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mportance of Indonesian-Tionghoa s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in Post-Soeharto Era: The Opportunity to Acquire Identity from the Local Society Nat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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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參政的重要性 : * 爭取當地社會認同之契機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東亞學系碩士班 林東余 ** 摘要 2014 年印尼出現歷史上首位民選華人省長 - 鍾萬學, 不僅象徵印尼華人之參政邁向新里程碑, 激勵更多華人投入當地政治事務, 亦有助於提昇當地華人地位並維繫其發展與權利 然而回顧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的參政過程, 華人政黨已漸式微, 取而代之的是華人代表主流政黨參與議會或地方選舉 ; 而透過民主體制之參政途徑, 華人社會除了得以凝聚族群自我認同, 亦有爭取當地社會認同之契機, 進而實現多元主義國家之遠程目標 是故, 本文將透過國內外針對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參政之研究與文獻, 以及當前華人參政之事實, 分析其主要參政模式, 進而說明印尼華人參政之重要性, 不單只為維繫華人社會之生存與發展 ; 相對地, 本文認為, 參政是為爭取當地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的契機與途徑 儘管目前印尼華人仍須積極耕耘當地政治領域, 然而以參政為切入點, 不僅得以探察當地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 當華人參政之勢漸盛, 亦能向內凝聚自我認同, 向外達到雙方其他層面之認同, 最後推展至與印尼社會團結共處之互動模式 關鍵字 : 印尼華人 華人參政 族群認同 後蘇哈托時期 * 本文為碩士學位論文部分章節內容, 若須引用, 敬請來信知會 **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東亞學系碩士班學生,donnylin0770@gmail.com 發表於國立中山大學中國與亞太區域研究所主辦之 105 亞太區域研究學術研討會,2016 年 3 月 18 與 19 日, 高雄 : 國立中山大學 1

2 The Importance of Indonesian-Tionghoa s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in Post-Soeharto Era: The Opportunity to Acquire Identity from the Local Society National Taiwan Normal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East Asian Studies Donny Lin Abstract In 2014, Basuki Cahaya Purnama was inaugurated as the Governor of Jakarta after Joko Widodo became the president of Republic of Indonesia. The Tionghoans in Indonesia again paved their way to the domestic politics area actively with a view to retaining the rights and development of the Tionghoan society. Nonetheless, parties founded by the Tionghoans had stagnation with no progress in politics while the main mode for the Tionghoans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in the future is depicted. The first half part of this article will focus the change of the Tionghoans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in the Post-Soeharto Era so as to depict the main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mode. As the result, the article suggests that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gives Tionghoans an opportunity to acquire identity from the local society. After more Tionghoans join the political field,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m and the local people will pave the way to further the identity to another level. Keywords: Indonesian-Tionghoa,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identity, Post-Soeharto Era 2

3 壹 前言身為印尼少數族群之一的華人 1, 隨著蘇哈托 (Soeharto) 下野, 為修復並維持其社會地位之平等與權利, 儘管再次進入當地政治領域時間點較其他東南亞國家之華人晚 2, 但近年來透過參政以維繫與居住國其他族群間之關係, 不僅象徵著華人已落地生根, 亦有當地社會接受多元族群與文化之回饋 且事實上, 印尼華人社會多年來不斷呼籲並鼓勵華人應積極參政, 以獲得當地社會之支持與認同, 進而達到和平相處與共同建設國家之遠程目標 是故, 後蘇哈托時期 (Era Pasca Soeharto) 之初, 印尼華人積極組織政黨與政治社團重返政治場域, 但由於華人政黨規模較小, 且當地社會仍有歷史因素影響之疑慮而使其發展陷入瓶頸 儘管如此, 仍有數位擁有專才之華人受到執政者青睞而被延攬入閣 3, 亦有積極透過選舉活動獲選為民意代表之華人, 顯見華人確有漸趨活躍於印尼政壇之態勢 ; 然究其主因, 前者多因具有經貿長才之背景而受到重用, 後者則多挾以華人人口比重較高之優勢而贏得選舉 不過近年來除了投入各級議會選舉之外, 印尼華人亦先後透過主流政黨支持參與地方首長選舉, 儘管有勝有敗, 但已突破印尼華人參政發展趨於停滯之勢, 亦為其未來參政模式指引新方向 值得注意的是,2012 年 9 月時任梭羅 (Solo) 市長佐科威 (Joko Widodo) 與印尼華人鍾萬學 (Basuki Cahaya 溫北炎, 試析印尼華族與當地民族的關係, 世界民族,2003 年第 3 期,2003 年, 頁 曹雲華 許梅 鄧仕超, 東南亞華人的政治參與 ( 北京 : 中國華僑出版社,2004 年 ), 頁 ; 莊國土, 二戰以後東南亞華族社會地位之變化, 東南學術,2003 年第 2 期,2003 年, 頁 如瓦希德 (Abdurrahman Wahid) 曾任命郭建義 (Kwik Kian Gie) 為經濟金融與工業統籌部長, 但因雙方對於經濟政策之理念不同, 且瓦西德為平衡各派利益與布局 2004 年大選, 郭建義就任僅半年多即遭撤換, 請見趙金川, 瓦希德撤換印尼內閣經濟部長的背景及其影響, 新華社,2000 年 4 月 25 日, < B65B0B229C ?baseid=1&docno=147765> 此外, 第六任總統蘇西洛 (Susilo Bambang Yudhoyono) 延攬華人馮慧蘭 (Mari Elka Pangestu) 擔任首次任期之貿易部長, 以及現任總統佐科威於 2015 年 8 月任命為貿易部長之湯瑪斯. 倫旺 (Thomas Trikasih Lembong), 皆是華人受到政府重用之例 請見翟景升, 馮慧蘭: 印尼華裔貿易部長, 瞭望,2004 年第 47 期,2004 年, 頁 32-33; 陳正祥, 新貿易部長湯瑪斯. 倫旺, 國際日報,2015 年 8 月 15 日, 版 A6, < 3

4 4 Purnama) 之組合, 以持續領先之民調與壓倒性票數之勢, 贏得印尼雅加達省 (DKI Jakarta) 省長與副省長選舉, 不僅象徵當地人民已漸摒棄貪污與金錢政 治掛帥之選舉氛圍, 欲透過選票推翻長期為人垢病之政黨政治操作 5, 亦意味著 選民逐漸遠離族群議題左右選舉之影響力, 透過民主選舉機制之運作漸趨接受 華人參政並擔任公職 6, 使華人得藉以參與政治進入當地社會為人民服務 更令印尼華人社會振奮的是, 時任雅加達省長的佐科威因於 2014 年當選印 尼第七任總統, 鍾萬學於當年 11 月經地方議會宣布確認繼任省長一職 7, 成為印 尼政治史上首位民選華人省長 8 ; 不僅以華人身份主掌該國首都暨一級行政區, 為華人政治參與之歷史寫下新頁, 同時奠定印尼華人參政之新模式, 對於未來 參政之華人具有象徵性指標, 更具有觀察當地社會如何支持並進一步認同華人 之顯著意義, 以推展至與印尼社會團結共處及多元文化國家之遠程目標 9 是故, 隨著近年來印尼公民政治意識漸趨成熟而遠離族群宗教因素之影響, 已使得印尼民主化之進步漸顯於當地選舉與政治場域 10 ; 而華人社會藉此機會 積極參政, 除了達到維繫華人地位與權益之目標之外, 透過推行公平正義之治 4 More, Imanuel, Hasil Survei INES: Jokowi-Basuki Ungguli Foke-Nara, Kompas, September 14, 2012, < Basuki.Ungguli.Foke-Nara>. 5 Hariyadi, Mathias, Jakarta: Election Victory for Challenging Duo, Ethnic Chinese Christian Deputy Governor, AsiaNews.it, September 21, 2012, < 6 Pembaruan, Suara & Yeremia Sukoyo, Basuki More Popular than Joko, Poll Finds, The Jakarta Globe, September 6, 2013, < 7 Asril, Sabrina, Ahok Resmi Menjadi Gubernur DKI Jakarta, Kompas, November 19, 2014, < karta>. 8 事實上, 部分資訊指出印尼政治史上首位華人省長為 1964 年至 1965 年, 受政府指派擔任雅加達省長之 Henk Ngantung, 然因其省長職位並非透過民主選舉制度及程序取得, 故普遍仍認為鍾萬學為印尼政治史上首位民選華人省長 請見 Cochrane, Joe, An Ethnic Chinese Christian, Breaking Barriers in Indonesia, The New York Times, November 22, 2014, < Ramadhan, Bilal, Ini Kisah Gubernur DKI Non-Muslim dan Keturunan Tionghoa Pertama, Republika, August 27, 2014, < 9 李卓輝, 廉政親民, 走向大改革時代 : 二零一四年印尼民主大選進程分析 ( 雅加達 : 聯通華文書業有限公司,2014 年 ), 頁 Winarnita, Monika, Why Ahok s Chinese Ethnicity Is Not a Problem in Today s Jakarta, The Jakarta Globe, February 15, 2013, < 4

5 政理念, 與當地社會患難與共, 並以建設國家為首要任務 11, 亦象徵著印尼華人社會之進步 12 更重要的是, 多位華人近期於地方首長選舉獲勝, 並於任期內獲得認同 13, 即是相對多數民意摒除既有族群與宗教立場, 在某種程度上對當地華人有所認可與支持, 成為華人漸與當地社會和諧共處之表徵 14 ; 再者, 若華人參政過程與當地社會之互動產生正面影響 15, 可視為族群互動模式下促進當地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 透過該切入點引導之途徑, 將有助雙方漸進至其他層面認同之潛在可能與契機 是故, 若欲探究印尼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 以民主選舉機制下的華人參政作為切入點, 觀察當地社會回饋之互動與進一步之認同, 是值得探討與分析之議題 綜合上述與研究目的, 本文針對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政治參與及當地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 將以兩項主軸為分析與探討方向 ( 一 ) 探究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之政治參與及其重要性 : 透過印尼民主化後華人參與政治之事實, 剖析當前可行且具發展性之主要參政模式, 進而探討華人參政為何重要, 並提出其潛在問題與窒礙 ( 二 ) 檢視印尼社會對於華人參政之反應, 藉以試探與勾勒當地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與其途徑 : 以華人主流參政模式為切入點, 藉由觀察與分析當地社會對於華人參政之反應與態度之變化, 試以勾勒印尼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途徑, 並說明對於族群間之潛在影響與未來發展 11 李卓輝, 大江浩海, 印華風雨 : 印華先輩建設印尼血淚歷程 ( 雅加達 : 聯通華文書業有限公司,2013 年 ), 頁 周南京, 印度尼西亞華人參政問題, 張存武主編, 海外華族研究論集第二卷: 婦女 參政與地區研究 ( 臺北 : 華僑協會總會,2002 年 ), 頁 Aji, Wahyu, Survei Cyrus Sebut Publik Lebih Percaya Kepada Ahok, Tribunnews, March 12, 2015, < Afra, Marguerite, Ahok Highest in Polls, The Jakarta Post, October 14, 2015, < 14 溫北炎, 關於印尼華人融入當地主流社會的問卷調查, 東南亞研究,2002 年第 2 期, 2002 年, 頁 5; 張鐘鑫, 印美華裔新生代比較淺析, 陝西行政學院學報, 第 22 卷第 1 期,2008 年, 頁 39; 金榮, 海外華人 參政熱 透析, 廣西社會主義學院學報, 第 20 卷第 4 期,2009 年, 頁 楊聰榮, 在 一個國家 和 多元文化主義 的激盪中成長- 從公民社會模式看澳大利亞華人的參政空間, 發表於 邁向二十一世紀海外華社之變遷與發展 : 市民社會探討 國際學術研討會 ( 臺北 : 中華民國海外華人研究會,1999 年 5 月 29 日 ), 頁 9 5

6 貳 文獻探討基於本文立足於現有研究與當前態勢分析印尼華人參政議題, 並透過認同理論解釋印尼華人參政之重要性, 進而探索與勾勒當地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途徑, 又目前對於相關議題之文獻探討尚且不足, 故本節將針對 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的政治參與 與 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與當地族群之關係與互動 等兩大焦點, 較為深入探討近期國內外學術先進之研究成果 一 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的政治參與關於印尼華人的政治參與, 近年來已有諸多學術先進針對相關議題進行探究, 其中又以中國大陸學者為大宗, 但多數研究將印尼華人的政治參與納入其他議題之分析當中, 僅有部分文獻以印尼華人參政作為專論對象 周南京 郭繼光與黃昆章皆以歷史分析為主軸探究印尼華人參政之流變, 前兩位學者已點出華人政黨發展不振之現象 16, 但後者卻對華人組織政黨之參政模式持正面態度與期許 17 鄧仕超除了透過史料, 於專書專章詳細闡述印尼民主化前後華人參政之歷史與過程 18, 同時針對 2004 年印尼大選, 以充實的數據統計與時事報導分析華人參選狀況, 進而全盤性探究當前印尼華人參政議題 19 戴嘉煒亦以較為廣泛性之論述, 比較各時期華人參政模式之變化, 並分別 以 1999 年 2004 年與 2009 年三次全國大選為主軸, 分析與比較華人參政情形與 結果 ; 值得注意的是, 作者認為印尼比例代表選舉制度對於華人政黨之存在利 小於弊, 造成華人政黨參政空間受到壓縮 周南京, 印度尼西亞華人參政問題, 頁 ; 郭繼光, 印尼華人參政問題: 歷史與現狀, 東南亞研究,2002 年第 2 期,2002 年, 頁 黃昆章, 論印尼華裔政黨與參政, 東南亞縱橫,2004 年第 5 期,2004 年, 頁 曹雲華 許梅 鄧仕超, 東南亞華人的政治參與, 頁 鄧仕超, 五月騷亂以後印尼華人的政治參與, 東南亞研究,2004 年第 1 期,2004 年, 頁 70-74; 鄧仕超, 2004 年印尼大選與華人參選情況, 東南亞研究,2004 年第 2 期, 頁 8-13 戴嘉煒, 民主轉型後印度尼西亞華人政治參與研究 ( 廣州 : 中山大學亞太研究院碩士學位論文,2010 年 ) 6

7 21 至於近期研究, 周豔玲透過訪談與當地時事資料, 嘗試探究陳金揚 (Sofyan Tan) 於 2010 年棉蘭 (Kota Medan) 市長選舉敗選之因, 不僅點出狹隘 民族主義觀念依舊存於當地社會之遠因, 亦提及選舉漏洞與舞弊現象之近因 廖小健以 2014 年印尼大選為題, 透過大量時事資訊與統計數據, 明確指出華人 持續參與議會選舉, 以及華人投票率提高等現象 22, 另亦以印尼民主化後四次 大選與地方行政選舉為主軸, 說明印尼華人參政狀況與變化 23 謝澤亞針對後 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參政之研究, 認為儘管當地社會對於華人參政仍有疑慮, 但華人參與選舉政治之行為, 已顯現其心理認同之轉變 24 相較於中國大陸多以敘事分析作為研究方法, 缺乏具有理論與系統性之論 述, 近年印尼學界對於當地華人參政議題之著作與研究已頗有發展 著作等身 之印尼記者兼作家李卓輝 (Li Zhuo Hui), 透過多年實地訪談與資料彙整, 於專 書分析論述現階段華人參政成敗與後續發展 25 ; 此外, 李卓輝另於著作中探究 華人參與 2007 年西加里曼丹省 (Kalimantan Barat) 地方首長選舉之過程及結果 26, 亦對積極參選 獲選與耕耘於印尼政治領域之華人分篇論述 27 ; 儘管多數內 容以訪談或敘述為主, 然對於相關議題與人物之背景認識具有重要貢獻 至於印尼學界針對華人參政議題, 多以限定區域與特定選舉作為分析主軸 與研究對象 首先, 以地方華人與選舉為研究角度,Mahdalena 之研究結果發現 周豔玲, 印尼棉蘭華人參政淺析- 以 2010 年棉蘭市長選舉為例, 東南亞研究, 2010 年第 5 期,2010 年, 頁 廖小健, 印尼華人與 2014 年印尼大選, 東南亞研究,2014 年第 5 期,2014 年, 頁 廖小健 吳婷, 後蘇哈托時期的印尼華人參政- 以幾次大選和地方選舉為例, 南洋問題研究,2015 年第 3 期,2015 年, 頁 謝澤亞, 後蘇哈托時期印度尼西亞華人的政治生態: 變化與延續, 東南亞縱橫, 2015 年第 6 期,2015 年, 頁 李卓輝, 印華參政與國家建設 ( 雅加達 : 聯通華文書業有限公司,2007 年 ) 李卓輝, 奉獻 犧牲 奮進 崛起: 西加華人兒女風雲錄 ( 雅加達 : 聯通華文書業有限公司,2012 年 ), 頁 李卓輝, 民主改革時代政治風雲- 印尼從 1999 年走向 2004 年大選政論文集 ( 雅加達 : 聯通華文書業有限公司,2004 年 ), 頁 ; 李卓輝, 改革激流, 迂迴邁進 ( 雅加達 : 聯通華文書業有限公司,2010 年 ), 頁 ; 李卓輝, 廉政親民, 走向大改革時代 : 二零一四年印尼民主大選進程分析, 頁

8 棉蘭華人藉由積極投票之作為, 以表達與決定其政治理念與想法 28 ; 然而 Hani 與 Andrianto 分別以 2009 年與 2011 年之地方選舉進行探究, 卻發現兩地華人參政態度仍較保守與被動 29 Wulandari 等學者選定 2010 年三寶瓏 (Kota Semarang) 市長選舉, 使用統計模型分析當地華人社會經濟地位與參政是否具有相關性, 研究發現由於三寶瓏華人社經地位較低, 使其參政態度仍較保守封閉 30 ; 不過 Prasetyawan 針對 2007 年與 2012 年雅加達省正副首長選舉, 透過迴歸模型分析族群因素是否影響當地選民投票模式之研究, 顯示儘管族群因素對選民投票仍具相關性, 但其影響力已漸隨著教育水準與公民意識之提高而弱化, 且依據研究結果, 作者認為若有華人候選人參選, 仍將獲得多數華人選民之支持 31 其次, 以地方華人政治人物為研究對象,Ma'rifah 與 Warsono 以 2004 年及 2009 年當選為印尼泗水 (Kota Surabaya) 市議員之華人政治人物為研究標的進行訪談與觀察, 發現當地華人多加入主流政黨以參與選舉, 且投身當地政治領域者多為出身於具有政治背景之家庭, 故參政意識較高, 亦較能獲得相關資源與支持以進入政治場域 32 Rahmat 等學者針對三寶瓏華人政治人物之研究亦有相同研究結果, 不過總體而言, 華人參與政治社會活動之程度仍舊低迷, 且於政治結構之角色多以經濟專長為主, 因此其發展與影響力較為有限 33 最後,Tanasaldy 以華人參政與投票行為作為研究理論基礎, 剖析近年來西加里曼丹省華人積極從政之現象, 研究發現若於華人比例較高之地區參政具有 28 Mahdalena, Lidya, Tingkahlaku Politik Etnis Tionghoa pada Pemilukada 2010 di Kota Medan, Jurnal Dinamika Politik, Vol. 1, No. 2, 2012, pp Hani Septianti Putri, Rizky, Partisipasi Politik Etnis Tionghoa dalam Pemilukada Tahun 2009 (Studi Kasus Desa Kragan Kec. Kragan Kab. Rembang), Jurnal Paradigma, Vol. 1, No. 1, 2013, pp. 1-7;Andrianto, Partisipasi Politik Etnis Tionghoa pada Pemilihan Bupati dan Wakil Bupati Kabupaten Pringsewu (Tesis Magister, Prodi Administrasi Bisnis, Universitas Lampung, Bandar Lampung, Indonesia, 2012). 30 Wulandari, Heni S. & Nunik Retno & Purwoko, Hubungan Tingkat Sosial Ekonomi terhadap Tingkat Partisipasi Politik Etnis Keturunan Tionghoa dalam Pilwakot Semarang 2010, Jurnal Ilmu Pemerintahan, Vol. 2, No. 3, 2013, pp Prasetyawan, Wahyu, Ethnicity and Voting Patterns in the 2007 and 2012 Gubernatorial Elections in Jakarta, Journal of Current Southeast Asian Affairs, Vol. 33, No. 1, 2014, pp Ma'rifah, Yusfirlana Nuri & Warsono, Orientasi Politik Politisi Etnis Cina di Surabaya pada Pemilu 2004 dan 2009, Kajian Moral dan Kewarganegaraan, Vol. 1, No. 2, 2014, pp Rahmat, Yusuf & Purwoko & Ahmad Taufiq, Etnis Tionghoa dan Politik Studi Kasus Elit Etnis Tionghoa dalam Kepengurusan Partai Politik PDI-P dan Gerindra di Kota Semarang Periode , Jurnal Ilmu Pemerintahan, Vol. 2, No. 2, 2013, pp

9 族群優勢, 但影響力不足以贏得選舉, 故仍須透過族群合作參選 ; 至於在華人比例較少之地區, 部分政黨為贏得華人選票, 仍推舉華人候選人或與其合作, 才是雙方於當地政治場域贏得選舉 共創雙贏之最佳途徑 34 綜合上述, 針對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政治參與之議題, 儘管已有少數研究以量化結果進行分析, 然而以政治學理論為基礎之探究仍甚為有限, 部分文獻尚缺乏理論或概念支持其學術性 ; 因此, 本文研究前段將透過政治學理論與前述文獻研究基礎, 再次檢視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參政之面貌, 藉以說明其重要性, 並進一步試探印尼社會對於華人之互動與認同途徑 二 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與當地社會之關係與互動關於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與當地族群關係與互動, 部分研究以族群政治作為研究途徑 戴萬平以國家民族主義之視角, 透過歷史國家與歷史事件之分析, 研究發現印尼民主化後族群政治衝突不斷出現之根本原因, 在於獨立初期國家缺乏有效整合機制, 而蘇哈托政府又實施統合統治, 加上宗教文化 地域差異 經濟與國際局勢等因素, 決定族群意識與族群認同, 呈現國家社會之歧異性 35 孫采薇則將印尼華人作為研究主體, 以當地制度與政策之變遷貫穿全文, 並透過華人與當地族群互動或衝突事實佐證, 兩者關係似有緩和徵兆 ; 儘管印尼華人未來發展尚不可知, 但值得注意的是政府政策與制度對族群關係有著深遠影響, 而華人進入政治場域之趨勢亦漸明顯 36 事實上, 著作涵蓋面向廣泛且豐厚 37, 於印尼研究領域備受重視之學者廖建裕 (Leo Suryadinata) 38 亦透過歷史分析角度切入印尼華人問題, 自荷印時期 34 Tanasaldy, Taufiq, A Decade after the Reform: Political Activism of the Chinese of West Kalimantan, Indonesia, Asian Ethnicity, Vol. 16, No. 4, 2015, pp 戴萬平, 印尼族群政治研究: 宗教, 地域與種族 ( 高雄 : 國立中山大學中山學術研究所博士學位論文,2003 年 ) 36 孫采薇, 制度與族群關係: 論國家制度與政策對印尼本土族群與華人關係的影響, 蕭新煌 邱炫元主編, 印尼的政治 族群 宗教與藝術 ( 臺北 : 中央研究院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2014 年 ), 頁 廖建裕之著作涵蓋政治 經濟 文學 認同 族群 文化及區域研究等面向 38 印尼華人研究學者 Aimee Dawis 曾表示 任何接觸與印尼華人相關研究者, 都會閱讀到廖建 9

10 談到 2008 年華人跟當地社會之互動關係 參政過程, 以及華人在印尼的身份地位等問題, 以說明印尼民族主義與華人社會發展之間的關係與重要性 39 ; 儘管主要討論華人籌備印尼獨立之參政過程, 但透過些許當前華人與印尼社會互動狀況之論述, 仍能一窺目前兩者關係之發展 不過, 近年來有更多學者親身於印尼當地觀察華人與其他族群間之互動 雲昌耀實地進行田野調查, 除了對於印尼華人之認同與理論進行辨證, 並針對相關議題提出新的看法與問題之外, 亦與當地人民進行談話, 了解當前印尼各地華人與當地社會之互動仍具異質性 40 Herlijanto 主要觀察印尼泗水華人與當地族群之互動, 發現兩者互動已不如過去緊張, 並認為多元文化論述與中國崛起論述, 漸進改變當地社會對於印尼華人之觀感, 華人同時受到影響而逐漸與其他族群交流, 儘管規模不大, 但已為兩者互動建立基礎 41 Usman 則分析亞齊省 (Aceh) 當地族群與華人之互動關係與狀態, 並觀察華人如何適應當地社會與文化 ; 透過大量田野訪談與相關資料, 深入探究華人與當地社會之互動, 藉以建構兩者互動與彼此認同之模式與理論途徑 42 值得注意的是, 印尼華人與當地社會之互動亦有極端之存在 Pangestuti 等學者於普禾格多 (Purwokerto) 研究當地社會對於華人參政之反應指出, 由於過去歷史背景以及參政無法獲益之消極因素, 加上當地社會趨於保守, 大部分華人認為地方局勢不利於華人參政, 因此當地社會對於華人之互動與認同仍有 裕教授之著作, 原因在於其研究除了釐清華人與中國的關係, 亦試圖瞭解華人與東南亞國家的關係, 對於印尼華人議題之關心與研究更是貫穿其學思歷程 請見 Dawis, Aimee, Leo Suryadinata: Pushing the Boundaries, The Jakarta Post, November 14, 2008, < 此外, 廖建裕於印尼政治研究之深耕, 亦使其於東南亞研究領域中備受重視 請見楊媛甯, 一種本土化跨國華人的中國詮釋 - 以廖建裕的中國思考為例 ( 臺北 : 國立臺灣大學政治學系中國大陸暨兩岸關係教學與研究中心,2012 年 ), 頁 Suryadinata, Leo, Etnis Tionhoa dan Nasionalisme Indonesia: Sebuah Bunga Rampai (Jakarta: Kompas, 2010), pp 雲昌耀著, 邱炫元等譯, 當代印尼華人的認同: 文化 政略與媒體 ( 臺北 : 群學出版有限公司,2012 年 ) 41 Herlijanto, Johanes 著, 黃克先譯, 印尼後新秩序時期對於華人少數族群的態度轉變, 蕭新煌 邱炫元主編, 印尼的政治 族群 宗教與藝術 ( 臺北 : 中央研究院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2014 年 ), 頁 Usman, A. Rani, Etnis Cina Perantauan di Aceh (Jakarta: Yayasan Obor Indonesia, 2009). 10

11 待改善 43 然而 Sidharta 聚焦居於峇里島 (Bali) 的海南華人, 卻因與當地族群長期通婚, 加以蘇哈托時期同化政策與教育之實行, 海南社群之華人青年已多 印尼化(Indonesianized), 故與當地社會之互動已到融入 (integration) 階段, 因此如何維持其認同與客家文化反而是值得探究之議題 44 由上述學術成果之探討可發現, 關於華人與當地社會互動之研究已漸增加, 並多以區域性之田野調查探究兩者互動關係與狀態, 體現印尼國土廣袤且文化多元之特質 45, 與華人社會內部之歧異性, 造成華人與各地社會之互動模式不盡相同, 從不同面向觀察亦有迥異樣態, 因此若從文化或社會層面觀察與分析印尼社會普遍對於華人之認同其實十分不易 不過, 自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投身政治領域, 至當地社會漸趨透過選舉機制支持並認同華人政治家之現象, 是明顯且得以觀察印尼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的切入點, 不僅具有強化華人參政重要性之作用, 更有助於雙方漸進並深入其他層面認同之契機 參 研究方法是故, 為深入主題與達到研究目的, 本文主要採用文獻分析法與歷史研究法探討相關內容, 並以引用文獻滾雪球法大量蒐集國內外關於印尼華人議題之各式文獻 46, 盡可能以完整且多方文獻作為基礎背景進行本研究 然因本文研究標的與現象具動態性, 故亦須透過大量報章期刊與電子媒體之新聞報導及民調資料了解當地政治局勢, 以彌補已出版文獻之主題侷限性與時間落差 ; 另鑑於部分研究對象具啟示性 (revelatory), 因此在相關議題之探討將酌用其他研究方式作為佐證, 以加深本文研究整體論述 43 Pangestuti, Sri & Agoeng Noegroho & Gita Yudha Prasetyawati, Komunikasi Politik Entis Tionghoa, Acta Diurna, Vol. 5, No. 2, 2008, pp Sidharta, Myra, The Hainanese in Bali: A Long Process of Integration, in Leo Suryadinata, ed., Chinese Indonesians: State Policy, Monoculture, and Multiculture (Singapore: Eastern Universities Press, 2004), pp 李美賢, 印尼史: 異中求同的海上神鷹 ( 臺北 : 三民書局,2005 年 ), 頁 筆者曾於 2014 年 8 月至 2015 年 2 月以訪問學生身份於印尼大學 (Universitas Indonesia) 短期研修, 並至各大學圖書館及書局蒐集當地學術先進過去研究成果 ; 另於 2015 年 8 月再赴印尼數個城市蒐集相關文獻以更新與確認部分資訊 11

12 肆 後蘇哈托時期印尼華人的政治參與一般而言, 政治參與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係指公民透過一定方式, 直接或間接地影響政府決策, 以及與政府活動相關之公共政治生活的政治行為, 最主要之方式包括參與投票及選舉, 而擴大公民政治參與及民主政治已成為國家重要目標, 政治參與即為政治發展之指標, 亦是民主政治之必要條件 而本文以印尼華人為研究對象, 指涉之政治參與方式主要包含參與投票 作為候選人參加競選活動, 以及參加非政府組織, 透過如示威遊行等非制度化之參與, 支持或反對政府之決策等行為 47 不過,1998 年五月暴動 (Kerusuhan Mei 1998) 後的印尼, 儘管透過民主化之推進, 當地政治菁英來源已不盡相同, 共同利益存在之可能性較小 48, 促使第三任總統哈比比 (B. J. Habibie) 與後繼執政者秉持消除印尼境內不平等對待華人之原則, 積極頒布一系列消弭歧視與限制華人之法律, 為受到暴動迫害之印尼華人的社會地位帶來極大轉變, 而國家給予華人法律形式上之平等 49, 亦使當地華人多數已在政治上認同印尼 50 然而受到蘇哈托統治期間限制華人之 許利平, 印尼的地方自治: 實踐與挑戰, 東南亞研究,2010 年第 5 期,2010 年, 頁 6;Freedman, Amy L.,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and Ethnic Minorities: Chinese Overseas in Malaysia, Indonesia, and the United States (New York: Routledge, 2000), pp 龍異, 印尼華人政策與華人政治參與的歷史分析- 以政治精英構成為解釋要素, 暨南學報 ( 哲學社會科學版 ),2013 年第 5 期,2013 年, 頁 哈比比上臺後即發表國情咨文與 第 26 號總統命令, 並於任內簽署與頒布包括第 2 號 政黨法 第 3 號 大選法 第 4 號 人民協商會議 國會和地方議會組織結構法 等取消對華人一切歧視性條款之法律, 是為印尼華人得以維繫其社會與經濟地位之轉捩點 ; 而第六任總統蘇西洛於 2006 年頒布之 新國籍法 更是透過政府與法律, 以國家之位階給予華人法律形式上之平等 請見溫北炎, 試析印尼 2006 年新國籍法對華人社會的影響, 東南亞研究,2007 年第 3 期,2007 年, 頁 77-81; 王遠嘉, 印尼華人企業發展歷史之政治經濟分析, 亞太研究論壇, 第 40 期,2008 年, 頁 125;Sitabuana, Tundjung Herning, Penyelesaian Masalah Diskriminasi Terhadap Etnis Cina (Studi Tentang Perkembangan politik hukum di bidang kewarganegaraan Republik Indonesia) (Jakarta: Konstitusi Press, 2014); Jusuf, Iskandar, Bangsa Tionghoa di Perantauan jadi Bangsa Indonesia Suku Tionghoa (Tangerang: Penerbit Sekolah Terpadu Pahoa, 2014), pp ; Tan, Mely G., The State and Peranakan Chinese in Indonesia, in Leo Suryadinata, ed., Peranakan Chinese in a Globalizing Southeast Asia (Singapore: Chinese Heritage Centre and Baba House, 2011), pp. 84 針對印尼華人是否於政治上認同居住國之研究, 請見 Suryadinata, Leo, Ethnic Chinese in Southeast Asia: Overseas Chinese, Chinese Overseas or Southeast Asians? in Leo Suryadinata, ed., Ethnic Chinese as Southeast Asians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1997), pp ; 溫北炎, 關於印尼華人融入當地主流社會的問卷調查, 頁 4-5; 陳維國, 印尼泰國華人青年的國家認同比較 - 對暨南大學華文學院的一次問卷調查, 東南亞縱橫, 12

13 政策與法律之影響, 加上暴動陰影對於部分華人依舊存在, 因此當今印尼華人 之政治參與行為, 仍侷限於較為傳統之參與選舉活動層面 51 不過由於投票乃 為最普遍且最常見之政治參與行為, 亦是公民最容易參與政治之方式, 相較之 52 下, 候選人參與競選活動之參政途徑, 因具有正規性與象徵性, 且若要代表 華人族群並反映其政治訴求, 必須藉由政治參與成功進入政府決策層以參與政 策制定 53 ; 再者, 相較於分析華人選民投票意向, 目前針對世界各國華人參與 選舉並進入決策層之研究已有相關理論基礎與論述 54, 因此本文針對印尼華人 參政方式亦以作為候選人參加競選活動為主要研究標的 一 印尼華人政黨已式微 1998 年五月暴動之後, 過去歧視華人之政策及法令逐漸廢除, 華人重獲過往被限制之參政權 ; 而華人為求自強, 意識到必須透過參政以爭取政治地位, 進而維繫其經濟與社會等地位及權利, 因此儘管印尼原住民對於打著中華或華人旗號之政黨懷有戒心 55, 華人仍積極組織政黨以保障失而復得之權利, 故當時即有印尼大同黨 (Partai Bhinneka Tunggal Ika,PBI) 印尼同化黨(Partai Pembauran Indonesia,Parpindo) 印尼公民黨 (Partai Warga Bangsa Indonesia, PWBI) 中華改革黨 (Partai Reformasi Tionghoa Indonesia,Parti) 及印尼佛教民主黨 (Partai Buddhis Demokrasi Indonesia) 等華人政黨之成立 年第 11 期,2003 年, 頁 45; 王愛平, 印尼華裔青少年的身份認同與國家認同- 華僑大學華文學院 ( 集美 ) 印尼華裔學生的調查研究, 武漢大學學報( 哲學社會科學版 ), 第 59 卷第 2 期,2006 年, 頁 ; 鄭一省, 印尼棉蘭華人族群融入主流社會初探, 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08 年第 4 期,2008 年, 頁 72 謝澤亞, 後蘇哈托時期印度尼西亞華人的政治生態: 變化與延續, 頁 66 所謂正規傳統 (conventional) 之政治參與係指參與選舉活動 說服他人投票 為政黨或候選人工作 捐款等行為, 相對於如抗議運動或遊說等非正規或非傳統 (unconventional) 政治參與之區別, 但兩者皆為影響主政者決策 政府結構與政策之參政行為 請見 Conway, Margaret M.,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Second edition (Washington: Congressional Quarterly, 1991), pp. 3-6 萬曉宏, 當代加拿大華人參政分析, 世界民族,2011 年第 4 期,2011 年, 頁 58 尤其是目前研究東南亞華人參政之學者, 多直接將華人參政與參與當地選舉連結, 透過華人參選之途徑突顯其象徵性與指標意義, 以利更多華人投入當地政治場域 亞洲週刊, 印尼華裔組黨面臨挑戰, 亞洲週刊, 第 12 卷第 24 期,1998 年, 頁 8 郭繼光, 印尼華人參政問題: 歷史與現狀, 頁 14; 賈都強, 轉型進程中的印尼華人社 13

14 儘管華人政黨看似蓬勃發展, 但 1999 年印尼舉行全國首次大選時, 僅有吳 能彬 (Nurdin Purnomo) 創建之印尼大同黨獲得入選資格, 得以推派人選角逐 議員席位, 且最終僅於國會獲得一個席次, 但隔年黨內便出現分裂與對立 年印尼舉行第二次大選, 所有華人政黨因選舉制度之改變與政黨制度之 影響而沒能取得最後參選資格 ; 至此, 印尼華人政黨已無法與當地主流政黨 匹敵以發揮其影響力 61, 或是投入選舉以獲得各級議會席次 二 華人尋求主流政黨支持參選各級議員然而, 熱衷於政治參與之印尼華人仍透過聯合政黨推舉模式, 或加入獲得參選資格之政黨參與各級議會選舉, 儘管當選之華人仍屬少數 ( 請見表 1), 但候選人數量依舊可觀, 突顯當地華人已漸有積極參政之態勢 不過, 此現象亦顯示華人政黨已無法藉由鮮明 華人族群 之象徵參與當地政治場域, 使得有志參政之華人轉向尋求印尼主流政黨之支持與推舉, 或以個人名義參政, 造成華人政黨之發展與影響力至此已幾近停滯 會 : 現狀 問題與前景, 當代亞太,2006 年第 1 期,2006 年, 頁 54;Bertrand, Jacques, Nationalism and Ethnic Conflict in Indonesia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4), pp. 69. 巫秋玉, 葉進華, 亦商亦政亦文的印華精英- 訪印尼客屬總公會創會會長吳能彬先生, 海內與海外,2001 年第 9 期,2001 年, 頁 當時自印尼大同黨分裂之新政黨為蔡華喜 (Frans Tshai) 創建的印尼協和黨 (Partai Perjuangan Bhinneka Tunggal Ika,PPBT), 但該結果導致兩黨皆未能獲得參與選舉資格 請見津田浩司, 華人国家英雄 の誕生? -ポスト スハルト期インドネシアにおける華人性をめぐるダイナミズム, アジア アフリカ言語文化研究, 第 73 期,2007 年, 頁 37-38;Suryadinata, Leo, Ethnic Chinese in Contemporary Indonesia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2008), pp. 3 戴萬平, 印尼中央地方關係的發展與展望, 亞太研究論叢, 第 27 期,2005 年, 頁 ; 曹雲華 許梅 鄧仕超, 東南亞華人的政治參與, 頁 鄭一省, 後蘇哈托时期印尼政黨制度的變化及其影響, 當代亞太,2006 年第 7 期, 2006 年, 頁 印尼學者認為當地主流政黨分為五種類型 : 傳統伊斯蘭教政黨 現代伊斯蘭教政黨 政治伊斯蘭教政黨 傾向中產階級的民族主義政黨, 以及傾向基層的民族主義政黨 許利平, 印度尼西亞的多元民主改革及前景, 南洋問題研究,2011 年第 1 期,2011 年, 頁 7 鄧仕超, 2004 年印尼大選與華人參選情況, 頁 13 不過 2014 年印尼總統大選後, 當地主流政黨已分為兩大陣營, 分別是輝煌印尼聯盟與 (Koalisi Indonesia Hebat,KIH) 與紅白聯盟 (Koalisi Merah Putih,KMP) 請見 Sanjaya, Muhammad Ryan, Valuing Political Parties in an Uncertain Coalition, Gadjah Mada Working Paper in Economics and Business (JEL Classification: D72, O17, P48) (Yogyakarta, Indonesia: Facul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 Universitas Gadjah Mada, 2014), pp

15 表 1: 參選及當選人民協商會議議員 (Dewan Perwakilan Rakyat,DPR) 之印尼華人人數 年份人民協商會議總席次華人候選人人數獲選之華人人數 (?) 資料來源 :Ananta, Aris & Evi Nurvidya Arifin & Leo Suryadinata, Emerging Democracy in Indonesia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2005), pp. 22; 李卓輝, 堅強奮起, 百年復興 - 印尼華人文化教育史話之四 ( 雅加達 : 聯通華文書業有限公司,2009 年 ), 頁 7-8;Aritonang, Deytri Robekka, Ini Sebaran Kursi Partai di 33 Provinsi, Kompas, May 13, 2014, < >; 廖建裕, 印尼大選與華人參政, 國際日報,2014 年 6 月 5 日, 版 A7, < 謝澤亞, 後蘇哈托時期印度尼西亞華人的政治生態 : 變化與延續, 頁 65 三 投身地方首長選舉漸為參政趨勢儘管華人政黨之發展似已走至盡頭, 但有志參政之印尼華人, 透過當地主流政黨之推派與支持以投身地方首長選舉, 已漸趨成為獲得當地社會支持與認同, 並維繫華人權益與地位之參政新趨勢 早在 2003 年, 西加里曼丹省上侯縣 (Kabupaten Sanggau) 縣長便由華人與達雅族 (Suku Dayak) 之後 - 張錦坤 (Yansen Akun Effendi) 獲選擔任, 被認為是首位當選為地方首長之華人 年山口洋市 (Kota Singkawang) 舉行首次市長直選, 從事律師工作並長期為華人爭取權利之黃少凡 (Hasan Karman), 挾以華人人口較多之優勢 63, 黃昆章, 印尼華僑華人史( 年 ) ( 廣州 : 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年 ), 頁 324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 張錦坤當時以達雅族候選人身份, 經由地方議會推選為縣長, 但當地華人仍將其視為首位當選為地方首長之華人 請見 Hui, Yew-Foong, Strangers at Home: History and Subjectivity among the Chinese Communities of West Kalimantan, Indonesia (Leiden & Boston: Brill, 2011), pp. 294 根據 2011 年印尼人口統計, 山口洋市華人佔比約 42%, 比例遠高於排名第二的爪哇族 請見 Al-Katiri, Spiky, Singkawang, Lebih Indonesia daripada Indonesia Sendiri, Kompasiana, June 24, 2015, < 15

16 最後擊敗另外四組候選人贏得選舉 64, 成為印尼建國以來首位華人市長, 並為印尼華參政打開歷史新頁 年黃少凡欲尋求連任而再度投入市長選舉, 儘管獲得新印尼鬥爭黨 (Partai Perjuangan Indonesia Baru,PIB) 與民主黨 (Partai Demokrat) 支持與後援 66, 且五年執政期間黃少凡不遺餘力投入該市之發展亦有目共賭, 但最終由前市長伊斯哈克 (Awang Ishak) 以 45.5% 之相對多數得票率贏得選舉 起初當地華人社會對此結果甚感不解, 不過是次選舉失敗之關鍵, 事實上在於華人社會內部的分裂與不團結 67 出生於山口洋市的黃漢山 (Christiandy Sanjaya), 於 2007 年與代表興盛和平黨 (Partai Damai Sejahtera,PDS) 及民主鬥爭黨 (Partai Demokrasi Indonesia Perjuangan,PDI-P) 推派之科內利 (Cornelis), 攜手角逐西加里曼丹省正副首長選舉 儘管具有該省華人人口佔比約 10% 68 之潛在優勢, 不過科內利與黃漢山欲積極發展當地建設之政見, 才是最後以 43.67% 之高得票率打敗尋求連任之時任省長 代表聯合開發黨 (Partai Persatuan Pembangunan,PPP) 之加法爾 (Usman Ja'far) 與其副手的重要關鍵 年, 黃漢山與時任省長之科內利再度得到民主鬥爭黨及民主黨強力支持尋求連任 70, 由於兩人過去五年政績大抵受到當地人民肯定, 不曾有為人詬病之貪污事件, 且積極爭取地方收支預算 64 余歌滄, 華裔首當選印尼市長, 亞洲週刊, 第 22 卷第 1 期,2008 年, 頁 23; 李卓輝, 奉獻 犧牲 奮進 崛起: 西加華人兒女風雲錄, 頁 印尼星洲日報, 黃少凡直選獲勝, 首位華人市長就任, 印尼星洲日報,2007 年 12 月 21 日,< 66 Hayat, Nurul, Hasan Karman Yakin Menang di Pilwako Singkawang, Antara News, June 10, 2012, < 67 李卓輝, 華社應汲取西加省市選舉教訓, 印尼星洲日報,2012 年 9 月 22 日, < 不過黃少凡於任內曾因博士論文內容, 引發當地民眾之抗議, 儘管事後已公開道歉, 並致力於推動族群交流互動, 然而仍被視為對手趁機操作選舉結果之因素 林友順, 印尼華人參政困阻, 亞洲週刊, 第 24 卷第 30 期, 2010 年 7 月 22 日,< 2010/sources/Yazhou_ _1.pdf> 68 Ananta, Aris, and Arifin, Evi Nurvidya, and Leo, Suryadinata, Indonesia's Population: Ethnicity and Religion in a Changing Political Landscape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2003), pp Wardayanto, Andi, Pilkada Kalbar, Pasangan Gubernur Terpilih Dilantik, Indosiar, January 1, 2008, < 70 Kusumaputra, Robert Adhi, Christiandy dan Paryadi Bergabung ke Demokrat, Kompas, September 19, 2011, < >. 16

17 71, 最終再次以 44.3% 相對較多之得票率打敗另外三組候選人 72, 成功連任該省 正副省長, 繼續貫徹政見為地方建設與為人民服務 李振光 (Benny Alexander Litelnoni) 於 2013 年與時任省長之法蘭斯 (Frans Lebu Raya), 搭檔參選東努沙登加拉省 (Nusa Tenggara Timur) 之正副省長, 雖於第二輪投票時與落選組合之票數接近 73, 但最後法蘭斯仍成功連任省長 74, 而李振光成為第三位擔任民選副省長職位之印尼華人 75 同年, 信奉伊斯蘭教之華人魏廷安 (Mochamad Anton), 亦以近半得票率當選為瑪琅 (Kota Malang) 市長, 成為該市 1919 年始有首長以來第一位民選華人市長 76 不過相較於上述華人已成功贏得地方首長選舉, 並擔任公職為當地人民服務, 具有一定華人人口比例之棉蘭市, 卻有待華人更為積極耕耘 2010 年, 北蘇門答臘省 (Sumatera Utara) 首府棉蘭市長選舉出現首位華人候選人陳金揚 ; 由於黃漢山及黃少凡兩人已於 2007 年地方首長選舉勝選, 且棉蘭市不僅為蘇門答臘島最大城市, 亦是印尼第三大城市 77, 故陳氏參選格外受到關注 首輪投票, 陳金揚及副市長搭檔妮莉 (Nelly Armayanti) 以第二高票之姿, 與第一高票之組合拉胡特曼 (Rahudman Harahap) 及祖爾米 (Dzulmi Eldin) 進入第二輪投票 78 ; 然由於華人投票率過低, 且部分華人政治意識薄弱, 致使華人票源損 71 國際日報, 科內利- 黃漢山在山口洋競選, 國際日報,2012 年 9 月 12 日, 版 A3, < 72 李卓輝, 華社應汲取西加省市選舉教訓 73 根據當地選舉委員會統計數據, 勝選與落敗組合約有五萬二千票 2.5% 之差距, 因此落選之組合 Esthon Foenay 與 Paul Talo 便向憲法法庭要求驗票, 不過最後確定由法蘭斯與李振光之組合當選該省正副首長 請見 Dama, Alfred, Tim Esthon-Paul Gugat Hasil Pleno KPU ke MK, Pos Kupang, June 2, 2013, < Seo, Yohanes, Gubernur NTT Dilantik Hari Ini, Tempo, July 16, 2013, < 74 Adrianus, Yohanes, Pasangan Frenly Menang dalam Pilgub NTT, Antara News, June 1, 2013, < >. 75 印尼星洲日報, 1.86 億選民參與投票, 華族參政日趨成熟, 印尼星洲日報,2014 年 4 月 11 日,< 76 Purmono, Abdi, Pertama Kali, Wali Kota Malang dari Etnis Tionghoa, Tempo, May 25, 2013, < 77 鄭一省, 印尼棉蘭華人族群融入主流社會初探, 頁 印尼星洲日報, 籲選民發揮手中選票力量, 印華百家姓為陳金揚造勢, 印尼星洲日報,2010 年 6 月 14 日,< > 17

18 失嚴重 79, 且對手陣營散播不利選情之謠言 80, 陳金揚組合最終僅以 34.12% 之得票率輸給拉胡特曼組合的 65.88% 年 12 月, 前國會議員拉馬丹 (Ramadhan Pohan) 與華人律師伍瑞章 (Eddie Kusuma) 82 搭檔競選棉蘭市正副首長, 挑戰時任市長之祖爾米與其副手搭檔阿克雅 (Akhyar Nasution) 儘管選前部分民調指出拉馬丹與伍瑞章之組合獲得較多支持率 83, 但由於支持兩者參選之政黨較為弱勢 84, 加上投票率過低, 當地華人對於參政態度仍有歧見, 甚至有部分選民不認識伍瑞章等因素 85, 最終祖爾米與阿克雅之組合以 71.72% 之懸殊得票率贏得是次選舉 86, 使得當地華人不得不再重新思考未來參政之道路與發展 儘管如此, 印尼華人參與地方首長選舉之勢已日益增長, 顯見華人仍期望耕耘於當地政治場域, 但最廣為討論且具指標意義之參政華人, 莫過於目前擔任雅加達省長之鍾萬學 四 鍾萬學成為雅加達省長之指標意義 出生於邦加勿里洞省 (Kepulauan Bangka Belitung) 的鍾萬學,2005 年當選 為東勿里洞 (Belitung Timur) 縣長 87, 但隔年為投入邦加勿里洞省首長選舉而 79 周豔玲, 印尼棉蘭華人參政淺析- 以 2010 年棉蘭市長選舉為例, 頁 林友順, 印尼華人參政困阻 81 Mahkamah Konstitusi Republik Indonesia, Putusan Nomor 68/PHPU.D-VIII/2010, July 2, 2010, pp 事實上, 伍瑞章曾欲參選 2007 年雅加達省首長選舉並角逐副省長職位, 然最後因無主流政黨支持而宣告失敗 請見印尼星洲日報, 伍瑞章決參選肅貪委會主席, 印尼星洲日報,2007 年 7 月 4 日,< 83 Talib, Herdiansyah, Inilah Calon Wali Kota Pemenang Pilkada Medan, Medan Satu, December 7, 2015, < 84 拉馬丹與伍瑞章之組合由民主黨 大印尼行動黨 (Partai Gerakan Indonesia Raya,Gerindra) 及民心黨 (Partai Hati Nurani Rakyat,Hanura) 共同推派參選, 但另組候選人祖爾米與阿克雅卻由民主鬥爭黨 從業黨 (Partai Golongan Karya,Golkar) 兩大黨與其他五個政黨結盟支持 請見 Leandha, Mei, Ramadhan Pohan dan Dzulmi Eldin Maju ke Pilkada Kota Medan, Kompas, July 29, 2015, < e.pilkada.kota.medan> 85 陳婧, 印尼地方選舉: 華人參政 火山口 氣候漸變, 青年參考,2016 年 1 月 6 日, 版 A10,< 86 Mahkamah Konstitusi Republik Indonesia, Putusan Nomor 48/PHP.KOT-XIV/2016, January 5, 2016, pp Santosa, Agus, Hargaku Adalah Nyawaku: Basuki Tjahaja Purnama Berani Mati Demi Konstitusi dan Melawan Korupsi (Jakarta: Gramedia Pustaka Utama, 2015), pp

19 辭去縣長職位, 儘管選前情勢看好且擁有華人基本票源, 然因對手操弄族群議 題 部分投票區出現舞弊或違規行為而以些微差距落選 88 不過鍾萬學仍積極 參政, 於 2009 年代表從業黨成功當選國會議員 年, 鍾萬學與時任梭羅市長之佐科威搭檔參選 2012 年雅加達省首長選 90 舉 擁有華人與基督徒等少數族群身份之鍾萬學, 面對雅加達省華人人口比 91 例低與穆斯林人口達 85% 92 之先天劣勢, 與佐科威於競選期間訴求過去治理地 方之清廉及務實風格, 主攻與選民迫切相關之議題, 使當地社會多以政見與選 風決定投票意向, 最終佐科威與鍾萬學之組合於兩輪投票結果皆以多數得票勝 出, 打敗時任省長並尋求連任之法烏茲 (Fauzi Bowo) 及其副手搭檔 不過, 鍾萬學最受華人社會重視之處, 在於 2014 年佐科威因當選為第七任 總統而使鍾萬學繼任雅加達省長一職, 並成為印尼首位民選華人省長 93 印尼 都市化程度最高的雅加達作為一國首都 94, 由於扮演著當地經濟 政治及社會 改革領頭羊之角色, 其政治生態具有一定程度之重要性與指標性 ; 因此, 鍾萬 學成為雅加達省長, 不僅證明華人得以透過公民身份進入當地政治領域, 體現 當地社會公民意識之進步, 亦於華人政黨發展漸趨式微之際, 開拓印尼華人參 政之新方向與模式, 進而為國家與社會作出貢獻 88 Heru, Suara Pilkada Babel Masih Misteri, Antara News, February 27, 2007, < Sianipar, Tito, MA Tolak Permohonan Calon Gubernur Bangka-Belitung, Tempo, April 5, 2007, < 89 劉淑娟, 猛龍過江追逐政治理想, 鍾萬學矢當雅京副省長, 印尼星洲日報,2012 年 7 月 5 日,< 90 Higgins, Andrew, In Indonesia, ethnic Chinese see a new future, The Washington Post, August 18, 2012, < 91 據 2010 年印尼人口普查資料統計, 雅加達省內華人人口比例約 5.53% 請見 Badan Pusat Statistik Republik Indonesia, Kewarganegaraan, Suku Bangsa, Agama, dan Bahasa Sehari-hari Penduduk Indonesia: Hasil Sensus Penduduk 2010, Katalog BPS: , 2011, pp Basuki, Tobias, Jakarta s Gubernatorial Elections: Lessons for Indonesian Democracy, East Asia Forum, September 13, 2012, < 93 Suryadinata, Leo, Prominent Indonesian Chinese: Biographical Sketches (Singapore: Institute of Southeast Asian Studies, 2015), pp Faizal, Elly Burhaini, Booming Population Spawns Urbanization Problems: UN, The Jakarta Post, October 27, 2011, < 19

20 五 探究當前印尼華人參政模式 儘管全球華人作為候選人參加競選活動之參政模式有所差異, 然而研究美 國與加拿大華人參政之學者萬曉宏, 根據華人擔任政府公職方式與層級 是否 代表華人利益 參加或組織政黨之方式, 與選票主要來源等標準, 認為華人傳 統參政主要可歸類為 : 選舉型及委任型 華人選票型及非華人選票型 全國型 及地方型 象徵型及實在型 主流政黨型及華人政黨型等五種模型 由於印尼選舉制度與多元主義之提倡, 加上當地政黨政治之發展趨於庇 護政黨制 (clientelist party), 使得華人作為少數民族, 僅能透過參加主流政黨 之方式參政 97, 成為依附型之政治參與 98 其次, 因政黨政治與地方文化之影響, 儘管得以當選為地方議員, 但目前成為印尼國會議員或延攬進入中央政府機關 擔任要職之華人仍寥寥可數, 使得華人漸趨投身地方首長選舉 再者, 除了少 數地區華人比例人口較高, 華人從事競選活動時主要以當地社會為訴求對象, 並與其他族群之候選人搭檔參選以吸引非華人選票 是故, 觀察當前印尼政治 生態與華人參政行為, 其主要參政模式有以下特徵 : 選舉型 非華人選票型 地方型 象徵型與主流政黨型 ( 請見表 2) 選舉型或委任型以是否透過選舉擔任公職為分類依據 ; 根據選票來源是否為華人可分為華人選票型或非華人選票型 ; 依擔任公職之層級可分為任職國會或中央政府機關之全國型, 或於省 區 市或鎮擔任首長或議員之地方型 ; 象徵型指透過委任或非以華人選票為基礎者, 實在型則以華人選票為支持基礎而具有代表華人利益之意義 ; 另依據是否透過華人政黨或主流政黨支持參選或擔任公職, 可分為華人政黨型或主流政黨型 請見萬曉宏, 當代加拿大華人參政模型分析, 華僑華人歷史研究,2012 年第 3 期,2012 年, 頁 其中印尼的比例代表制對於華人參政有利亦有弊 華人政黨由於百花齊放無法團結達到選舉門檻而沒落 ; 不過為了維護多黨制度, 並冀望華人經濟地位得以協助國家發展, 故歷屆大選主流政黨皆對華人社會提出各種利多政策, 以吸引華人選票, 抑或推舉華人候選人參選, 但值得注意的是, 透過比例代表制推派之候選人多半代表政黨利益, 非為地方民意 請見戴萬平, 印尼中央地方關係的發展與展望, 頁 ; 戴嘉煒, 民主轉型後印度尼西亞華人政治參與研究, 頁 26 彭慧, 論印尼的庇護主義傳統與華人, 南洋問題研究,2015 年第 2 期,2015 年, 頁 60-62; 韓田田, 印度尼西亞庇護主義與華僑華人群體 ( 武漢 : 華中師範大學,2015 年 ), 頁 孔祥利透過參政形式 參與渠道 參與層次及參政績效等面向, 比較分析民主化後之菲律賓 馬來西亞與印尼華人的政治參與, 認為由於身份認同之差異, 使得印尼華人政治參與之路徑屬於 依附型參與 請見孔祥利, 民主化進程中東南亞國家的華人政治參與- 以菲律賓 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為例, 東南亞研究,2008 年第 5 期,2008 年, 頁

21 表 2: 印尼華人參政模型分析 印尼華人參政模型選舉型非華人選票型地方型象徵型主流政黨型 說明透過中央或地方選舉擔任議員或地方首長多數地區華人比例低, 故以非華人選票為基礎華人多以參與地方政治為主要方向因選票基礎非為華人, 故無法代表華人社會之利益華人政黨發展式微, 使華人多尋求主流政黨之支持 資料來源 : 萬曉宏, 當代加拿大華人參政模型分析, 頁 23-34; 筆者自行整理 伍 印尼華人參政之重要性 : 爭取當地社會之認同一 參政對於印尼華人自我認同之潛在影響印尼民主化後之華人, 由於過去歷史因素與法律制度之影響, 須花費更多精力與時間努力維繫其生存與發展, 進而凝聚自我認同 普遍而言, 華人參政主要包含兩個相異又相互關聯之層面 : 一是族群層面, 華人透過政治參與表達身為少數族群之政治訴求, 主要以華人自身文化 種族與政治特徵為基礎 ; 二為國家層面, 華人透過政治參與表達身為國家公民之權力與義務, 進而推動國家政治進步, 其基礎主要是華人身為公民之身份認同 99 因此, 參政得以協助華人進入當地政治場域, 提升其政治訴求與影響力, 並維繫其身為公民之平等地位與權利 ; 再者, 當越多華人於政壇嶄露頭角後, 亦可凝聚華人參政共識以吸引更多有志之士投入政治領域, 不僅能為華人發聲以向內維繫其自我認同, 亦有建立與當地社會和平共處關係之契機, 進而獲得當地社會之認同, 以達到共同建設國家之遠程目標 ; 是故, 近年來印尼華人社會與學者多有呼籲華人積極參政並為國家作出貢獻之主張 劉宏 侯佳奇, 當代英國華人社會與政治參與: 以 2010 年大選為中心, 南洋問題研究, 2010 年第 4 期,2010 年, 頁 如印尼研究學者廖建裕博士多年來公開呼籲 印尼華人應勇於參政, 他認為 印尼華人是印尼組成的一部份 ; 當國家發展及成長時, 華人應該積極參與, 融入主流社會, 這些華人 21

22 儘管仍有華人對於參政仍抱持較為消極之態度 101, 不過 2012 年佐科威與鍾萬學當選雅加達省正副首長之後, 國家民調機構 (Lembaga Survei Indonesia, LSI) 公布之出口民意調查結果顯示, 兩人組合獲得當地華人百分之百支持, 同時亦有超過一半之爪哇人投票支持佐科威與鍾萬學, 該機構執行長 Saiful Mujani 亦表示華人一直是其組合最穩定之選民基礎 102, 顯見透過多元組合參與地方首長選舉, 訴求過去治理地方之清廉及務實風格, 不僅得以弱化尋求認同與支持時族群因素可能引起之負面影響, 亦能凝聚當地華人社會之自我認同, 並透過參政達成維繫其地位與權利之近程目的 二 當地社會對於華人參政並擔任公職之反應近年來漸有印尼華人積極投身地方政治領域, 透過實質政見與清廉作為贏得地方社會之支持與認同, 然而鍾萬學成為雅加達省長之指標象徵, 並非意謂華人參政之途一路順遂 黃漢山於 2007 年獲選為西加里曼丹省副省長時, 由於其他族群不滿選舉結果, 省首府坤甸市 (Kota Pontianak) 出現數千人集結抗議事件, 儘管最後因警方壓制而未致擴大, 且起因被定調為個人爭執, 然而雙方分別為華人與馬來族 103, 故被指稱與印尼華人當選副省長有關 再者, 從陳金揚參選 2010 年棉蘭市長之過程可以見得, 蘇哈托時期之法律與政策歧視及不公平對待華人之印象, 尚未明顯自當地社會及華人心中淡化, 議員與長官 他們是印尼土著與華人選民共同選出來的代表, 所以他們理應為廣大的印尼社群服務 請見印尼星洲日報, 09 年大選和印尼華人講座 : 廖建裕 : 是印尼一份子, 華人應勇於積極參政, 印尼星洲日報,2009 年 6 月 29 日,< node/12579>; 廖建裕, 印尼大選與華人參政 此外, 李卓輝先生多年來亦於報章與著作中強調印尼華人參政之重要性, 以及參政具潛在發展性之論述 請見李卓輝, 改革激流, 迂迴邁進, 頁 ; 李卓輝, 奉獻 犧牲 奮進 崛起: 西加華人兒女風雲錄, 頁 ; 李卓輝, 大江浩海, 印華風雨 : 印華先輩建設印尼血淚歷程, 頁 ; 李卓輝, 廉政親民, 走向大改革時代 : 二零一四年印尼民主大選進程分析, 頁 文獻探討提及 Hani Andrianto Rahmat 及 Wulandari 等學者之研究, 皆顯示當地華人對於參政之態度較為消極保守, 而 2015 年棉蘭市長選舉亦有類似狀況 102 Ferry, Alex, Jokowi dan Partisipasi Politik Masyarakat Tionghoa dalam Pemilukada Jakarta 2012, Kompasiana, June 24, 2015, < 103 大紀元, 印尼再爆排華騷亂, 數千人攻擊華人廟宇住宅, 大紀元,2007 年 12 月 10 日, < 22

23 使得族群間之複雜關係 104, 導致當地社會依舊受到族群議題操弄而左右其投票 意向 此外, 觀察 2015 年底伍瑞章參選棉蘭市長之過程, 可發現不僅華人政治 熱情度降低, 其他民眾對於當地政治生態已心灰意冷 儘管兩組候選人極力以 明確正向且清廉之政見吸引選民 105, 但由於前兩任棉蘭市長阿布迪拉 (Abdillah) 106 與拉胡曼 (Rahudman Harahap) 107 皆涉及貪污案件, 且多年來城市建設不如 預期, 不論華人或其他民眾皆對候選人之品格仍有疑慮, 成為當地華人參政之 阻礙與變數, 進而無法獲選並進入政府決策層, 以改善當地為人詬病之政治生 態, 並修復與維繫華人與當地社會之互動關係 儘管如此, 近年來部分印尼社會對於華人參政逐漸抱持正面看法, 顯見華 人與當地社會之關係已不再如過去緊張, 但多數人對於組織華人政黨持否定態 度 108, 印證目前印尼華人政黨發展之頹勢, 卻突顯多元主義確實發揮其影響力 109 若再觀察鍾萬學繼任為雅加達省長至今, 近半年之民意調查結果 ( 請見表 3), 可發現雖然仍有部分民眾不甚支持與認同之華人身份, 然而透過清廉治政之作風, 並積極展現施政成效, 人們將趨向 華人亦可為國家與社會服務 之共識, 進而使當地社會接受與認同華人, 讓華人身份不再是影響其參政之顯著因素 110 ; 同時, 華人社會亦可向內凝聚自我認同, 推展其參政層次, 藉此切入點擴大爭取當地社會對於華人之互動與認同 104 周豔玲, 印尼棉蘭華人參政淺析 以 2010 年棉蘭市長選舉為例, 頁 好報, 明日全國同步舉行 Pilkada, 棉蘭市民千萬莫做 Golput, 好報, 2015 年 12 月 8 日, 版 1,< 106 印尼星洲日報, 貪污監控機構:3 省長 5 市長涉貪, 印尼星洲日報, 2007 年 9 月 22 日, < 107 Rahadian, Lalu, Penyidik Kejagung Limpahkan Perkara Bekas Wali Kota Medan, CNN Indonesia, September 22, 2015, < 108 賈都強, 轉型進程中的印尼華人社會: 現狀 問題與前景, 頁 54; 鄭一省, 印尼棉蘭華人族群融入主流社會初探, 頁 江振鵬 丁麗興, 印尼華人與其他族群的關係及華人參政調查, 世界民族,2013 年第 3 期,2013 年, 頁 事實上, 已有部分研究認為族群因素已不足以影響少數族群參政 請見 Bevelander, Pieter & Ravi Pendakur, Social Capital and Voting Participation of Immigrants and Minorities in Canada, Ethnic and Racial Studies, Vol. 32, No. 8, 2009, pp ; Quintelier, Ellen, The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of Immigrant Youth in Belgium, Journal of Ethnic and Migration Studies, Vol. 35, No. 6, 2009, pp ; Sandovici, Maria Elena & Ola Listhaug, Ethnic and Linguistic Minorities and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in Europe,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omparative Sociology, Vol. 51, No. 1-2, 2010, pp 等之研究結果 23

24 表 3: 鍾萬學擔任省長近半年之施政滿意度調查結果 調查發布時間 調查機構 資料來源 施政滿意度 Populi Center 69.9% 2015/03/22 Periscope Data 48.2% 2015/06/16 Saiful Mujani Research and Consulting 64% 2015/10/14 Populi Center 58.2% 2015/12/12 Centre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71.39% 2016/01/27 survei-dki-populi-center maret-2015-kinerja-pemerintah-dan-tokoh- politik-di-mata-masyarakat-jakarta 三 勾勒印尼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途徑 : 以華人參政為切入點整體而言, 無論是印尼華人社會或學界, 針對華人應積極參政之議題, 多聚焦於 華人參政得以維繫其地位與權益, 或是 參政係為華人行使公民應有政治權利 等論述 不過隨著華人參政意識日亦增長, 其效益不再侷限於華人凝聚自我認同與維繫其權益之近程目的 ; 事實上, 華人參與當地政治, 並透過參與選舉活動尋求當地社會之支持與認同, 便是我群與他者間已存在族群邊界 (ethnic boundary) 之情況下, 以民主體制內之政治活動作為途徑, 獲得來自當地主流民意對其初步之認可與支持 此時, 印尼華人參政已不再僅止於保障其社會地位與生存權益之消極目的, 反而有著如蕭玉燦 (Siauw Giok Tjhan) 111 於 111 蕭玉燦為印尼 1940 至 1960 年代之華人領袖, 長期為實現印尼民族之團結而努力, 於印尼獨立革命時宣傳華人熱愛印尼 爭取印尼獨立及參與建設印尼之主張, 但不贊成華人繼續作為中國之華僑 ; 此外, 為求華人與各族群能團結合作, 他亦鼓勵印尼華人落地生根 融入主流社 24

25 八月革命時期 (Revolusi Nasional Indonesia) 站在印尼民族獨立陣營, 與當地民族團結合作之積極態度與作為 112, 加速多元族群與文化之社會與國家之形成, 進而落實建國五原則 (Pancasila) 113 之遠程目標 114 再者, 印尼社會過去歧視與不平等對待華人之情況如今已有改善, 然而現階段仍難以顯見並廣泛探究這種改變 ; 不過透過印尼華人參政作為切入點, 觀察當地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 為得以深入探究並實際操作之議題 因此, 當印尼華人參政層面漸趨擴大之時, 爭取當地社會認同之機會亦增加, 儘管尚未達至族群 文化 社會等層面之認同, 但隨著雙方持續深入互動, 將有機會達成上述較為困難廣泛獲得之認同, 以完成印尼多元主義國家之主張內涵 是故, 當前印尼華人透過主流參政模式之奠定以提升未來參政機會, 其目標應從過去保障其社會地位與權益之守勢, 提升至爭取當地社會認同之層次, 才符合華人身為國家公民參與當地政治事務之實際意義, 進而消弭其外來者之刻板身份 不過儘管已有鍾萬學作為華人參政之象徵指標, 前後亦有積極參政之華人投身政治場域, 且印尼公民政治意識亦隨民主化之推進而漸趨成熟, 但身為少數族群之華人仍應謹慎面對未來參政課題, 不論是華人社會內部問題, 抑或是當地社會之客觀窒礙, 皆是華人參政須考量之因素 會 提倡政治參與 建立和諧社會等 請見蕭忠仁, 蕭玉燦- 印度尼西亞民族的忠誠建設者 ( 香港 : 生活文化基金會有限公司,2014 年 ), 頁 ; 李卓輝, 印華先驅人物光輝歲月 - 印尼華人報刊和獨立先賢史話 ( 雅加達 : 聯通華文書業有限公司,2003 年 ), 頁 周南京, 印度尼西亞華人參政問題, 頁 建國五原則 (Pancasila) 係為印尼首任總統蘇卡諾 (Soekarno) 於 1945 年提出之建國方針, 並成為憲法精神基礎之一, 五原則為 : 信仰唯一真神 (Ketuhanan yang Maha Esa) 公正與文明之人道主義 (Kemanusiaan yang Adil dan Beradab) 印尼的團結統一(Persatuan Indonesia) 明智思想領導下之協商與代議民主制度(Kerakyatan yang Dipimpin oleh Hikmat Kebijaksanaan dalam Permusyawaratan/Perwakilan) 全民社會正義(Keadilan Sosial bagi Seluruh Rakyat Indonesia) 其中, 信仰唯一真神 與 印尼團結統一 之建國原則, 被視為促成印尼多元族群與宗教團體和諧共處之支柱, 而其國家座右銘 異中求同 (Bhinneka Tunggal Ika) 亦體現印尼人民於多元中凝聚民族團結之國家目標 請見 Kaelan, The Philosophy of Pancasila: The Way of Life of Indonesian Nation (Yogyakarta: Paradigma Press, 2014), pp ; 區鉅龍, 印尼 班查西拉 意識形態的理論與實踐, 問題與研究, 第 37 卷第 3 期,1998 年, 頁 47-50; 李美賢, 印尼新秩序時期的政治治術: 政黨與選舉 ( 高雄 : 麗文文化,2015 年 ), 頁 李卓輝, 大江浩海, 印華風雨 : 印華先輩建設印尼血淚歷程, 頁

26 陸 代結論 : 當前印尼華人參政之窒礙與問題儘管印尼華人參政之道路看似露出曙光, 但仍有不少窒礙有待解決, 主要可分為外部因素與內部問題兩個層面 就外部因素而言, 政治文化造成之影響具有時間慣性, 難以因法律限制之消除而立即改變 115 其次, 印尼社會仍有懷疑印尼華人忠誠度, 與華人控制全國經濟之迷思 116, 使部分地區之華人對於參政態度較為消極與保守 再者, 儘管已有鍾萬學擔任雅加達省長, 然而主流政黨願意支持華人候選人, 有部分關鍵在於政黨須要吸引華人族群票源以取得相對優勢, 甚至用以表現族群融合之形象, 因此不少主流政黨支持之華人多擔任副職或次位, 故仍有受制於政黨因素之隱憂與阻礙 至於內部困難, 多歸咎於華人社會積弊已久之問題 華人社會內部彼此常有利益相歧, 喜歡各立門派 不團結且常有分裂 117, 因此政治領域常有自己人與自己人競爭之狀況, 分散以華人為基礎票源使其他候選人漁翁得利 118, 因而面臨參政路程停滯不前之命運 此外, 部分印尼華人對政治參與仍較為冷感, 儘管近年已有如鍾萬學等壯年華人積極參政, 但老一輩或居於民風較為保守區域之華人對於參政仍抱持保留態度, 因參政易於激化與當地住民之對立, 不利華人之生存與發展 119, 故較為傾向經營自身擅長之經貿領域, 對於政治活動則是避而遠之, 因而弱化華人社會內部之共識與支持 120 因此, 華人須思考如何突破上述外部困難並解決內部長期存在之問題以擴大參政層面, 進而爭取印尼社會對於華人之認同, 並落實多元族群和平共處之國家目標 115 許天堂, 華人參政與印尼政治文化革新, 東南亞研究,2004 年第 2 期,2004 年, 頁 Purdey, Jemma, The Other May Riots: Anti-Chinese Violence in Solo, May 1998, in Charles A. Coppel, ed., Violent Conflicts in Indonesia: Analysis, Representation, Resolution (London & New York: Routledge, 2006), pp 曹雲華 許梅 鄧仕超, 東南亞華人的政治參與, 頁 5; 雲昌耀, 當代印尼華人的認同 : 文化 政略與媒體, 頁 124 及 華人內部競爭情況以黃少凡於 2012 年尋求連任山口洋市長之選舉為顯例 根據候選人組合之分析, 除了黃少凡之組合以外, 另有兩組同為華人社團推派之候選人 ; 雖然各方經過多次協商仍無法達成共識以推派唯一華人候選人組合參選, 最後互爭以華人為基礎之選票, 即便黃少凡有著大黨支持亦無法挽回頹勢而敗選 119 溫北炎, 關於印尼華人融入當地主流社會的問卷調查, 頁 林友順, 印尼華人參政困阻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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