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国 ( 和 美 国 ) 投 资 者 常 犯 的 错 误 作 者 : Sandy Swartzberg Weiss Berzowski Brady LLP 我 欢 迎 读 者 的 反 馈 : sss@wbb-law.com ( 英 文 ) crs@wbb-law.com ( 中 文 )( 我 的 同 事 石 明 轩 ) 我 以 前 曾 写 文 章 描 述 过 我 的 祖 父 萨 姆 帕 瑟 斯 是 如 何 经 常 与 在 美 国 和 香 港 的 华 商 谈 生 意 以 及 做 他 们 的 代 理 人 的 他 经 常 提 到 一 些 华 商 因 为 缺 乏 对 美 国 商 业 运 作 的 了 解 所 犯 的 一 些 错 误, 以 及 如 何 投 资 成 功 的 秘 诀 如 今 曾 为 来 自 中 国 大 陆 的 商 人 做 过 代 理 的 我 发 现, 比 起 那 些 对 英 国 的 法 律 制 度 至 少 有 些 肤 浅 了 解 的 香 港 商 人, 中 国 大 陆 的 商 人 对 美 国 商 业 运 作 就 更 是 所 知 甚 少 了 然 而, 即 使 是 在 我 祖 父 生 活 的 那 个 年 代, 香 港 的 华 人 也 被 美 国 的 法 律 制 度 难 倒 了 在 我 做 律 师 的 那 些 年 里, 有 不 少 外 国 律 师 来 我 们 事 务 所 实 习 不 论 是 法 国 人 德 国 人 或 甚 至 英 国 人, 他 们 都 作 出 同 样 的 评 论 : 就 其 法 律 制 度 而 言, 美 国 实 际 上 是 共 用 同 一 外 交 政 策 的 五 十 个 不 同 的 国 家 他 们 都 被 不 同 的 州 的 法 律 各 不 相 同 这 样 一 个 事 实 所 困 惑 由 此 而 来, 你 的 合 同 就 得 与 交 易 地 所 在 州 的 法 律 并 驾 齐 驱 他 们 不 明 白 为 什 么 竞 业 限 制 协 议 在 有 些 州 大 受 欢 迎, 而 在 别 的 州 却 是 非 法 的 如 果 某 宗 生 意 涉 及 房 地 产, 那 么 你 就 得 跟 不 限 于 县 政 府 市 政 府 和 州 自 然 资 源 部 等 的 多 个 政 府 部 门 打 交 道 我 曾 经 为 一 个 想 在 美 国 某 城 市 购 买 商 业 用 地 的 中 国 商 人 做 过 代 理 这 宗 交 易 牵 涉 到 规 划 用 地 的 法 律 过 程 我 的 这 位 客 户 很 骄 傲 地 告 诉 我 说, 这 宗 交 易 不 应 该 碰 到 任 何 困 难, 因 为 他 曾 几 次 受 到 过 布 什 总 统 的 接 见, 而 且 还 有 一 张 与 布 什 总 统 的 合 影 我 对 他 解 释 说, 总 统 在 对 美 国 某 个
城 市 的 规 划 用 地 一 事 上 是 没 有 任 何 干 预 权 的 ; 若 有 一 张 与 那 个 城 市 的 市 长 的 合 影 对 他 还 则 有 更 大 的 帮 助 我 的 这 位 客 户 问 道 : 那 为 什 么 大 家 都 说 美 国 总 统 是 地 球 上 权 利 最 大 的 人 呢? 我 回 答 说 : 因 为 他 能 二 十 次 以 上 地 摧 毁 整 个 世 界 在 美 国 购 买 房 地 产 时, 大 多 数 人 犯 的 错 误 都 是 对 该 向 哪 些 政 府 部 门 提 出 申 请 以 便 得 到 所 需 的 批 准 缺 乏 了 解 我 见 过 许 多 中 国 投 资 者 不 着 手 解 决 诸 如 规 划 用 地 建 筑 违 规 占 用 许 可 证 和 用 水 条 例 等 方 面 的 问 题, 自 以 为 这 些 事 情 可 以 在 购 买 手 续 完 成 以 后 再 解 决 这 里 我 举 个 例 子 : 有 位 中 国 投 资 者 想 买 下 一 个 美 国 的 工 厂, 并 有 意 在 买 下 这 个 工 厂 后 马 上 扩 大 厂 房 可 后 来 他 吃 惊 地 发 现 这 块 房 地 产 的 一 部 分 已 被 规 定 为 疏 导 地 面 水 的 专 用 地, 而 不 能 用 于 扩 大 厂 房 而 且 更 令 他 为 难 的 是, 当 他 想 为 在 该 厂 生 产 的 产 品 添 加 一 道 电 镀 工 序 时, 却 发 现 自 己 必 须 遵 从 州 自 然 资 源 部 有 关 处 理 相 关 废 品 和 联 邦 环 境 保 护 局 有 关 空 气 质 量 的 规 定 在 继 续 谈 下 去 之 前, 我 想 说 明 的 是 如 果 你 在 完 成 买 卖 之 前 采 取 了 必 要 的 正 确 措 施 的 话, 所 有 这 些 问 题 都 能 迎 刃 而 解 比 方 说, 如 果 你 需 要 对 规 划 用 地 作 些 改 动, 现 任 房 产 主 人 可 以 在 你 实 际 购 买 该 项 产 业 前 就 相 关 规 划 用 地 的 改 变 提 出 申 请 预 先 取 得 申 请 许 可 比 事 后 求 得 原 谅 要 好 得 多, 可 遗 憾 的 是 百 分 之 九 十 九 的 情 况 下 就 连 美 国 的 投 资 者 对 此 也 是 一 无 所 知 另 一 个 中 国 客 户 常 犯 的 错 误 就 是 把 居 民 房 产 销 售 中 介 或 商 业 房 产 销 售 中 介 当 作 自 己 的 顾 问, 哪 怕 这 个 中 介 已 经 在 为 一 个 买 方 ( 中 国 人 ) 作 代 理 房 产 中 介 通 常 只 在 买 卖 完 成 后 才 能 得 到 一 份 提 成, 而 向 能 更 好 地 保 护 你 的 利 益 的 律 师 咨 询 永 远 是 你 更 好 的 选 择 更 重 要 地 是, 如 果 你 决 定 雇 佣 一 个 律 师, 则 一 定 要 找 一 位 具 备 你 所 需 特 长 与 经 验 的 律 师 来 恰 当 地 代 表 自 己
有 一 次, 我 碰 到 一 位 中 国 投 资 者 在 得 知 我 每 小 时 的 收 费 率 后, 他 说 他 能 以 我 的 计 时 工 资 一 半 的 费 用 另 找 一 个 律 师 这 位 投 资 者 最 后 什 么 都 没 省 到, 因 为 他 所 雇 佣 的 那 个 律 师 经 验 不 足, 对 相 关 的 地 点 和 法 规 都 不 熟 悉 最 后 由 于 事 情 进 展 不 顺, 这 位 中 国 投 资 者 又 重 新 找 到 我 比 起 一 开 始 就 用 我 的 服 务, 他 实 际 上 花 费 了 更 多 的 钱 我 们 的 法 律 制 度 很 复 杂, 你 得 找 个 擅 长 的 行 家 不 只 是 中 国 人 在 做 生 意 时 想 省 掉 请 律 师 这 笔 钱 的 目 前 我 正 在 帮 一 个 客 户 理 清 一 宗 房 产 交 易 这 宗 交 易 的 买 卖 双 方, 因 为 听 从 了 房 产 中 介 的 意 见 而 雇 用 了 同 一 个 律 师 结 果 买 方 由 于 没 有 自 己 专 门 请 律 师 而 节 省 了 大 概 7500 美 元, 但 却 不 得 不 花 费 至 少 3 万 美 元 来 理 清 其 中 的 头 绪, 这 还 不 包 括 已 经 失 去 的 讨 价 还 价 的 机 会 顺 便 说 一 下, 即 使 是 有 经 验 的 律 师 也 经 常 会 聘 请 熟 悉 当 地 政 府 部 门 的 律 师 来 帮 忙 我 们 常 常 会 碰 到 一 些 当 地 有 不 成 文 规 定 的 情 况 有 一 次, 我 祖 父 曾 代 表 一 个 总 部 位 于 纽 约 州 布 法 罗 市 的 卡 车 运 输 公 司 做 一 宗 交 易 对 于 那 些 不 知 道 布 法 罗 市 在 哪 的 人, 我 可 以 告 诉 你, 它 离 纽 约 市 约 300 英 里, 但 仍 在 纽 约 州 内 我 问 祖 父 为 什 么 要 请 一 个 当 地 的 律 师 来 帮 忙, 既 然 他 自 己 有 在 纽 约 州 行 业 的 执 照, 而 且 交 易 的 完 成 地 点 就 在 纽 约 州 他 说 : 在 布 法 罗, 他 们 办 事 的 方 式 与 在 我 们 市 的 不 一 样 在 那 里 做 商 业 交 易 就 像 是 穿 越 雷 区 一 样, 你 需 要 有 一 个 向 导 来 确 保 自 己 不 会 在 无 意 间 触 发 哪 个 地 雷! 他 提 到, 在 布 法 罗 市 人 们 处 理 事 情 方 式 与 我 们 纽 约 市 的 人 不 同, 因 此 会 无 谓 地 给 从 纽 约 市 来 的 律 师 们 制 造 种 种 难 题 而 对 外 国 投 资 者 来 说, 问 题 可 能 还 会 糟 糕 十 倍 另 一 个 错 误 就 是 不 能 在 最 友 好 的 氛 围 中 完 成 一 笔 交 易 同 中 国 人 一 样, 美 国 人 都 是 很 爱 国 的 许 多 美 国 人 对 购 买 美 国 企 业 的 外 国 投 资 者 持 怀 疑 态 度 如 果 该 企 业 涉 及 自 然 资 源, 恰 当 的 法 律 代 理 就 显 得 至 关 重 要 了
例 如, 如 果 某 个 中 国 投 资 者 试 图 购 买 一 个 铜 矿 的 大 笔 股 份, 而 该 铜 矿 出 产 的 铜 大 部 分 将 销 往 中 国 的 话, 你 肯 定 不 希 望 读 到 一 个 这 样 的 报 导 标 题 : 为 了 把 铜 运 往 中 国, 中 国 投 资 者 买 断 美 国 企 业 主 你 需 要 自 己 来 为 这 件 事 如 此 定 调 : 中 国 投 资 者 在 某 铜 矿 注 入 大 笔 资 金 用 于 创 造 50 个 新 的 工 作 岗 位, 并 为 找 到 更 加 安 全 环 保 的 铜 提 取 工 艺 而 对 铜 矿 进 行 现 代 化 的 更 新 中 国 投 资 者 将 留 用 该 公 司 的 原 有 管 理 层, 并 表 示 希 望 和 当 地 社 区 保 持 良 好 关 系 ; 公 司 将 一 如 既 往 地 支 持 为 当 地 的 慈 善 事 业 并 捐 资 主 办 每 年 的 美 国 独 立 日 烟 火 观 赏 活 动 我 经 常 看 到 中 国 投 资 者 在 某 个 交 易 受 到 负 面 曝 光 报 道 后 才 去 雇 用 公 关 公 司 或 者 律 师 行 来 解 决 形 象 问 题 有 一 次, 就 因 为 对 某 笔 交 易 的 特 殊 定 调, 当 地 政 府 明 确 表 示 他 们 将 对 此 交 易 予 以 阻 止 与 此 相 关 的 一 个 错 误 就 是 对 美 国 政 治 的 缺 乏 了 解 中 国 投 资 者 很 难 理 解 美 国 有 两 个 不 同 的 政 党, 而 通 常 来 自 一 个 不 对 路 的 政 党 的 某 个 人 是 不 会 帮 你 的 在 我 祖 父 职 业 生 涯 的 后 期 里, 他 曾 被 请 去 挽 救 一 宗 交 易 一 位 中 国 投 资 者 想 在 加 州 橙 县 购 买 一 个 制 造 厂 他 以 为 既 然 自 己 认 识 某 个 加 州 的 民 主 党 联 邦 参 议 员, 这 个 参 议 员 还 为 他 在 三 藩 市 的 一 宗 交 易 帮 过 忙, 那 么 该 参 议 员 肯 定 也 能 够 在 橙 县 对 他 与 当 地 政 府 打 交 道 及 其 它 方 面 的 事 情 帮 上 忙 遗 憾 的 是 该 参 议 员 直 接 告 诉 这 位 中 国 投 资 者 说, 橙 县 的 民 主 党 人 数 就 像 威 斯 康 星 州 冬 天 裸 身 晒 太 阳 的 人 一 样 少 得 可 怜 当 时, 橙 县 是 全 美 在 册 登 记 的 共 和 党 人 数 最 多 的 一 个 县 即 使 在 如 何 对 待 公 司 雇 员 这 个 方 面 情 况 也 完 全 不 同 在 购 买 公 司 时, 买 方 应 确 保 那 些 重 要 的 雇 员 至 少 在 过 渡 期 会 留 在 公 司 里 有 几 次 我 甚 至 见 过 有 些 美 国 投 资 者 连 哪 些 是 在 交 易 完 成 后 必 须 挽 留 的 重 要 员 工 都 识 别 不 了, 而 这 个 问 题 对 于 中 国 投 资 者 来 说 就 更 严 重 了 另 外 一 个 错 误 就 是 请 了 律 师 却 不 付 费 如 果 该 中 国 投 资 者 想 要 做 另 一 笔 交 易, 即 使 是 在 美 国 的 另 一 个 地 区, 而 他 新 请 的 律 师 知 道 他 没 付 前
一 个 律 师 的 费 用 或 者 在 付 费 前 曾 要 求 大 幅 度 的 减 免 费 用 的 话, 这 个 中 国 商 人 恐 怕 也 无 法 请 到 最 好 的 律 师, 或 者 他 必 须 预 付 一 大 笔 聘 用 定 金 我 想 告 诉 诸 位, 我 曾 目 睹 我 祖 父 成 功 地 完 成 许 多 宗 国 际 交 易 我 上 面 强 调 的 所 有 问 题 通 常 都 能 靠 在 事 先 聘 请 一 位 擅 长 企 业 并 购 的 律 师 而 得 以 解 决 这 种 律 师 一 般 都 有 一 个 值 得 信 赖 的 并 与 其 共 事 过 的 其 它 行 业 者 的 关 系 网, 因 此 能 让 该 交 易 进 展 得 更 快 更 容 易, 从 而 增 加 了 投 资 取 得 显 著 成 功 的 可 能 性 还 有 一 个 能 增 进 你 投 资 交 易 成 功 的 可 能 性 因 素 就 是 聘 请 一 个 了 解 中 美 不 同 谈 判 方 式 的 律 师 他 能 向 美 国 的 卖 方 或 中 介 解 释 中 国 人 喜 欢 使 用 的 谈 判 方 式, 同 时 也 能 向 中 国 投 资 者 解 释 美 国 人 的 谈 判 习 惯 这 是 一 个 文 化 方 面 的 差 异, 我 见 过 的 因 为 对 这 种 文 化 差 异 缺 乏 沟 通 而 导 致 谈 判 失 败 的 事 情 还 真 不 少 补 充 说 明 (2013 年 2 月 13 日 ): 就 在 我 的 中 国 ( 和 美 国 ) 投 资 者 常 犯 的 错 误 的 博 文 贴 出 后 不 久, 我 接 到 了 一 个 著 名 的 美 国 商 人 打 来 的 电 话 他 说 刚 刚 读 完 我 的 博 文, 完 全 赞 同 我 在 文 中 所 阐 述 的 观 点 不 过 他 觉 得 有 一 点 必 须 强 调 的 就 是, 当 某 个 美 国 公 司 与 一 个 中 国 供 应 链 谈 生 意 时, 美 方 更 希 望 中 方 有 自 己 的 代 理 律 师 如 果 双 方 的 意 图 在 法 律 文 件 里 表 达 得 越 清 楚, 则 交 易 的 进 展 也 就 越 迅 速 否 则 谈 判 过 程 很 可 能 会 被 拖 延, 因 为 中 方 甚 至 有 可 能 对 达 成 交 易 需 要 什 么 都 不 清 楚 他 还 进 一 步 指 出, 涉 及 到 房 地 产 交 易 时 没 有 代 理 律 师 的 结 果 往 往 是 灾 难 性 的 他 还 提 到, 他 好 几 次 亲 眼 目 睹 了 中 美 双 方 共 用 一 个 律 师 的 情 况 他 非 常 肯 定 地 说 这 种 双 方 共 用 一 个 代 理 律 师 的 情 况 只 会 带 来 灾 难 性 的 后 果 目 前, 我 自 己 就 在 帮 人 处 理 一 宗 失 败 的 交 易 交 易 双 方 所 牵 涉 的 人 都 不 是 在 美 国 出 生 的, 他 们 用 了 同 一 个 律 师 他 们 节 省 下 来 的 那 几 千 美 元 的 律 师 代 理 费 与 花 费 在 理 清 这 宗 交 易 的 成 千 上 万 元 的 费 用 相 比 实 在 是 少 的 可 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