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法 國 影 片 在 台 中 文 片 名 看 流 行 趨 勢 阮 若 缺 摘 要 早 期 在 台 上 映 的 洋 片, 名 稱 多 是 直 譯 法, 發 片 者 似 乎 尚 未 意 識 到 片 名 可 能 跟 票 房 有 密 切 的 關 係 隨 著 電 影 事 業 日 新 月 異, 環 環 相 扣, 除 了 影 片 優 質, 專 業 人 士 賞 識, 也 需 要 大 眾 的 捧 場 ; 與 其 批 評 電 影 藝 術 者 媚 俗 太 商 業 取 向, 不 如 正 視 影 像 文 化 對 社 會 的 影 響 而 影 片 命 名 研 究 則 是 最 基 本 的 介 入, 電 影 可 以 不 看, 但 廣 告 看 板 上 的 圖 像 與 文 字 則 無 所 不 在, 難 以 逃 避 既 然 不 能 忽 視 其 重 要 性, 就 有 必 要 觀 察 和 評 析 它 的 發 展 而 且 對 於 學 習 外 語 者 來 說, 更 可 從 中 獲 得 他 人 無 法 理 解 的 語 言 與 文 化 樂 趣 法 國 電 影 一 向 別 具 特 色, 講 究 美 學, 我 們 也 可 以 從 片 名 看 出 國 人 對 法 國 人 的 既 有 想 像 與 期 待 再 者, 由 分 析 電 影 譯 名 種 類, 我 們 亦 可 發 現 中 文 的 特 殊 面 向 : 名 稱 的 處 理 方 式 包 括 直 譯 半 直 譯 音 義 合 譯 諧 音 合 譯 或 甚 至 另 創 新 譯 如 今 命 名 在 字 句 斟 酌 上 則 偏 重 簡 潔 有 力 生 動 活 潑 合 乎 潮 流 及 富 吸 引 力 等 時 尚 元 素, 其 考 慮 的 層 面 很 廣, 涵 蓋 了 心 理 文 化 社 會 與 商 業, 光 探 究 影 片 的 譯 名, 就 足 以 一 窺 這 第 八 藝 術 的 美 妙 關 鍵 字 : 法 國 電 影 譯 名 中 文 特 殊 用 法 大 眾 文 化 流 行 趨 勢 由 法 國 影 片 看 其 中 文 譯 名 之 趨 勢 電 影 發 片 時 首 先 就 是 要 告 知 眾 人, 引 起 大 家 的 好 奇, 再 加 上 口 耳 相 傳, 然 後 使 其 想 前 往 觀 賞, 而 廣 告 更 具 有 催 促 的 功 能 賈 明 引 述 美 國 一 位 人 類 學 教 授 在 作 為 社 會 語 言 的 大 眾 廣 告 中 列 舉 廣 告 商 在 廣 告 中 經 常 使 用 的 15 種 吸 引 力, 他 稱 之 為 人 類 動 機 的 清 單 ": 對 性 的 需 求 交 往 的 需 求 養 育 的 需 求 對 指 導 的 需 求 攻 擊 性 的 需 求 成 就 感 的 需 求 占 有 慾 的 需 求 出 人 頭 地 的 需 求 被 注 意 的 需 求 自 立 的 需 求 逃 避 的 需 求 安 全 感 的 需 求 審 美 感 的 需 求 滿 足 好 奇 心 的 需 求 生 理 的 需 求 而 海 報 可 滿 足 宣 傳 的 多 面 相 需 求 : 第 一, 它 提 供 資 訊 ; 此 時, 文 案 就 非 常 重 要, 其 中 最 醒 目 的 當 然 是 片 名, 尤 其 外 片 中 文 譯 名 詮 釋 對 味 與 否 即 十 分 具 關 鍵 性 第 二, 了 解 電 影 類 型, 並 傳 達 一 些 氛 圍 ; 這 時 海 報 上 的 圖 畫 或 文 字 就 得 發 揮 吸 睛 作 用, 令 人 印 象 深 刻 不 過 弔 詭 的 是, 導 演 希 望 海 報 可 與 電 影 內 容 相 輝 映 ; 然 而 對 宣 傳 來 說, 海 報 是 誘 餌, 只 要 影 片 賣 座, 他 就 算 盡 了 職 責 至 於 發 行 人, 他 則 經 常 站 在 後 者 這 一 方, 甚 至 選 擇 哪 些 類 型 的 片 也 是 考 量 之 一, 畢 竟 沒 有 票 房, 電 影 工 業 是 無 以 為 繼 的, 當 然, 最 佳 的 情 況 就 是 既 叫 好 又 叫 座, 魚 水 互 惠 在 資 訊 爆 炸 的 時 代, 我 們 與 其 批 評 電 影 從 業 者 媚 俗 罔 顧 文 化 薰 陶 的 作 用 太 注 重 商 業 取 向, 不 如 正 視 影 像 文 化 對 社 會 的 影 響 力, 它 著 重 6
的 是 合 乎 觀 眾 品 味 與 否, 而 非 其 教 化 意 義 布 希 亞 就 曾 說 過 : 這 一 功 能 ( 媚 俗 ) 便 是 表 達 階 級 的 社 會 預 期 和 願 望 以 及 對 具 有 高 等 階 級 形 式 風 尚 和 符 號 的 某 種 文 化 的 虛 幻 參 與, 這 是 一 種 導 致 了 物 品 亞 文 化 的 文 化 適 應 美 學 當 然 電 影 或 影 展 也 不 例 外 因 為 大 眾 文 化 是 一 個 大 型 組 織 為 了 吸 引 絕 大 多 數 觀 眾 刻 意 創 作 出 來 的 產 品, 它 投 其 所 好, 依 年 齡 性 別 種 族 社 會 階 級 進 行 市 場 分 析, 再 進 行 行 銷 而 影 片 命 名 研 究 是 最 基 本 但 很 要 緊 的 介 入, 在 傳 媒 氾 濫 的 時 代, 廣 告 的 圖 像 及 文 字 效 力 不 分 軒 輊, 且 無 所 不 在, 從 手 機 收 音 機 電 腦 電 視 報 章 雜 誌 宣 傳 單 乃 至 廣 告 看 板 不 一 而 足 法 國 為 歐 洲 大 眾 文 化 的 重 鎮, 它 並 將 影 視 法 語 圖 書 結 合, 一 起 作 為 政 府 公 共 外 交 與 向 世 界 推 廣 法 國 文 化 的 利 器, 並 以 文 化 例 外 (l'exception culturelle) 與 美 國 市 場 區 隔 法 語 片 多 以 質 優 出 名, 有 別 於 好 萊 塢 嘩 眾 取 寵 的 娛 樂 片 以 法 語 片 來 看, 它 的 觀 眾 群 應 屬 消 費 邊 緣 媒 體 類 型, 成 員 主 要 來 自 中 高 收 入 階 層, 其 中 有 年 輕 人 也 有 中 老 年 人, 以 女 性 居 多, 他 們 消 費 電 視 的 比 率 可 能 比 一 般 人 低 我 國 電 影 業 以 年 輕 人 為 目 標, 儘 管 廣 告 預 算 的 數 目 驚 人, 一 般 占 片 子 全 部 成 本 的 三 分 之 一, 但 其 成 功 與 否, 絕 大 程 度 是 取 決 於 上 映 後 立 刻 出 現 的 口 碑,, 因 此 上 映 一 二 周 的 票 房 是 電 影 公 司 最 關 切 的 事 情 此 外, 這 也 證 明, 受 歡 迎 的 影 片 能 吸 引 具 有 相 似 生 活 經 驗 的 人 們, 或 是 能 打 動 人 心 引 起 共 鳴 歐 洲 影 片, 尤 其 是 法 國 片, 它 往 往 頗 能 吸 引 一 群 電 影 藝 術 另 類 愛 好 者 又 通 曉 法 語 者 一 般 對 其 文 字 修 辭 較 為 敏 感, 而 我 們 藉 分 析 影 片 類 型 可 發 掘 法 國 電 影 的 特 色, 也 可 以 從 片 名 看 出 國 人 對 法 國 片 的 既 有 想 法 與 喜 好 及 文 化 適 應 的 情 形 首 先 我 們 先 將 進 口 我 國 的 法 語 片 分 類, 以 了 解 國 人 的 偏 好, 或 對 法 國 的 既 有 印 象, 再 就 其 類 型 分 析 片 名 處 理 的 方 式, 最 終 目 的 就 是 要 找 出 電 影 流 行 趨 勢 及 其 在 社 會 造 成 的 返 響 在 台 放 映 的 法 國 電 影 類 型 如 下 : 1. 兒 童 片 : 法 國 導 演 頗 擅 長 拍 攝 人 性 情 感 細 膩 微 妙 的 溫 馨 小 品, 兒 童 片 當 然 以 小 孩 為 主 角, 有 時 還 有 動 物, 呈 現 的 多 是 他 們 與 成 人 或 其 他 生 物 的 互 動 情 形, 採 用 影 片 的 譯 名 則 多 為 可 愛 的 正 面 的 勵 志 的 感 人 的 但 早 期 的 兒 童 片 譯 名 多 採 直 譯, 如 禁 忌 的 遊 戲 (Jeux Interdits) 四 百 擊 (Les quatre cents coups) 童 年 再 見 (Au revoir, les enfants) 不 過 若 嚴 格 地 說,les enfants 是 孩 子 們, 而 非 童 年, 因 此 大 陸 譯 名 為 再 見, 孩 子 們 比 較 貼 近 原 文 ; 至 於 直 譯 片 禁 忌 的 遊 戲 很 容 易 被 誤 為 成 人 片, 所 以 另 一 種 譯 意 版 偷 十 字 架 的 小 孩 或 許 比 較 適 當 再 者, 四 百 擊 是 直 譯, 從 字 面 上 本 國 觀 眾 是 無 法 了 解 的, 而 法 文 原 義 是 放 蕩 的 日 子, 似 乎 也 不 大 適 合 兒 童 片 名, 年 少 輕 狂 應 較 恰 當 由 以 上 幾 個 例 子 可 得 知, 電 影 譯 名 不 是 完 全 無 法 更 改 的, 有 時 與 時 代 流 行 相 關, 如 果 有 更 好 的 名 字, 大 家 也 是 可 以 接 受, 我 們 可 以 說 電 影 也 具 消 費 商 品 的 特 質, 退 流 行 的 話, 有 可 能 被 淘 汰 此 外, 散 發 人 性 的 溫 馨 小 品 如 愛 在 飛 翔 (L'avion) 真 愛 滿 行 囊 (Call me Elizabeth) 照 亮 心 世 界 (La petite chartreuse) 悲 憐 赤 子 心 (Vipère au poing) 以 及 陪 我 走 到 世 界 的 盡 頭 (Monsieur Ibrahim et les fleurs du Coran) 都 是 譯 意 而 非 直 譯, 以 感 性 為 訴 求 ; 其 中 後 三 部 是 先 有 小 說, 然 後 才 拍 成 電 影 的, 沿 用 書 名, 一 魚 兩 吃 沒 有 不 可, 唯 悲 憐 赤 子 心 在 台 灣 的 小 說 譯 本 名 為 毒 蛇 在 握, 它 較 忠 於 原 意, 但 若 以 之 為 片 名, 則 不 易 讓 觀 眾 在 第 一 時 間 就 知 道 這 是 哪 一 7
類 型 的 片 子, 此 時 就 要 靠 劇 照 和 宣 傳 了 小 淘 氣 尼 古 拉 (Le Petit Nicolas) 本 是 桑 貝 經 典 童 書 繪 本,2009 年 在 法 國 刷 新 年 度 票 房 紀 錄, 在 台 北 配 合 桑 貝 插 畫 原 作 手 稿 展 和 兒 童 節, 上 映 這 部 懷 舊 的 兒 童 狂 想 曲, 行 銷 策 略 奏 效 中 文 片 名 加 了 淘 氣 二 字, 觀 眾 很 快 就 會 意 它 是 部 輕 鬆 的 喜 劇 小 品 1) 動 物 系 列 : 動 物 系 列 是 兒 童 片 的 主 題 之 一, 狐 狸 與 我 (Le renard et l'enfant) 是 改 編 聖 修 伯 里 小 王 子 中 狐 狸 和 小 王 子 的 那 一 段, 算 是 搭 個 流 行 主 題 順 風 潮, 它 採 半 直 譯 方 式, 將 狐 狸 與 孩 子 翻 成 狐 狸 與 我 令 人 覺 得 更 親 切, 更 無 距 離 感 我 的 小 牛 與 總 統 (La vache et le président) 乍 看 之 下 是 直 譯, 其 實 也 參 雜 了 翻 譯 者 的 自 由 心 證, 因 為 la vache 是 母 牛, 而 非 小 牛, 譯 者 可 能 認 為 小 牛 比 較 可 以 引 起 孩 童 的 興 趣 ; 又 原 文 採 用 的 是 定 冠 詞 la 而 非 譯 文 所 有 格 我 的, 這 種 詮 釋 也 讓 大 家 更 有 歸 屬 感, 與 本 片 內 容 更 加 契 合 而 蝴 蝶 (Le Papillon) 這 部 片 加 上 主 題 曲 慧 黠 的 問 答, 在 許 多 國 家 引 起 轟 動, 台 灣 也 不 例 外, 童 書 也 跟 著 推 出, 甚 至 有 些 手 機 音 樂 也 是 採 用 這 首 歌 ; 市 面 上 也 相 繼 產 生 蝴 蝶 效 應, 如 美 國 片 藍 蝶 飛 舞 德 國 片 蝴 蝶 的 眼 淚 至 於 白 色 大 地 (La planète blanche) 和 企 鵝 寶 貝 (La marche des empereurs) 都 是 有 關 北 極 動 物 ( 熊 或 企 鵝 ) 的 紀 錄 片, 前 者 採 半 直 譯 半 譯 意 的 方 式, 後 者 則 採 譯 意 法, 但 本 來 記 錄 企 鵝 傳 宗 接 代 艱 辛 歷 程 的 故 事, 卻 因 企 鵝 寶 貝 這 個 突 顯 其 可 愛 的 標 題 而 模 糊 了 焦 點, 不 過 它 卻 達 到 吸 引 票 房 的 功 能 2) 兒 童 教 育 片 : 歐 洲 的 教 育 制 度 我 國 常 拿 來 參 考 在 兒 童 教 育 片 裡, 放 牛 班 的 春 天 (Les choristes) 山 村 猶 有 讀 書 聲 (Etre et avoir) 及 我 和 我 的 小 鬼 們 (Entre les murs), 我 們 中 小 學 教 師 亦 會 利 用 課 外 活 動 或 藝 文 欣 賞 課 放 給 學 生 看 它 們 沒 有 一 部 是 直 譯, 全 是 譯 意, Les choristes 原 意 為 合 唱 團 員 ;être et avoir 是 法 文 最 基 本 的 be 動 詞 和 have 動 詞, 其 涵 意 就 是 小 學 基 礎 課 ;Entre les murs 字 面 的 意 思 是 在 牆 之 間, 背 後 強 調 的 意 義 是 要 學 習 如 何 打 破 人 與 人 之 間 的 藩 籬 若 採 取 直 譯, 這 些 片 子 似 乎 毫 無 賣 點, 基 於 商 業 考 量, 片 商 自 會 選 擇 較 合 乎 國 情 或 潮 流 的 片 名, 譬 如, 放 牛 班 的 春 天, 這 是 創 意 翻 法, 放 牛 班 指 的 是 一 群 不 成 材 的 孩 子, 春 天 代 表 希 望, 因 此 這 部 片 名 以 意 象 呈 現, 再 加 上 賺 人 血 淚 的 劇 情 及 悠 揚 的 樂 聲, 確 實 饒 富 教 育 與 勵 志 意 義 ; 但 是 演 老 師 的 朱 諾 (Junot) 後 來 演 出 一 部 歌 舞 片, 在 台 命 名 為 放 牛 班 快 樂 頌 (Faubourg 36), 該 片 既 不 是 兒 童 片, 和 放 牛 班 也 毫 無 關 係, 但 發 行 者 又 採 包 裹 行 銷 的 手 法, 以 原 班 人 馬 ( 這 並 非 事 實 ) 為 噱 頭, 老 實 說, 這 種 商 業 行 銷 手 法 頗 令 人 失 望 ; 因 為 此 片 很 好 看, 真 的 不 需 複 製 放 牛 班 消 費 朱 諾, 把 它 炒 爛, 反 而 令 觀 眾 一 頭 霧 水 此 外, 系 列 影 集 也 是 一 種 行 銷 方 式, 如 赤 子 心 師 生 情 (L'instit) 親 子 心 靈 影 展 (Regards d'enfance), 透 過 這 些 影 片, 我 們 確 實 可 感 受 到 法 國 社 會 鱗 爪 : 如 手 足 情 深 (L'enfant caché) 敞 開 心 門 (Personne m'aime); 怨 忿 少 年 (Le garçon qui ne dormait pas) 拼 貼 家 庭 (Les faux frères) 巧 的 是, 這 系 列 片 的 命 名 方 式 不 脫 四 字 成 語 的 形 式 3) 卡 通 片 : 卡 通 片 重 點 是 要 可 愛 生 動 活 潑, 若 硬 生 生 地 照 字 面 翻 片 名, 往 往 行 不 通 如 佳 麗 村 的 三 姊 妹 (Les triplettes de Belleville) 翻 得 頗 貼 切 ; 而 大 陸 版 的 瘋 狂 約 會 美 麗 都 以 譯 意 為 主, 卻 走 了 味, 因 為 Belleville 只 是 巴 黎 市 某 處 地 名, 稱 不 上 都, 反 而 台 版 的 村 較 為 適 切 大 雨 大 雨 一 直 下 (La prophétie des grenouilles) 是 配 合 我 國 兒 歌 打 知 名 度 促 銷, 強 8
調 的 是 大 雨 過 後 動 物 與 人 類 同 心 協 力 的 一 面 ; 大 陸 版 則 直 譯 為 青 蛙 的 預 言, 這 個 譯 名 帶 神 話 色 彩, 也 是 不 錯 的 譯 名 再 者, 將 軍 與 忠 狗 (Le chien, le général et les oiseaux) 則 翻 了 一 半, 捨 去 翻 小 鳥, 且 ( 忠 ) 狗 和 將 軍 的 位 置 互 換 ; 有 時 這 與 音 調 是 否 順 耳 有 關, 且 符 合 簡 潔 原 則, 因 此 譯 名 稍 作 微 調 無 傷 大 雅 而 料 理 鼠 王 (Ratatouille) 和 昆 蟲 Life 秀 (Minuscule) 都 是 譯 意, 前 者 為 法 國 西 南 部 的 一 道 家 常 菜 名, 本 國 人 多 不 知 道, 所 以 直 譯 行 不 通 ; 後 者 不 僅 譯 意, 甚 至 還 混 入 英 文, 可 見 在 台 灣 某 些 英 語 文 化 適 應 的 問 題 已 解 決, 但 法 語 的 文 化 適 應 程 度 尚 不 足, 但 在 時 尚 界 有 漸 用 法 文 原 文 的 趨 勢 經 過 一 番 搜 尋 整 理, 我 們 赫 然 發 現 法 國 進 口 的 兒 童 片 不 勝 枚 舉, 但 這 並 不 表 示 法 國 導 演 只 會 拍 兒 童 片, 應 該 說 他 們 擅 長 處 理 人 性 脆 弱 和 極 細 膩 的 感 情 世 界, 而 弱 者 的 心 靈 吶 喊 需 要 有 人 替 他 們 發 聲 表 達, 而 這 正 是 講 究 人 權 的 法 國 人 的 強 項 在 以 下 的 經 典 片 中 亦 是 如 此 2. 經 典 片 : 法 國 非 常 自 豪 其 文 學 在 人 類 文 化 資 產 中 所 佔 的 地 位, 拍 攝 經 典 文 學 鉅 著 是 一 刀 兩 刃, 成 則 為 原 著 再 添 光 采, 敗 則 遭 人 訕 笑 為 投 機 分 子, 欲 沾 前 人 光 環 此 外, 緬 懷 古 人 豐 功 偉 績 也 是 個 不 錯 的 題 材, 法 國 人 似 乎 對 歷 史 故 事 亦 情 有 獨 鍾, 光 榮 的 重 現 複 製 便 應 運 而 生 1) 文 學 改 編 片 : 從 文 學 作 品 改 編 為 電 影 的 片 子 中, 經 典 電 影 多 採 直 譯 譬 如 : 危 險 關 係 (Les liaisons dangereuses) 紅 與 黑 (Le rouge et le noir) 包 法 利 夫 人 (Madame Bovary) 美 女 與 野 獸 (La belle et la bête) 田 園 交 響 曲 (La symphonie pastorale) 這 些 都 是 二 十 世 紀 初 之 前 的 影 片 但 近 年 來 的 文 學 改 編 劇 名, 就 不 一 定 和 書 名 相 同, 譬 如 : 美 麗 的 約 定 (Le grand Meaulnes), 書 名 是 高 個 兒 莫 南 ; 悲 憐 赤 子 心 (Vipère au poing), 書 名 為 毒 蛇 在 握 ; 日 出 時 讓 悲 傷 終 結 (Tous les matins du monde), 原 書 名 則 是 在 世 界 的 每 個 早 晨 它 們 的 共 通 點 就 是 片 名 都 符 合 了 台 灣 觀 眾 對 法 國 浪 漫 詩 意 淒 美 的 印 象, 有 一 定 的 賣 點 ; 書 名 則 倒 多 忠 於 原 意 由 此 推 斷, 觀 眾 多 為 第 一 視 覺 印 象 吸 引, 讀 者 可 能 除 了 注 意 書 名 外, 會 打 開 書 頁 翻 閱 一 下, 其 第 二 第 三 印 象 也 具 相 當 影 響 力 不 過 譯 書 者 或 出 版 社 也 可 能 發 揮 創 意, 以 譯 意 方 式, 取 個 好 記 的 響 亮 名 字, 若 上 了 暢 銷 書 排 行 榜, 電 影 名 搭 個 順 風 車, 等 於 是 免 費 的 廣 告, 何 樂 而 不 為? 大 鼻 子 情 聖 (Cyrano de Bergerac) 日 本 頭 家 (Stupeur et tremblement) 就 是 明 顯 的 例 子 此 外 有 些 老 片 的 譯 名 特 別 詩 情 畫 意, 富 藝 文 氣 息, 如 秋 水 伊 人 (Les Parapluies de Cherbourg) 柳 媚 花 嬌 (Les Demoiselles de Rochefort) 青 樓 怨 婦 (Belle de jour) 它 們 都 是 採 譯 意, 原 因 都 是 標 題 具 專 有 名 詞, 在 這 種 情 況 下, 確 實 譯 意 較 適 當, 不 過 也 可 看 出 與 時 代 氛 圍 有 關 近 代 影 片 就 算 是 經 典 之 譯 名 多 半 直 截 了 當 多 了, 如 雷 奈 的 兩 部 音 樂 喜 劇 片 : 法 國 香 頌 (On connaît la chanson) 就 是 不 親 嘴 (Pas sur la bouche), 尤 其 後 者 片 名 雖 逗 趣, 卻 少 了 雅 趣 2) 傳 記 片 : 傳 記 片 顧 名 思 義 往 往 就 直 接 以 歷 史 人 物 或 主 角 的 名 字 或 別 名 作 為 電 影 名 當 然, 若 已 是 家 喻 戶 曉 的 歷 史 或 傳 奇 人 物, 採 直 譯 即 可, 如 巴 爾 札 克 傳 (Balzac) 包 法 利 夫 人 ; 不 過 有 些 法 國 或 歐 洲 的 知 名 人 物, 在 台 灣 並 沒 有 那 麼 有 名, 如 果 直 譯, 普 羅 大 眾 絕 對 沒 什 麼 感 覺 的, 譬 如 御 廚 Vattel 歌 劇 名 角 Farinelli 香 奈 兒 設 計 總 監 Karl Lagerfeld 發 9
行 公 司 只 好 創 譯, 結 果 片 名 成 了 烈 愛 灼 身 (Vattel) 絕 代 豔 姬 (Farinelli), 兩 部 片 名 都 很 煽 情, 與 電 影 內 容 無 直 接 關 係 ; 時 尚 大 帝 (Lagerfeld confidentiel) 還 至 少 沾 個 邊 此 外, 女 性 人 物 更 被 負 面 詮 釋, 如 路 易 十 四 的 情 婦 (La marquise) 凡 爾 賽 拜 金 女 (Marie Antoinette),la marquise 指 的 是 女 侯 爵 Du parc, 卻 硬 要 套 上 情 婦 二 字 ;Marie Antoinette 是 路 易 十 六 的 妻 子 瑪 麗 皇 后, 卻 冠 上 拜 金 女 的 封 號 不 然, 女 性 就 是 被 定 位 為 紅 顏 薄 命 : 巫 山 雲 (L'histoire d'adèle H), 講 的 就 是 雨 果 女 兒 的 一 段 情, 結 果 取 了 個 羅 曼 蒂 克 的 名 字, 跟 阿 黛 兒 的 故 事 相 去 甚 遠 ; 左 拉 小 說 Thérèse Raquin 改 編 的 電 影, 則 譯 成 紅 杏 出 牆 ; 卡 蜜 兒 克 勞 代 爾 (Camille Claudel) 是 法 國 19 世 紀 末 的 雕 塑 家, 但 對 台 灣 大 眾 來 說 卻 是 陌 生 的, 因 此 Camille Claudel 這 部 片 翻 成 羅 丹 與 卡 蜜 兒 大 家 就 很 快 明 白 這 部 片 是 關 於 她 和 羅 丹 的 情 愫 莎 岡 日 安 憂 鬱 (Sagan) 這 部 片, 若 只 是 翻 莎 岡, 恐 怕 許 多 觀 眾 不 見 得 認 識 這 位 二 十 世 紀 的 女 作 家, 譯 者 於 是 加 上 他 的 成 名 作 日 安 憂 鬱 (Bonjour tristesse), 憑 添 一 絲 浪 漫 情 懷, 再 者, 此 片 又 是 2010 年 台 北 國 際 書 展 的 開 幕 片, 發 行 商 的 意 圖 當 然 是 魚 水 互 惠 玫 瑰 人 生 (La Môme) 也 是 譯 意,Môme 是 法 國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前 後 著 名 的 歌 手 艾 蒂 皮 亞 芙 (Edith Piaf) 的 綽 號, 她 最 有 名 的 歌 曲 之 一 就 是 玫 瑰 人 生 (La vie en rose), 譯 者 於 是 乘 了 唱 片 之 便, 將 它 命 名 為 玫 瑰 人 生 不 久, 台 灣 又 進 了 一 部 有 關 伊 朗 女 孩 瑪 嘉 莎 塔 碧 (Marjane Satrapi) 的 卡 通 片, 結 果 譯 者 便 順 勢 起 了 茉 莉 人 生 (Persepoli) 這 個 名 字 ; 其 實 它 是 部 有 深 度 的 卡 通 片, 並 談 論 到 伊 朗 的 婦 女 地 位 及 政 治 問 題 另 外 還 有 一 個 以 主 題 歌 為 片 名 敘 述 同 性 戀 故 事 的 電 影 Gazon Maudit, 中 文 譯 名 為 我 的 心 裡 只 有 你 沒 有 他, 它 捨 去 直 譯, 而 依 其 中 主 題 曲 ( 西 班 牙 老 歌 曾 譯 為 中 文 歌 ) 喚 起 台 灣 觀 眾 的 記 憶 有 些 影 片 譯 名 都 牽 涉 到 文 化 的 可 譯 性 與 不 可 譯 性 或 文 化 內 涵 的 問 題, 只 要 不 突 兀, 倒 可 接 受 不 過, 我 們 藉 此 研 究 可 發 現 台 灣 人 對 法 國 歷 史 人 物 或 當 代 名 人 認 識 有 限, 若 導 演 或 主 角 有 名, 大 家 還 會 稍 加 留 意, 否 則 可 能 乏 人 問 津, 這 也 是 在 台 灣 較 少 引 進 法 國 傳 記 片 的 原 因 之 一 ; 而 女 性 的 歷 史 被 抹 煞 淡 化 誤 導 是 不 爭 的 事 實 以 下 的 動 作 片 和 都 會 電 影, 有 時 海 報 上 直 接 打 英 文 的 片 名, 而 非 法 文, 我 們 不 禁 要 問 其 購 片 管 道 為 何? 是 否 片 源 仍 是 透 過 英 語 系 國 家 的 電 影 公 司? 由 以 下 的 動 作 片 譯 名 來 看, 我 們 更 有 所 感 3. 動 作 片 : 法 國 動 作 片 不 如 好 萊 塢 片 或 港 片 多, 但 也 捧 紅 了 幾 個 國 際 級 的 動 作 派 明 星 電 影 的 片 名 不 乏 逞 兇 鬥 狠 意 味 濃 厚 的 字 眼 : 猛 獸 ( 豹 狼 ) 殺 驚 戰, 若 票 房 成 績 不 惡, 就 會 拍 續 集 如 豹 神 (Le Jaguar) 獵 豹 行 動 (Nid de Guêpes) 暴 狼 時 刻 (Le temps du loup), 但 L'empire des loups 大 陸 版 音 義 合 譯 為 暴 狼 王 國, 我 方 卻 譯 為 殘 骸 密 碼, 大 概 又 是 趕 上 密 碼 風 潮 此 外, 赤 色 追 緝 令 (Les rivières poupres) 極 速 追 殺 令 (Wasabi) 終 極 追 殺 令 (Le professionnel) 都 是 由 尚 雷 諾 (Jean Reno) 主 演, 不 過 當 觀 眾 僅 看 中 文 譯 名 和 男 主 角 名 字 時, 很 可 能 會 搞 糊 塗 片 子 的 內 容, 只 知 道 是 個 緊 張 刺 激 的 動 作 片, 他 們 或 許 只 是 衝 著 主 角 慕 名 而 來 看 複 製 電 影 的 再 者, 空 中 殺 陣 (Sky fighters) 雷 霆 殺 陣 (Michel Vaillant) 都 是 盧 貝 松 導 演 所 拍 的 片, 就 連 他 的 終 極 殺 陣 (Taxi) 都 續 了 四 10
集! 儼 然 與 當 年 的 洛 基 (Rocky) 可 以 相 比 了 在 這 些 殺 陣 片 中, Taxi 故 事 略 有 連 續 性, 觀 眾 也 知 道 它 跟 一 輛 超 炫 的 計 程 車 有 關, 其 他 就 靠 盧 貝 松 的 名 號 了, 在 不 久 的 將 來, 如 果 導 演 又 拍 了 同 類 型 電 影, 八 成 又 叫 做 XX 殺 陣 幸 好 這 位 大 導 演 後 來 的 環 保 鉅 作 搶 救 地 球 (Home) 上 映, 否 則 有 些 觀 眾 還 以 為 他 只 會 拍 一 些 類 好 萊 塢 式 的 動 作 片 此 外 一 位 法 國 導 演 尚 皮 耶 居 內 (Jean-Pierre Jeunet) 曾 拍 黑 店 狂 想 曲 (Delicatessen), 頗 受 好 評, 因 此 他 的 另 外 一 部 片, 在 台 灣 就 被 取 名 為 驚 異 狂 想 曲 (La cité des enfants perdus); 結 果 法 國 另 一 部 強 調 迷 戀 一 個 人, 結 果 行 為 匪 夷 所 思 的 片 子, 也 入 狂 想 曲 行 列 安 琪 狂 想 曲 (Un peu, beaucoup, pas du tout), 這 部 電 影 是 奧 黛 莉 朵 杜 (Audrey Tautou) 繼 艾 蜜 莉 的 異 想 世 界 (Le fabuleux destin d'amélie Poulain) 之 後 的 另 一 搞 怪 傑 作 ; 沒 想 到 有 部 美 國 片 也 趕 上 異 想 世 界 這 班 車, 名 為 購 物 狂 的 異 想 世 界 (Confession of a shoppaholic)! 這 些 影 片 名 都 是 現 代 消 費 社 會 標 準 的 複 製 文 化, 且 已 跨 越 國 界, 成 了 全 球 化 下 的 產 物 不 過 法 國 片 在 台 灣 遠 不 及 美 國 片 普 遍, 筆 者 在 此 略 列 一 些 美 式 動 作 片 片 名, 就 足 以 令 大 家 瞠 目 結 舌 : 緊 急 動 員 令 (Critical Mass) 驚 速 通 緝 令 (Joy Ride) 頭 號 追 殺 令 (The thief and the stripper) 玩 命 追 殺 令 (Runner) 火 線 兇 殺 令 (Someone to die for) 試 問 這 些 打 打 殺 殺 的 片 名, 內 容 還 重 要 嗎? 由 此 可 見, 只 要 是 動 作 片, 就 給 它 取 個 令 人 血 脈 噴 張 的 名 字 就 行 了, 這 種 生 產 再 造 複 製 拼 貼 的 後 現 代 現 象, 對 認 真 絞 盡 腦 汁 斟 酌 劇 名 的 譯 者 而 言, 情 何 以 堪? 且 未 免 也 間 接 低 估 了 觀 眾 們 的 欣 賞 智 商! 而 以 下 的 都 會 電 影 也 是 另 一 個 被 過 度 炒 作 的 電 影 類 型, 片 名 遭 扭 曲 的 情 況 有 過 之 而 無 不 及 4. 都 會 電 影 : 表 現 都 市 生 活 的 電 影 又 分 兩 類 觀 眾 : 一 是 中 產 階 級, 一 是 年 輕 族 群 成 人 電 影 宣 揚 中 產 階 級 的 生 活 品 味 和 趣 味, 強 化 中 產 階 級 身 分 地 位 ; 青 年 文 化 的 特 點 則 是 它 的 邊 緣 性 顛 覆 性 和 批 判 性, 是 大 眾 文 化 裡 最 富 特 色 最 具 活 力 的 一 群, 充 滿 時 代 感 他 們 追 求 自 我 獨 立 喜 歡 標 新 立 異 並 排 斥 成 人 文 化 最 近 城 市 文 學 也 是 一 項 熱 門 話 題, 改 編 成 電 影 的 也 不 少 不 過 講 到 法 國 都 會 電 影, 台 灣 觀 眾 立 刻 想 到 的 就 是 巴 黎, 充 滿 浪 漫 風 花 雪 月 愛 情 故 事 的 城 市 片 商 進 的 法 國 都 會 片 多 屬 於 中 產 階 級 類,1969 年, 數 位 導 演 合 拍 了 一 部 眼 中 的 巴 黎 (Paris vu par); 相 隔 三 十 載,2000 年 又 有 一 些 導 演 一 起 拍 了 部 巴 黎 我 愛 你 (Paris, je t'aime) 我 們 可 以 接 連 地 觀 賞 兩 部 影 片, 藉 以 發 現 導 演 們 眼 中 巴 黎 這 個 萬 花 筒 的 變 化 此 外, 光 是 茱 莉 葉 蝶 兒 (Julie Delpy) 就 拍 了 愛 在 黎 明 破 曉 時 (Before sunrise) 愛 在 日 落 巴 黎 時 (Before sunset) 巴 黎 2 日 情 (2 days in Paris), 這 種 打 美 女 牌 塑 造 巴 黎 浪 漫 情 調 的 電 影 必 有 其 觀 眾 群, 否 則 發 行 商 不 會 這 般 樂 此 不 疲 再 者, 巴 黎 拜 金 女 (Hors de prix) 是 奧 黛 莉 朵 杜 和 蓋 德 艾 勒 瑪 雷 (Gad Elmaleh) 主 演 的 輕 鬆 喜 劇 片 ; 結 果 片 商 乘 勝 追 擊, 找 男 主 角 又 拍 了 巴 黎 換 換 愛 (La doublure), 一 部 故 事 雷 同, 片 名 字 數 相 同 的 都 會 喜 劇, 但 光 看 片 名 原 文 根 本 沒 有 巴 黎 這 兩 個 字, 而 是 譯 者 依 電 影 內 容 自 己 給 它 們 冠 上 的 ; 至 於 朵 杜 的 巴 黎 夜 未 眠 (Ensemble, c'est tout), 顯 然 又 是 個 炒 冷 飯 的 翻 譯, 台 灣 觀 眾 會 很 自 然 地 聯 想 到 西 雅 圖 11
夜 未 眠 與 紐 約 夜 未 眠 這 兩 部 好 萊 塢 片 譯 者 或 許 為 了 票 房, 將 之 歸 納 為 都 會 片, 但 卻 毫 無 創 意, 其 小 說 在 一 起, 就 好 雖 是 直 譯, 卻 直 白 得 有 股 對 情 感 執 著 的 味 道 又 巴 黎 不 打 烊 (Fauteuils d'orchestre) 故 事 確 實 發 生 在 巴 黎 蒙 田 大 道 上 的 高 級 咖 啡 館, 可 是 照 字 面 翻 應 是 貴 賓 席, 原 名 是 頗 具 涵 意 和 哲 理 的, 它 表 達 的 是 人 人 都 想 爭 取 好 位 置 ; 結 果 巴 黎 不 打 烊 反 而 誤 導 觀 眾, 以 為 它 只 是 部 純 娛 樂 性 的 都 會 休 閒 片, 這 又 難 道 不 是 畫 蛇 添 足 的 結 果 嗎? 大 陸 版 的 譯 名 是 蒙 田 大 道, 雖 不 見 得 十 分 恰 當, 卻 至 少 不 致 於 俗 爛, 且 會 令 某 些 哈 法 族 頗 嚮 往 再 加 上 其 中 的 俊 男 美 女, 巴 黎 的 美 麗 場 景, 電 影 這 個 夢 工 場 更 滿 足 觀 眾 對 大 都 市 的 夢 想, 也 為 日 常 生 活 中 煩 人 的 瑣 事 暫 時 找 到 個 避 風 港 如 巴 黎 小 情 人 巴 黎 小 情 歌 巴 黎 LOL 巴 黎 舞 男 巴 黎 夜 貓 一 夜 巴 黎 等, 這 些 冠 上 巴 黎 片 子 的 還 有 一 個 巧 合 點 : 它 們 幾 乎 都 是 四 或 五 個 字, 其 中 亦 不 乏 愛 情 字 不 過 以 下 的 文 藝 愛 情 片, 就 更 露 骨 了 5. 文 藝 愛 情 片 這 大 概 是 所 有 法 國 電 影 中, 在 國 內 被 譯 得 最 面 目 全 非 的 類 型 不 過, 其 片 名 不 脫 愛 情 戀 性 慾 火 等 字 眼 法 國 人 給 本 國 人 的 印 象 是 愛 情 浪 漫 尺 度 大, 因 此 各 式 組 合 應 運 而 生, 滿 足 了 國 內 觀 眾 的 既 有 想 像 如 愛 情 賞 味 期 (5 7) 對 不 起, 愛 上 妳 (Belle maman) 真 愛 未 了 情 (Nelly et M. Arnaud) 愛 轉 身 才 開 始 (Clara et moi) 今 生 情 未 了 (Un coeur d'hiver) 魔 鬼 情 人 (Le plaisir) 夏 日 之 戀 (Jules et Jim) 四 月 之 戀 (Avril) 廣 島 之 戀 (Hiroshima mon amour) 這 些 都 是 較 含 蓄 的 創 意 譯 名 然 而 挑 逗 性 高 潮 (Combien tu m'aimes) 顛 覆 性 高 潮 (Grande école) 愛 慾 修 道 院 (Le couvent) 情 慾 寫 真 (La fidélité) 情 慾 二 重 奏 (Une vieille maîtresse) 美 得 過 火 (Trop belle pour toi) 浪 得 過 火 (Mon homme), 這 些 片 名 不 禁 令 觀 眾 臉 紅 心 跳, 它 是 譯 者 肆 意 發 揮 創 意 的 結 果 ; 但 是 還 有 更 露 骨 的, 如 操 我 (Baise-moi) 感 官 解 析 (Anatomie de l'enfer) 肉 慾 橫 陳 (Too much flesh), 已 令 人 覺 得 它 們 像 色 情 片 了! 倘 若 持 平 常 心 去 觀 賞 法 國 片, 不 難 發 現 譯 者 是 選 擇 了 性 暗 示 強 烈 的 過 度 詮 釋, 他 們 最 大 的 考 量 自 是 市 場 的 反 應, 然 而 法 國 片 的 尺 度 也 確 實 比 我 國 片 要 寬 不 過, 太 曖 昧 的 片 名 若 名 不 符 其 實, 有 時 會 把 某 些 觀 眾 群 嚇 跑 或 讓 另 有 期 待 者 失 望, 這 就 犯 了 未 確 切 鎖 定 顧 客 群 的 錯 誤 如 楚 浮 的 日 以 作 夜 (La nuit américaine) 男 歡 女 愛 (Un homme et une femme), 分 明 是 新 浪 潮 的 經 典 名 片, 可 是 片 名 卻 很 曖 昧, 要 不 是 楚 浮 導 演 鼎 鼎 大 名, 它 們 可 能 在 DVD 販 售 店 中 會 被 歸 錯 類 又 一 些 愛 情 文 藝 片 愛 上 娜 塔 莉 (Nathalie) 愛 情 三 溫 暖 (The Girl from Monaco) 渴 愛 俏 寡 婦 (Enfin veuve), 海 報 上 更 以 聳 動 的 標 語 和 照 片 吸 引 客 群, 益 發 突 顯 片 商 為 求 營 利, 語 不 驚 人 誓 不 休 的 做 法 除 了 譯 名 提 供 觀 眾 對 電 影 內 容 的 初 步 認 知 外, 尚 有 其 他 能 指 或 意 指 的 詮 釋 方 法, 圖 像 也 是 一 種 會 說 話 的 符 碼, 它 有 助 於 觀 眾 明 白 電 影 類 型, 加 深 印 象, 使 人 們 更 想 購 票 進 電 影 院 觀 看, 有 些 畫 面 確 是 片 中 劇 照, 不 過 仍 可 能 是 特 別 為 海 報 設 計 的 封 面 照 海 報 上 的 行 銷 手 段 還 包 括 : 1. 打 上 大 卡 司 或 大 導 演 的 姓 名, 並 表 示 這 部 影 片 為 嘔 心 瀝 血 的 鉅 作, 這 也 是 一 種 利 用 名 人 做 廣 告 的 方 式 12
2. 有 時 影 評 人 社 會 名 人 贊 助 廠 商 或 機 構 的 名 字, 也 會 列 於 海 報 底 部, 除 幫 該 單 位 打 廣 告, 增 加 知 名 度, 也 令 大 眾 覺 得 其 陣 容 堅 強, 實 力 雄 厚 ; 再 者, 不 少 人 盲 信 權 威, 往 往 會 認 為 它 經 過 加 持 應 是 部 值 得 觀 賞 的 佳 片 3. 如 果 電 影 是 著 名 小 說 改 編 而 成 的, 就 會 打 上 譯 本 名 和 出 版 社 名, 一 箭 雙 雕, 相 得 益 彰 又 主 題 曲 賣 座, 也 會 提 昇 票 房, 且 有 CD DVD 收 入, 真 可 說 是 一 舉 數 得 4. 若 此 片 在 國 際 已 獲 獎 或 提 名, 甚 至 賣 座 冠 軍, 自 會 納 入 宣 傳 行 列, 坎 城 柏 林 威 尼 斯 影 展 得 獎 片, 是 喜 愛 歐 洲 片 觀 眾 密 切 關 注 的 對 象 5. 延 伸 觀 賞 : 片 商 會 將 同 類 型 的 影 片 列 在 一 旁, 傳 達 姊 妹 片 或 系 列 電 影 不 可 不 看 的 訊 息 6. 將 海 報 縮 小 成 書 籤 版 或 明 信 片 版, 供 人 收 藏, 甚 至 順 便 加 上 截 角, 購 票 可 換 贈 品, 或 可 以 早 場 票 價 優 惠 之 結 論 : 電 影 中 文 片 名 首 先 考 慮 的 是 觀 眾 群, 年 齡 性 別 社 會 階 級 不 同 的 觀 眾, 對 譯 名 也 可 能 各 有 喜 好, 因 為 他 們 可 能 關 心 的 問 題 或 者 興 趣 與 嗜 好 不 同, 文 化 社 群 亦 相 去 甚 遠, 欲 符 合 觀 眾 的 口 味, 適 合 他 們 的 文 化 特 點, 才 會 打 動 人 心, 大 受 歡 迎 影 片 譯 名 是 為 顧 客 提 供 服 務, 其 根 本 基 礎 仍 是 商 業 利 益, 意 圖 說 服 潛 在 觀 眾 使 其 樂 意 前 往 戲 院, 唯 有 觀 眾 對 電 影 的 接 受 度 高, 並 願 意 掏 錢 買 票 進 戲 院 或 租 買 DVD 在 家 欣 賞, 電 影 產 業 才 能 更 迅 速 發 展 現 在 的 影 片 欣 賞 已 不 限 於 上 電 影 院, 在 候 車 室 車 子 裡 飛 機 上 都 可 透 過 小 銀 幕 甚 至 手 機 收 看, 其 影 響 力 是 無 遠 弗 屆 的 又 它 們 的 目 標 是 在 特 定 的 時 間 檔 上 購 買 力 最 強 的 人 口 群 體 : 白 天 的 中 產 階 級 婦 女 和 夜 間 的 中 產 階 級 男 子 由 於 電 影 觀 眾 多 為 青 壯 年 輕 者, 因 此 能 針 對 顧 客 群 抓 住 社 會 脈 動, 巧 妙 注 入 時 髦 用 語, 也 是 常 見 的 手 法 一 位 優 秀 的 幕 後 英 雄 應 先 理 解 影 片 內 容 再 命 名, 翻 譯 時 當 然 要 透 過 原 文 去 了 解, 捕 捉 原 劇 的 中 心 思 想 內 容 目 的 意 圖 意 見 和 觀 點, 之 後 再 克 服 原 語 的 干 擾, 以 譯 出 語 的 表 達 習 慣 呈 現 之 因 此, 片 名 的 翻 譯 必 須 抓 住 其 精 義, 力 求 達 意, 較 重 神 似 不 重 形 似, 並 需 簡 明 扼 要 才 能 做 到 出 神 入 化, 畫 龍 點 睛 的 效 果 ; 同 時 我 們 也 發 現 中 文 譯 名 多 是 四 個 字, 這 就 合 乎 國 人 習 於 成 語 的 習 慣, 而 且 好 記 所 以 具 雙 文 化 或 多 文 化 背 景 者 更 能 勝 任 這 份 工 作, 這 也 是 全 球 化 的 現 象 之 ㄧ 片 名 譯 意 也 可 視 為 藝 術 的 再 創 造, 雖 說 劇 名 也 是 廣 告 的 一 部 分, 但 吾 仍 抱 著 美 學 的 期 待, 在 抓 住 電 影 實 質 精 神, 融 會 貫 通 之 後, 不 妨 拋 開 原 文 形 式, 選 用 最 佳 的 詞 句, 將 意 境 情 感 風 格 韻 味 重 新 揉 合, 再 表 達 出 來 ; 好 的 譯 名 能 抓 住 時 代 的 精 神, 讓 顧 客 會 心 的 微 笑, 且 念 念 不 忘 最 忌 自 作 聰 明, 望 文 生 義, 甚 至 憑 空 捏 造, 看 到 那 些 變 形 扭 曲 風 馬 牛 不 相 及 的 譯 名, 著 實 令 人 啼 笑 皆 非 某 些 譯 者 或 片 商 不 負 責 任 的 態 度 反 而 破 壞 了 翻 譯 界 對 質 的 要 求, 缺 乏 職 業 道 德, 易 遭 人 奚 落 恥 笑, 也 無 法 給 予 大 眾 更 多 的 滿 足 感, 那 麼 它 的 廣 告 宣 傳 附 加 價 值 就 自 然 較 低 片 名 不 響 亮 往 往 無 法 流 傳 下 去, 影 片 再 好 卻 有 可 能 因 此 被 埋 沒, 除 非 有 朝 一 日 遇 到 伯 樂, 重 新 更 改 片 名, 或 許 還 有 敗 部 復 活 的 機 會 可 見 影 片 的 命 名 除 了 能 讓 大 眾 一 窺 第 八 藝 術 的 美 妙, 甚 至 足 以 左 右 影 片 之 存 亡 與 否 ( 本 文 作 者 為 政 治 大 學 外 國 語 文 學 院 副 院 長 )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