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 科 書 文 本 與 和 平 教 育 之 論 述 與 實 踐 讀 書 會 時 間 : 中 華 民 國 一 百 年 五 月 十 三 日 ( 週 六 ) 地 點 : 教 育 學 院 大 樓 九 樓 會 議 室 導 讀 人 : 林 郡 雯 ( 國 立 台 灣 師 範 大 學 教 育 學 系 博 士 後 研 究 ) 導 讀 篇 章 : Page, J. (2008).Conservative political ethics and peace education. In J. Page (2008), Peace education: Exploring ethical and philosophical foundation (pp.89-118). Charlotte, NC: Information Age Publishing, Inc.. 壹 前 言 為 方 便 聽 者 快 速 掌 握 篇 章 要 義, 筆 者 先 譯 出 各 節 標 題 如 下 : ( 一 ) 保 守 主 義 政 治 倫 理 學 復 興 ( 二 ) 古 典 保 守 主 義 政 治 倫 理 學 與 和 平 教 育 ( 三 ) 後 古 典 保 守 主 義 政 治 倫 理 學 與 和 平 教 育 ( 四 ) 現 代 保 守 主 義 政 治 倫 理 學 1 與 和 平 教 育 ( 五 ) 小 結 2 由 上 可 知, 作 者 花 了 不 少 篇 幅 引 介 保 守 主 義 學 者 的 主 張, 事 實 上, 光 是 這 部 份 便 佔 二 十 五 頁 之 多, 而 從 標 題 看, 讀 者 難 免 期 待 各 節 兼 論 保 守 主 義 的 和 平 教 育 主 張 成 就, 或 起 碼, 會 談 到 它 們 與 和 平 教 育 的 關 係 這 麼 想 的 讀 者, 恐 怕 要 失 望 了 作 者 的 重 點 毋 寧 是 在 : 保 守 主 義 ( 可 以 might) 是 和 平 教 育 的 倫 理 哲 學 基 礎 和 平 教 育 可 以 立 基 於 保 守 主 義 3, 結 果 是, 三 節 都 在 強 調 保 守 主 義 是 支 持 和 平 的, 儘 管 有 時 要 延 伸 再 延 伸, 才 看 得 出 來 綜 合 以 論, 本 文 對 專 案 的 啟 示 有 限, 但 某 些 論 點 是 值 得 討 論 的 因 此, 在 內 容 拾 摘 部 分, 筆 者 將 以 簡 表 略 述, 而 在 現 代 的 六 位 學 者 中, 則 擇 兩 個 與 和 平 教 育 最 相 關 之 學 者 紹 述 之 貳 內 容 拾 摘 與 議 題 討 論 作 者 特 別 區 分 學 術 的 (intellectual) 保 守 主 義 跟 政 治 上 流 行 的 (popular) 保 守 主 義, 吾 人 以 為 的 保 守 主 義 多 是 後 者, 所 以, 一 聽 到 保 守 主 義, 便 認 為 它 是 好 戰 份 子 國 家 主 義 者, 其 實, 保 守 主 義 的 主 張 恰 恰 相 反, 它 是 反 戰 愛 和 平 的 下 表 所 列, 就 是 學 術 的 保 守 主 義 主 張 ( 最 右 欄 則 是 議 題 討 論 ) 1 為 求 簡 要, 下 文 將 以 保 守 主 義 稱 之 2 古 典 部 分 有 Plato(428/427BC-348/347BC) Aristotle(384BC-322BC) Christianity( 基 督 教 ); 後 古 典 則 有 Thomas Hobbes(1588-1679) David Hume(1711-1776) Edmund Burke(1729-1797) G. W. F. Hegel(1770-1831); 現 代 部 份 納 入 了 Michael Oakeshott(1902-1990) Anthony Quinton(1925-2010) Russell Kirk(1918-1994) Roger Scruton(1944-) Rudolph Rummel(1932-) Kenneth Boulding(1910-1993) 3 作 者 認 為, 對 這 說 法, 吾 人 會 直 覺 地 反 對, 但 這 反 對 多 半 源 自 於 對 其 中 心 思 想 的 不 了 解 或 誤 解
時 期 思 想 家 主 張 議 題 討 論 古 典 時 期 後 古 典 時 期 Plato 為 維 持 一 和 諧 之 社 會, 統 治 階 級 應 接 受 哲 學 教 育 ( 作 者 按 : 可 說 是 某 種 有 限 版 本 的 和 平 教 育 ) Aristotle 正 義 之 戰 為 必 要 之 惡, 為 征 服 而 戰 則 不 該 Hobbes 人 性 本 自 利, 為 免 全 面 開 戰, 最 好 有 一 權 威 政 府 和 平 不 只 是 沒 有 衝 突 ; 透 過 世 界 國 家 建 立 世 界 和 平 或 許 有 可 能 Hume 和 平 不 是 計 畫, 是 行 為 態 度 價 值 Burke 反 對 法 國 大 革 命 的 暴 力 手 段, 認 為 改 變 應 該 是 漸 進 的 透 過 法 制 的 帝 王 術 也 算 某 種 有 限 版 本 (limited version) 的 和 平 教 育? 問 題 是 : 誰 的 正 義? 而 正 義 之 師 皆 說 自 己 師 出 有 名 伸 張 正 義 但 欲 加 之 罪, 何 患 無 辭?( 請 見 平 路 張 鐵 志 社 論, 如 附 ) 政 治 版 的 歌 德 浮 士 德 與 魔 鬼 交 易 4? Yes, peace is much more but what is peace anyway 目 前 仍 看 不 到 世 界 國 家, 反 倒 是 美 國 一 國 獨 大, 自 詡 世 界 警 察 跟 Hume 的 經 驗 主 義 立 場, 或 說 反 理 性 主 義 立 場 有 關 事 實 上, 幾 乎 所 有 的 保 守 主 義 者 皆 說, 和 平 不 是 想, 而 是 做 Burke 有 無 視 結 構 不 正 義 (structural injustice) 之 嫌, 但 作 者 為 他 說 話 他 說,Burke 不 是 不 同 情 革 命 前 人 們 的 苦 難, 只 是, 毀 了 政 府 廢 了 法, 會 造 成 更 大 的 苦 難 果 真 如 此? 還 是 雄 辯? Hegel 換 言 之, 其 情 可 貴, 其 行 可 惡? 真 有 手 段 逾 越 目 的? 4 浮 士 德 博 士 為 了 尋 求 生 命 的 意 義, 在 魔 鬼 靡 非 斯 特 的 引 誘 下, 以 自 己 的 靈 魂 換 得 它 的 幫 助, 經 歷 了 愛 欲 歡 樂 痛 苦 神 遊 等 各 個 階 段 和 變 化, 於 生 命 的 最 後 時 刻, 在 與 自 然 鬥 爭 中, 領 悟 了 人 生 的 目 的 是 為 了 生 活 和 自 由 戰 鬥 ( 資 料 來 源 :http://zh.wikipedia.org/wiki/%e6%b5%ae%e5%a3%ab%e5%be%b7)
現 代 甚 受 法 國 大 革 命 理 想 的 吸 引, 但 厭 惡 其 帶 來 的 無 政 府 恐 怖 狀 態 戰 爭 塑 造 國 家 認 同, 而 永 久 的 和 平 ( 若 有 可 能 ) 或 許 讓 道 德 到 退 Oakeshott 和 平 不 是 有 理 性 解 法 的 問 題, 而 是 對 某 種 生 活 方 式 的 承 諾 誠 如 聖 雄 甘 地 所 言 :There is no way to peace, peace is the way 和 平 的 生 活 方 式 就 是 目 的 保 守 主 義 有 一 些 心 向 (disposition): 愛 已 知 不 愛 未 知, 愛 安 全 不 愛 風 險 等 等 戰 爭 充 滿 了 未 知 風 險, 因 此, 保 守 主 義 是 反 對 戰 爭 的 實 行 和 平 之 後 才 有 和 平 教 育, 正 如 會 煮 菜 之 後 才 有 烹 飪 書 : 國 家 之 間 團 體 之 間 的 合 作 早 已 行 之 多 年 Quinton 保 守 主 義 三 原 則 : 傳 統 主 義 有 機 主 義 政 治 懷 疑 主 義 人 們 有 歸 屬 於 某 個 社 會 的 需 求, 這 社 會 為 傳 統 所 繫, 人 們 的 安 足 (stability and contentment) 來 自 於 社 會 的 安 足 變 遷 不 是 一 種 選 擇, 而 是 必 要 之 事 但 變 遷 是 有 秩 序 的 漸 進 的 變 遷, 非 劇 變 巨 變 ( 有 機 體 亦 即 社 會 是 無 法 承 受 這 些 的 ) 保 守 主 義 反 對 教 條 主 義, 對 任 何 主 張 都 懷 疑, 但 也 因 此, 是 寬 容 的 開 放 的 對 和 平 也 是 此 所 謂 道 德, 是 指 愛 國 心? 忽 略 了 人 對 戰 爭 的 反 思, 譬 如 反 戰 學 潮 戰 爭 之 於 國 家 認 同, 或 許 是 雙 面 刃, 或 者, 根 本 無 關 這 是 宣 傳? 說 教? 或 許, 和 平 教 育 應 該 多 一 些 說 之 以 理 誘 之 以 利 的 工 夫 換 個 角 度 看, 國 家 之 間 團 體 之 間 的 戰 爭 也 有 長 久 歷 史 傳 統 一 定 是 良 善 的? 如 果 彼 之 安 足 正 是 此 之 不 安 足 的 來 源, 社 會 怎 能 安 足? 保 守 主 義 鮮 少 正 面 面 對 人 有 差 異 這 個 問 題
中 國 時 報 A15/ 時 論 廣 場 2011/05/11 仇 冤 相 報 文 明 倒 退 平 路 這 世 界 在 人 權 問 題 上 不 但 沒 有 向 前 走, 反 而 逐 漸 退 回 仇 冤 相 報 的 部 落 狀 態 現 今 的 美 國, 甚 至 倒 退 回 私 刑 的 時 代 以 反 恐 之 名, 設 置 了 類 似 酷 刑 集 中 營 的 監 獄 關 達 那 摩, 還 屢 屢 用 施 虐 的 水 刑 (waterbo arding) 來 逼 供 這 次 狙 殺 賓 拉 登, 美 國 更 公 然 侵 門 踏 戶, 進 入 別 國 的 國 界 殺 人, 把 巴 基 斯 坦 當 做 恩 怨 帶 槍 私 了 的 大 西 部 比 起 當 年, 二 戰 後 盟 國 對 待 納 粹 戰 犯, 還 不 准 虐 囚, 在 法 治 精 神 之 下, 舉 行 了 讓 戰 犯 有 機 會 為 自 己 辯 護 的 紐 倫 堡 大 審 當 年, 面 對 人 類 歷 史 上 最 大 規 模 的 種 族 滅 絕 罪 行, 都 試 圖 用 公 開 審 判 的 方 式 求 取 司 法 正 義, 而 法 庭 上 對 質 與 判 決 的 過 程, 某 種 意 義 上, 安 慰 了 倖 存 的 家 屬, 也 為 後 世 留 下 珍 貴 的 歷 史 記 錄 這 幾 天, 賓 拉 登 伏 誅 後, 海 豹 部 隊 成 了 英 雄 化 身, 在 美 國, 非 法 取 供 用 的 水 刑 竟 也 敗 部 復 活, 輿 論 中 重 新 取 得 正 當 性, 被 認 為 是 有 效 的 手 段, 在 提 供 線 索 上 建 了 大 功! 賓 拉 登 的 死 絲 毫 不 值 得 同 情 ( 見 圖, 美 聯 社 ) 令 人 不 安 地, 則 是 這 次 格 殺 任 務 中, 美 國 採 取 與 賓 拉 登 相 似 的 處 置 方 式 這 是 善 惡 的 對 決! 一 向 被 認 為 溫 和 理 性 的 歐 巴 馬, 公 開 賓 拉 登 的 死 訊, 語 彙 中 都 充 滿 正 邪 單 挑 的 調 性 歐 巴 馬 說 : 在 我 指 揮 下 (at my direction), 正 義 終 於 伸 張 (Justice has been done), 而 那 場 宣 布 賓 拉 登 已 伏 誅 的 記 者 會, 潛 台 詞 正 是 當 年 賓 拉 登 說 過 的 話 : 誰 殺 害 我 們 的 人, 我 們 就 殺 掉 他 們 的 人 美 國 如 今 表 現 的, 包 括 賓 拉 登 死 後 舉 國 上 下 的 歡 騰 情 緒, 與 其 說 是 慶 幸 周 遭 變 成 更 安 全 的 地 方, 毋 寧 說 是 出 自 血 債 血 償 的 快 意 事 實 上, 若 論 以 牙 還 牙, 那 麼, 賓 拉 登 是 更 高 明 的 煽 動 家 他 說 過 : 為 什 麼? 你 們 那 一 方 是 無 辜 民 眾, 我 們 這 一 方 就 無 足 掛 齒! 他 還 說 過 : 為 什 麼? 你 們 流 的 血 是 血, 而 我 們 流 的 血 就 是 水! 而 賓 拉 登 的 結 語 是 : 我 們 只 是 反 應 你 們 對 我 們 做 的, 而 誰 先 開 始 誰 才 更 應 該 被 責 難! 誰 先 開 始 的, 確 實 是 糾 結 的 問 題 這 些 年,CIA 在 美 國 以 外 的 地 方 秘 密 運 作, 後 來 為 敵 的 人, 原 來 都 是 他 們 自 己 人 除 了 賓 拉 登, 巴 拿 馬 的 前 總 統 諾 瑞 加 伊 拉 克 的 前 總 統 海 珊 等 等, 跟 CIA 都 曾 有 過 複 雜 的 夥 伴 關 係 九 一 一 之 前, 在 美 國, 總 有 開 明 人 士 在 提 醒,CIA 幹 下 的 非 法 事 端 無 以 規 範, 也 因 為 它 從 頭 就 是 違 憲 的 組 織 自 從 反 恐 的 旗 幟 高 張, 美 國 新 設 的 機 構 國 土 安 全 部 更 開 枝 散 葉, 小 布 希 匆 匆 簽 署 的 反 恐 法 案, 讓 違 反 人 權 的 作 為 也 變 得 於 法 有 據 問 題 是, 一 旦 在 人 權 標 準 上 棄 守, 踐 踏 了 程 序 正 義, 對 所 謂 敵 人 就 可 以 私 刑 索 命, 與 為 了 目 的 而 不 擇 手 段 的 恐 怖 分 子, 差 別 究 竟 在 哪 裡?
反 之, 若 在 程 序 正 義 的 原 則 下, 譬 如 說 經 過 引 渡, 讓 賓 拉 登 站 上 法 庭, 就 有 機 會 讓 恐 怖 主 義 的 受 難 者 家 屬 經 過 言 語, 表 達 他 們 親 身 經 歷 的 痛 楚 而 經 過 傳 媒, 世 人 將 更 理 解 恐 怖 主 義 不 義 的 地 方 ; 當 堂 辯 論 中, 也 可 能 讓 世 人 憬 悟 是 什 麼 樣 的 敵 意 想 像, 帶 給 雙 方 無 辜 平 民 同 樣 難 以 彌 補 的 傷 害 審 判 曠 日 廢 時, 且 可 能 引 來 示 威 引 來 報 復 引 來 騷 亂 等 等, 讓 美 國 面 臨 尷 尬 的 情 狀 ; 相 形 之 下, 境 外 的 這 場 私 刑 狙 殺, 過 程 四 十 分 鐘 解 決, 如 同 外 科 手 術 般 迅 速 而 流 暢, 美 國 國 內 一 片 自 我 恭 賀 而 其 他 強 權 也 無 異 議 噤 聲 的 此 刻, 除 了 西 方 與 回 教 國 家 的 仇 冤 益 發 難 解, 回 顧 二 戰 後 逐 漸 確 立 的 人 權 標 準, 讓 人 憂 心 這 是 整 個 地 球 村 文 明 倒 退 的 警 兆 ( 作 者 為 作 家 ) 我 們 的 時 代 - 恐 怖 主 義 不 對 帝 國 大 反 擊 沒 道 理 張 鐵 志 有 人 說 他 是 廿 一 世 紀 最 大 魔 頭, 他 的 恐 怖 主 義 行 動 讓 數 千 人 喪 生 有 人 說 他 是 廿 一 世 紀 的 切 格 瓦 拉 : 他 放 棄 富 庶 家 庭, 從 事 革 命, 為 對 抗 美 國 帝 國 主 義, 為 了 伊 斯 蘭 人 民 奧 薩 瑪 賓 拉 登 一 九 五 七 年 出 生 於 沙 烏 地 阿 拉 伯 的 吉 達 他 的 父 親 生 長 在 葉 門 農 村, 靠 著 營 建 業 致 富 十 歲 時, 父 親 因 為 飛 機 墜 機 過 世 ; 他 們 每 個 兄 弟 都 繼 承 萬 貫 家 財 念 大 學 時, 賓 拉 登 開 始 和 穆 斯 林 兄 弟 會 接 觸, 也 認 識 了 他 的 一 位 精 神 導 師 這 位 老 師 的 信 念 是 要 透 過 聖 戰 將 穆 斯 林 世 界 統 一 起 來, 建 立 一 個 單 一 的 伊 斯 蘭 國 家 ; 而 直 到 伊 斯 蘭 人 民 可 以 拿 回 所 有 的 土 地, 否 則 所 有 穆 斯 林 都 有 責 任 進 行 聖 戰 一 九 七 九 年, 阿 富 汗 被 蘇 聯 佔 領, 改 變 了 賓 拉 登 的 人 生 道 路 年 輕 的 賓 拉 登 跟 隨 老 師 去 到 阿 富 汗 / 巴 基 斯 坦 的 邊 界 幾 年 下 來, 他 拋 棄 富 家 子 的 生 活 而 成 為 革 命 游 擊 者 的 故 事, 和 他 的 充 裕 資 金, 逐 漸 吸 引 了 許 多 年 輕 人 加 入 一 九 八 六 年, 他 開 始 在 阿 富 汗 成 立 訓 練 基 地 蓋 達 組 織 於 焉 成 立 蓋 達 組 織 成 為 實 踐 他 夢 想 的 孕 育 力 量 他 建 立 了 一 套 綿 密 的 企 業 網 路 去 獲 得 武 器 和 金 錢, 他 創 造 一 個 個 訓 練 士 兵 的 基 地, 並 且 善 用 媒 體 科 技 力 量 在 九 年 代, 賓 拉 登 給 予 其 他 組 織 金 錢 和 訓 練, 後 者 則 掩 護 並 幫 助 他 的 行 動 蘇 聯 在 一 九 八 九 年 的 撤 軍, 讓 賓 拉 登 相 信 這 是 穆 斯 林 力 量 的 勝 利, 他 們 並 且 發 現 只 在 阿 富 汗 鬥 爭 是 不 夠 的 ; 我 們 必 須 全 方 面 地 對 抗 共 產 主 義 和 西 方 壓 迫 一 九 九 年 伊 拉 克 侵 略 科 威 特, 是 另 一 個 轉 捩 點 他 願 提 供 沙 烏 地 阿 拉 伯 他 在 阿 富 汗 訓 練 的 戰 士 來 保 衛 他 們 但 沒 想 到, 阿 國 竟 然 邀 請 他 的 敵 人 美 國 來 捍 衛 沙 烏 地 阿 拉 伯 一 九 九 二 年 十 二 月, 在 葉 門 的 一 家 旅 館 發 生 爆 炸 案, 因 為 原 本 有 美 國 軍 隊 在 此 停 留 一 般 相 信, 這 是 賓 拉 登 的 首 次 恐 怖 攻 擊 一 九 九 四 年, 賓 拉 登 在 蘇 丹 建 立 新 的 訓 練 基 地, 但 在 沙 烏 地 阿 拉 伯 和 美 國 壓 力 下, 他 被 蘇 丹 趕 走, 因 此 又 回 到 阿 富 汗, 並 與 塔 里 班 領 袖 結 盟 一 九 九 六 年 八 月, 他 發 表 了 一 個 宣 言 : 穆 斯 林 人 民 心 中 燃 燒 著 對 美 國 的 強 大 憤 怒 美 國 在
波 灣 的 存 在 激 怒 了 這 裡 的 人 民, 刺 激 他 們 的 情 感 與 尊 嚴, 並 迫 使 他 們 起 來 武 裝 對 抗 土 地 上 的 侵 略 者 他 在 一 九 九 七 年 接 受 CNN 採 訪 時 說 : 美 國 想 要 佔 據 我 們 的 國 家, 偷 竊 我 們 的 資 源, 強 行 統 治 我 們 並 且 要 我 們 同 意 這 一 切 只 要 我 們 拒 絕 這 些, 就 說 我 們 是 恐 怖 主 義 者 然 無 論 我 們 往 哪 裡 看, 我 們 發 現 美 國 才 是 真 正 恐 怖 主 義 和 犯 罪 的 領 袖 他 並 主 張 殺 掉 美 國 人 乃 是 所 有 穆 斯 林 的 責 任 一 九 九 九 年, 美 國 宣 佈 蓋 達 組 織 是 國 際 恐 怖 組 織 二 一 年 九 月 十 一 日 兩 架 飛 機 自 殺 性 地 撞 上 紐 約 世 貿 大 樓 舊 世 界 秩 序 崩 解 了 九 一 一 後 一 段 時 間, 許 多 以 蓋 達 為 名 的 組 織 在 全 球 進 行 恐 怖 主 義 行 動 : 不 論 是 峇 里 島 的 觀 光 區 西 班 牙 的 火 車 或 是 伊 拉 克 的 美 國 部 隊 在 十 年 的 躲 藏 之 後, 二 一 一 年 五 月 一 日, 賓 拉 登 在 阿 富 汗 山 區 被 美 國 擊 斃 歷 史 的 諷 刺 是, 賓 拉 登 對 美 國 的 攻 擊 行 動 原 本 的 終 極 目 的 是 要 驅 逐 伊 斯 蘭 世 界 中 一 切 的 非 教 徒, 但 卻 引 發 了 美 國 的 伊 拉 克 和 阿 富 汗 戰 爭, 讓 更 多 美 國 人 侵 入 伊 斯 蘭 土 地 當 然 這 些 復 仇 行 動 都 是 不 正 義 的, 恐 怖 主 義 是 不 能 被 原 諒 的 美 國 著 名 公 共 知 識 分 子 蘇 珊 桑 塔 格 說, 那 些 發 動 九 月 十 一 日 這 場 屠 殺 的 人 試 圖 達 到 的, 不 是 糾 正 對 巴 勒 斯 坦 人 民 犯 下 的 錯 誤, 或 消 除 穆 斯 林 世 界 大 部 分 地 區 的 人 民 的 痛 苦 恐 怖 分 子 披 著 合 法 的 委 屈 的 外 衣 糾 正 這 些 錯 誤 不 是 他 們 的 目 的 - 而 只 是 他 們 無 恥 的 藉 口 美 國 的 帝 國 大 反 擊 也 當 然 是 不 正 義 的, 甚 至 擊 斃 賓 拉 登 也 在 國 際 法 上 深 受 爭 議 尤 其 是, 死 了 一 個 賓 拉 登 又 如 何 呢? 美 國 人 復 仇 了, 世 界 和 平 就 來 臨 了 嗎? 如 果 美 國 依 然 要 遂 行 政 經 力 量 來 塑 造 世 界 秩 序, 那 麼 賓 拉 登 的 死 亡 可 能 真 的 如 同 切 格 瓦 拉, 在 死 後 比 生 前 召 喚 出 更 多 年 輕 人, 投 入 下 一 場 悲 哀 的 聖 戰 ( 作 者 為 專 欄 作 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