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2017年第4期 总第60期 例如 联邦和各州在包括法学教育在内的教育领域的权力配置 依照 德国基本法 第74条第1款第 27项 联邦对于 州 乡镇以及其它公法组织公务员以及州法官的职务权利和义务 升迁 薪金和 福利制度除外 享有竞合性立法权 联邦法官的法律地位应由专门联邦法律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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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外法学教育比较研究 专辑 笔谈 法治人才法治化培养的德国经验 * 田士永 ** [摘 要] 德国法学教育受到德国联邦法 州法和大学自治法的规制 法律体制较为完 整 法学教育全过程均受法律规制 实现了法治人才的法治化培养 中国法学教育面临规范文 件散 规范效力低 存在法律规制空白等问题 对此可以借鉴德国法学教育经验 [关键词] 德国 法学教育 法治人才 法治化培养 中国法律历史悠久 但自清末变法以来 开始深受外国法影响 而德国法的影响非常重要 近 代以来 中国法学教育也受到外国法学教育的影响 而德国法学教育一直受到中国同行关注 如何 借鉴德国法学教育的优点 是很多德国法学教育研究的重要内容 诸如大学和见习相结合的两阶段 制培养模式 重视案例教学等内容 已经引起了中国同行的较多注意 而德国法学教育中法律发挥 重要作用 即重视法治人才的法治化培养 尚未引起足够重视 所谓法治人才的法治化培养 强调的是德国法学教育以培养法治人才为目标定位 构建起了法 学教育的法律体系 涵盖了德国法学教育的基本培养模式及其学制 课程体系 考试以及实践教学 等具体内容 正是由于德国法学教育受到了法律的全面规制 所以才可以说德国法学教育是法治化 的教育 法治人才的法治化培养是德国法学教育的基本特色之一 一 德国法学教育的法律体系 一 德国法学教育法的三个层面和两个领域 作为一个现代法治国家 德国法学教育必然受到德国法律调整 是完全依照德国法律实施 的 1 德国基本法 Grundgesetz für die Bundesrepublik Deutschland 即德国宪法 虽 然没有直接对法学教育做出具体规定 但其相关制度设计却构成了德国法学教育的基本法律制度 * 本文为中央政法委重大课题 中外法学教育比较研究与中国法学教育改革 基金项目研究成果 ** 田士永 1971 男 河北人 法学博士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 德国科隆大学博士研究生王立栋先生在资料收集等 方面提供了诸多帮助 谨致谢意 1 韩赤风 当代德国法学教育及其启示 比较法研究 2004 年第 1 期 第 页 尤其参见 第 113 页 有 的研究使用了 法律主义 的表达方式 参见 [ 加 ] 约翰 范德格拉夫等 学术权力 七国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比较 王承绪等译 浙江教育出版社 1989 年 6 月版 第 页 117

2 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2017年第4期 总第60期 例如 联邦和各州在包括法学教育在内的教育领域的权力配置 依照 德国基本法 第74条第1款第 27项 联邦对于 州 乡镇以及其它公法组织公务员以及州法官的职务权利和义务 升迁 薪金和 福利制度除外 享有竞合性立法权 联邦法官的法律地位应由专门联邦法律予以规定 德 国基本法 第98条第1款 各州法官的法律地位应由专门州法律予以规定 第74条第1款第27项另 有规定除外 德国基本法 第98条第3款 因此 就立法权限而言 德国法学教育的国内法 律包括三个层次的规范 一是联邦层面的法律 二是联邦州层面的法律 三是大学自治法 就法律 领域而言 德国法学教育的法律主要涉及两个领域 其一是教育法 其二是法律职业法 联邦层面 的教育法 主要是 德国高等学校框架法 Hochschulrahmengesetz 它对高等学校的任务 学习许可 成员 法律地位以及与州法的关系等内容进行了规定 2 联邦州层面的教育法 主要是 各州的高等教育法 例如 下萨克森州高等学校法 对本州高等学校的基本内容进行了具体规 定 3 联邦层面关于法律职业的法律 主要是 德国法官法 Deutsches Richtergesetz 4 联邦各州关于法律职业还有具体规则 大学自治法也涉及相关内容 教育法是关于教育的一般性法 律 法学教育之外的其他教育也要适用 因此本文不予过多涉及 联邦法律 联邦各州法律和大学 自治法三个层面关于法律职业的法律 构成了德国法学教育的法律框架 本文予以相应介绍 二 联邦法律 联邦层面关于法律职业方面的基本法律 除 德国法官法 Deutsches Richtergesetz 外 还包括 德国联邦律师条例 Bundesrechtsanwaltsordnung 5 和 德国联邦公证人条例 Bundesnotarordnung 6 等 而 德国法官法 在其中最为重要 因为它从法官资格的角度对 德国法学教育做出了框架性规定 7 德国法官法 第1章 联邦和各州的法官职务 第2节 法官 资格 共7个条文 分别规定了 法官资格 第5条 学习 第5a条 见习服务 第 5b条 职业培训的折算 第5c条 考试 第5d条 考试的认证 第6条 和 大 学教授 第7条 德国法官法 这7个条文构成德国法学教育的基本框架 是德国法学教育的 基本规范 此外 联邦政府司法部还依照 德国法官法 第5d条第一款第五句的授权 专门制订了 第一次和第二次国家司法考试成绩等级和分数评定办法 8 它也是德国法学教育法律的重要组 成部分 2 资 料 来 源 年 2 月 1 日 访 问 该 法 1976 年制定 相关背景参见 范德格拉夫等 学术权力 第 页 3 资 料 来 源 &showdoccase=1&js_peid=trefferliste&fromdoctodoc=yes&doc.id=jlr-hschulgnd2007rahmen&doc.part=x&doc. price=0.0&doc.hl=0#focuspoint 2017 年 3 月 2 日最后访问 4 资料来源 年 2 月 1 日访问 1961 年 9 月 8 日制定 2015 年 8 月 11 日修订版 中译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人民出版社 2011 年 10 月第 1 版 第 1-33 页 5 资料来源 年 2 月 1 日访问 1959 年 8 月 1 日制定 2016 年 2 月 19 日修订版 中译参见 邵建东编 译 著 德国法学教育的改革与律师执业 中国政法 大学出版社 2004 年 1 月版 第 页 6 资 料 来 源 年 2 月 1 日 访 问 1937 年 2 月 13 日制定 2015 年 11 月 23 日修订版 中译参见 苏国强等编 域外公证法汇编 法律出版社 2015 年 10 月版 第 页 7 张慰 成为德国法官的教育之路 法学教育研究 第 16 卷 第 页 尤其参见 第 286 页 8 中译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118

3 中外法学教育比较研究 专辑 笔谈 三 联邦各州的法律和条例 德国是联邦制国家 依照 德国基本法 第70条第1款 本基本法没有授予联邦立法权的 各 州均有立法权 依照 德国基本法 第73条 教育和考试不属于联邦专属立法权 依照 德国基 本法 第74条第1款第33项 除 高校录取和毕业制度 属于竞合立法权对象 教育和考试的其他 事项不属于竞合立法权对象 因此 关于法学教育和考试的立法权 属于各州的立法事项 9 德 国法官法 第5a条第4款也规定 州法 对大学教育 作出进一步规定 因此 关于法学高等教 育 德国联邦层面的法律 不管教育方面的 德国高等学校框架法 还是法律职业方面的 德国 法官法 都 只能制定一些框架性的法律规定 为法学教育设置一些基本的原则和条件 10 联 邦各州根据这些框架性原则 制定包括大学法学教育在内的法律人教育法律 对高等法学教育做 出具体规定 此即联邦各州的法律人教育法规 联邦州的法律人教育法律的电子版 在各州司法 部官网法律汇编或者司法考试办公室主页 均有具体文本 具体见 德国各州主要法学教育法律 一览表 德国各州主要法学教育法律一览表 序号 1 2 州 议会法律 巴登-符腾 巴登-符腾堡州国家司法考试和法律见习服务 堡州 法 Gesetz über die juristischen Staatsprüfungen und den juristischen Vorbereitungsdienst 2014年 11 4月1日修订版 巴伐利亚 无 州 柏林州 3 4 柏林州法律人教育法 Gesetz über die Ausbildung von Juristinnen und Juristenim Land 13 Berlin JAG 2016年3月22日修订版 勃 兰 登 堡 勃兰登堡州法律人教育法 Gesetz über die Juristenausbildung im Land Brandenburg 州 BbgJAG 2014年6月3日修订版 不来梅州 5 不来梅州法律人教育和第一次司法考试法 Bremisches Gesetz über die Juristenausbildung und die erste juristische Prüfung JAPG 2016年8 月2日修订版 政府法规 巴登-符腾堡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Verordnung des Justizministeriums über die Ausbildung und Prüfung der Juristen(JAPrO) 2015年12月17日修订版 巴伐利亚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Ausbildungs- und Prüfungensordnung für Juristen JAPO 2015年11月27日修订 12 版 柏林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Ausbildungs- und Prüfungsordnung für Juristinnen und Juristenim Land Berlin JAO 2010年9月20日修订版 勃兰登堡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Ausbildungs- und Prüfungsordnung für Juristenim Land Brandenburg (BbgJAO) 2010年11月20日修订版 无 9 张慰 成为德国法官的教育之路 第 286 页 10 邵建东 德国法学教育制度及其对我们的启示 载 法学论坛 2002 年第 1 期 第 页 尤其参见 第 页 年 7 月 16 日通过 2010 年 11 月 9 日修订版的中译 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年 10 月 13 日通过 2009 年 12 月 29 日修订版的中译 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年 6 月 23 日通过 2009 年 3 月 19 日修订版的中译 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119

4 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2017年第4期 总第60期 汉堡州 6 黑森州 梅克伦堡前波莫瑞 州 下萨克森 州 北莱茵-威 斯特法伦 州 莱茵兰-法 尔茨州 萨尔州 汉堡州法律人教育法 Hamburgisches 第 一 次 考 试 框 架 下 必 修 科 目 国 家 Juristenausbildungsgesetz HmbJAG 2012年9 考 试 内 容 条 例 Ve r o r d n u n g ü b e r d i e 14 Prüfungsgegenstände der staatlichen 月4日修订版 Pflichtfachprüfung im Rahmen der ersten Prüfung(Prüfungsgegenständeverordnung) 2011 年9月20日修订版 黑森州法律人教育法 Gesetz über die 黑 森 州 法 律 人 教 育 法 实 施 条 例 juristische Ausbildung (JAG) 2013年5月27日修 Ve r o r d n u n g z u r A u s f ü h r u n g d e s 15 Juristenausbildungsgesetzes 2014年11月 订版 3日修订版 梅克伦堡-前波莫瑞州法律人教育法 Gesetz 梅 克 伦 堡 - 前 波 莫 瑞 州 法 律 人 教 育 法 über die Juristenausbildung im Land Mecklenburg- 实施条例 Verordnung zur Ausführung Vorpommern JAG M-V 2011年5月24日修订 des Juristenausbildungsgesetzes JAPO M-V 2011年4月1日修订版 版 下萨克森州法律人教育法 Niedersächsisches 下 萨 克 森 州 法 律 人 教 育 法 条 例 GesetzzurAusbildung der Juristinnen und Juristen Verordnungzum Niedersächsischen Gesetz zur Ausbildung der Juristinnen und Juristen NJAG 2009年8月27日修订版 2009年5月25日修订版 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司法考试和法律见习服 无 务法 Gesetz über die juristischen Prüfungen und den juristischen Vorbereitungsdienst JAG NRW 年6月14日修订版 莱茵兰-法尔茨州法律教育法 Landesgesetz 莱 茵 兰 - 法 尔 茨 州 法 律 教 育 和 考 试 über die juristische Ausbildung JAG 2010年 条 例 J u r i s t i s c h e A u s b i l d u n g - u n d Prüfungsordnung(JAPO) 2017年7月8日 10月20日修订版 修订版 萨尔州法律教育法 Gesetz über die juristische 萨 尔 州 法 律 人 教 育 法 实 施 条 例 Ausbildung JAG 2015年6月12日修订版 Verordnung zur Ausführung des Gesetzes über die juristische Ausbildung(JAO) 2011年10月20日修订版 萨 克 森 自 萨克森自由州法律人教育法 Gesetz 萨克森自由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 über die Juristenausbildung im Freistaat Sachsen 例 Ausbildungs- und Prüfungsordnung 由州 für Juristen des Freistaates Sachsen SächsJAG 2014年4月1日修订版 (SächsJAPO) 2015年6月19日修订 版 萨克森-安 萨克森-安哈特州法律人教育法 Gesetz über 萨克森-安哈特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 die Juristenausbildung im Land Sachen-Anhalt JAG 例 Ausbildungs- und Prüfungsverordnung 哈特州 für Juristen(JAPrVO) 2014年6月12日修 LSA 2003年7月22日版 订版 石 勒 苏 益 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州法律人教育法 石 勒 苏 益 格 - 荷 尔 施 泰 因 州 法 律 人 格-荷尔施 Gesetz über die Ausbildung der Juristinnen und 教 育 条 例 L a n d e s v e r o r d n u n g ü b e r Juristenim Land Schleswig-Holstein JAG d i e A u s b i l d u n g d e r J u r i s t i n n e n u n d 泰因州 Juristen(JAVO) 2014年2月15日版 2004年2月20日版 年 6 月 11 日通过 2007 年 12 月 27 日修订版的中译 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年 3 月 15 日通过 2009 年 6 月 18 日修订版的中译 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年 3 月 11 日通过 中译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120

5 中外法学教育比较研究 专辑 笔谈 图林根州 16 图林根州国家司法考试和法律见习服务 法 Thüringer Gesetz über die juristischen Staatsprüfungen und den juristischen Vorbereitungsdienst ThürJAG 2016年3月22 日修订版 图林根州法律人教育和培训条例 Thüringer Juristenausbildungs- und -prüfungsordnung (ThürJAPO) 2016年3 月22日修订版 总结德国各联邦州的法学教育立法 主要有三种模式 17 第一种模式是议会立法模式 例如不来梅州 汉堡州和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 议会立法模式 下 议会制定的法学教育法律 系统规制法学教育和司法考试 是法学教育的主要规范 行政部门 虽然也有相关条例 但只是法学教育的补充规范 例如 不来梅州的法学教育法律主要是 不来梅 州法律人教育和第一次司法考试法 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法学教育法律主要是 北莱茵-威斯 特法伦州司法考试和法律见习服务法 第二种模式是结合立法模式 即议会立法和行政立法相结合的立法模式 结合立法模式下 各 州情况也不尽相同 有的州以议会立法为主 以行政部门授权立法为辅 例如柏林州和黑森州 有 的州议会立法相对简要 行政部门授权立法相对详细 采这种情形的州最多 包括巴登-符腾堡州 下萨克森州 莱茵兰-法尔茨州 萨克森州 下萨克森州 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州 图林根州 等 例如 巴登-符腾堡州议会制定的 巴登-符腾堡州司法考试和法律见习服务法 只有12个条 文 而该州司法部制定的 巴登-符腾堡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则有63个条文 勃兰登堡州 梅 克伦堡-前波莫瑞州 萨尔州的法学教育法律中 州议会制定的法律规定得较为全面概括 而行政机 关制定的规则相对具体 第三种立法模式是行政立法模式 例如巴伐利亚州 行政立法模式下 议 会并未制定法学教育的法律 而是由行政部门授权制定相应法学教育规则 巴伐利亚州的法学教育 法律 主要是州行政机关制定的 巴伐利亚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应当注意的是 德国教育 立法权在横向分配上 既有议会立法权 又有行政立法权和所谓 司法立法权 18 在联邦层面 本文主要涉及议会制定的法律 在州的层面上 因各州情况不同 既可能涉及议会制定的法律 也 可能涉及州政府制定的法规 虽然立法模式有所差异 但16个联邦州的法律人教育法 都应当符合 德国法官法 中规定的法学教育基本框架 正因为如此 这些联邦州的法律在具体内容上虽然有 所不同 但基本结构却大体一致 很多具体规则也基本相同 因为它们都是在 德国法官法 基础 上的细化 也正因为各州法律的这种一致性 可以认为德国法学教育在很多方面形成了相对固定的 内容 以至于有的研究将其称为 作为一种范式的德国法学教育 19 联邦各州之间 有的还就法学教育签定了条约 对相关事项在法律层面作出安排 例如 柏林 州和勃兰登堡州建立了法学教育联盟 签订有 柏林州和勃兰登堡州关于设立联合司法考试院的协 议 20 不来梅 汉堡和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之间签订有 不来梅州 汉堡州和石勒苏益格荷尔施泰因州关于设立联合考试办公室以及法律人第二次国家考试考试条例的协议 21 当然 17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编译者说明 第 1-2 页 18 参见 廖伟伟 吴波 德国教育立法权配置的基本逻辑 载 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学报 2013 年第 3 期 第 页 19 例如 夏昊晗 作为一种范式的德国法学教育 载 高等教育研究 2016 年第 1 期 第 页 20 中译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21 不来梅州 汉堡州和石勒苏益格 - 荷尔施泰因州关于设立联合考试办公室以及法律人第二次国家考试考试条例的协 议 Übereinkunft der Länder Freie Hansestadt Bremen, Freie und Hansestadt Hamburg und Schleswig-Holstein über ein Gemeinsames Prüfungsamt und die Prüfungsordnung für die zweite Staatsprüfung für Juristen 资料来源 setz.c de&template=20_gp_ifg_meta_detail_d 最后访问日期 2017 年 1 月 26 日 121

6 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2017年第4期 总第60期 联邦各州虽然在法学教育基本框架方面大体一致 但在教育和考试条例的具体形式 考试义务 考 试要求的统一性以及成绩评定等诸多具体规则设计上 还是存在一定的差异 为促使各州法学教育 和考试条例一致化 德国司法部长会议 Konferenz der Justizministerinnen und Justizminister JuMuKo 委托法学教育协调委员会 Ausschuss zur Koordinierung der Juristenausbildung KOA 自2012年起提出各州法学教育和考试条例一致化的建议 2014年11月 司法部长会议 法学教育协调委员会提出了一份研究报告 对各州法学教育的现状进行了比较分析 司法部长会议 要求法学教育委员会对该报告进一步开展研究并予以深化 2016年11月 司法部长会议法学教育协调 委员会提出了新的报告 对司法考试协调可能性提出了具体建议 同时也对必修内容的协调和限制可 能性提出了具体建议 2016年司法部长会议的秋季会议决定 协调委员会的报告内容较为符合实际 以此为基础探讨考试条件的相互适应和司法考试必修内容的协调与限制 同时委托协调委员会将其报 告与大学法学院进行交流沟通 以待2017年秋季会议再次提出报告 22 四 大学自治规范 德国法学教育 受到联邦法律和各州法律的严格约束与控制 23 还受到大学自治规范的调 整 在德国 高等学校通常是公法团体并且也是国家的设施 它们也可以采用其他法律形式设 立 它们享有在法律框架内自主管理的权利 24 作为高度自治的单位 大学可以依法制定本校相 关规则 由于德国大学属于公法人 因此它制定的规章被认为是德国法的渊源之一 25 关于法学 教育 各大学都制定有法学专业学习和考试条例 这是法学教育方面最主要的大学自治法 26 例 如 依照 柏林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4条以及 柏林洪堡大学章程 柏林洪堡大学依据制订了 柏 林洪堡大学法学专业学习条例 27 和 柏林洪堡大学法学专业考试条例 28 前者 规定柏林洪 堡大学法学教育的目标 内容和结构 它应当与 柏林洪堡大学法学专业考试条例 柏林洪堡 大学教育和考试事务通则 柏林州法律人教育法 柏林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结合适 用 29 后者 与 柏林州法律人教育法 和 德国法官法 共同规范上述两部法律中规定的法学 学习以及中期考试和重点领域考试 22 资料来源 年 2 月 21 日访问 23 何勤华等 : 法治队伍建设与人才培养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6 年版 第 195 页 24 德国高等学校框架法 第 5 条第 1 款 25 韩赤风 当代德国法学教育及其启示 第 113 页 26 郑永流 知行合一经世致用 德国法学教育再述 载 比较法研究 2007 年第 1 期 第 页 尤其参见 第 89 页 27 法学专业学习条例 Studienordnung für den Studiengang Rechtswissenschaft 2015 年 2 月 12 日版 资料来源 年 1 月 29 日访问 第 1-51 页 中译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28 法 学 专 业 考 试 条 例 Prüfungsordnung für den Studiengang Rechtwissenschaft 资 料 来 源 gremien.hu-berlin.de/de/amb/2015/111/111_2015_amb_rechtswissenschaften_druck.pdf 2017 年 1 月 29 日访问 第 页 中译参见 李承亮编译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29 柏林洪堡大学 法学专业学习条例 第 1 条 122

7 中外法学教育比较研究 专辑 笔谈 二 以法治人才为培养目标的德国法学教育 一 法学教育的职业教育定位 在联邦法律层面上 主要有两部法律涉及到法学教育的定位 首先是 德国高等学校框架 法 德国高等学校框架法 第7条规定 教育和学习应当为学生的职业能力做准备 传授对此 必要的符合专业要求的专业的知识 能力和方法 使学生有能力从事科学的和技术的工作并且有能 力在自由的 民主的和社会的法治国家负责任地行事 在这条规定中 教育为职业服务的思想 表达得清楚明晓 30 德国大学的法学教育不但要使学生有可能从事科学工作 更要为学生将来从 事某项法律职业打下基础 其次是法律职业的法律 主要是 德国法官法 德国法官法 第5条 规定 1 大学法学学习以第一次考试毕业接着参加见习服务以第二次国家考试毕业的人员 取 得法官资格 第一次考试由重点领域大学考试和必修科目国家考试组成 2 学习和见习服务培训 在内容上应当相互协调一致 依照该规定 德国大学法学学习是取得法官资格的前提 是法官培 养的基本环节 应当注意的是 作为法律职业资格 法官资格在德国法律职业中具有重要意义 只 有取得法官资格 才有可能被认任命担任法官 31 检察官 32 律师 33 或者公证人 34 等几乎所 有法律职业 而有的州则明确规定 具备法官资格的人员也具备高级行政官员资格 35 因此 认 为德国法学教育 旨在培养在任何一个法律职业领域都有能力开展法律工作的专业人才 36 并不为 过 联邦法律中关于法学教育的法律职业教育定位 在联邦各州的法律中得到了体现 有些州的法 律直接规定了法学教育的定位和目标 即法学教育旨在培养对自由的 民主的和社会的法治国负责 任的法律人 这些法律人不仅能够胜任法律职业的具体工作 还应当掌握法律的历史的 哲学的 社会的 政治的和经济的等方面的知识 能够适应所有法律职业的工作需要 37 联邦法律和州的法 30 郑永流 学术自由教授治校职业忠诚 德国法学教育述要 载 比较法研究 1997 年第 4 期 第 369 页 31 德国法官法 第 9 条 只有具备下列条件的人员才可以被认为为法官 1. 基本法 第 116 条意义上的德国人 2. 保 证随时为 基本法 所规定的自由民主的基本秩序服务而努力 3. 具备法官资格 第 5-7 条 4. 具备必要的社会能力 32 德国法官法 第 122 条第 1 款 第 2 款规定 : 1 只有具备法官资格 本法第 5-7 条 的人员才能被任命为法官 2 检察官职务相当于本法第 10 条第 1 款意义上的法官职务 33 德国联邦律师条例 第 4 条 只有已经依 德国法官法 取得担任法官职务资格的人 或者具备 2000 訶体化条件 的人 或者已通过本法规定的资格考试的人 才能获得律师执业许可 34 德国联邦公证人法 第 5 条 只有举具备 德国法官法 规定的法官资格的人才能被任命为公证人 35 例如 巴登 - 符腾堡州司法考试和见习服务法 第 10 条 36 邵建东编 译 著 德国法学教育的改革与律师执业 第 21 页 37 例如 莱茵兰 - 法尔茨州法律教育法 第 1 条 1 法学教育的目标是培养对法治国负责任的法律人 该法律人 认识到了法律的历史的 哲学的 社会的 政治的和经济的方面 具备有条理地适用法律的能力并且能够胜任法律实务所 有领域的工作 2 全部教育应当指向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基本法支持自由的 民主的和社会的法治国的价值判断 3 日 益发展的欧洲关系应当予以考虑 还可参见 不来梅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1 条第 2 款规定 教育应当使 学生 能够 在密切结合的欧洲和不断变化的社会从事满足法治国的 民主的和社会的宪法的所需要的职业实务 汉堡州法律人教育 法 第 1 条 1 法学教育为所有法律职业做准备 2 教育应当传授法律规则及其产生和其体系化联系以及法学方法 运用的基础知识 教育应当兼顾司法 行政 法律咨询和法律形成实务 也包括从事上述实践所必须的诸如谈判管理 谈话 修辞 争议解决 调解 审讯和交流能力等关键能力 3 对不断深化的欧洲一体化和日益重要的国际交往的要求应当注意 梅克伦堡 - 前波莫瑞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1 条第 2 句 教育的理想是对自由地 民主的和社会的法治国负责任的法律人 黑森州法律人教育法 前言 规定 法学教育改革的目标是培养具有批判精神 开明理智行事的法律人 该法律人应 当意识到他所肩负的作为自由民主和社会的法治国的保护人的义务 并且能够认识到他所肩负的法的续造使命 梅克伦 堡 - 前波莫瑞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1 条第 1 句 法学学习的目标是 能够在理解基础上掌握并适用法律 掌握对此必要 的法学方法并且传授考试科目的必要知识及其历史的 社会的 经济的 政治的和法学哲学的基础 123

8 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2017 年第 4 期 ( 总第 60 期 ) 律的要求, 也体现在大学的自治规范中 例如, 慕尼黑大学第一次司法考试毕业法学专业考试和 学习条例 38 第 2 条规定, 第一次司法考试毕业法学专业的学习目标在于, 让学生在高等学校毕 业考试和法律见习文官的见习服务录用考试 ( 第一次司法考试 ) 中证明自己能够在理解的基础上掌 握和适用法律并且具备考试科目以及相关历史 社会 经济 政治 法哲学和欧洲法方面的必要知 识, 从而证明自己的专业能力 柏林洪堡大学法学专业学习条例 39 第 5 条第 1 款规定, 教育 的目标在于获取从事法律职业所需的基本能力和知识 学生应当具备在自由 民主和社会的法治国 家里从事学术工作 批判性思维以及负责任地行事的能力 这既包括法学基础科目和核心科目的专 业知识, 同样也包括案例分析 论证和表达方面的技巧以及语言能力 柏林洪堡大学的法学学习尤 其应当培养在欧洲和全球背景下解答法律问题的能力 认识法律的政治 社会 历史和文化关联的 能力以及独立分析新发现趋势的能力 法学专业学习以第一次司法考试毕业, 法学专业毕业生既有 资格从事科学领域 市民社会 文化 经济和政治领域的职业, 也有资格参加法律见习服务, 法律 见习服务以第二次国家司法考试结业, 结业就意味着有资格从事律师 法官或者非技术性高级行政 官员等由国家调节的职业 长期以来, 德国法学专业学生接受大学教育的毕业标准是通过法律职业资格考试, 大学毕业主 40 要目的是参与见习服务并为将来取得法官资格进行准备, 而大学对于通过国家司法考试的学生也 并不授予学位 41 德国高等学校框架法 第 15 条第 1 款第 1 句规定, 学习一般通过高等学校考 试 国家考试或者教会考试毕业 因此, 国家考试是包括法学专业在内的设置了国家考试的专业 的毕业方式 绝大多数德国大学法学院均开设第一次考试毕业的法学专业 42 但是, 随着博洛尼 亚进程不断推进, 德国高等教育制度也在改革 依照 德国高等学校框架法 第 18 条第 1 款第 1 句, 基于高等学校的考试, 通过该考试可以符合职业资格要求毕业的, 高等学校可以授予专业方向的 硕士学位 (Diplomgrad) 德国高等学校框架法 第 19 条第 1 款至第 3 款也规定, (1) 高等学 校可以设立授予硕士学位 (Master- 或者 Magistergrad) 的专业 (2) 基于据以可以获得第一职业 资格而毕业的考试, 高等学校可以授予学士学位 (Bachelor- 或者 Bakkalaureusgrad) 常规时间共 计至少 3 年至多 4 年 (3) 基于据以可以获得其他职业资格而毕业的考试, 高等学校可以授予硕士学 38 慕尼黑大学第一次司法考试毕业法学专业考试和学习条例 (2012 年 9 月 28 日 )(Prüfungs- und Studienordnung der Ludwig-Maximilians-Universität München für den Studiengang Rechtswissenschaft mit dem Abschluss Erste Juristische Prüfung vom 28. September 2012), 第 6 条第 1 款 资料来源 : uni-muenchen.de/aktuelles/amtl_voe/0800/892-03ju-2012-ps00.pdf,2017 年 1 月 12 日访问 2006 年版本的中译, 参见, 李承亮编译 :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法, 第 页 39 法学专业学习条例 (Studienordnung für den Studiengang Rechtswissenschaft), 中译参见, 李承亮编译 : 德国法学教育与司法考试, 第 页 40 北莱茵 - 威斯特法伦州司法考试和法律见习服务法 第 1 条第 1 句后段规定, 大学法学教育毕业后接着参加见习服务并且结业的, 取得法官和普通高级行政官员的资格 41 关于德国的法学学位制度, 参见徐胜萍 : 西方五国的法学学位与法学教育, 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07 年第 11 其, 第 页, 尤其参见, 第 页, 还可参见, 姜爱红 : 德国高等教育学位制度历史演变探析, 学位与研究生教育, 2015 年第 12 期, 第 页 42 据德国法学院大会统计, 学年冬季学期和 2015 年夏季学期, 德国法学院大会成员中, 除德累斯顿工业大学 (Dresden) 法学院等 4 个成员外, 其余 40 个大学法学院均开设第一次考试毕业的法学专业 资料来源 : 最后访问日期 :2017 年 2 月 4 日 124

9 中外法学教育比较研究 专辑 笔谈 位 Master-或者Magistergrad 常规时间共计至少1年至多2年 德国大学法学院在法学教育中 提供授予学士或者硕士学位的教育机会者越来越多 43 尽管如此 以取得法律职业资格为目标的法 学专业学习 即以第一次考试毕业的法学专业的学生 仍然是法学学习最主要的组成部分 在人数 上大约占到法学专业全体学生的80%左右 44 二 统一法律人的培养目标 在德国 典型法律职业包括法官 检察官 45 律师 46 公证员 47 公务员等 48 这些 职业也是德国法律教育设定的人才培养目标 2003年德国法学教育改革的立法材料中使用了 具有 全方位工作能力的法律人 allseits arbeitsfähiger Jurist 的表述 49 因此 一般认为德国法学 教育坚持了 统一法律人 (Einheitsjuristen) 50 或者 完全法律人 Volljuristen 51 的 通才 型法律人 的培养目标定位 无论是法官 检察官 律师 公证员还是法学教授甚至于行政级机关 的高级行政官员 也无论他在民法 刑法或公法哪个领域工作 每一个法律人 所受教育都是统一 的法学教育 这种 统一法律人 培养模式 要经过大学教育实习训练 成功通过两次司法考试 原 则上可以胜任任何一种法律工作 52 对于统一法律人的培养目标定位 曾经有意见认为需要根据不 43 据德国法学院大会统计 学年冬季学期和 2015 年夏季学期 德国法学院大会所有成员中 提供以学士或 者硕士毕业 Abschluss Bachelor und Master 法学教育的德国大学法学院共 33 所 提供以学士毕业 AbschlussDiplom 法学教育的德国大学法学院共 8 所 资料来源 年 2 月 4 日访问 44 资料来源 年 12 月 15 日访问 本统计中无 11/12 学年冬季学期和 12 学年夏季学期相关数据 45 根据德国司法部网站的数据 截至 2014 年 12 月 31 日 德国共有法官 人 其中 女性法官 联 邦法官 人 州法官 人 共有检察官 人 其中联邦检察官 州检察官 人 资料来源 C5BC766FB95C3AF11F84A629E.1_cid377? blob=publicationfile&v= 年 2 月 27 日访问 由于将非全职 工作折算成了全职工作来计算 而不是简单地计数人头 所以有小数 46 根据德国律师协会 Bundesrechtsanwaltskammer 的统计 2016 年德国共有律师 人 资料来源 最后访问 日期 2017 年 2 月 19 日 47 根据德国公证员协会 Bundesnotarkammer 的统计 2016 年德国共有公证员 7088 人 资料来源 de/notar/statistik/index.php 最后访问日期 2017 年 2 月 27 日 48 李道刚的研究提出 德国所谓法律家是指法官 检察官 律师 公证员和高级公务员 当然 也有很大一部分由法 律文凭的人从事其他职业 例如普通公务员 中级公务员等 参见 霍宪丹主编 当代法律人才培养模式研究 中国政 法大学出版社 2005 年 4 月版 第二章 当代德国法律人才培养模式研究 第 页 尤其参见 第 159 页 刘飞 的研究同样提出 法律职业主要包括法官 检察官 律师 行政机关中的法律人员和法律咨询人员 参见 刘飞 德国 法学教育比较分析 中国法学教育研究 2006 年第 1 期 第 页 尤其参见 第 146 页 49 邵建东 德国法学教育最新改革的核心 强化素质和技能 比较法研究 2004 年第 1 期 第 页 尤其 参见 第 110 页 50 有人译为 制式法律人 参见 吴香香文 德国法学教育借镜 中国法学教育研究 2014 年第 2 期 第 页 尤其参见 第 111 页 夏昊晗的文章将这种法学教育称为 一元化法学教育 参见 夏昊晗 作为一种范式的德国法学 教育 第 37 页 51 邵建东 德国法学教育最新改革的核心 强化素质和技能 第 108 页 52 葛晓莹 德国大学 统一化法律人 培养模式及教学特点 中国大学教学 2008 年第 11 期 第 页 有 些州的立法明确体现了 统一法律人 的要求 例如 汉堡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1 条第 1 款 法学教育为所有法律职业 做准备 莱茵兰 - 法尔茨州法律教育法 第 1 条第 1 款 法学教育的目标是培养对法治国负责任的法律人 该法律人 认识到了法律的历史的 哲学的 社会的 政治的和经济的方面 具备有条理地适用法律的能力并且能够胜任法律实务所 有领域的工作 125

10 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2017 年第 4 期 ( 总第 60 期 ) 同法律职业的要求适当进行调整, 但更多数观点, 尤其是来自于学术界的观点, 仍然支持了统一法律 人这种定位, 53 因为这样 可以确保不同的法律职业从业者对彼此的工作有所了解, 从而促进彼此在 54 以后的工作中相互理解, 进而有助于法律的实施, 并且可以确保不同法律职业之间的流动性 德 国所谓法律人, 如果用中国目前的表达方式, 应该就是 法治人才 了 55 长期以来, 德国法学教育 56 体系的目的是为国家培养官员, 并且是以法官为基准目标开展法律职业人才培养的 这种定位对现 代德国法学教育产生了深远影响 例如, 德国法学教育中核心部分是 紧紧围绕与案例解析相关知识和 57 能力的习得 就是 源于德国法学教育以培养 取得担任法官职务的资格 的传统 以法官为基 准目标的培养定位自然也有其合理性 首先, 法官的工作是查明事实, 适用法律 以法官为法律职业的 理想目标进行开展法学教育, 可以训练学生发现合法正确的答案, 促使学生对法律问题作出公正判断 58 这种要求是一种高标准的要求, 能够成为法官当然也可以从事其他法律职业 59 例如, 律师拟定 合同条款或者从事法律咨询的依据, 也必然包括发生纠纷后法官会如何处理 60 其次, 以法官为基 准目标开展法律职业人才培养, 在一定程度上还可以避免法学教育中以律师为理想目标而附带的法律 工具主义的不足, 对学生法律职业伦理的养成具有不替代的作用 61 以法官为基准培养目标, 虽然是德国法学教育长期以来形成的传统, 但德国法学教育所培养的 62 法律职业人才中, 毕竟只有少部分从事法官职业, 绝大部分从事以律师为主的其他法律职业 因 此, 对于这种法官导向的法律人才培养目标, 经常因为过于注重司法脱离法律人才培养实际遭到 质疑, 在法学教育改革中也不乏相关修订建议 例如, 德国律师界在 1996 年就曾呼吁对此进行改 革 63 也正是因为这种基准目标定位与法律人才需求之间的差异, 使得 2002 年的法学教育改革中 维持法官导向的同时强化了律师教育的内容, 而法学教育实践中也经常能够看到律师导向的一些具 53 Peter Gilles,Nikolaj Fischer( 吉勒斯 / 菲舍尔 ): 2003 年德国法学教育改革法, 张陈果译, 载 司法改革论评, 2007 年第 1 期, 第 197 页至第 223 页, 第 201 页 54 夏昊晗 : 作为一种范式的德国法学教育, 第 38 页 55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2014 年 10 月 23 日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通过 ) 之 六 加强法治工作队伍建设 中 创新法治人才培养机制 明确提到 培养造就熟悉和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的法治人才及后备力量 56 自普鲁士时期起, 德国法学教育就以培养法官为其教育目标 参见, 吴香香 : 德国法学教育借镜, 第 118 页 57 张慰 : 成为德国法官的教育之路, 第 288 页 58 [ 美 ] 詹姆斯 马克塞纳文 : 美国法学院制是否可以作为日本法律教育的模式?, 王进译, 法学教育研究 第 3 卷, 第 页, 尤其参见, 第 234 页 59 韩赤风 : 当代德国法学教育及其启示, 第 114 页 60 参见, 吴香香 : 德国法学教育借镜, 第 页 61 律师必须学习的最重要的能力就是, 当案件出现在他面前时, 他要从被告和原告两个方面去看待这个案件, 并暂不作出判断 因为他有可能被要求为双方中的任何一方作出辩护 由此导致的结果是, 法学院广泛采用的教学方法中, 学生被教导忽视法律的约束性, 从而使得学生最终认为法律 只是律师所代表他的当事人所利用的工具而已 参见,[ 美 ] 布赖恩 Z. 塔玛纳哈 : 法律工具主义 : 对法治的危害, 陈虎等译,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6 年 8 月版, 第 187 页以下, 尤其参见, 第 206 页 62 德国法学教育改革法之前,80% 的法学专业毕业生从事律师职业而非法官职业 参见, 吉勒斯 / 菲舍尔 : 2003 年德国法学教育改革法, 第 202 页 夏昊晗的研究中提到大概只有 15 成绩最优秀的法科毕业生才可以成为法官 参见, 夏昊晗 : 作为一种范式的德国法学教育, 第 38 页 63 参见, 吉勒斯 / 菲舍尔 : 2003 年德国法学教育改革法, 第 200 页 64 邵建东编( 译 ): 德国法学教育的改革与律师执业, 第 页 126

11 中外法学教育比较研究 专辑 笔谈 体措施 64 三 法学教育过程的法治化 德国法学教育的基准学制为四年 对此 德国法官法 第5a条第1款规定 1 学习时间 总计为四年 能够证明取得参加重点领域大学考试和必修科目国家考试许可所必需的所有成绩的 上述时间也可以少于四年 学习中至少应当有两年是在本法适用范围内的大学完成的 对于大学 学习的内容 州法做出进一步规定 65 联邦各州的法律中 一般规定最低四年 但通常为九个学 期 采用三学期制的通常为十三个学期 即四年半 在具备特定条件时也可以适当缩短 但一般最 少不得低于两年 66 德国法学教育的基准模式是大学教育和见习服务教育相结合的两阶段制 两 阶段制的基本内容由 德国法官法 第5条第1款规定 1 大学法学学习以第一次考试毕业接 着参加见习服务以第二次国家考试毕业的人员 取得法官资格 第一次考试由重点领域大学考试和 必修科目国家考试组成 关于两阶段制 德国法官法 第5a条 第5b条分别进行了一般性规 定 并且授权州法对此 做出进一步的规定 67 联邦各州的法律中 对 德国法官法 规定两 阶段制的基本模式 予以具体化 联邦各州法律大都规定 法学教育分为大学教育和见习服务两个 阶段 68 大学教育和见习服务在内容和方式上应当相互协调 69 德国法学教育的第一个阶段是大 学教育 关于大学教育阶段的主要教学内容 德国法官法 第5a条第2款从科目领域和关键能力等 方面做出了明确规定 学习内容是必修科目和有选择可能性的重点领域 此外 申请人还应当证 明自己成功修读了一门外语法学课程或者一门法学语言课程 州法可以规定 外语能力也可以通过 其他方式证明 必修科目是指民法 刑法 公法和程序法的核心领域 包括相关的欧洲法内容 法 学方法以及哲学 历史和社会基础 重点领域旨在对学习进行补充 对相关必修科目进行深化以及 还传授法的跨学科和国际化的知识 该法同时授权州法对大学教育做出进一步规定 70 各州法律 对大学教育的教学内容 大都依照 德国法官法 第5a条进一步对核心科目和领域以及关键能力作 出了具体规定 各州的法律中也对必修科目提出了大体相同的要求 71 有的州法律还对必修科目的 65 德国法官法 第 5a 条第 4 款 66 巴登 - 符腾堡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第 3 条第 6 款规定 常规时间 包括第一次司法考试在内 总计为九个学期 汉堡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3 条规定 1 学习时间共计四年 能够证明已经取得参加重点领域大学考试和必修科目国家 考试所要求的成绩的 该时间可以缩短 在 德国法官法 适用范围内的高等学校学习的时间至少为两年 2 3 包括所有考试在内的常规时间共计 9 个学期 或者在采三学期制时共计十三个半学期 黑森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8 条 1 学习时间共计四年 能够证明已经取得参加必修科目国家考试所要求的成绩的 该时间可以缩短 2 常规时间共计四年 半 北莱茵 - 威斯特法伦州司法考试和法律见习服务法 第 1 条第 2 句规定 包括所有考试在内 大学 法学教育 常规学制为九个学期 下萨克森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1 条第 1 款 1 包括第一次考试在内的法学学习通常为四年半 常 规时间 67 德国法官法 第 5a 条第 4 款 第 5b 条第 6 款 68 参见 巴登 - 符腾堡州国家司法考试和法律见习服务法 第 1 款第 1 句 柏林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1 条第 1 款 汉 堡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2 条第 1 款 第 2 款第 1 句 第 3 款第 1 句 黑森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1 条 北莱茵 - 威斯特 法伦州司法考试和法律见习服务法 第 1 条 69 汉堡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2 条第 4 款 70 德国法官法 第 5a 条第 4 款 71 例如 柏林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3 条第 2 款第 1 句 巴登 - 符腾堡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第 3 条第 1 款 汉 堡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12 条第 2 款 第 3 款 黑森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6 条第 1 款 127

12 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2017 年第 4 期 ( 总第 60 期 ) 具体内容进行了详细规定 72 重点领域则 由高等学校组织和开设, 由学生选修 年法 学教育改革以来, 德国各大学法学院根据实际情况开设了为数众多的重点领域, 法律论坛在线 74 网站汇总了 2008 年至 2014 年德国大学法学院开设的重点领域, 共计 17 类 365 个具体领域 大学教 75 育阶段顺利结束的标志是通过 第一次考试 (der ersten Prüfung) 第一次考试同时也是 76 高等学校毕业考试, 通过第一次考试, 即可完成大学法学教育 第一次考试由重点领域大学考试 和必修科目国家考试组成, 旨在考查学生大学法律学习的情况以及是否具备从事法律职业的基本能 力 对此, 德国法官法 第 5d 条第 1 款明确规定, 国家考试和大学考试都要兼顾司法 行政和法 律咨询实务, 同时考察本法第 5a 条第 3 款第 1 句规定的 ( 从事上述实务活动 ) 所必须的关键能力 ; 外 语能力可以作为考查的内容, 本法第 5a 条第 2 款第 2 句的规定不受影响 考试要求与成绩评定之间的 一致性应当予以保证 联邦司法部根据本法的授权制定法律确定所有考试单项成绩和总成绩的成绩 77 等级和分数评定标准, 该授权立法应当经联邦参议院的同意 联邦各州法中也有类似规定 重 点领域教学是 2003 年法学教育改革的内容, 它虽然起到了一定作用, 但由于加大了教学负担 宽 而不深 (Breite statt Tiefe) 78 不能强化法学教育的科学性等方面的问题, 司法部长会议法学 79 教育协调委员会 2016 年的报告中建议降低重点领域的学分比例和成绩比例 德国法学教育的第二 个阶段是见习服务 见习服务对于法学人才培养非常重要, 德国法官法 第 5b 条对见习服务的基本 80 内容进行了规定, 至于见习服务的具体内容, 州法可以做出具体规定 联邦各州法律对见习服务 的目标 条件 站点与期间 实务部门的指导和培训 第二次国家考试以及见习人员的补贴等各教育 环节都进行了具体详细地规定 三 对中国法学教育的借鉴意义 创新法治人才培养机制是中国法学教育的时代使命, 随着统一法律职业资格制度改革, 中国法 72 例如, 巴伐利亚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第 18 条第 2 款 巴登 - 符腾堡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第 8 条 黑森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7 条第 1 款 北莱茵 - 威斯特法伦州司法考试和司法见习服务法 第 11 条 73 汉堡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31 条第 1 款第 2 句 柏林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3 条第 3 款第 1 句前段也规定, 各大学自行确定其开设的重点领域 74 资料来源 : 最后访问日期 :2017 年 2 月 21 日 75 德国法官法 第 5 条第 1 款 76 黑森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25 条第 1 款明确规定 : (1) 只有同时在 德国法官法 适用范围内的任何一所大学通过了重点领域大学考试, 又通过了必修科目国家考试, 才算是通过了第一次考试 巴登 - 符腾堡法律人培训和考试条例 第 34 条第 1 款 : (1) 同时通过国家考试和大学考试的候选人, 通过了第一次司法考试 77 例如, 巴登 - 符腾堡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第 1 条第 2 款 巴伐利亚州法律人教育和考试条例 第 16 条第 1 款 柏林州法律人教育法 第 1 条第 2 款 北莱茵 - 威斯特法伦州司法考试和法律见习服务法 第 2 条 78 参见, 德国法学的前景 (Perspektiven der Rechtswissenschaften in Deutschland), 资料来源 : wissenschaftsrat.de/download/archiv/ pdf, 最后访问日期 :2017 年 2 月 20 日, 第 59 页 79 司法考试协调可能性 : 评价和建议 (Harmonisierungsm?glichkeiten für die juristischen Prüfungen: Bewertung und Empfehlungen), 司法部长会议法学法学教育协调委员会报告 (Bericht des Ausschusses der Konferenz der Justizministerinnen und Justizminister zur Koordinierung der Juristenausbildung (KOA) ) (2016 年秋季 ), 第二部分, 尤其参见, 第 87 页 资料来源 : juristenausbildung/bericht_ausschuss/koa-gesamtbericht-herbst-2016-_2_.pdf, 最后访问日期 :2017 年 2 月 22 日 80 德国法官法 第 5b 条第 6 款 128

13 中外法学教育比较研究 专辑 ( 笔谈 ) 学教育如何进一步深化改革, 日益成为法学教育工作者思考的问题 从德国法治人才法治化培养的经验出发, 会发现中国法学教育还有很多方面需要进一步完善 首先, 中国法学教育法律规范文本 散, 需要进一步体系化 中国很多规范涉及到了法学教育 其一是 法官法 检察官法 律师法 公证法 等法律职业资格方面的规范, 81 其二是教育法律, 例如 高等教育法 等涉及到高等教育的一般规则, 法学教育也应当受其规制 此外, 司法部 最高人民法院 最高人民检察院等机构关于司法考试有一些重要的规章, 例如 国家司法考试实施办法 中国共产党的文件对中国法学教育的发展也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例如, 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四次全体会议通过 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 (2014 年 10 月 23 日 ), 在相当一段时间都是引导中国法学教育的重要文献, 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 关于完善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制度的意见 中关于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制度 法律职业人员统一职前培训制度等制度设计将会重塑中国法治人才培养的模式 此外, 教育行政部门也有一些文件直接关系到法学教育, 其中有些是教育部单独签发的, 例如, 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和专业介绍 (2012 年 ), 82 有些文件则是与其他机构共同发布的, 例如教育部 中央政法委员会 关于实施卓越法律人才教育培养计划的若干意见 ( 教高 号 ) 因此, 中国法学教育不是没有规则, 而是由散见于多处的规则进行规制的, 这些规则还需要法律加以体系化 通过体系化, 可以使得法律教育规范更加完整和条理 其次, 中国法学教育法律规范效力 低 中国法学教育的既有规范中, 法律层面的规范较少, 专门针对法律教育的规范更少 很多直接影响法学教育的内容并不体现为法律 例如, 法学教育的教学内容和课程, 国家司法考试实施办法 第 8 条规定, ( 第 1 款 ) 国家司法考试主要测试应试人员所应具备的法律专业知识和从事法律职业的能力 ( 第 2 款 ) 国家司法考试的内容包括 : 理论法学 应用法学 现行法律规定 法律实务和法律职业道德 这种规定似乎略显笼统, 对此予以具体化的文件是司法部关于司法考试的公告和 司法考试大纲, 而司法部公告和 司法考试大方 是按年发布的, 虽然内容相对稳定, 但其形式却缺乏严肃性 教育部关于法学专业的教学内容 81 担任法官在教育经历方面的条件是 高等院校法律专业本科毕业或者高等院校非法律专业本科毕业具有法律专业知识, 从事法律工作满二年, 其中担任高级人民法院 最高人民法院法官, 应当从事法律工作满三年 ; 获得法律专业硕士学位 博士学位或者非法律专业硕士学位 博士学位具有法律专业知识, 从事法律工作满一年, 其中担任高级人民法院 最高人民法院法官, 应当从事法律工作满二年 ( 法官法 第 9 条第 1 款第 6 项 ) 担任检察官在教育经历方面的条件是 高等院校法律专业本科毕业或者高等院校非法律专业本科毕业具有法律专业知识, 从事法律工作满二年, 其中担任省 自治区 直辖市人民检察院 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官, 应当从事法律工作满三年 ; 获得法律专业硕士学位 博士学位或者非法律专业硕士学位 博士学位具有法律专业知识, 从事法律工作满一年, 其中担任省 自治区 直辖市人民检察院 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官, 应当从事法律工作满二年 ( 检察官法 第 10 条第 1 款第 6 项 ) 申请执业律师资格, 需要 通过国家统一司法考试 ( 律师法 第 5 条第 1 款第 2 项 ) 担任公证员需要 通过国家司法考试 而报名参加司法考试取得司法职业资格, 需要 高等院校法律专业本科毕业或者高等院校非法律专业本科毕业并具有法律专业知识 国家司法考试实施办法 ( 第 15 条第 4 项 ) 82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高等教育司编 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和专业介绍, 高等教育出版社 2012 年 10 月第 1 版, 第 67 页 依照 关于研究制订 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介绍 的通知 ( 教高司函 号 ), 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介绍 由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委托教育部高等学校有关科类教学指导委员会研究制订, 是高等学校设置 调整专业, 实施人才培养, 授予学位, 安排招生 指导毕业生就业等工作的重要依据, 对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特别是人才培养质量具有重要指导作用 129

14 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2017 年第 4 期 ( 总第 60 期 ) 83 的规定, 体现为教育部高等教育司 关于法学专业核心课程的说明 (2012 年 12 月 18 日 ) 以及 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和专业介绍 (2012 年 ) 这些规范性文件在效力层级上显然非常低 中国共产党将依法治国作为了基本方略, 在司法改革方面提出了很多顶层设计, 对法学教育也有思 考, 但其具体涉及显然需要通过法律规范才能落实 第三, 中国法学教育法律内容存在需要填补的空白 首先, 法学教育需要大学和实务部门共同 参与, 实务部门是否承担法学教育的职责? 对此, 中国法律显然并未予以规定 其次, 法学专业需 要实践教学, 专业实习等实践教学对法学人才培养无疑非常重要, 实务部门是否有义务接受实习生 并安排人员指导实习生? 德国法学教育法律中有相关规则, 中国应该可以借鉴 在有的地方立法中, 已经进行了尝试 例如, 广东省的地方立法中明确规定 保障学生实习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 84 国 家机关 国有和国有控股企业 财政拨款的事业单位和社会团体应当按照在职职工的一定比例接收 学生实习, 具体比例由地级以上市人民政府确定 85 其他企业事业单位 社会团体及社会组织应 86 当为学校组织的学生实习活动提供帮助和便利 这些规定对于法学专业实习显然也是可以适用 的 不过, 这只是广东省的地方立法, 在国家层面显然缺乏相关规则 至于德国法律中对见习服务 人员提供一定数量的生活补贴等规则, 显然也值得中国借鉴参考 四 结论 德国法学教育的方方面面都受到法律规制, 因此可以说德国法治人才已经实现了法治化培养, 法治化培养保障了德国法治人才的品质 中国正在全面落实依法治国基本方略, 法学教育也面临着法治化的问题, 借鉴德国法治人才法治化培养的经验, 也许是提升中国法学教育质量的一项可行措施 83 资料来源: 最后访问日期 : 2016 年 8 月 3 日 84 广东省高等学校学生实习与毕业生就业见习条例 (2010 年 1 月 22 日广东省第十一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六次会议通过 ) 第 8 条第 1 款 85 广东省高等学校学生实习与毕业生就业见习条例 第 8 条第 2 款 86 广东省高等学校学生实习与毕业生就业见习条例 第 8 条第 3 款 130

15 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2017 年第 4 期 ( 总第 60 期 ) 中外法学教育比较研究 专辑 ( 笔谈 ) * 田士永陈景善刘坤轮孟涛 编者按 :2017 年 4 月 23 日到 4 月 27 日, 中国政法大学将迎来本科教学审核式评估工作 本轮本科教学审核评估坚持 以评促建 以评促改 以评促管 评建结合 重在建设 的基本方针 为了迎接本科教学审核评估的到来, 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结合学校世界知名法科强校的办学定位, 顺应学校世界一流法科强校的办学目标, 适应我国教育规划双一流建设的战略布局, 特推出高等教育 法学教育研究和评估专题研究, 结合我校办学基本情况, 梳理我校人才培养目标和培养效果的达成度 审核我校办学定位和人才培养目标与社会需求的适应度 考察我校教师和教学资源条件的保障度 检验我校教学和质量保障体系运行的有效度, 反馈学生和社会用人单位的满意度 为此, 本期结合我校法科优势的多科性办学定位, 推出四篇法学教育的研究文章, 组成 中外法学教育比较研究 专题, 拟抛砖引玉, 供学界批评指正 第一篇为田士永教授的 德国法治人才的法治化培养, 主要对德国法学教育所受到德国联邦法 州法和大学自治法的规制情况进行梳理, 并结合我国国情, 提出了借鉴意义 第二篇为陈景善教授的 日本法学教育与人才培养, 探讨了日本法学教育的定性 培养模式 课程体系 基本特征, 并分析了法学教育改革中所面临的问题, 以期借鉴, 不重蹈失败的覆辙 第三篇为刘坤轮副教授的 我国法学类专业本科课程体系改革的现状与未来, 对我国当前法学院校中课程设置所存在的实践性 特色化不足等问题进行了梳理, 并提出未来的法学教育分类设置法学必修课程, 模块化建设法律课程体系的改革建议 第四篇为孟涛副教授的 美国法学教育模式的反思, 主要梳理了美国法学教育模式的发展历程 美国法学教育的组织机构 教学方式, 并指出了当前美国法学教育的困境与弊端, 从而对我国法学教育的未来改革提出建议 这四篇文章各有偏重, 但均是对法学教育的评价性研究, 是 中国政法大学学报 以行动关注本轮本科教学审核评估的重要举措, 将会进一步激发我校师生迎评促建的主动性和热情, 进一步推动我校本轮本科教学审核评估的顺利开展 中图分类号 :D90-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 (2017)

16 本期论文英文摘要 (Abstracts) with judicial interpretations of the Supreme People s Court on private lending, further discussion should be made on the validity of false declaration of willingness and the validity of hidden juridical acts. Besides, the invalidity of juridical acts of false declaration of willingness shall not damage th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a third party in good faith. Research on the Improvement of Environmental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 System in China: Jurisprudential Thinking on the Preliminary Judgment of Chang Zhou Poison Case 49 MA Teng/Fellowship, Guangzhou Green Economy and Environment Energy Law Research Center,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oreign Studies. Abstract: The demands of settling the deepening environment crisis demonstrate the rationality of introducing the environment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 as an auxiliary judicial measure, but its practice has not been quite satisfactory. Such exemplary environment damages cases like Chang Zhou poison case highlight design deficiency of environment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 including coherent defect of litigation system, overemphasizing administration power, lacking of motivations, limitations of plaintiff qualification and others, in which relevant practices impede the process of environmental litigation and reduce positivity of environment governance. Indicating the experience in other developed nations like United States, United Kingdom, and Germany has been proved the necessity of improving the public interest litigation, which plays remarkable significance on advancing environment governance and stimulating social participation. Thus, the relevant suggestions will be listed as follow: weaken strong administrative power; cement social participation and support; emphasize the scientificity and systematic in its legal design; and establish its social security system. The Constitutional Mechanism of Supervisory Committee 68 HAO Jianzhen/Post-doctoral, Central Compilation & Translation Bureau. Abstract: To found the unified supervisory committee has importan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and value for carrying forward the construction of a clean government. It is not only the guarantee for the democracy system, the important step to propel ruling of law of anti-corruption, but also the important method to promote the efficiency of anticorruption. The supervisory committee is based on our constitution, popular sovereignty and our regime, principle of democratic centralism. Our constitution reserves the system space for setting up this institution. To establish this institution is followed by the behind steps: experimental unit reform, modifying the constitution and laws, and carrying out completely in the end. But the supervisory committee also need to be supervised. The Institutionalization Training of German Legal Personnel 117 TIAN Shiyong/Professor,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Abstract: German legal education is regulated by the German federal law, the state law and the university autonomy law. The legal system is relatively complete, and the whole process of legal education is regulated by law, thus realizing the Institutionalization training of legal personnel. China s legal education faces such problems as distributed normative documents, weak normative effects and gaps in legal regulation. German legal education experience can be used for reference. The Reform of Legal Education and the Mode of Talent Training in Japan 131 CHEN Jingshan/Professor, China University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Abstract: In this paper, characteristics of Japanese legal education training mode are comprehensively introduced. 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