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年第 2 期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11, 2 总第 32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32 分析哲学与俄罗斯当代语言学中的指称理论 ( 续 ) 张家骅 (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 哈尔滨 150080) 提要 : 分析哲学 逻辑学对于违反莱布尼茨 (G. Leibniz) 等值代换法则的现象进行了持续的讨论, 这些讨论促成了指称理论的建立和发展 分析对象转向日常语言之后的指称理论广泛使用说话人 / 受话人 交际意图 语境 背景知识等概念, 已语用学化 为了把语用学视角下的指称理论与经典指称理论结合起来, 学界提出应把说话人指称和语义指称区分开来 : 说话人指称取决于语境 言语意图, 是言语层次的指称 ; 语义指称则取决于语言自身的规则体系, 是语言层次的指称 按照与说话人 / 受话人背景知识的关系, 俄语有指名词短语可区分为有定指称名词短语 弱定指称名词短语和不定指称名词短语三种 无指名词短语不表示任何已经从类别中区分 识别 选择出来的具体个体, 可划分为存在指称名词短语 全指名词短语 类指名词短语和有定摹状词的属性用法 有定摹状词的属性用法是无指用法, 与指称用法 ( 有指用法 ) 构成对立关系 属性用法 / 指称用法的对立与涉名解读 / 涉实解读 命题态度主体 / 言语主体对立有密切的关系 俄罗斯当代语言学在两个方面丰富和发展了源于西方语言哲学的有定摹状词属性用法理论 :( 1) 为了正确解读命题态度谓词从句语义, 须明确的不仅是名词短语的指称主体是命题态度主体还是言语主体, 而且是指称主体 / 称名主体 命题态度主体 / 言语主体的多种错综组合关系 ;(2) 即使在交际双方对所指客体已知的语境中, 有定摹状词仍可保留属性用法的一些特点 属性用法的关键是名项与谓词之间语义上的协调关系 关键词 : 指称 ; 指物意义 ; 概念意义 ; 属性用法 ; 涉名解读 ; 涉实解读 中图分类号 :H354 文献标识码 :A ( 接上期 ) 3 俄语名词短语的指称 3.1 指称的语言表达手段和名词短语的指称分类 3.1.1 指称的语言表达手段指称理论沿着语用学的方向走得越远, 语言单位自身的意义因素在指称行为中的作用就越被忽视 为了把语用学视角下的指称理论与传统理论结合起来, 学界提出应把说话人指称和语义指称区分开来 : 说话人指称取决于语境 言语意图, 是言语层次的指称 ; 语义指称则取决于语言自身的规则体系, 是语言层次的指称 语义和语用因素在指称中的作用因语言表达手段类别不同而有所区别 按照这种观点, 1
可以把用于指称的语言表达手段区分为三类 (1) 专有名词如所周知, 专有名词没有概念意义, 直接指称个体, 不以语言意义为中介, 借助的只是说话人的约定俗成知识, 属于典型的因果指称手段 专名不受语境的制约, 在不同的语境中, 指向同一个体 专名只是句子涉及的个体事物的替代符号, 不参与句子命题语义的表达 例如 : 1 罗女士认为小凤由张松柏抚养不合情理 ( 百度搜索 ) 句 1 在该语境中的事实内容是 母亲认为女儿由奶奶抚养不合情理, 但句子由于使用专名的缘故, 不借助语境知识的支撑, 无法解读出这层潜在意思来 正是由于上述原因, 专名不收入详解词典 俄语人名常包含一些共同的抽象语义因素, 如专名 Татьяна 表示俄罗斯女人, 但这一语义因素与 Аксинья,Наталия,Надежда 等俄语人名重合,Татьяна 不包含叫这个名字的俄罗斯女人们共有的任何区别特征 因而这类抽象语义因素不能视为专名的概念意义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句子 2 中的比喻没有任何意义 : 2 a. Она умна, как Маши(М. Крангауз) 她聪明得像玛莎们一样 b. Он поступил, как настоящий Иванов.(он же) 他干得像真正的伊万诺夫 除非 2 a 中的 Маши( 玛莎们 ) 指一些特定的人, 或 2 b 出自 Иванов( 伊万诺夫 ) 姓氏的家长之口 Иванов 在这种情况下获得了临时的概念意义 : 伊万诺夫家庭成员的传统品质是勇敢 光明正大等 (М. Крангауз 1984: 235) 关于专名以一组隐性摹状词属性意义为方式指称个体的理论尽管有各种瑕疵, 但在有些情况下, 关于专名持有者的文化知识对于理解句义却是必不可少的 例如 : 3 Вот уж куда не надо приезжать со своим самоваром, так это в Тулу.(Яндекс) 那个不必带着自家茶炊去的城市就是图拉 в Тулу( 去图拉 ) 在句中充当述位, 信息的焦点是关于图拉的文化知识 以盛产茶炊著名的城市 如果受话人没有这一背景知识, 例 3 会令其不知所云 专名 ( 如俄罗斯人名 ) 的外延可能不只一个客体, 但在特定可能世界中, 同一专名始终指向同一个体 有时, 当所指仅涉及唯一客体时, 专名与普通名词的区别可能消失 : 很难准确回答, 月亮 究竟是专名, 还是普通名称 (2) 指称标记语很多指称标记语专门用于指称功能, 它们的词汇意义即其特殊的指称功能 指称标记语的具体所指因言语行为语境而变化, 在不同的可能世界, 指向不同个体 指称标记语就其指称属性区分为两类 : 指向言语行为因素的语词 ; 标示语言符号指称语用属性的语词 属于第一类的是代词指示语和复指代词 代词指示语以语言外的世界为指称对象, 表示言语行为的参加者和言语行为情景, 包括表示说话人和受话人的第一 第二人称代词, 表示说话人肢体或意念所示客体距离程度的指示代词, 表示事件时空定位的代副词等 复指代词通过语言内部的语言单位间接指向外部世界, 替代上下文中的语言单位, 以保持话语语义的连贯性, 如俄语第三人称代词用于回指上文中性 数形式相同的名词短语, 与之构成同指关系 (кореферентность) 例如: 4 Дом стоял молчаливый, огня в нем не было.(яндекс) 房子静悄悄的, 里面没有灯光 当然, 第三人称代词的回指对象并不局限于语词, 有时也可能是言语涉及的客体 例如 : 5 У меня есть один знакомый физиолог. Точнее, он биохимик.(е. В. Падучева 1985: 2
88) 我有一个熟悉的生理学工作者, 确切点儿说, 他是生物化学工作者 这里 он( 他 ) 指代的就不是 один знакомый физиолог( 一个熟悉的生理学工作者 ), 而是 тот, о ком я говорю( 我说的那个人 ) 试比较: * Точнее, этот знакомый физиолог биохимик.( 确切点儿说, 这个熟悉的生理学工作者是生物化学工作者 ) Точнее, тот, о ком я говорю, биохимик.( 确切点儿说, 我说的是生物化学工作者 ) 属于第二类的如标示说话人未知个体的 какой-то, 说话人已知 受话人未知个体的 коекакой, 未确定个体的 какой-нибудь, 只标示抽象 无限集合个体的 всякий(всякому растению нужна влага 任何一株植物都需要水分 ), 可标示具体 有限集合个体的 каждый(каждому из посаженных недавно растений нужен повседневный уход. 不久前栽种的每一株植物都需要天天护理 ) 等 (3) 名词短语这类指称语由普通名称和指称标记语构成, 即逻辑学中所谓的摹状词 普通名称是短语的核心成分 名词短语以其概念意义为中介, 指向同类中的一个成员 同类中的部分成员 同类中具有特定属性的子类 类别整体 类别代表等 它们在语用方面的指称特点则主要取决于指称标记语的属性, 指称的客体可能是说话人和受话人都已知的, 说话人已知 受话人未知的, 说话人未知的, 也可能是全指的 类指的 无所指的等 俄语是无冠词语言, 名词短语的指称标记常常是零形式 在这种情况下, 名词短语指称的有定 不定等属性取决于名词本身的词汇意义, 句子的语义结构 句法结构和交际结构等因素 名词短语区分为事物名词短语和述谓名词短语 通常谈及指称问题时所谓的名词短语指的是事物名词短语, 事物名词短语以客观世界的事物为指称对象 述谓名词短语用于称名功能时, 指称语言外的情景, 包括事件 过程 状态和属性等, 具有与事物名词短语同样的指称类型体系 本文对述谓名词短语暂不作讨论, 事物名词短语简称名词短语 指称尽管实现于言语行为的过程中, 但其机制却存在于语言体系里 说话人和受话人借以区分 识别客体的基本指称手段是句子语义的组成部分, 说话人在实施言语行为时无非是将其激活, 由静态变为动态而已 语言学指称理论的研究对象就是句子及其组成部分用于各种指称类型的功能 帕杜切娃 (Е.В.Падучева) 将语言表达式的指称功能类型称作指称态势 (денотативный/референциальный статус), 即阿鲁秋诺娃 (Н.Д.Арутюнова) 所说的指称类型 (тип референции) 3.1.2 名词短语的指称分类名词短语的指称用法有三类 : 名项用法 谓词用法和自指用法 作名项用法时, 名词短语指向语言外客体 1 a, 区分为有指和无指两种 作谓词用法时, 名词短语不指向任何语言外客体, 只表示客体的属性 1 b 作自指用法时, 名词短语指向短语自身 1 c, 试比较 : 1 a. Мышь грызет книгу.(яндекс) 老鼠啃书 b. А может быть, это не мышь? А чтонибудь покрупнее! ( Ю. Коваль ) 这大概不是老鼠, 比老鼠大! c. Мышь имя существительное.(яндекс) 老鼠是名词 有指名词短语 ( референтные ИГ ) 又称具体指称名词短语 [конкретно (+specific)- референтные ИГ], 短语的共同特点是指向一个从特定集合的成员中区分 识别 选择出来的个体 [ 个体 ( 单数 ) 或作为个体来看待的个体集合 ( 复数 ), 下文统称个体 ], 这个个体以某种特征区别于其他已知个体 鉴别有指名词短语的标准是两条 :(a) 填充谓词题元位的名项指称的是一个存在于当下情景空间中的个体, 即通常所说的 存在性 标准 ;(b) 排除其他的 3
可能填充选项, 即通常所说的 唯一性 标准 ( 其他的可能填充选项有客观 主观之分 : 如果事件已经发生, 题元位已经填充, 存在客观选项的可能性自然被排除 ; 但说话人可能不知道究竟谁 什么是事件的参加者, 在他的心目中, 填充题元位的可能有几个主观选项 ) (О.Н. Селиверстова 1988: 13) 按照与说话人 / 受话人背景知识的关系, 俄语有指名词短语可区分为有定指称名词短语 弱定指称名词短语和不定指称名词短语三种 有定指称名词短语涉及的个体为说话人 受话人双方已知 ; 弱定指称名词短语涉及的个体仅说话人已知 ; 不定指称名词短语涉及的个体则既不是受话人已知的, 也不是说话人已知的 无指名词短语 (нереферентные ИГ) 又称抽象指称名词短语 [неконкретно(- specific)-референтные ИГ], 短语不表示任何已经从类别中区分 识别 选择出来的具体个体, 可划分为存在指称名词短语 全指名词短语 类指名词短语和有定摹状词的属性用法 ( 关于有定摹状词的属性用法我们将另作讨论 ) 3.2 有定指称名词短语有定指称名词短语的所指个体对于说话人和受话人都是已知的 这里所谓已知, 指的是该个体或者在上文已经涉及过 ( 回指已知 ), 或者处在说话人 受话人的直观感知域内 ( 指示已知 ), 或者关于个体的信息属于说话人和受话人的共同背景知识 ( 统觉已知 ) 有定指称名词短语的功能通常叫做识别功能 (идентифицирующая функция) 说话人在这种情况下首选专名, 无专名选项时, 则使用语义与受话人背景知识相符或相关的有定摹状词, 指出该个体的具体特征或蕴涵该个体的具体关系, 以从同类中将其识别出来 这些特征和关系包括 : 亲属关系 (мой отец 我父亲 ) 部分与整体关系(глаза у вахтерши 女门卫的眼睛 ) 补充关系 ( блюдечко от этой чашки 茶杯碟 ) 系统中的单一角色 ( ректор нашег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а 我们学校的校长 ) 领属关系(владелец этого особняка 这幢别墅的房主 ) 空间关系 (здание в конце бульвара 林荫道尽头的楼房 ) 事件角色(заказчик убийства Юшенкова 刺杀尤申科夫的主使人 ) 作者与作品关系(автор пейзажа «Грачи прилетели» 风景画 白嘴鸦飞回来了 的作者 ) 该世界片断的仅有特征(дама в синем 穿黑衣的太太 ) ( Н. Д. Арутюнова 1982: 21 ) 有定名词短语的上述特征意义称为识别意义 (идентифицирующее значение), 识别意义能够将指称范围有效地从类别全体缩小到个体或作为个体看待的个体集合上 实现有定指称识别功能的必需条件是使用表达客观特征的名词短语 主观评价性质的名词短语, 如 блестящий оратор ( 光彩照人的讲演者 ), настоящий художник ( 真正的画家 ), круглый идиот ( 十足的笨蛋 ), довольно хорошенькая девушка( 很讨人喜欢的姑娘 ) 等, 常常无助于达到识别个体的指称目的, 因为这类短语包含说话人的主观情态成分, 表达的不是所指个体特征, 而是说话人对于所指个体的主观评价态度 (Е. В. Падучева 1996: 358) 有定名词短语的识别意义只是指称的手段, 不参与表达命题, 与谓词没有必然的语义联系, 即便语义有误, 往往不至改变语句的真值意义 :Простите, мне нужен магазин «Океан». Когда мне выходить? Через две остановки. Только он «Обь» называется.( 对不起, 我要去 海洋 商店, 在哪一站下车? 过两站, 不过那个商店叫 鄂毕海 ) 在建立起名称与个体的联系后, 有定名词短语识别意义的指称中介作用即告完成, 短语与个体的关系也由指称关系 (сын-дюма) 变为名称关系 (Дюма-сын), 句子 Дюма-сын сын Дюма-отца.( 小仲马是大仲马之子 ) 之所以并不让人有同语反复的感觉, 就是因为 Дюма-сын 已转换为名称的缘故 (Н. Д. Арутюнова 1982: 23) 俄语中表达名词短语有定指称的手段有语序 语调重音 格形式 动词体以及指称标记语等 4
(1) 语序 语调重音 1 a.(пора ехать.)поезд пришел.( 该走了 ) 火车来了 b. Пришел поезд.(будь осторожен!) 来火车了 ( 加小心!) 例 1 a 是一个可切分句, 名词短语 поезд 置句首, 充当主位, 不带句重音 ; 所指火车在语境中曾出现, 是说话人和受话人已知的, 等候的 ; 谓语动词做述位, 带句重音, 表达结果存在意义 例 1 b 是一个不可切分句, 全句都是述位 ; 名词短语 поезд 置谓语之后, 带句重音, 表示说话人已知而受话人未知的个体 ; 谓语动词用于一般过去时意义, 陈述过去发生的事件 (Н. Поспелов 1971: 179) (2) 名词短语的格形式 (a) 在 否定语气词 не + 人称动词或被动形动词短尾形式 做主要成分的句子中, 名词短语一格形式用于有定指称 ; 二格形式用于无定指称 试比较 : 2 a. Документы не обнаружены. 文件没有被发现 b. Не обнаружено документов. 没有发现什么文件 例 2 a 是可切分句, 名词短语一格形式充当主位, 表示上文已涉及到的有定事物 : 文件是搜查的对象 例 2 b 是不可切分句, 二格名词短语表示无指事物, 上文未涉及到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包含有定意义的名词短语不能用第二格形式出现在否定句中, 只能用第一格形式 可以说例 3 a, 但不能说例 3 b, 因为 Иван,ни один из документов,новый сотрудник 包含有定意义, 它们只用在双部句 3 c 中 3 a. Ничего нового не появлялось. 什么新东西都没出现 ;Ни одного документа не обнаружено. 一份文件也没发现 ;Ни одного нового сотрудника не принято. 一个新的人员都没接受 b. * Ивана не появлялось. 伊万没来 ; * Ни одного из документов не обнаружено; 文件一份都没搜出来 ; * Нового сотрудника не принято. 那个新人员没接受 c. Иван не появлялcя ; Ни один из документов не обнаружен ; Новый сотрудник не принят. (Е. В. Падучева 1985: 106 107) (b) 受动词 ждать( 等 ),искать( 寻找 ),просить( 请求给 ),требовать( 要 ) 等支配的名词短语第四格形式和第二格形式的区别常常体现为 : 前者指称有定事物, 后者指称不定事物 试对比 : 4 ждать поезд Петербург Москва 等 彼得堡 莫斯科 列车 ждать поезда 等火车 ;ждать почту 等邮件, ждать свою сестру 等姐姐 ждать случая 等机会, ждать решения вопроса 等问题解决 ;искать свое место (в аудитории, в зале) 找自己的座位 ( 在教室里 大厅里 ) искать места (работы, должности) 找地方 ;искать закатившийся мячик 找滚丢的球 ;искать свою тетрадь 找笔记本 искать поддержки 寻求支持, искать сочувствия 寻求同情 ;просить деньги (определенною сумму, заранее обусловленную) 要钱 ( 确定数量 事先商定 ) просить денег (неопределенное количество) 要钱 ( 不确定数量 );требовать свою зарплату 索要工资 требовать вознаграждения 索要补偿.(Д. Розенталь и др. 1999) (c) 否定结构中补语的第四格形式 / 第二个格形式常常与有定事物 / 无定事物有对应关系, 试对比 : 5 Письмо я не написал. 信我没有写 Я не читал стихов. 我没读过诗 (А. Бондарко и др. 1992:243) (3) 动词体当刺激话轮述位用及物完成体动词过去时形式表示, 用这样的句子提问对方是否进行 5
了预期的行为时, 句子包含 行为应该发生 的预设, 谓语动词支配的四格名词短语做主位 (деньги,телеграмму), 指称有定事物 ; 反应话轮在这种情况下, 常可能改用未完成体否定句, 表示对 行为应该发生 的预设一无所知, 句中的补语名词短语用第二格形式 (никаких денег,никакой телеграммы), 表示不定事物 6 Ведь вы получили деньги? Никаких я денег не получал!(а.чехов) 你收到钱了吗? 我没收到过什么钱 7 Таня, ты получила телеграмму от Раневской? Никакой телеграммы я не получала, видно, начхала она на меня. 1 塔尼亚, 你收到拉涅夫斯卡娅的电报了吗? 我什么电报都没收到过, 她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 (4) 指称标记语俄语有定名词短语中常使用的指称标记语是指示代词 этот 和零位标记语 指示代词短语有指示与回指两种功能, 零位标记短语只用于回指 指示代词短语与零位标记短语在回指功能方面构成对立的关系 (a) 指示代词短语 ( 例 8 中的 Эту женщину) 经常用于回指导入指称名词短语 (женщина) 导入指称名词短语常用于导入句中, 表示说话人已知而受话人未知的个体, 其功能是将新的个体引入受话人的视野中来 如果先行语是有定名词短语 ( 例 9 中的 Евтушенко), 那么回指语词 (анафор) 常用零位标记短语 (Поэту) 例如: 8 В комнату вошла женщина. Эту женщину ( * Женщину ) я видел когда-то у приятеля. 房间里进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我什么时候在朋友那儿见过 9 Евтушенко вернулся из Англии. Поэту( * Этому поэту)предстоят еще поездки в другие страны Европы. 叶甫图申科从英国回来了 诗人还要去其他一些欧洲国家 (b) 指示代词短语通常将个体置于同类其他个体的背景中描写, 而零位标记短语则用于纯指称功能 例如 : 10 Меня привели в следующую комнату. В этой комнате раньше жила прислуга. 我被领到下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从前是女仆住的 Слон посмотрел на детей, взял хоботом старшего и посадил его к себе на шею. И слон стал слушаться этого мальчика. 大象看了看孩子们, 用鼻子把年长的一个举起来, 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坐好 象开始听命于这个男孩儿了 说 в этой комнате( 在这个房间里 ) 是因为语境中的 следующую( 下一个 ) 蕴涵有许多房间做背景 ; 说 этого мальчика( 这个男孩儿 ) 是因为情景中存在许多孩子做背景 有必要将这个房间 男孩与其他房间 孩子区别开来 如果导入指称短语引入视野中来的是分属不同类别的个体 (старик,старуха), 那么个体的分类属性就足以将其识别, 无须使用指示代词短语, 将个体置于同类背景中与之区分 Жил-был старик да старуха, детей у них не было. Старуха( * Эта старуха)и говорит старику: «Старик, сходи по дрова». 从前有个老头和老太婆, 他们没有孩子 老太婆对老头说 : 老头子, 去砍柴去 (c) 分别包含先行语和回指语的两个句子, 如果后句表达与前句同一个体在同一时段的行为或状态, 回指语要用零位标记短语 а 表示 ; 如果后句改变叙述方向, 插入过去或将来的另外时段 b, 或插入没有时间定位的事实时, 回指语要用指示代词短语表示 例如 : (Перед нами расстилался луг.)а. На лгу паслись коровы;b. На этом лгу в прошлом году паслись коровы.( 我们的面前是一片草场 )а. 草场上放牧着奶牛 ;b. 这片草场去年放 6
牧过奶牛 Перед нами расстилается луг. На этом лгу обычно пасутся коровы. 我们的面前是一片 草场 这片草场常常放牧奶牛 3.3 弱定指称名词短语 当说话人想要向受话人通报一个个体, 这个个体不与受话人已知世界的任何一点交叉 时, 他的交际意图不是帮助受话人识别个体, 而是把个体引入受话人的知识世界 说话人在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使用有定指称名词短语或专名, 只能使用表示分类意义的弱定指称名词 短语, 报道个体的类别归属 分类意义不属于识别意义, 要参与表达句义, 弱定指称名词短 语在句中的功能相当于谓词 在这种情况下, 弱定指称名词短语一方面体现指称意义, 表示 说话人已知 而受话人未知的个体, 另一方面体现概念意义, 向受话人通报个体的类别归属 俄语中表示弱定指称的标记语有以 кое- 为构词词缀的派生代词 кое-кто, кое-что, кое-какой 以及 один, некоторые [Некоторые из присутствующих не поняли смысла его слов. (Е. В. Падучева 1985: 90) 有些在场的人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 及零位标记语 弱定指称名词短语经常出现在不可切分句 存在句 导入句 交际压缩句等句子类型中 不可切分句 (нерасчлененное высказывание) 指的是不可切分为主位 / 述位的一种句 子类型, 全句都是述位, 多用在描写话语中 双主要成分不可切分句的语法结构谓语在前, 主语在后 谓语动词多是不及物动词, 表示存在 空间位置 过程 出现 消失 状态变化等非 自主的状态 过程, 与主语名词常有习语性的共现关系 充当不可切分句主语的语词多用弱 定指称名词短语, 表达上文没有出现过的事物 事况 («Грамматика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1980,т. Ⅱ :196;О.А. Крылова, С.А. Хавронина 1984: 23 33) 例如: 1 Цвели цветы. ( 开花 ) Идет дождь. ( 下雨 ) Ударил гром. ( 打雷 ) Случилась беда.( 出事了 ) Возникла идея.( 产生了想法 ) Пришло письмо.( 来信 了 ) 存在句 (бытийное предложение) 的交际结构语境独立形式, 报道在特定的广义存在 场所, 属于某类别的个体或事态存在, 由全句限定语 存在动词和弱定指称名词短语三个部 分组成 其逻辑结构和语法形式结构不同 全句限定语充当主位, 表示特定的广义存在场所, 是判断的逻辑主词, 用以将判断内容与受话人的已知信息挂起钩来 存在动词和作为语法主 语的弱定指称名词短语一起充当述位 判断的逻辑谓词, 其中的弱定指称名词短语表达 说话人已知 受话人未知的客体或事态 : 2 В парке есть пруд. 公园里有一个池塘 У меня есть сад. 我有一个花园 На веревке висит белье. 绳子上挂着衣服 В последние годы в науке совершился переворот. 近年来科 学领域发生了大变革 Завтра будет хорошая погода. 明天是个好天气 受话人从名词短语获悉的只限于有关事物或事态的分类概念, 无须确认名词短语与什 么具体事物或事态对应 弱定指称名词短语的限定语用来缩小概念外延, 没有识别功能 例 如 : 3 У меня есть секрет. 我有一个秘密 У меня есть маленький профессиональный секрет. 我有一个小的职业秘密 ; Среди них есть специалисты. 他们中间有几个专家 Среди них есть прекрасные специалисты с докторскими степенями. 他们中间有几个具有 博士学位的出色的专家 除了交际结构的语境独立形式外, 俄语存在句还有分别以存在动词 弱定指称名词短语 为述位的交际结构的语境从属形式 在以存在动词为述位的交际结构语境从属形式中, 存在 7
场所和存在个体的信息是语句的语用预设 ( 例 4 а); 以弱定指称名词短语做述位时, 语句的语用预设是个体的存在场所和存在事实 ( 例 4 b) 4 а. Машина у тебя есть? 汽车你有吗? b. В этом ящике старые чертежи. 这个抽屉里都是一些旧图纸 并非所有存在句的个体名词短语都属于弱定指称类型 在谓语用 обитать, водиться, иметься 等动词表示的存在句中, 个体名词短语不表示一个业已区分出来的个体, 即不表示说话人已知的个体 例 5 的 более агрессивные медузы,лоси 既不指类别的全体成员, 也不指类别成员中说话人已知的部分 帕杜切娃 (Е. В. Падучева 1985:94) 将它们划归无指的存在名词短语 例如 : 5 В Средиземноморье и во многих других водах обитают более агрессивные медузы. (А. Мельников) 在地中海以及其他许多水域里栖息着更加具有攻击性的水母 В этом лесу водятся лоси и кабаны.(яндекс) 这片森林中有驼鹿和野猪 导入句 (интродуктивное предложение) 大多是存在句交际结构语境独立形式的一种结构变体, 存在动词谓语常置于句首, 表示存在领域的全句限定语居中, 如果存在领域不确定, 全句限定语可以略去, 句尾是弱定指称导入名词短语 导入句常作为叙述语篇的开头, 将说话人已知的个体引入语篇中来, 以便对其展开叙述 : 6 Жил-был в Париже еврей. ( НКРЯ ) 从前巴黎有个犹太人 Жил-был богатый купец.(яндекс) 从前有个富商 Был в нашей волости мужичок.(там же) 我们乡里有个庄稼人 Есть у меня одна знакомая.(там же) 我有一个熟悉的女人 Есть в зоопарке один павильон.(там же) 动物园里有一座陈列馆 导入句句义包含存在和分类两个命题 :(a)жил-был в Париже человек. 从前巴黎有个人 ;(b)этот человек принадлежит к еврейской национальности. 这个人是犹太人 这两个命题都是导入句的陈说 (ассерция,assertion) 有导入功能的句子不仅限于存在句, 还包括其他类别的句子 (И.Б. Шатуновский 1996:153) 例如 : 7 Возле киоска я увидел человека в сером плаще. 在报亭旁边我看见一个穿灰外套的人 Он хочет жениться на одной иностранке. 他想娶一个外国人 阿鲁秋诺娃 (Н.Д. Арутюнова 1976:364 365) 曾经针对俄语存在句指出, 存在个体可以用性质名词表示 例如 : 8 Есть тут один артист. 这儿有个 演员 句子逻辑上可分解为两个判断 : ( a ) Есть тут один человек. 这儿有一个人 ; (b)этот человек большой обманщик. 这个人是个大骗子 形式上的存在句事实上是存在判断和随后的描写判断的缩合, 客体名词 артист( 演员 ) 的语义也可分解为分类特征 ( 人 男性 成年 ) 和描写特征 ( 大骗子 ) 两个部分 分类特征与存在判断对应 ; 描写特征属于随后的描写判断 对于描写判断 Этот человек артист 而言, 把分类特征 人 男性 成年 看做语义预设是正确的, 因为它们已包含在主词中, 描写特征才是判断的陈说部分, 但是对于存在句 8, 把分类特征 人 男性 成年 也看做语义预设则是不正确的, 存在个体名词的分类特征和描写特征两个部分都是句子的陈说部分, 在交际上同等重要 很多导入句的导入名词除了表示个体的类别归属外, 还含有其他一些个体化特征 名词提供的概念信息常常足以将导入个体与同类的其他个体区分开来, 不足的部分需要导入名词的个体化限定成分或后续描述句 ( 例 9 e) 加以补充 这样的导入句事实上类似于例 8, 8
是居前的导入句和继后的描述句的缩合 试比较 : 9 a. Есть у меня один знакомый из бывших зеков.(а. Ростовский) 我在过去的囚犯中有一个熟人 b. Есть у меня один знакомый. 我有一个熟人 c.есть у меня один человек. 我有一个人 d. Есть у меня человек. 有一个人 e. Жил-был человек, и все у него шло не так. 从前有一个人, 什么事情都不顺利 例中从 9 a 到 9 d, 句子关于导入个体提供的概念信息越少, 对语境的依赖程度越大 ; 反之依赖的程度则依次递减 就单个导入名词而言, 其概念意义越狭窄, 区别特征越丰富, 对语境的依赖程度越小 例如 : 10 a. Из машины вышел человек. 从车里下来一个人 b.из машины вышла девушка. 从车里下来一个姑娘 c.из машины вышел коротышка. 从车里下来一个矮个子 句 10 a 的 человек 传达的信息仅限于被导入个体的 人 的类别属性, 缺少作为个体将其从同类中选择出来的区别特征, 句子必须有充分的语境才可能理解 девушка,коротышка 除 人 的共同类别属性外, 还包含女性 年轻 个头不高等区别特征, 句 10 b,10 c 因而对语境的依赖程度较句 10 a 小, 容易接受 在没有通报导入个体任何其他特征信息的情况下, 仅仅指出个体的专名也可以使导入句容易接受, 因为专名也是个体的一种特征 试比较 : Жил-был некогда человек. 从前有一个人 Жил-был некогда человек по имени Фридрих. 从前有一个叫弗里德里赫的人 导入名词短语按照它们的概念语义属性, 可区分为常时和当下两种类型 试比较 : В доме номер шестьдесят четыре проживает грузчик Лев Абрамов.(Л. Абрамов)64 号住着一个叫列夫 阿布拉莫夫的搬运工 Впереди появился прохожий. Татарский подошел к нему и вежливо спросил... ( В. Пелевин) 前边来了一个过路人, 塔塔尔斯基走上前去有礼貌地问道 грузчик( 搬运工 ) 是恒常属性名词, 具有常时特征 ;прохожий( 过路人 ) 属具体过程名词, 具有当下特征 名词短语的体貌范畴词汇语义不同, 它们用于导入个体时的句子类型选择也不相同 例是表示恒常状态的原型存在句 ; 而例则是显现句, 存在句的一种边缘类型, 表示导入个体以具体行为结果而呈现 在导入常时个体的存在句中使用当下特征或在导入当下个体的存在句中使用常时特征, 都会导致句子异常 试比较 : a. Сидит на берегу реки рыбак с удочкой в руках. 河岸边坐着一个手拿钓竿的渔夫 b. * Сидит на берегу реки неграмотный рыбак. 河岸边坐着一个不识字的渔夫 c. Живёт у реки неграмотный рыбак. 河边住着一个不识字的渔夫 d. * Живёт у реки рыбак с удочкой в руках. 河岸边住着一个手拿钓竿的渔夫 рыбак 兼具常时和当下两种属性, 用于导入指称时既可选择表示恒常状态的存在句, 又可选择表示具体状态的存在句, 但应该与语义一致的特征语词搭配 (a,c), 不宜与语义矛盾的特征语词搭配 (b,d) 交际压缩句 (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о компрессивное предложение) 有多种类型, 与弱定指称相关的是将存在句压缩到描述句中的类型 在书面语体里, 出于节省笔墨等原因, 导入功能常常通过将描述句的主位或述位名词短语变有定为无定后兼任 (И.Б. Шатуновский 2004) 试比较 : a. Вдруг белая собачка английской породы залаяла и побежала ей навстречу. (Пушкин) 突然间一条英国种白狗一边叫, 一边冲着她跑过来 b. Вдруг появилась белая собачка 9
английской породы. Она залаяла и побежала ей навстречу. 突然出现一条英国种白狗, 它一边叫, 一边冲着她跑过来 a. Тут врач повернулся и бросил взгляд женщине в белом халате, сидящей за столом в сторонке. (Булгаков) 这时医生转过身来, 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 穿白色长衫的女人 b. За столом в сторонке сидела женщина в белом халате. Тут повернулся и бросил ей взгляд врач. 桌边坐着一个穿白色长衫的女人, 这时医生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例 a,a 与 b,b 意义相等 但同样的意义, 后者用导入句 描述句两个句子表达 ; 而前者将导入句 描述句合并成单一描述句, 用压缩的形式表达 无定名词短语 белая собачка английской породы ( 一条英国种白狗 ), женщина в белом халате, сидящая за столом в сторонке( 坐在桌边的 穿白色长衫的女人 ) 在压缩描述句中, 一方面导入一个说话人已知 受话人未知的个体, 另一方面充当压缩句的主位 a 述位 a 承担名词短语导入指称功能的主要是其中表示区别特征的限定性成分, 一旦去掉这些成分, 名词即由导入变为回指 例如 : Вдруг собачка залаяла и побежала ей навстречу. 狗突然一边叫, 一边冲着她跑了过来 弱定指称名词短语中常用的指称标记语是不定代词 один( 有一个 ) 以不定代词 один 构成的名词短语 ( 简称 один 短语 ) 在把个体引入话语时, 强调个体是新的 已从同类个体中选择出来的 但要注意的是, один 短语 常常是把个体引入话语中, 但不是引入交际双方的世界里 换言之, 借助 один 短语 引入的个体常常只是新出现在当前话语中, 但不是新出现在交际双方的世界里 该个体可能原本就既存在于说话人的世界中, 又存在于受话人的世界中, 说话人本可能帮助受话人将该个体识别 与其已知世界的对应个体证同, 但由于不愿意让受话人知道详情 无须细说等各种原因而不想这样做 例如 : Да как же вы оттуда выбрались? Я к одному человеку в Европу написал, и он мне прислал сто рублей... А хотите знать имя человека?(ф. Достоевский) 那你是怎么从那儿脱身的呢? 我往欧洲给一个人写了封信, 他给我寄来了一百卢布 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吗? Говорят, что она в разговорах старалась не называть имена людей. «Один человек сказал мне», «я слышала от одной женщины»...(и. Ефимов) 听说她跟别人交谈时, 尽量不称名道姓, 有一个人对我说, 我听一个女人说过 不定代词 один 常常用来替代弱定指称名词短语中的个体化限定语 在导入句中使用 один 不是必需的 例如 : А в первой каморке сидел рыбак и пил.(ю. Тынянов) 头一个小间里坐着个渔夫, 在喝酒 Вдали стоит один рыбак.(р. Таховиев) 远处站着一个渔夫 Жил-был когда-то давно один бедный рыбак.(bayun.ru) 很久以前有个可怜的渔夫 交际压缩句如果略去个体化限定语, 使用 один 取而代之是表达导入意义所必需的 试比较例与例 : Вдруг одна собачка залаяла и побежала ей навстречу. 突然间有条英国种白狗一边叫, 一边冲着她跑过来 用 один 短语 取代个体化短语 белая собачка английской породы 后, 并未改变例 a 的交际压缩句性质, 但例的光杆名词 собачка 只能被理解为表达有定指称的零位标记短语 3.4 不定指称名词短语不定指称名词短语涉及的个体虽然业已从同类中区分出来, 但却不为说话人已知 这里的意思是, 说话人一方面知道客观上确有其人 其事参与该情景, 但另一方面, 关于情景参与者的具体信息他不知道 :Я знал, что мне кто-то помогает, и только позже узнал, что 10
это была Маша.(О. Н. Селиверстова 1988: 54)( 我原本就知道有个人在帮我, 但只是到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玛莎 ) 说话人不知道填充题元位的个体的具体信息, 这是不定指称名词短语区别于弱定指称名词短语的重要特征 试比较 : 1 a. За стеной кто-то кашлял. b. За стеной кашлял человек. 例 1 a 中的不定指称名词短语 кто-то 一方面表示主体题元位的填充者类别归属是 人, 另一方面又表示占据题元位的人虽已个体化, 但说话人却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例 1 b 中的弱定指称名词短语 человек 则只表示主体题元位的填充者类别归属是 人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句 1 b 有可能被不恰当地将 人 与 动物 对立起来 ( 是人, 不是动物 ) 而认为是歧义句 例 1 a 不定指称名词短语表达的语义因素 说话人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排出了把 人 与 动物 对别的可能 (О. Н. Селиверстава 1988: 60) 不定指称个体可能是开放类别的成员 ( 如 какой-то учебник 一本教科书 ), 也可能是封闭子类的成员 [кто-то из них 他 ( 她 ) 们中间有个人 ] 开放类别指类别全体, 封闭子类指交际双方已知的类别的组成部分 (Е. В. Падучева 1985: 92;А. Шелякин 1978: 15) 换言之, 对于说话人而言, 填充不定指称题元位的主观选择可能取自类别全体, 也可能取自同一类别中的有定子类 俄语中带词缀 -то 的不定代词是专门用来表示不定指称的标记语 例如 : 2 Кто-то испуганно вскрикнул. 不知谁吓得大叫了一声 ;В руке она что-то держала. 她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 ;Меня помещают в какую-то комнату. 把我放在一间不知用做什么的屋子里 ;В коридоре что-то упало. 走廊里有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不定指称名词短语由于所指个体不为说话人已知, 信息量不能自足, 因而 :(a) 出现在双主要成分不可切分句中时, 不遵循谓语在前 主语在后的语法结构规则, 要置于谓语之前 :Что-то случилось. Что-то Зазвенело. Кто-то пришел. 如像通常不可切分句那样将其置于动词谓语之后, 并且因而带上句重音的话, 会被当做述位理解 述位是语句的信息焦点, 信息量要充分, 不定代词指称语信息量不能自足的语义特点与述位的交际功能矛盾, 因而不能用做述位 相应地, 不定代词指称语在存在句中也要置于动词前 : За стеной кто-то запел.( 隔壁有人唱了起来 ) 不定代词指称语后置的不可切分句也会遇到, 但这都是修辞倒装句, 逻辑重音落在动词谓语上, 有鲜明的口语体色彩 (b) 不定代词指称语常常可以略去, 代之以不定人称句, 二者同义 试对比 :За тобой кто-то пришел. 有个人来找你 За тобой пришли. 有人来找你 (О.А. Крылова, С.А. Хавронина 1984: 27, 75) 不定指称名词短语表示的事物与有定指称不同, 与弱定指称相同, 是受话人未知的, 不属于其背景知识领域, 因而短语不蕴涵存在预设 试对比例 3: 3 a. Твой коллега Иван донес на тебя шефу. 你的同事伊万在领导那儿打你的小报告 b. Кто-то донес на тебя шефу. 有人在领导那儿打你的小报告 它们的对应否定句是 : 4 a. Твой коллега Иван не доносил на тебя шефу. 你的同事伊万没在领导那儿打你的小报告 b. Никто не доносил на тебя шефу. 没有人在领导那儿打你的小报告 句 3 a 中的有定指称名词短语 твой коллега 蕴涵 你有一个同事叫伊万, 这个蕴涵义在否定句 4 a 中依然保留 句 3 b 中的不定指称语 кто-то 不蕴涵存在预设, 其对应否定句 4 b 否定的则是整个情景, 包括 有人 在内 不定指称与弱定指称在有冠词的语言中常常不加区分 (Е.В. Падучева 1985: 92), 都 11
用不定冠词构成的名词短语表示, 如法语句 Hier j'ai vu un filme francais 的不定指称名词短语 un filme francais 因语境不同可作不同的理解, 它们分别相当于俄语句 5 与 6 中的 какойто французский фильм 与 один французский фильм: 5 Вчера я видел какой-то французский фильм. 昨天我看了一个法国电影 6 Вчера я видел один французский фильм. 昨天我看了一个法国电影 句 5 中的俄语名词短语 какой-то французский фильм 表示不定指称, 说话人可能因为忘记了片名而无法准确地称谓 ; 例 6 的名词短语 один французский фильм 表示的则是弱定指称, 说话人将其已知个体引入受话人的视野中来, 甚至准备加以讲述 3.5 存在指称名词短语存在指称名词短语 ( 又称抽象指称名词短语 ) 在句中表示一个抽象的个体模式, 这个模式只体现同类事物的共同属性, 不体现类别成员的个别属性 不体现个别成员具体属性的原因不是因为说话人主观上未知, 而是因为个体客观上没有确定, 未从类别集合中被选择出来, 存在指称名词短语以此区别于不定指称名词短语 例如 : 1 a. Она хочет поговорить с кем-нибуть из них. 她想在他们中间找个人谈谈 b. Она хочет поговорить с кем-то из них. 她在他们中间找了个人, 想跟这个人谈谈 例 1 a 中的存在指称名词短语 кем-нибуть 表示个体题元位没有被填充, 交谈的对象尚未确定 ; 他们 的成员都是其选项, 这些成员性质有别, 未必都适合做交谈的对象 例 1 b 中的存在指称名词短语 кем-то 与 кем-нибуть 不同, 表示个体题元位已填充, 交谈的对象对于说话人而言是客观确定了的 他们 中的固定一个, 不存在选择的问题 但究竟是谁, 说话人不知道 存在指称名词短语有以下三种类型 (1) 分配指称名词短语这类短语表示情景参加者各自属于同一类型的不同场景 尽管就整体而言, 到 她 那里去的都确定地是 她姐姐 和 母亲 2 a, 对 我 而言 一知半解, 始终是个谜 的都是 有的语词 2 b, 她 偶尔 瞧瞧 的都是 我们 2 c, 但就每一具体情境而言, 却是同类中的这个或那个, 不是确定的 例如 : 2 a. Каждый день к ней приходит сестра или мать.(о. Селиверстова) 每天姐姐或母亲都到她那儿去 b. Бывает, правда, что некоторые выражения я понимаю не до конца, а иные и вовсе остаются для меня загадками. 我的确常常是有的语词一知半解, 有的始终是个谜 c.изредка она взглядывала на кого-нибуть из нас.(к. Паустовский) 她偶尔瞧瞧我们中间的谁 (2) 未然指称名词短语这类短语用在 :(a) 带有 可能 应该 必然 希望 等模态词的句子中 ;(b) 命令式 将来时等语法形式中 ;(c) 疑问 条件 目的等句式以及一些命题态度谓词 施为动词参与构成的未然情景中, 指称非现实事物个体 例如 : 3 Кто-нибудь из нас поможет ей. 我们会有人帮助她 Несет ли кто-нибудь ответственность за такое нарушение закона? 这种违法行为有人承担责任吗? Один из вас должен стоять в центре с завязанными глазами. 你们应有一个人蒙起眼睛站在中间 Петя хочет жениться на француженке, потому что читал, что они самые красивые женщины в мире. 别佳想娶一个法国女郎为妻, 因为他认为, 法国女郎是世界上最美的 Он хочет взять в жены Машу или Дашу. 他想娶玛莎或达莎为妻 Банк ищет кассира. Какого? 银 12
行在寻找一个业务员 什么样的? 未然指称名词短语不同于分配名词短语的是, 其指称个体没有确定是语境的未然性 ( 非现实性 ) 造成的 而分配名词短语涉及的同类系列场景则都是已然的 现实的, 而且其中的每一场景都有特定的个体参与 其指称个体 ( 或作为个体来看待的个体集合 ) 没有确定是将各自独立 但同类的场景总合一体表达的方式造成的 : 这种表达方式使得每个场景的参加者变得不能确定了 ( 参看 И. Кобозева 2000: 235) (3) 一般存在指称名词短语这类短语只用在谓词具有恒常属性意义的上下文中, 指称同类开放集合中特定属性相同的一部分成员 ; 与分配名词短语不同, 不用于分配意义, 而用于集合意义 例如 : 4 Крысы тут всегда водились, но не в таком количестве. 耗子这里一直都有, 但过去没这么多 (НКРЯ) Но эту простоту не могут понять многие люди.(там же) 但是这样简单的事情有很多人不理解 Некоторые дети лучше усваивают информацию, если видят ее перед глазами.(там же) 有些孩子要在亲眼目睹的情况下才能更好地接受信息 Одни женщины следуют моде, другие ее создают.(яндекс) 一些女人追逐时尚, 另一些女人创造时尚 3.6 全指名词短语全指名词短语的指称对象是相应集合中的全部成员, 或概括名词涵盖的全部概念外延 相应的俄语指称标记语是 все( 所有 ),каждый( 每个 ),всякий( 任何 ) 等 例如 : 1 a. Человек смертен, я человек я умру.(нкря) 人是要死的, 我是人, 我也要死 b.темнота ведь первым делом съедает цвет: ночью все кошки серы.(там же) 黑暗首先消灭的就是颜色, 所有的猫夜里都是灰色的 c.далеко не всякий из мужчин согласится пойти из инженеров в мешочники.(там же) 远非任何一个男人都同意放弃工程师不当, 去倒包 d.каждый человек оставляет след в мире.(там же) 每个人都会在世界上留下痕迹 Искренний друг познается в беде.(там же) 患难识诤友 由全指标记语 все, каждый, всякий 等构成的全指名词短语可区分为两种类型 :(a) 以构成开放的抽象集合的全部成员为指称对象的名词短语 ;(b) 以构成封闭的具体集合的全部成员为指称对象的名词短语 其中 (a) 是原型 (прототип,prototype) 全指名词短语, (b) 则是全指名词短语与有定指称名词短语之间的过渡类型 试比较例 1 b, 1d 与 2 a, 2b: 2 a. Все гости подхватили припев.(нкря) 客人们都随着唱起副歌来 b. Каждая из звезд Большой Медведицы загорелась вдруг ярким, необычным светом.(м. Кронгауз) 大熊星座每一颗星的光辉都突然变得比平时耀眼起来 例 1 b, 1d 中的全指名词短语 все кошки( 所有的猫 ),каждый человек( 每一个人 ) 的指称对象是开放的抽象集合的全部成员 ; 例 2 a, 2b 的全指名词短语 все гости( 所有的客人 ),каждая из звезд Большой Медведицы( 大熊星座每一颗星 ) 以封闭的具体集合的全部成员为指称对象 克兰高斯 (М.А. Кронгауз 1984) 建议用外延和内涵两种方法解读句子的真值条件 用外延解读法描写句子的真值条件时, 要着眼主语名词短语与其外延集合或次集合之间的对应关系, 句子的语义就是谓词与其相关集合诸成员构成的逐一关系 ; 用内涵解读法描写句子的真值条件时, 要着眼的则是主语名词短语的内涵意义 ( 概念意义 ), 句子的语义就是名词短语内涵意义和谓词特征之间的逻辑因果关系 例 1 b, 1d 由于全指名词短语的指称对象是开放的抽象集合的全部成员, 这些成员在数量上是不可穷尽列 13
举的, 描写它们的真值条件, 检验它们是否真, 要选择内涵解读法 相反的, 描写例 2 a, 2b 的真值条件, 检验它们是否真, 则要选择外延解读法, 因为句中的全指名词短语以封闭的具体集合的全部成员为指称对象, 这些成员在数量上是可以穷尽列举的 全指标记语 все, каждый 既可用来构成 (a) 类全指名词短语, 又可用来构成 (b) 类全指名词短语, 二者之间的差别体现在 все 的集合多数意义与 каждый 的分配多数意义上 ; 指称标记语 всякий 只用来构成全指名词短语 :Вчера каждый студент получил студенческий билет. 昨天每个大学生都领了学生证 * Вчера всякий студент получил студенческий билет. * 昨天任何一个大学生都领了学生证 (И. Кобозева 2000: 235) 全指名词短语多出现在概括同类事物常时属性的判断句中, 谓词多用未完成体动词概括重复意义 (1 d) 完成体将来时可能行为意义(1 c) 表达静止状态的短尾形容词 (1 a,1 b) 与此相反, 以封闭的次集合为指称对象的全指名词短语与个体定指名词短语一样, 常出现在表现主体当下特征的叙事话语中, 谓词多用完成体动词的具体事实意义 (2 a, 2b) 和未完成体动词的具体过程意义 以封闭集合全部成员为指称对象的 (b) 类名词短语集全指特征和定指特征于一身 帕杜切娃 (1985:96) 以 3 为例, 认为全指名词短语只能建构在开放外延的概括名称基础上 : 3 a. Каждый из ее недостатков можно устранить. 她的每个缺点都是可以改正的 b.любой ее недостаток можно устранить. 她的任何缺点都是可以改正的 例 3 a 的 каждый 只是分配多数的标志, 不是全指的标志, 因而属有定指称名词短语 ; 例 3 b 的 любой ее недостаток 才属于全指名词短语, 指称的对象是缺点的无限开放集合 科博泽娃 (И. Кобозева 2000: 235) 则将 (b) 类名词短语纳入全指名词短语类型中讨论, 并指出其边缘性质 本文倾向于后者 3.7 类指名词短语类指名词短语以未被具体区分出来的 集合成员的抽象标准代表为指称对象 例如 : 1 a. Норвежцы высокого роста.(нкря) 挪威人个子高 b. Немцы расчетливы.(там же) 德国人精打细算 c. А мы с тобой побеседуем, как мужчина с мужчиной. 我们两个像男人跟男人那样谈一谈 d. Он был ужасающе похож на армянина.(там же) 他酷似亚美尼亚人 e. Этот камень имеет форму книги.(о. Селиверстова) 这块石头形状像书 类指名词短语的指称对象, 一方面不是从构成集合的同类成员中区分 识别 选择出来的个别个体, 以此区别于有定指称名词短语 ; 另一方面也不是构成集合的同类全部个体, 以此区别于全指名词短语 说话人使用句 1 a,1 b 谈及挪威人 德国人时, 表达的是人们对这两个民族生理 心理特征的定型认识, 句中 норвежцы,немцы 的所指只是挪威人 德国人民族特征的抽象标准代表, 说话人并未担保所有挪威人都一概是高个子, 德国人没有一个不是精打细算的 可以把 X 作为典型的 Y 或 X 作为 Y 的样子 当做测试类指名词短语的公式, 其中的 X 就是类指名词短语 :Он предпочитает поезд как более дешевый вид транспорта. 他倾向于选择火车作为较廉价的交通工具 (Крейдлин, Рахилина 1981;Е. В. Падучева 1985:97) 俄语类指名词短语没有专门的指称标记语, 上下文和语境是表达类指的主要手段 例如 : 2 На обед нам подали семгу. У этой рыбы нежное, розовое мясо, которое никого не оставит равнодушным. 午饭给我们上了一道鲑鱼 这种鱼肉味鲜嫩, 粉红色, 没有人会对 14
它无动于衷的 例中的 (у)этой рыбы 回指导入名词短语 семгу( 鲑鱼 ), 其中的指示代词 этой 照理通常标志名词短语属于定指类型, 但在这里与我们的预期相反, 标志名词短语用于类指 рыба 是 семга 的上位概念, 外延大于后者 指示代词用以使回指名词与现行名词在外延上求得一致 (С.Ю. Толдова, Н.В. Сердобольская 2002) 3.8 述谓名词短语的指称类型述谓名词指以动词和形容词为生产词构成的抽象名词 这类派生名词有抽象与具体之分 抽象派生名词表达与生产词相同的行为和特征, 保留后者的全部语义配价, 与后者的区别只是作为名词词类所特有的事物性概括范畴意义, 性 数 格的语法范畴及相应形式聚合体等, 如 чтение( 读 ),белизна( 白 ); 具体派生名词表达与生产词语义相关的个体事物, 不保留后者的全部语义配价, 如 победитель( 取胜者 ),подъем( 上坡 ) 本节只讨论由抽象述谓名词构成的短语, 简称述谓名词短语 用于命题功能的述谓名词短语表示命题意义 ; 用于称名功能时, 述谓名词短语指称语言外的事件 过程 状态和属性, 具有与事物名词短语同样的指称类型体系 (Е.В. Падучева 1991) 传统的观点一直把述谓名词看做生产词的句法派生词, 构成这些名词的后缀 [ 如俄语的 -ени j (е),-ость] 不过是表示派生谓词从属于另一谓词的句法手段而已 很少有人注意到, 并非所有述谓名词短语都可以展开成为从属句形式 ; 也不是所有从属句在语义上都等同于抽象述谓名词 例如 : 1 a. Всем известна бережливость Ивана. 大家都知道伊万的节俭 b. Всем известно то, что Иван бережлив. 大家都知道伊万很节俭 2 a. Бережливость Ивана со временем превратилось в скупость. 伊万的节俭逐渐变成了吝啬 b. * То, что Иван бережлив, со временем превратилось в скупость. * 伊万很节俭逐渐变成了吝啬 3 Я не знал об их встрече. 我不知道他们的会晤 Я не знал о том, что они встречаются. 我不知道他们在会晤 4 Всреду в Лондоне проходит встреча лидеров России и США Дмитрия Медведева и Барака Обамы. 俄罗斯 美国首脑德米特里 梅德韦杰夫和巴拉克 奥巴马的会晤周三在伦敦举行 * Всреду в Лондоне проходит то, что встречаются лидеры России и США Дмит- рия Медведева и Барака Обамы. * 俄罗斯 美国首脑德米特里 梅德韦杰夫和巴拉克 奥巴马的会晤周三在伦敦举行 例 1 a,3 a 中的述谓名词短语 бережливость Ивана,их встреча 可以展开成为从属句形式 : Иван бережлив ; Они встречаются. 但句 2 a, 4 a 中的 бережливость Ивана,встреча лидеров России и США Дмитрия Медведева и Барака Обамы 不能展开成句 由此可见, 述谓名词短语受上下文制约, 常可体现两种不同的功能 : 命题功能和称名功能 能够展开成句的述谓名词短语 ( 命题述谓名词短语 ) 表示命题意义 ; 不能展开成句的述谓名词短语 ( 称名述谓名词短语 ) 用来称谓语言外的事件 过程 状态和属性 大多数述谓名词短语既可用于命题功能, 又可用于称名功能 但并不都是如此, 例如, 既可以说 Я знаю о его победе.( 我知道他的胜出 ), 又可以说 Я знаю о том, что он победил.( 我知道他胜出了 ); 但只说 Я знаю о том, что он курит.( 我知道他吸烟 ), 不说 * Я знаю о его курении. ( * 我知道他的吸烟 )( 参见 R. Lees 1966;Z. Vendler 1967;Н.Д. Арутюнова 1988;Е.В. 15
Падучева 1991) 称名述谓名词短语指向客观世界的情景本体, 具有与事物名词短语同样的指称类型体系 命题述谓名词短语的指称是什么? 这是个有争议的问题 一种意见认为, 这种名词短语属于认知领域, 其典型语境是命题态度语境, 处在命题态度语境中的从属命题表达内涵意义, 不指向语言外的客观世界情景, 所以命题述谓名词短语没有指称 (Н. Д. Арутюнова 1988;Е. В. Падучева 1991) 另一种意见则认为, 述谓名词短语的指称对象就本体而言有两种类型 : 情景与事实 称名述谓名词短语的指称对象是客观世界情景 ; 命题述谓名词短语指称的则不是客观世界情景本身, 而是事实, 即被赋予了真值评价的 融入人们意识之中的客观世界情景 情景指称 / 事实指称的对立与命题述谓名词短语 / 称名述谓名词短语语义层面的 光杆 命题 / 真值命题对立相应 称名述谓名词短语也表示命题, 但这种命题只是由谓词与题元构成的结构框架, 不包含真值评价 命题述谓名词短语表示的命题从属于真值评价算子, 后者作为逻辑系词, 将逻辑主词与逻辑谓词连接在一起 (И. Кобозева 2000: 238) 我们知道, 指称表示语言表达式与语言外客体 情景之间的对应关系, 语言表达式的概念意义 命题意义是它们指称语言外客体 情景的手段 依据弗雷格以来的这一经典指称理论, 本文采纳第一种意见 : 处在命题态度语境中的从属命题表示的是命题态度主体的主观认识, 其中的述谓名词短语不指向客观世界, 没有指称客体 附注 : 1 本文俄语例句未标出处的大都取自 俄语国家语料库 (Национальный корпус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参考文献 [1]АН СССР Грамматика русского языка. т. Ⅱ[ M].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1980. [2]Арутюнова Н.Д. Предложение и его смысл[m].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1976. [3]Арутюнова Н.Д. Типы языковых значений: Оценка. Сосбытие. Факт[M].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1988. [4]Арутюнова Н.Д. Лингвистические проблемы референции[a]. Новое в зарубежной лингвистике. Выпуск 13 Логика и лингвистика (Проблема референции) [C]. Москва: Радуга, 1982. [5]Бондарко А. и др. Теория функциональной грамматики. Определенность / неопределенность[m]. Санкт- Петербург: Наука, 1992. [6]Кобозева И. Лингвистическая семантика[m].москва: Эдиториал УРСС, 2000. [7]Крангауз М.А. Тип референции именных групп с местоимениями ВСЕ, ВСЯКИЙ, КАЖДЫЙ[A]. Семиотика и информатика[c].1984, 23. [8]Крейдлин Г.Е., Рахилина Е.В. Денотативный статус отглагольных имен[j]. Научно-техническая информация, 1981, серия 2, 12. [9]Крылова О.А., Хавронина С.А. Порядок слов в русском языке[m]. Москва: Русский язык, 1984. [10]Лебедев М., Черняк А. Онтологические проблемы референции[m]. Москва: Праксис, 2001. [11]Локк. Д. Избранные философские произведения. т.1 [C]. Москва, 1960. [12]Макеева Л.Б. Философия Х. Патнэма[М]. Москва:Институт философии РАН, 1996. [13]Падучева Е.В. Высказывание и его соотнесенность с действительностью[м].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1985. [14]Падучева Е.В. Семантические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м]. Москва: Школа «Языки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1996. [15]Падучева Е.В. Таксономические категории и тематические классы предикатов[j]. Научно-техническая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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Радуга, 1982. [35]Vendler Z. Causal relations[j]. The Journal of Philosophy, 1967, 21. Reference in the Analytic Philosophy and the Russian Linguistics ZHANG Jia-hua (Centre for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of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80, China) Abstract: The article will discuss the reference in the Analytic Philosophy and Russian linguistics. The attributive use of definite descriptions is non-referential, which is opposite to the referential use. The opposition of the attributive use and the referential use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opposition of the de re interpretation and the de dicto interpretation, as well as the opposition of the agent of the propositional attitude and the agent of speech. Contemporary Russian Linguistics made the following two improvements on the theory of the attributive use of definite descriptions originated in the Western linguistic philosophy. First, in order to correctly understand the semantic meaning of the dependent clause of the propositional attitude predicate, we need to not only find out if the referential agent of the noun phrase is the agent of the propositional attitude or the agent of speech, but also identify the complex interrelationships among the referential agent/the agent of naming and the agent of the propositional attitude/the agent of speech. Second, even if both sides of communication know the referential object, the definite description can still keep some of the features of the attributive use. The key feature of the attributive use is the semantic concord between the term and the predicate. Keywords: reference; denotation meaning; description meaning; attributive use; de re interpretation; de dicto interpretation 基金项目 :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 西方语言哲学与俄罗斯当代语言学 (05JJD740181) 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 : 张家骅 (1941 ), 男, 四川成都人, 教授, 博士生导师,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专职研究人员 主要研究方向 : 体貌学, 语义学 收稿日期 :2010-06-05 [ 责任编辑 : 靳铭吉 ]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