 主 義 不 完 全 是 非 常 具 體 的 文 藝 表 現 技 法, 而 是 一 種 衝 破 文 化 專 制 束 縛 的 思 想 傾 向 9 所 謂 浪 漫 (Romantic) 一 詞, 是 十 八 世 紀 論 說 藝 術 的 文 章 中 出 現 的 辭 彙, 之 後 可 用 來 形 容 整 個 藝 術 史 上 相 對 於 古 典 的 精 神 或 運 動 古 典 主 義 觀 念 中 的 世 界 是 循 序 的 法 治 的 ; 而 浪 漫 主 義 的 人 生 觀 是 革 命 的 詩 歌 的 古 典 的 英 雄 順 7 Milo Wold, An Introduction to Music and Art in the Western World, 1966, Chicago, Browne Benchmark, pp. 242-245. 8 陳 英 德, 張 彌 彌, 菲 特 烈,2008, 台 北 市, 藝 術 家 出 版 社, 頁 8 9 Gerhard Schulz, 李 中 文 譯, 浪 漫 主 義,2007, 台 中 市, 晨 星 出 版 有 限 公 司, 頁 10 5
應 且 默 默 承 受 難 以 控 制 與 克 服 的 命 運, 浪 漫 主 義 的 人 物 卻 挺 身 行 動 吶 喊 咆 哮 或 掉 入 自 怨 自 艾 的 境 地 10 一 六 五 O 年 英 國 人 貝 利 (Thomas Baily) 首 度 使 用 romantick 這 一 形 容 詞, 用 來 表 示 彷 彿 小 說 般 的 意 思, 也 就 是 富 於 想 像 驚 險 刺 激 無 中 生 有, 因 此 也 就 具 有 虛 構 之 意, 這 種 說 法 並 不 具 讚 賞, 反 而 有 批 評 的 意 味 然 而 這 種 小 說 很 快 就 增 添 了 不 少 風 貌, 並 普 及 於 受 到 啟 蒙 日 益 廣 大 的 讀 者 群 當 中 舊 日 風 格 的 騎 士 小 說, 逐 漸 添 加 了 哥 德 小 說 (gothic novel) 11 的 恐 怖 元 素, 而 一 般 人 在 風 花 雪 月 的 愛 情 小 說 之 薰 陶 下, 也 慢 慢 形 成 文 藝 接 受 度 因 而 浪 漫 的 (romantisch) 概 念, 也 就 日 漸 增 添 了 怪 異 離 奇 可 怕 恐 怖 驚 懼 以 及 多 情 感 傷 的 元 素 12 浪 漫 主 義 運 動 的 產 生, 與 當 時 的 歷 史 流 行 的 哲 學 觀 以 及 在 此 之 前 的 文 學 流 派 緊 密 相 連 十 九 世 紀 歐 洲 社 會 的 重 大 變 革, 除 了 受 到 政 治 改 革 因 素 的 影 響 之 外, 工 業 革 命 的 產 生 以 及 其 後 續 影 響 所 帶 來 的 效 應 也 是 另 一 項 不 可 忽 略 的 重 要 因 素 13 在 機 械 化 作 業 的 帶 動 下, 商 品 的 製 造 時 間 縮 短, 產 量 也 相 對 倍 增, 大 大 提 昇 了 商 品 的 競 爭 力 原 本 專 屬 於 貴 族 特 權 的 財 富, 如 今 卻 散 佈 在 一 般 大 眾 之 中 在 這 一 連 串 的 民 主 與 社 會 的 改 革 過 程 中, 中 產 階 級 百 姓 所 得 到 的, 不 僅 是 在 經 濟 上 的 收 入 增 加, 甚 至 在 社 會 地 位 上 都 有 明 顯 的 提 昇 14 10 Op. cit., 陳 英 德, 張 彌 彌, p. 8. 11 哥 德 小 說 為 早 期 浪 漫 的 擬 中 世 紀 小 說, 充 滿 神 祕 和 恐 怖 氣 氛 全 盛 時 期 為 十 八 世 紀 九 O 年 代, 但 至 今 仍 屢 次 復 甦 因 啟 發 故 事 構 思 的 是 中 世 紀 的 建 築 與 廢 墟, 故 稱 哥 德 式 哥 德 小 說 通 常 描 述 城 堡 或 寺 院, 這 些 地 方 建 有 秘 密 通 道 隱 蔽 的 城 垛 暗 設 的 窗 戶 和 活 板 門 等 裝 置 在 華 爾 波 爾 (Horace Walpole) 極 為 成 功 的 小 說 奧 特 朗 托 堡 (Castle of Otranto, 1765) 的 影 響 下, 這 種 體 裁 在 英 國 風 行 一 時 早 期 哥 德 小 說 因 其 聳 人 聽 聞 的 情 節 易 遭 譏 諷 而 衰 落, 但 哥 德 式 氣 氛 的 布 局 仍 繼 續 出 現 在 著 名 作 家, 如 伯 朗 特 姊 妹 愛 倫 坡 (Edgar Allan Poe, 1809-1849) 霍 桑 (Nathaniel Hawthorne, 1804-1864), 甚 至 狄 更 斯 (Charles John Huffam Dickens, 1812-1870) 的 荒 涼 山 莊 (Bleak House, 1852-1853) 和 大 期 望 (Great Expectations, 1860-1861) 諸 小 說 裡 Dale H. Hoiberg, gothic novel,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8,1988,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311 12 Op. cit., 李 中 文, pp. 16-17. 13 Donald J. Grout & Claude V. Palisca, A History of Western Music, 1988, New York, W. W. Norton & Company Ltd., p. 663. 14 Daniel T. Politoske & Martin Werner, Music, 1992, New Jersey, Prentice Hall, pp. 283-285. 6
一 七 八 九 年 的 法 國 大 革 命, 開 闢 了 歐 洲 資 本 主 義 發 展 史 上 一 個 新 時 代 它 用 革 命 的 手 段 震 撼 了 歐 洲 封 建 統 治, 在 歐 洲 許 多 國 家 掀 起 了 資 產 階 級 的 民 主 革 命 運 動 和 民 族 解 放 運 動, 開 闢 了 資 本 主 義 在 歐 洲 廣 泛 發 展 的 新 階 段 英 國 在 工 業 革 命 以 後, 工 業 資 本 主 義 興 起, 工 業 資 產 階 級 與 同 時 把 持 著 政 權 的 土 地 貴 族 和 金 融 資 產 階 級 存 在 著 矛 盾, 勞 資 之 間 的 矛 盾 更 是 明 顯, 結 果 引 發 了 工 人 自 發 的 搗 毀 機 器 運 動 法 國 在 革 命 以 後, 資 本 主 義 也 得 到 很 大 的 發 展, 工 業 生 產 中 的 機 器 生 產 逐 漸 增 多, 波 旁 王 朝 復 辟 後, 資 產 階 級 和 封 建 王 朝 妥 協, 但 彼 此 間 仍 存 在 著 矛 盾 在 德 國, 法 國 大 革 命 也 一 度 使 德 國 的 資 本 主 義 振 奮, 但 由 於 其 資 產 階 級 在 政 治 上 和 經 濟 上 的 軟 弱 性, 這 個 國 家 仍 然 處 於 分 裂 和 落 後 的 狀 態 法 國 大 革 命 也 促 使 了 民 族 意 識 的 高 漲, 民 族 解 放 運 動 廣 泛 展 開 當 時, 許 多 國 家 紛 紛 掀 起 了 爭 取 民 族 自 由 和 獨 立 的 鬥 爭 西 班 牙 和 義 大 利 爆 發 了 革 命, 希 臘 人 民 為 擺 脫 土 耳 其 的 奴 役 進 行 戰 鬥 15 法 國 大 革 命 帶 來 的 自 由 精 神, 也 瓦 解 了 歐 洲 社 會 舊 有 的 秩 序 和 社 會 結 構, 代 之 而 起 的 是 資 產 階 級 和 無 產 階 級 的 對 抗 新 興 的 中 產 階 級 勢 力 興 起, 在 這 個 時 代 扮 演 著 重 要 的 角 色, 他 們 一 方 面 代 表 改 革 進 步 的 勢 力, 另 一 方 面 也 象 徵 著 工 商 業 的 繁 榮 16 任 何 一 個 流 派 都 不 是 孤 立 的, 不 管 它 與 其 前 驅 多 麼 地 不 同, 在 它 裡 面 都 能 找 到 其 先 驅 的 影 子 浪 漫 主 義 也 不 例 外, 其 為 之 前 的 新 古 典 主 義 啟 蒙 主 義 以 及 前 浪 漫 主 義 之 基 礎 上 脫 穎 而 出 的 產 物 十 八 世 紀 形 成 了 一 股 新 的 浪 潮, 最 初 的 蹤 跡 可 以 追 溯 到 十 八 世 紀 四 O 年 代 理 查 生 (Samuel Richardson, 1689-1761) 17 在 英 國 發 表 的 一 系 列 小 說 帕 美 勒 (Pamela, 1740-1711) 克 拉 麗 莎 (Clarissa, 1747-1748) 15 16 17 郭 純 芝, 想 像 力 的 世 界 - 浪 漫 主 義 文 學,1993, 海 口 市, 海 南 出 版 社, 頁 1-2 湯 怡 盈, 兩 部 義 大 利 寫 實 歌 劇 代 表 作 的 探 討 馬 斯 卡 尼 的 鄉 村 騎 士 和 雷 昂 卡 發 洛 的 丑 角, 東 吳 大 學 碩 士 論 文,2005, 台 北 市, 東 吳 大 學, 頁 9 理 查 生 為 英 國 的 小 說 家 他 的 帕 美 勒 常 被 譽 為 英 國 第 一 部 小 說 雖 然 這 一 說 法 是 否 成 立 取 決 於 小 說 的 定 義, 但 查 理 生 的 創 作 手 法 是 著 力 寫 單 一 的 情 節, 即 求 愛 他 的 小 說 是 採 用 書 信 體, 從 而 展 示 了 人 物 的 意 識 流 Dale H. Hoiberg, Richardson, Samuel,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15,1989,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502 7
和 楊 格 (Edward Young, 1683-1765) 18 的 作 品 夜 思 (Night Thought, 1742-1745) 十 八 世 紀 後 期 在 英 國 出 現 的 感 傷 主 義 詩 歌 和 小 說, 是 農 村 破 產 的 輓 歌, 資 產 階 級 的 傷 感 主 義 對 自 然 的 喜 好 憂 鬱 的 幻 想, 所 有 這 些 主 題 都 在 盧 梭 (Jean-Jacques Rousseau, 1712-1778) 19 的 尤 麗 (Julie) 或 叫 做 新 愛 洛 伊 斯 (La Nouvelle Héloïse, 1761) 和 狄 德 羅 (Denis Diderot, 1713-1784) 20 的 戲 劇 裡 得 到 了 再 次 體 現 一 七 六 O 年, 奧 西 安 在 倫 敦 發 表 的 詩 歌 明 顯 地 表 現 了 對 中 世 紀 神 秘 主 義 和 超 自 然 事 物 的 偏 好, 這 些 作 者 詛 咒 城 市 腐 化 的 習 俗, 歌 頌 大 自 然 的 壯 美 景 色 21 在 楊 格 和 奧 西 安 的 影 響 下, 德 國 在 十 八 世 紀 六 O 年 代 末 形 成 了 狂 飆 運 動 (Sturm und Drang), 這 是 一 場 真 正 的 文 學 革 命, 它 反 對 古 典 主 義 對 古 代 異 教 文 化 的 模 仿, 重 新 發 掘 中 世 紀 以 及 基 督 教 中 的 神 奇 成 分, 也 響 應 了 盧 梭 回 歸 自 然 的 口 號, 與 英 國 感 傷 主 義 結 合 起 來, 產 生 了 歌 德 (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1749-1832) 的 少 年 維 特 的 煩 惱 (Die Leiden Des Jungen Werthers, 1774) 和 威 廉 邁 斯 特 的 漫 遊 時 代 (Wilhelm Meister, 1807) 22 等 極 富 激 情 的 浪 漫 主 義 作 品 五 十 年 後 流 行 於 法 國 的 抒 情 詩 就 是 起 源 於 這 個 時 期, 如 : 畢 爾 格 (Gottfried August Bürger, 1747-1794) 23 的 歌 謠 萊 諾 勒 (Ballade de Lénore, 1773), 之 後, 浪 漫 主 18 19 20 楊 格 為 英 國 詩 人 劇 作 家 兼 文 藝 評 論 家 為 哀 怨 ; 或 夜 思 (The Complaint; or, Night Thoughts) 的 作 者 這 篇 論 死 亡 的 長 篇 諷 諭 詩, 因 一 些 親 人 相 繼 死 去, 有 所 感 觸 而 作, 為 近 萬 行 的 無 韻 獨 白 劇, 共 分 九 個 部 分, 極 為 膾 炙 人 口 Dale H. Hoiberg, Young, Edward,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19,1989,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371 盧 梭 為 法 國 哲 學 家 作 家 及 政 論 家, 其 論 文 與 小 說 激 勵 了 法 國 大 革 命 的 領 袖 們 及 浪 漫 主 義 的 一 代 Dale H. Hoiberg, Rousseau, Jean-Jacques,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15,1989,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677 狄 德 羅 為 法 國 文 學 家 哲 學 家, 由 於 主 編 百 科 全 書 並 在 哲 學 倫 理 學 戲 劇 及 美 學 理 論 文 藝 批 評 小 說 科 學 思 辨 及 政 治 學 諸 領 域 作 出 傑 出 貢 獻 而 成 為 啟 蒙 時 期 的 巨 人 Dale H. Hoiberg, Diderot, Denis,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6,1988,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147 21 Anne Martin-Fugier, 杭 零 譯, 浪 漫 主 義 者 的 生 活 (1820-1848),2005, 濟 南 市, 山 東 圖 報 出 版 社, 頁 25 22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Goethe, Johann Wolfgang von,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23 畢 爾 格 為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歌 謠 文 學 的 奠 基 者 之 一 ; 他 的 文 風 反 映 了 對 於 十 八 世 紀 末 德 國 和 在 歐 8
義 之 風 席 捲 歐 洲 24 就 理 論 的 層 面 來 說, 所 有 的 歷 史 學 家 都 會 說 浪 漫 主 義 的 思 潮 是 從 英 國 發 起, 但 無 論 如 何, 英 國 並 不 是 浪 漫 主 義 以 最 戲 劇 化 方 式 展 開 的 舞 台, 此 舞 台 是 在 德 國 所 展 開 25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的 發 展 與 當 時 德 國 的 政 治 經 濟 狀 況 緊 緊 相 連 十 八 世 紀 末 葉, 德 國 仍 處 於 孱 弱 的 小 朝 廷 統 治 下 轟 轟 烈 烈 的 法 國 大 革 命 並 沒 有 在 內 向 而 深 沉 的 德 國 人 當 中 激 起 什 麼 波 瀾 卻 助 長 了 他 們 形 而 上 學 的 冥 想 拿 破 崙 (Napoléon Bonaparte, 1769-1821) 橫 掃 整 個 歐 洲, 德 國 拜 倒 在 這 位 軍 人 的 麾 下, 整 個 德 意 志 陷 入 死 寂 之 中, 普 魯 士 崛 起 後 打 敗 了 拿 破 崙, 建 立 了 德 意 志 帝 國 然 而 這 個 帝 國 無 非 是 各 邦 統 治 者 用 以 統 治 人 民 鎮 壓 進 步 力 量 的 工 具 德 國 人 民 並 未 從 中 獲 益, 他 們 所 嚮 往 的 統 一 和 自 由 仍 然 是 個 泡 影 於 是, 知 識 份 子 更 是 噤 若 寒 蟬, 大 多 假 借 放 浪 以 自 保 思 想 逐 漸 從 客 觀 的 大 社 會 退 縮 到 主 觀 的 甲 殼 之 中, 由 現 實 轉 向 空 想 因 而, 出 現 了 一 批 觀 念 論 的 哲 學 家, 如 : 費 希 特 (Johann Gottlieb Fichte, 1762-1814) 26 提 倡 自 我 哲 學, 認 為 自 我 是 一 切 的 創 造 者, 一 切 非 我 都 由 自 我 的 能 力 產 生, 極 端 強 調 個 人 主 觀 作 用, 為 浪 漫 主 義 中 極 端 個 人 主 義 的 特 點 提 供 了 哲 學 基 礎 自 然 哲 學 家 謝 林 (Friedrich Wilhelm Joseph von Schelling, 1775-1854) 27 黑 格 爾 (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 1770-1831) 28 主 張 提 供 藝 洲 各 地 興 起 的 民 歌 和 人 民 語 言 所 重 新 表 示 的 興 趣, 其 作 品 萊 諾 勒 詩 中 的 疊 句, 簡 樸 和 天 真 的 語 言, 以 及 聳 人 聽 聞 的 題 材, 對 於 歐 洲 各 地 後 來 浪 漫 主 義 的 發 展 具 有 深 遠 的 影 響 Dale H. Hoiberg, Bürger, Gottfried August,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3,1988,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577 24 Op. cit., 郭 純 芝, pp. 2-3. 25 Isaiah Berlin, 呂 梁 譯, 浪 漫 主 義 的 根 源,2008, 南 京 市, 譯 林 出 版 社, 頁 13 26 27 費 希 特 為 先 驗 唯 心 主 義 運 動 第 一 位 主 要 代 表 人 物 這 一 運 動 起 源 於 康 德 (Immanuel Kant, 1724-1804), 在 十 九 世 紀 前 三 十 年 支 配 著 德 國 哲 學 其 倫 理 唯 心 主 義 思 想 及 個 人 生 活 都 體 現 著 道 德 上 的 嚴 格 作 風 康 德 關 於 人 的 內 在 道 德 價 值 學 說 使 他 決 心 建 立 一 種 以 實 踐 準 則 為 原 理 的 真 正 哲 學 Dale H. Hoiberg, Fichte, Johann Gottlieb,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7,1988,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297 謝 林 為 康 德 之 後 德 國 唯 心 主 義 運 動 的 三 巨 人 之 一 費 希 特 是 倫 理 的 主 觀 唯 心 主 義 者, 黑 格 爾 是 辯 證 的 絕 對 唯 心 主 義 者, 謝 林 是 美 學 的 客 觀 唯 心 主 義 者 他 們 的 著 作 標 誌 著 德 國 故 點 哲 學 的 巔 峰 Dale H. Hoiberg, Schelling, Friedrich Wilhelm Joseph von,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9
術 與 自 然 一 致 的 學 說, 認 為 自 然 本 身 就 是 藝 術 這 些 主 觀 的 唯 心 主 義 (Idealism) 29 哲 學 思 想, 正 是 形 成 當 時 德 國 文 學 上 的 浪 漫 主 義 的 重 要 因 素 之 一 在 這 種 背 景 上 應 運 而 生 的 德 國 浪 漫 派, 具 有 放 縱 恣 肆 好 奇 尚 美 隨 心 所 欲 的 特 點 他 們 抹 除 各 門 藝 術 的 界 線, 主 張 文 學 能 夠 跨 領 域, 承 當 一 切 藝 術 的 功 能 ; 要 求 文 學 家 採 取 玩 世 不 恭 的 嘲 諷 態 度, 攻 擊 一 切 他 們 所 認 為 的 文 化 上 的 門 外 漢 和 審 美 上 的 低 能 兒, 反 對 追 從 古 希 臘 古 羅 馬, 強 調 發 掘 民 間 文 學, 鼓 吹 精 神 與 自 然 相 一 致, 以 及 以 中 世 紀 的 天 主 教 信 仰 為 生 活 和 創 作 的 基 礎 這 種 一 味 地 追 求 神 秘 性 無 理 性 方 向 幻 境 的 逃 遁 以 及 在 黑 夜 朦 朧 狀 態 中 的 沉 湎, 造 就 出 一 大 群 古 怪 而 病 態 的 人 物 : 玩 世 不 恭 的 憂 鬱 病 患 者, 帶 有 病 態 的 天 主 教 傾 向 的 蒂 克 (Johann Ludwig Tieck, 1773-1853) 30 ; 論 天 才, 他 有 反 抗 的 衝 動, 論 無 能, 他 又 異 於 向 外 部 權 威 屈 服 的 施 萊 格 爾 (Friedrich von Schlegel, 1772-1829) 31 被 監 視 的 夢 想 家, 沉 溺 於 半 瘋 狂 的 鴉 片 幻 境 中 的 霍 夫 曼 (Ernst Theodor Amadeus Hoffmann, 全 書 16,1989,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233 28 黑 格 爾 為 德 國 唯 心 論 哲 學 家 其 繼 承 了 康 德 (Immanuel Kant) 費 希 特 (Johann Gottlieb Fichte) 和 謝 林 (Friedrich Schelling), 象 徵 德 國 古 典 哲 學 的 顛 峰 他 發 展 了 一 種 辯 證 法, 強 調 歷 史 的 進 程 和 正 反 合 的 觀 念 他 是 近 代 哲 學 體 系 的 一 位 偉 大 締 造 者, 影 響 了 存 在 主 義 馬 克 思 主 義 實 證 主 義 和 分 析 哲 學 的 發 展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Hegel, Georg Wilhelm Friedrich,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29 唯 心 主 義 為 一 種 哲 學 觀 點, 它 強 調 觀 念 或 精 神 在 解 釋 經 驗 方 面 的 主 要 作 用 唯 心 主 義 認 為, 世 界 或 實 在 本 質 上 是 作 為 精 神 或 意 識 而 存 在 的 ; 在 實 在 中, 抽 象 和 規 律 比 感 性 事 物 更 加 根 本 唯 心 主 義 的 典 型 信 條 有 : 真 理 是 整 體, 或 絕 對 ; 存 在 就 是 被 感 知 ; 實 在 在 其 最 高 地 位 ( 精 神 ) 中 比 它 在 其 最 低 地 位 ( 物 質 ) 中 更 加 珍 實 地 揭 示 它 的 最 終 本 質 ; 自 我 即 是 主 體 又 是 客 體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Idealism,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30 31 蒂 克 為 德 國 早 期 浪 漫 主 義 運 動 的 作 家 批 評 家, 一 個 天 生 的 講 故 事 者 他 同 瓦 肯 羅 (W. H. Wackenroder) 一 起 研 究 莎 士 比 亞 伊 莉 莎 白 時 代 戲 劇 中 古 高 地 德 語 文 學 等 Dale H. Hoiberg, Tieck, Johann Ludwig,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17,1988,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831 弗 里 德 里 希 施 萊 格 爾 又 稱 作 小 施 萊 格 爾, 為 德 國 作 家 與 評 論 家 他 提 出 過 許 多 哲 學 思 想, 啟 發 了 早 期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運 動 曾 在 格 丁 根 和 萊 比 錫 讀 書, 後 同 哥 哥 奧 古 斯 特 施 萊 格 爾 (August Wilhelm von Schlegel, 1767-1845), 也 稱 作 大 施 萊 格 爾 一 起 密 切 合 作, 創 辦 季 刊 雅 典 娜 神 殿 他 認 為 希 臘 的 哲 學 和 文 化 對 於 全 面 的 教 育 是 必 要 的 在 費 希 特 的 先 驗 哲 學 以 影 響 下, 他 發 展 了 自 己 的 浪 漫 主 義 觀 念, 認 為 詩 應 該 同 時 具 有 哲 學 神 話 諷 刺 和 宗 教 的 意 味 Dale H. Hoiberg, Schlegel, Friedrich von,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16,1988,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242 10
1776-1822) 32 ; 以 及 天 才 的 自 殺 者 克 萊 斯 特 (Bernd Heinrich Wilhelm von Kleist, 1777-1811) 33 結 果, 使 人 感 覺 到, 浪 漫 派 的 結 局 真 仿 佛 是 一 場 惡 魔 的 宴 會, 這 裡 有 愚 民 主 義 者 發 出 的 雷 鳴, 神 秘 主 義 者 瘋 狂 的 咆 哮, 政 治 家 高 呼 著 要 求 警 察 國 家, 神 職 人 員 和 神 權 政 治, 使 得 神 學 撲 向 了 各 種 科 學 34 第 二 節 文 學 中 的 浪 漫 主 義 浪 漫 主 義 運 動 是 發 生 於 十 八 世 紀 末 到 十 九 世 紀 初 遍 及 全 歐 洲 的 一 種 重 要 文 學 思 潮 由 於 各 個 國 家 政 治 經 濟 結 構 不 同, 文 化 背 景 相 異, 這 也 必 然 對 浪 漫 主 義 的 發 展 有 所 影 響, 使 之 各 自 有 自 己 的 特 點 35 要 明 確 區 隔 浪 漫 文 化 和 其 他 文 化 史 之 間 的 概 念 並 不 容 易, 因 為 這 個 概 念 直 到 十 八 世 紀 後 半 才 形 成, 並 且 沒 有 明 確 的 共 識 早 在 十 八 世 紀 中 期, 英 國 評 論 家 理 查 赫 德 (Richard Hurd, 1720-1808) 和 托 瑪 斯 沃 頓 (Thomas Warton, 1728-1790) 36 就 談 論 過 浪 漫 文 學, 而 他 們 所 論 述 32 33 霍 夫 曼 為 德 國 作 家 作 曲 家 和 畫 家 曾 在 大 學 攻 讀 法 律, 一 八 OO 年 在 波 蘭 外 省 任 普 魯 士 的 司 法 官 員 一 八 O 六 年, 轉 向 他 主 要 的 興 趣 - 音 樂, 並 先 後 在 班 貝 格 (Bamberg) 和 德 勒 斯 登 擔 任 指 揮 評 論 家 和 劇 院 音 樂 指 導 他 譜 寫 了 歌 劇 曙 光 女 神 (Arlequin, 1811) 和 水 中 仙 女 (Undine, 一 八 一 六 年 首 演 ), 還 寫 了 一 部 彌 撒 曲, 一 部 交 響 樂, 創 作 了 短 篇 小 說 集 卡 羅 特 式 的 幻 想 篇 (Phantasiestücke in Callots Manier, 4 卷, 1814-1815), 這 部 作 品 奠 定 了 他 的 作 家 聲 譽 Dale H. Hoiberg, Hoffmann, Ernst Theodor Amadeus,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9,1988,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207 克 萊 斯 特 被 認 為 是 十 九 世 紀 第 一 個 偉 大 的 德 國 劇 作 家 法 國 和 德 國 的 寫 實 主 義 表 現 主 義 民 族 主 義 和 存 在 主 義 運 動 的 詩 人 全 都 把 他 奉 為 楷 模 他 以 自 己 的 非 凡 天 賦 預 見 到 現 代 的 人 生 問 題 和 文 學 問 題 他 曾 編 過 柏 林 晚 報 (Berliner Abendblatter) 六 個 月, 該 報 停 刊 後, 他 失 去 生 計, 對 自 己 一 生 感 到 失 望, 因 不 為 同 時 代 人 尤 其 因 不 為 歌 德 所 賞 識 而 感 到 痛 苦 此 時, 他 結 識 一 個 病 入 膏 肓 的 女 人 福 格 爾 (Henriette Vogel), 她 乞 求 他 把 她 殺 死 這 使 他 最 後 決 定 了 結 束 其 悲 劇 性 一 生 的 念 頭, 一 八 一 一 年 十 一 月 二 十 一 日, 他 在 萬 塞 (Wannsee) 湖 濱 開 槍 殺 死 福 格 爾 後 自 殺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Kleist, (Bernd) Heinrich (Wilhelm) von,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34 Op. cit., 郭 純 芝, pp. 65-67. 35 36 高 中 甫, 孫 坤 榮, 德 國 文 學 簡 史 ( 上 ),1993, 海 口, 海 南 出 版 社, 頁 109 托 瑪 斯 沃 頓 為 英 國 桂 冠 詩 人, 第 一 部 英 國 詩 史 的 作 者 詩 人 兼 評 論 家 約 瑟 夫 沃 頓 的 弟 弟 早 年 獲 詩 人 聲 譽, 在 他 的 無 韻 沉 思 詩 憂 鬱 的 樂 趣 (The Pleasures of Melancholy,1747) 裡, 已 表 現 對 中 世 紀 和 浪 漫 主 義 主 題 的 喜 愛 沃 頓 現 在 被 人 極 高 地 尊 為 學 者 和 文 學 史 先 驅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Warton, Thomas,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11
的 浪 漫 文 學, 指 的 是 騎 士 和 冒 險 小 說 或 敘 事 詩, 承 接 自 中 世 紀 的 宮 廷 騎 士 小 說 37 十 九 世 紀 的 歐 洲 社 會, 在 歷 經 這 一 連 串 的 社 會 變 革 之 後, 浪 漫 主 義 的 藝 術 創 作 者 與 社 會 互 動 間 所 扮 演 的 角 色 也 隨 之 改 變 他 們 背 離 了 曾 經 奉 為 圭 臬 嚴 謹 遵 循 的 古 典 風 格, 擺 脫 了 古 典 所 重 視 的 理 性 規 範, 將 情 感 提 昇 為 首 要 地 位 用 完 全 獨 立 及 自 由 的 姿 態 來 展 現 文 藝 創 作 他 們 不 僅 透 過 創 作, 以 嚴 厲 的 角 度 來 批 判 當 時 的 社 會 體 制 及 現 象 之 外, 他 們 也 透 過 作 品 來 表 現 自 我 內 心 的 深 沉 渴 望 浪 漫 主 義 映 照 出 當 時 人 民 心 中 的 情 感 與 思 緒 而 誇 張 的 手 法 大 膽 的 想 像 力 以 大 自 然 為 背 景 描 寫 奇 異 的 情 節 及 情 感 化 的 人 物 便 成 為 浪 漫 主 義 創 作 的 主 要 特 徵 38 最 先 把 浪 漫 的 一 詞 引 入 文 學 領 域 的 是 德 國 的 浪 漫 主 義 作 家 小 施 萊 格 爾, 他 在 文 學 批 判 中 這 樣 說 到 : 浪 漫 就 是 以 想 像 的 方 式 描 繪 情 感 我 們 只 要 考 察 一 下 浪 漫 主 義 作 家 對 浪 漫 主 義 一 詞 的 各 種 解 釋, 就 會 發 現 小 施 萊 格 爾 的 定 義 非 常 貼 切 法 國 女 作 家 喬 治 桑 (George Sand, 1804-1876) 39 認 為 它 是 感 情, 而 非 理 智 ; 相 對 於 腦 與 心 尼 爾 森 (Carl August Nielsen, 1865-1931) 40 說 它 是 與 理 性 和 真 實 感 相 對 的 想 像 當 時 流 行 的 古 典 哲 學 美 學 以 及 空 想 社 會 主 義 思 潮 為 浪 漫 主 義 奠 定 了 理 論 基 礎 在 德 國, 康 德 費 希 特 謝 林 和 黑 格 爾 的 唯 心 主 義 盛 行, 德 國 古 典 哲 學 誇 大 主 觀 作 用, 強 調 天 才 靈 感 和 主 觀 能 動 性, 強 調 人 是 自 由 自 在 的 絕 對 的 自 由 的 當 時 的 重 要 空 想 社 會 主 義 思 想 家 聖 西 門 (Henri de Saint-Simon, 37 Op. cit., Gerhard Schulz, p. 24. 38 39 40 黃 晉 凱, 西 洋 文 學 導 讀 ( 上 冊 ),2000, 昭 明 出 版 社, 頁 193-201 喬 治 桑 為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女 小 說 家, 以 許 多 風 流 韻 事 而 聞 名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Sand, George,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尼 爾 森 為 丹 麥 的 小 提 琴 家 指 揮 家 和 丹 麥 最 傑 出 的 作 曲 家, 其 交 響 樂 作 品 尤 受 推 崇, 並 且 植 根 於 丹 麥 民 間 傳 統 的 歌 曲, 獲 得 特 別 高 的 評 價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Nielsen, Carl (August),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12
1760-1825) 41 傅 立 葉 (Charles Fourier, 1772-1837) 42 以 及 歐 文 (Robert Owen, 1771-1858) 43 抨 擊 資 本 主 義 制 度, 提 出 消 滅 階 級 差 別 的 方 案, 幻 想 建 立 一 個 理 性 和 永 恆 正 義 的 王 國 這 些 對 浪 漫 主 義 作 家 有 著 一 定 的 影 響 44 隨 著 傳 統 封 建 制 度 瓦 解 以 及 工 業 革 命 促 使 中 產 階 級 興 起 的 影 響, 藝 術 創 作 者 可 以 藉 由 販 賣 自 己 的 作 品 來 維 持 生 計, 他 們 不 再 為 了 要 顧 及 金 錢 因 素 而 受 限 於 皇 宮 貴 族 的 箝 制 當 藝 術 創 作 者 擺 脫 了 種 種 外 在 的 束 縛 與 限 制 之 後, 他 們 便 可 以 隨 者 自 己 的 心 性 與 想 法, 勇 敢 的 在 創 作 領 域 上 奔 馳, 各 自 展 現 了 具 主 觀, 甚 至 是 具 叛 逆 性 的 創 作 風 格 因 此 在 傳 統 古 典 形 式 當 中 所 強 調 的 均 衡 (balance) 明 晰 (clarity) 及 理 性 (reason) 已 被 主 觀 (subjective) 與 強 烈 的 個 人 情 感 所 取 代 45 浪 漫 主 義 的 發 達 來 自 於 德 國, 德 國 人 長 年 在 北 地 嚴 酷 的 風 土 中, 培 養 出 強 勁 的 意 志 力 與 自 立 精 神, 並 以 此 為 重 心, 對 外 開 放, 希 求 自 我 不 斷 的 成 長 與 變 化, 在 文 學 上 遂 構 成 種 種 不 同 的 表 現 方 式 德 國 文 學 的 主 要 性 格 是 意 志 力 的 強 韌, 以 及 對 目 標 追 求 之 徹 底, 這 種 特 色 往 往 以 強 調 人 類 內 在 動 向 的 形 式 顯 現 德 意 志 民 族 與 南 方 各 國 不 同, 他 們 一 直 生 活 在 貧 瘠 的 北 方 土 地 上, 與 波 濤 萬 丈 的 海 洋 接 觸 的 機 緣 不 多, 所 以, 他 們 的 關 心 點 大 都 集 中 於 自 我 內 在 的 動 態, 由 此 產 生 的 趨 向 是 傾 力 挖 掘 自 己 的 心 靈, 孕 生 出 自 41 42 43 聖 西 門 為 法 國 的 社 會 理 論 家, 是 基 督 教 社 會 主 義 的 主 要 創 始 人 之 一 在 他 的 主 要 著 作 新 基 督 教 (Nouveau Christianisme, 1825) 一 書 中, 他 宣 稱 必 須 有 工 業 與 社 會 的 科 學 組 織 方 能 實 現 四 海 一 家 其 一 生 都 在 熱 心 於 各 種 構 想 及 著 書 立 說, 力 圖 贏 得 人 們 對 他 的 社 會 思 想 的 支 持 作 為 思 想 家, 他 缺 乏 系 統 性, 雜 亂 無 章, 邏 輯 不 夠 嚴 謹, 但 是 他 對 現 代 思 想 的 影 響, 特 別 是 對 社 會 科 學 方 面 的 影 響, 卻 是 不 可 否 認 的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Saint-Simon, Henri de,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傅 立 葉 為 法 國 的 社 會 理 論 家 主 張 以 法 郎 吉 (phalanx) 為 名 的 生 產 者 聯 合 會 為 基 礎 重 建 社 會 他 的 體 系 被 後 人 稱 為 傅 立 葉 主 義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Fourier, (Francois-Marie-) Charles,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歐 文 為 十 九 世 紀 初 最 有 影 響 力 的 烏 托 邦 社 會 主 義 者 之 一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Owen, Robert,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44 Op. cit., 郭 純 芝, pp. 1-2. 45 Op. cit., Daniel T. Politoske & Martin Werner, p. 285. 13
我 獨 具 的 世 界, 對 外 在 實 際 狀 況 上, 則 缺 乏 以 柔 性 適 應 的 態 度 探 尋 出 路 的 精 神 因 此, 德 國 文 學 的 主 題 往 往 集 中 於 人 性 的 成 長, 缺 乏 社 會 性, 但 深 於 思 索 同 時, 德 國 文 學 不 十 分 重 視 形 式 美, 而 對 內 在 問 題 之 探 索, 卻 表 現 出 極 其 強 大 的 魄 力 然 而, 這 種 內 在 探 尋, 常 常 遭 受 挫 敗, 表 現 出 強 烈 的 悲 劇 性, 這 是 德 國 文 學 的 一 大 特 色 46 進 入 十 八 世 紀 七 O 年 代, 在 德 國 發 生 了 一 場 文 學 運 動, 為 狂 飆 運 動 這 場 運 動 正 如 它 的 名 字 本 身 一 樣, 急 迫 迅 猛, 要 衝 破 舊 的 藩 籬, 擺 脫 舊 的 思 想 這 是 一 場 僅 限 於 文 學 領 域 裡 的 革 命, 是 一 場 青 年 人 對 於 衰 老 的 陳 腐 的 一 切 所 作 的 反 叛 可 也 正 因 為 它 是 一 場 狂 飆, 所 以 時 間 也 短 暫, 只 有 短 短 的 十 五 年 誕 生 於 十 八 世 紀 四 O 五 O 年 代 的 一 批 青 年 人, 無 一 不 受 到 啟 蒙 文 學 的 教 育 和 影 響 然 而 隨 著 德 國 新 興 的 資 產 階 級 緩 慢 而 持 續 的 發 展, 在 他 們 身 上 產 生 了 遠 比 啟 蒙 運 動 作 家 更 為 強 烈 的 階 級 意 識 和 民 族 意 識 他 們 對 現 存 秩 序 加 於 他 們 身 上 的 壓 迫 格 外 敏 感 和 痛 切, 他 們 渴 望 擺 脫 掉 任 何 束 縛 他 們 精 神 和 肉 體 的 一 切 但 是 德 國 的 現 狀, 整 體 上 而 言 支 離 破 碎, 個 體 上 卻 異 常 牢 固, 使 軟 弱 的 資 產 階 級 無 法 在 政 治 領 域 裡 進 行 一 場 政 治 革 命 這 樣, 資 產 階 級 中 的 激 進 的 年 輕 一 代 被 逼 出 政 治 舞 台, 只 能 在 精 神 領 域 裡 去 進 行 一 場 革 命 47 歌 德 席 勒 (Johann Christoph Friedrich von Schiller, 1759-1805) 48 在 這 樣 的 情 勢 下 應 運 而 生, 德 國 文 學 的 影 響 力 也 逐 漸 擴 大 當 時 的 市 民 階 級 已 從 三 十 年 戰 爭 的 摧 殘 中 慢 慢 恢 復 過 來, 成 為 文 化 的 主 要 推 動 力 可 是, 德 國 的 後 進 性 格 仍 與 文 化 文 學 的 發 展 糾 纏 難 分, 德 國 近 代 文 學 發 展 之 遲 緩, 正 顯 示 出 德 國 這 種 特 殊 的 性 格 由 於 遭 遇 到 前 一 世 紀 三 十 年 戰 爭 的 災 46 李 映 萩, 德 國 文 學 入 門,1975, 台 北 市, 志 文 出 版 社, 頁 10 47 Op. cit., 高 中 甫, 孫 坤 榮, pp. 66-67. 48 席 勒 為 德 國 偉 大 的 戲 劇 家 詩 人 和 文 學 理 論 家, 以 強 盜 (Die Rauber, 1781) 華 倫 斯 坦 (Wallenstein, 1800~1801) 三 部 曲 瑪 麗 亞 斯 圖 亞 特 (Maria Stuart,1801) 及 威 廉 泰 爾 (Wilhelm Tell, 1804) 等 劇 作 知 名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Schiller, (Johann Christoph) Friedrich von,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14
禍, 各 方 面 都 無 法 迅 速 發 展, 三 十 年 戰 爭 之 後, 德 國 名 義 上 的 德 意 志 民 族 神 聖 羅 馬 帝 國 被 分 成 三 百 多 個 面 積 大 小 不 同 社 會 結 構 不 一 經 濟 發 展 程 度 不 等, 然 而 卻 都 具 有 獨 立 性 的 政 治 實 體 它 們 分 別 稱 王 國 選 帝 侯 國 侯 國 公 國 大 公 國 帝 國 自 由 市 等 這 種 封 建 割 據 狀 態, 必 然 阻 礙 了 經 濟 的 順 利 發 展 49 但 在 這 段 期 間, 早 獲 致 海 權 的 英 國, 已 靠 市 民 階 級 完 成 了 不 流 血 的 光 榮 革 命 法 國 在 波 旁 王 朝 統 治 下, 已 成 為 歐 洲 文 化 的 高 峰, 尤 其 法 國 的 啟 蒙 思 想 家 已 逐 步 加 強 了 法 國 革 命 的 暗 流 市 民 階 級 逐 漸 取 代 了 法 國 的 專 制 政 治, 成 為 社 會 的 中 堅 康 德 所 謂 具 有 運 用 自 己 悟 性 之 勇 氣 的 啟 蒙 思 想 已 成 為 市 民 革 命 的 指 導 性 理 論 50 從 一 些 重 大 的 問 題 上 來 觀 察, 狂 飆 運 動 與 啟 蒙 運 動 有 著 明 顯 的 不 同 啟 蒙 運 動 是 建 立 在 理 性 的 基 礎 上, 而 狂 飆 運 動 卻 是 建 立 在 感 性 的 基 礎 上 它 的 作 家 崇 尚 感 情, 要 求 擺 脫 一 切 束 縛 感 情 的 桎 梏 ; 他 們 一 方 面 反 對 貴 族 教 會 對 人 類 感 情 的 摧 殘 和 窒 息, 另 一 方 面 也 反 對 啟 蒙 主 義 用 理 性 對 感 情 的 壓 抑 啟 蒙 主 義 的 作 品 重 在 道 德 規 勸 和 理 性 啟 蒙, 而 狂 飆 運 動 的 作 家 既 反 對 把 藝 術 作 為 宮 廷 的 裝 飾 品 休 閒 的 娛 樂, 也 反 對 把 它 當 作 是 一 種 說 教 的 工 具 一 個 宣 洩 宗 教 激 情 的 場 所 他 們 的 創 作 出 於 一 種 內 在 的 表 現 自 我 表 現 感 情 和 表 現 經 驗 的 需 要 對 於 他 們 來 說, 詩 是 人 類 的 一 種 母 語 51 德 國 狂 飆 時 代 最 有 力 的 幕 後 推 手 之 一 為 盧 梭 他 的 作 品 人 類 不 平 等 起 源 論 (Discours sur L oorigine et les fondements de l inégalité parmi les hommes) 新 愛 洛 伊 斯 與 民 約 論 (Du Contrat social), 一 言 以 蔽 之, 主 旨 都 是 在 陳 述 回 歸 自 然 的 理 念, 因 為 自 然 是 人 存 在 的 根 源, 並 且 可 以 使 人 自 覺 到 個 人 的 生 命 情 感 以 及 意 志 的 尊 嚴 回 歸 大 自 然 這 一 觀 念 對 繪 畫 領 域 中 產 生 的 影 響 尤 其 顯 著, 因 為 它 讓 自 然 風 景 畫 這 類 型 的 創 作 地 位 在 十 九 世 紀 浪 漫 主 義 中 有 了 重 要 的 轉 變 52 49 Op. cit., 高 中 甫, 孫 坤 榮, p. 47. 50 Op. cit., 李 映 萩, p. 46. 51 Op. cit., 高 中 甫, 孫 坤 榮, pp. 67-68. 52 William Vaughan, The Dictionary of Art, Vol. 26, 1996, London, Macmillan Publishers, p.736. 15
在 法 國, 盧 梭 的 著 作 深 受 市 民 階 級 歡 迎, 認 為 是 從 波 旁 王 朝 統 治 下 解 放 出 來 的 福 音 世 襲 固 定 的 特 權 遂 受 懷 疑 與 批 判, 貴 族 文 化 的 基 礎 逐 漸 動 搖, 埋 下 了 一 七 八 九 年 法 國 大 革 命 的 種 子, 這 是 大 家 公 認 的 事 實 但 在 德 國, 盧 梭 引 起 的 作 用 卻 不 同, 並 非 社 會 性 的, 而 是 精 神 內 部 的 赫 爾 德 (Johann Gottfried von Herder, 1744-1803) 53 哈 曼 (Johann Georg Hamann, 1730-1788) 54 歌 德 席 勒 賀 德 齡 (Friedrich Hölderlin, 1770-1843) 55 等 大 作 家, 都 視 盧 梭 作 品 為 悟 性 對 專 制 行 為 的 反 叛 以 及 自 然 感 情 的 解 放, 並 以 之 作 為 自 我 思 索 與 創 作 的 靈 感 泉 源 在 法 國, 盧 梭 的 影 響 儘 管 與 伏 爾 泰 有 所 不 同, 但 大 抵 而 言, 都 是 投 身 於 啟 蒙 主 義 潮 流 中 而 發 揮 了 現 實 上 的 作 用 在 德 國 卻 完 全 相 反, 其 成 為 狂 飆 時 代 感 情 解 放 反 啟 蒙 主 義 的 加 速 劑 之 所 以 如 此, 主 要 原 因 是 當 時 德 國 共 分 為 幾 百 個 小 王 國, 形 成 特 殊 的 社 會 現 象 所 導 致 各 小 王 國 的 宮 廷 為 了 趕 上 法 國 的 先 進 文 化, 一 方 面 粉 飾 宮 廷 文 化, 一 方 面 盡 力 輸 入 教 養 上 所 需 要 的 啟 蒙 思 潮 因 而 啟 蒙 主 義 反 成 為 美 化 宮 廷 文 化 的 工 具 當 時 德 國 每 一 宮 廷 都 利 用 啟 蒙 思 潮 來 美 化 趣 味 加 強 官 僚 政 治, 並 藉 理 性 規 制 精 神 活 動, 因 此, 德 國 的 狂 飆 運 動 遂 視 啟 蒙 思 想 為 敵 人, 加 以 排 拒 反 抗 盧 梭 的 思 想 與 德 國 這 種 宮 廷 氣 氛 不 相 配, 於 是, 無 需 任 何 媒 介, 他 就 被 德 國 青 年 所 接 受, 為 德 國 狂 飆 運 動 燃 起 火 炬 56 德 國 狂 飆 運 動 的 代 表 人 物 是 年 輕 的 歌 德 與 席 勒 他 們 兩 人 即 使 只 留 下 狂 飆 時 53 54 55 赫 爾 德 為 德 國 的 評 論 家 哲 學 家 路 德 派 神 學 家 及 浪 漫 主 義 運 動 的 先 驅 他 具 有 超 越 時 代 的 眼 光, 善 於 通 過 以 往 獲 得 的 見 識 去 揭 示 未 來, 預 見 了 德 國 哲 學 思 想 和 文 藝 理 論 的 新 時 期 一 七 七 一 年 以 後 發 表 的 一 系 列 著 作 成 為 文 學 上 狂 飆 運 動 的 基 礎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Herder, Johann Gottfried von,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哈 曼 為 普 魯 士 的 基 督 教 思 想 家 信 仰 主 義 者 他 是 康 德 的 友 人, 不 滿 意 唯 理 派 關 於 啟 蒙 的 抽 象 和 康 德 的 系 統 唯 心 主 義 他 指 出, 真 理 必 然 是 理 性 信 仰 和 經 驗 的 統 一 他 主 要 的 志 向 在 於 調 和 哲 學 與 基 督 教 教 義 他 認 為 理 性 不 可 靠, 進 而 強 調, 如 要 解 決 哲 學 上 的 難 題, 只 有 靠 以 赤 子 之 心 相 信 上 帝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Hamann, Johann Georg,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賀 德 齡 為 德 國 著 名 的 抒 情 詩 人, 生 前 很 少 得 到 賞 識, 死 後 幾 乎 被 遺 忘 了 近 一 百 年 直 到 二 十 世 紀 初 葉, 才 在 德 國 被 重 新 發 現, 並 在 歐 洲 建 立 了 聲 譽 他 最 成 功 之 處 是 把 古 典 希 臘 詩 文 的 形 式 移 植 到 德 語 中 來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Holderlin, (Johann Christian) Friedrich,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56 Op. cit., 李 映 萩, pp. 53-54. 16
代 的 作 品, 也 足 以 在 文 學 史 上 永 垂 不 朽 但 當 這 時 代 過 去 之 後, 他 們 仍 然 不 斷 成 長, 可 說 是 德 國 精 神 史 上 最 光 輝 的 象 徵 而 日 後 的 受 惠 者 並 不 僅 限 於 德 國 民 族, 他 們 的 作 品 是 所 有 人 類 共 有 的 財 富 57, 狂 飆 運 動 直 接 影 響 到 十 八 世 紀 末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的 興 起 由 於 政 治 經 濟 和 文 化 歷 史 傳 統 的 不 同,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運 動 在 各 國 發 展 的 情 況 也 不 盡 相 同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最 早 發 展 於 德 國, 但 德 國 在 當 時 仍 處 於 經 濟 落 後, 封 建 勢 力 頑 固 的 時 期, 資 產 階 級 非 常 軟 弱, 哲 學 家 和 詩 人 只 能 在 精 神 世 界 中 探 索 個 性 解 放 的 途 徑 58 比 起 英 法 的 浪 漫 主 義, 德 國 的 浪 漫 主 義 更 富 於 神 秘, 重 視 主 觀, 迷 戀 宗 教, 嚮 往 往 昔, 更 直 接 受 到 謝 林 費 希 特 的 唯 心 主 義 哲 學 影 響, 更 缺 乏 其 他 國 家 浪 漫 主 義 所 具 有 的 叛 逆 與 革 命 精 神 在 這 一 點 上, 只 要 把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的 領 袖 人 物 施 萊 格 爾 兄 弟 與 法 國 的 浪 漫 主 義 作 家 雨 果 (Victor Hugo, 1802-1885) 59 貝 朗 瑞 (Pierre-Jean de Beranger, 1780-1857) 60, 英 國 的 拜 倫 (G. Byron, 1788-1824) 61 和 雪 萊 (Percy Bysshe Shelley, 1792-1822) 62 相 對 照, 就 看 得 十 分 清 楚 了 海 涅 論 浪 漫 派 (Die Romantische Schule, 1836) 一 書 中 談 到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時 這 樣 寫 道 :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究 竟 是 什 麼 東 西 呢? 它 不 是 別 的, 就 是 中 世 紀 藝 術 的 復 活, 這 種 文 藝 表 現 在 中 世 紀 的 短 歌 繪 畫 和 建 築 物 裡, 表 現 在 文 藝 57 Ibid., p. 64. 58 Op. cit., 郭 純 芝, p. 3. 59 60 61 62 維 克 多. 雨 果 為 法 國 詩 人 戲 劇 家 小 說 家 和 政 論 家, 為 浪 漫 主 義 時 期 法 國 最 重 要 的 作 家 晚 年 經 常 為 文 抨 擊 波 拿 巴 主 義 和 權 力 主 義 巴 黎 聖 母 院 (Notre Dame de Paris, 1831) 和 悲 慘 世 界 (Les Misérsbles, 1862) 是 他 最 負 盛 名 的 作 品 Dale H. Hoiberg, Hugo, Victor (-Marie),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9,1988,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380 貝 朗 瑞 為 法 國 詩 人 民 歌 作 家 在 法 國 社 會 迅 猛 變 動 時 期, 持 有 自 由 派 和 人 道 主 義 觀 點, 並 因 此 而 知 名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Beranger, Pierre-Jean de,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拜 倫 為 英 國 詩 人 他 的 名 字 既 是 最 深 刻 的 浪 漫 主 義 憂 鬱 的 象 徵, 又 是 追 求 政 治 自 由 的 象 徵 Dale H. Hoiberg, Byron, George Gordon Byron, 6 th Baron,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3,1988,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628 雪 萊 為 英 國 浪 漫 派 詩 人, 一 生 熱 烈 追 求 個 人 愛 情 與 社 會 正 義, 由 公 開 行 動 逐 漸 轉 入 詩 歌 創 作, 成 為 英 語 文 學 中 最 偉 大 的 詩 人 之 一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Shelley, Percy Bysshe,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17
與 生 活 之 中 這 種 文 藝 來 自 於 基 督 教, 它 是 一 朵 從 基 督 的 鮮 血 萌 生 出 來 的 苦 難 之 花 這 段 話 雖 然 沒 有 完 全 概 括 出 德 國 浪 漫 派 的 本 質, 但 卻 也 道 出 了 它 的 幾 個 基 本 特 徵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明 顯 地 分 為 兩 派 : 早 期 浪 漫 派 ( 或 稱 作 耶 拿 派 ) 和 鼎 盛 浪 漫 派 ( 又 稱 青 年 浪 漫 派 ) 前 者 屬 於 歐 洲 第 一 個 浪 漫 派 團 體, 始 於 一 七 九 七 年, 終 至 十 九 世 紀 初 其 活 動 的 中 心 曾 一 度 在 柏 林, 後 移 至 耶 拿 這 一 派 有 著 很 強 的 團 體 意 識, 其 核 心 人 物 是 施 萊 格 爾 兄 弟 瓦 肯 羅 德 爾 (Wilhelm Heinrich Wackenroder, 1773-1798) 63 蒂 克 和 諾 瓦 利 斯 (Novalis, 1772-1801) 64 他 們 依 據 費 希 特 謝 林 的 唯 心 主 義 哲 學, 提 出 了 要 求 個 性 解 放 強 調 創 作 自 由 反 對 傳 統 束 縛 的 浪 漫 主 義 美 學 理 論, 發 展 了 浪 漫 主 義 早 期 的 極 端 理 想 主 義 的 特 點 青 年 浪 漫 派 比 耶 拿 派 更 重 實 踐, 並 且 比 前 輩 多 產 主 要 作 家 有 阿 爾 尼 姆 (Achim von Arnim, 1781-1831) 65 布 倫 塔 諾 (Clemens Brentano, 1778-1842) 66 沙 米 索 (Adelbert von Chamisso, 1781-1838) 67 艾 興 多 爾 夫 (Joseph Baron von Eichendorff, 1788-1857) 68 海 涅 (Christian Johann Heinrich Heine, 1797-1856) 69 63 64 65 66 67 瓦 肯 羅 德 爾 為 德 國 作 家 和 評 論 家, 與 蒂 克 共 同 提 出 一 些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最 重 要 的 思 想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Wackenroder, Wilhelm Heinrich,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諾 瓦 利 斯 為 哈 登 堡 男 爵 腓 特 烈. 李 奧 波 德 (Friedrich Leopold, Freiherr von Hardenberg) 之 筆 名 為 德 意 志 早 期 浪 漫 派 詩 人 兼 理 論 家, 對 後 期 的 浪 漫 思 想 有 重 大 的 影 響 Dale H. Hoiberg, Novalis, 簡 明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13,1989, 台 北 市, 台 灣 中 華 書 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453 阿 爾 尼 姆 為 德 國 民 間 傳 說 研 究 者 戲 劇 家 詩 人 和 故 事 寫 作 家, 他 搜 集 的 民 間 詩 歌 是 對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的 重 大 貢 獻 他 的 許 多 劇 本 詩 和 小 說 已 被 遺 忘, 但 是, 有 少 數 短 篇 小 說 古 怪 的 寫 實 主 義 與 幻 想 的 混 合 物, 卻 是 對 德 國 散 文 小 說 的 傑 出 貢 獻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Arnim, Achim von,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布 倫 塔 諾 為 德 國 詩 人 小 說 家 和 劇 作 家, 青 年 浪 漫 派 的 創 立 者 之 一, 該 派 是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的 第 二 階 段, 其 著 重 點 為 德 國 民 間 文 學 和 歷 史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Brentano, Clemens,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沙 米 索 為 最 有 才 能 的 柏 林 浪 漫 派 抒 情 詩 人 之 一, 因 寫 有 類 似 浮 士 德 的 彼 得 施 萊 米 爾 的 奇 妙 的 故 事 (Peter Schlemihls wundersame Geschichte, 1814) 而 聞 名 其 為 一 八 四 O 年 代 政 治 詩 人 的 前 驅, 又 是 位 知 名 的 科 學 家, 曾 參 加 發 現 某 些 貝 類 動 物 的 繁 殖, 也 是 一 位 語 言 學 家, 以 研 究 澳 大 利 亞 語 言 而 知 名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Chamisso, Adelbert von,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68 艾 興 多 爾 夫 為 德 國 詩 人 和 小 說 家, 被 公 認 為 德 國 偉 大 浪 漫 主 義 抒 情 詩 人 之 一 Encyclopedia 18
霍 夫 曼 等 他 們 繼 承 並 發 展 了 前 期 浪 漫 主 義 的 審 美 趣 味 : 迷 戀 過 去 崇 尚 自 然 和 純 樸 探 究 超 自 然 領 域 在 詩 歌 中 追 求 音 樂 性 和 自 發 性 他 們 中 的 有 些 人 深 入 民 間 收 集 民 歌 和 童 話, 整 理 出 版 了 大 量 的 民 間 故 事, 為 當 時 的 創 作 提 供 了 典 範 70 雖 說 浪 漫 主 義 此 一 術 語 是 多 義 的, 浪 漫 主 義 運 動 的 發 展 階 段 也 各 有 特 點, 其 代 表 人 物 的 觀 點 也 互 有 差 異, 但 大 體 上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的 文 學 觀 可 歸 納 為 以 下 幾 點 : 1. 它 主 張 創 立 一 種 綜 合 的 文 學, 抹 煞 一 切 文 學 種 類 之 間 的 差 別 浪 漫 派 的 理 論 家 小 施 萊 格 爾 稱 : 浪 漫 主 義 的 創 作 藝 術 是 一 種 進 步 的 綜 合 創 作 藝 術 它 的 使 命 不 僅 是 把 所 有 分 開 來 的 創 作 藝 術 種 類 重 新 連 在 一 起, 和 把 創 作 藝 術 與 哲 學 修 辭 學 相 接 觸 它 也 要 把 詩 歌 和 散 文 獨 創 力 和 批 評 藝 術 的 和 自 然 的 詩 時 而 混 合 時 而 融 合 在 一 起, 使 藝 術 創 作 能 生 動 活 潑 和 富 於 交 際, 使 生 活 和 社 會 成 為 詩 意 的 只 有 它 才 是 無 限 的, 正 如 只 有 它 才 是 自 由 的 一 樣, 它 的 第 一 條 法 則 就 是 詩 人 的 任 意 性 不 受 任 何 法 則 所 束 縛 這 種 無 所 不 包 的 綜 合 藝 術 追 求 的 是 無 限, 它 把 信 仰 和 知 識, 知 識 和 藝 術, 藝 術 和 宗 教 都 混 在 一 起, 強 調 的 是 各 種 藝 術 種 類 之 間 的 交 叉, 致 力 於 一 種 整 體 藝 術 2. 浪 漫 主 義 有 意 背 離 傳 統, 它 把 藝 術 引 入 一 種 沒 有 限 制 的 主 觀 創 作 與 自 由 領 域 當 中, 把 文 學 看 作 是 不 依 賴 於 現 實 人 們 意 識 的 創 作 這 樣, 詩 人 便 萬 備 於 自 己, 成 了 如 諾 瓦 利 斯 所 說 的 : 真 正 的 詩 人 是 全 知 的, 他 本 身 就 是 一 個 袖 珍 的 現 實 世 界 3. 浪 漫 主 義 認 為 現 實 是 粗 俗 的, 是 散 文 化 的, 是 一 種 敵 視 藝 術 的 世 界, 為 此 他 Britannica Inc, Eichendorff, Joseph, Baron von,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69 海 涅 為 德 國 詩 人, 他 的 歌 集 (Buch der Lieder,1827) 使 他 獲 得 國 際 聲 譽 他 不 僅 是 十 九 世 紀 而 且 也 許 是 自 從 佩 脫 拉 克 以 來 全 歐 文 學 中 最 著 名 的 愛 情 詩 人 他 寫 過 種 類 繁 多 的 韻 文 和 散 文 作 品, 作 為 諷 刺 作 家, 雅 謔 均 不 同 凡 響 他 還 抨 擊 政 治 和 針 砭 時 弊, 反 對 壓 迫, 這 方 面 的 努 力 今 天 已 成 為 對 他 進 行 重 新 評 價 的 基 礎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Heine, Heinrich,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70 Op. cit., 郭 純 芝, pp. 3-4. 19
們 背 離 開 它, 遁 逃 進 一 個 他 們 想 像 中 的 理 想 社 會, 這 個 社 會 不 是 未 來, 而 是 充 滿 宗 教 狂 熱 的 封 建 中 古 時 代 他 們 把 中 世 紀 的 一 切 都 加 以 美 化, 都 賦 予 一 種 浪 漫 主 義 的 詩 情 第 三 節 歌 德 的 浮 士 德 十 八 世 紀 後 半 至 十 九 世 紀 初 期 是 德 國 文 學 特 別 興 盛 的 時 代, 而 可 以 代 表 這 個 時 代 的 大 詩 人 為 歌 德 和 席 勒 歌 德 是 德 國 最 偉 大 的 詩 人, 在 世 界 文 學 史 上 占 有 重 要 地 位, 十 九 世 紀 中 葉 以 來, 世 界 文 學 史 家 都 把 他 與 荷 馬 ( 約 前 九 世 紀 前 八 世 紀 ) 71 但 丁 (Dante Alighieri, 1265-1321) 72 莎 士 比 亞 (William Shakespeare, 1565-1616) 73 並 列, 尊 稱 為 世 界 四 大 文 豪 74, 溫 德 爾 班 (Wilhelm Windelband, 1848-1915) 曾 說 歌 德 就 像 是 個 包 涵 萬 象 的 宇 宙 歌 德 的 人 格 和 生 活 可 以 說 竭 盡 了 人 類 的 可 能 性 文 藝 批 評 家 梅 林 (Franz Mehring, 1846-1919) 75 在 他 的 歌 德 與 現 代 一 文 中 指 出 : 在 德 國 文 化 界 成 了 偉 人 的 所 有 人 中, 未 曾 有 如 歌 德 那 樣 純 粹 偉 大 不 朽 的 藝 術 家 德 國 的 藝 術 71 72 73 74 75 荷 馬 據 推 測 是 古 希 臘 兩 大 史 詩 伊 里 亞 德 (Iliad) 和 奧 德 賽 (Odyssey) 的 作 者 希 臘 人 自 己 就 是 這 樣 認 為 的, 但 由 於 有 關 荷 馬 本 人 的 史 料 貧 乏, 以 致 後 來 的 學 者 提 出 種 種 奇 談 怪 論 有 人 認 為 史 詩 是 全 民 自 發 創 作 的, 還 有 人 認 為 奧 德 賽 是 一 位 婦 女 的 作 品 但 是, 說 有 一 個 史 詩 的 作 者 名 叫 荷 馬, 或 他 在 史 詩 的 形 成 上 起 主 要 作 用, 卻 是 很 有 可 能 的 由 於 兩 大 史 詩 是 整 個 古 典 時 期 希 臘 教 育 和 文 化 的 基 礎, 而 且 迄 至 羅 馬 帝 國 時 代 和 基 督 教 傳 播 時 期, 它 又 成 為 仁 愛 教 育 的 支 柱, 所 以 荷 馬 又 是 最 有 影 響 的 人 物 之 一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Homer,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但 丁 全 名 為 全 名 但 丁 阿 利 吉 耶 里 (Dante Alighieri), 為 義 大 利 詩 人 散 文 作 家 修 辭 學 家 道 德 哲 學 家 及 政 治 思 想 家 他 以 其 不 朽 的 敘 事 詩 喜 劇 (La commedia), 後 改 名 神 曲 (La divina commdia), 而 享 有 盛 譽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Dante,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莎 士 比 亞 為 英 國 詩 人 劇 作 家 和 演 員 經 常 被 稱 為 英 國 的 民 族 詩 人, 許 多 人 將 他 看 作 古 往 今 來 最 偉 大 的 劇 作 家 他 在 十 六 世 紀 晚 期 和 十 七 世 紀 早 期 為 一 家 小 型 戲 目 劇 院 所 寫 的 劇 本 如 今 比 其 他 任 何 劇 作 家 的 作 品 更 常 且 在 更 多 國 家 演 出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Shakespeare, William,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侯 浚 吉, 歌 德 傳,1992, 台 北 市, 業 強 出 版 社, 頁 5 梅 林 為 德 國 文 藝 批 評 家 德 國 激 進 派 新 聞 記 者 德 國 社 會 民 主 黨 歷 史 學 家 馬 克 思 傳 記 的 作 者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Mehring, Franz,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20
未 曾 有 如 在 歌 德 那 樣 繁 複 地 純 粹 而 深 刻 地 具 體 化 歌 德 出 現 後, 德 國 文 學 才 能 與 英 國 文 學 及 法 國 文 學 爭 雄 競 勝 76, 這 位 德 國 文 學 家 不 只 開 創 了 自 傳 文 學 的 寫 作, 同 時 透 過 文 字 開 起 了 浪 漫 主 義 的 年 代, 影 響 所 及, 遍 佈 當 時 的 歐 洲 文 壇 西 元 一 九 九 九 年, 全 世 界 盛 大 慶 祝 歌 德 誕 生 兩 百 五 十 年, 歌 德 的 文 學 對 後 世 產 生 的 影 響, 一 時 真 是 無 法 估 計 如 果 單 就 文 學 來 說 的 話, 他 的 年 輕 時 期 作 品 少 年 維 特 的 煩 惱 (Die Leiden des jungen Werther, 1774) 不 僅 奠 定 了 他 在 文 學 上 地 位, 也 點 燃 了 法 國 的 浪 漫 主 義 熱 火 在 英 國, 也 可 以 看 到 熱 烈 的 崇 拜 者 卡 萊 爾 (Thomas Carlyle, 1795 1881) 77 而 愛 默 生 (Ralph Waldo Emerson, 1803-1882) 78 羅 曼 羅 蘭 (Romain Rolland, 1866-1944) 79 等 近 代 現 代 無 數 的 藝 術 家 思 想 家 也 各 自 不 同 的 角 度 景 仰 他, 正 說 明 了 歌 德 世 界 之 廣 之 深 80 歌 德 所 經 歷 的 那 個 時 代, 正 處 在 歐 洲 政 治 經 濟 文 化 不 斷 發 生 變 化 並 波 及 德 國 的 時 代, 他 經 歷 了 普 奧 爭 奪 中 歐 霸 權 的 七 年 戰 爭 法 國 大 革 命 以 及 整 個 拿 破 崙 時 代 在 德 國 本 土, 他 親 身 參 與 了 狂 飆 運 動, 看 到 德 意 志 民 族 的 神 聖 羅 馬 帝 國 沒 落 和 它 最 後 的 崩 潰 81 但 是 整 個 十 八 世 紀 後 半 到 十 九 世 紀 前 半 的 時 代, 也 是 德 國 民 族 獨 特 的 文 化 萌 76 77 78 79 歌 德, 周 學 普 譯, 浮 士 德,2009, 台 北 市, 志 文 出 版 社, 頁 1-2 卡 萊 爾 為 英 國 的 歷 史 學 家 和 散 文 作 家, 主 要 著 作 有 法 國 革 命 (3 卷 ;1837) 論 英 雄 英 雄 崇 拜 和 歷 史 上 的 英 雄 事 跡 (On Heroes, Hero-Worship, and the Heroic in History, 1841) 和 普 魯 士 腓 特 烈 大 帝 史 (The History of Friedrich II of Prussia, Called Frederick the Great, 6 卷 ;1858-1865)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Carlyle, Thomas,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愛 默 生 為 美 國 演 說 家 詩 人 和 散 文 作 家, 也 是 新 英 格 蘭 超 驗 主 義 (Transcendentalism) 運 動 的 領 袖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Emerson, Ralph Waldo,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羅 曼 羅 蘭 為 法 國 小 說 家 劇 作 家 隨 筆 作 家, 二 十 世 紀 法 國 文 學 的 偉 大 神 祕 主 義 者 之 一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Rolland, Romain,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80 Philip Weller, Goethe, Johann Wolfgang von, in oxford music online, 2010, ed. L. Macy (Accessed 27 December 2010), http://www.oxfordmusiconline.com. 81 Op. cit., 侯 浚 吉, p. 5. 21
芽 隆 盛 的 里 程 碑 時 代, 更 是 古 典 主 義 和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藝 術 百 花 齊 放, 產 生 無 數 不 朽 作 品, 並 且 到 達 顛 峰 的 時 代, 也 就 是 席 勒 諾 瓦 利 斯 貝 多 芬 (Ludwig van Beethoven, 1770-1827) 莫 札 特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1756-1791) 白 遼 士 謝 林 黑 格 爾 等 傑 出 詩 人 音 樂 家 哲 學 家 輩 出 的 時 代 我 們 通 常 把 這 個 時 代 稱 為 歌 德 時 代, 這 句 話 正 顯 示 歌 德 的 一 生 和 績 業 象 徵 了 一 個 時 代 的 全 體 文 化 82 要 了 解 這 樣 偉 大 的 歌 德 所 表 現 當 時 新 社 會 的 時 代 精 神, 以 及 日 耳 曼 民 族 的 文 化 對 於 世 界 文 化 間 的 關 係, 在 他 各 時 期 的 許 多 作 品 中, 以 精 讀 浮 士 德 最 能 得 到 有 系 統 的 認 識 浮 士 德 是 歌 德 自 二 十 歲 以 後 六 十 年 間 長 期 的 創 作, 此 作 品 不 像 他 的 其 他 著 作 僅 表 示 他 的 思 想 和 感 情 的 某 個 方 面, 這 部 巨 作 反 映 出 各 種 面 向, 例 如 : 少 壯 時 代 反 抗 超 人 的 熱 情, 許 多 深 刻 戀 愛 的 經 驗, 中 年 時 代 的 有 關 政 治 科 學 哲 學 藝 術 等 種 種 學 識, 老 年 時 代 的 高 雅 優 美 的 趣 味 和 智 慧 83 浮 士 德 並 非 歌 德 杜 撰 出 來 的 人 物, 而 是 確 有 其 人 喬 治 浮 士 德 (Georg Faust) 大 約 生 於 一 四 八 O 年 的 南 德 地 區, 是 個 跑 江 湖 之 人, 當 過 老 師, 懂 得 占 星 術, 也 會 為 人 治 病 84, 但 後 來 跟 各 種 魔 術 傳 說 相 結 合, 成 為 傳 說 中 的 人 物, 到 了 十 六 世 紀 後 半, 已 經 被 寫 進 傳 說 故 事 浮 士 德 博 士 故 事 裡 了 在 那 故 事 中, 浮 士 德 博 士 為 了 獲 得 統 治 萬 物 的 力 量, 跟 魔 鬼 訂 下 契 約 魔 鬼 答 應 實 現 他 所 有 的 願 望, 不 過 二 十 四 年 的 期 限 過 後, 他 的 靈 魂 就 要 交 到 魔 鬼 手 中 在 這 二 十 四 年 當 中, 浮 士 德 的 生 活 中 出 現 了 無 數 讓 人 意 想 不 到 的 事 件, 歌 德 的 浮 士 德 乃 是 以 浮 士 德 傳 說 為 基 礎 寫 成 85 歌 德 的 浮 士 德 並 不 是 為 了 預 定 的 目 的 所 寫 成, 而 是 由 歌 德 潛 意 識 的 生 命 奧 秘 中 湧 現 蛻 變 成 長 而 成 的 作 品 歌 德 寫 作 浮 士 德 初 稿 的 時 候, 並 無 確 82 Op. cit., 歌 德, 周 學 普 譯, pp. 13-14. 83 Ibid., p. 2. 84 楊 夢 茹, 從 憂 鬱 到 豐 美 - 歌 德 的 精 采 人 生,2007, 台 北 市, 台 灣 商 務 印 書 館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頁 219 85 Op. cit., 歌 德, 周 學 普 譯, p. 14. 22
定 的 計 畫, 只 依 隨 時 的 創 作 衝 動 和 深 刻 豐 富 的 體 驗 而 創 作, 當 他 於 一 七 九 O 年 發 表 片 斷 時, 此 時 出 版 的 版 本 中 並 無 後 來 增 加 的 浮 士 德 嚮 往 古 典 美 及 為 人 類 服 務 的 哲 學, 而 只 限 於 以 瑪 格 麗 特 的 純 潔 對 比 當 時 粗 鄙 無 知 的 歐 洲 人 歌 德 在 威 瑪 公 國 擔 任 大 臣 並 撰 寫 其 他 作 品, 耗 費 了 很 多 年 的 時 間, 無 暇 再 重 新 思 考 浮 士 德 該 如 何 真 正 完 成 後 來 他 和 席 勒 成 為 好 朋 友, 席 勒 鼓 勵 他 回 來 思 考, 寫 好 浮 士 德 於 是 自 一 七 九 七 年 到 一 八 O 六 年, 歌 德 又 著 手 完 成 後 面 的 部 分, 寫 對 古 典 的 嚮 往 對 知 識 的 執 著, 寫 歐 洲 人 的 未 來 與 成 就, 以 及 人 類 在 什 麼 狀 態 下 能 走 進 幸 福 86 歌 德 運 用 浮 士 德 和 梅 菲 斯 特 鬥 爭 的 過 程, 表 現 出 人 們 心 中 的 光 明 與 黑 暗 個 人 與 社 會 求 真 理 的 努 力 與 惰 性 否 定 與 肯 定 兩 極 性 的 矛 盾, 以 及 由 矛 盾 的 克 服 必 然 而 來 的 不 斷 上 進 歌 德 說 : 每 一 個 問 題 的 解 決, 就 是 一 個 新 的 問 題 浮 士 德 就 是 象 徵 著 因 主 觀 和 客 觀 現 實 之 間 的 對 立 和 綜 合 而 發 展 的 人 生 片 段 浮 士 德 的 內 容 表 示 : 欲 探 究 宇 宙 的 秘 密 而 將 自 己 擴 大 於 全 世 界, 在 混 沌 中 努 力 的 超 人 浮 士 德, 為 了 尋 求 最 高 的 真 理, 經 歷 了 因 個 人 與 自 然 及 社 會 的 衝 突 而 生 的 種 種 痛 苦, 更 進 而 參 加 當 代 政 治 經 濟 的 所 謂 大 世 界 裡 的 實 踐 生 活, 領 悟 了 自 然 發 展 妥 當 的 方 式, 在 理 念 世 界 中 尋 求 古 典 的 純 粹 之 美, 終 於 以 其 實 踐 道 德 的 自 覺, 成 為 在 社 會 活 動 中 實 現 其 理 想 的 偉 人 這 就 是 得 在 當 時 的 社 會 環 境 中 由 狂 飆 時 代 熱 情 的 英 雄 變 為 魏 瑪 時 代 的 古 典 主 義 及 穩 健 的 改 良 主 義 者, 又 變 為 當 時 新 興 社 會 樂 天 的 理 想 家 過 程 的 象 徵 這 部 作 品 分 為 兩 部, 第 一 部 共 計 二 十 四 場, 分 場 不 分 幕 ; 第 二 部 則 為 五 幕 十 七 場 歌 德 在 狂 飆 時 代 開 始 創 作 的 時 候, 想 把 浮 現 於 心 中 的 人 物 和 事 件 直 接 顯 示 於 讀 者, 所 以 採 取 了 戲 劇 的 形 式, 但 又 擔 心 破 壞 表 現 的 直 接 性, 所 以 第 一 部 不 採 取 傳 統 的 分 幕 形 式 至 於 第 二 部 則 是 因 為 希 望 可 以 上 演, 所 以 採 分 幕 的 形 式 第 一 部 和 第 二 部 在 形 式 上 的 差 異 在 於 : 第 一 部 以 讀 者 的 空 想 為 對 象, 第 二 部 86 Op. cit., 謝 鵬 雄, p. 92. 23
則 是 以 觀 眾 的 耳 目 為 對 象 87 在 這 部 作 品 的 一 開 始, 有 三 位 大 天 使 (archangels) 在 歌 頌 神 的 作 品 - 世 界 的 完 美 魔 鬼 梅 菲 斯 特 適 時 地 到 來, 並 指 責 世 界 並 不 完 美, 神 對 魔 鬼 說, 人 類 雖 然 有 弱 點, 但 像 浮 士 德 這 樣 的 人 物 絕 不 會 背 離 正 義 於 是 魔 鬼 與 神 打 賭 他 能 使 浮 士 德 墮 落 在 第 一 部 中, 浮 士 德 是 一 位 中 年 的 學 者, 雖 然 皓 首 窮 經, 但 如 今 面 對 大 宇 宙 (macrocosm) 自 覺 所 知 太 少, 不 知 人 生 之 意 義 何 在 魔 鬼 梅 菲 斯 特 見 有 機 可 乘, 以 黑 狗 的 外 型 接 近, 建 議 浮 士 德 不 妨 安 靜 地 享 受 感 官 的 存 在 浮 士 德 回 答, 如 果 梅 菲 斯 特 能 使 他 安 於 逸 樂, 或 提 供 他 一 種 經 驗 讓 他 希 望 長 駐 在 這 種 經 驗 裡, 那 麼 他 願 意 放 棄 他 的 生 命 之 後, 梅 菲 斯 特 帶 領 浮 士 德 去 尋 找 廉 價 的 淫 逸, 但 浮 士 德 不 為 所 動 梅 菲 斯 特 又 帶 他 去 女 巫 處 恢 復 浮 士 德 的 青 春, 然 後 讓 他 見 到 未 婚 生 子 的 純 潔 婦 人 瑪 格 麗 特 88, 當 浮 士 德 來 到 婦 人 家, 見 其 家 樸 素 無 華, 不 忍 心 傷 害 瑪 格 麗 特, 但 瑪 格 麗 特 誤 以 為 梅 菲 斯 特 所 送 的 珠 寶 盒 是 浮 士 德 所 送, 因 此 獻 身 於 浮 士 德 瑪 格 麗 特 的 哥 哥 責 備 妹 妹 失 德, 在 衝 突 中 被 浮 士 德 所 殺 梅 菲 斯 特 以 為 浮 士 德 願 意 長 駐 在 瑪 格 麗 特 的 愛 情 中, 但 浮 士 德 明 白 兩 性 之 間 的 愛 情 並 不 能 滿 足 他 的 企 求 結 果 瑪 格 麗 特 殺 了 自 己 的 兒 子 並 走 上 自 絕 之 路 89 第 二 部 中, 梅 菲 斯 特 帶 領 浮 士 德 來 見 皇 帝, 皇 帝 要 求 要 見 到 史 上 最 美 的 男 女, 即 帕 里 斯 (Paris) 和 海 倫 (Helen), 浮 士 德 顯 示 這 對 古 代 史 詩 裡 的 男 女 的 影 像 但 當 浮 士 德 自 己 看 見 海 倫 時, 卻 因 為 欲 望 太 過 強 烈 而 昏 了 過 去 90 他 們 前 往 希 臘, 梅 菲 斯 特 創 造 了 一 個 學 問 的 精 靈 用 以 透 視 浮 士 德 的 心 意, 87 Ibid., pp. 2-4. 88 89 90 未 婚 生 子 的 故 事 是 當 時 詩 人 們 用 來 對 抗 中 產 階 級 的 鄉 愿 道 德 的 流 行 素 材 謝 鵬 雄, 西 洋 文 學 關 鍵 閱 讀,2008, 台 北 市, 九 歌 出 版 社 有 限 公 司, 頁 90 自 文 藝 復 興 以 來, 大 家 尊 崇 古 典 文 學, 在 這 段 故 事 中 有 適 當 的 反 省 浮 士 德 會 渴 望 海 倫, 卻 是 梅 菲 斯 特 所 不 能 理 解 的, 海 倫 是 理 想 美 的 化 身, 這 種 美, 對 魔 鬼 而 言 是 陌 生 的 24
並 藉 此 創 造 了 一 個 活 生 生 的 海 倫 梅 菲 斯 特 以 為 這 次 浮 士 德 應 該 願 意 長 駐 在 此 情 景 中 了, 但 浮 士 德 看 破 海 倫 只 是 一 時 的 幻 象 浮 士 德 回 到 故 鄉, 放 棄 所 有 魔 術 與 神 秘, 坦 然 面 對 自 然, 決 定 要 以 自 己 的 能 力 為 人 類 的 利 益 奮 鬥 他 獲 得 一 片 泥 沼 地, 將 其 整 理 成 耕 地 很 多 年 以 後, 耕 地 上 住 滿 了 人, 大 家 安 居 樂 業 一 日, 浮 士 德 站 立 於 耕 地 中 央 環 顧 四 周, 心 情 豁 然 開 朗, 大 叫 願 意 長 駐 此 地 91 他 從 自 我 中 心 的 人 脫 胎 換 骨 成 為 創 業 利 世 的 人 但 此 時 梅 菲 斯 特 前 來, 要 如 約 收 取 他 的 性 命 梅 菲 斯 特 雖 然 贏 了 浮 士 德, 要 來 取 命, 但 浮 士 德 因 為 擁 有 利 他 的 精 神, 這 也 表 示 梅 菲 斯 特 輸 給 了 神 於 是 天 使 前 來 陪 伴, 帶 領 浮 士 德 前 往 天 堂 在 那 裡, 人 們 不 斷 地 努 力 創 造, 因 為 只 有 停 止 努 力 才 是 邪 惡 在 此, 浮 士 德 其 實 就 代 表 著 人 類, 人 類 皆 有 兩 個 面 向, 求 知 慾 ( 包 括 求 完 美 之 慾 ) 及 求 享 受 之 慾 浮 士 德 在 兩 者 之 間 徘 徊, 想 要 兩 者 兼 得, 於 是 給 魔 鬼 得 以 見 縫 插 針 的 機 會, 也 可 說 慾 的 本 身 就 是 魔, 但 求 知 的 意 念 原 是 善 的, 善 就 是 神 在 浮 士 德 的 故 事 中, 神 與 魔 鬼 並 非 對 立, 而 是 各 代 表 人 的 一 面, 互 相 撞 擊 互 相 啟 發 而 成 就 人 間 的 幸 福 與 善 魔 鬼 是 大 宇 宙 中 的 一 環, 不 可 缺 少, 浮 士 德 假 使 沒 有 魔 鬼 的 慫 恿 引 誘 及 領 路, 也 不 可 能 走 到 終 點 92 以 浮 士 德 為 題 材 的 創 作 並 非 歌 德 首 創, 英 國 劇 作 家 馬 洛 (Christopher Marlowe, 1564-1593) 93 和 德 國 啟 蒙 思 想 家 和 作 家 萊 辛 (Gotthold Ephraim Lessing, 1729-1781) 94 等, 都 曾 寫 過 以 浮 士 德 博 士 的 傳 說 為 題 材 的 劇 本 歌 德 兒 時 就 曾 在 91 此 處 繁 榮 的 耕 地, 象 徵 18 世 紀 知 識 份 子 及 中 產 階 級 努 力 的 結 果, 也 是 進 步 的 歐 洲 的 面 貌 92 Op. cit., 謝 鵬 雄, pp. 90-92. 93 94 馬 洛 為 伊 利 莎 白 時 代 的 詩 人, 莎 士 比 亞 的 文 壇 前 輩, 英 國 重 要 的 劇 作 家, 尤 以 首 創 無 韻 詩 劇 著 稱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Marlowe, Christopher,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萊 辛 為 德 國 戲 劇 家 評 論 家 和 哲 學 及 美 學 方 面 的 作 家 他 使 德 國 戲 劇 掙 脫 了 古 典 主 義 與 法 國 文 學 的 影 響, 並 寫 下 德 國 第 一 批 永 恆 不 朽 的 劇 作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Lessing, Gotthold Ephraim,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25
市 集 上 看 過 演 浮 士 德 離 奇 經 歷 的 木 偶 戲, 稍 長 又 在 父 親 的 藏 書 中 讀 到 相 關 的 民 間 故 事 書, 因 此 對 於 這 位 非 凡 的 博 士 留 下 了 極 其 深 刻 的 印 象 95 在 歌 德 未 滿 二 十 歲 時, 就 已 決 心 要 改 寫 浮 士 德 的 故 事, 並 開 始 構 思 和 安 排 情 節, 但 他 最 後 完 成 這 件 作 品 時, 已 是 八 十 二 歲 的 高 齡 歌 德 把 寫 詩 劇 浮 士 德 視 為 自 己 的 主 要 事 業, 為 之 傾 注 了 全 部 的 心 血 96 整 部 作 品 完 成 實 際 上 共 耗 費 了 六 十 六 年, 但 在 這 段 期 間 運 筆 並 非 順 暢, 曾 經 好 幾 次 遭 受 挫 折 而 擱 筆, 或 者 刪 改 修 正, 絞 盡 腦 汁, 嘔 心 瀝 血, 才 完 成 今 天 所 留 下 的 這 個 形 式 甚 至 在 一 八 三 二 年, 有 臨 死 前 還 將 原 稿 開 封 稍 加 刪 改 的 痕 跡 至 於 在 歌 德 之 前 關 於 浮 士 德 故 事 的 通 俗 讀 本 和 通 俗 劇, 與 歌 德 浮 士 德 的 不 同 之 處 在 於, 以 前 無 數 個 故 事 的 結 尾, 浮 士 德 都 成 為 罪 孽 深 重 的 人 物 墜 入 地 獄, 歌 德 的 浮 士 德 則 受 到 神 的 救 贖 而 升 天 這 個 浮 士 德 獲 得 救 贖 的 構 思 雖 然 來 自 德 國 啟 蒙 主 義 作 家 萊 辛, 但 實 際 作 為 作 品 予 以 完 成 的 則 是 歌 德 的 浮 士 德 不 過 比 起 情 節 上 的 不 同, 更 引 人 注 目 的, 還 是 歌 德 描 繪 出 來 的 世 界, 所 具 有 的 廣 大 視 野 以 及 思 想 的 多 采 多 姿, 這 些 都 使 得 歌 德 的 浮 士 德 跟 以 往 各 種 的 浮 士 德 故 事, 越 發 顯 得 截 然 不 同 浮 士 德 有 如 一 面 鏡 子, 反 映 出 歌 德 的 時 代 整 體 文 學 思 潮 之 進 展, 刻 劃 著 其 精 神 與 創 作 的 成 長 最 重 要 的 是, 浮 士 德 吐 露 出 他 所 有 的 人 生 觀 女 性 觀 自 然 觀 藝 術 觀 世 界 觀, 賦 予 這 一 切 詩 的 表 現, 予 以 象 徵 化 在 這 個 意 義 上, 浮 士 德 是 歌 德 人 生 思 想 和 文 學 的 總 結 算, 畢 生 的 大 作, 與 但 丁 的 神 曲 莎 士 比 亞 的 劇 作 比 肩 齊 立, 是 世 界 文 學 上 最 深 遠 最 雄 偉 最 頂 峰 的 名 作, 也 是 人 類 最 值 得 驕 傲 的 財 產 97 95 楊 武 能, 走 近 歌 德,1999, 石 家 庄, 河 北 教 育 出 版 社, 頁 253 96 Op. cit., Philip Weller, Goethe, Johann Wolfgang von, in oxford music online. 97 Op. cit., 歌 德, 周 學 普 譯, pp. 16-17. 26
第 二 章 白 遼 士 的 浮 士 德 與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法 國 作 曲 家 白 遼 士, 在 創 作 上 深 受 浪 漫 主 意 思 潮 的 影 響, 其 作 品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即 為 此 思 潮 下 的 產 物 此 章 節 將 針 對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的 創 作 背 景 作 深 入 研 究 先 從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興 起 開 始, 了 解 白 遼 士 在 這 樣 的 大 環 境 下, 如 何 受 到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家 作 品 的 衝 擊, 進 而 影 響 他 在 創 作 風 格 上 的 改 變 之 後 將 探 討 歌 德 浮 士 德 的 法 文 翻 譯 版 如 何 催 化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興 起, 最 後 帶 入 取 材 自 歌 德 作 品 的 白 遼 士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創 作, 了 解 白 遼 士 是 如 何 受 到 歌 德 作 品 的 啟 發 與 影 響, 進 而 創 作 出 經 典 作 品 浮 士 德 的 天 譴 第 一 節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思 潮 的 興 起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發 展 得 較 晚, 興 盛 期 約 於 十 九 世 紀 二 O 至 三 O 年 代 在 經 歷 了 法 國 大 革 命 的 動 盪 帝 國 的 戰 爭 以 及 路 易 十 八 統 治 的 衰 微 之 後, 新 的 一 代 突 然 崛 起, 他 們 從 政 治 生 涯 軍 事 冒 險 和 民 政 管 理 轉 向 了 文 學 改 革 及 藝 術 創 新 於 是, 對 於 藝 術 自 由 的 狂 熱 佔 據 了 人 們 的 心 靈 98 藝 術 成 為 至 高 無 上 的 產 物, 對 他 們 而 言, 藝 術 就 是 一 切 在 當 時, 唯 有 藝 術 的 美 以 及 藝 術 的 大 膽 放 肆 才 能 給 人 生 賦 予 價 值 這 種 對 藝 術 的 膜 拜 造 就 了 光 芒 四 射 鮮 豔 奪 目 熱 情 奔 放 的 法 國 浪 漫 主 義 文 學 99 法 國 的 浪 漫 主 義 運 動 是 對 一 七 八 九 年 法 國 大 革 命 的 一 種 回 響, 法 國 大 革 命 勝 利 後 確 立 了 資 產 階 級 專 政 和 資 本 主 義 社 會 的 秩 序, 卻 宣 告 了 啟 蒙 運 動 理 想 的 破 滅 啟 蒙 運 動 直 接 引 發 出 浪 漫 主 義 運 動 100 革 命 大 業 絕 非 一 蹴 可 幾, 法 國 大 革 命 從 醞 釀 到 成 熟, 以 至 一 舉 粉 碎 巴 士 底 監 獄, 象 徵 古 舊 王 朝 的 破 滅, 期 間 經 歷 一 個 世 紀 之 久, 此 時 為 法 國 文 化 及 文 學 史 上 98 Op. cit., Milo Wold, pp. 244-245. 99 Op. cit., 郭 純 芝, p. 94. 100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Inc, Romantic, in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Online, 2010, (Accessed 23 August 2010), http://www.britannica.com.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