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月刊 發展規劃部 歡迎關注 中銀香港研究 公眾號, 經濟金融深度分析盡在掌握 2017 年 3 月 http://www.bochk.com 美國貿易政策轉向下環球貿易新格局探討 經濟研究員黃思華 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命令退出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 (TPP) 後, 全球最大的經濟體正脫離以往作為推動全球多邊貿易及投資自由化的領導角色 同時, 英國脫歐公投結果及歐洲極右勢力抬頭亦反映反全球化浪潮及貿易保護主義有在歐洲蔓延的風險 然而,2017 年 2 月 22 日, 世界貿易組織 (WTO) 成功落實自成立 21 年以來的首項多邊貿易協議 貿易便利化協定 ( 美國早已於 2015 年 1 月同意協議 ), 反映大部份 WTO 成員國仍擁護多邊貿易體制 目前, 以亞洲經濟體為主的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 (RCEP) 是最有可能實現的大型自由貿易協定 (FTA),RCEP 十六個成員國正以務實及共贏的原則爭取完成 RCEP 談判, 深化亞洲區內的經貿網絡, 為經濟及貿易全球化發展注入新動力 美國的貿易政策將轉向哪裡? 每年 3 月 1 日, 美國貿易代表署都會發表新一年的貿易政策議程及年度報告, 為政府的貿易政策訂立目標及優次 對比 2017 年及 2016 年的報告, 可以發現新政府的貿易政策出現明顯轉向 2016 年的報告中, 有多達 21 次提及 leadership, 強調美國過去在環球經濟所擔當的領導地位, 不單令美國經濟更加強大, 同時為其他國家開啟更多機遇, 這反映著美國與環球經濟互惠互利的理念 不過,2017 年的報告卻甚少提及美國在環球經濟一直 所肩負的 leadership, 並 資料來源 :U.S. Census Bureau, 中銀香港經濟研究 聲明 : 本文觀點僅代表作者個人判斷, 不反映所在機構意見, 不構成任何投資建議
指出美國在環球貿易制度沒有得到明顯益處, 特別美國的對外商品貿易逆差一 直居高不下, 所以特朗普政府提出在貿易上推出新方向, 讓美國民眾爭取更自 由及更公平的國際貿易 2017 年貿易政策議程列出的新方向有三大原則 : 首先, 美國的貿易政策將會集中以雙邊替代多邊層面的協商 徹出 TPP 並改以雙邊形式與亞太區 11 個 TPP 成員國探討經濟合作, 便是特朗普政府所發出的第一個訊號 特朗普多次表明多邊貿易談判不能確保美國的整體利益, 只有單對單的經貿談判才能為美國爭取較佳及最有利的條款 此前, 美國以外 11 個成員國均表示對 TPP 保持開放態度, 願意在內容上作出調整, 以游說美國留在 TPP 協議內 不過, 特朗普於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訪美後的聯合聲明中, 特別聲明日本知悉美國退出 TPP 的決定, 兩國將會以雙邊渠道尋求進一步的貿易及投資合作, 反映新政府無意拓展多邊框架的立場十分鮮明 其次, 美國將會考慮重新談判及修正現有貿易協議 美國現時有 20 個 FTA 夥伴, 其中與墨西哥及南韓有較高的貿易逆差, 分別排行於第 4 位及第 8 位 美國與墨西哥及加拿大之間的北美自由貿易協定 (NAFTA) 已經生效超過 20 年, 早於 2008 年奧巴馬曾主張要就 NAFTA 已過時的內容 ( 例如 : 勞工及環保議題 ) 重新談判, 惟不同的是特朗普認為 NAFTA 不只是過時, 更是對美國工人不公平, 因其鼓勵商人把工廠搬離美國 再者, 重啟 NAFTA 談判早已納入特朗普的政綱, 可以預料美國會在短時間內與墨西哥及加拿大啟動磋商 另外, 美韓 FTA 自 2012 年生效後, 美國與南韓之間的貿易逆差出現顯著上升的跡象 特朗普政府指明美韓的貿易表現不合乎美國民眾的期望, 因而有必 要作出重 資料來源 :U.S. Census Bureau, 中銀香港經濟研究 大檢討 世界銀行數據顯示南韓及墨西哥經濟在全球的排名分別在第 11 位及第 15 位, 可以預期 NAFTA 及美韓 FTA 的貿易條款在重談及檢視過程中將有所收緊, 這對北美及亞洲區的貿易活動將有較大影響 2
第三, 美國將會正視所有對其不利的不公平貿易手法 美國是 WTO 的創始成員國, 以往在推動及維持 WTO 制度上有不可或缺的地位, 但新政府對 WTO 卻有較大的保留, 提出捍衛國家主權為優先, 把美國法律凌駕於 WTO 規則之上 新政府亦舉出一系列 不公平 貿易手法, 包括 : 匯率操縱 不公平的政府補貼 盜用智慧財產權 國有企業的不公平競爭等 商務部將會代表政府檢視及跟進美國所面對的不公平貿易行為, 預計由美國發起的貿易爭議將出現上升趨勢 特朗普貿易團隊中的三大要員是商務部部長 Wilbur Ross 白宮全國貿易委員會領導人 Peter Navarro 及美國貿易代表 Robert Lighthizer, 他們的背景及公開講話都顯示新政府的貿易團隊傾向貿易保護 美國現有的多邊貿易談判包括 : 有 20 多個 WTO 成員國參與的服務貿易協定 (TiSA); 有 46 個個 WTO 成員國參與的環保貨物協定 (EGA); 及美國與歐盟之間的跨大西洋貿易及投資夥伴協議 (T-TIP), 以上協議在 資料來源 :U.S. Census Bureau, 中銀香港經濟研究 新政府的任期內預料很大機會面臨停滯 在美國致力解決貿易失衡的前提下, 相信美國的貿易政策將難以進一步對外開放市場 RCEP 成深化亞洲經濟合作的契機 雖然美國的經貿政策轉向會令多個正在談判的國際協定陷入僵局, 但以東盟為中心的 RCEP 仍是有較大機會可於短期內實現的 FTA, 為環球貿易及投資自由化注入動力 RCEP 的 16 個成員國全部位於亞洲, 當中大部份都以貿易作為主要經濟活動, 所以 RCEP 經濟體對貿易及投資自由化的態度較為開放及正面 此前,TPP 及 RCEP 一直都互相競爭, 要率先成為 WTO 及歐盟後另一大型自貿區, 在 TPP 完成談判及簽署後,RCEP 的前景一度被看淡, 因為有 7 個成員國同時在 TPP 及 RCEP 之內, 所以在簽署 TPP 後他們對 RCEP 的積極性有所減低, 而且 3
其他國家亦可在 TPP 生效後申請加入, 避免就 RCEP 的條款再進行磋商 然而, TPP 的停滯及保護主義的風險趨升,RCEP 的落實變得更具必要及迫切性, 多個 成員國在不同立場都表示要加快 RCEP 的進程 就 RCEP 的影響力而言,FTA 的數目近年在亞洲不斷提升, 亞洲產品在多個 FTA 的框架已享有十分低的入口關稅,RCEP 在減省關稅上的空間有限, 但 RCEP 在 16 個經濟體中共同建立單一貿易法則, 可減低企業的行政成本, 促進更多跨境貿易活動, 增加這個大型 FTA 的使用率 因此,RCEP 的重要性不只是減省關稅, 更是能夠提供一個使用一致貿易規則及標準的大型平台, 避免多個 FTA 重疊所衍生的複雜原產地規則, 使企業可享受更多自貿區的好處, 令亞洲區的供應鏈活動進一步深化 另一方面,RCEP 的標準經常被指不及 TPP 優越, 沒有把勞工權益及環境保護等議題包括在內, 但這些都是屬於國內政策的範疇, 先進經濟體當然容易執行較高標準的勞工及環保規則, 但對於亞洲的新興經濟體卻是不切實際 再者, 過於開放主權不單會令經營成本上升, 更有機會引發內部不穩, 增加日後出現衝突的風險, 所以 RCEP 是一個與成員國國情及經濟發展水平相適應的區域貿易協定 2017 年是東盟成立 50 週年及歐盟成立 60 週年, 顯然歐盟在經濟一體化方面比東盟走得更前更徹底, 但其缺點亦隨民粹主義升溫而浮現 歐盟的經濟整合制度是建基於嚴格具約束力的法律條約, 而且歐洲法院在多個領域都有最高權威, 著重法律精神的同時成員國亦失去處理國內政策的自主權, 如歐盟的難民分配計劃便激起部份成員國民眾的反歐盟情緒 東盟雖在經濟合作的步伐進度較慢, 但東盟憲章重視保持各成員國的主權地位, 堅守互不干預的原則, 務實地推動經濟自由化使東盟在融合過程中阻力較小, 並且能夠循序漸進開放更多領域 同樣地,RCEP 的主要優勢是, 把焦點集中在經濟合作上而非政治議題, 使其分歧較少 認受性強 經濟全球化及自由貿易發展趨勢 WTO 估算, 2016 年商品貿易總額的增長只有 1.7%, 低於原來預期的 2.8%, 2017 年的增長預測則下調到 1.8% 至 3.1% 之間, 稍為較 2016 年有所改善 4
截至 2017 年 3 月的經濟數據, 主要經濟體的經濟表現及需求逐漸靠穩 : 中國於 1-2 月合計的出口及進口分別按年增長 4% 及 26%( 以美元計 ); 美國於 1 月份的出口及進口分別按年增長 9% 及 12% 若經濟增長動力得以持續, 相信 2017 年的環球貿易增長可達 WTO 預測的上限 環球貿易在新格局下充滿不確定性 英國將在 3 月底前啟動里斯本條約第 50 條, 展開脫歐談判, 並同時尋求與歐盟開始 FTA 談判 根據記錄, 歐盟未曾在兩年內完成 FTA 談判, 可見其難度極高 另外, 特朗普會如何推出貿易保護政策是影響全球經濟的重大不確定因素, 例如 : 他在選前曾提出考慮透過加大關稅改善貿易赤字, 加上有傳媒報導他的稅務改革或會納入邊境調節稅, 間接對入口商品徵稅來平衡國內減稅計劃, 這些措施都會阻礙環球貿易的增長 過去全球化帶動的貿易增長造就多個經濟奇蹟, 使多個經濟體由低人均收入走向中高人均收入水平, 大幅提升生活質素及改善貧窮狀況 現時, 很多發展中國家仍需要開放的貿易制度, 吸引外來投資創造職位及提高生產力, 藉以提升國內經濟水平 2017 年 2 月 22 日通過的貿易便利化協定 (TFA) 是 WTO 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這是一項透過提高法規透明度 簡化海關手續 改善及加快貨物通關程序, 以減低行政成本和提升企業營運效率的國際協議 根據 WTO 估算,TFA 全面實施後平均可為每個會員節省 14.3% 的貿易成本, 並預計帶來每年額外 1 萬億美元的環球貿易額, 最低收入的國家更是最大的得益者 由此可見, 在關稅以外, 透過推動國際貿易制度及運作的標準化及一體化, 可以改善各國的貿易效率, 降低企業的貿易成本, 促進區域貿易發展 總體上看, 在歐美傾向保護主義勢頭持續下, 若全球化走回頭路, 發展中國家將是最大的受害者 因此, 捍衛經濟及貿易全球化的重任已向東移到亞太地區 亞太區發展中國家如能加快落實 RCEP, 把握深化經濟合作的契機, 將可給區内, 乃至全球經貿發展增添新動力, 推動經濟全球化及貿易自由化繼續向前發展 5
主要經濟指標 (Key Economic Indicators) 一. 本地生產總值 GDP 2015 2016 2016/Q3 2016/Q4 總量 ( 億元 ) GDP($100 Million) 22,464 23,586 6,359 6,769 升幅 (%) Change(%) 2.4 1.9 2.0 3.1 二. 對外貿易 External Trade 2017/1 2017/1 外貿總值 ( 億元 ) Total trade($100 Million) 港產品出口 Domestic exports 469 429 32 32 轉口 Re-exports 35,584 35,454 2,931 2,931 總出口 Total exports 36,053 35,882 2,963 2,963 進口 Total imports 40,464 40,084 3,086 3,086 貿易差額 Trade balance -4,411-4,201-123 -123 年增長率 (%) YOY Growth(%) 港產品出口 Domestic exports -15.2-8.5-5.3-5.3 轉口 Re-exports -1.6-0.4-1.1-1.1 總出口 Total exports -1.8-0.5-1.2-1.2 進口 Imports -4.1-0.9-2.7-2.7 三. 消費物價 Consumer Price 2017/2 2017/1-2 綜合消費物價升幅 (%) Change in Composite CPI(%) 3 2.4-0.1 1.5 四. 樓宇買賣 Sale & Purchase of Building Units 合約宗數 ( 宗 ) No. of agreements 76,159 73,004 5,615 10,835 年升幅 (%) Change(%) -6.5-4.1 117.4 89.9 2016/11-2017/1 2016/12-2017/2 失業人數 ( 萬人 ) Unemployed(ten thousands) 12.2 12.2 12.1 11.9 失業率 (%) Unemployment rate(%) 3.3 3.3 3.3 3.3 就業不足率 (%) Underemployment rate(%) 1.4 1.4 1.3 1.2 五. 勞動就業 Employment 六. 零售市場 Retail Market 2017/1 2017/1 零售額升幅 (%) Change in value of total sales(%) -3.7-8.1-0.9-0.9 零售量升幅 (%) Change in volume of total sales(%) -0.3-7.1-1.4-1.4 七. 訪港遊客 Visitors 總人數 ( 萬人次 ) arrivals (ten thousands) 5,931 5,665 548.0 548.0 年升幅 (%) Change(%) -2.5-4.5 4.8 4.8 八. 金融市場 Financial Market 2016/12 2017/1 港幣匯價 ( U S $ 1 0 0 = H K $ ) H.K. Dollar Exchange Rate (US$100 = HK$) 775.1 775.6 775.6 775.9 貨幣供應量升幅 (%) change in Money Supply(%) M1 15.4 12.3 12.3 8.1 M2 5.5 7.7 7.7 7.9 M3 5.5 7.7 7.7 8 存款升幅 (%) Change in deposits(%) 總存款 Total deposits 6.7 9.1 9.1 8.8 港元存款 In HK$ 10.7 9.4 9.4 12 外幣存款 In foreign currency 3.1 8.8 8.8 6 放款升幅 (%) in loans & advances(%) 總放款 Total loans & advances 3.5 6.5 6.5 8.6 當地放款 use in HK 3.5 7.4 7.4 8.8 海外放款 use outside HK 3.6 4.5 4.5 4.5 貿易有關放款 Trade financing -16.3 0.2 0.2 0 最優惠貸款利率 (%) Best lending rate (%) 5.0000 5.0000 5.0000 5.0000 恆生指數 Hang Seng index 21,914 22,000 22,000 23,3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