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rosoft Word - D-2-3_邵軒磊.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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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 稿 請 勿 引 用 蕪 土 吾 民 :2012 文 化 研 究 會 議 D-2-3 性 別 知 識 與 權 力 的 系 譜 ** 邵 軒 磊 摘 要 性 別 作 為 當 前 決 策 分 析 的 主 要 範 疇, 在 歷 史 意 義 上 和 政 治 意 義 上 描 述 性 別 的 知 識 形 式 常 常 也 伴 隨 者 操 縱 性 別 的 權 力 本 身 本 文 從 這 個 觀 點 出 發, 將 性 別 納 入 生 物 性 的 一 部 份, 從 而 討 論 性 別 作 為 生 物 的 基 礎 類 別 是 如 何 伴 隨 者 政 治 權 力 的 運 作 而 構 成 決 策 的 作 用 點 傅 柯 的 研 究 中 指 出, 性 別 將 透 過 公 民 ( 政 治 參 與 者 ) 身 份 的 關 鍵 字 與 統 治 者 連 結, 在 希 臘 羅 馬 時 期 所 關 心 的 是 自 由 人 的 身 份 形 式, 於 是 自 由 / 節 制 就 是 當 時 知 識 形 式 的 主 要 範 疇, 由 男 性 自 由 人 的 角 度 出 發 引 伸 出 四 大 軸 線, 分 別 是 以 身 體 為 主 體 的 養 生 術, 以 婚 姻 為 主 體 的 家 政 學, 以 男 童 為 主 體 的 性 愛 論 和 有 關 真 理 的 哲 學 而 近 代 則 以 啟 蒙 以 後 性 的 科 學 化 為 代 表, 以 生 物 學 和 心 理 學 為 知 識 形 式, 以 中 產 階 級 男 性 公 民 的 身 份 形 式 為 主 軸, 達 到 了 女 人 肉 體 的 歇 斯 底 里 化 兒 童 性 的 教 育 學 化 生 殖 行 為 的 社 會 化 和 快 感 的 病 理 學 化 性 的 範 疇 不 只 是 對 / 錯 好 / 壞, 而 是 帶 入 正 常 / 異 常, 其 中 的 權 力 運 作 與 策 略 是 傅 柯 研 究 的 重 心 本 文 試 圖 整 理 出 性 別 知 識 的 系 譜 以 及 性 別 存 有 學 的 討 論, 從 而 思 考 社 會 建 構 性 別 議 題 的 歷 史, 並 提 供 性 別 教 育 知 識 論 與 經 驗 研 究 之 探 索 關 鍵 字 : 文 化 知 識 性 別 傅 柯 權 力 研 究 ** 政 治 大 學 法 學 博 士, 台 灣 大 學 政 治 學 系 博 士 後 研 究 員 兼 任 助 理 教 授 Tel: , hlshao@ntu.edu.tw.

2 壹 研 究 源 起 一 研 究 背 景 與 動 機 近 年 性 別 平 等 議 題 突 然 大 規 模 的 躍 上 社 會 版 面, 包 括 社 會 觀 感 問 題 法 律 問 題 教 材 方 針 等 等, 可 說 是 作 為 當 前 性 別 政 治 與 文 化 研 究 的 主 要 範 疇 之 一 反 觀 歷 史 上, 描 述 性 別 的 知 識 形 式, 也 就 是 性 論 述 / 性 學 常 常 也 伴 隨 著 當 時 主 要 的 政 治 權 力 實 踐 而 來, 性 論 述 連 結 了 個 體 的 性 實 踐 與 群 體 的 性 認 識 換 言 之, 我 們 所 熟 知 的 觀 念 範 疇, 不 一 定 能 具 有 跨 文 與 跨 歷 史 特 性 舉 例 而 言, 當 前 所 使 用 的 男 女 兩 性 的 觀 念 在 希 臘 時 代 並 不 受 重 視, 女 性 並 不 被 當 作 一 個 完 全 的 人, 甚 至 到 近 代 為 止, 女 性 也 被 視 為 有 缺 陷 的 若 這 樣 的 認 識 定 位 為 性 別 歧 視, 所 帶 來 的 結 果 就 是 要 求 性 別 平 等 ; 然 而 性 別 平 等 真 的 就 能 解 決 問 題 嗎? 或 是 如 何 真 正 平 等? 所 衍 生 的 問 題, 將 越 來 越 多 應 將 性 別 作 為 一 種 知 識 形 式, 探 究 其 以 不 同 形 式 展 現 出 來, 而 這 些 知 識 形 式 在 當 時 所 處 的 知 識 架 構 之 下, 被 主 要 的 權 力 架 構 接 納, 從 而 指 涉 出 當 時 代 的 權 力 / 知 識 模 式 傅 柯 (Michel Foucault, ) 的 性 史 (1976,1984,1984) 從 研 究 話 語 和 權 力 的 設 置 下 手, 揭 櫫 了 性 作 為 一 種 快 感 和 生 殖 的 來 源, 在 西 方 歷 史 上 被 統 治 者 使 用 成 為 權 力 的 載 體 的 過 程 二 研 究 目 的 範 圍 與 限 制 因 此, 本 文 將 從 傅 柯 性 史 出 發, 對 於 性 在 跨 時 代 所 展 現 的 不 連 續 性 做 出 探 討 以 傅 柯 所 提 出 的 問 題 為 基 礎 : 討 論 為 什 麼 性 行 為 及 其 活 動 和 快 感 成 為 一 種 道 德 關 注 的 對 象? 為 何 這 些 倫 理 關 注 在 某 些 時 候 某 些 社 會 和 某 些 集 團 中 比 其 他 領 域 的 道 德 關 注 更 為 重 要?(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17) 並 且 整 理 出 性 史 中 所 描 寫 的 系 譜 以 性 做 為 軸 心 分 析 構 成 性 經 驗 構 成 的 三 條 軸 線 及 他 們 的 特 點 及 相 互 關 係 的 工 具 : 有 關 性 的 知 識 構 成 規 範 性 實 踐 的 權 力 系 統 和 個 體 能 夠 也 應 該 被 塑 成 性 主 體 的 形 式 也 就 是 從 性 知 識 和 權 力 三 個 面 向 來 分 析, 傅 柯 的 研 究 特 別 而 且 吸 引 人 的 地 方 便 在 於 傅 柯 能 夠 對 於 權 力 和 主 體 性 兩 種 議 題 間 來 分 析, 因 此 本 文 中 將 對 傅 柯 的 權 力 1

3 理 論 和 主 體 理 論 加 以 介 紹 本 文 以 傅 柯 的 性 史 三 部 為 基 礎, 並 配 合 相 關 傳 記 及 期 刊 論 文 傅 柯 第 一 卷 中 的 研 究 對 象 是 啟 蒙 後 到 近 代 的 發 展, 而 第 二 卷 是 古 典 希 臘 時 期, 第 三 卷 是 希 臘 羅 馬 時 期, 由 於 二 三 卷 的 形 式 和 概 念 接 近, 本 文 將 其 並 為 古 典 時 期, 而 第 一 卷 稱 為 近 代 時 期, 中 間 的 基 督 教 時 期 由 於 性 史 未 能 出 版, 因 此 未 能 討 論 而 傅 柯 的 著 作 以 西 方 文 化 為 基 礎, 討 論 的 是 由 希 臘 一 脈 相 承 的 歐 陸 性 知 識 的 發 展, 在 地 域 上 也 有 所 限 制, 對 於 東 方 研 究 傅 柯 涉 獵 較 少, 對 此 已 有 學 者 將 傅 柯 的 理 論 應 用 到 東 方 房 中 術 的 理 論 之 上, 不 過 在 性 史 中 並 未 提 及, 因 而 尚 待 後 續 研 究 加 以 補 充 在 性 史 的 寫 作 計 畫 中, 傅 柯 試 圖 從 社 會 學 原 先 不 關 注 的 地 方 找 尋 真 理, 用 一 種 詩 意 的 文 體 探 索 存 在 於 社 會 邊 緣 的 知 識 形 式, 批 評 自 啟 蒙 運 動 以 來 的 現 代 性, 反 對 將 啟 蒙 與 理 性 解 放 進 步 結 合 起 來, 而 認 為 啟 蒙 運 動 實 質 上 是 權 力 的 策 略 操 作, 也 就 是 統 治 和 控 制 的 形 式, 而 主 體 和 知 識 都 是 權 力 的 衍 生 物 ( 邵 軒 磊,2004:20) 在 性 史 三 卷 的 寫 作 之 中, 傅 柯 批 判 了 當 前 看 似 自 然 的 性 科 學, 用 系 譜 學 的 方 法 探 討 快 感 肉 體 戒 律 三 者 的 關 係 在 不 同 時 期 的 呈 現 的 面 貌, 依 序 是 現 代 希 臘 和 羅 馬 初 期, 性 史 原 本 在 計 畫 中 是 一 部 六 卷 的 寫 作, 將 接 續 兒 童 十 字 軍 女 人 母 親 與 歇 斯 底 里 者 性 變 態 和 人 口 與 種 族 但 由 於 寫 作 時 間 資 料 和 疾 病 的 問 題, 傅 柯 在 去 世 前 只 來 得 及 出 版 第 二 卷 快 感 的 享 用 與 第 三 卷 關 注 自 我, 第 四 卷 肉 體 的 祝 福 未 能 出 版, 只 能 從 傅 柯 演 講 稿 中 獲 得 一 些 吉 光 片 羽 1 而 第 一 卷 主 要 是 導 論 及 研 究 理 論 的 介 紹, 對 於 近 現 代 的 部 分 本 來 要 在 最 後 兩 卷 書 中 說 明, 但 也 未 能 付 諸 實 現, 因 此 本 文 較 為 注 重 二 三 卷 所 使 用 的 古 典 時 期 三 研 究 方 法 及 架 構 本 文 從 傅 柯 的 文 獻 出 發, 配 合 傅 柯 其 餘 著 作 所 揭 示 的 理 論 來 探 討, 包 括 傅 柯 的 權 力 理 論 和 主 體 理 論, 以 及 傅 柯 所 使 用 的 系 譜 學 方 法 2, 配 合 對 希 臘 文 化 和 性 別 研 究 1 傅 柯 在 第 二 卷 中 曾 對 他 之 後 的 研 究 取 向 做 出 預 告, 這 與 他 一 開 始 想 使 用 的 架 構 又 有 不 同 他 說 : 快 感 的 享 用 中 研 究 的 是 性 行 為 在 古 希 臘 文 化 和 公 元 前 4 世 紀 裡 被 哲 學 家 和 醫 生 質 疑 的 方 式 關 注 自 我 研 究 的 是 公 元 初 幾 個 世 紀 裡 希 臘 和 拉 丁 文 獻 所 表 現 出 的 各 種 質 疑 肉 體 的 祝 福 討 論 的 是 肉 體 的 理 論 和 教 士 守 則 如 何 形 成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20) 2 系 譜 學 (genealogy) 是 傅 柯 晚 期 所 使 用 的 研 究 方 法, 對 於 傅 柯 而 言, 認 為 系 譜 學 揭 示 了 事 物 的 不 連 續 性, 適 合 承 載 傅 柯 本 身 的 本 體 論 及 知 識 論, 更 有 力 於 傅 柯 從 事 解 構 論 的 研 究, 因 此 傅 柯 在 後 期 選 擇 系 譜 學 作 為 研 究 方 法 的 轉 向 系 譜 學 的 由 來, 原 來 在 研 究 家 譜 所 使 用 的 系 譜 學 將 人 類 的 血 緣 加 以 排 序, 2

4 的 書 籍, 對 傅 柯 的 性 史 作 分 類 的 整 理 3 我 們 自 以 為 走 了 很 遠, 其 實 我 們 仍 在 自 我 的 垂 直 線 上 歷 史 的 發 展 更 新 了 事 物, 也 讓 與 自 我 的 關 係 變 為 陳 舊 了 我 既 不 分 析 各 種 行 為, 更 不 分 析 各 種 社 會 及 其 意 識 型 態, 而 是 分 析 存 在 得 以 成 為 能 夠 和 必 須 被 思 考 的 對 象 的 各 種 質 疑, 以 及 這 些 質 疑 從 中 形 成 的 各 類 實 踐 以 考 古 學 方 法 來 分 析 各 種 形 式, 而 以 系 譜 學 方 法 來 分 析 各 種 質 疑 形 式 從 實 踐 及 其 變 化 中 如 何 形 成 自 己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19) 在 操 作 上 傅 柯 使 用 的 材 料 大 部 分 是 規 範 性 文 獻, 包 括 : 話 語 論 著 對 話 戒 條 匯 集 及 信 件 等 ), 文 獻 的 目 的 是 提 出 各 種 行 為 準 則, 包 括 各 種 旨 在 給 出 正 確 行 為 的 準 則 觀 點 和 建 議 的 文 本, 即 各 種 實 踐 的 文 本, 寫 出 他 們 是 為 了 供 大 家 閱 讀 學 習 思 考 使 用 和 檢 驗 他 們 的 目 的 最 終 是 構 成 日 常 生 活 的 結 構, 即 為 實 踐 的 目 標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20) 貳 傅 柯 的 權 力 - 性 知 識 理 論 本 章 從 傅 柯 的 權 力 理 論 生 物 政 治 及 性 主 體 研 究, 延 伸 到 性 成 為 知 識 形 式 並 與 權 力 連 結 的 架 構 在 生 物 政 治 中, 權 力 注 重 生 產 性 4, 意 圖 將 生 物 的 能 力 加 以 發 揮, 隨 之 而 來 的 便 是 對 生 物 學 的 重 視, 這 能 夠 解 釋 性 或 是 性 的 衍 生 物 在 當 前 的 社 會 中 是 如 何 與 醫 療 行 為 結 合 變 成 性 科 學, 而 權 力 / 知 識 / 性 在 生 產 這 個 面 向 上 構 成 體 系 傅 柯 研 究 國 家 的 權 力 時 發 現 早 期 的 國 家 缺 乏 有 效 的 管 理 機 制, 因 此 多 半 以 儀 式 性 的 懲 罰, 公 開 處 刑 等 等 來 保 證 權 力 的 執 行, 直 接 以 肉 體 作 為 最 後 的 標 的 物 5 這 種 權 力 被 認 為 是 消 極 的 抑 制, 而 現 代 國 家 對 於 犯 罪 採 用 的 是 矯 正 及 醫 療, 一 方 面 在 道 德 上 加 以 否 定, 使 其 不 能 成 為 權 力 的 主 體, 二 方 面 加 以 矯 正 教 育, 在 心 理 上 將 其 導 回 社 會 主 流 論 述, 被 傅 科 認 為 是 生 產 性 權 力, 伴 隨 者 身 體 的 戒 律 而 存 在 6 現 代 權 力 不 再 以 毀 滅 作 為 保 證, 而 代 之 而 起 的 是 對 生 命 的 積 極 管 理 增 加 用 途 是 追 朔 起 源 (Foucault, 1972) 3 目 前 社 會 科 學 界, 具 體 標 舉 系 譜 學 作 為 研 究 方 法 的 代 表 著 作, 有 邵 軒 磊, 作 為 方 法 的 系 譜 學, 政 治 科 學 論 叢 第 34 期, , 頁 邵 軒 磊, 戰 後 日 本 的 中 國 研 究 系 譜 ( 台 北, 政 治 大 學 東 亞 所 博 士 論 文, ) 4 生 產 性 權 力 分 析 包 括 : 一, 關 注 技 術 ; 二, 研 究 地 方 性 或 局 部 性 權 力 ; 三, 分 析 權 力 的 生 產 性 ( 黃 結 梅,1996) 5 懲 罰 固 然 是 直 接 的, 但 懲 罰 的 同 時 也 為 權 力 的 失 效 做 出 了 見 證, 所 以 公 開 處 刑 既 是 權 力 有 效 的 保 證 又 是 權 力 無 效 的 彰 顯 6 這 種 方 法 將 權 力 既 不 是 看 作 系 統 的 媒 介, 也 不 是 個 人 佔 有 的 財 產, 而 是 通 過 貫 穿 社 會 關 係 的 線 或 不 斷 在 各 種 事 件 中 發 揮 作 用 的 技 術 ( 李 猛,1999) 3

5 控 制 和 調 節 懲 罰 制 度 必 須 相 關 於 身 體 的 政 治 經 濟 學 中 來 考 察 7, 涉 及 的 總 是 身 體 及 其 力 量 身 體 的 可 利 用 性 和 可 馴 服 性 和 對 身 體 的 安 排 和 征 服 8 將 肉 體 作 為 物 種 生 命 的 承 載 物 來 建 立 的 政 治, 這 是 以 數 字 為 中 心 的 壽 命 出 生 死 亡 率 健 康 指 標 環 境 指 標 和 人 口 的 調 整 政 策 的 生 物 學 的 政 治 現 代 國 家 權 力 形 式 為 生 命 權 力 是 在 改 善 個 體 和 大 眾 福 利 的 幌 子 下 社 會 各 領 域 不 斷 增 長 的 秩 序 化 因 素, 系 譜 學 家 認 為 這 種 秩 序 自 身 顯 露 為 一 種 策 略, 沒 有 人 指 引 他, 但 每 個 人 不 斷 捲 入 其 中, 其 唯 一 的 結 局 則 是 權 力 和 秩 序 本 身 的 增 長 (Dreyfus & Rabinbow, 1992:xxvi) 9 而 傅 柯 以 研 究 性 為 出 發 點, 而 討 論 主 體 則 是 延 續 這 個 傳 統 : ( 我 想 ) 分 析 個 體 們 如 何 被 引 導 去 關 心 自 身 解 釋 自 身 認 識 自 身 和 承 認 自 身 是 有 慾 望 的 主 體 的 實 踐 這 些 實 踐 啟 動 了 它 們 之 間 的 某 種 關 係, 他 使 得 他 們 可 能 從 慾 望 中 窺 見 自 己 的 存 在, 而 且 無 論 自 己 的 存 在 是 自 然 的 和 墮 落 的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12) 從 道 德 領 域 出 發, 傅 柯 研 究 行 動 者 在 道 德 的 範 圍 上 如 何 被 成 為 道 德 體 系 的 一 部 份, 這 樣 建 立 起 傅 柯 對 主 體 研 究 的 方 法 論 : 但 行 為 規 則 是 一 回 事, 而 以 此 一 規 則 來 衡 量 的 行 為 又 是 另 一 回 事 除 此 之 外 還 涉 及 人 們 應 該 如 何 舉 止 行 為 的 問 題, 也 就 是 人 們 把 自 己 看 成 道 德 主 體, 參 照 道 德 準 則 中 規 定 要 素 而 形 式 的 方 式 給 定 一 條 行 為 準 則, 圍 繞 者 一 種 具 體 行 為, 可 已 有 各 種 不 同 的 基 於 道 德 準 則 的 舉 止 行 為 方 式, 不 只 是 作 為 行 為 者, 而 還 包 括 行 為 的 道 德 主 體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37) 在 上 述 文 字 中 若 是 將 道 德 換 成 性 或 是 政 治 便 成 為 另 一 個 範 疇 的 主 體 研 究, 傅 柯 研 究 發 現 個 體 們 發 覺 自 己 是 性 經 驗 的 主 體 的 這 種 經 驗, 是 向 各 種 不 同 的 知 識 領 域 開 放 的, 而 且 他 的 表 達 也 有 一 套 規 則 和 約 束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10) 也 就 是 說 傅 柯 認 為 權 力 / 知 識 / 性 是 一 套 密 不 可 分 的 結 構, 在 研 究 性 的 同 時, 也 不 能 忽 略 了 夾 帶 性 的 知 識 體 系 和 權 力 結 構 傅 柯 曾 提 出 過 一 個 權 力 三 角 關 係 : 我 試 圖 把 權 力 的 機 制 與 兩 個 方 面 連 接 起 來 : 一 方 面 是 爲 權 力 劃 定 範 圍 的 權 利 的 規 則 ; 另 一 方 面 則 是 這 種 權 力 産 生 和 發 送 的 真 理 的 效 應, 這 種 真 理 的 效 應 反 過 來 又 再 生 産 權 力 於 是 我 們 就 得 到 了 一 個 三 角 : 權 力, 權 利, 真 理 ( 李 銀 河,2001:124) 在 關 於 女 性 與 教 育 的 研 究 中, 發 現 科 學 與 科 學 的 管 理 者 必 須 分 開 看 待, 而 以 英 國 皇 家 學 會 為 例, 學 會 不 但 能 成 為 知 識 的 守 門 人, 排 拒 了 不 合 科 學 研 究 的 騙 子, 同 時 也 排 拒 了 女 性 (Mendelson, 1977) 而 女 性 不 只 是 受 到 固 有 知 識 建 構, 當 女 性 要 使 用 知 識 時, 常 常 也 是 處 於 不 利 的 情 形, 研 究 顯 示, 學 科 規 訓 的 形 式 本 身, 需 要 將 精 力 放 7 Foucault,1979:32 8 Foucault,1984: Foucault,1984:

6 在 學 術 運 動 和 專 業 晉 升 上, 這 不 利 於 女 性 研 究 者 (Shumway & Davidow) 參 古 典 時 期 的 性 別 / 知 識 / 權 力 在 傅 柯 的 研 究 中 第 二 卷 和 第 三 卷 是 描 述 西 元 前 四 世 紀 到 西 元 二 世 紀 這 段 時 間 對 性 的 管 制 和 體 系, 這 段 時 間 性 被 認 為 是 一 種 藝 術 形 式 表 現, 特 徵 是 注 重 均 衡 和 美 感, 以 男 性 自 由 人 為 中 心 的 性 技 術 學 說 將 男 性 的 主 體 地 位 確 認 無 疑, 而 女 性 和 孩 童 作 為 第 二 性 別 而 無 性 別 的 延 生 物 其 中 的 兩 性 的 知 識 / 權 力 關 係 由 所 強 調 的 學 科 中 便 可 看 出 傅 柯 的 性 史 第 二 卷 出 版 的 時 間 與 第 一 卷 相 隔 了 八 年, 在 第 一 卷 中 傅 柯 對 當 代 性 理 論 的 壓 抑 假 說 提 出 質 疑, 發 現 性 與 現 代 權 力 的 連 結, 並 試 圖 建 構 自 己 未 來 的 研 究 方 法 論 在 第 二 冊 研 究 的 標 的 集 中 至 希 臘 的 對 性 的 管 理 之 上, 一 般 認 為, 傅 柯 在 第 一 冊 與 之 後 的 各 冊 間 存 在 有 關 注 焦 點 的 不 同, 從 權 力 的 設 置 與 運 作 形 式 延 申 到 自 我 實 踐 的 本 體 論, 甚 至 是 倫 理 學 的 部 分, 包 括 了 行 為 是 如 何? 為 何? 何 以 何 種 形 式 被 構 成 道 德 領 域 的? (Foucault, 1984:17) 傅 柯 延 續 了 尼 采 在 道 德 系 譜 學 之 中 的 看 法 : 道 德 源 自 於 主 體 而 更 進 發 展 了 道 德 主 體 的 理 論, 傅 柯 認 為 : 所 有 的 道 德 行 為 自 然 都 與 實 踐 的 實 際 情 況 及 行 為 人 有 關, 是 作 為 道 德 主 體 的 自 我 塑 造 個 體 規 定 自 己 身 上 需 要 進 行 道 德 實 踐 的 某 一 部 份, 明 確 自 己 對 所 要 遵 從 的 戒 律 的 態 度, 並 且 確 定 自 己 作 為 道 德 目 標 的 某 一 部 份, 這 就 要 求 他 影 響 監 督 考 驗 改 進 和 轉 變 自 己 道 德 行 為 適 合 這 些 自 我 活 動 的 形 式 分 不 開 的 (Foucault, 1984:40) 由 於 傅 柯 第 二 卷 和 第 三 卷 對 於 前 基 督 教 時 期 研 究 有 相 似 之 處, 因 此 本 文 中 並 為 一 章 討 論 本 章 首 先 討 論 自 由 / 節 制 對 於 男 性 自 由 人 的 重 要 和 性 學 說 的 表 現, 其 次 是 女 性 和 孩 童 在 性 知 識 的 對 應, 最 後 則 是 討 論 性 別 知 識 權 力 的 三 元 體 系 一 自 由 / 節 制 在 希 臘 羅 馬 時 期 所 關 心 的 是 自 由 人 的 身 份 形 式, 於 是 自 由 / 節 制 就 是 當 時 知 識 形 式 的 主 要 範 疇, 希 臘 時 代 的 四 種 人 際 關 係 都 是 從 男 性 公 民 的 角 度 出 發 的, 傅 柯 稱 之 為 四 大 軸 線 : 這 篇 研 究 力 圖 確 定 性 所 涉 及 的 主 觀 化 模 式 : 道 德 內 容 服 從 形 式 自 我 設 計 的 形 式 及 道 德 目 的 論 ( 並 延 續 ) 四 大 經 驗 軸 線 : 與 肉 體 的 關 係 與 妻 子 的 關 係 與 男 童 的 關 係 與 真 理 的 關 係 對 一 些 反 覆 出 現 的 節 制 議 題 進 行 闡 5

7 釋 (Foucault 1984:45) 也 就 是 說, 傅 柯 將 用 之 後 的 章 節 分 別 討 論 以 身 體 為 主 體 的 養 生 術, 以 婚 姻 為 主 體 的 家 政 學, 以 男 童 為 主 體 的 性 愛 論 和 有 關 真 理 的 哲 學 也 就 是 傅 柯 所 提 : 一 個 有 關 性 節 制 的 主 題 很 早 就 圍 繞 著 生 命 婚 姻 制 度 男 人 間 的 關 係 和 智 慧 的 本 質 這 些 問 題 形 成 了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32) 肉 體 的 感 覺 在 希 臘 哲 學 中 被 聯 繫 到 主 體 的 形 成, 包 括 了 三 重 戰 略 的 關 注 : 對 需 求 的 關 注 對 時 刻 的 關 注 和 對 地 位 的 關 注 這 些 聯 繫 到 對 於 節 制 的 使 用 10 這 並 不 同 於 之 後 的 基 督 教 對 肉 欲 的 否 定 管 理, 而 是 注 重 美 感 的 呈 現, 強 調 的 是 恰 如 其 分, 包 括 了 合 適 的 強 度 次 數 時 間 及 地 位 傅 柯 對 於 希 臘 時 期 性 快 感 與 享 用 的 節 制 形 式 的 研 究 成 果 簡 單 的 說 就 是 : 性 在 希 臘 表 現 在 養 生 學 上 關 注 的 是 火 候 問 題 身 體 的 各 種 變 化 和 四 季 變 化 的 特 性 之 間 的 關 係, 及 對 激 情 的 恐 懼 對 身 體 被 淘 空 的 恐 懼, 和 個 人 的 餘 生 與 人 類 的 繁 衍 的 雙 重 關 心 在 家 政 學 上 節 制 是 由 丈 夫 對 妻 子 行 使 權 力 的 特 權 來 規 定 的, 目 標 是 在 整 個 生 活 過 程 中 維 護 一 種 家 庭 組 織 的 等 級 性 結 構, 男 人 在 控 制 其 他 人 的 過 程 中 成 為 自 我 的 主 宰 性 愛 論 的 節 制 是 要 求 逐 漸 的 放 棄 性, 而 對 於 愛 戀 的 對 象 的 靈 魂 加 以 關 注 (Foucault, 1984: ) 傅 柯 在 本 冊 中 呈 現 了 一 組 由 身 體 配 偶 男 童 和 愛 情 對 象 四 個 實 體 為 頂 端 所 構 成 的 四 面 體, 置 於 其 中 的 是 主 體 意 識, 而 其 中 的 牽 絆 與 平 衡 則 是 性 與 節 制 二 女 性 對 於 女 性 和 孩 童 ( 主 要 是 男 童 ), 在 古 典 時 期 性 藝 術 上 並 沒 有 主 體 性, 女 人 如 同 前 述, 是 體 熱 較 少 的 男 人, 因 此 是 有 缺 陷 的 一 種 人, 不 能 夠 從 事 公 共 領 域 的 事 物, 只 能 在 室 內 從 事 勞 動 在 這 種 先 天 的 限 制 之 下, 女 性 一 般 而 言 是 被 納 入 家 庭 的 範 疇, 成 為 生 產 的 一 部 份, 作 為 男 性 自 由 人 的 對 象 物 而 存 在 傅 柯 指 出 : ( 節 制 ) 並 不 給 男 性 和 女 性 同 時 規 定 行 為 範 圍 和 準 則, 他 制 訂 的 是 男 人 的 行 為 規 範, 是 從 男 人 的 角 度 出 發, 賦 予 這 些 行 為 一 些 正 當 的 形 式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33) 這 裡 有 必 要 採 納 一 些 關 於 女 性 生 成 的 希 臘 學 說, 女 性 被 認 為 是 懷 孕 初 期 時 在 子 宮 中 失 溫 的 男 性, 這 種 生 物 相 對 於 完 整 的 男 性 而 言, 較 為 柔 弱, 比 較 像 液 體, 比 較 冷 而 黏 濕, 比 較 不 具 形 體 (Sennett, 2003:52) 亞 里 斯 多 德 也 提 到 經 血 是 屬 冷 的 而 精 液 是 屬 熱 的, 所 以 男 性 是 屬 於 運 動 的 而 女 性 是 屬 於 遲 緩 的 (Sennett, 2003:52) 但 醫 療 之 父 希 波 克 拉 底 則 不 抱 持 這 樣 的 看 法, 他 認 為 男 性 和 女 性 都 有 精 子, 但 一 種 是 強 精 子 較 為 濃 稠, 10 Foucault, 1984:43 6

8 另 一 種 是 弱 精 子 較 為 稀 薄, 男 性 由 強 精 子 的 結 合 所 生, 女 性 由 弱 精 子 所 生 (Sennett, 2003:52) 11 由 此 推 論 性 經 驗 將 被 表 現 出 男 女 兩 性 間 的 重 大 差 異, 而 快 感 被 認 為 是 由 兩 方 共 同 參 與 的 活 動 每 個 行 動 者 都 扮 演 自 己 的 角 色, 發 揮 自 己 的 作 用, 一 方 主 動 而 一 方 被 動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64) 女 性 雖 然 被 認 為 是 節 制 實 踐 中 的 重 要 角 色, 但 很 顯 然 的 不 扮 演 主 動 角 色 : 丈 夫 節 制 的 必 要 性 絕 非 對 妻 子 而 言 的, 而 是 自 我 要 求 因 為 結 婚 會 使 得 他 置 身 於 一 種 特 殊 的 責 任 或 要 求 的 相 互 作 用 之 中, 這 關 係 到 他 的 聲 譽, 他 的 財 富, 他 與 別 人 的 關 係, 他 在 城 邦 中 的 威 望, 以 及 他 想 有 一 種 高 尚 的 和 美 好 的 人 生 的 意 願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238) 這 樣 的 知 識 形 式 表 現 在 一 個 特 殊 的 事 例 中, 在 希 臘 時 期 誘 姦 者 所 犯 下 的 罪 行 要 比 強 姦 者 來 的 重, 理 由 是 誘 姦 者 侵 犯 了 戶 長 的 權 力 而 強 姦 者 只 侵 犯 了 女 性 的 身 體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191) 相 對 的 已 婚 男 子 唯 一 禁 止 的 是 重 婚, 至 於 他 要 嫖 妓, 與 男 童 或 是 與 未 婚 女 子 相 戀 都 不 被 禁 止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192) 三 孩 童 孩 童 ( 主 要 是 男 童 ) 在 希 臘 文 化 的 界 定 下, 是 屬 於 無 性 別 的, 但 是 擁 有 美 麗 的 身 體, 會 成 為 愛 戀 的 對 象 對 希 臘 人 而 言 同 性 戀 不 該 有 較 低 的 價 值 或 特 殊 的 地 位, 對 任 何 值 得 渴 望 的 對 象 的 追 求, 不 論 男 女, 都 是 出 於 同 一 種 欲 望 只 是 欲 望 越 是 高 貴, 所 指 向 的 對 象 就 越 高 尚 和 美 好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250) 希 臘 的 男 童 戀 在 被 賦 予 了 社 會 及 教 育 意 義, 男 童 以 年 輕 和 純 潔 美 吸 引 年 長 者, 年 長 者 以 物 質 和 知 識 交 換 愛 慕 希 臘 人 的 男 童 之 愛 與 教 育 實 踐, 哲 學 教 育 連 結 起 來, 這 成 為 一 種 儀 式 化 的 對 象, 這 種 儀 式 通 過 把 某 些 規 則 強 加 給 這 種 關 係, 賦 予 他 們 形 式 價 值 和 興 趣 在 還 沒 有 成 為 哲 學 思 考 的 對 象 之 前, 這 種 關 係 就 已 經 是 社 會 遊 戲 的 託 詞 了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254) 這 個 社 會 遊 戲 也 必 須 以 節 制 作 為 基 礎, 有 時 要 刻 意 的 放 慢 速 度, 享 受 相 思 的 折 磨, 因 為 對 方 不 是 娼 妓, 所 以 有 資 格 成 為 折 磨 我 的 對 象, 這 擁 有 種 種 的 實 踐 規 條 求 愛 者 和 被 愛 者 角 色 的 實 踐, 表 明 了 男 人 與 男 童 的 性 關 係 並 非 理 所 當 然 的, 他 必 須 與 習 慣 行 為 準 則 行 事 方 式 相 協 調, 與 一 種 旨 在 延 遲 終 結 並 把 他 整 合 到 一 連 串 活 動 和 附 屬 關 係 的 遲 滯 與 曲 折 的 相 互 作 用 一 致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255) 11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 ) 在 這 樣 的 哲 學 思 維 下, 性 別 的 分 野 被 確 立 下 來 7

9 希 臘 的 性 倫 理 包 括 : 對 戀 愛 雙 方 對 秤 和 互 惠 的 要 求, 長 期 艱 苦 不 懈 與 自 我 鬥 爭 的 必 要 性, 只 指 向 自 身 真 實 存 在 的 愛 情 逐 漸 淨 化 的 過 程, 人 對 自 己 作 為 欲 望 主 體 的 質 詢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317) 在 家 政 學 和 養 生 學 中, 男 人 的 自 願 控 制 主 要 是 以 他 與 自 己 的 關 係 為 基 礎 的, 在 性 愛 論 中 這 種 遊 戲 較 為 複 雜, 他 包 含 求 愛 者 的 自 我 控 制, 被 愛 者 有 能 力 創 立 一 種 支 配 自 己 的 關 係, 最 後 他 包 含 在 雙 方 慎 重 選 擇 的 兩 種 節 制 之 間 的 關 係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 ) 這 樣 的 關 係 可 能 包 含 著 性 愛, 但 不 能 插 入, 只 能 將 性 器 官 放 在 彼 此 的 腿 間 摩 擦 (Sennett, 2003: 59) 而 這 樣 的 關 係 會 在 男 童 長 出 鬍 子 後 結 束 人 與 欲 望 快 感 的 關 係 被 認 為 是 一 種 戰 鬥 的 關 係 : 在 他 們 看 來 人 們 必 須 站 在 敵 對 的 位 置 之 上, 扮 演 敵 對 的 角 色, 或 者 以 戰 士 為 榜 樣, 或 者 以 競 技 中 的 鬥 士 為 榜 樣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90-91) 這 種 與 對 手 的 戰 鬥 關 係 也 是 一 種 與 自 身 的 鬥 爭 關 係, 要 進 行 的 戰 爭, 要 贏 的 勝 利 以 及 人 們 要 冒 險 經 受 的 失 敗, 都 是 發 生 在 自 我 與 自 我 之 間 一 系 列 的 程 序 和 事 件 個 體 應 該 與 之 戰 鬥 的 對 手 不 僅 在 自 身 之 中, 或 者 在 離 自 身 最 近 的 地 方, 而 且 還 是 自 身 的 一 部 份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91) 在 這 種 道 德 中, 個 人 並 不 是 通 過 把 自 己 的 行 為 準 則 普 遍 化, 從 而 把 自 己 塑 造 成 倫 理 主 體, 相 反 的, 他 要 使 自 己 成 為 倫 理 主 體, 靠 的 是 一 種 使 行 為 個 性 化 和 不 斷 調 整 行 為 的 態 度 和 追 求, 而 且 他 還 可 能 通 過 自 己 行 為 所 表 現 出 的 合 理 和 審 慎 的 結 構 而 獲 得 特 別 的 榮 耀 (Foucault, 1984b; 福 柯,2001:84) 肆 近 代 時 期 的 性 別 / 知 識 / 權 力 近 代 時 期 則 是 以 中 產 階 級 男 性 作 為 主 軸, 傅 柯 注 意 到 了 維 多 利 亞 時 期 對 性 的 壓 抑 和 對 性 的 規 範, 包 括 對 女 人 精 神 的 歇 斯 底 里 理 論 孩 童 手 淫 的 禁 止 性 活 動 的 社 會 化 和 變 態 行 為 的 病 理 化, 這 一 部 份 是 以 生 物 學 與 心 理 學 為 基 礎, 對 性 加 以 科 學 化, 在 近 代 性 史 的 描 述 中,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很 多 現 今 還 有 的 行 為 和 禁 止, 有 些 固 然 是 已 經 被 現 代 性 學 說 所 捨 棄, 但 是 依 然 能 給 我 們 啟 發, 這 些 學 說 被 捨 棄 不 是 因 為 他 們 是 錯 誤 的, 而 是 因 為 我 們 認 為 他 們 是 錯 誤 的 一 壓 抑 / 解 放 與 現 代 權 力 傅 柯 提 出 了 三 個 疑 問 : 首 先, 性 壓 抑 是 一 個 歷 史 事 實 嗎? 其 次, 權 力 機 器 在 8

10 本 質 上 真 的 是 在 本 質 上 維 護 壓 抑 秩 序 的 嗎? 禁 止 審 查 和 否 定 是 權 力 運 作 的 一 般 形 式 嗎? 有 關 壓 抑 的 批 判 話 語 為 了 阻 止 壓 抑 是 否 已 經 與 權 力 機 制 交 織 在 一 起? 或 者 他 不 屬 於 他 所 揭 露 的 壓 抑 的 歷 史 網 路? 在 壓 抑 時 代 與 壓 抑 的 批 判 是 否 有 歷 史 的 斷 裂? (Foucault, 1976:18) 傅 柯 發 現 權 力 的 運 作 和 話 語 息 息 相 關, 若 是 要 在 現 實 中 控 制 性, 人 們 必 須 把 他 還 原 到 語 言 裡 面, 控 制 他 在 話 語 中 的 自 由 交 流, 把 他 從 言 談 對 象 中 剔 除, 禁 用 明 顯 表 現 的 詞 語 (Foucault, 1976:25) 首 先 是 話 語 都 經 過 了 作 為 語 言 警 察 的 新 的 禮 儀 規 則 的 過 濾 檢 查 (Foucault, 1976:26) 權 力 機 構 不 只 是 禁 止 去 說, 還 有 限 定 怎 麼 去 說, 以 一 種 自 白 的 方 式 整 合 到 主 體 的 意 識 之 中, 這 裡 有 一 部 份 是 自 發 的, 另 一 部 分 則 是 協 商 的 結 果 於 是 性 落 入 了 話 語 的 掌 握 之 中, 話 語 不 斷 的 捕 捉 他 (Foucault, 1976:29) 換 言 之, 所 謂 的 壓 抑 並 不 是 不 能 說, 而 是 該 怎 麼 說, 性 的 話 語 若 是 被 學 術 名 詞 包 裝, 便 成 為 可 被 社 會 規 範 的, 便 能 被 社 會 所 接 受 主 要 的 途 徑 有 三 個, 首 先 是 法 律 的 訂 定, 其 次 是 教 育 的 規 範 化, 最 後 是 醫 療 系 統 的 疾 病 化 藉 由 這 三 種 機 構 的 循 環 建 立 道 德 被 漸 漸 的 塑 造 起 來, 從 而 人 們 也 漸 漸 在 性 的 問 題 上 有 了 主 體 意 識, 成 為 權 力 可 規 範 而 且 可 生 產 的 性 主 體 也 就 是 說 關 於 性 的 談 論 被 權 力 所 限 定, 必 須 以 特 殊 的 形 式 加 以 敘 述 這 樣 的 敘 述 方 式 被 科 學 的 框 架 所 限 定, 以 生 物 學 為 首 的 醫 學 法 律 學 和 哲 學 不 斷 的 尋 求 在 生 理 心 理 和 道 德 上 對 不 合 理 的 性 模 式 加 以 控 制 舉 例 而 言 : 十 九 世 紀 的 精 神 病 學 法 理 學 和 文 學 出 現 了 一 連 串 關 於 同 性 戀 性 倒 錯 雞 姦 和 陰 陽 人 變 種 的 話 語, 促 進 了 對 性 模 式 的 社 會 控 制, 但 同 性 戀 也 經 常 使 用 醫 學 的 詞 彙 來 談 論 自 己, 並 要 求 社 會 承 認 自 己 的 合 法 和 自 然 性 (Foucault, 1976:133) 這 隱 藏 了 一 種 權 力 所 限 定 談 論 的 要 素, 不 管 是 爭 辯 的 前 提 或 是 所 使 用 的 語 詞, 都 必 須 是 授 權 的 二 近 代 的 男 性 女 性 和 孩 童 近 代 性 行 為 的 範 疇 被 建 立 在 正 常 / 異 常 的 範 疇 中, 性 經 驗 被 簡 單 化, 性 快 感 的 範 圍 被 取 消, 傅 柯 稱 為 對 性 的 閹 割 性 與 肉 體 的 關 係 被 強 化, 是 對 健 康 和 運 作 條 件 的 質 疑, 也 是 關 於 延 長 生 命 的 技 術 問 題, 也 就 是 統 治 階 級 的 肉 體 活 力 生 殖 和 傳 宗 接 代 (Foucault, 1976:162) 也 就 是 說, 性 與 生 死 息 息 相 關, 也 與 下 一 代 的 未 來 有 必 然 因 果 9

11 因 此 對 於 男 性 而 言, 優 生 學 成 為 在 性 生 活 中 重 要 的 考 量, 房 事 的 質 與 量 和 禁 欲 主 義 由 此 而 生 這 些 規 範 被 鼓 勵 以 使 用 某 些 詞 彙 談 論, 包 括 對 醫 生 對 神 父 對 書 籍 和 對 報 紙 上 的 專 欄, 但 是 很 少 對 於 身 邊 的 人, 每 個 人 被 強 迫 檢 驗 自 己 的 行 為 是 否 合 乎 規 範, 或 是 是 否 與 他 人 不 同, 甚 至 有 沒 有 比 別 人 差 性 節 制 是 可 以 通 過 長 時 間 瞭 解 記 憶 同 化 一 整 套 系 統 的 戒 律 進 行, 並 且 定 期 對 自 己 行 為 進 行 檢 查, 衡 量 應 用 這 些 規 則 的 正 確 程 度, 可 以 是 突 然 對 快 感 享 受 全 部 放 棄 的 形 式 來 實 施, 也 可 以 是 殘 酷 的 鬥 爭 形 式 進 行, 戰 鬥 的 反 覆 包 含 暫 時 的 挫 折 本 身 也 具 有 意 義 和 價 值, 還 可 以 透 過 對 以 各 種 隱 密 方 式 存 在 的 欲 望 變 化 翻 展 情 況 作 仔 細 的 不 斷 的 詳 細 的 破 譯 來 進 行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39) 其 次 是 對 於 性 心 理 的 探 索, 由 於 佛 洛 伊 德 開 創 的 精 神 分 析 法, 使 得 社 會 使 用 一 套 制 式 量 表 來 對 每 個 人 的 性 做 出 檢 驗 具 體 而 言 坦 白 的 機 制 分 為 五 個 程 序 : 首 先 是 一 種 使 人 開 口 說 話 的 臨 床 規 範, 用 量 表 躺 椅 催 眠 和 符 號 化 來 把 性 納 入 可 以 運 作 的 知 識 體 系 中 ; 其 次 是 必 須 坦 白 一 切 和 必 須 拷 問 一 切 的 前 提, 必 須 鉅 細 靡 遺, 而 且 所 有 的 症 狀 或 現 象 都 和 某 些 性 行 為 加 以 對 應 ; 第 三 是 性 本 身 力 量 的 潛 在 性, 需 要 由 知 識 以 及 知 識 者 來 發 覺 ; 第 四 是 透 過 詮 釋 的 方 法, 性 話 語 是 有 兩 部 分 構 成 的, 說 話 者 知 道 他 的 表 象, 但 不 知 道 他 的 真 理, 聽 話 的 人 對 表 象 一 無 所 知, 但 是 知 道 真 理, 他 需 要 聆 聽 敘 述 來 揭 示 坦 白 最 後 是 將 坦 白 醫 學 化, 性 的 範 疇 不 只 是 對 / 錯 好 / 壞, 而 是 帶 入 正 常 / 異 常 (Foucault, 1976:89-91) 對 於 正 常 和 異 常, 小 孩 的 手 淫 以 及 女 性 的 歇 斯 底 里, 是 兩 個 最 好 的 例 子, 它 們 既 展 現 了 壓 抑, 同 時 又 顯 示 了 孩 子 成 為 父 母 焦 慮 的 來 源, 它 不 僅 關 乎 道 德 也 關 乎 愉 悅 父 母 的 性 興 奮 與 性 滿 足 傅 科 認 為 這 是 父 母 對 於 孩 子 的 性 活 動 的 搶 劫, 父 母 介 入 小 孩 子 的 性 活 動 時 乃 是 一 種 樂 趣 正 是 手 淫 如 此 被 嚴 格 禁 止 這 件 事 情, 才 是 焦 慮 的 來 源, 也 加 劇 了 手 淫 這 個 活 動 這 些 都 進 一 步 加 劇 了 在 這 之 中 的 愉 悅 與 焦 慮 女 人 的 身 體 被 納 入 了 生 育 功 能 之 中, 而 權 力 以 這 種 功 能 來 控 制 女 性 的 身 體 兒 童 的 性 也 被 教 育 體 系 所 管 理, 建 立 起 一 套 關 於 兒 童 的 性 取 消 機 制, 則 是 近 現 代 管 理 的 方 法, 現 代 的 教 育 不 可 能 像 埃 拉 姆 斯 一 樣 建 議 他 的 學 生 找 一 個 好 的 妓 女 (Foucault, 1976:38) 而 所 有 教 室 的 空 間 分 佈, 訂 立 的 規 則 時 刻 表 的 運 行 和 內 部 的 組 織 都 在 提 示 一 件 事 : 這 裡 不 會 有 性 (Foucault, 1976:202) 手 淫 被 當 作 是 心 理 疾 病, 而 且 對 往 後 的 性 生 活 將 產 生 不 孕 性 無 能 性 冷 淡 性 遲 緩 等 等 不 良 影 響 (Foucault, 1976:202) 一 直 到 現 在 關 於 自 慰 的 問 題 依 然 是 青 少 年 教 育 的 一 環, 自 慰 被 認 為 是 不 好 的, 有 罪 惡 感 的 課 本 上 通 常 建 議 青 少 年 從 事 打 球 10

12 登 山 的 健 全 活 動, 以 取 代 自 慰, 言 下 之 意 也 是 站 在 反 對 自 慰 的 立 場 是 不 是 真 的 有 研 究 關 於 青 少 年 自 慰 的 一 種 不 良 後 果 是 可 以 被 質 疑 的 問 題 傅 柯 認 為 禁 止 手 淫 的 原 因 是 關 乎 愉 悅 與 焦 慮 和 整 個 情 緒 的 網 絡, 每 個 人 也 都 知 道 無 法 禁 止 小 孩 子 手 淫, 即 使 手 淫 無 害 伍 結 論 : 知 識 形 式 的 建 構 本 文 說 明 了 在 傅 柯 的 研 究 中 西 方 性 知 識 是 如 何 與 權 力 息 息 相 關, 而 性 知 識 又 如 何 在 性 別 的 範 疇 上 起 作 用, 從 而 達 到 對 性 別 的 指 導 和 分 別 傅 柯 的 研 究 中 指 出, 性 別 將 透 過 公 民 ( 政 治 參 與 者 ) 身 份 的 關 鍵 字 與 統 治 者 連 結, 在 希 臘 羅 馬 時 期 所 關 心 的 是 自 由 人 的 身 份 形 式, 於 是 自 由 / 節 制 就 是 當 時 知 識 形 式 的 主 要 範 疇, 由 男 性 自 由 人 的 角 度 出 發 引 伸 出 四 大 軸 線, 分 別 是 對 身 體 家 庭 愛 情 和 真 理 的 關 注, 對 應 到 知 識 形 式 便 是 養 生 術 家 政 學 愛 情 和 哲 學 這 裡 首 先 被 忽 略 的 是 奴 隸 的 身 體 和 性 ; 其 次 是 女 人 的 觀 念 被 窄 化 成 家 庭 的 成 員, 只 存 在 生 產 意 義 上 的 性 愛 ; 男 童 被 合 理 而 鼓 勵 地 視 為 愛 戀 的 對 象, 在 現 代 而 言 是 相 對 難 以 接 受 的 而 近 代 則 以 啟 蒙 以 後 性 的 科 學 化 為 代 表, 以 生 物 學 和 心 理 學 為 知 識 形 式, 以 中 產 階 級 男 性 公 民 的 身 份 形 式 為 主 軸, 達 到 了 女 人 肉 體 的 歇 斯 底 里 化 兒 童 性 的 教 育 學 化 生 殖 行 為 的 社 會 化 和 快 感 的 病 理 學 化 (Foucault, 1976; 福 柯,2001:138) 在 這 裡 建 築 了 一 套 以 男 性 為 主 軸 的 規 訓 模 式, 藉 由 科 學 將 快 感 和 身 體 行 諸 文 字, 從 而 加 以 限 制 對 於 傅 柯 而 言, 研 究 性 必 須 將 性 的 周 邊 體 系 一 併 考 慮 進 去 : ( 性 ) 這 個 辭 是 在 與 一 些 其 他 現 象 的 關 係 中 建 立 起 來 的 : 不 同 知 識 領 域 的 發 展 ; 一 整 套 規 則 和 規 範 的 建 立 所 依 靠 的 各 種 宗 教 的 法 律 的 教 育 的 和 醫 學 的 制 度 ; 個 體 們 賦 予 自 己 的 行 為 職 責 快 樂 情 感 和 感 覺 夢 想 以 意 義 和 價 值 所 發 生 的 變 化 (Foucault, 1984; 福 柯, 2001:9-10) 關 於 性 活 動 的 價 值 : 基 督 教 把 他 與 罪 惡 死 亡 連 結 在 一 起, 而 古 代 則 賦 予 肯 定 的 意 義 關 於 合 法 配 偶 的 限 定 : 基 督 教 不 同 於 希 臘 或 羅 馬 社 會 的 作 法, 在 一 夫 一 妻 下 肯 定 其 合 法 性, 而 夫 妻 關 係 是 以 生 育 為 目 的 關 於 同 性 間 的 性 關 係, 基 督 教 嚴 格 的 排 斥 之, 而 希 臘 卻 讚 美 羅 馬 則 同 情 之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22) 現 代 則 是 被 規 定 如 何 敘 述, 如 何 享 受, 甚 至 在 市 場 邏 輯 上 如 何 販 賣 快 感 與 數 字, 成 為 不 同 時 期 11

13 性 文 化 的 重 心 12 首 先 是 對 於 希 臘 文 化 研 究 者 注 意 到 了 當 時 對 於 快 感 和 節 制 的 重 視, 從 各 式 實 踐 中, 希 臘 人 從 各 種 方 面 試 圖 說 明 他 們 的 反 思 出 發, 開 始 探 詢 作 為 道 德 賭 注 的 性 行 為, 目 的 是 確 認 所 需 要 的 節 制 形 式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321) 性 快 感 則 屬 於 一 種 難 以 掌 握 的 各 種 力 量 的 戰 鬥 場, 為 了 獲 取 一 種 合 理 和 道 德 的 行 為 形 式, 他 們 要 求 運 用 一 種 考 慮 分 寸 火 候 數 量 和 時 機 的 策 略 旨 在 達 到 自 身 的 完 美 顛 峰, 及 嚴 格 的 自 我 控 制, 其 中 主 體 在 行 使 權 利 活 動 時 要 比 自 己 更 強 這 不 只 是 法 律 的 形 式, 更 是 一 種 行 為 風 格 (Foucault 1984; 福 柯,2001:323) 這 些 旨 在 探 詢 人 的 和 諧 實 踐 開 啟 了 希 臘 人 對 家 政 學 養 生 術 性 愛 論 和 哲 學 本 體 論 的 研 究 而 談 論 性 的 問 題 必 須 回 到 對 存 有 的 保 證 上 才 重 要, 性 別 固 然 有 其 生 理 上 先 天 的 基 礎 13, 但 是 在 運 作 上 關 於 男 性 與 女 性 的 固 定 社 會 角 色 則 根 源 於 對 兩 性 ( 比 較 偏 重 於 男 性 ) 的 存 在 而 生, 包 括 性 哲 學 房 中 術 與 家 政 學 等 等 的 知 識 都 是 用 來 一 再 地 確 定 兩 性 是 有 分 別 的, 以 現 代 社 會 而 言, 大 眾 媒 體 也 不 斷 塑 造 標 準 男 性 和 女 性 的 形 象 來 教 育 與 強 化 這 種 知 識 傅 柯 還 用 機 器 14 這 一 用 語 代 表 一 種 知 識 形 式 (Foucault, 1970) 他 說 : 我 所 謂 的 機 器 是 知 識 型 的 更 普 遍 的 情 況 ; 或 者 說, 知 識 型 是 特 定 的 言 談 的 機 器, 而 機 器 的 更 普 遍 的 形 式 可 以 是 言 談 的, 也 可 以 是 非 言 談 的, 它 的 要 素 更 具 有 異 質 性 ( 李 銀 河,2001:59) 但 也 由 於 如 此 使 得 種 種 不 甘 壓 迫 的 人 千 方 百 計 的 找 到 突 破 口, 第 三 性 和 跨 性 別 的 思 維, 酷 兒 (queer) 的 生 活 方 式 都 意 味 著 對 原 始 性 知 識 的 反 抗, 這 些 反 抗 充 滿 了 辯 證 意 味 : 後 現 代 作 家 反 對 固 定 的 解 放 目 標 或 固 定 身 份, 也 相 信 每 一 種 身 份 都 有 能 動 性, 但 同 時 強 調 每 一 種 身 份 又 都 具 備 脫 離 這 種 身 份 的 能 動 性, 厥 為 身 份 的 流 通 性, 在 他 們 相 結 合 辯 論 的 共 通 點 是 : 身 份 一 旦 存 在, 就 創 造 了 能 動 基 礎 ( 石 之 瑜,2002:56) 圍 繞 著 身 份 的 固 定 與 否 使 性 別 有 了 解 放 的 可 能 在 這 些 種 種 的 控 制 中 可 以 回 應 到 現 代 權 力 與 古 代 權 力 對 於 生 產 的 要 求, 在 現 代 權 力 中, 性 被 納 入 生 產 的 規 範 裡, 伴 12 系 譜 學 反 對 歷 史 形 而 上 學 的 整 體 同 一 和 目 的, 系 譜 學 能 讓 論 述 背 後 的 權 力 遭 受 檢 驗, 歷 史 事 件 便 是 主 體 目 光 的 遊 移 從 詞 源 學 上 看, 考 古 學 (archaeology) 以 希 臘 文 爲 字 根, 這 個 希 臘 字 可 以 譯 爲 中 文 的 本 原 " 始 基 ", 它 是 古 希 臘 哲 學 史 上 很 早 提 出 來 的 一 個 基 本 概 念 ( 王 治 河 1999:37) 13 身 體 的 差 異 性 是 認 同 的 基 礎 : 我 和 你 不 同, 就 是 因 爲, 我 的 身 體 和 你 的 身 體 不 同 這 是 尼 采 哲 學 一 個 通 俗 而 形 象 的 說 法 也 就 是 說, 人 的 根 本 性 差 異 銘 寫 於 身 體 之 上 ( 汪 民 安,2003:1) 14 性 的 機 器 由 話 語 制 度 建 築 形 式 規 範 性 的 決 策 法 律 行 政 措 施 科 學 陳 述 哲 學 道 德 和 慈 善 事 業 所 組 成 簡 言 之, 所 說 的 所 未 曾 說 的 這 些 都 是 機 器 的 要 素 ( 李 銀 河,2001:59) 12

14 隨 者 資 本 主 義 邏 輯 而 成 就 的 生 產 權 力, 將 性 作 為 一 個 載 體 來 統 治 與 傳 遞, 在 種 種 微 小 的 壓 制 與 反 抗 中, 性 成 就 他 不 同 時 期 的 面 貌 現 今 的 性 知 識, 不 論 是 學 術 性 的 或 是 一 般 坊 間 的, 都 存 在 以 量 化 化 為 中 心 的 數 字 主 義, 包 括 了 以 長 度 次 數 時 間 年 齡 及 顏 色 等 等 的 議 題 都 圍 繞 者 現 今 人 們 對 數 字 技 術 和 資 本 主 義 全 球 化 的 一 種 渴 望 及 侷 限, 這 是 傅 柯 所 未 能 預 見 的 演 變 ( 本 文 為 研 討 會 初 稿, 請 暫 勿 引 用 ) 參 考 資 料 ( 略 )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