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海外留学人员座谈会论文集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海外留学人员座谈会论文集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编 2009 年 8 月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海外留学人员座谈会组委会组委会主席 : 韩启德 ( 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会长 ) 组委会副主席 : 楼志豪 ( 中央统战部副部长,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党组书记 ) 组委会成员 :( 按姓氏笔画为序 ) 马文普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全国人大外事委员会副主任马颂德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科技部原副部长王林昌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人民日报社原机关党委副书记王晓初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王辉耀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欧美同学会建言献策委员会主任邓中翰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中星微电子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邓亚萍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共青团北京市副书记韦钰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教育部原副部长乔晓阳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副主任刘书瀚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天津商业大学校长刘月宁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欧美同学会东欧分会会长旭日干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中国工程院副院长朱民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中国银行副行长闫长明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欧美同学会商会副会长何亚非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外交部副部长张伟江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上海欧美同学会副会长陆宇澄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北京市政府原常务副市长陈章良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广西壮族自治区副主席郑荃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章新胜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教育部原副部长黄洁夫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卫生部副部长傅志寰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全国人大财经委原主任程津培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全国人大教科文卫委员会副主任端木美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中国法国史研究会会长谭铁牛 :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 中国科学院副秘书长组委会秘书长 : 王辉耀 (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副会长, 欧美同学会建言献策委员会主任 ) 组委会办公室主任 : 沈冲 ( 中央统战部六局局长 ) 靳志伟 (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秘书长 ) 组委会办公室副主任 : 陈泉 (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副秘书长 ) 许睢宁 (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副秘书长 ) 陶庆华 (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建言献策委员会副主任 )

海外留学人员座谈会海外代表 ( 按姓氏笔画为序 ) 丁学良于挺尤伟顺王坚王雪松史天健任福继刘宏刘洪刘恒中吕自敏吕晓波孙君泓孙贤和汤本吴建平宋立刚中国香港科技大学教授美国史蒂文斯技术学院理论物理教授北美洲中国学人国际交流中心主任美国洛杉矶南加州大学安南堡传播学院战略传播与公关专业教授美国房地美风险控制部主任美国杜克大学政治学教授全日本中国人博士协会名誉会长, 日本德岛大学教授智能信息工程系主任国际信息研究所所长英国曼彻斯特大学中国研究中心主任英国曼彻斯特商学院中国商务中心主任美国花旗银行全球决策管理部高级副总裁中国旅美专家协会能源学会会长, 英国石油公司美国能源分公司定量金融研究部主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全球中心主任东亚研究所前所长澳华科技协会名誉会长董事会主席, 澳大利亚爱迪库公司咨询专家美国华人教授科学家学社会长, 美国伊利诺伊理工学院计算机科学系教授系主任美国克莱蒙研究所亚洲研究中心主任中国留英学者专业团体联合会首届主席, 英国南安普敦大学交通研究所高级研究员教授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克劳福德经济学院教授宋伟宏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校长特别助理 ( 中国事务 ) 张立张忠张力奋张红力张康清李一李成李磊陈丕宏中华海外生态学者协会副会长, 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湿地研究中心副主任美国沃顿商学院教授英国 FT 中文网总编德意志银行环球银行全球执行委员会委员, 环球银行亚太区总裁兼中国区主席加拿大亚太基金会高级研究员和高级项目总监瑞士银行中国区主席兼中国总裁美国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日本法政大学工学研究生院院长, 全日本中国人博士协会会长宏道资讯公司首席执行长总裁兼董事长

陈志武周玮生林平林小华郑永年宫鹏胡元豹胡永泰胡祖六赵红心赵穗生高唯高伟民黄亚生黄惠燕程乃立谢克平雷康斌鲍亦和潘则建魏小军美国耶鲁大学管理学院金融经济学教授日本立命馆大学政策科学学院教授可持续发展学研究中心主任孔子学院院长中国旅法工程师协会会长, 法国拉法基水泥公司工业管理与投资总监加拿大雅逊大学商学院中国研究中心主任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终身教授, 国家遥感重点实验室主任加拿大亚太基金会总裁兼执行长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经济学教授高盛集团亚洲区主席美国圣路易大学财经教授美国丹佛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 美中合作中心执行主任新西兰奥克兰大学教授, 新西兰皇家科学院院士工程院院士全欧华人专业协会联合会副会长, 旅比华人专业人士协会主席, 比利时 Synopsys 公司主任工程师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商学院教授中国留德学者计算机学会副主席, 德国 Living-e AG 股份集团核心研发主管加拿大鲁泊特王子市政府经济发展部官员美国德州大学安德森癌症中心终身教授, 中国旅美专家协会会长日本理化学研究所知识产权战略开发研究中心研究员, 中国西安交通大学兼职教授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Floating Windfarms 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工学院院长加拿大麦科文商学院亚太研究中心主任

卷首语目前, 中国正处在新的历史发展时期世界日渐聚焦中国, 中国亦日益成为改变世界格局的新兴力量然而, 中国虽然有着令全世界羡慕的经济增长和外汇储备, 并在当今金融危机中成为少有步入回升轨道的主要经济体, 却还肩负着创新型国家和谐社会建设以及经济模式转型产业结构升级等重大战略任务因此, 中国需要广泛凝聚国内外各界才智之士, 尤其海外高层次人才共同为中国的发展建言献策改革开放以来, 中国已有超过 100 万的留学人员以及 600 万的新华人华侨分布在海外那些富有创新意识与活力深具国际化视野与素质掌握前沿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的海外高层次人才, 为国家的发展和建设发挥了重要作用为了进一步鼓励和推动海外高层次人才为国服务, 为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建设中所面临的问题建言献策,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海外留学人员座谈会于 2009 年 8 月 17 日至 18 日在北京召开当下的中国, 在完成经济转型之前, 经济严重依赖出口, 最迫在眉睫的问题, 莫过于如何应对全球性的金融危机世界各国经济也尚未从全球金融危机中复苏, 这对中国既是严峻的挑战, 也是巨大的机遇中国最长远的问题则莫过于人才问题, 中国的崛起必不只是成为世界工厂, 还需要成为世界的知识科技创造创意的大国, 成为一个能在人才经济和脑力战场上展开有力竞争的世界大国, 而这首先就必须要先成为一个人才大国, 正如国家主席胡锦涛所指出的 : 我们必须坚持人才是第一资源的战略思想如何应对金融危机以及人才竞争的问题, 正是本届大会的两大主题本文集收录了 40 多篇参加本次座谈会的海外专家学者所提交的论文, 其中一部分是专业性学术论文, 一部分是偏向于建言献策的文章, 内容涉及人才战略人才竞争金融危机教育改革医疗改革创新与创业留学与海归海外华人华侨等等, 研究范围广泛而又全面, 分析深入而又独到, 建议富有前瞻性, 体现出了与会专家学者的高水平以及对国家建设和发展的热诚关注之心这些论文对我国完善相关机制和政策, 将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在此, 我们特向参加这次会议的有关领导专家学者工作人员表示衷心的感谢, 也向支持这次会议的各有关部委各有关单位媒体以及个人表示感谢最后, 还要特别感谢提交论文的海外专家学者们也就是本论文集的作者们, 欧美同学会副会长王辉耀在组稿过程中得到了他们的热烈响应和支持, 他们见诸本文集的研究分析意见建议, 必能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同时, 我们编辑时间仓促, 疏漏和谬误之处在所难免, 敬请广大读者批评指正斯当此时, 正是中国发展的关键之期中国能否完成创新型国家和谐社会建设以及产业结构的升级, 能否完成全面复兴之伟业, 取决于中华民族每一成员, 包括从海外万里迢迢赶来参加本次会议的各位专家学者的努力谨以本文集与各位同仁共勉! 编者 2009 年 8 月 8 日

目录人才强国篇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应注意的几个问题任福继 1 英国和新加坡吸引海外高端人才的政策及其对中国的启示刘宏 6 事业 : 吸引海外高层次人才回国的关键孙贤和 12 消化美国, 创新中国 -- 论双重思维软件的创造性人才群体汤本 19 浅议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吴建平 29 留学归国学者在中国高等教育的领导地位和作用分析李成 34 海外高层次管理人才的特点作用与如何引进林平 50 关于中国教育科研体制改革人才录用和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几点想法郑永年 52 中国企业国际化中市场进入和人才培育的探讨建议赵红心 56 癌症领域高层次人才的引进策略谢克平 64 金融经济篇中国应对金融危机建议王雪松 68 关于未来中国经济社会转型发展与应对此次金融危机的若干建议刘恒中 77 中国作为全球制造业大国的机会与挑战宋立刚 85 拓展湿地生态工程治理我国流域生态系统的建议张立 90 金融海啸与中国金融行业的发展李一 93 关于成立风险监管中心和吸引金融风险管理专才的建议杨晓卓吕自敏杨朝红 97 中国经济模式转型的挑战陈志武 102 加拿大的经验教训与中国金融改革的方向林小华 109 如何看待金融监管胡祖六 113 创意性经济程乃立 117

改革建设篇从 21 世纪量子科学和技术发展看中国教育改革 : 创建一所全新的理工学院于挺 121 重视传统文化对提升政府信任度的积极作用史天健 123 中国高科技产业的发展 : 挑战战略要素和政府政策刘洪 127 金融危机下的中国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孙君泓 130 创建一流的研究型大学对国家未来发展的重要性宋伟宏 135 坚定不移走出去, 战略性获取资源保障我国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张红力 138 对中国商学研究环境的一点想法张忠 143 对我国大学教育改革的一些私见李磊 145 物竞人择, 适者生存陈丕宏 148 和谐社会建设与战略创新可持续发展战略的若干思考与提案周玮生 155 对中国教育和科研体制的初步研究黄亚生 165 零排放造价低的绿电和淡水鲍亦和 172 中国教育如何更好改革的建议潘则建 174 国际交流篇美国经济危机深深影响美国几十万中国留学人员尤伟顺 179 关于中国对外传播工作的若干思考与建议王坚 182 西方对中国企业走出去喊不的原因分析 : 加拿大民意调查的启示张康清 187 中国公司进驻加拿大胡元豹 194 中国模式能否取代西方的现代化模式? 赵穗生 196 海外专业人士以团队的形式为国服务和回国创业高伟民 202 我和国内大学交流合作的一些体会高唯 207 论海外华人社团帮助中国企业走出去黄惠燕 211 海归的重返文化休克及相关政策建议魏小军朱景琪 215 注 : 以上各篇文章均按作者姓氏笔画为序排列

欧美同学会中国留学人员联谊会海外留学人员座谈会论文集人才强国篇

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应注意的几个问题任福继任福继 : 1959 年生,1991 年获日本国立北海道大学工学博士曾先后任职于日本 CSK 主任研究员日本广岛市立大学副教授美国新墨西哥州立大学访问教授日本国立德岛大学教授美国佛罗里达国际大学客座教授现为日本德岛大学教授智能信息工程 ( 计算机科学与应用 ) 系主任多语言多媒体多功能实验室主任国际连携教育开发中心副中心长教育研究助成奖学基金运营委员广报委员会委员长 AIA 国际高度信息化研究院院长中国科学院海外评审专家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中国对外交流促进会海外高级顾问中国科学院国家重点实验室海外学术委员并先后兼任清华大学学术研究顾问, 北京邮电大学, 西安交通大学, 哈尔滨工业大学, 大连理工大学等兼职教授, 教育部长江学者讲座教授 IEEE 自然语言处理与知识工程国际会议创立者学会主席, 信息国际会议共同主席在日中国科学技术者联盟首届会长日本新华侨华人会前会长全日本中国人博士协会原会长及名誉会长摘要 : 本文谈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应注意的几个问题 :1. 人才, 海外人才, 以及海外高层次人才 ;2. 高层次人才, 高层次人才团队 ;3. 如果直接引进 10~20 名重点大学校长,20~30 年其产生的效用将是巨大的 ;4. 完全信息以及掌握并活用完全信息的人才 ;5. 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 是一个由市场导向的系统工程 ;6. 筑巢引凤, 完善体制 ;7. 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关键词 : 海外高层次人才高层次人才团队大学校长完全信息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翻阅全日本中国人博士协会会志 2001 年 No.01, 在第 9 页中有以下记事, 译成中文其大意是 : 李岚清副总理接见本会会长任福继博士等 10 月 22 日午后 3 时, 李岚清副总理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本会会长任福继博士等任福继博士作为指名发言的海外 4 名代表之一, 就大学改革研究教育评价等提出了见解李副总理对任教授不仅从海外招聘教授, 也需要直接从海外招聘大学校长技术领袖的提议很感兴趣, 当即指示同席的人事部教育部的官员进行研究我当时的建议从海外直接招聘校长与目前正在进行的千人计划, 即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 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其理念是一致的本文就以此为话题, 谈谈在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时应注意的几个问题一人才, 海外人才, 海外高层次人才千人计划应着重引进的是海外高层次人才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教兴而国兴国家的落后在很大程度上而言是科学技术的落后这些观点已被普遍接受, 已被事实所证实事实上, 人才资源是科学发展的第一资源放眼当今世界, 无论是国家还是企业团体, 人才竞争日趋激烈因此千人计划 ( 即海外高层人才引进计划 ) 是实施人才强国战略, 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重大战略决策在引进海外高层人才时, 首先要注意的问题是对象 1

什么是人才? 顾名思义, 就是具有某种才能的人广义而言, 只要具有某种技能某种劳动能力的人就是人才当然, 世间人们多将比一般人具有更卓越才能的人称之为人才什么是海外人才? 就是还在国外的人才我想这个国外包括在海外的华侨 ( 中国国籍 ) 华人 ( 持外国籍 ), 可进一步延伸为纯外国人, 曾在国外较长时间工作学习过的已回国的人但是千人计划的目标很明确, 就是着力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什么是海外高层次人才? 这个高有多高? 如何量化? 我认为海外高层次人才至少应为这样的人才 : 第一是在海外研究型大学或科研机构担任正教授或类似职位 ; 第二是在该领域被同行公认为具有世界一流水平的科研能力, 比如被学会推荐或委任主持过世界级水平的国际会议 ; 第三是培养过或培养着一批高水平的博士并领导着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研究团队对于从事创业的海外高层次人才, 我是外行, 虽有些粗浅认识, 就不在这里论述了二高层次人才, 高层次人才团队千人计划不仅仅是引进单枪匹马的海外高层次人才, 而更应注重引进以海外高层次人才为中心的核心团队我认识几个绝对称得上是海外高层次人才, 前几年被引进了在闲聊时甚至道出了只有出污泥而不染, 没有入污泥而不染的感叹这当然是些个例, 不代表普遍然而, 一个明显的问题是必须在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时进行探讨, 那就是如何创造一个有利于引进的海外高层次人才施展才华建功立业的环境这点我将在后面阐述这里讲一下引进高层次人才团队引进一个高层次人才, 犹如鹤立鸡群, 应对上司, 应对同僚, 应对左邻, 应对右舍疲于应酬, 是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其作用的如果能同时引进一个高层次人才团队的话, 其相乘效应就会发挥出来所以, 我认为, 一个大学, 一个企业在条件可能的情况下, 要成批地引进高层次人才团队国家在引进时, 也不用过分考虑面, 而应着重于点, 但强度要大, 要引进团队我曾经在一些场合提议, 选一批海外高层次人才去全面管理一所大学, 或者去全面执掌一个中等城市, 是会很有意义的即使做不到这点, 大力引进团队也是必要的三如果直接引进 10~20 名重点大学校长,20~30 年其产生的效用将是巨大的我有许多朋友先后被引进, 当然也有一部分又退出的其原因何在? 这就是人们常问的, 百人长江千人, 这些人引进来是作学问呢还是作管理? 如果你在一个大学引进了一个校长, 就可以避免许多问题, 可以产生正反馈效应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 一是要在科研上做出世界一流的贡献, 在创业上创造出巨大经济效果同时, 更应该注重引入先进的从事科研培养人才的创新理念本文开篇中引用了我约 10 年前向李岚清副总理建议直接从海外招聘校长的记事在当时的情况下, 我认为引进一名优秀的教授, 有可能带领出一个出色的研究室, 若能引进一名杰出的校长, 就有可能建设出一个杰出的大学也许有人认为直接从海外引进大学校长, 有风险, 同时会产生水土不服前几年从海外引进的教授中已有担任重点大学校长的, 而且干得很出色, 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因为有了一个适应水土的过程事实上, 如果是一个好的理念, 不需要考虑去适应所谓水土极端而言, 完全适应了水土, 可能是同流合污了 2

所以, 在条件可能的情况下, 引进大学校长, 以此引进高层次团队按我的预测, 如果这样的话, 20 年后其效果是显著的 : 一是树立一个世界的先进的一流大学的样板 ; 二是在一些年后, 我们就再不用花大精力, 花大财力去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了, 因为这样的大学培养出来的就是世界级的高层次人才四完全信息以及掌握并活用完全信息的人才眼见不一定为实, 耳听确实可能为虚这里将从理论上阐述完全信息以及论证海外高层次人才必须是掌握并活用完全信息的人才这里引用去年我在中国科协海智计划会议上的发言建设创新型国家中的创新型人才培养中的一部分内容 4.1 眼见不为实我们来看下面这幅画我曾作过实验我如果一上来就说 : 请各位来看这幅吹萨克斯管的人是否有点儿滑稽? 那么听众几乎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这是一个人在吹萨克斯管的画儿同一幅画, 如果我一上来就说 : 请大家来欣赏这位美女, 猜猜她有多大年纪? 那么, 可以肯定, 没有任何人会去怀疑这不是一幅美女图 OK! 我现在请大家来看这幅画, 你认为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呢? 答案就会不同了也许有人会说, 这是一个人在吹萨克斯管, 也许有人会说, 这是一幅美女图古人云, 眼见为实事实上眼见的并不都为实只能这么说, 眼见的肯定是事实 ( 局部的 ), 但并不表示眼睛见到的就是完全真实的 ( 全部的 ) 4.2 耳听确可能为虚请先听一个报道 ( 这是我在日本讲演时所用的例子, 现将之译成中文 ) 根据 22 日文部科学省所获信息, 在克罗地亚首都萨格勒布举行的第 19 届国际信息奥林匹克会上, 日本代表片冈俊基 ( 三重县高田高中三年级生 ) 获得了金牌本奥林匹克是由全世界高校生参加的计算机程序竞赛除片冈俊基外, 吉田雄纪获银牌, 松元获铜牌 3

一般而言, 听到这则报道时, 肯定会认为日本代表团老古董很棒, 囊括了金银铜奖牌 ( 当然更不需要向政府申请更多经费来资助这一活动了 ) 我们再听听关于同一报道的另一个版本 : 在克罗地亚首都萨格勒布举行的第 19 届国际信息奥林匹克会上, 参赛的中国代表 4 人全部获得了金牌, 这是自 2004 年以来连续 4 次全员获得金牌这次比赛, 有 77 个国家和地区的 285 人参赛金牌获得者为 25 人银牌 48 人铜牌 69 人参赛的 4 名日本选手获 1 金 1 银 1 铜根据上面的例子, 可以肯定你听到的有关同一个报道的两个版本确实是一个局部的事实, 但不一定代表全部的真实这就是我说的耳听确可能为虚建设创新型国家, 需要有创新型人才创新型人才是掌握并活用完全信息的精英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就是要引进掌握并活用完全信息的精英五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 是一个由市场导向的系统工程何谓市场, 是双向选择, 是择优录用这里要注意的是, 一定要防止单位为了局部利益与个人联合起来骗取国家的钱财同时, 从以往的情形来看, 有些单位领导为了自身个人的地位和利益, 不愿意至少不积极引进认为对自身的地位有威胁的海外高层次人才国家应将是否引进了优秀的海外高层次人才作为衡量一个单位一个大学领导业绩的一个指标一个好的领导, 能招聘引进留住优秀的人才, 而一个差的领导, 心胸狭窄, 是不能吸引优秀人才加盟的引进海外高层人才是一个由市场导向的系统工程因为是市场导向, 所以要计算成本, 预期产出考核是否属于海外高层次人才有些指标是可以量化的, 比如科研成果, 比如在海外大学的教育成果, 包括培养人才的情况, 所在国所在大学的评价信息, 在国际上的活跃情况, 是否有世界知名科学家力荐从这些数据可以预测其潜力, 可以评估其能力, 可以预期在其聘期内的产出六筑巢引凤, 完善体制人才资源是科学发展的第一资源人才是重要生产力当今世界, 国家与国家的竞争, 主要体现在科学技术领域的较量, 其核心是人才的竞争其核心之核心又是高层次人才的竞争这里主要谈如何完善人才引进, 竞争体制这是一个融合文化的过程这是一个筑巢引凤的系统工程七疑人不用, 用人不疑这里提出了两个问题一是如何选拔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其成本是昂贵的很显然, 人才, 海外人才, 是不需要花大力气去引进的人才首先是人, 是必须适应自然生态环境的国内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好, 包括海外人才是自然会回归的, 这里所指的是海外高层次人才这个群体你不能指望他不好过时才要求引进换言之, 不好过的肯定称不上海外高层次人才所以要有一套科学论证体系, 充分证明他或她确实是国家所需的名副其实的海外高层次人才因此, 选考时, 要严格把关, 避免行政干预, 杜绝任人为亲 4

这个考选, 应是一个以拒绝为主导的过程也就是专家团对所有申请者, 找出拒绝的事实, 拒绝的理由只要合乎拒绝的条件, 即宣布落选这种方式, 尽管残酷, 尽管苛刻, 尽管有时可能误判, 但对千人计划这种海外高层次人才评选而言是必要的这就是所谓疑人不用二是如何使用首先要明确的是千人计划所引进的海外高层次人才是国家引进的人才, 是属于国家的人才, 而不是仅仅属于某个引进单位的私才引进单位对所引进的海外高层次人才应提供最好的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 但应减少对引进的海外高层次人才的行政干预, 特别是对引进人才所推动的前沿领域, 对引进人才团队的组建的干预国家设置一个对千人计划引进的海外高层次人才的协调委员会, 协调委员会可每季度开一次协调会议, 交流经验, 发现问题, 全局规划千人计划这就等于给了引进的海外高层次人才一把上方宝剑, 使他们真正具有上通中央下达基层的权力, 全力以赴, 为建设创新型国家, 为建设真正的世界一流大学建功立业这就是所谓用人不疑 5

英国和新加坡吸引海外高端人才的政策及其对中国的启示刘宏刘宏 : 英国曼彻斯特大学中国研究中心主任东亚研究教授孔子学院院长中国教育部长江学者讲座教授 ( 中山大学亚太研究院 ) 华东政法大学政治学研究院暨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兼职教授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中华语言与文化研究中心兼职高级研究员目前还担任英国大学中国委员会 (UCCL) 副主席兼专家委员会主席, 国务院侨办侨务理论研究上海基地专家委员会成员, 陈嘉庚国际学会理事近年来曾在京都大学斯德哥尔摩大学和哈佛大学担任客座研究员及中央大学国际卓越访问教授 1995 年 ~2006 年间任教于新加坡国立大学中国学系并于 2000 年获终身教职,2002~2005 年间任该校人文与社会科学院副院长 ( 科研与研究生事务 ) 及中国课程辅修部主任主要研究兴趣为中国与亚洲国家关系华人社会与商业网络, 民族主义与跨国主义, 以及当代中国的社会与文化变迁已出版 8 部中英印尼文著作和 70 多篇学术论文, 其中一些以中英日荷文刊载于国际性的期刊, 如 World Politics,The China Quarterly, Journal of Contemporary China,Critical Asian Studies,Asian Studies Review,Journal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东南亚研究历史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季刊等摘要 : 在全球化时代, 对高端人才的需求和争夺成为世界各国经济和社会发展战略中的重要一环具备全球视野和经验同时又了解中国国情的高层次人才将成为中国经济全球化和创新型国家建立的不可或缺的力量本文以英国和新加坡的相关政策以及华人新移民为中心, 探讨其吸引高端人才的战略以及对中国的启示笔者认为, 英国的人才战略是从属于政府的移民政策, 因而深受到政治和国际因素的影响新加坡的移民政策则是服务于人才政策, 其目的是从世界各地, 尤其是中印等亚洲国家招揽对本国经济和社会发展有直接帮助的高端人才本文提出以下几项建议 : 第一, 进一步制定和完善一整套明确灵活且具操作性的制度化和常态化的体系, 加强高端人才之间的横向联系与交流第二, 进一步创造条件, 为高端人才在国内的工作提供相关的政策配套和环境, 使他们真正起到领军人物的作用第三, 为国内本土人才水平的提高提供充分的平台, 使之与海外引进的高端人才互为促进, 从而达到共赢的结果关键词 : 高端人才人才环流英国新加坡中国自 1978 年改革开放以来, 源自中国大陆的新移民人数已达 600 万, 成为 4800 万全球华侨华人人口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笔者认为, 新移民包括四种主要类型 : 留学生移民 ( 在海外受教育后合法定居当地或移民第三国 ); 技术移民 ( 因为个人的教育经历或技术专长从中国移居海外 ); 通过家庭婚姻关系的连锁移民以及非法移民前两种新移民可被称为具备可携带技能者 (portable skills), 其中包括高层次人才, 而后两者大多是体力劳动者与中国历史上大规模的海外移民以东南亚为主要目的地不同, 当代华人新移民以北美欧洲澳洲等发达国家和地区为首选在亚洲区域内, 日本新加坡等发达国家则成为华人移民的主要移居地在中国崛起和全球化日益深化的新形势下, 如何理解新华人高端人才在这两类不同区域的发展模式及其跨国实践, 并进而把握全球华人社会议和党的未来走向, 是学术界需要面对的问题与此同时, 吸引高层次海外华人创新人才回国或为国服务, 这是中国政府近年来极力推动的一项战略决策 2003 年, 全国人才工作会议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人才工作的决定, 提出把引进海外高层次人才作为实施人才强国战略的重大举措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李源潮在 6

2009 年 2 月指出 : 人才是先进生产力, 是拉动科学发展的第一要素, 人才竞争力是一个国家和地区的核心竞争力 1 了解英国和新加坡在吸引全球人才的经验和政策, 对进一步推动中国人才战略也有重要的政策意义本文结合笔者过去 20 多年来在欧美日本和新加坡的工作体验以及在中国的长时段的跟踪调研, 以英国和新加坡为例, 探讨其吸引高端人才的战略和政策以及对中国的启示本文对 1990 年以来英国和新加坡高技术新移民 (Highly Skilled Migrants) 在两国的华人社群建构以及英新两国政府政策对新移民的影响进行比较分析在中国政府的政策界定中, 高层次人才包括公派或自费出国留学, 学成后在海外从事科研教学工程技术金融管理等工作并取得显著成绩, 为国内急需的高级管理人才高级专业技术人才学术技术带头人, 以及拥有较好产业化开发前景的专利发明或专有技术等人才 2 据国侨办统计, 目前海外华侨华人中的各类专业人士约有 60 万人, 主要分布在发达国家, 其中大多数是近 30 年来走出国门的留学人员 ( 人民日报 ( 海外版 ),2007 年 5 月 23 日 ) 从理论的角度来看, 近年来国际上有关人才的研究也从过去单向的人才流失 (Brain Drain) 和人才获得 (Brain Gain) 的二元对立范式发展到多面向的人才环流 (Brain Circulation) 的新取向该理论的倡导者伯克利加州大学资讯学院院长 AnnLee Saxenian 在她对硅谷的华人和印度科技人才及其同母国关系的分析中发现, 通过人才环流, 高科技人才对移民的输出和出入国双方都作出重要贡献一人才政策与华人新移民社群 1. 英国 : 从属于移民政策的人才战略虽然英国曾经是日不落帝国, 它在 20 世纪中后期之前并非移民国家 1962 年英联邦移民法对来自英联邦的移民加以限制, 只允许那些在英国有直系亲属或已经找到工作的人移民英国该政策到了 20 世纪 70 年代之后逐渐放宽, 越来越多的非白人移民开始大规模移居英伦三岛, 使英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多民族国家 2002 年英国开始试行高技术移民项目 (HSMP), 以加强在全球经济上的竞争力, 这是 30 年来英国首次对外开放移民政策新政策当年就为英国招徕了 7000 多名世界各地的高技术移民, 这构成了英国移民人数增长的主要部分在 2005 年申请工作准证的外国人中, 近 90% 是专业技术人士 HSMP 对申请人采取计分制, 从学历工作经验现有工资等方面计分, 达到一定分值才可以申请在英国居住找工作自雇或从事商业活动 2006 年 11 月, 参照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模式, 英国内政部对高技术移民项目进行重大修改, 新的计分制将把申请者分为拥有高技能技能低技能专家和学生等不同类别, 年轻高学历且拥有英国学习工作背景的高技术移民成为新方案的最大受惠者从 2008 年 6 月起,HSMP 计划被新的计分制下第一等级中的一般性申请类别所取代 ; 该申请主要提供给高级技术人员而学成工作计划 (Post-study work) 则为留学生敞开了一个在英国吸取工作经验和融入当地社会的途径英国的人才战略是从属于政府的移民政策 ( 包括接收来自世界各地的难民 ), 因而深受到政治和国际因素的影响 2005 年之前, 英国的移民政策基本上是开放式管理, 强调文明的多元化如在公立学校推行多元文化政策, 宗教教育必修课程包括了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和锡克教等多种宗教 ; 政府允许穆斯林广泛修建清真寺这使移民相当程度上保留了各自的语言文化与宗教特性然而,2005 1 李源潮, 充分发挥人才在科学发展中的第一资源作用, 人民日报 2009 年 2 月 17 日 2 根据人事部 2007 年 1 月颁布的留学人员回国工作十一五规划, 高层次留学人才有三类 : 一能够推动中国的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 增强国家创新能力, 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的人才二能够加强中国和世界的紧密联系, 扩大中国与世界政治经济社会文化交流的人才三新一轮全球生产要素优化重组和产业转移需要引进一大批金融法律贸易等领域的高级经营管理人才 7

年 7 月和 2006 年 8 月发生在英国的两起恐怖攻击事件宣告了英国开放式移民管理政策的失败这些人弹袭击者并非来自境外, 而是在英国土生土长受当地教育的穆斯林认为移民是英国面临的主要问题, 人数从不到 5%(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 ) 增加到 40% 多 (2006 年 ) 近年来英国的移民政策开始更多地强调种族融合, 现任首相布朗也大力提倡英国性 (Britishness) 虽然到底什么是英国性还是个争论不休的问题布朗认为, 只有具备了共同的国家认同感, 社会才能发展和进步 ; 新移民要主动学习英语, 争取融入主流社会他还将加入英国籍比喻为签署一项合同书, 主张新移民应该为社会先尽一些义务 ( 如做义工 ) 尽管以上移民和人才政策并非仅仅针对华人, 但由于中国是移民和留学生的主要输出国, 华人成为主要受益者, 这也是新移民人数在近 10 多年来迅速增长的重要契机英国内政部公布的关于 2005 年外来移民人口数量的普查报告称, 仅 2005 年一年, 外来移民至英国的人口数量净增长达 185,000 人相当于平均每天增加 500 人, 为 1991 年以来的第二高纪录在 2004 至 2005 两年间, 印度新移民数量以 99,000 居首位, 波兰 76,000 居其次, 中国则以 59,000 排名第三 2004 年英国驻华使馆共向 19,632 名学生发出了学生签证, 并签发了 6,470 份工作许可给中国籍的工作人士在签发给熟练技术工人的工作许可中, 约 10% 的许可证签发给了中国籍的从业者, 仅次于印度籍人员据英国官方统计, 中国在英国各类留学人员已达 7 万人, 占海外留学生总数的 1/4 英国文化协会预测, 中国留学生人数到 2020 年将达到 13 万人 2005 年英国华人总数约为 40 万, 其中 26% 是英国出生,26% 来自中国香港,10% 来自马来西亚, 12% 来自中国大陆, 其余的 12% 来自世界其他地区华威大学种族关系研究中心学者莫哈默安华 (Muhammad Anwar) 的研究显示, 到 2045 年时英国华人人数预计将增加到大约 60 万人, 由于华人移民多为 45 岁以下者, 未来 40 年华人家庭人口会明显增长, 华人的经济生产结构也将产生显著转型, 从目前主要经营餐饮业转为从事各种专门行业, 尤其是金融与国际贸易方面的专业人士会大量增加, 华人在英国社会中的可见度也将大为提高在教育背景方面, 华人社会内部两极化的倾向十分明显 31% 的华人有大学或以上的学位 ( 英国白人的比例是 17%), 约有 5 万的华人拥有法律医生或其他专业文凭另外,20% 的华人缺乏任何教育文凭 ( 英国白人的比例是 15%) 这其实也与全球华人新移民中的两大类型 ( 可携带技能型与劳工型 ) 的分化基本吻合在华人职业背景方面, 技术性较高之高级经理专业技术及技术交易人员各占 17.00% 18.10% 及 17.39%, 均较全英国之 15.11% 11.17% 及 11.64% 高出许多虽然华人人口在近 10 年来增长迅速, 但仍只是个小族群据 2001 年人口普查, 英国的非白种人人口只占了全国人口的 7.9%, 而华人仅占总人口的 0.4% 即使在少数族 ( 非白人 ) 之中, 华人也仅占 5.3% 的比重, 远远低于南亚人 ( 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 ) 的 50% 的比重华人 ( 新老移民 ) 这种在全国人口和少数族裔人口中绝对弱势的比例无疑影响了他们在英国的社会和政治地位 2. 新加坡 : 攸关国家生存的全球人才战略在制定移民政策时, 新加坡也同样是为了应对因人口出生率下降所带来的压力以及加强国家经济的竞争力与英国不同, 新加坡是个小国, 缺乏任何天然资源和国内市场, 对外来人才的需求和依赖性远远强于英国 ; 它成为整个国家发展政策中至关重要的部分在建国初期, 新加坡实行两个就够了的生育政策 ; 同时越来越多的女性走上工作岗位, 因而使得出生率大为下降 2006 年新加坡的生育率为每一个女性居民 1.26 个子女其中, 华族的生育率仍然是最低, 为 1.09, 马来族 2.03, 印度族 1.22 从政策角度来看, 自 80 年代以来, 新加坡经济发生了显著的结构性变化 ; 劳力密集型的制造业已无法成为经济增长的亮点, 唯有依靠高增值高技术含量的新经济才能够成为日趋区域化和全球化的新加坡 8

经济的动力内阁资政李光耀在 2008 年明确表示 : 如果我们不能达到 2.1% 的人口替代率, 我们将有麻烦他强调 : 新加坡需要源源不绝地从中国印度东南亚, 引进聪明能干和充满活力的新移民有了新移民的加入, 新加坡才能继续保持动力与活力, 才能在各个领域继续攀登高峰吴作栋总理在 1997 年宣布了新加坡的外来人才政策 (Foreign Talent Policy), 强调外来人才可以在三个不同层面为新加坡经济做出贡献它们包括 : 一顶尖人才, 如公司总裁科学家学者艺术家 ; 二专业人士, 如工程师会计资讯人员教师行政人员 ; 三技术工人政府希望改变外国人口格局, 吸引更多受过教育的移民, 以填补私人银行业和金融等服务行业生物科技和教育方面的职位政府希望他们中许多人成为新加坡公民或永久居民, 目标是在未来 5 年让其中 24 万人获得上述身份政府为了从世界各地广招人才, 还建立了一整套相应的体制例如, 新加坡经济发展局和人力部共同成立联系新加坡 (Contact Singapore), 旨在吸引国际人才到新加坡工作投资和生活它在亚洲 ( 包括北京和上海 ) 欧洲和北美设立办事处, 为有意探讨新加坡的职业发展机会的全球精英 ( 包括新加坡侨民 ) 以及到新加坡投资或开拓全新商业活动的个人和企业家提供一站式的服务联系新加坡提供有关新加坡就业机会及行业发展的最新信息, 并积极建立平台为全球人才和新加坡雇主牵线搭桥该机构也与私营企业合作, 为有意到新加坡投资的人士提供服务新加坡的新移民人数在近 10 年来大幅增长截至 2007 年 6 月止, 全国人口总共有 468 万, 比前一年增加了 4.4%; 其中 370 万名是公民和永久居民, 其余约 100 万名是非居民公民和永久居民的人口增加 1.8%, 而非居民则增加了 14.9% 由于人文种族和历史因素, 加之近年来中新经济关系的日益密切, 外来人才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中国或出生于大陆在欧美日的原留学人员新加坡政府自 1992 年起开始颁发奖学金给中国学生, 让他们到当地大学深造 ( 其条件之一是毕业后必须在新加坡服务至少 6 年 ), 至 2002 年底, 总人数已达 1195 人 ; 其中有 74% 已成为新加坡永久居民据估计, 在狮城的新移民已多达 35 万人新加坡华人移民和英国华人最大的不同在于其相对和绝对人数华人占了全国人口的 76%, 而 30 多万的新移民则占了新加坡居民人口的近 10% 因此, 新移民并不是少数族群, 亦非处于社会的边缘, 而是当地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一个重要和有机组成部分在积极引进人才的同时, 政府还创造条件使之融入当地社会 2007 年, 总理公署内设立了公民与人口办公室, 负责整合新移民到新加坡社会中来并且做出贡献 2009 年 4 月, 李光耀专程出席了以新移民为主要对象的活动, 强调新加坡人主动接纳新移民并协助他们融入当地社会, 是非常重要的与英国的华人新移民类似, 在新加坡的新移民也呈现两极化的趋向 : 来自社会和教育背景较低层的劳工 ( 包括一小部分偷渡移民 ); 另一类则为本文的重点研究对象, 具备可携带技能的高技术与专业人士他们也是新加坡人才政策的重中之重虽然缺乏详尽的统计资料, 但大体上可以估计他们在新加坡从教育到企业等各行业均占有一席之地以笔者曾任职的新加坡国立大学为例,2001 年该校全职教学人员 1,671 人, 其中 887 人 (53%) 为新加坡公民, 其余的 784 人为外籍人士 (46.9%) 在后者中, 中国公民 ( 其中不少已成为永久居民 ) 为 110 人 (14%) 在国大的 842 名全职研究人员中, 新加坡公民为 221 人 (26%), 其余 621 人 (73.7%) 为外国人, 其中中国人 329 名 (39%) 二英国与新加坡的比较及其对中国人才政策的启示以上我们简要论述了英国和新加坡两国政府近 10 多年来所推行的移民和人才策略与措施这些政策有助于它们吸引大批的国际高端人才, 包括源自中国大陆的新移民 ( 尤其在新加坡 ), 对于两国的经济发展都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英国前首相布莱尔曾说, 移民对于英国的经济发展是绝对必要的接下来我们将讨论两国政策的异同及其对中国的政策启示 9

1. 三个比较第一, 自 1990 年以来, 由于政策的导向和全球化的影响, 英国和新加坡的华人新移民均有显著增加具备可携带技能的专业技术人士拥有双文化和双语的能力, 并以持续性的和不间断的跨越国界的活动作为其生活与事业的主导方式他们的观念和行为彰显了跨国性的精髓 ( 包括在两个不同的社会的同步嵌入 ); 他们的跨国教育和工作背景以及由此产生的跨国视野和经验, 对他们的活动有着直接而重要的影响, 这种跨国性成为他们在海外和中国的比较优势 (comparative advantages) 越来越多的中国留学生在海外工作就业, 其中一部分并非落地生根, 也不排除落叶归根的可能性, 而是经常游走于居留地与中国或第三国之间, 因而构成人才环流的主体和实践者对外部世界的了解和跨国经验的积累有助于高技术新移民自身素质的提高, 新移民的跨国互动过程也是他们社会和文化资本建构的过程英国及新加坡的华人新移民及其组织对中国现代化及其统一事业均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第二, 英国和新加坡高技术移民的跨国实践模式既有共性又有差异英国的人才政策是附属于其移民政策, 并受欧盟总体的移民和劳工自由流动政策的制约英国对高端人才的需求十分多元化, 涵盖科技商业人文和艺术等所有领域, 而高端人才来源自世界各地, 尤其是英语国家和欧盟国家华人在英国只占总人口的不到 1%, 主流社会对华人并不关注, 新移民基本上是内向型, 通过自身的社会组织与文化媒介在华人之中以及同中国之间保持密切的联系新加坡的移民政策则直接服务于人才政策, 其目的是从世界各地, 尤其是中印等亚洲国家招揽对本国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有直接帮助的高端人才在华人占主导地位的新加坡, 华人新移民的人数和能见度都高得多, 透过中英文媒介与主流社会有较为频繁的互动, 有关新移民的课题也经常成为政策讨论和公共论说的焦点英国为高端外来人才提供开阔的发展空间, 例如牛津大学校长为新西兰人曼彻斯特大学校长为澳大利亚人新加坡政府领导人则表示, 虽然外国人才不可或缺, 关键的职务还必须由新加坡人担任联合早报不久前发表文章, 质疑为何中国香港著名大学的校长可以延聘外国人, 而本地的两所主要大学 ( 国立大学和南洋理工大学 ) 校长皆由本地人担任第三, 在英国与新加坡新移民的比较研究中, 来自新移民的向上力量与来自国家的向下力量紧密附着在一起 ( 在这方面, 新加坡的国家能力和意愿远远强于英国, 后者作为一个开放和多元的民主政体, 移民政策受到国内不同党派欧盟以及国际局势的影响 ) 中国的人才战略也扮演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政府通过各种政策将高技术移民事务整合进民族国家发展战略框架之内 ; 另外, 新移民和海归通过自身和制度层面的努力, 将个人的发展规划融入中国的现代化与全球化事业中这种互惠型跨国互动的建构反过来也加强了新移民的民族情感, 并最终实现与中国政府居住国等多方跨国力量互赢的态势 2. 三点启示尽管中国与英国和新加坡在政治和经济体制上有显著的差别, 但在全球化的今天, 两国的人才和移民政策值得我们关注这不仅由于它们吸引国际人才 ( 如金融和科技 ) 的政策取得明显的成效, 而且它们 ( 尤其是新加坡 ) 人才政策的对象出生于中国在西方受教育并且具备国际性的工作经历也正是中国所极力争取回国或为国服务的高端人才因此, 在推动人才战略过程中, 中国政府可以借鉴英国和新加坡某些成功的经验并吸取其失败的教训第一, 进一步制定和完善一整套明确灵活且具操作性的制度化和常态化体系, 加强高端人才之间的横向联系与交流目前, 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对高端人才的引进甚为重视, 制定了一系列鼓舞人心的政策 ( 如今年初推出的千人计划 ), 其力度和广度超出英国和新加坡目前的政策以纵向为主导, 通过协调小组和海外人才招聘团等机制展开工作这在吸引高端人才的初期是十分重要的, 而这些政策和措施的制度化和常态化对于人才战略的实施和成效意义深远这包括全球范围常规性的公开招聘程序 10

对高端人才的明确界定, 其资历和成果的审核, 在为人才提供赞助和支持的同时对他们的产出进行评介等一些专业性的审核工作可交由相关领域的国内外知名人士担任 3 同时, 可考虑进一步整合各部委的资源, 设立跨部委的国家级的专门性的常设机构及其在海外主要地区的办事处 ( 联系新加坡是个可资借鉴的模式 ) 这一高层次的机构可负责执行中央的相关政策, 协调对海外高端创新人才的引入 ( 包括推动资源和人才共享避免国内各地区之间的不必要的竞争 ), 对政策的实施和成效进行跟踪调研和评估, 并根据实际情况和国家以及不同地区的发展目标作政策调整, 从而达到最大限度地利用人才环流和全球化所带来的机遇英国的人才政策的缺陷是经常变化, 缺乏延续性和稳定性, 受制于外部环境 ( 如经济形势和国家局势 ) 的影响中国已将人才战略作为一项国策, 应建立一套稳定和灵活的制度来实施这一国策, 并保证其延续性和统一性第二, 进一步创造条件, 为高端人才在国内的工作提供相关的政策配套和环境, 使他们真正起到领军人物的作用目前, 各项人才引进政策的力度都很大, 所提供的科研经费和生活待遇也十分优越相关部门在人才引进之后还应创造一个有利的大环境, 使高端人才所在的机构和群体能以大局为重, 支持国家和地方的人才政策在英国一些著名的研究型大学, 引进的高端人才在行政和经费上有充分的自主权, 这有助于建立海外和本土人才合一的创新型团队随着国际人才 ( 包括外籍 ) 的增加, 对那些遵守中国宪法和制度有真才实学的外国人, 也可委以行政任命, 这将进一步推动人才的引进, 从而加速中国的国际化步伐与此同时, 如何为还保留中国国籍的高端人才提供国民待遇, 也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新加坡为高端人才提供了加入永久居民 ( 绿卡 ) 和公民的快捷通道 ( 两年之后可获得永久居留权 ; 此后两年可获公民权 ); 英国的高端人才在服务 4~5 年之后可成为永久居民 ; 他们在教育医疗和其他福利方面都享有公民的待遇对于已获得外籍身份的原中国公民而言, 中国绿卡的门槛太高而仍保留中国国籍的高端人才也处于十分尴尬的状态他们中的不少人是在 20 世纪 80 年代中至 90 年代初出国留学, 当时政策规定必须上缴个人身份证回国之后 ( 包括短期 ), 他们的中国护照无法作为身份凭证, 在申请国家级科研课题办理银行开户汇款驾照子女就学等事务的过程中经常遇到不必要的困难, 使他们在自己的国家变成了无户籍或身份的公民 ( 即使他们在中国购买了自住的房产 ) 改变这种状况并不需要牵涉双重国籍这一复杂的外交问题, 这完全属于中国的内政, 只需国家人事公安和侨务部门制定相关的规定, 考虑以某种方式为这批人恢复身份证第三, 为国内本土人才水平的提高提供有利的条件和平台, 使之与海外引进的高端人才互为促进, 从而达到共赢的结果引进人才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提高中国总体的创新能力, 海外高端人才毕竟只是少数, 他们能够协助推动并引领整体的科研水准的提高, 与此同时, 我们也应为国内培养出来的人才提供必要的支持, 包括相对公平的发展平台例如, 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的招聘条件规定国外应聘者一般应担任高水平大学助理教授及以上职位或其他相应职位, 国内应聘者应担任教授或相应职位, 这无形中将国内的教授等同于国外的助理教授 ( 他们通常是刚毕业的博士 ), 笔者建议将这一条件改为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的副教授及以上同时, 为了维持品牌形象和学术水准, 建议将长江学者讲座教授的招聘条件改为国外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的教授或其他相应职位而非目前规定的副教授对高水平大学也应有一个较明确的界定, 可综合几个国际认可的排名 ( 尽管它们都有些不尽完美 ), 如泰晤士报和上海交大的大学排名等 3 这类审核有助于避免因中文和外文词汇不同所产生的误区如在国外 Research Fellow 通常是讲师或助理教授级别, 但某些申请者却有意无意地将之译为等同于教授的研究员 11

事业 : 吸引海外高层次人才回国的关键孙贤和孙贤和 : 美华学社 ( 全称美国华人教授科学家学社,Society of Chinese American Professors & Scientists) 理事兼会长 1982 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数学系,1985 年 1987 年 1990 年分别获得密歇根州立大学数学硕士计算机硕士计算机博士学位他曾任美国能源部艾姆斯实验室博士后, 美国国家航空与航天管理局兰利研究中心科学研究员, 现任美国伊立诺伊理工学院 (IIT) 计算机科学系教授, 可扩展计算软件实验室主任, 计算机系系主任, 美国阿冈国家实验室客座科学家和美国费米国家实验室访问科学家他是 IEEE CS Society 杰出讲授者,ACM 资深会员, 荣誉组织 Sigma Xi 和 Phi Kappa Phi 成员他已发表了 150 余篇专业著述, 有 10 项已批和待批专利, 是多项国家项目的主持人他和他的研究小组近年来多次被 IEEE, 美国 NSF 和专业会议授予最佳论文奖, 研究贡献奖和嘉奖孙教授是 6 个国际专业杂志的编辑及客座编辑, 及多个国际会议的主席或组委会委员在与中国合作方面, 他是新疆大学可扩展软件国际研究所所长, 北京工业大学可扩展软件实验室主任,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 Tan Chin Tuan Fellow, 并且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中国科技大学中科院计算所清华大学上海大学等学术机构担任兼职和客座教授摘要 : 高层次人才多以事业为重, 吸引高层次人才回国的最佳方法莫如告诉他 : 你的事业在中国事业在中国道理简单难的是如何能使回国人才确实在事业上大展鸿图, 更上一层楼吸引人才古来有之即使在美国, 南方各州到较发达的东西部地区吸引人才也已有多年的历史其经验可以借鉴笔者总结了一下, 各州吸引人才大约有四招 : 打造环境, 借鸡下蛋, 地方优势, 高价挖人这四招可以并用但总体来讲, 吸引高层人才成功并使他们能真正发挥作用, 既要有小环境也要有大环境, 光有小环境是不够的改革开放三十年, 众多学子负笈海外, 潜心向学, 很多已成为世界上各行各业的翘楚吸引高层次人才回国的国策极其英明借鉴国内外的实例本文就如何落实这一国策给出了笔者的思考高层次人才多以事业为重, 吸引高层次人才回国的最佳方法莫如告诉他 : 你的事业在中国爱国与爱事业在回国这一点上是一致的即使你一心报国, 回国后一事无成, 那也叫报国无门反之, 如果你一心扑在事业上, 在中国成就了你的事业, 你也一定为中国的建设作出了贡献事业在中国是吸引海外高层次人才回国的关键, 也是中国吸引高层次人才回国目的之所在海外人才与国内单位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 也都是朝着这一方向努力的, 难得的是如何创造能使回国人才真正实现在事业上的大展鸿图的环境和机制一吸引海外高层次人才吸引海外高层次人才回国有些难首先, 你要吸引的不光是事业上一时受挫的人才, 你更要吸引的是那些在事业上一帆风顺正在春风得意时的发达社会的精英让他们相信你这里更好, 谈何容易其次, 不同的人对事业有不同的解释一个好的科技带头人是科技创新行政管理以及科学研究的多面手他可能想开公司来化技术为产品 ; 他可能想做管理以带动一方 ; 他也可能想埋首科研造福于世界事业的大门需向四方开放, 让有志之才条条大路通罗马, 做到这一点更不容易难, 却又要知难而上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 国力大幅度提高, 与先进发达国家的经济实力日益接近经济与科技的发展已到了从追逐到赶超的转型时期靠技术转让来料加工等旧方法是无法完成这 12

一转型的创新知识产权自主化是唯一出路而创新的关键是高层次科技人才同时改革开放以来, 众多学子负笈海外, 潜心向学, 很多已成为世界上各行各业的翘楚人才济济, 以美国为中心而遍布世界近年已有许多留学人员回国工作但是我们必须注意到目前归国人员中, 去外企的多, 去国企的少 ; 去创业的多, 去教育科研的少 ; 欧洲回来的多, 美国回来的少 ; 毕业不久的多, 高层次的少其中, 已获得终身教职的教授们到大学与国家科研单位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国家最近启动的千人计划, 意在引进海外高端人才对比数年前中国制定的百人计划长江学者杰出青年, 千人计划投入力度更大, 如果成功, 必将对中国科技转型及社会经济发展产生巨大影响文革后出现的出国潮曾使国内一度人才断层, 如今这出国的一代已在他乡开花结果我们不能等到他们落叶归根, 我们要的是花开中国吸引高层次人才回国的国策极其英明, 但如何落实这一国策有一定的难度借鉴国内外的实例本文给出了笔者对如何吸引海外高层次科技人才的几点思考二美国之经验吸引人才到相对落后的地区古来有之即使在美国, 各州的发展也极不平衡南方各州到较发达的东西部地区吸引人才已有多年的历史借鉴美国南方各州吸引人才的经验与得失, 有利于完善中国吸引人才的政策笔者总结了一下, 南方各州吸引人才大约有四招 : 打造环境借鸡生蛋地方优势高价挖人当年为吸引人才, 得克萨斯州打造了一个奥斯汀大学 (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 重金聘请了许多各个学科的顶尖人物人来人往, 几经周折, 奥斯汀大学终成名校, 带动了一方的发展直到今天, 在美国经济一片叹声之时, 奥斯汀市和得克萨斯州仍一枝独秀, 经济正面增长如果说创建奥斯汀大学是从无到有, 那在较封闭的官僚体制下打造开放的学术环境的例子也有美国国家宇航局 (NASA) 是国有单位, 对在人员招聘成果发表学术交流等方面有种种限制, 但同时 NASA 又需要最先进的技术 NASA 解决这一矛盾的方法是在其大型研究中心内建类学术研究所这些研究所的研究员不是政府雇员, 不受政府条例的种种限制以高薪雇少量 NASA 需要的骨干研究人员, 以此为核心接待大量的访问科学家笔者曾有幸在这样一个研究所 ICASE (Institute of Computer Applications in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长期工作过 ICASE 位于 NASA 的兰利 (Langley) 研究中心, 平时研究所不过 30~40 人, 但其暑期访问科学家的人数可超过其本身的五倍访问人员可与 NASA 的科学家工程师近距离交流与合作, 并以 ICASE 的名义发表研究成果 ICASE 虽小, 但对 NASA, 对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很多计算机领域的重要概念, 如网格计算 (Grid Computing) 就是在 ICASE 的暑期研讨会上提出来的再举一个与 NASA 有关的借鸡生蛋的例子阿拉巴马州是个穷州, 汉斯维尔 (Huntsville) 是个小镇阿拉巴马州先是在汉斯维尔建校, 再又通过政治影响力使 NASA 的一个研究中心建在了那里, 借鸡生蛋地方大学与联邦政府的研究中心互动, 相得益彰, 也带动了地方上的小繁荣应该指出, 美国政府将其研究基地分散于各地是其国会政治使然, 但也有平衡各地发展的目的阿拉巴马州很好地利用了这一资源, 成功地促进了当地的发展来自非政府非科研的实业单位, 如果合理利用, 也可推动科技的发展迪士尼乐园本是乐园, 表面看来与科技无关但迪士尼的许多方面都需要高科技支持, 以保其娱乐领域的领先地位当地大学与迪士尼联手, 对口发展计算机动画制作虚拟现实计算机仿真等相关高科技领域迪士尼的资金与课题使当地学校在相关领域中突飞猛进, 世界领先同时迪士尼的成功也改变了当地的生活环境, 使当地在吸引保留人才方面更为容易, 迪士尼成了当地吸引人才的地方品牌 13

高价挖人是最容易实施的一种方法, 也是在较落后地区最不容易成功的一种方法一个人来了, 压力很大, 但设备辅助人员不理想, 周边环境也跟不上, 一时无法打开局面弄不好就鸡飞蛋打不欢而散就算此人首功告捷, 如果既没有整体优势又没有地方优势, 如何能够长期让此人在事业上有所发展, 也仍是个难题高价不光是高工资, 高价也包括打造使事业成功的条件打造环境借鸡生蛋地方优势高价挖人这四招可以并用得克萨斯州就充分利用了其在石油资源石油工业上的地方优势, 来打造奥斯汀大学这一大环境但总体来讲, 吸引高层人才成功并使他们能真正发挥作用, 既要有小环境也要有大环境, 光有小环境是不够的对一个单位学校而言, 小环境可以靠启动资金解决, 而大环境的问题则需要更全面的配套措施三中国之经验中国在引进海外学者回国方面已做了大量的工作海外学子回国服务已成潮流, 有经验可循让我们围绕打造环境借鸡生蛋地方优势高价挖人这四个层面来讨论一下中国吸引高端人才的经验和难点 1. 打造环境环境有大环境与小环境之说就大环境而言, 国内的管理体制思维理念用人方法和竞争机制与欧美非常不一样由于这种制度上和理念上的区别, 很多海外学人担心自己无法适应也有人确实不适应, 留下许多遗憾, 越是成功的海外人士这种担心会越重因为他们的成功是在西方制度下的成功, 而他们一旦失败, 失去的会更多, 甚至可能再没有从头做起的机会从打造环境这一角度出发, 解决这一担心的最有效方法莫如打造一种类海外的学术体制和文化氛围这种类海外的学术环境应能使海外学者免去复杂的人事关系, 保持其多年养成的学术风格, 安心做学问得克萨斯州当年大手笔在牛仔的土地上创建奥斯汀大学就是让学者大量聚集, 自成气候, 以形成学术环境 ICASE 的成立是以点带面打破官僚规章体制以形成学术环境作为美华学社 ( 美国华人教授与科学家学社 ) 的现任会长, 我和美华学社的同仁们认为类海外的学术环境将会对海外学者有很大吸引力, 可以帮助国家迅速赶上国际科技水平, 也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努力科研是一种特殊的工作, 科研工作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少数人推翻多数人的现有结论或者发现多数人没有发现的事物和规律的一种工作因不同, 才有创新这种工作性质, 使科研人员常常不自觉地挑战权威且与多数人在思维方式上不一致然而, 对思维方式相同者的偏爱亦是人之常情, 正所谓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因此科研工作者无论是在中外, 思维特征上都天生处于弱势, 很容易被磨灭在社会中此外, 人的思维有长线思维和短线思维的差别, 短线思维的人才思维路径短, 因而反应快, 记忆力强, 所以在语言能力及人际交往过程中处于优势地位长线思维人才思维路径深, 因而反应慢, 在人际交往中显得愚拙历史上在科研上做出杰出贡献的有不少是这种语言能力较弱的长线思维人才, 如德国的爱因斯坦和中国的陈景润而因众所周知的因素, 现行国内体制恰恰并不利于这种能进行根本突破性研究的长线思维人才的发展宽容的科研环境应容纳思维行为方式不同的人才为达到这一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应当松散一点如果研究与评价中只剩下工作关系, 君子之交淡如水, 会做研究的科研人员才能站得住脚反之, 如果研究人员从科研资金到审核评定都需要打通关系, 出头的必定是善于搞关系的人在局部范围内创造类海外的学术环境可使愚拙的长线思维人才发挥作用, 可使灵活的短线思维人才不必为人事关系而上下操心, 可以培养朴实的学风, 一心向学 14

中国香港大手笔打造了一个美式制度的香港科技大学, 推动了中国香港高等教育的改革中国其他地方还未见这种大手笔, 但听说有的在酝酿之中美华学社创始会员理事赵伟教授作为新任澳门大学校长, 正在积极推动澳门大学在珠海建校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尝试, 有其特殊意义据笔者所知, 有些大学已在打造 ICASE 式的类海外一级学院例如同济大学就有这样一所学院美华学社副会长时东陆教授是美华学社推动类海外学术环境的第一人他身体力行, 目前正在与同济大学的同仁们创建管理这样一个由归国人员组建相对独立的学院他的尝试刚刚起步, 还在摸索期间以王晓东为所长的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应是一个更好的类海外例子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是北京一所独立于现有任何科研单位和科研体制, 没有任何隶属单位的研究所该研究所完全由海外归来的所长副所长负责虽然规模不大, 且引进的主要是博士后, 但研究成果突出, 是成功的把西方的研究环境搬到中国来并且成功的其实大有人在海外企业在中国办的研究院就是实例他们不乏海外高级人才, 不乏研究成果, 越办越大, 越办越多可见对他们来讲把科研中心办到中国来是非常成功的与外企研究院相比, 王晓东的研究所与时东陆的学院缺的不是核心技术力量, 也不是管理理念与经验, 缺的是长期发展的资金来源中国的教授待遇与国外差距太大, 科研经费争取异常激烈且难保公平如何争取资金以保持这类海外学术环境目前模式不清这将是一个对王晓东时东陆等领军人物的重大考验 2. 借鸡生蛋中科院深圳先进技术研究院 ( 先进院 ) 应是借鸡生蛋的典例成立于 2006 年的先进院, 以三年多的时间, 已成长为含集成技术研究所 ( 集成所 ) 生物医学与健康工程研究所 ( 医工所 ) 先进计算与数字工程研究所 ( 数字所 ) 工程中心等单位的大型研究院拥有世界超级计算机的华南超算中心也将落座于此先进院从成立之日起就与中国香港的大学联手, 香港中文大学派入 17 位教授, 其中 8 位分别受聘集成所 8 个研究单元的负责人, 构建了集成所科研工作的起点, 也构建了先进院国际化的窗口这种香港 (HK) 教授的模式, 在组建医工所时更扩展到 AF 教授, 即特邀来院兼职工作 2~3 月 / 年的海外知名教授到建数字所时, 合作的规模更扩大到包括香港科技大学在内的多所香港大学以深圳的地理之便, 这些中国香港教授中国香港的 AF 教授可以每天到先进院上班借用中国香港的资源, 促进国内的研究, 一个借鸡生蛋的典例当然地理之利只是条件之一这些 HK AF 教授之所以愿意到先进院来, 也是因为先进院为其提供了良好的科研环境, 配置了研究梯队, 购置了实验设备, 使这些教授能比在中国香港更好地开展研究工作也就是说, 先进院利用有限的资金, 尽可能好地打造了借鸡生蛋的环境先进院的成功也在于看准了方向, 把钱投在了点子上, 从而得到了丰硕的回报例如, 数字所在大力发展数字化城市, 就是看准了中国香港深圳这样的人口密集的城市需要数字化, 也看准了这是一个新兴领域, 有发展空间且容易打入前沿中国香港的科技水平并不是世界领先, 但其发展科技的力度恐怕是独步世界的以大学校长为例 : 香港科技大学校长陈繁昌香港理工大学校长唐伟章香港中文大学教务长华云生都是今年刚刚从美国直接招聘来的教授一级的海归就更不胜枚举了中国香港的科技水平正在日益提高深圳是一个新兴城市, 先进院弥补了深圳的科技不足, 深圳的资金和需求促进了先进院的发展先进院的院长樊建平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 他正在计划以千人计划为契机与中国香港的大学联手共聘高端人才天时地利人杰, 不成也难, 先进院应能走得更远先进院的地利优势似乎难以推广到其他地区但不同的地区应都有其特色优势可以利用 15

3. 地方优势相对于全国其他地区来讲, 北京上海等大城市有其天然的优势, 资源丰富, 条件优越但偏远地区也会有其地方优势美华学社与中国科协于 2004 年在新疆共同创办了中国科协的第一个海外引智中心当年美华学社的 20 多位不同领域的教授科学家一同受聘于新疆大学做客座教授几年下来, 在生态遥感农牧生物等有地方特色的学科上, 受聘学者在新疆建基地搞实验, 做得更多, 走得更远新疆独特的地理环境为他们的研究提供了实践的场所, 新疆的需求使他们学有所用这些专业已从单方面的支边, 变成学术研究的互动从大方面来讲, 中国最大的地方优势是市场优势最近有一个创业有成的海归人士在人民日报上谈感想, 说海归创业的最佳选择不是用新技术做新产品 ( 称之为蓝海 ), 这适合国外大企业 ; 也不是用现有技术做现有产品 ( 称之为红海 ), 这适合国内民营企业 ; 而是用新技术做现有产品, 或者是利用现有技术做新产品 ( 黄海 ) 并特别指出百度之于谷歌, 新浪之于雅虎, 区别在于做到了中国市场的 No.1 黄海不需太多技术开发又有现成的产品可供借鉴, 这最佳选择的核心其实就是充分发挥中国的市场优势这也解释了为何归国人员去创业的多, 去科研的少, 因为回国创业有其地方优势然而, 今天的新技术, 到明天就是现有技术 ; 今天的现有技术, 到明天就是过时技术以国外技术打中国的市场有其现时意义, 也有一定的技术含量但海归企业要做大做久, 中国要创新, 要知识自主, 发展本土科研力量是根本但中国恰恰在做科研方面从整体来讲缺乏地方优势中国与美国在教授的工资待遇上差距太大, 基本上没有可比性近一个世纪以来, 美国以其优越的生活科研环境自由的学术氛围宽松的移民政策, 吸引了全世界的人才其在总体上的一流科研环境, 中国在短时间内还赶不上如果要找优势, 也有, 那就是归国人才回国后容易从科研而进入行政管理层进入管理层是好事, 做得好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但它的作用应是通过这些领导岗位更好地创造条件, 使更多归国人员安心科技工作, 多出成果官位不是事业成功的最终衡量, 要看做了什么中国的学术界还有官本位现象存在, 不做官, 难拿到资源, 难拿到大项目做官, 难有时间做科研且很多中国大学和学术单位, 长期近亲繁殖, 盘根错节, 人事复杂多数归国人员是无法做到鱼与熊掌兼而得之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讲, 有些科技人才技术拔尖但特立独行, 不宜做领导很多海外高层人才多年做研究, 岁数偏大, 没兴趣且在中国现行制度下也做不了几年行政事业可以是创业, 可以是仕途, 但如果归国人员不能在科研上发展, 多数高端科技人才对回国一事必定要三思而后行谈到岁数, 最近一个新到的中国学者递上了其研究计划导师看后愕然, 不知为何研究与岁数挂钩, 在什么岁数必须出什么成果? 答曰 : 将来准备回国发展笔者对国内盛行的人才论, 像三十岁是出主要成果的时间之类, 从来不以为然默默耕耘, 做自己的事, 是做科学家的本色其次, 笔者也不认为岁数是一个衡量标准随着科技的发展, 生活的改善, 人的寿命正在延长解放前, 中国人的平均寿命是 35 岁到 2004 年, 国人平均预期寿命已升为 71.8 岁 1 美国全美教师保险及年金协会 (TIAA) 对美国教授平均寿命的估计是 88 岁人的寿命在变, 以绝对岁数为基准的人才论怎能准确? 如果要考虑岁数, 也要以何时受到完整的教育为基准近代的教育周期在延长以现时为例, 按美国制度, 一个正常的周期是 22 岁大学毕业,6 年研究生院 ( 以专业的不同, 含或不含博士后 ) 如进入学术界,6 年助理教授 (Assistant Professor),6 年副教授 (Associate Professor), 再假设做正教授 6 年后才能真正起到领军作用那也是说一切正常, 这领进人物已经奔 50 岁了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批留 1 http://news.sohu.com/20071117/n253306293.shtml 16

学人员很多被文革耽误了几年, 岁数就更大了不容置疑, 很多人是在研究生期间, 在做助理教授时做出了重要结果但这大多是与导师的指导, 科研课题的导向有关系的中国缺的不是聪明的学子, 缺的是科技领军人物笔者认为招聘海外高层人才的附加硬性条件, 像岁数名校等, 多是自设障碍, 没有任何理论根据根据美国计算机研究协会 (Computer Research Association) 于 2009 年 5 月出版的计算机研究新闻上的最新资料, 美国前 12 名计算机系年资浅的正教授 ( 做正教授在 0~7 年期间 )9 个月的平均工资是 $132,491, 从 13 名到 24 名的计算机系的相应工资是 $149,899, 从 25 名到 36 名的是 $150,938 2, 呈递增趋势大家都在挖人才, 都有自己的技术带头人你不能说这个学校的教授就一定比那个学校的好, 虽然从系与系的整体上来讲可能是对的道理是这样说, 但笔者也理解中国现行政策中往往加有硬性条件的苦衷硬性条件毕竟能屏蔽掉一些关系, 使不善于关系学的学者多些机会真正的公平还有待大环境的进一步改善 4. 高价挖人中国的百人计划千人计划其实就是给各单位提供高价挖人的资金千人计划使国内的工资待遇与国外有了可比性, 也给已回国的科技人才有了更上一层楼的机会千人计划使中国有计划地大规模吸引海外高层次人才成为可能但千人计划具体落实是在各单位, 其成功与否也在于各单位的具体执行高价挖人的高价, 工资只是其中一部分在工资达到可比以后, 真正吸引海外人才的是学术环境, 是事业发展的前景, 是能不能真正地开展工作这就又回到了我们一开始就讨论的打造环境的问题上归国人员考虑回国后的事业发展前景是非常正常的如果一个人只考虑工资, 不考虑如何开展工作, 要他不如不要事业是关键之所在, 但如何衡量一个科技人员的事业成功与否呢? 国内的通用方法是以发表的文章作为衡量的标准笔者认为文章是研究的结果, 文章不是研究的目的换句话说, 写文章是让他人了解你的科研成果, 研究不是为了写文章科技工作者的动力与事业不是能用文章来衡量的研究人员埋首科研的动力, 除了科学发现的惊喜之外, 是作为科学家的责任感, 是以我们的知识推动了人类社会的进步的成就感中国计算机界有位中国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出国留学并最早回国的成功人士李国杰院士李国杰院士归国后带领团队打破了国际垄断, 创建了曙光超级计算机, 使中国计算机进入世界前列, 推动了中国计算机技术的发展 ; 近年来更带领计算机所自主开发出了龙芯芯片, 应用于各种国产电子设备之中学成留在美国的人, 很多人现在文章比他多, 生活条件比他好, 但多自认在科学贡献上不如他, 事业上不如他, 成就感就差得更多了在成就感这方面, 千人计划在吸引美国高层次人才方面还差半步美国对科技人才有非常宽松的移民政策为了工作与生活的需要, 很多留美高层次人才都已入了美国籍, 但是他们认同中国, 归国工作有其为国服务的荣誉感与成就感以美籍身份回国服务, 短期不是个问题, 但如长期回国, 或举家归国, 却被告知你不是中国人感觉顿时全无, 动力减半如能给予双重国籍, 美国回来的高层人才必会有大幅增加四吸引海外高层人才回国之思考通过讨论不难发现回国人才去外企的多, 是因为外企有类海外或海外的学术环境回国人才去创业的多, 是因为在中国创业有市场上的地方优势美国人才相对于欧洲人才回国的少, 是因为美国是移民国家留美人员融入西方社会更深, 更有国籍上的考虑高层人才条件较高, 岁数较大, 入籍的较多, 回国的顾虑就更多目前中国回国人员已很多, 缺的是科研人才, 特别是科技领军人物这些 2 Computing Research News (A publication of the Computing Research Association), Vol. 21/No. 3. May 2009.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