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ranscription

1 Working Paper No Oct,7th, 2012 李 国 学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的 制 度 解 释 内 容 摘 要 : 传 统 的 国 际 投 资 理 论 大 多 以 发 达 国 家 的 跨 国 公 司 为 研 究 对 象, 分 析 了 不 同 条 件 下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的 选 择 然 而, 除 了 上 述 因 素 以 外, 中 国 企 业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更 多 地 受 到 了 我 国 制 度 环 境 的 影 响 和 制 约 近 三 十 多 年 来, 中 国 对 外 投 资 体 制 的 变 迁, 特 别 是 走 出 去 政 策 实 施 较 大 程 度 地 影 响 了 中 国 企 业 的 国 际 化 经 营 决 策 中 国 对 外 投 资 体 制 通 过 影 响 中 国 企 业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和 不 同 投 资 模 式 的 经 营 成 本, 进 一 步 地 影 响 了 中 国 本 土 跨 国 公 司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模 式 的 选 择 关 键 词 : 绿 地 投 资 跨 国 并 购 制 度 质 量 一 国 际 直 接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文 献 伴 随 着 跨 国 公 司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的 多 样 化,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理 论 也 逐 渐 成 为 国 际 经 济 学 的 一 个 重 要 研 究 领 域 国 际 经 济 学 家 们 大 多 以 发 达 国 家 的 跨 国 公 司 为 研 究 对 象, 从 企 业 国 际 化 经 营 的 交 易 成 本 发 展 阶 段 组 织 能 力 战 略 决 策 战 略 行 为 以 及 生 产 力 异 质 性 等 角 度 研 究 了 不 同 条 件 下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的 选 择 相 关 文 献 主 要 从 两 个 方 面 对 这 一 问 题 进 行 了 探 讨 : 一 是 国 际 投 资 与 其 它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之 间 的 选 择, 二 是 国 际 投 资 中 绿 地 投 资 与 跨 国 并 购 之 间 的 选 择 ( 一 ) 国 际 投 资 与 其 它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之 间 的 选 择 交 易 成 本 经 济 学 从 企 业 外 部 风 险 企 业 内 部 代 理 成 本 等 角 度 考 察 了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的 选 择 Erin Anderson 和 Hubert Gatignon(1986) 认 为, 产 品 客 制 化 程 度 越 高 外 部 风 险 越 大 海 外 经 营 经 验 越 丰 富 产 品 越 不 成 熟 品 牌 价 值 越 高, 控 制 程 度 越 高 的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的 长 期 效 益 就 越 高, 社 会 文 化 距 离 较 大 时 具 有 竞 争 优 势 的 企 业 采 用 高 程 度 控 制 的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更 有 效 Antras(2004,2008) 研 究 了 不 完 全 契 约 下 垂 直 一 体 化 与 外 包 之 间 的 选 择, 发 现 高 生 产 力 水 平 公 司 在 南 方 国 家 购 买 中 间 投 入 品, 而 低 生 产 力 水 平 的 公 司 在 北 方 国 家 购 买 中 间 投 入 品 ; 在 同 一 国 家 采 购 投 入 品 的 公 司 中, 低 生 产 力 水 平 公 司 外 包 而 高 生 产 力 1 / 16

2 水 平 公 司 内 部 采 购 ; 在 低 总 部 服 务 密 集 度 部 门 不 存 在 垂 直 一 体 化, 低 生 产 力 水 平 公 司 在 国 内 外 包, 而 高 生 产 力 水 平 公 司 在 国 外 外 包 资 源 基 础 论 则 把 企 业 看 作 资 源 束, 如 果 一 个 企 业 拥 有 稀 缺 的 能 够 创 造 价 值 的 资 源, 并 且 这 些 资 源 既 不 能 够 被 其 竞 争 对 手 所 模 仿, 也 不 能 被 其 他 资 源 所 替 代, 那 么 这 个 企 业 就 具 有 垄 断 地 位, 并 成 为 企 业 获 得 持 久 竞 争 优 势 和 超 额 利 润 的 必 要 条 件 Anand, J., Delios, A.(2002) 运 用 这 一 理 论 对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进 行 了 实 证 研 究, 发 现 R&D 相 对 密 集 度 广 告 密 集 度 和 销 售 密 集 度 可 能 与 并 购 正 相 关, 只 有 在 企 业 利 用 相 对 技 术 优 势 投 资 的 部 门 才 存 在 品 牌 并 购 的 动 机 Hennart and Park(1993) 综 合 运 用 了 交 易 成 本 经 济 学 和 资 源 基 础 论 就 此 问 题 进 行 研 究, 认 为 强 大 的 投 资 者 选 择 绿 地 投 资 方 式 进 入 国 外 市 场, 弱 小 的 投 资 者 选 择 跨 国 并 购, 当 市 场 增 长 很 高 或 很 低 时, 国 外 投 资 的 规 模 相 对 较 大 而 且 是 进 入 不 同 的 产 业 组 织 能 力 理 论 把 企 业 看 作 一 系 列 组 织 能 力 和 知 识 的 集 合, 而 这 些 组 织 能 力 和 知 识 跨 国 转 移 的 难 易 程 度 直 接 影 响 了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选 择 Aulakh and Kotabe(1997) 和 Madhok(1997) 认 为, 如 果 两 个 国 家 文 化 背 景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接 近, 技 术 知 识 和 组 织 能 力 转 移 相 对 容 易, 企 业 可 以 采 取 多 种 形 式 的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反 之 则 选 择 独 资 形 式 进 入 国 际 市 场 Barkema and Vermeulen(1998) 从 组 织 学 习 角 度 出 发, 运 用 1966 到 1994 年 荷 兰 25 家 公 司 外 国 分 支 机 构 数 据 对 此 问 题 进 行 研 究, 认 为 多 元 化 经 营 与 绿 地 投 资 ( 而 不 是 与 并 购 ) 相 关, 产 品 多 样 性 对 选 择 绿 地 投 资 的 影 响 呈 曲 线 形 状, 并 且 这 种 影 响 被 多 元 化 经 营 所 抵 消 此 外,Barkema and Vermeulen(1998) 还 发 现 本 土 化 经 营 的 经 验 与 并 购 密 切 相 关 企 业 战 略 行 为 理 论 认 为, 在 多 数 情 况 下 企 业 跨 国 投 资 是 为 了 获 取 垄 断 地 位 和 相 对 于 对 手 的 竞 争 优 势 Hymer(1960) 研 究 了 发 达 国 家 向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认 为 规 模 经 济 产 品 市 场 不 完 全 要 素 市 场 不 完 全 贸 易 壁 垒 和 汇 率 管 制 等 因 素 的 存 在 是 跨 国 公 司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根 本 原 因, 知 识 资 产 优 势 和 规 模 经 济 优 势 等 垄 断 优 势 是 跨 国 公 司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获 利 的 条 件 Frederick T. Knickerbocker(1973) 运 用 寡 占 理 论 分 析 了 发 达 国 家 之 间 的 交 叉 直 接 投 资, 认 为 厂 商 为 了 降 低 经 营 风 险 和 维 持 自 己 在 市 场 上 的 竞 争 地 位, 往 往 采 取 与 对 手 同 步 的 策 略, 以 抵 销 抢 先 者 可 能 得 到 的 任 何 优 势 Edward Gragam(1990,1998) 认 为 寡 头 之 间 的 反 应 还 存 在 于 母 国 和 东 道 国 的 厂 商 之 间, 当 跨 国 公 司 在 东 道 国 建 立 一 家 子 公 司 时, 东 道 国 该 行 业 的 原 有 厂 商 之 间 的 势 力 均 衡 就 被 打 破, 它 们 通 过 向 跨 国 公 司 母 国 直 接 投 资 以 弥 补 在 本 国 失 去 的 市 场 份 额, 从 而 完 成 威 胁 的 交 换 发 展 阶 段 理 论 假 设 国 际 化 经 营 经 验 决 定 国 际 化 经 营 活 动, 当 前 的 国 际 经 营 活 动 也 是 经 验 的 主 要 来 源, 认 为 企 业 国 际 化 是 一 系 列 渐 进 决 策 的 结 果, 企 业 国 际 化 经 营 要 经 历 不 规 则 出 口 通 过 代 理 商 出 口 海 外 销 售 和 海 外 生 产 等 几 个 阶 段 Johanson 和 Vahlne(1977) 认 为, 企 业 国 家 化 的 渐 进 性 很 大 程 度 是 市 场 信 息 缺 乏 和 由 此 引 起 的 不 确 定 性 引 起 的, 当 前 国 际 化 的 现 状 是 揭 示 随 后 国 际 化 过 程 的 一 个 重 要 因 素, 未 来 国 际 化 经 营 是 市 场 投 入 市 场 知 识 投 入 资 源 决 策 和 目 前 业 务 活 动 表 现 的 函 数 Bilkey 和 Tesar(1977) Cavusgil 2 / 16

3 (1984,1987) Czinkota(1982,1983,1991) 等 在 国 际 化 经 营 阶 段 划 分 上 有 所 差 异, 但 在 发 展 方 面 却 是 一 致 的, 一 个 制 造 业 企 业 从 事 跨 国 经 营 的 第 一 步 是 出 口, 然 后 才 是 其 他 形 式 的 直 接 投 资 决 策 过 程 理 论 主 要 探 讨 了 在 内 外 部 环 境 不 确 定 情 况 下 以 及 不 同 的 国 际 投 资 动 机 和 目 标 下 企 业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的 选 择 Root, F.R.(1987) 把 国 际 化 经 营 影 响 因 素 划 分 为 母 国 和 东 道 国 的 市 场 环 境 等 外 部 因 素 和 企 业 的 产 品 差 异 技 术 水 平 资 本 密 集 度 等 内 部 因 素, 尤 其 强 调 了 当 地 生 产 成 本 母 国 对 外 贸 易 和 投 资 政 策 对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选 择 的 重 要 性, 并 且 从 风 险 和 控 制 两 方 面 分 析 了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的 演 变, 认 为 企 业 在 进 行 国 际 投 资 前 应 对 所 有 的 进 入 方 式 进 行 系 统 的 评 价 Stephen Young(1989) 把 企 业 国 际 化 经 营 动 机 划 分 为 利 润 寻 求 型 市 场 寻 求 型 战 略 寻 求 型 和 竞 争 地 位 寻 求 型 等 四 大 类, 认 为 企 业 在 进 行 决 策 前, 必 须 明 确 海 外 发 展 目 标 的 优 先 次 序, 在 目 标 明 确 的 情 况 下 比 较 不 同 模 式 的 优 劣 ( 二 ) 绿 地 投 资 与 跨 国 并 购 之 间 的 选 择 企 业 异 质 性 理 论 分 析 了 生 产 力 异 质 性 资 源 异 质 性 在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中 的 作 用 Helpman, Melitz, and Yeaple (2004) 的 研 究 表 明 最 有 生 产 力 的 公 司 从 事 FDI, 次 优 生 产 力 公 司 选 择 出 口, 最 没 有 生 产 力 的 公 司 国 内 生 产 Toby Kendall and Cillian Ryan(2007) 通 过 在 Melitz(2003) 模 型 中 引 入 技 术 跨 境 转 移 的 难 易 程 度 研 究 了 生 产 力 水 平 异 质 性 对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的 影 响, 如 果 技 术 可 以 完 全 跨 境 转 移, 对 高 技 术 公 司 来 说 并 购 总 是 比 绿 地 投 资 更 有 利 可 图, 有 利 可 图 的 并 购 将 包 括 一 个 国 家 最 有 效 率 的 公 司 收 购 另 一 个 国 家 最 没 有 效 率 的 公 司 ; 如 果 技 术 只 是 部 分 可 转 移 的, 高 生 产 力 水 平 公 司 将 用 绿 地 投 资 供 应 外 国 市 场, 并 且 当 外 国 工 资 低 于 母 国 且 运 输 成 本 低, 最 有 效 率 的 公 司 从 国 外 子 公 司 进 口 来 替 代 国 内 的 生 产 Volker Nocke,Stephen Yeaple (2008) 研 究 发 现, 在 均 衡 中 绿 地 投 资 和 跨 境 并 购 共 存, 它 们 的 相 对 比 例 随 公 司 和 国 家 特 征 而 变 化, 从 事 绿 地 投 资 的 企 业 整 体 上 比 跨 境 并 购 更 有 效 率, 而 且 当 两 国 要 素 价 格 相 差 较 小 的 时 候, 大 部 分 国 际 投 资 采 取 了 跨 境 并 购 的 形 式, 而 对 于 从 高 工 资 国 家 流 向 低 工 资 国 家 的 FDI 中 绿 地 投 资 则 发 挥 着 更 重 要 的 作 用 Volker Nocke, Stephen Yeaple(2007) 从 资 源 异 质 性 方 面 研 究 了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选 择, 认 为 并 非 所 有 类 型 的 能 力 都 是 完 全 流 动 的, 公 司 参 与 并 购 市 场 是 为 了 利 用 它 们 能 力 的 互 补 性, 跨 境 并 购 包 括 了 存 活 下 来 的 最 有 效 率 或 最 没 有 效 率 的 公 司, 主 要 取 决 于 公 司 是 在 流 动 还 是 非 流 动 能 力 方 面 存 在 差 异 与 生 产 力 异 质 性 和 资 源 异 质 性 相 对 应 的 是 国 际 生 产 组 织 固 定 成 本 的 差 异 Larry D Qiu(2009) 通 过 引 入 分 销 成 本 研 究 了 公 司 在 形 成 战 略 联 盟 和 并 购 中 的 合 作, 认 为 贸 易 成 本 工 厂 建 造 成 本 和 分 销 成 本 共 同 决 定 了 公 司 的 外 国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及 其 它 们 的 合 作 战 略, 在 分 销 成 本 高 而 FDI 建 造 成 本 低 ( 高 ) 的 情 况 下, 公 司 将 选 择 跨 境 联 盟 ( 并 购 ) Horst Raff,Michael Ryan and Frank Stähler(2009) 分 析 了 组 织 成 本 对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的 影 响, 认 为 绿 地 投 资 的 获 利 能 力 不 但 直 接 影 响 了 这 种 模 式 的 选 择, 而 且 作 为 跨 境 并 购 的 外 部 选 择 价 值 间 接 影 响 了 其 它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选 择, 即 使 绿 地 投 资 是 一 种 切 实 可 行 的 选 择, 如 果 合 资 和 并 购 都 3 / 16

4 包 括 了 足 够 低 的 固 定 成 本 的 话, 在 并 购 与 绿 地 投 资 之 间 企 业 可 能 偏 好 于 并 购 此 外, 还 有 一 些 文 献 从 其 它 角 度 对 这 一 问 题 进 行 了 探 讨 Brouthers(2000) 发 现 技 术 密 集 度 多 国 经 验 市 场 潜 力 以 及 不 确 定 性 的 规 避 与 绿 地 投 资 正 相 关, 公 司 多 元 化 经 营 及 其 产 品 相 关 度 与 并 购 正 相 关, 一 般 的 交 易 成 本 变 量 与 全 资 公 司 正 相 关 Harzing(2002) 认 为 多 国 化 战 略 相 对 规 模 和 国 外 经 验 与 并 购 相 关, 而 R&D 相 对 密 集 度 和 文 化 差 距 与 绿 地 投 资 正 相 关 Thomas Müller(2001) 探 讨 了 市 场 竞 争 程 度 对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的 影 响, 发 现 市 场 竞 争 程 度 以 一 种 非 单 调 的 方 式 影 响 了 最 优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选 择, 当 市 场 竞 争 程 度 很 强 或 很 弱 时 绿 地 投 资 是 最 优 的 进 入 模 式, 而 竞 争 程 度 处 于 中 间 状 态 时 跨 国 并 购 是 最 优 的 进 入 模 式 二 制 度 质 量 与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国 际 投 资 活 动 总 是 地 理 嵌 入 和 网 络 嵌 入 在 一 个 国 家 特 定 的 社 会 背 景 下, 跨 国 公 司 的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不 可 避 免 地 受 到 了 东 道 国 制 度 环 境 的 影 响 东 道 国 和 母 国 的 正 式 制 度 和 非 正 式 制 度 不 但 影 响 了 制 约 着 生 产 力 水 平, 而 且 还 影 响 了 不 同 投 资 模 式 的 进 入 成 本 生 产 和 组 织 成 本 ( 一 ) 制 度 环 境 理 论 制 度 基 础 论 认 为, 制 度 是 一 套 正 式 和 非 正 式 规 则 及 其 规 则 的 执 行 安 排 (Schmoller, first published in 1900), 其 作 用 是 制 定 和 执 行 对 公 司 活 动 的 正 式 和 非 正 式 约 束 (North, 1990 and 1993; Scott, 1995) 企 业 活 动 总 是 地 理 嵌 入 和 网 络 嵌 入 在 一 个 国 家 特 定 的 社 会 背 景 下, 其 中 地 理 嵌 入 是 指 企 业 被 其 所 在 的 区 位 内 已 经 存 在 的 社 会 经 济 活 动 同 化 并 受 此 约 束, 并 成 为 当 地 生 产 链 条 上 的 一 个 节 点 ; 网 络 嵌 入 是 指 与 同 一 区 位 内 不 同 企 业 之 间 建 立 正 式 和 非 正 式 关 系 该 国 的 制 度 限 定 允 许 或 约 束 了 公 司 的 战 略 选 择 (Peng & Delios, 2006), 并 界 定 了 公 司 和 产 业 运 行 的 规 则 和 标 准 (Ring et al., 2005; Peng et al., 2008)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 后 期, 在 交 易 成 本 理 论 框 架 下, 威 廉 姆 森 从 政 治 制 度 人 类 行 为 和 经 济 制 度 三 个 层 次 上 探 讨 了 制 度 规 范 法 律 准 则 及 其 他 一 些 环 境 因 素 对 个 人 行 为 和 组 织 模 式 选 择 的 影 响 威 廉 姆 森 认 为, 在 不 同 的 制 度 环 境 下 经 济 活 动 的 交 易 成 本 是 不 一 样 的, 特 定 的 制 度 环 境 将 会 有 特 定 的 组 织 结 构 与 之 相 适 应 政 治 主 张 法 律 制 度 文 化 习 俗 等 因 素 不 但 直 接 地 影 响 了 市 场 企 业 等 不 同 组 织 的 交 易 成 本, 而 且 还 通 过 影 响 个 人 的 行 为 方 式 而 间 接 地 影 响 了 组 织 模 式 的 选 择 ; 个 人 的 有 限 理 性 和 机 会 主 义 行 为 影 响 了 不 同 组 织 模 式 下 的 交 易 成 本, 但 反 过 来 也 受 到 制 度 环 境 和 企 业 约 束 或 激 励 机 制 的 制 约 ; 经 济 制 度 直 接 影 响 了 市 场 企 业 及 其 它 契 约 关 系 的 交 易 成 本, 但 经 济 制 度 的 形 式 和 内 容 也 往 往 受 到 其 它 制 度 环 境 因 素 的 影 响 和 制 约 虽 然 威 廉 姆 森 认 识 到 了 社 会 和 政 治 制 度 的 影 响, 但 是 在 他 的 理 论 框 架 下 没 有 得 到 足 够 的 重 视, 甚 至 他 认 为 在 有 限 理 性 机 会 主 义 资 产 专 用 性 及 其 不 确 定 性 同 时 存 在 时, 契 约 的 执 行 就 完 全 依 赖 于 特 定 的 制 度 设 计, 而 社 会 的 政 治 法 律 制 度 都 将 失 去 作 用 事 实 上, 一 个 国 家 的 社 会 政 治 和 经 济 制 度 可 能 会 带 给 企 4 / 16

5 业 带 来 国 家 专 用 的 优 势 或 劣 势 企 业 的 战 略 选 择 是 公 司 专 用 优 势 产 业 条 件 和 国 家 专 用 优 势 ( 劣 势 ) 相 互 作 用 的 结 果 (Peng,2003, 2006;Lu & Yao, 2006; Ma et al., 2006; Lee et al., 2007; Zhou et al., 2006; Meyer et al., 2009) 最 近 几 年 来, 许 多 数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政 府 都 纷 纷 颁 布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规 则 和 法 规, 鼓 励 促 进 出 口 导 向 增 长 战 略 的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项 目 (Buckley et al., 2008), 甚 至 为 本 国 跨 国 公 司 的 海 外 战 略 资 产 收 购 创 造 各 种 有 利 的 条 件 (Luo, Xue, & Han, 2010) 在 某 些 情 况 下, 企 业 还 可 能 部 署 政 治 资 源, 通 过 政 治 行 动 主 动 地 获 取 有 利 的 经 营 条 件 或 者 规 避 不 利 的 规 章 制 度 传 统 的 经 济 学 理 论 假 设 企 业 对 所 处 的 制 度 环 境 是 被 动 的 反 应, 企 业 要 么 遵 守 规 章 制 度, 要 么 退 出 市 场, 它 是 在 给 定 的 制 度 框 架 下, 寻 求 合 法 性 以 避 免 成 本 争 取 资 源 并 努 力 获 得 最 大 化 收 益 然 而, 也 一 些 企 业 在 通 过 对 政 府 施 加 影 响 而 规 避 不 利 的 规 章 制 度, 这 种 影 响 制 度 框 架 的 能 力 就 被 称 之 为 制 度 资 本 (Oliver,1997) 如 果 市 场 战 略 重 要 性 很 高, 企 业 的 政 治 资 源 强 大 到 足 以 对 政 府 政 策 产 生 影 响 的 情 况 下, 企 业 能 够 而 且 愿 意 同 政 府 谈 判 这 样 做 的 收 益 有 许 多, 例 如 获 得 特 殊 的 资 源 和 保 护, 或 者 提 高 市 场 地 位 或 降 低 成 本 等 然 而, 最 重 要 的 收 益 在 于 企 业 经 营 行 为 的 合 法 性, 由 此 提 高 生 存 的 机 会 和 利 润 空 间 ( 二 ) 制 度 影 响 生 产 力 的 基 本 途 径 一 般 说 来, 制 度 从 企 业 产 业 和 国 家 这 三 个 层 次 上 影 响 了 企 业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在 产 权 得 到 有 效 地 保 护 和 社 会 信 任 体 系 完 善 的 环 境 下, 企 业 有 更 高 的 研 发 投 入 动 机 ; 高 质 量 的 社 会 基 础 设 施 在 提 高 工 人 的 劳 动 力 水 平 同 时 也 降 低 了 企 业 的 交 易 成 本 ; 在 市 场 体 系 发 展 良 好 的 国 家, 特 别 是 资 本 市 场 比 较 健 全 的 国 家, 社 会 资 源 可 以 在 企 业 之 间 进 行 最 优 地 配 置 ; 完 善 的 技 术 革 新 体 系 提 高 了 企 业 技 术 革 新 的 能 力 1 社 会 基 础 设 施 影 响 了 产 业 革 新 基 础 国 家 基 础 设 施 可 以 分 为 两 大 类, 一 类 是 物 质 基 础 设 施, 另 一 类 是 制 度 基 础 设 施 前 者 主 要 包 括 电 力 自 来 水 道 路 和 信 息 通 讯 设 施 等, 后 者 主 要 包 括 了 文 化 教 育 科 技 体 育 法 律 医 疗 保 险 等 方 面 相 关 政 策 良 好 的 基 础 设 施 降 低 了 企 业 生 产 成 本 运 输 成 本 和 交 易 成 本, 提 高 了 私 人 资 本 的 生 产 力, 但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也 可 能 通 过 挤 出 效 应 替 代 私 人 资 本 形 成 相 关 的 实 证 研 究 表 明,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并 没 有 因 为 影 响 了 私 人 资 本 积 累 而 对 全 要 素 生 产 力 产 生 不 利 影 响 例 如,Aschauer(1989) 发 现 美 国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收 益 很 高, 并 且 进 一 步 认 为 20 世 纪 70 年 代 生 产 力 下 降 是 与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下 降 相 关 的,Fernald (1999) 运 用 美 国 1953 到 1989 年 的 公 共 投 资 数 据 也 得 出 了 类 似 的 结 论 Dessus and Herrera (2000) 对 28 个 发 展 中 国 家 在 1981 到 1991 年 期 间 基 础 设 施 投 资 的 研 究 表 明, 公 共 投 资 与 长 期 的 经 济 增 长 相 关, 并 且 私 人 资 本 和 公 共 资 本 的 边 际 生 产 力 是 相 同 的 在 社 会 基 础 设 施 中, 教 育 质 量 对 一 个 国 家 生 产 力 水 平 的 提 高 至 关 重 要 Hall and Jones (1996, 1999) 最 5 / 16

6 早 量 化 了 127 个 国 家 生 产 力 的 差 异, 并 且 认 为 社 会 基 础 设 施 的 差 异 是 主 要 的 决 定 因 素 在 此 之 前, 一 些 经 济 学 家 们 也 发 现 了 教 育 和 培 训 对 生 产 力 具 有 重 要 的 影 响 罗 默 (1990) 认 为 人 力 资 本 ( 以 受 教 育 年 限 表 示 ) 是 一 个 国 家, 特 别 是 那 些 试 图 通 过 引 进 和 改 造 外 国 技 术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科 技 创 新 能 力 的 重 要 决 定 因 素 ; Black and Lynch (1996) 对 约 1600 家 制 造 业 和 1300 家 非 制 造 业 工 厂 的 调 查 发 现, 无 论 在 制 造 业 还 是 非 制 造 业, 教 育 质 量 对 生 产 力 有 显 著 地 影 响 Bartel (1992) 表 明 员 工 培 训 明 显 地 提 高 了 企 业 生 产 力,Barret and O'Connell (1999) 对 642 家 爱 尔 兰 公 司 的 研 究 也 证 明 了 上 述 观 点 如 果 把 人 力 资 本 扩 展 到 健 康 资 本, 而 健 康 资 本 常 常 是 与 人 们 居 住 的 地 理 位 置 密 切 相 关 的,Chanda and Dalgaa 研 发 的 研 究 也 证 明 了 地 理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也 解 释 了 国 家 间 全 要 素 生 产 力 的 差 异 当 然, 社 会 公 平 程 度 也 可 能 对 国 家 的 全 要 素 生 产 力 产 生 不 利 的 影 响 Grafton, Knowles and Owen (2001) 基 于 31 个 发 展 中 国 家 数 据, 运 用 Hall and Jones (1999) 对 全 要 素 生 产 力 估 计 的 方 法, 发 现 教 育 差 距 基 尼 系 数 差 异 等 反 映 社 会 高 度 分 化 的 指 标 往 往 是 与 低 生 产 力 水 平 相 关 的 理 论 上 说, 社 会 收 入 不 公 平 对 生 产 力 增 长 有 负 面 影 响,Persson and Tabellini (1994) 对 发 展 中 国 家 和 工 业 化 国 家 的 研 究 支 持 了 为 一 观 点, 但 Forbes (2000) 得 出 了 与 此 相 矛 盾 的 结 果 Hall and Jones (1996, 1999) 注 意 到, 如 果 没 有 社 会 分 化, 也 就 没 有 寻 租 偷 盗 和 腐 败, 各 生 产 单 位 就 得 到 了 全 部 的 报 酬 ; 如 果 存 在 社 会 分 化, 就 相 当 于 对 产 出 征 税 有 效 地 控 制 了 社 会 分 化, 就 没 有 必 要 再 花 费 社 会 资 源 来 阻 止 上 述 行 为 社 会 资 本 也 是 也 是 国 家 生 产 力 差 异 的 重 要 影 响 因 素 一 方 面, 信 任 和 互 惠 增 强 了 交 易 行 为 的 可 预 测 性, 降 低 了 交 易 成 本, 提 高 了 产 业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随 着 社 会 分 工 进 一 步 深 化, 交 易 呈 现 出 多 样 化 和 复 杂 化 的 趋 势, 由 于 有 限 理 性 和 信 息 不 对 称, 有 可 能 会 出 现 机 会 主 义 行 为, 但 是 建 立 在 信 任 和 互 惠 基 础 上 的 非 正 式 制 度 增 强 了 交 易 的 可 预 测 性, 有 利 于 降 低 信 息 不 对 称 和 机 会 主 义 行 为 所 带 来 的 交 易 成 本, 从 而 保 障 了 交 易 的 顺 利 进 行 另 一 方 面, 在 全 球 生 产 网 络 下, 产 品 设 计 制 造 和 营 销 过 程 中 复 杂 的 操 作 程 序 不 但 需 要 可 编 码 知 识, 而 且 还 涉 及 了 大 量 的 默 会 知 识 与 可 编 码 的 知 识 相 比, 默 会 知 识 的 创 造 和 传 播 严 重 依 赖 于 社 会 网 络 之 间 及 其 内 部 的 联 系, 建 立 在 信 任 和 互 惠 基 础 上 的 社 会 网 络 降 低 社 会 沟 通 的 壁 垒, 促 进 了 专 业 化 知 识 的 运 用, 提 高 了 产 业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Hall and Jones (1996, 1999) 认 为 社 会 基 础 设 施 质 量 与 国 家 间 生 产 力 水 平 正 相 关 ( 如 下 图 所 示 ), 社 会 基 础 设 施 的 差 异 可 以 解 释 国 家 间 单 位 工 人 产 出 25.2 倍 的 差 异, 社 会 基 础 设 施 的 差 异 引 起 了 较 大 的 资 本 积 累 教 育 程 度 和 生 产 力 的 差 异, 最 终 导 致 了 国 家 间 收 入 的 巨 大 差 异 2 技 术 革 新 体 系 影 响 了 产 业 革 新 能 力 对 于 潜 在 的 产 业 进 入 者 来 说, 为 了 提 高 技 术 革 新 能 力 和 生 产 力 水 平, 企 业 需 要 增 加 R&D 投 入, 包 括 相 关 的 物 质 资 本 和 人 力 资 本, 高 素 质 人 才 招 募 产 品 研 发 和 设 计 支 出 往 往 占 企 业 进 入 成 本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6 / 16

7 但 是 人 力 资 本 短 缺 和 资 金 匮 乏 常 常 成 为 制 约 企 业 研 发 和 技 术 革 新 的 瓶 颈, 特 别 是 技 术 泄 露 风 险 革 新 收 益 得 不 到 保 障 也 降 低 了 企 业 研 发 投 入 的 积 极 性 因 此, 一 个 国 家 能 否 在 教 育 培 训 研 发 投 入 及 其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方 面 制 定 出 适 合 本 国 国 情 并 最 大 限 度 地 激 励 企 业 和 社 会 革 新 的 政 策 和 法 规, 将 直 接 影 响 到 企 业 的 革 新 能 力 和 国 家 生 产 力 水 平 的 高 低 尽 管 市 场 提 供 了 革 新 的 激 励, 但 是 知 识 是 一 种 公 共 产 品, 企 业 R&D 投 入 和 产 出 有 可 能 低 于 社 会 的 最 优 水 平 一 般 情 况 下, 由 市 场 和 政 府 相 关 机 构 共 同 组 成 的 革 新 网 络 是 R&D 活 动 的 有 效 组 织 形 式, 而 且 在 提 升 国 家 的 革 新 能 力 和 生 产 力 水 平 过 程 中 发 挥 重 要 作 用 除 了 企 业 的 研 发 部 门 以 外, 革 新 网 络 还 包 括 了 大 学 公 共 和 私 人 研 究 中 心 以 及 政 策 智 库 等 相 关 机 构, 其 主 要 作 用 是 推 动 知 识 信 息 交 流 组 织 研 发 活 动, 开 发 新 产 品 和 新 工 艺 特 别 地, 包 括 国 内 研 发 机 构 和 国 外 研 发 机 构 在 内 的 开 放 的 革 新 网 络 对 提 升 国 家 革 新 能 力 和 生 产 力 水 平 尤 为 重 要 Guellec and van Pottelsberghe de la Potterie (2001) 研 究 了 16 个 OECD 国 家 1980 至 1998 年 期 间 R&D 和 TFP 增 长 的 关 系, 发 现 在 国 内 商 业 研 究 公 共 研 究 和 外 国 商 业 研 究 这 三 个 主 要 的 研 发 来 源 中, 外 国 商 业 研 究 对 国 家 全 要 素 生 产 力 贡 献 最 大, 其 次 是 国 内 商 业 研 究, 第 三 是 公 共 研 究, 而 且 公 共 研 究 和 商 业 研 究 的 相 互 作 用 也 非 常 重 要 一 般 说 来, 产 权 是 赋 予 资 产 所 有 者 排 他 地 占 有 和 使 用 资 源 的 一 种 权 力, 产 权 的 界 定 是 交 易 的 前 提, 产 权 保 护 是 对 财 产 所 有 者 利 益 的 保 障 因 此, 对 企 业 及 其 相 关 机 构 研 发 成 果 和 差 异 化 产 品 生 产 所 用 的 专 用 性 设 备 的 产 权 保 护 程 度, 将 直 接 影 响 到 它 们 的 革 新 的 收 益, 进 而 影 响 到 企 业 在 市 场 进 入 阶 段 技 术 革 新 的 动 力 和 进 入 后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Levin, Klevorick, Nelson and Winter (1987) 对 美 国 企 业 的 实 证 研 究 发 现, 专 利 保 护 不 但 是 企 业 占 有 R&D 收 益 重 要 的 段, 而 且 也 是 企 业 获 得 交 叉 许 可 谈 判 的 议 价 筹 码 Sherwood (1990) 认 为, 在 法 律 和 其 它 制 度 不 健 全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专 利 或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的 价 值 更 高,Korenko (1999) 对 意 大 利 制 药 产 业 的 案 例 研 究 发 现, 加 强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提 高 了 本 国 企 业 的 研 发 和 市 场 份 额 3 市 场 健 全 程 度 影 响 了 资 源 配 置 效 率 在 产 品 市 场 上, 自 由 公 平 的 竞 争 通 过 产 业 内 企 业 自 革 新 努 力 和 不 同 生 产 力 水 平 企 业 的 进 入 与 退 出 等 机 制 提 高 了 产 业 平 均 生 产 力 水 平 为 了 能 够 在 竞 争 激 烈 的 市 场 上 获 得 一 席 之 地, 企 业 可 能 会 加 大 产 品 革 新 和 工 艺 革 新 投 入 或 采 用 更 加 高 效 的 管 理 方 法 ; 企 业 之 间 的 竞 争 也 使 生 产 力 较 低 单 位 成 本 相 对 较 高 企 业 的 市 场 份 额 收 缩, 为 生 产 力 较 高 单 位 成 本 相 对 较 低 企 业 扩 张 提 供 市 场 空 间 而 且 产 业 内 企 业 的 自 我 选 择 机 制 也 提 高 了 潜 在 进 入 者 进 入 产 业 的 生 产 力 临 界 值 特 别 是 在 开 放 条 件 下, 产 品 市 场 的 自 由 进 入, 不 但 可 以 使 本 国 企 业 利 用 规 模 经 济 和 专 业 化 生 产 减 少 X 无 效 率, 而 且 还 可 以 采 购 到 更 高 质 量 或 更 多 种 类 中 间 投 入 品, 获 得 以 前 不 可 能 得 到 的 更 加 先 进 的 技 术 产 业 内 不 同 生 产 力 水 平 企 业 的 进 入 和 退 出 也 提 高 了 产 业 平 均 生 产 力 水 平 Syverson (2004) 运 用 美 国 企 业 数 据 的 研 究 发 现, 竞 争 程 度 越 激 烈, 企 业 的 生 产 7 / 16

8 力 水 平 越 高 与 此 相 反, 市 场 管 制 征 税 或 补 贴 等 不 恰 当 的 政 府 干 预 可 能 对 产 业 生 产 力 水 平 产 生 不 利 的 影 响 严 格 市 场 管 制 使 一 部 分 高 生 产 力 的 企 业 无 法 进 入, 产 业 内 竞 争 的 压 力 下 降, 企 业 技 术 革 新 的 动 力 不 足, 从 而 对 产 业 内 生 产 力 水 平 产 生 了 负 面 影 响 不 恰 当 的 补 贴 和 征 税 也 具 有 同 样 的 负 面 效 应, 如 果 对 产 业 内 现 有 的 大 部 分 公 司 给 予 补 贴, 相 对 无 效 率 的 企 业 仍 可 以 继 续 生 存, 由 于 竞 争 者 数 量 增 加 可 能 阻 碍 了 潜 在 进 入 者 进 入 Restuccia and Rogerson (2007) 模 拟 了 政 府 对 低 生 产 力 补 贴 和 对 高 生 产 力 企 业 征 税 的 情 形, 如 果 对 一 半 低 生 产 力 企 业 补 贴 而 对 另 一 半 高 生 产 力 企 业 征 税 的 情 形, 他 们 发 现 10% 的 税 率 却 导 致 生 产 力 下 降 了 13% 另 外 他 们 还 研 究 了 对 一 些 规 模 较 大 的 高 生 产 力 企 业 补 贴 的 情 形, 如 果 对 十 分 之 一 的 高 生 产 力 企 业 补 贴 而 对 其 它 企 业 征 税, 他 们 发 现 40% 的 税 率 使 总 生 产 力 下 降 了 3% 要 素 市 场 的 健 全 程 度 也 影 响 了 产 业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在 市 场 体 系 发 达 的 经 济 体, 企 业 更 容 易 抓 住 投 资 机 会, 资 源 更 可 能 被 优 化 配 置 ; 在 市 场 体 系 不 健 全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资 源 得 不 到 有 效 地 配 置 特 别 是 在 一 些 发 展 中 国 家, 要 素 市 场 不 健 全, 特 别 是 资 本 市 场 发 展 滞 后, 储 蓄 不 能 有 效 地 转 化 为 投 资, 劳 动 和 资 本 也 不 能 配 置 到 最 有 生 产 力 的 部 门 要 素 市 场 的 错 误 配 置 导 致 了 一 些 发 展 中 国 家 生 产 力 水 平 低 下 Benjamin Moll (2011) 研 究 发 现 金 融 摩 擦 导 致 了 资 本 的 错 误 配 置, 进 而 影 响 了 产 业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 相 反 地 金 融 市 场 发 展 程 度 越 高, 外 部 融 资 与 GDP 之 比 越 大, 国 家 的 全 要 素 生 产 力 就 越 高, 如 下 图 所 示 Benjamin Moll(2009) 运 用 智 利 和 哥 伦 比 亚 两 个 国 家 企 业 层 面 的 数 据 研 究 发 现, 金 融 摩 擦 可 以 解 释 这 两 个 国 家 相 对 于 美 国 总 生 产 力 损 失 的 25%, Buera,Kaboski 和 Shin(2009) 类 似 的 研 究 甚 至 认 为 金 融 摩 擦 可 以 解 释 高 达 40% 的 全 要 素 生 产 力 损 失 不 健 全 的 要 素 市 场 体 系 常 常 导 致 产 品 市 场 的 无 效 率, 这 使 得 企 业 难 以 对 市 场 变 化 做 出 迅 速 的 调 整 例 如, 一 些 企 业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较 高, 但 它 们 却 因 得 不 到 效 率 所 要 求 的 大 份 额 的 生 产 资 源 而 日 渐 萎 缩 ; 相 反 地, 另 外 一 些 企 业 生 产 力 水 平 较 低 却 得 到 了 超 出 自 身 需 求 的 生 产 资 源 而 继 续 生 存 麦 肯 锡 全 球 研 究 院 (1998) 认 为, 在 巴 西 零 售 行 业 生 产 力 低 下 的 一 个 重 要 因 素 是 劳 动 力 市 场 法 规 抬 高 了 超 市 相 对 于 非 正 式 零 售 商 的 劳 动 成 本, 从 而 造 成 了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匹 配 摩 擦, 尽 管 非 正 式 零 售 商 的 生 产 效 率 低, 但 它 们 所 面 临 的 劳 动 力 成 本 也 较 低, 这 使 得 它 们 占 领 了 巴 西 零 售 市 场 上 一 个 很 大 的 份 额 Hsieh and Klenow (2008) 运 用 中 国 印 度 和 美 国 企 业 场 面 数 据 研 究 了 要 素 错 误 配 置 对 中 国 和 印 度 企 业 规 模 ( 如 下 图 所 示 ) 及 生 产 力 水 平 的 影 响, 结 论 是 与 美 国 相 比, 中 国 和 印 度 在 狭 义 的 产 业 内 工 厂 间 劳 动 和 资 本 边 际 产 品 相 当 大 的 差 距, 假 设 当 资 本 和 劳 动 力 重 新 分 配 直 到 在 美 国 观 察 到 的 边 际 产 品 范 围 内, 中 国 和 印 度 制 造 业 生 产 力 水 平 将 分 别 提 高 30-50% 和 40-60% 8 / 16

9 ( 三 ) 制 度 对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成 本 的 影 响 根 据 新 制 度 经 济 学 的 观 点, 制 度 被 看 作 降 低 交 易 费 用 增 加 合 理 预 期 的 一 种 行 为 规 则 然 而, 制 度 又 是 非 中 性 的, 它 使 不 同 的 组 织 模 式 面 临 着 不 同 的 交 易 成 本 制 度 正 是 通 过 影 响 交 易 成 本 进 而 影 响 了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选 择 制 度 主 要 通 过 两 种 途 径 影 响 了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选 择 : 一 方 面, 制 度 可 能 限 制 或 扩 大 了 国 际 投 资 相 对 于 其 它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的 选 择 空 间 ; 另 一 方 面, 制 度 也 影 响 了 不 同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组 织 成 本 1 制 度 影 响 了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选 择 空 间 作 为 主 权 国 家, 东 道 国 一 开 始 就 是 以 自 己 领 土 上 的 政 治 经 济 等 事 务 的 主 宰 者 出 现 的, 它 们 往 往 出 于 本 国 经 济 发 展 的 需 要 对 外 国 投 资 进 行 一 定 程 度 的 限 制 例 如, 为 了 应 对 20 世 纪 80 年 代 日 本 在 美 国 的 大 规 模 跨 国 并 购, 美 国 政 府 在 美 国 对 外 资 的 国 家 安 全 审 查 制 度 始 于 1950 年 的 国 防 产 品 法 基 础 上 制 定 了 埃 克 森 佛 罗 里 奧 修 正 案, 该 法 案 规 定 外 国 公 司 对 美 国 企 业 的 跨 国 并 购 如 果 涉 及 到 国 家 安 全 相 关 产 业, 外 国 投 资 委 员 会 将 对 此 进 行 特 殊 的 审 查, 总 统 有 权 根 据 国 家 安 全 方 面 的 理 由 禁 止 任 何 外 国 人 对 美 国 企 业 兼 并 收 购 或 接 管 根 据 国 际 政 治 和 经 济 形 势 发 展 的 需 要, 2007 年 7 月 美 国 总 统 签 署 的 外 国 投 资 与 国 家 安 全 法 案 ( 简 称 FINSA) 不 但 将 外 资 审 查 的 范 围 由 国 防 安 全 领 域 进 一 步 扩 大 到 了 基 础 设 施 等 领 域, 而 且 还 提 高 了 外 国 投 资 委 员 会 的 权 力 和 地 位, 新 增 加 了 能 源 部 劳 工 部 和 国 家 情 报 局 3 个 成 员 此 外, 然 而, 一 些 国 家 不 惜 违 反 国 际 投 资 协 议 中 的 投 资 自 由 化 条 款, 也 以 国 家 安 全 为 由 对 上 述 领 域 之 外 的 跨 国 并 购 加 以 限 制 和 阻 挠 例 如,FINSA 明 确 要 求 外 资 审 查 要 考 虑 外 国 政 府 与 美 国 的 外 交 一 致 性, 并 且 加 强 了 对 外 国 国 有 企 业 在 美 国 跨 国 并 购 的 限 制, 甚 至 还 规 定 总 统 和 外 国 投 资 委 员 会 有 权 将 其 认 为 需 要 予 以 考 虑 的 其 他 任 何 因 素 都 纳 入 审 查 范 围 虽 然 中 国 华 为 技 术 有 限 公 司 对 美 国 3Corn 公 司 的 并 购 交 易 中 信 证 券 公 司 与 美 国 贝 尔 斯 登 公 司 的 互 相 持 股 协 议 均 不 涉 及 美 国 的 国 家 安 全, 但 都 遭 到 了 美 国 官 方 的 干 涉 阻 挠 和 审 查, 最 终 都 以 失 败 而 告 终 一 些 发 展 中 国 家 也 效 仿 美 国 的 上 述 做 法, 频 频 对 外 资 实 施 严 格 管 制, 例 如 巴 西 不 允 许 外 资 购 买 本 国 土 地, 同 时 限 制 外 资 进 入 矿 产 领 域 ; 澳 大 利 亚 对 跨 国 公 司 在 本 国 并 购 的 资 金 来 源 进 行 审 查 此 外, 也 有 一 些 发 展 中 国 家 为 了 推 动 本 国 技 术 进 步, 要 求 跨 国 公 司 以 合 资 形 式 在 本 国 投 资, 还 有 一 些 国 家 出 于 生 态 环 境 和 国 民 健 康 考 虑, 严 格 限 制 外 国 企 业 在 高 污 染 高 能 耗 产 业 的 绿 地 投 资 除 了 东 道 国 政 府 对 外 国 投 资 管 制 以 外, 市 场 体 系 不 完 善 也 限 制 了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的 空 间 由 于 跨 国 并 购 通 常 是 外 国 企 业 运 用 金 融 产 品 在 资 本 市 场 上 完 成 对 并 购 目 标 企 业 的 收 购, 这 种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对 对 金 融 市 场 依 赖 程 度 较 高 在 金 融 业 相 对 发 达 的 国 家, 规 范 的 资 本 市 场 和 完 善 的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不 但 有 利 于 企 业 实 施 友 好 的 并 购 或 敌 意 地 接 管, 而 且 还 可 以 使 企 业 通 过 重 组 并 购 目 标 企 业 以 分 离 想 要 的 和 不 想 要 的 业 务, 促 进 并 购 后 的 整 合 和 发 展 然 而, 在 许 多 发 展 中 国 家, 金 融 发 展 相 对 滞 后, 资 本 市 场 流 动 性 差 且 经 常 被 利 9 / 16

10 益 相 关 者 操 纵, 高 素 质 的 专 业 化 金 融 中 介 相 对 短 缺, 相 当 一 部 分 当 地 企 业 还 不 具 备 上 市 交 易 条 件, 金 融 数 据 和 其 它 企 业 信 息 不 够 透 明, 潜 在 的 并 购 者 很 难 对 并 购 目 标 企 业 进 行 价 值 评 估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跨 国 并 购 受 到 了 较 大 的 限 制 甚 至 变 得 不 可 行, 企 业 的 对 外 投 资 更 多 地 依 赖 于 绿 地 投 资 或 合 资 除 了 东 道 国 的 制 度 影 响 以 外, 母 国 的 相 关 政 策 也 可 能 扩 大 或 缩 小 了 本 国 企 业 的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空 间 制 度 理 论 文 献 认 为, 简 单 一 致 的 和 宽 松 的 政 策 将 鼓 励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而 任 意 的 频 繁 调 整 的 政 策 可 能 起 相 反 作 用 (North, 1990; Peng, 2002; Meyer and Nguyen, 2005; Wright et al., 2005) 一 些 发 展 中 国 家 为 了 防 止 资 本 外 逃 或 确 保 国 内 生 产 的 外 汇 需 求, 往 往 对 本 国 的 资 本 流 出 进 行 外 汇 管 制, 或 者 为 了 促 进 本 国 产 业 结 构 调 整 或 满 足 外 交 政 策 的 需 要, 往 往 对 投 资 项 目 进 行 严 格 的 行 政 审 批 当 然, 对 于 一 些 政 府 优 先 发 展 的 对 外 投 资 项 目, 政 府 也 可 能 以 财 政 税 收 补 贴 低 息 贷 款 或 信 息 服 务 等 方 式 来 降 低 本 国 企 业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进 入 成 本 和 组 织 成 本 诸 如 外 汇 管 制 和 行 政 审 批 等 限 制 性 的 政 策, 有 可 能 使 一 些 有 较 高 生 产 力 水 平 的 企 业 失 却 了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机 会, 而 诸 如 财 政 补 贴 和 低 息 贷 款 等 支 持 性 的 政 策, 有 可 能 使 一 些 生 产 力 水 平 不 是 太 高 的 企 业 在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干 中 学 过 程 中 不 断 成 长 壮 大 此 外, 政 府 间 双 边 投 资 协 议 双 边 征 税 协 议 以 及 其 它 建 设 性 的 经 济 和 外 交 关 系 的 倡 议 的 达 成, 也 将 有 助 于 降 低 投 资 者 在 协 议 缔 约 国 的 投 资 风 险, 从 而 扩 大 了 本 国 企 业 对 外 投 资 的 选 择 空 间 2 制 度 影 响 了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相 对 成 本 一 般 说 来, 不 同 的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要 求 不 同 的 资 源 投 入, 这 些 资 源 投 入 源 可 能 是 有 形 的 ( 资 本 机 器 ) 或 无 形 的 ( 技 术 诀 窍 ), 甚 至 还 包 括 了 无 法 自 由 地 再 配 置 到 其 它 用 途 的 专 用 性 资 产 一 般 的 规 则 是, 非 股 权 式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 出 口 许 可 ) 比 股 权 式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JV 和 全 资 ) 要 求 更 少 的 资 源 投 入, 固 定 组 织 成 本 也 相 对 较 低 就 不 同 的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而 言, 与 跨 国 并 购 相 比, 绿 地 投 资 需 要 大 部 分 专 用 性 资 产 并 且 承 担 大 量 的 风 险, 固 定 组 织 成 本 也 相 对 较 高 在 正 式 的 制 度 比 较 高 的 环 境 下, 产 权 得 到 了 较 好 的 保 障, 市 场 体 系 比 较 完 善, 法 律 制 度 比 较 健 全 并 得 到 了 有 效 地 执 行 管 理 体 制 也 更 加 透 明 高 效, 外 国 进 入 者 将 按 照 不 同 类 型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模 式 支 出 的 高 低 排 序, 通 过 国 际 市 场 进 行 各 种 投 资 安 排 区 域 经 济 组 织 针 对 成 员 国 的 优 惠 政 策 直 接 降 低 了 区 域 内 出 口 平 台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组 织 成 本 为 了 保 护 本 国 市 场 或 扶 植 幼 稚 产 业, 一 些 非 WTO 成 员 国 家 往 往 针 对 区 域 经 济 组 织 以 外 的 进 口 商 品 征 收 高 关 税 以 削 弱 其 在 本 国 市 场 的 竞 争 力, 这 就 是 所 谓 的 关 税 壁 垒 对 于 那 些 WTO 成 员 国 家 来 说, 常 常 采 用 诸 如 进 口 配 额 进 口 许 可 证 关 税 配 额 以 及 自 愿 出 口 限 额 等 各 种 法 律 和 行 政 措 施, 直 接 或 间 接 地 限 制 商 品 进 口, 这 就 是 所 谓 的 非 关 税 壁 垒 除 了 在 一 定 时 期 内 对 某 些 敏 感 商 品 的 进 口 或 出 口 进 行 数 量 或 金 额 上 的 控 制 以 外, 东 道 国 还 有 可 能 对 本 国 产 品 给 予 优 先 采 购 权, 对 经 常 账 户 和 资 本 账 户 实 行 严 格 的 外 汇 管 制, 对 进 口 商 品 制 定 严 格 而 复 杂 的 通 关 手 续 以 及 苛 刻 的 环 保 安 全 卫 生 质 量 包 装 等 方 面 的 标 准 相 反 地, 区 域 经 济 组 织 成 员 10 / 16

11 国 在 关 税 减 让 特 权 优 惠 豁 免 配 额 航 运 转 口 仓 储 居 住 权 投 资 权 营 业 权 出 版 权 专 利 权 移 民 权 过 境 权 海 关 手 续 许 可 证 发 放 商 标 注 册 等 方 面 的 优 惠 待 遇, 尤 其 是 倾 销 指 控 的 减 少 或 消 除, 直 接 降 低 了 区 域 外 企 业 在 区 域 内 出 口 平 台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组 织 成 本 东 道 国 针 对 外 国 投 资 的 法 律 政 策 可 能 影 响 到 不 同 投 资 模 式 的 相 对 成 本 世 界 上 大 多 数 国 家 都 对 涉 及 国 家 安 全 和 国 计 民 生 相 关 企 业 的 大 规 模 的 并 购 保 持 高 度 的 警 惕, 甚 至 在 一 些 竞 争 性 的 产 业 里, 为 了 保 护 消 费 者 的 利 益, 东 道 国 政 府 通 常 通 过 反 垄 断 方 面 的 立 法 对 跨 国 并 购 加 以 限 制 与 此 相 反, 为 了 达 到 某 些 特 定 的 产 业 政 策 目 标, 许 多 国 家 对 符 合 条 件 的 绿 地 投 资 项 目 推 出 了 诸 如 提 供 工 业 厂 房 与 设 施 保 险 税 收 减 免 等 一 系 列 优 惠 的 政 策 措 施 例 如, 美 国 对 于 那 些 能 够 为 本 国 增 加 就 业 的 绿 地 投 资 则 持 欢 迎 态 度, 甚 至 还 出 台 了 一 系 列 优 惠 的 政 策, 特 别 是 对 外 国 投 资 的 中 小 企 业 和 少 数 族 裔 创 业 出 台 了 一 系 列 鼓 励 政 策 东 道 国 政 府 对 绿 地 投 资 和 跨 国 并 购 偏 好 程 度 上 政 策 差 异 直 接 影 响 了 这 两 种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组 织 成 本 母 国 与 东 道 国 之 间 制 度 差 异 也 影 响 了 并 购 的 组 织 成 本 在 企 业 跨 国 并 购 过 程 中, 不 同 国 家 之 间 在 语 言 文 化 伦 理 道 德 和 种 族 宗 教 等 方 面 的 差 异 所 产 生 的 沟 通 和 交 流 壁 垒, 以 及 在 商 业 惯 例 经 营 理 念 工 会 组 织 法 律 体 系 政 治 体 制 和 经 济 体 制 等 方 面 的 差 异 所 带 来 并 购 后 整 合 的 困 难, 都 可 能 增 加 跨 国 并 购 的 组 织 成 本, 甚 至 导 致 国 际 投 资 的 失 败 相 反 地, 如 果 企 业 派 遣 熟 悉 本 公 司 文 化 和 规 则 的 母 国 经 营 管 理 人 员 在 国 外 进 行 绿 地 投 资, 在 当 地 招 募 工 人 并 且 逐 渐 同 当 政 府 监 管 部 门 工 会 和 其 他 利 益 相 关 者 之 间 保 持 关 系, 在 东 道 国 单 独 从 事 生 产 活 动 或 者 与 其 它 公 司 沿 着 生 产 链 进 行 分 工 合 作, 双 方 的 制 度 摩 擦 就 会 大 大 减 少, 母 公 司 的 经 营 理 念 和 组 织 惯 例 就 能 够 较 好 地 得 到 贯 彻 和 执 行 避 税 天 堂 的 规 则 降 低 了 绿 地 投 资 相 对 于 跨 国 并 购 的 组 织 成 本 避 税 天 堂 是 指 那 些 为 吸 引 外 国 资 本 流 入, 繁 荣 本 国 或 本 地 区 经 济, 在 本 国 或 本 地 区 确 定 一 定 范 围, 允 许 境 外 人 士 在 此 投 资 和 从 事 各 种 经 济 贸 易 和 服 务 活 动, 获 取 收 入 或 拥 有 财 产 而 又 不 对 其 征 直 接 税 或 者 实 行 低 直 接 税 税 率 或 者 实 行 特 别 税 收 优 惠 的 国 家 和 地 区 比 较 著 名 的 避 税 天 堂 主 要 有 支 敦 士 登 安 道 尔 摩 纳 哥, 以 及 开 曼 群 岛 百 慕 大 巴 哈 马 荷 属 安 的 列 斯 等 一 般 说 来, 在 这 些 避 税 天 堂, 公 司 绿 地 投 资 的 注 册 成 本 很 低, 金 融 信 息 和 税 收 政 策 不 透 明, 税 率 很 低 甚 至 不 征 税, 而 且 公 司 可 以 通 过 在 这 里 设 立 控 股 子 公 司 进 行 避 税 套 现 或 者 控 制 对 其 它 国 家 和 地 区 投 资 的 风 险 高 度 发 达 的 社 会 信 用 体 系 等 非 正 式 制 度 可 以 降 低 建 立 在 合 作 关 系 基 础 上 的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相 对 组 织 成 本 在 专 用 性 投 资 或 技 术 水 平 较 高 的 情 况 下, 企 业 所 面 临 的 机 会 主 义 风 险 就 越 大, 它 可 能 选 择 独 资 的 产 权 方 式 来 保 护 专 用 性 投 资 或 先 进 技 术 然 而, 在 社 会 信 用 体 系 比 较 完 善 的 情 况 下, 信 任 或 互 惠 创 造 出 了 对 伙 伴 合 作 的 信 心, 增 加 了 交 易 行 为 的 预 期, 事 前 契 约 的 空 白 将 在 事 后 以 公 平 的 方 式 处 理, 从 而 降 低 了 签 订 监 管 和 执 行 的 正 式 契 约 的 成 本, 从 而 改 变 了 合 资 相 对 于 独 资 的 组 织 成 本 ; 信 任 也 充 当 了 协 调 冲 突 的 社 会 工 具, 有 助 于 克 服 文 化 距 离 所 产 生 的 怀 疑, 增 进 了 合 作 关 系 的 质 量, 提 高 了 协 同 的 价 值 和 潜 11 / 16

12 力, 从 而 也 降 低 了 跨 国 并 购 相 对 于 绿 地 投 资 的 组 织 成 本 与 此 相 反, 各 种 不 利 于 市 场 机 制 运 行 的 正 式 和 非 正 式 制 度 也 改 变 了 独 资 的 相 对 成 本 在 市 场 体 系 不 健 全 的 环 境 下, 通 过 市 场 获 得 当 地 资 源 更 加 困 难, 从 而 阻 止 了 企 业 独 资, 合 资 则 提 供 了 一 种 获 得 当 地 资 源 的 途 径 Rodriguez, Uhlenbruck and Eden (2005) 曾 经 研 究 了 一 个 国 家 腐 败 水 平 对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的 影 响, 腐 败 可 以 分 为 普 遍 性 腐 败 和 任 意 性 腐 败, 前 者 是 可 以 预 测 的, 对 不 同 国 际 投 资 模 式 相 对 成 本 影 响 不 大, 后 者 的 不 确 定 性 程 度 较 大, 企 业 国 际 投 资 对 当 地 知 识 和 合 法 性 依 赖 程 度 较 高, 同 当 地 政 府 的 关 系 网 络 也 变 得 更 加 重 要, 因 而 合 资 更 加 可 行 当 然, 对 于 那 些 在 类 似 制 度 环 境 下 成 长 起 来 的 跨 国 公 司 来 说, 有 效 地 应 对 腐 败 的 能 力 也 使 它 们 获 得 了 更 多 的 竞 争 优 势 三 制 度 约 束 下 的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模 式 20 世 纪 90 年 代 中 期 以 前, 在 服 务 业 的 投 资 主 要 是 为 了 支 持 国 有 制 造 业 出 口 吸 收 和 传 播 国 外 市 场 信 息, 这 种 投 资 的 资 产 专 用 性 较 强, 所 以 中 国 企 业 更 多 地 选 择 了 绿 地 投 资 的 模 式, 而 资 源 类 投 资 交 易 额 巨 大, 绿 地 投 资 的 组 织 成 本 较 高, 因 此 中 国 企 业 更 多 地 选 择 了 跨 国 并 购 的 模 式 20 世 纪 90 年 代 中 期 以 后 至 2001 年 走 出 去 政 策 实 施 之 前, 为 了 应 对 其 它 国 家 贸 易 壁 垒 和 非 贸 易 壁 垒, 在 制 造 业 领 域 我 国 企 业 更 多 地 选 择 了 绿 地 投 资 模 式 走 出 去 政 策 实 施 之 后, 尤 其 是 金 融 危 机 爆 发 以 来, 我 国 企 业 的 国 际 投 资 急 剧 扩 张, 在 其 它 国 家 的 跨 国 并 购 日 趋 增 多 但 是, 作 为 国 际 投 资 的 中 转 地, 香 港 地 区 和 避 免 天 堂 较 低 的 进 入 成 本 和 组 织 成 本, 企 业 更 多 地 选 择 了 绿 地 投 资 ( 一 )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实 践 20 世 纪 80 年 代 初 期, 中 国 企 业 主 要 通 过 绿 地 投 资 在 当 地 设 立 了 一 些 分 支 机 构, 支 持 国 有 制 造 业 出 口, 稳 定 国 内 稀 缺 自 然 资 源 供 应, 吸 收 和 传 播 国 外 市 场 信 息 管 理 经 验 和 知 识, 整 体 上 提 高 中 国 企 业 的 国 际 竞 争 力 (Lu 2002, Ye 1992, Zhan 1995, UNCTAD 2006, Sauvant 2005) 例 如, 从 1980 年 开 始, 中 国 对 外 贸 易 运 输 ( 集 团 ) 总 公 司 先 后 在 美 国 组 建 了 华 运 公 司 华 美 航 务 公 司, 在 加 拿 大 组 建 了 中 国 外 运 加 拿 大 公 司, 还 组 建 了 香 港 宏 光 发 展 有 限 公 司 威 林 产 业 有 限 公 司 等 4 家 独 资 子 公 司 ;1981 年 中 国 银 行 纽 约 分 行 开 业, 为 中 国 的 国 际 贸 易 提 供 结 算 和 融 资 服 务 20 世 纪 80 年 代 中 期 以 后, 中 国 企 业 也 开 始 尝 试 跨 国 并 购 和 合 资 等 形 式 的 国 际 直 接 投 资 1986 年 中 国 国 际 信 托 投 资 公 司 以 3.5 亿 港 元 收 购 因 挤 兑 风 波 遭 到 严 重 打 击 的 嘉 华 银 行 92% 的 新 股 ;1986 年 中 国 外 运 与 国 际 著 名 的 跨 国 公 司 DHL 组 建 了 我 国 第 一 家 中 外 合 资 的 航 空 快 递 企 业, 其 后 又 相 继 与 UPS 等 国 际 知 名 快 递 企 业 建 立 合 资 公 司, 形 成 了 遍 布 全 国 的 国 际 空 运 网 络 ;1987 年 中 国 国 际 信 托 投 资 公 司 以 亿 港 元 收 购 了 国 泰 航 空 12.5% 股 份, 成 为 第 三 大 股 东 ;1986 年 中 国 国 际 信 托 投 资 公 司 利 用 杠 杆 租 赁 收 购 澳 大 利 亚 波 12 / 16

13 特 兰 铝 厂 10% 股 权, 被 评 为 1986 年 世 界 十 大 融 资 案 例 之 一 ;1988 年 首 钢 投 资 340 万 美 元 收 购 了 美 国 麦 斯 塔 (MASTA) 工 程 公 司 70% 的 股 份 1990 中 信 香 港 又 以 每 股 4.55 港 元 的 价 格 斥 资 103 亿 收 购 香 港 电 讯 20% 股 权, 成 为 第 二 大 股 东 1991 年 中 国 对 外 贸 易 运 输 总 公 司 先 后 投 资 1 亿 美 元, 与 日 本 东 元 株 式 会 社 合 资 建 立 威 尼 达 林 业 公 司, 在 新 西 兰 南 岛 购 得 人 工 林 3 万 公 顷, 专 门 从 事 森 林 的 采 伐 种 植 林 产 品 的 加 工 和 销 售, 其 产 品 销 往 日 本 韩 国 和 中 国 ;1992 年 首 钢 集 团 斥 资 1.18 亿 美 元 收 购 了 秘 鲁 铁 矿 公 司, 但 因 投 标 出 价 过 高 带 来 的 债 务 负 担 劳 资 纠 纷 等 问 题 而 失 败 ;1993 中 石 油 获 得 加 拿 大 阿 尔 伯 达 省 北 湍 宁 油 田 的 部 分 股 权, 并 生 产 出 中 国 历 史 上 第 一 桶 海 外 原 油 ;1996 年 中 国 信 托 投 资 公 司 投 资 5.2 亿 美 元, 与 新 西 兰 雄 狮 公 司 及 布 莱 利 投 资 公 司 组 成 财 团, 共 同 以 20.3 亿 新 元 的 价 格 收 购 了 新 西 兰 林 业 公 司, 该 项 目 已 成 为 我 国 在 海 外 的 最 大 投 资 项 目 之 一 从 20 世 纪 90 年 代 中 期, 随 着 中 国 企 业 实 力 的 增 强, 它 们 也 开 始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进 行 能 源 和 资 源 类 型 投 资 例 如,1997 中 石 油 在 哈 萨 克 斯 坦 获 得 阿 克 纠 宾 石 油 公 司 60.3% 的 股 权, 并 获 得 该 公 司 所 属 油 田 的 开 采 权 和 经 营 权, 同 年 又 在 哈 萨 克 斯 坦 获 得 阿 克 纠 宾 石 油 公 司 60.3% 的 股 权, 并 获 得 该 公 司 所 属 油 田 的 开 采 权 和 经 营 权 亚 洲 金 融 危 机 以 后, 中 国 政 府 与 许 多 发 展 中 国 家 合 作 开 办 了 海 外 工 业 园 区, 鼓 励 中 国 企 业 通 过 绿 地 投 资 到 海 外 建 立 组 装 厂, 以 支 持 中 国 企 业 的 出 口 活 动 商 务 部 还 在 主 要 出 口 行 业 选 定 了 33 家 优 先 获 得 国 家 援 助 到 境 外 投 资 的 国 有 企 业, 其 中 有 13 家 公 司 是 投 资 于 消 费 类 电 子 产 品 的 生 产 (Wu and Sia, 2002) 正 是 在 这 一 政 策 的 带 动 下, 中 国 家 电 企 业 开 始 了 国 际 直 接 投 资 的 旅 程 例 如,1999 年 海 尔 在 美 国 南 卡 州 建 立 了 生 产 工 厂,2001 年 海 尔 在 巴 基 斯 坦 建 立 全 球 第 二 个 海 外 工 业 园, 在 孟 加 拉 国 的 工 厂 举 行 了 开 工 仪 式 从 此 以 后, 欧 洲 海 尔 中 东 海 尔 美 国 海 尔 先 后 揭 牌, 有 更 多 海 外 经 销 商 加 入 到 海 尔 的 营 销 网 络 中 经 过 10 多 年 艰 苦 卓 绝 的 谈 判,2001 年 中 国 成 功 地 加 入 了 WTO 根 据 入 世 条 款, 外 国 在 降 低 或 取 消 从 中 国 进 口 商 品 关 税 和 配 额 的 同 时, 中 国 也 有 责 任 对 进 口 和 外 国 直 接 投 资 进 一 步 开 放 国 内 市 场, 这 不 可 避 免 地 增 加 了 国 内 市 场 的 竞 争 压 力 (Taylor 2002) 受 巨 大 的 中 国 市 场 潜 力 的 诱 惑, 许 多 工 业 化 国 家 跨 国 公 司 增 加 了 对 中 国 的 投 资 与 工 业 化 国 家 跨 国 公 司 巨 头 相 比, 大 部 分 中 国 企 业 处 于 竞 争 劣 势, 国 内 市 场 开 放 使 中 国 企 业 承 受 着 巨 大 压 力 同 时, 在 中 国 的 某 些 行 业 ( 如 家 用 电 器 和 机 械, 纺 织 品, 服 装 和 鞋 类 ), 供 应 链 瓶 颈 制 约 有 限 需 求 和 市 场 分 割 现 象 很 普 遍, 这 些 企 业 往 往 产 能 过 剩 对 这 些 企 业 来 说, 如 果 它 们 想 长 期 生 存 的 话, 对 外 投 资 不 只 是 一 种 可 能 的 策 略, 而 且 是 必 须 的 与 大 多 数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企 业 类 似, 在 国 际 市 场 竞 争 中, 大 部 分 中 国 企 业 依 靠 低 成 本 生 产 或 技 术 灵 活 性 优 势, 而 不 是 品 牌 或 先 进 技 术 的 优 势, 再 加 上 海 外 市 场 经 验 不 足 社 会 网 络 严 重 依 赖 海 外 活 动 管 理 技 能 缺 乏 等 因 素, 中 国 企 业 在 拓 展 海 外 市 场 时 面 临 许 多 问 题 为 了 获 得 那 些 难 以 跨 国 转 移 的 可 以 加 速 企 业 革 新 的 资 源 和 能 力, 资 本 技 术 密 集 型 产 业 的 中 国 企 业 采 取 了 一 系 列 有 风 险 的 和 激 进 的 跨 国 投 资, 在 发 达 经 济 体 通 过 绿 地 投 资 设 立 海 外 研 发 中 心 或 科 研 子 公 司, 通 过 当 地 市 场 直 接 获 取 信 息 人 力 资 本 专 13 / 16

14 有 技 术 和 生 产 设 施, 将 开 发 出 来 的 技 术 或 产 品 交 由 中 国 母 公 司 企 业 生 产, 然 后 再 将 产 品 销 往 全 球 这 种 国 外 研 发 国 内 生 产 全 球 销 售 的 方 式 不 但 缩 短 新 产 品 和 新 技 术 的 开 发 周 期, 而 且 充 分 地 利 用 了 母 国 的 生 产 制 造 优 势, 提 高 了 产 品 在 国 际 市 场 上 的 竞 争 力 但 是, 采 取 依 靠 大 量 研 发 和 广 告 投 资 的 长 期 能 力 建 设 战 略 与 海 外 并 购 这 条 途 径 相 比 风 险 更 大 并 且 代 价 更 高 与 通 过 绿 地 投 资 设 立 海 外 研 发 中 心 不 同, 跨 国 并 购 合 资 和 战 略 联 盟 可 以 快 速 获 得 各 种 资 产 和 资 源, 包 括 先 进 技 术 国 际 品 牌 和 管 理 经 验, 从 而 使 中 国 企 业 在 短 期 内 获 得 同 国 际 领 先 企 业 竞 争 的 能 力 (Child and Rodrigues, 2005) 海 尔 在 OEM 的 基 础 上 起 步, 但 迅 速 发 展 自 身 的 技 术 优 势, 并 且 在 发 达 国 家 运 用 了 联 盟 关 系 绿 地 投 资 和 跨 国 收 购 等 形 式 获 得 发 达 国 家 的 生 产 设 施 华 为 采 用 分 销 协 议 和 IJVs 等 形 式 弥 补 最 初 的 公 司 劣 势, 后 来 还 建 立 了 许 多 联 盟 关 系, 尤 其 是 对 马 可 尼 的 收 购 不 但 获 得 了 先 进 技 术, 而 且 通 过 进 入 欧 洲 市 场 与 全 球 通 信 与 运 营 商 建 立 了 联 系 联 想 通 过 对 IBM 个 人 电 脑 业 务 收 购 获 得 了 技 术 管 理 和 市 场 信 息 与 华 为 不 同 的 是, 联 想 还 得 到 了 几 年 的 IBM-Lenovo 及 其 ThinkPad 商 标 的 权 利 同 样 地, 民 营 企 业 吉 利 也 通 过 与 福 特 公 司 签 署 跨 国 并 购 协 议, 正 式 获 得 了 其 旗 下 豪 华 车 品 牌 沃 尔 沃 相 反 地, 虽 然 格 兰 仕 通 过 IJVs 增 强 了 原 始 设 备 制 造 商 (OEM) 地 位, 成 为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单 一 产 品 种 类 的 供 应 商, 但 是 OEM 战 略 导 向 使 它 们 被 隐 藏 在 其 它 公 司 品 牌 名 称 和 品 牌 专 卖 店 之 后, 没 有 开 发 他 们 自 己 在 全 球 市 场 上 地 位 随 着 中 国 成 为 世 界 工 厂, 这 种 情 况 不 但 没 有 缓 和 反 而 仍 在 加 剧 同 20 世 纪 90 年 代 相 比, 相 比, 国 有 企 业 仍 然 是 能 源 和 资 源 类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主 体, 但 是 投 资 的 东 道 国 不 是 发 达 国 家, 而 是 制 度 质 量 比 较 低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例 如, 根 据 2008 年 自 由 之 家 和 透 明 国 际 指 标, 苏 丹 是 世 界 上 最 不 民 主 和 最 腐 败 国 家 中 排 名 7-8, 但 中 国 在 苏 丹 有 大 量 的 能 源 投 资 中 国 企 业 在 能 源 和 资 源 领 域 的 对 外 投 资 模 式 仍 然 是 以 跨 国 并 购 为 主, 部 分 项 目 通 过 绿 地 投 资 形 式 与 当 地 政 府 合 资 兴 建 例 如, 中 国 国 际 信 托 投 资 公 司 在 2006 年 收 购 了 加 拿 大 内 森 斯 能 源 有 限 公 司 并 获 得 该 公 司 对 哈 萨 克 斯 坦 卡 拉 赞 巴 斯 油 气 田 的 开 采 权, 在 2011 年 其 参 股 的 中 国 铌 业 投 资 控 股 有 限 公 司 成 功 收 购 世 界 最 大 铌 公 司 巴 西 矿 冶 (CBMM)15% 的 股 权 中 国 上 海 宝 钢 集 团 在 200 年 与 巴 西 合 资 兴 建 " 宝 钢 - 维 多 利 亚 钢 铁 公 司, 这 是 宝 钢 在 海 外 建 立 的 首 个 大 型 钢 铁 企 业 中 国 石 油 天 然 气 股 份 公 司 在 2002 年 收 购 了 世 界 第 五 大 石 油 公 司 戴 文 能 源 公 司 (DevonEnergy) 在 印 度 尼 西 亚 的 油 气 资 产, 同 年 在 苏 丹 勘 探 开 发 富 拉 油 田, 在 2003 年 又 收 购 了 哈 萨 克 斯 坦 北 布 扎 奇 油 田 的 合 资 企 业 德 士 古 - 北 布 扎 奇 合 资 公 司 100% 的 股 份, 在 2005 年 收 购 了 哈 萨 克 斯 坦 石 油 PK(Petro Kazakhstan) 公 司, 在 2007 年 与 阿 尔 及 利 亚 国 家 石 油 公 司 合 资 建 设 的 阿 达 尔 炼 油 厂, 在 2008 年 与 叙 利 亚 石 油 矿 产 资 源 部 签 署 协 议, 成 立 合 资 公 司 共 同 建 设 年 加 工 能 力 500 万 吨 的 炼 油 厂, 同 年 又 与 乌 兹 别 克 国 家 油 气 公 司 签 署 合 作 协 议, 合 资 开 发 明 格 布 拉 克 油 田, 在 2009 年 收 购 阿 萨 巴 斯 卡 油 砂 公 司 两 个 油 砂 项 目,2010 年 与 委 内 瑞 拉 能 源 与 石 油 部 签 署 4 项 合 资 经 营 协 14 / 16

15 议 2003 年 以 来, 香 港 开 曼 群 岛 和 英 属 维 尔 京 群 岛 是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流 量 最 多 的 三 个 地 区, 而 且 在 这 些 地 区 的 国 际 投 资 基 本 上 是 绿 地 投 资 在 2005 和 2006 年 以 外 的 其 它 年 份 里, 香 港 位 居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排 行 榜 的 第 一 名 ; 在 2005 和 2006 年, 中 国 对 位 于 拉 丁 美 洲 的 开 曼 群 岛 的 直 接 投 资 超 过 了 香 港 而 位 位 居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排 行 榜 的 第 一 名, 在 2008 年 和 2010 年 这 一 地 区 的 中 国 直 接 投 资 又 退 居 第 三 位, 在 其 它 年 份 里 均 位 于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排 行 榜 的 第 二 名 ; 除 了 2007 年 中 国 对 英 属 维 尔 京 群 岛 的 直 接 投 资 略 低 以 外, 在 其 它 年 份 里 一 直 保 持 前 三 名 的 位 置, 特 别 是 在 2008 年 和 2010 年 跃 居 第 二 名 ( 二 ) 制 度 在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模 式 选 择 中 的 影 响 20 世 纪 90 年 代 中 期 以 前, 在 服 务 业 的 投 资 主 要 是 为 了 支 持 国 有 制 造 业 出 口 吸 收 和 传 播 国 外 市 场 信 息, 这 种 投 资 的 资 产 专 用 性 较 强, 所 以 中 国 企 业 更 多 地 选 择 了 绿 地 投 资 的 模 式, 而 资 源 类 投 资 交 易 额 巨 大, 绿 地 投 资 的 组 织 成 本 较 高, 因 此 中 国 企 业 更 多 地 选 择 了 跨 国 并 购 的 模 式 由 于 新 建 矿 产 林 业 等 自 然 资 源 企 业 需 要 的 资 金 数 额 巨 大, 而 我 国 当 时 外 汇 供 应 不 足, 进 行 绿 地 投 资 的 组 织 成 本 过 高 与 此 相 反, 发 达 国 家 完 善 的 资 本 市 场 降 低 了 合 资 或 跨 国 并 购 的 组 织 成 本, 在 发 达 国 家 通 过 资 本 市 场 对 合 资 或 并 购 资 源 类 企 业 是 中 国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的 主 要 模 式 20 世 纪 90 年 代 中 期 到 20 世 纪 末, 相 对 于 其 它 发 展 中 国 家 和 地 区 来 说, 我 国 企 业 在 轻 工 业 领 域 已 经 拥 有 了 较 高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海 外 工 业 园 区 优 惠 政 策 也 降 低 了 绿 地 投 资 的 组 织 成 本, 因 此 大 部 分 海 外 工 业 园 区 的 中 国 企 业 都 采 用 了 绿 地 投 资 的 进 入 模 式 特 别 是 对 于 像 美 国 这 样 的 就 业 问 题 比 较 突 出 的 国 家 来 说, 绿 地 投 资 可 以 直 接 增 加 东 道 国 生 产 能 力 产 出 和 就 业 增 长, 因 而 往 往 受 到 地 方 政 府 的 支 持 和 欢 迎 海 尔 集 团 在 美 国 南 卡 罗 来 纳 州 的 汉 姆 顿 建 立 生 产 基 地 就 为 当 地 创 造 了 1250 个 生 产 岗 位 当 然, 在 不 具 有 上 述 绿 地 投 资 比 优 势 的 地 区, 或 者 为 了 获 得 对 方 企 业 的 研 发 设 计 能 力 或 营 销 渠 道, 跨 国 并 购 也 是 一 种 不 错 的 选 择 例 如 2001 年 海 尔 集 团 并 购 意 大 利 迈 尼 盖 蒂 公 司 所 属 一 家 冰 箱 厂, 这 是 中 国 白 色 家 电 企 业 首 次 实 现 跨 国 并 购, 也 是 继 美 国 海 尔 之 后, 海 尔 在 欧 洲 也 实 现 了 设 计 制 造 营 销 三 位 一 体 的 本 土 化 经 营 走 出 去 政 策 实 施 以 后, 我 国 企 业 的 国 际 市 场 进 入 成 本 相 对 下 降, 但 是 生 产 力 水 平 的 提 高 仍 然 受 制 于 发 达 国 家 由 于 在 新 产 品 引 入 阶 段, 技 术 尚 不 完 善, 生 产 和 研 发 的 专 用 性 投 资 程 度 较 高, 无 法 运 用 一 个 完 全 契 约 对 尚 不 完 善 的 生 产 技 术 和 专 用 性 生 产 设 备 进 行 保 护 因 此, 在 新 产 品 的 引 入 阶 段 成 熟 阶 段, 跨 国 公 司 只 在 制 度 质 量 较 高 的 发 达 国 家 生 产 新 产 品 为 了 充 分 利 用 发 达 国 家 在 研 发 和 创 新 方 面 的 优 势, 我 国 企 业 纷 纷 沿 着 全 球 生 产 链 在 发 达 国 家 进 行 前 项 或 后 项 的 跨 国 兼 并, 充 分 利 用 发 达 国 家 优 越 的 制 度 环 境 技 术 和 品 牌 优 势 提 高 本 国 在 全 球 生 产 网 络 中 的 地 位 和 收 益 分 配 尽 管 制 度 质 量 对 企 业 的 生 产 力 水 平 有 重 要 影 响, 但 中 国 能 源 和 资 源 类 国 有 企 业 已 经 具 备 比 较 先 进 的 15 / 16

16 生 产 技 术 和 设 备, 制 度 质 量 更 多 地 影 响 了 国 际 投 资 组 织 成 本 的 大 小 由 于 国 有 企 业 可 以 在 国 内 市 场 上 获 得 大 量 的 低 利 率 贷 款, 它 们 有 足 够 的 资 金 和 实 力 进 行 此 类 投 资, 而 且 海 外 投 资 项 目 的 软 预 算 约 束 也 使 中 国 跨 国 公 司 比 工 业 化 国 家 跨 国 公 司 具 有 更 高 的 风 险 偏 好 中 国 与 其 它 发 展 中 国 家 之 间 双 边 投 资 协 议 双 边 征 税 协 议 以 及 其 它 旨 在 加 强 经 济 和 外 交 关 系 的 倡 议 的 达 成, 降 低 了 中 国 投 资 者 在 这 些 国 家 的 投 资 风 险 和 进 入 成 本, 尤 其 是 在 同 政 治 上 和 意 识 形 态 上 远 离 西 方 的 国 家 建 立 联 系 时, 商 业 风 险 地 理 距 离 心 理 距 离 法 律 制 度 等 传 统 的 区 位 决 策 因 素 对 中 国 企 业 的 对 外 直 接 投 资 没 有 太 大 的 影 响 特 别 是 同 为 发 展 中 国 家, 中 国 企 业 擅 长 在 不 确 定 的 经 济 发 展 不 透 明 的 管 制 条 件 和 弱 的 市 场 制 度 环 境 条 件 下 成 功 经 营, 能 够 以 较 低 的 组 织 成 本 从 事 那 些 工 业 化 国 家 跨 国 公 司 所 认 为 的 政 治 和 商 业 风 险 较 高 的 海 外 投 资 项 目 基 于 上 述 西 方 跨 国 公 司 所 不 具 备 的 竞 争 优 势, 中 国 在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能 源 和 资 源 类 投 资 取 得 了 较 大 的 进 展, 其 对 外 投 资 模 式 仍 然 是 以 跨 国 并 购 为 主, 部 分 项 目 通 过 绿 地 投 资 形 式 与 当 地 政 府 合 资 兴 建 在 走 出 去 的 过 程 中, 中 国 企 业 常 常 面 临 着 资 金 不 足 繁 琐 的 对 外 投 资 审 批 程 序 不 确 定 的 国 际 投 资 风 险 等 问 题, 香 港 特 别 行 政 区 及 其 避 税 天 堂 就 成 了 一 些 企 业 融 资 规 避 风 险 和 管 制 的 理 想 场 所 由 于 香 港 自 由 的 经 济 制 度 降 低 了 企 业 在 当 地 经 营 的 进 入 成 本, 健 全 的 金 融 市 场 也 降 低 了 融 资 成 本, 有 相 当 一 部 中 国 企 业 把 香 港 作 为 投 资 和 融 资 的 市 场, 它 们 或 者 通 过 自 身 在 香 港 上 市, 或 者 收 购 当 地 企 业 借 壳 上 市 此 外, 还 有 大 量 的 投 资 流 向 了 离 岸 金 融 中 心, 如 开 曼 群 岛 百 慕 大 英 属 维 尔 京 群 岛 等 地, 这 些 避 税 天 堂 的 金 融 信 息 及 税 收 体 制 不 透 明, 税 率 极 低 甚 至 不 征 税, 公 司 可 以 自 由 注 册 而 且 注 册 费 用 很 低, 因 此 常 常 成 为 一 些 企 业 在 其 它 国 家 和 地 区 投 资 之 前 通 过 绿 地 投 资 设 立 控 股 子 公 司 的 场 所 ( 作 者 系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世 界 经 济 与 政 治 研 究 所 副 研 究 员 ) 声 明 : 本 报 告 为 非 成 熟 稿 件, 仅 供 内 部 讨 论 报 告 版 权 为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世 界 经 济 与 政 治 研 究 所 所 有, 未 经 许 可, 不 得 以 任 何 形 式 翻 版 复 制 上 网 和 刊 登 16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