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Jeremy Black

军 事 大 国 中 国 (1700-2050 年 ) 杰 里 米 布 莱 克 通 常 情 况 下, 当 今 时 代 划 分 为 三 个 阶 段 第 一 个 阶 段,18 世 纪 满 清 军 事 力 量 的 鼎 盛 时 期 第 二 个 阶 段,19 世 纪 和 20 世 纪 初 期 的 相 对 衰 落 和 绝 对 衰 落 第 三 个 阶 段,20 世 纪 40 年 代 以 来, 在 中 国 共 产 党 的 领 导 下, 中 国 军 事 实 力 的 复 兴 至 于 最 传 统 的 解 释, 很 多 是 依 据 这 种 类 型 它 汇 集 了 全 球 军 事 史 国 际 关 系 以 及 中 国 公 共 历 史 的 主 题 同 时, 有 余 地 对 传 统 解 释 提 出 些 问 题, 后 者 还 为 思 考 现 在 和 未 来 的 局 势 为 讨 论 过 去 提 供 背 景, 这 些 有 助 于 建 设 战 略 文 化, 从 而 对 形 成 所 需 的 必 要 的 未 来 结 果 的 看 法 产 生 影 响 19 世 纪, 满 清 王 朝 最 终 一 直 未 能 捍 卫 中 国 的 利 益, 导 致 了 其 在 20 世 纪 初 的 瓦 解 中 华 民 国 的 建 立 以 及 中 国 共 产 主 义 发 展 ( 其 在 部 分 程 度 上 也 利 用 了 民 族 主 义 对 外 国 干 预 的 排 斥 ) 然 而, 满 清 最 后 的 失 败 未 体 现 出 早 期 满 清 王 朝 曾 在 中 国 适 应 新 的 文 化 习 俗 时 期 的 实 力 事 实 上, 在 1660 和 1800 年 间, 中 国 在 东 亚 发 挥 着 主 导 作 用, 当 时 在 南 亚 没 有 可 匹 敌 的 大 国 因 此, 按 照 人 口 / 地 域 比, 中 国 是 世 界 上 最 强 大 的 国 家 它 能 够 战 胜 的 不 仅 有 非 西 方 的 大 国, 还 有 西 方 的 帝 国 荷 兰 在 台 湾 俄 罗 斯 在 阿 穆 尔 河 流 域 都 被 击 败 前 一 场 战 争 发 生 在 1661-1662 年, 这 种 局 面 从 未 逆 转, 台 湾 一 直 由 中 国 统 治, 直 到 19 世 纪 末 被 日 本 占 领 根 据 1689 年 签 订 的 尼 布 楚 条 约, 满 清 同 意 放 弃 在 阿 穆 尔 河 流 域 建 立 政 权 的 企 图, 俄 罗 斯 没 有 做 出 新 的 努 力, 虽 然 彼 得 大 帝 (1689 年 至 1725 年 在 位 ) 和 其 继 任 者 有 积 极 扩 张 的 意 愿 和 态 度 阿 穆 尔 河 流 域 这 一 局 面 一 直 到 1858-1860 年 中 国 政 府 遭 遇 多 方 攻 击 才 得 以 扭 转 此 外, 在 1660 至 1800 年 间, 满 清 政 府 镇 压 了 无 数 叛 乱, 而 且 大 大 扩 张 了 帝 国 的 边 界 17 世 纪 90 年 代, 新 疆 的 准 噶 尔 在 蒙 古 受 到 重 挫, 并 于 18 世 纪 50 年 代 在 新 疆 被 摧 毁 该 斗 争 与 控 制 西 藏 的 斗 争 有 关, 西 藏 之 争 随 着 1720 年 向 拉 萨 胜 利 派 出 两 支 中 国 军 队 而 得 以 基 本 解 决 准 噶 尔 的 统 治 者 达 瓦 齐 于 1755 年 7 月 2 日 在 伊 犁 河 边 的 一 场 夜 袭 中 被 击 败 并 被 抓 获, 这 场 夜 袭 出 人 意 料 地 迅 速 取 得 胜 利 和 硕 特 部 的 王 子 阿 睦 尔 撒 纳 最 初 在 这 场 战 役 中 帮 助 了 中 国 军 队, 但 他 于 1755 年 8 月 反 叛, 因 为 他 觉 得 满 清 新 的 安 排 留 给 他 的 地 界 太 小 满 清 元 帅 班 第 于 1755 年 指 挥 进 攻, 当 年 底 被 阿 睦 尔 撒 纳 的 部 队 包 围, 并 自 杀 ; 因 战 败 而 自 杀, 不 投 降, 两 者 都 是 耻 辱 此 外,1756 年, 一 些 喀 尔 喀 蒙 古 人 发 动 反 叛, 进 行 支 持 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1

这 一 局 面 因 兆 惠 在 1756-1757 年 冬 天 坚 守 在 乌 鲁 木 齐 而 得 以 挽 救, 一 直 到 巴 里 坤 镇 驻 军 的 增 援 部 队 可 以 抵 达 1757 年, 中 国 军 队 重 新 发 起 进 攻, 阿 睦 尔 撒 纳 逃 到 俄 罗 斯,9 月 在 那 里 死 于 天 花 俄 罗 斯 人 拒 绝 向 阿 睦 尔 撒 纳 提 供 帮 助, 就 像 早 前 拒 绝 达 瓦 齐 一 样 那 年, 准 噶 尔 发 生 了 大 屠 杀, 还 有 毁 灭 性 的 天 花 准 噶 尔 联 盟 的 脆 弱 导 致 其 失 败, 中 国 的 胜 利 导 致 所 属 部 落 的 叛 变 : 因 为 他 们 对 于 联 盟 夺 得 胜 利 的 能 力 再 也 没 有 信 心 了 相 反, 很 多 部 落 转 而 依 附 于 满 清 中 国 解 决 了 管 理 草 原 冲 突 中 的 核 心 问 题 后 勤 问 题, 中 国 各 王 朝 一 直 将 其 当 作 最 重 要 的 战 略 威 胁 18 世 纪 50 年 代, 中 国 政 府 沿 其 进 攻 的 主 要 道 路 建 立 了 两 条 邮 路 物 资 运 送 数 千 英 里, 由 其 东 部 蒙 古 盟 友 控 制 的 蒙 古 家 园 提 供 马 匹 和 草 料 后 勤 方 面 的 这 些 进 步 部 分 是 由 于 希 望 使 军 队 不 疏 远 民 众, 部 分 是 由 于 后 者 非 常 缺 乏 食 物 确 保 了 中 国 军 队 不 会 像 拿 破 仑 1812 年 在 入 侵 俄 罗 斯 时, 尽 管 推 进 的 距 离 较 短 但 因 遭 遇 严 峻 问 题 而 瓦 解 做 比 较 很 困 难, 尤 其 是 因 为 拿 破 仑 比 满 清 军 队 在 1755 年 面 临 的 阻 力 更 大, 还 因 为 相 比 之 下 供 应 情 况 非 常 重 要 为 了 发 动 与 准 噶 尔 的 战 争, 资 源 需 要 大 规 模 从 中 国 东 部 运 到 西 部 正 如 中 国 战 争 的 其 他 情 况, 这 一 能 力 体 现 了 管 理 能 力 以 及 发 达 商 业 网 络 的 丰 富 资 源 然 而, 除 了 政 府 系 统 的 能 力, 还 受 局 限 性 的 影 响, 包 括 税 收 流 向 官 员 的 损 失 以 及 非 法 包 税 制 的 范 围 不 过, 这 种 情 况 也 促 使 利 用 非 政 府 资 源 更 普 遍 的 是, 因 财 政 和 组 织 方 面 的 原 因, 中 国 经 济 的 商 业 化 和 市 场 一 体 化 程 度 非 常 重 要 与 所 有 其 他 主 要 亚 洲 国 家 相 比, 明 显 的 是, 中 国 的 经 济 实 力 和 后 勤 能 力 使 得 在 商 业 网 络 的 稳 定 性 和 范 围 中 在 国 家 财 政 的 相 对 有 效 性 方 面, 具 有 重 点 和 关 联 性 在 这 个 世 纪, 中 国 还 有 庞 大 的 人 口 和 农 业 应 用 于 军 事 目 的, 而 在 西 方 的 战 争 中 规 模 较 小 更 具 体 来 说, 就 像 乌 克 兰 和 匈 牙 利 的 耕 作 农 业 扩 展, 为 俄 罗 斯 和 奥 地 利 加 强 并 维 持 反 对 土 耳 其 的 行 动 打 下 了 基 础 ( 但 不 保 证 胜 利 ), 中 国 军 队 得 益 于 在 甘 肃 耕 作 农 业 的 发 展 这 些 成 绩 表 明 为 新 的 胜 利 奠 定 了 基 础 征 服 新 疆 后, 中 国 人 继 续 向 东 突 厥 斯 坦 推 进 1753-1754 年, 这 里 曾 反 抗 准 噶 尔 部, 部 分 是 因 为 穆 斯 林 拒 绝 其 统 治, 到 1755 年 才 由 大 小 和 卓 领 导 的 阿 发 格 马 克 度 木 家 族 攻 占 1758 年, 中 国 人 在 兆 惠 领 导 下 入 侵 因 为 喀 什 和 莎 车 镇 坚 决 抵 抗, 最 初 的 胜 利 很 有 限, 但 在 1759 年, 在 援 军 的 帮 助 下, 这 些 地 方 陷 落 和 卓 在 阿 富 汗 东 北 的 巴 达 赫 尚 地 区 避 难, 但 统 治 者 屈 服 于 中 国 的 压 力 并 处 死 了 他 们 随 后, 中 国 在 东 突 厥 斯 坦 遇 到 了 新 的 问 题 1765 年 穆 斯 林 起 义 被 压 制, 随 后 数 以 万 计 的 人 被 流 放 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2

在 新 征 服 的 地 区, 特 别 是 巴 尔 喀 什 湖 以 南 伊 犁 河 谷, 建 立 了 大 量 殖 民 地, 很 多 地 方 的 发 展 得 到 加 强, 那 里 的 农 业 生 产 显 著 增 长, 支 持 了 中 国 驻 军 而 且, 农 业 类 型 和 社 会 发 生 了 变 化, 中 国 人 将 重 心 从 畜 牧 业 转 向 耕 种 业 中 国 人 也 成 为 哈 萨 克 之 间 政 治 活 动 的 主 要 参 与 者 从 西 藏 出 发,1791 年 中 国 人 对 尼 泊 尔 进 行 干 预, 目 的 是 对 付 廓 尔 喀 向 西 藏 的 扩 张 这 一 扩 张 得 以 制 止 并 非 所 有 中 国 的 扩 张 都 取 得 了 成 功 18 世 纪 60 年 代 对 缅 甸 和 18 世 纪 80 年 代 对 越 南 的 扩 张 表 明 困 难 重 重, 第 一 个 是 因 为 作 战 地 区 出 现 的 问 题, 尤 其 是 疾 病, 以 及 抵 抗 力 度, 第 二 个 是 因 为 受 中 国 保 护 国 流 亡 的 黎 朝 不 得 人 心 然 而, 无 论 是 缅 甸 还 是 越 南, 都 不 能 抗 衡 中 国 关 键 一 点 是 所 有 邻 国 都 寻 求 中 国 接 纳, 接 纳 中 国 的 观 念, 否 则 就 被 击 败 此 外, 中 国 人 比 其 他 大 国 做 的 好 的 是 在 帝 国 内 部 没 有 永 久 的 分 裂, 可 相 比 之 下, 英 国 在 1775-1783 年 丢 失 了 北 美 十 三 个 殖 民 地, 还 有 不 可 比 的 是, 外 国 军 队 抵 达 北 京 所 看 到 的 是 在 1760 年 和 1806 年 外 国 军 队 占 领 柏 林 1805 年 占 领 维 也 纳, 1812 年 占 领 莫 斯 科 和 华 盛 顿 1814 年 和 1815 年 占 领 巴 黎 所 没 有 看 到 的 所 以, 对 于 中 国 随 后 从 鸦 片 战 争 到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战 所 遭 遇 的 危 机, 若 要 分 析 其 长 期 存 在 的 军 事 原 因 是 很 难 的 最 明 显 的 关 联 就 是 缺 乏 一 支 重 要 的 绿 水 海 军, 更 别 说 蓝 水 海 军 了, 而 且 缺 少 比 台 湾 和 海 南 更 远 的 岛 屿 因 此, 中 国 面 对 海 军 压 力 和 两 栖 作 战 很 脆 弱 对 没 有 发 生 过 的 事 情 进 行 说 明 往 往 很 困 难, 尤 其 是 如 果 要 进 行 批 评 中 国 在 18 世 纪 或 19 世 纪 初, 没 有 发 展 重 要 的 海 军 力 量, 可 能 与 满 清 王 朝 的 起 源, 以 及 其 致 力 于 草 原 战 争 有 关 反 过 来, 如 果 按 照 这 种 观 念 来 看 满 清 王 朝 的 话, 这 可 能 是 非 中 国 化 另 一 种 解 释, 或 者 两 种 解 释 都 存 在, 重 点 可 放 在 对 于 这 样 的 一 支 军 队 缺 乏 需 要 上 18 世 纪, 中 国 没 有 遇 到 海 上 攻 击, 到 该 世 纪 结 束 时, 海 盗 的 兴 起 对 于 海 军 能 力 的 改 革 并 没 有 提 出 要 求 另 一 方 面, 对 俄 罗 斯 的 分 析 看 出 它 是 如 何 在 18 世 纪 从 无 到 有 变 成 重 要 的 海 军 强 国 的, 同 时, 从 18 世 纪 90 年 代 末, 美 国 也 发 展 了 海 军 中 国 缺 乏 俄 罗 斯 和 美 国 所 利 用 的 国 际 海 军 专 长, 但 中 国 为 什 么 早 期 不 应 发 展 海 军 并 没 有 内 在 原 因 缺 乏 海 军 使 中 国 在 第 一 次 鸦 片 战 争 (1839-1842) 中 受 到 打 击, 因 为 英 国 同 时 在 其 他 地 方 还 有 战 事, 尤 其 是 对 埃 及 ( 成 功 ) 以 及 阿 富 汗 ( 失 败 ), 所 以 这 次 战 争 更 加 令 人 印 象 深 刻 1841 年, 英 国 仅 以 轻 微 的 人 员 伤 亡 就 拿 下 了 广 州 随 后 于 1842 年, 拿 下 了 厦 门 吴 淞 和 上 海, 中 国 接 受 了 英 国 的 条 款, 当 时 英 国 军 队 已 渡 过 了 长 江, 要 炮 轰 南 京, 并 要 切 断 京 杭 大 运 河 这 一 条 中 国 的 主 要 贸 易 路 线 然 而, 威 胁 南 京 的 武 力 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3

已 从 12,000 人 减 少 至 约 3,500 人, 主 要 是 由 于 疾 病 ; 而 且 如 果 中 国 统 治 者 像 17 世 纪 末 的 康 熙 皇 帝 那 样 有 才 干, 英 国 会 面 临 更 艰 难 的 局 面, 尤 其 是 如 果 统 治 者 决 心 打 下 去 的 话 而 且, 不 单 中 国 面 临 西 方 的 压 力 其 他 地 方 也 出 现 了 同 样 的 情 况, 特 别 是 1853-1854 年 美 国 海 军 威 胁 日 本 1858-1859 年 法 国 西 班 牙 远 征 越 南 19 世 纪 50 年 代, 美 国 军 队 也 登 陆 上 海 和 广 州 以 争 取 利 益 在 国 内,19 世 纪 中 期 的 中 国 本 身 受 到 严 重 政 治 问 题 的 影 响, 尤 其 是 中 央 朝 廷 对 各 省 总 督 控 制 不 足 太 平 天 国 的 危 机 导 致 了 漫 长 (1851 至 1866 年 ) 且 消 耗 的 内 战, 这 削 弱 了 中 国 能 够 成 功 抵 制 西 方 压 力 的 机 会, 更 不 要 说 保 护 政 权 了 事 实 上,1860 年, 在 第 一 或 第 二 次 鸦 片 战 争 中, 英 法 联 军 占 领 了 北 京, 形 象 演 示 了 强 权 的 转 移 同 时, 外 国 军 队 在 击 败 太 平 天 国 中 发 挥 了 作 用,1860-1862 年 英 法 火 力 摧 毁 了 太 平 天 国 占 据 上 海 的 企 图 与 此 同 时, 中 国 几 乎 都 是 被 动 应 战 太 平 天 国 起 义 被 瓦 解, 南 京 于 1853 年 失 手,1864 年 重 新 占 领,1866 年 太 平 天 国 最 后 的 势 力 被 击 败 历 经 太 平 天 国 起 义 数 年 的 混 乱 之 后, 也 曾 发 生 起 义 的 边 境 地 区 重 新 得 到 控 制 1856 年 云 南 爆 发 潘 泰 起 义,1873 年 随 其 首 领 死 亡 而 结 束, 其 首 都 大 理 被 占 领 1863 年, 在 中 国 的 突 厥 斯 坦 爆 发 陕 甘 起 义,1876-1878 年 被 摧 毁 18 世 纪 50 年 代 末, 中 国 征 服 该 地 区, 这 显 示 了 强 有 力 的 组 织 上 的 成 就, 因 为 支 持 部 队 的 后 勤 任 务 非 常 艰 巨 敌 对 方 的 分 歧 以 及 敌 对 方 富 有 才 干 的 首 领 阿 古 柏 于 1877 年 的 去 世 帮 助 了 中 国 人 左 宗 棠 这 一 常 胜 将 军, 曾 领 导 镇 压 太 平 天 国 起 义, 值 得 为 全 球 军 事 历 史 学 家 广 为 认 知 还 有 尝 试 改 善 中 国 军 事 装 备 的 现 代 化 的 一 个 方 面 在 中 国, 大 约 1860 年 开 始 搞 洋 务 运 动, 各 省 官 员 借 此 试 图 缩 小 与 西 方 的 技 术 差 距 他 们 采 取 政 府 办 企 业 的 形 式, 有 时 称 为 官 方 监 督, 商 人 管 理 这 一 政 策 的 成 功 存 在 争 议 特 殊 企 业 的 发 展 不 利, 尤 其 是 战 舰 的 制 造, 日 本 进 步 的 更 快, 因 为 1894-1895 年 日 本 人 打 败 了 中 国 人 有 人 认 为, 力 图 保 持 不 变 的 传 统 或 中 国 的 儒 家 文 化 仅 把 西 方 技 术 作 为 附 属, 这 限 制 了 发 展 然 而, 同 时, 发 展 ( 尤 其 是 军 事 方 面 的 工 业 化 ) 对 于 现 代 科 技 的 出 现 具 有 重 要 意 义 在 1894-1895 年 的 战 争 中, 日 本 舰 队 赢 得 了 鸭 绿 江 之 战 (1894 年 ), 比 中 国 人 的 速 度 和 灵 活 性 更 胜 一 筹 尽 管 有 后 勤 和 运 输 的 问 题, 日 本 军 队 仍 通 过 朝 鲜 迅 速 向 前 推 进, 追 赶 着 中 国 人, 然 后 越 过 鸭 绿 江 进 入 满 洲 来 自 俄 罗 斯 德 国 和 日 本 的 国 际 压 力 带 来 了 和 平, 其 中 日 本 保 持 了 其 对 台 湾 和 澎 湖 列 岛 的 利 益, 但 不 含 朝 鲜 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4

这 场 失 利 迫 使 中 国 采 取 工 业 技 术 以 及 更 现 代 西 方 式 的 军 事 训 练 和 理 念 这 次 改 革 比 洋 务 运 动 涉 及 的 更 广 泛, 重 点 是 19 世 纪 90 年 代 末 所 谓 的 新 军 外 国 势 力 干 预 中 国 的 另 一 显 著 方 面 是 镇 压 中 国 的 义 和 团 运 动 这 场 排 外 运 动 开 始 于 1897 年,1900 年 在 全 国 范 围 产 生 重 要 影 响, 当 时 清 廷 与 义 和 团 日 益 连 结 起 来 反 对 外 国 势 力 因 信 仰 基 督 教 而 被 杀, 义 和 团 和 外 国 军 队 之 间 的 敌 对 行 动 开 始 展 开, 政 府 宣 布 对 外 国 列 强 开 战, 在 北 京 的 外 国 使 馆 遭 到 围 攻 组 织 了 两 次 国 际 救 援 第 一 次 被 中 国 人 击 退, 被 迫 撤 退 到 天 津, 义 和 团 围 困 失 利, 因 其 刀 枪 抵 挡 不 了 西 方 军 队 的 枪 炮 天 津 解 围 后, 第 二 支 军 队 派 往 北 京, 在 途 中 中 国 军 队 不 懈 一 击 北 京 的 城 墙 被 攻 破, 使 馆 获 救 西 方 和 日 军 联 军 在 紫 禁 城 ( 中 国 权 力 的 标 志 ) 大 摇 大 摆, 中 国 人 颜 面 尽 失 随 后,1901 年 签 订 条 约, 中 国 做 出 巨 大 赔 偿, 而 且 允 许 在 北 京 和 沿 海 之 间 驻 扎 12 支 外 国 军 队 中 国 的 羸 弱 在 1904-1905 年 期 间 表 现 得 更 为 明 显, 当 时 俄 国 与 日 本 由 于 在 朝 鲜 和 满 洲 的 利 益 分 配 方 面 未 能 达 成 一 致 而 产 生 冲 突 中 国 没 有 卷 入 胜 利 使 日 本 在 1905 年 将 朝 鲜 变 成 它 的 受 保 护 国 并 于 1910 年 将 其 正 式 吞 并 对 日 本 而 言, 中 国 的 问 题 被 解 决 事 实 上,1905 年 1 月, 英 国 驻 东 京 特 使 萨 道 义 爵 士 说, 日 本 的 崛 起 完 全 打 乱 了 我 们 的 平 衡, 就 像 一 颗 火 星 般 大 小 的 新 行 星 扰 乱 了 太 阳 系 满 清 王 朝 显 然 无 法 应 对, 而 此 次 失 败 促 使 它 聚 焦 于 变 革 的 需 求 1910 至 1911 年 推 翻 了 君 主 政 体 的 军 队 角 色 凸 显 出 了 关 键 的 部 分, 它 可 以 由 那 些 能 将 改 革 的 野 心 和 特 殊 的 不 满 结 合 起 来 的 人 来 完 成 ; 而 且 因 此 能 有 目 的 地 去 行 动 虽 然 努 力 创 建 一 个 立 宪 制 的 政 府, 但 是 自 从 民 国 建 立 直 到 1949 年, 中 国 一 直 是 在 军 队 的 统 治 之 下 军 阀 无 论 是 在 中 央 还 是 地 方 都 很 强 大, 在 中 央 尤 其 是 从 1911 到 1916 年 的 袁 世 凯, 以 及 从 1928 年 到 1949 年 的 蒋 介 石 ; 地 方 上 如 满 洲, 从 1911 年 到 1928 年 一 直 由 老 帅 张 作 霖 统 治 军 阀 是 政 治 角 力 的 结 果, 特 别 是 在 民 国 创 建 期 间, 也 是 长 期 存 在 的 地 方 主 义 的 结 果, 特 别 是 南 方 和 北 方 之 间 的 矛 盾, 也 是 由 于 在 1911 至 1912 年 共 和 党 人 起 义 前, 地 方 势 力 获 得 了 更 大 的 自 主 权 中 国 也 见 证 了 思 想 冲 突 对 于 本 世 纪 的 战 争 性 质 是 如 此 重 要 1927 年, 共 产 党 创 建 了 红 军 起 初, 它 遭 到 围 剿 并 占 据 一 些 城 镇, 这 些 城 镇 仅 仅 为 蒋 介 石 的 军 队 提 供 便 利 的 攻 击 目 标 红 军 在 农 村 地 区 能 够 进 行 更 为 成 功 的 抵 抗 在 那 里 它 可 以 以 空 间 换 取 时 间, 并 使 它 那 缓 慢 移 动 的 对 手 焦 急, 尤 其 是 蒋 介 石 的 势 力 在 农 民 中 缺 乏 支 持 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5

这 种 形 势 被 日 本 人 的 扩 张 改 变 了 在 1931 年 至 1932 年 期 间, 日 本 征 服 了 中 国 最 北 端 的 地 区 也 是 重 要 的 工 业 区 满 洲 里 日 本 人 先 是 在 满 洲 里, 后 在 全 中 国 显 现 出 它 无 需 采 用 大 规 模 机 械 化 部 队 就 可 以 占 领 大 片 的 领 土 因 为 日 本 在 军 事 创 新 方 面 落 后 于 西 方 列 强, 如 坦 克 的 使 用, 所 以 就 更 加 注 重 精 神 超 过 物 质, 例 如 在 战 斗 中 重 视 使 用 刺 刀 这 种 重 视 与 军 队 结 构 的 特 性 一 致, 但 是 也 导 致 了 他 们 不 了 解 那 些 可 能 缺 乏 精 神 的 战 斗 力 考 虑 到 种 族 和 独 裁 的 背 景, 日 军 往 往 认 为 所 有 其 他 民 族 也 是 这 样 的 因 没 有 外 国 势 力 的 充 满 敌 意 的 干 预, 以 及 缺 乏 其 它 矛 盾 以 吸 引 他 们 的 注 意 力 ( 与 从 1941 年 12 月 起 的 情 况 不 同 ), 日 本 人 在 夺 取 满 洲 里 后 继 续 扩 张, 在 中 国 进 一 步 获 取 利 益, 直 到 1937 年, 他 们 发 动 了 全 面 的 征 服 战 争, 虽 然 这 被 正 式 以 一 次 事 件 记 载 与 1931 年 不 同, 蒋 介 石 政 府 做 出 回 应, 从 而 爆 发 了 全 面 战 争 日 本 人 取 得 重 大 收 获 : 1937 年 夺 取 北 京 上 海 南 京 等 重 要 城 市,1938 年 夺 取 广 州 和 武 汉 1939 年 夺 取 海 南 岛 尽 管 日 本 从 1937 年 ( 从 此 军 费 开 支 猛 增 ) 开 始 扩 军, 从 408,000 人 扩 充 到 1941 年 至 2,080,000 人, 这 些 军 队 中 有 超 过 1,500,000 人 驻 扎 在 中 国 和 满 洲, 然 而 仍 缺 乏 控 制 整 个 中 国 的 人 力, 而 且, 即 使 在 所 占 领 的 地 区 内, 他 们 对 城 市 外 围 的 控 制 非 常 有 限 日 军 领 导 人 未 了 解 要 取 得 胜 利 的 困 难 事 实 表 明 1937 年 摧 毁 中 国 海 军 并 对 城 市 部 署 大 规 模 兵 力 要 比 在 农 村 地 区 作 战 容 易 得 多 农 村 的 抗 日 强 度 和 空 间 比 例 大, 特 别 是 对 手 是 共 产 党 人, 展 开 游 击 战, 并 且 打 击 日 本 的 通 信 设 施 政 治 策 略 也 不 合 适, 主 要 利 用 针 对 中 国 人 的 种 族 主 义 态 度 日 本 人 从 当 地 精 英 赢 得 了 一 些 支 持, 但 不 够 : 他 们 得 到 的 支 持 很 有 用, 但 这 也 凸 显 了 支 持 是 多 么 有 限 日 本 人 的 政 策, 例 如 1941 年 开 展 的 杀 光 抢 光 烧 光 运 动, 也 表 明 了 残 暴 是 没 有 用 的 此 前,1937 年, 日 军 占 领 南 京 后, 对 百 姓 实 施 大 屠 杀, 包 括 用 人 进 行 拼 刺 练 习, 这 没 有 打 破 中 国 人 的 士 气, 反 而 证 明 了 日 军 多 么 冷 酷 和 不 道 德 二 战 期 间, 德 国 人 充 斥 着 种 族 主 义 情 绪, 也 用 日 军 这 种 方 式, 特 别 是 在 东 欧, 在 未 能 赢 得 当 地 支 持 的 情 况 下 有 着 类 似 的 后 果 蒋 介 石 政 府 因 与 日 本 漫 长 的 战 争 而 被 严 重 削 弱, 特 别 因 1944 和 1945 年 日 本 的 进 攻 而 受 到 沉 重 打 击, 尽 管 有 美 国 的 支 持, 还 是 在 二 战 后 在 中 国 大 陆 被 共 产 党 全 面 击 败 这 场 失 败 本 来 不 太 可 能 :1937 年 日 本 攻 打 中 国 之 前, 中 国 共 产 党 在 与 国 民 党 的 冲 突 中 处 于 弱 势 地 位, 但 随 着 日 本 这 场 进 攻, 共 产 党 从 中 获 益, 在 20 世 纪 30 年 代 和 40 年 代 初 发 展 成 为 中 国 北 方 主 要 的 抗 日 力 量 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6

在 1946-1949 年 的 中 国 内 战 中, 技 术 和 装 备 量 没 有 制 胜, 因 为 获 胜 的 共 产 党 在 武 器 装 备 上 很 差, 而 且 特 别 是 缺 乏 空 军 和 海 军 然 而, 他 们 的 战 略 理 念 作 战 计 划 和 执 行 军 队 士 气 以 及 政 治 领 导 证 明 是 非 常 卓 越 的, 而 且 他 们 能 够 从 游 击 战 转 变 为 大 规 模 的 常 规 战, 从 否 定 对 手 对 领 土 的 控 制 到 抓 住 并 获 取 对 领 土 的 控 制 国 民 党 的 局 势 因 领 导 力 差 战 略 不 当 而 削 弱, 而 且, 随 着 战 局 不 利, 出 现 士 气 不 足, 同 时 腐 败 和 通 胀 影 响 了 百 姓 的 支 持 事 实 上,1950 年 美 国 国 务 院 出 版 的 中 国 白 皮 书 将 国 民 党 的 失 败 归 咎 于 其 自 身 的 无 能 和 腐 败 不 过, 人 们 通 常 把 这 场 共 产 党 胜 利 的 战 争 看 作 胜 在 了 人 心, 这 表 明 共 产 主 义 比 国 民 党 所 具 有 的 优 越 美 德 以 及 人 民 解 放 军 和 英 勇 的 农 民 战 士 的 实 力 被 赋 予 了 超 越 实 际 战 争 重 要 性 的 重 要 意 义 直 到 1948 年, 国 民 党 还 掌 握 着 大 部 分 地 方 1945 年 8 月, 当 美 国 人 使 用 原 子 弹 使 日 本 突 然 投 降 时, 共 产 党 从 日 军 手 里 解 放 了 中 国 北 方 的 大 部 分 地 方, 缴 获 了 大 量 武 器 与 国 民 党 的 谈 判 由 美 国 积 极 发 起, 旨 在 为 中 国 寻 求 建 立 一 个 联 合 政 府, 然 而 谈 判 未 果, 因 为 共 产 党 决 心 保 留 北 方 的 统 治 权 1946 年, 国 民 党 军 队 由 美 国 海 军 运 至 北 方, 占 领 了 东 北 的 主 要 城 市 ( 中 国 的 工 业 中 心 ), 但 该 地 区 其 余 的 大 部 分 地 方 由 共 产 党 掌 握 次 年, 共 产 党 的 游 击 战 对 国 民 党 在 北 方 孤 立 的 驻 军 起 到 了 日 益 严 重 的 威 胁 尽 管 美 国 内 部 有 干 预 国 民 党 一 方 军 事 行 动 的 压 力, 尤 其 是 共 和 党 反 对 派 指 出 了 共 产 主 义 的 弱 点, 但 杜 鲁 门 政 府 明 智 地 决 定 不 干 预 美 国 军 方 不 看 好 国 民 党 军 队, 不 相 信 国 民 党 能 获 胜, 不 管 美 国 提 供 多 少 帮 助 1948 年, 共 产 党 转 换 为 常 规 但 机 动 的 作 战 方 式, 国 民 党 在 东 北 的 军 队 被 孤 立 继 而 被 摧 毁, 共 产 党 占 据 了 黄 河 以 北 中 国 的 大 部 分 地 方 共 产 党 在 东 北 的 胜 利 导 致 了 优 势 的 关 键 转 变, 次 年 国 民 党 迅 速 崩 溃 共 产 党 在 东 北 获 取 了 重 要 物 资, 这 里 也 成 为 为 其 他 战 场 筹 集 物 资 的 重 要 基 地 占 领 东 北 后, 共 产 党 将 重 点 放 在 国 民 党 大 量 集 中 的 苏 州 开 封 一 带 在 1948 年 11 月 6 日 开 战 的 淮 海 战 役 中, 双 方 各 投 入 兵 力 大 约 600,000 人 国 民 党 指 挥 笨 拙, 包 括 各 单 位 协 调 不 足 空 军 支 持 利 用 不 足 还 遭 受 倒 戈 ( 很 多 内 战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因 素 ) 的 打 击 因 共 产 党 有 效 的 包 抄 战 术, 很 多 国 民 党 军 队 被 包 围,1948 年 12 月 和 1949 年 1 月, 国 民 党 因 倒 戈 以 及 战 斗 力 丧 失 而 崩 溃 那 年 冬 天 共 产 党 的 胜 利 为 进 一 步 向 南 进 攻 开 辟 了 道 路, 特 别 是 使 得 红 军 建 立 了 资 源 1949 年 4 月 20 日, 共 产 党 渡 过 长 江, 接 下 来 六 个 月 迅 速 占 领 华 南 大 部, 这 不 仅 表 明 了 此 次 战 役 潜 在 的 作 战 速 度, 还 表 明 了 军 事 成 功 对 赢 得 大 众 政 治 和 军 事 支 持 以 及 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7

削 弱 对 手 的 影 响 快 速 失 败 也 表 明 了 国 民 党 政 权 的 软 弱 4 月 22 日 南 京 被 攻 陷,5 月 27 日 上 海 被 攻 陷, 共 产 党 继 续 推 进, 迅 速 占 领 了 其 他 主 要 中 心 蒋 介 石 到 福 尔 摩 沙 岛 ( 台 湾 ) 避 难 该 岛 因 共 产 党 有 限 的 空 军 和 海 军 力 量 使 其 难 以 发 动 进 攻, 而 且 最 终 因 美 国 海 军 力 量 而 得 以 保 全 1949 年, 共 产 党 向 金 门 岛 发 动 的 水 陆 两 路 进 攻 失 败, 而 1950 年, 海 南 岛 经 过 惨 重 人 员 伤 亡 后 才 得 以 攻 下 因 这 些 问 题, 毛 泽 东 推 迟 了 他 进 攻 台 湾 的 计 划 陆 路 的 局 面 不 同 :1950-1951 年, 西 藏 被 共 产 党 攻 克, 其 更 大 规 模 的 久 经 沙 场 的 兵 力 在 边 境 地 区 克 服 了 阻 力, 之 后 于 1950 年 10 月 经 谈 判 和 平 进 入 并 占 领 西 藏 首 府 拉 萨 1950 年 1 月, 中 国 和 苏 联 签 订 了 一 份 共 同 安 全 协 议, 强 调 了 亚 洲 新 的 战 略 秩 序 然 而, 该 协 议 掩 饰 了 严 重 的 思 想 和 战 略 分 歧, 这 主 要 因 苏 联 企 图 控 制 中 国 而 产 生, 十 年 后, 中 苏 关 系 分 裂, 分 歧 公 开 共 产 主 义 距 离 完 全 统 一 还 很 遥 远 共 产 党 在 中 国 内 战 中 获 胜, 但 美 国 人 决 定 不 应 让 其 在 东 亚 进 一 步 获 得 利 益 1945 年 二 战 结 束 时, 在 分 割 朝 鲜 ( 届 时 全 部 领 土 一 直 由 日 本 占 领 并 统 治 ) 时, 北 部 朝 鲜 由 苏 联 占 领, 南 部 朝 鲜 由 美 国 占 领 在 由 朝 鲜 政 治 分 歧 带 来 的 困 难 局 势 以 及 美 苏 日 益 不 信 任 的 背 景 下, 双 方 彼 此 削 弱 都 试 图 建 立 一 个 统 一 的 朝 鲜,1948 年, 他 们 都 建 立 了 政 权 : 南 部 朝 鲜 由 李 承 晚 统 治, 北 部 朝 鲜 由 金 日 成 统 治 这 种 分 裂 没 有 历 史 基 础, 而 各 方 在 整 个 朝 鲜 都 有 支 持 者, 都 希 望 统 治 整 个 半 岛 1950 年, 北 朝 鲜 入 侵 南 部, 但 美 国 为 首 的 联 合 国 部 队 成 功 干 预 北 部 朝 鲜 人 被 赶 回 半 岛 北 部 自 己 的 地 界, 并 往 北 逼 近 中 国 边 境, 联 合 国 部 队 广 泛 向 前 推 进, 仅 遇 到 有 限 的 抵 抗 然 而, 联 合 国 部 队 的 进 攻, 中 国 人 并 不 赞 成, 在 苏 联 的 支 持 下, 中 国 利 用 了 美 国 人 的 过 度 自 信, 于 1950 年 10 月 突 然 介 入 美 国 部 队 的 指 挥 官 道 格 拉 斯 麦 克 阿 瑟 将 军 一 直 认 为 中 国 人 不 会 采 取 行 动, 但 毛 泽 东 认 为 联 合 国 支 持 朝 鲜 统 一 是 个 威 胁 此 外, 中 国 内 战 的 胜 利 促 使 他 相 信 美 国 的 技 术 优 势 ( 特 别 是 空 军 优 势 ) 可 以 对 付, 有 信 心 就 行 正 如 与 日 本 在 二 战 中 作 战 一 样, 在 这 场 自 1945 年 以 来 世 界 领 先 军 事 大 国 之 间 的 战 争 中, 美 国 的 应 变 能 力 资 源 和 战 斗 力 都 被 低 估 了 中 国 人 于 1950 年 11 月 20 日 发 起 进 攻, 中 国 人 将 数 量 上 有 优 势 的 联 合 国 部 队 于 1950 年 底 赶 出 北 朝 鲜,1951 年 1 月 汉 城 被 占 领 联 合 国 部 队 战 线 过 长, 而 且 进 攻 散 乱 组 织 不 力 实 际 表 明, 被 称 为 中 国 人 民 志 愿 军 并 非 正 规 军 的 中 国 军 队, 能 够 更 好 地 利 用 地 形 优 势, 挫 败 了 联 合 国 部 队, 而 联 合 国 部 队 更 依 附 于 四 通 八 达 的 道 路 一 些 撤 退 部 队 的 战 斗 力 和 英 雄 主 义 控 制 了 失 败 规 模, 但 失 败 相 当 严 重 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8

针 对 这 种 情 况, 麦 克 阿 瑟 要 求 扩 大 战 争, 包 括 封 锁 中 国, 这 一 点 美 国 海 军 能 够 做 到, 而 且 允 许 在 中 国 东 北 实 施 空 袭 并 攻 击 中 国 的 基 地, 此 外, 利 用 中 国 国 民 党 军 队 防 备 中 国 沿 海 ( 作 为 第 二 战 场 ) 或 朝 鲜 这 些 建 议 被 美 国 参 谋 长 联 席 会 议 否 决, 因 为 可 能 导 致 战 争 升 级, 苏 联 可 能 会 直 接 参 战 因 此, 美 国 的 克 制 帮 助 确 保 了 冲 突 没 有 演 变 为 第 三 次 世 界 大 战, 或 一 场 核 战 争 ; 朝 鲜 战 争 对 于 美 国 政 客 很 重 要, 以 说 明 有 限 战 役 的 复 杂 性 及 调 整 其 的 难 度 另 外, 苏 联 迫 使 中 国 参 战, 斯 大 林 并 不 想 冒 险 使 苏 联 正 式 参 与 这 场 冲 突 战 争 期 间, 中 国 完 全 过 渡 为 一 支 常 规 军 队, 有 坦 克 重 炮 和 飞 机, 继 续 始 于 中 国 内 战 的 转 变 过 程 而 联 合 国 部 队, 和 战 争 开 始 时 相 比, 现 在 已 是 更 强 大 的 对 手 中 国 人 的 进 攻 在 1951 年 的 二 月 中 旬 及 五 月 底 停 止, 因 为 联 合 国 的 供 给 线 缩 短, 而 且 中 国 的 人 海 正 面 攻 击 成 为 美 国 火 力 ( 尤 其 是 大 炮 ) 的 牺 牲 品 此 后, 战 争 变 得 更 加 平 静 以 摩 擦 冲 突 为 主, 最 终 于 1953 年 达 成 妥 协 中 国 的 主 要 大 国 地 位 不 仅 通 过 其 发 展 核 能 力 得 以 表 现, 还 在 1962 年 与 印 度 的 冲 突 中 体 现 出 来 印 度 的 军 事 建 设 不 仅 是 针 对 内 部 问 题 和 巴 基 斯 坦, 还 为 防 备 中 国, 中 国 被 视 为 印 度 的 威 胁 不 仅 因 其 共 同 边 界, 还 因 为 中 国 支 持 印 度 邻 国 巴 基 斯 坦 和 缅 甸 两 个 大 国 之 间 的 地 缘 战 略 紧 张 关 系 是 冷 战 期 间 争 夺 南 亚 地 区 主 导 地 位 的 主 要 方 面, 此 后 变 得 更 为 重 要 中 国 在 1962 年 对 印 度 的 战 争 取 得 胜 利 印 度 部 队 对 于 高 海 拔 作 战 准 备 不 足, 但 是,1979 年 对 越 南 战 争 却 逊 色 很 多 1962 年, 中 国 人 在 数 量 上 远 超 印 度, 而 且 因 为 修 路, 中 国 从 良 好 的 后 勤 ( 至 少 在 作 战 地 区 ) 中 获 益 战 争 起 因 于 长 久 以 来 在 山 地 边 境 的 争 端, 可 追 溯 至 殖 民 地 时 代, 因 争 夺 地 区 主 导 地 位 而 加 剧 印 度 人 于 10 月 10 日 挑 起 战 争, 企 图 夺 取 塔 克 拉 山 脊 但 未 得 逞, 中 国 人 随 后 反 击, 于 10 月 20 日 发 动 进 攻, 将 印 度 人 击 败 并 赶 回 11 月 14 日 印 度 发 动 反 攻, 被 击 溃, 第 二 天, 中 国 挫 败 了 色 拉 (Se La) 附 近 的 防 御 阵 地, 伤 亡 惨 重 因 显 示 印 度 人 不 能 保 卫 边 境 省 份 阿 萨 姆 邦, 所 以 中 国 于 11 月 21 日 宣 布 单 方 面 停 火, 撤 出 其 部 队 其 战 争 是 有 限 的 作 战, 其 中 作 战 局 面 严 重 受 后 勤 因 素 制 约 印 度 总 计 因 死 亡 受 伤 或 被 囚 损 失 6,100 人 1979 年, 中 国 派 出 部 队 约 420,000 人 越 过 边 境 ( 作 战 条 件 容 易 得 多 ), 对 越 南 开 战, 以 回 应 上 一 年 越 南 进 攻 中 国 盟 友 柬 埔 寨, 越 南 迎 战 人 数 相 当 这 次 进 攻 凸 显 了 中 越 之 间 长 久 以 来 前 殖 民 时 期 的 紧 张 局 势, 这 种 紧 张 局 势 因 中 国 与 美 国 早 前 恢 复 邦 交 而 加 剧 中 国 夺 取 了 三 个 省 会 城 市, 但 因 越 南 决 定 转 为 游 击 战 而 受 到 制 约 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9

越 南 得 益 于 与 美 国 和 南 越 冲 突 中 的 最 新 丰 富 经 验, 而 中 国 军 队 缺 乏 这 种 经 验, 而 且 军 队 过 时 教 条 有 缺 陷 因 后 勤 条 件 差 装 备 不 足 指 挥 和 控 制 不 力, 中 国 撤 军, 大 概 伤 亡 63,000 人, 没 能 使 越 南 军 队 撤 离 柬 埔 寨 不 过, 中 国 显 示 了 强 大 的 地 缘 政 治 独 立 性, 表 明 其 不 会 因 苏 联 越 南 联 手 而 受 到 威 慑 自 1979 年 以 来, 中 国 未 参 与 过 战 争, 但 已 成 为 世 界 上 最 主 要 的 军 事 强 国 之 一 特 别 是, 除 了 陆 军 实 力, 中 国 在 全 方 位 的 军 事 能 力 方 面 都 是 更 重 要 的 强 国, 不 仅 是 海 上 和 空 中, 还 有 太 空 领 域 的 发 展 以 及 网 络 战 争 这 个 大 国 背 后 的 意 图 已 成 为 诸 多 猜 测 的 问 题, 而 且 对 于 中 国 的 关 注, 无 论 合 理 与 否, 都 鼓 动 了 一 系 列 国 家 的 军 事 投 资, 这 本 身 大 大 促 进 了 地 区 的 军 备 竞 赛 这 篇 文 章 旨 在 表 明 中 国 的 军 事 史 不 指 向 任 何 明 确 的 方 向 这 没 什 么 令 人 惊 讶 的, 关 于 其 他 主 要 国 家 可 能 也 有 类 似 评 论 中 国 像 其 他 国 家 一 样, 处 于 动 态 的 环 境 当 中, 这 种 情 况 不 仅 因 其 自 身 发 展 还 因 世 界 的 迅 速 变 化 而 造 成 因 面 临 空 前 的 人 口 增 长, 世 界 上 可 能 会 出 现 集 中 于 资 源 可 用 性 的 紧 张 局 势, 将 大 大 引 发 不 安 定 感, 这 将 促 使 各 国 占 有 重 要 军 事 能 力 和 优 势 的 决 心 对 于 中 国 和 其 他 大 国 来 说, 所 需 要 的 技 能 是 在 无 需 诉 诸 战 争 的 前 提 下, 推 动 并 保 持 国 家 优 势 的 可 持 续 发 展 模 式, 战 争 不 仅 耗 用 资 源, 还 会 导 致 国 内 和 国 际 不 可 预 测 的 危 险 水 平 中 国 重 要 的 军 事 史 是 其 战 略 文 化 和 回 忆 的 一 部 分, 但 正 如 其 他 国 家 一 样, 在 现 代 世 界 的 背 景 下, 最 好 是 拥 有 武 力 而 非 使 用 武 力 以 推 动 国 家 利 益 的 发 展 China as a Military Power 1700-2050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