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观察 2017 年第 6 期 ( 总第 177 期 ) 为何要更加重视就业导向 2017 年政府工作报告解读报告之一就业是民生之本, 是保证人们生存权和发展权的首要问题扩大就业不仅能充分利用劳动力要素促进经济增长, 而且还能促进居民收入增长促进消费, 增强人们对经济的获得感 3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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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金融研究所 2017 年 3 月 9 日 2017 年第 6 期 ( 总第 177 期 ) Ω 中银研究产品系列经济金融展望季报中银调研宏观观察银行业观察人民币国际化观察作者 : 周景彤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梁婧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电话 :010-6659 2779 签发人 : 陈卫东审稿 : 宗良周景彤联系人 : 梁婧电话 :010-6659 4097 为何要更加重视就业导向

1 国际金融研究所 2017 年 3 月 9 日 2017 年第 6 期 ( 总第 177 期 ) Ω 中银研究产品系列经济金融展望季报中银调研宏观观察银行业观察人民币国际化观察作者 : 周景彤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梁婧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电话 : 签发人 : 陈卫东审稿 : 宗良周景彤联系人 : 梁婧电话 : 为何要更加重视就业导向 * 2017 年政府工作报告解读报告之一就业是民生之本, 是保证人们生存权和发展权的首要问题扩大就业不仅能充分利用劳动力要素促进经济增长, 而且还能促进居民收入增长促进消费, 增强人们对经济的获得感 3 月 5 日, 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要坚持就业优先战略, 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 确定今年城镇新增就业 1100 万人, 比去年增加 100 万人如何理解更加重视就业导向, 具体政策将怎么落实, 这些都是市场关注的话题 * 对外公开 ** 全辖传阅 *** 内参材料

2 宏观观察 2017 年第 6 期 ( 总第 177 期 ) 为何要更加重视就业导向 2017 年政府工作报告解读报告之一就业是民生之本, 是保证人们生存权和发展权的首要问题扩大就业不仅能充分利用劳动力要素促进经济增长, 而且还能促进居民收入增长促进消费, 增强人们对经济的获得感 3 月 5 日, 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要坚持就业优先战略, 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 确定今年城镇新增就业 1100 万人, 比去年增加 100 万人如何理解更加重视就业导向, 具体政策将怎么落实, 这些都是市场关注的话题一更加重视就业导向的基本考量 ( 一 ) 适应我国经济结构发展新变化, 提高宏观调控政策的有效性近年来, 我国经济结构深刻变化, 表现之一是第二产业增速放缓占比下降, 第三产业增速较高占比上升以往, 在第二产业比重大增长快的时期, 增长和就业之间的关系密切, 增长上去了, 就业也就增加了, 增长下来了, 就业也会随之下来如 2008 年金融危机爆发后, 全国就有两千多万农民工提前回家, 就业形势十分严峻在这种形势下, 政府出台了以四万亿为代表的一系列刺激政策, 随着这些政策作用发挥和经济企稳回升, 就业问题也得到了缓解从这个意义上讲, 保增长确实就是保就业但近几年情况有了很大不同尽管经济增长在放缓,GDP 增长从 2011 年的 9.5% 回落到 2015 年的 6.9% 2016 年的 6.7%, 但就业并未出现大的问题, 新增就业人数还在增加 2011 年 2012 年城镇新增就业人数均超过 1200 万人, 从 2013 年到 2016 年连续 4 年每年都突破 1300 万人为什么经济增长在放缓, 但就业保持稳定甚至有所好转, 原因有两个 : 一是经济规模在增大,GDP 每增长 1 个百分点所对应的新增就业人数大幅增加 2016 年,GDP 每增长 1% 所对应的新增就业人数达到 196 万人, 是 2005 年的 2.3 倍从拉动就业来看, 当前 GDP 增长 1% 与 10 年前的 1% 不可同日而语二是经济结构转变, 服务业快速发展,2015 年其产值超过经济总量的一半, 吸纳了大量就业 1

3 2017 年第 6 期 ( 总第 177 期 ) 第三产业增长快于第二产业, 年第三产业年均增长 8.4%, 比第二产业高 0.3 个百分点, 其中 2015 年高出 2 个百分点,2016 年高出 1.7 个百分点第三产业加快发展, 为大量劳动力提供了新的就业机会图 1: 经济增长和就业走势出现了背离? % GDP: 当季同比 ( 左 ) 求人倍率 : 全国 ( 右 ) 资料来源 :Wind,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第二产业增长放缓比重降低吸纳就业人数减少, 第三产业增长较快比重提升吸纳就业人数增加, 这种深刻变化使得与以往相比, 经济增长和就业增加之间的相关性有所降低, 增长目标和就业目标之间出现了某种程度的背离 ( 图 1) 在这种情况下, 一味强调增长并不必然能带来就业由于第二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 ( 元 / 人,2014 年 ) 远高于第三产业 (81795 元 / 人,2014 年 ), 所以要保持更高的增长, 还得依靠第二产业说到稳增长, 各地政府首先想到的是大干快上项目, 这些项目以第二产业 ( 制造业和建筑业 ) 为主但由于资本密集技术进步机器换人等原因, 第二产业的就业弹性是下降的 ( 年均是如此 ) 与此相反, 第三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较低, 这意味着其占 GDP 的比重上升,GDP 增速就会下降 ( 假定其他条件不变 ), 但第三产业就业弹性系数高于第二产业,1 个百分点的第三产业 GDP 增长 ( 相比第二产业 ) 能带来更多就业 2

4 宏观观察 2017 年第 6 期 ( 总第 177 期 ) 因此, 宏观调控政策逐步由强调经济增长转向强调增加就业, 反映了经济结构新变化对调控政策和政策目标 ( 经济增长和增加就业 ) 之间关系的影响, 能够提高宏观调控政策的针对性精准性和有效性表 1: 不同产业全员劳动生产率比较 ( 单位 : 元 ) 年份全员劳动生产率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第二产业 / 第三产业 (%) 资料来源 :Wind,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 二 ) 未雨绸缪, 有效应对就业结构转变带来的新挑战近几年, 随着人口老龄化农村剩余劳动力减少和技术进步, 我国就业结构发生了两个显著变化一是农村就业蓄水池作用减弱, 农民工群体变得越来越老, 就业问题在不断凸显以往, 农村发挥着解决就业的蓄水池作用, 当经济走好城镇就业机会增加时, 更多的农民工选择外出打工, 当经济形势不好就业机会减少时, 他们中的一部分就会回到农村继续从事农业生产劳动, 这种自动调节机制对稳定就业形势发挥了重要作用但近年的情况正在发生重大变化与过去相比, 我国的农民工群体变得越来越老 30 岁及以下农民工的比重由 2008 年的 46% 下降为 2015 年的 32.9%, 下降了 13.1 个百分点 ; 而 41 岁以上农民工的占比由 30% 大幅上升到 44.8%, 提高了 14.8 个百分点同时, 与第一代农民工 (50 后 60 后 ) 相比, 新一代农民工 (75 后 80 后 90 后 ) 的生活方式生活观念就业形态和报酬要求等发生了明显变化, 普遍不愿也不会从事农业生产, 农村就业蓄水池作用减弱尽管越来越多的农民工身份是农村户口, 法律上还属于农民, 但其收入就业消费心理和生活习俗等越来越城市化, 一旦失去工作, 他们回到农村从事农业生产的可能性很小, 不愿意干也不会干, 未来这种情况会越来越突出总之, 现在的农民工群体变得 3

5 2017 年第 6 期 ( 总第 177 期 ) 越来越老, 新生代农民工变得越来越市民化如果解决不好, 就可能会出现拉美印度等地区的贫民窟, 将对居民收入社区安全贫富差距等带来负面影响表 2: 中国农民工年龄构成变化趋势年龄段年份岁岁岁岁 50 岁以上资料来源 :Wind,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二是生产智能化正在引致机器换人, 提高效率和保障就业之间的矛盾将日益突出智能制造是新一轮技术革命的重要方面, 美国大力推动以工业互联网和新一代机器人为特征的智能制造战略布局, 德国也推出了工业 4.0 计划中国制造 2025 提出到 2025 年, 制造业重点领域全面实现智能化的战略目标,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也提出要把发展智能制造作为主攻方向制造领域的智能化自动化有助于企业提高生产效率应对劳动力成本上升压力但是, 伴随着智能制造不断贯穿到设计生产管理服务等制造环节, 所产生的机器对人的替代, 可能给就业带来一定的结构性压力近年来, 我国一些传统制造企业如长虹海尔等已经开始探索互联工厂, 汽车电子信息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等产业的机器换人发展较快 2016 年, 我国工业机器人产量达到 7.2 万台 / 套, 增长 34.3%, 增速比 2015 年提高了 12.6 个百分点工业机器人的大量使用, 会导致相关环节的工作岗位流失此外, 智能制造具有自感知自决策和自执行等功能, 能够节省大量管理人员, 使管理 4

6 宏观观察 2017 年第 6 期 ( 总第 177 期 ) 层呈现扁平化去中间化趋势如 2013 年海尔公司在业务智能化后, 裁掉的 18% 的员工主要为中间管理层 ( 三 ) 增加收入, 改善收入分配, 促进民生改善的重要抓手我国收入分配问题依然比较突出一方面, 劳动者报酬居民收入占 GDP 的比重偏低, 财政收入与企业可支配收入占 GDP 的比重偏高, 即国民收入分配倾向于政府和企业, 制约了居民消费, 也加剧了产能过剩 ; 另一方面, 居民之间的收入和财产分配不合理, 收入差距过大 2015 年我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为 0.462, 尽管这是基尼系数自 2009 年来连续第 7 年下降, 但仍然超过国际公认的警戒线此外, 伴随房地产价格的快速上涨, 居民财产性收入分配的差距正在迅速加大十八大报告提出, 要调整国民收入分配格局, 着力解决收入分配差距较大的问题, 使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 朝着共同富裕的方向稳步前进就业是最大的民生, 也是缩小收入分配的利器更加强调就业, 有助于提高居民收入, 缩小收入分配差距, 促进民生改善, 践行共享发展理念二更加重视就业导向的落实措施 ( 一 ) 调高就业预期目标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实施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 更加重视稳定就业导向, 一个重要体现就是把城镇新增就业预期目标增加到 1100 万人, 比去年增加 100 万人在 GDP 增长目标有所下调的同时, 就业目标有所提高, 这在宏观调控政策方面有很强的导向和示范作用我们预计目标实现的难度不大, 主要理由是 :2017 年 GDP 增长目标设定为 6.5% 左右, 并要求争取更好的结果如果按每 1 个百分点的 GDP 增长所对应的就业增加人数与上年 (196 万人 ) 相同计算, 假定今年 GDP 增长 6.5%, 就会创造 1280 万人的新增就业, 超过 1100 万人的目标同时, 考虑到经济结构在变化, 服务业比重还会提高, 这也有助于增加就业 5

7 2017 年第 6 期 ( 总第 177 期 ) 表 3: 历年宏观调控主要指标指标 GDP 7% 6.5%-7% 6.5% 左右 M2 12% 13% 左右 12% 左右城镇登记失业率 4.5% 以内 4.5% 以内 4.5% 以内新增就业 1000 万人以上 1000 万以上 1100 万以上赤字率 2.3% 约 3% 约 3% 赤字规模 1.62 万亿元 2.18 万亿元 2.38 万亿元单位 GDP 能耗下降 3.1% 以上下降 3.4% 以上下降 3.4% 以上资料来源 :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 二 ) 更加关注三个群体为了落实更加积极的就业政策,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特别关注三个群体一是高校毕业生, 报告提出今年高校毕业生 795 万人, 再创历史新高, 要实施好就业促进创业引领基层成长等计划, 促进多渠道就业创业二是退役军人, 报告提出要切实做好退役军人安置工作三是特殊就业困难人员, 报告提出要加大就业援助力度, 扶持城镇困难人员残疾人就业, 确保零就业家庭至少有一人稳定就业三相关建议更加强调就业导向, 适当调高就业目标, 同时调降增长目标, 有助于扩大政策回旋余地, 使各部门各地区更加专注于供给侧改革调整经济结构优化发展环境和促进民生改善未来, 更好地实施就业优先政策, 还需要特别关注三点 : ( 一 ) 财政政策要更多考量就业, 坚持制造业立国, 抑制脱实向虚过去多年, 积极财政政策重在扩大支出, 在铁公基方面上了很多大项目, 的确拉动了 GDP 增长, 但并没有带动解决多少就业鉴于就业目标的重要性和财政政策的比较优势, 今后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 不论是增支还是减税, 都应把解决多少就业作为重要的考量因素和评判依据 6

8 宏观观察 2017 年第 6 期 ( 总第 177 期 ) 本次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 多年来各国重新反思以往的发展模式, 制造业回归成为全球性新趋势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主体, 是科技创新的主战场, 是经济转型升级迈向中高端的重要依托近年我国经济脱实向虚趋势比较明显, 制造业对外转移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 比如福耀玻璃在美国投资建厂等宏观经济管理部门要严肃看待和认真解决脱实向虚问题, 避免经济未富先空要营造有利于实体经济发展的社会环境, 跟上颠覆性技术变革前沿, 建立虚拟经济运行监控体系, 防止虚拟经济的自我膨胀 ( 二 ) 加大人力资本投入, 提升人力资本存量扩大人力资本投资对当前我国经济发展具有特殊的意义, 其不仅是延续人口红利的关键, 也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内容, 能够大大提高劳动者技能对经济转型升级变化的适应性要进一步加大公共教育支出, 特别是加大对农村地区中西部地区的教育投入要加大职业教育投入, 借鉴德国经验, 提高职业教育办学质量, 培养与产业发展相适应的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适应经济转型和创新发展的新需要, 改革教育体制, 从批量化生产向个性化教育转变, 培养大量高层次的创新型人才不拘一格降人才, 出台相关政策加大国际高端人才引进来的力度健全医疗保险制度, 提升全社会成员的健康水平 ( 三 ) 扩大中等收入阶层比重中等收入群体是拉动消费和推动经济结构向中高端迈进的主力军, 而消费的扩大和经济转型均有助于创造就业扩大中等收入阶层比重, 要努力实现两个同步, 即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发展同步劳动报酬增长和劳动生产率同步继续推进收入分配体制改革, 适当调节高收入者收入, 增加低收入者收入加快推进个人所得税改革, 实行综合与分类相结合的办法, 提高起征点, 增强政策的精细化和有效性标本兼治, 打击投机炒作, 贯彻房子是用来住的, 不是用来炒的精神, 建立稳定房价的长效机制加大环境治理, 创造公平法治社会, 增强人们生产生活的安全感和对国家长期发展的信心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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