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 節 桌 與 黑 板 畫 華 德 福 教 育 特 色 之 一 二 桑 忠 翔 撰,2011.04.05 2011.02.27 筆 者 與 導 師 王 智 弘 合 作 之 黑 板 畫 智 弘 老 師 並 非 美 術 專 長, 但 畫 出 了 筆 者 所 欠 缺 的 生 命 力 看 得 出 哪 些 是 誰 畫 的 嗎? 摘 要 華 德 福 教 育 的 外 顯 特 徵, 包 含 季 節 桌 黑 板 畫 等 筆 者 擬 就 個 人 實 踐 的 過 程, 與 大 家 分 享 個 人 所 體 會 這 些 形 式 下 的 內 在 意 義 與 感 受 關 鍵 字 人 智 學, 華 德 福, 教 育, 大 自 然, 療 癒, 季 節 桌, 故 事 桌, 黑 板 畫, 生 命, 生 命 力 1

前 言 上 一 期 的 板 中 學 報, 筆 者 試 圖 全 面 地 介 紹 華 德 福 教 育, 這 次 則 想 從 筆 者 個 人 實 踐 的 心 得 中, 與 大 家 分 享 華 德 福 教 育 的 特 色 之 一 : 季 節 桌 與 黑 板 畫 每 一 種 事 物, 都 有 其 表 面 的 形 式 特 徵, 即 便 是 非 物 質 的 存 在, 通 常 也 會 藉 由 一 些 表 象 而 讓 人 感 知 當 然, 表 象 不 等 於 實 質, 因 此 當 我 們 在 認 識 表 面 特 徵 時, 請 不 要 輕 率 地 讓 已 知 蓋 過 了 觀 察, 驟 下 結 論 華 德 福 教 育, 源 自 於 人 智 學 雖 然 常 說 這 種 教 育 理 念 重 點 在 精 神 而 非 技 術 表 象, 但 就 外 顯 的 特 質 來 看, 季 節 桌 的 設 置 與 重 視 黑 板 畫 的 表 現, 卻 又 是 與 其 他 教 育 形 式 的 比 較 中, 極 具 特 色 的 一 部 分 筆 者 初 到 宜 蘭 進 修 華 德 福 教 育 時, 就 曾 注 意 到, 幾 乎 每 一 個 空 間 中, 都 會 有 一 張 小 桌 子 或 枱 子 ( 廁 所 也 不 例 外, 如 圖 一 ), 上 面 或 繁 或 簡 地 擺 設 了 一 些 小 飾 品, 從 大 自 然 的 花 草 枯 枝 種 子, 到 手 工 製 作 的 毛 線 娃 娃 等, 甚 是 可 愛 ( 圖 二 ) 某 種 程 度 上 來 說, 很 像 為 繪 畫 而 擺 的 靜 物 組 靜 靜 地 也 不 擾 人, 卻 讓 空 間 多 了 一 分 溫 馨 下 課 時, 常 會 看 到 學 員 們 圍 著 桌 子, 拍 照 討 論, 它 彷 彿 成 了 主 角 ; 上 課 時, 就 變 成 了 安 靜 的 小 角 落, 並 不 妨 礙 課 程 的 進 行 後 來 得 知, 這 種 擺 飾 就 叫 季 節 桌, 通 常 按 四 季 來 安 排, 可 以 說 是 將 大 自 然 的 節 奏, 帶 進 了 冷 冷 的 建 築 中, 讓 室 內 空 間, 也 能 呼 吸 到 大 自 然 的 韻 律 另 外, 黑 板 畫 也 是 一 大 特 色, 也 就 在 慈 心 的 師 訓 中, 看 到 黑 板 上 用 粉 筆 畫 的 花 邊 ( 圖 三 ), 特 別 活 潑 有 生 氣, 從 筆 觸 間 彷 彿 花 朵 的 生 命 正 在 綻 放, 讓 人 感 到 心 曠 神 怡 後 來 參 觀 他 們 的 教 室, 哇! 每 一 間 教 室 的 黑 板 上 都 有 著 滿 滿 的 圖 圖 一 在 宜 蘭 慈 心 中 小 學 中, 男 廁 裡 的 季 節 桌 圖 二 有 花 有 樹 有 娃 娃 柚 子 與 兔 子 的 秋 天 季 節 桌 圖 三 有 著 粉 筆 所 畫 花 邊 的 黑 板 2

畫, 據 說 都 與 課 程 內 容 有 關 ( 如 圖 四 ) 黑 板 畫 季 節 桌, 再 再 讓 教 室 更 加 溫 馨, 完 全 打 破 一 般 教 室 冰 冷 方 正 的 印 象 筆 者 想 著, 這 種 美 好, 有 沒 有 可 能 帶 到 我 們 的 教 室 裡 呢? 於 是 從 去 年 前 一 個 學 年 起, 就 錄 續 開 始 布 置 了 起 來 雖 然 剛 開 始 時, 心 中 難 免 有 壓 力, 會 不 會 東 施 效 顰? 還 沒 弄 懂 它 們 真 正 的 意 義, 會 不 會 適 得 其 反? 可 是 轉 念 一 想, 只 為 了 好 玩 也 不 錯 啊! 於 是 不 管 師 訓 的 諄 諄 教 誨, 自 顧 自 地 擺 起 自 以 為 是 的 季 節 桌 來 而 黑 板 畫 則 更 遲 至 今 年 初 才 開 始 嘗 試 其 實, 在 師 訓 當 中 就 有 兩 堂 課 專 門 在 介 紹 季 節 桌 與 黑 板 畫 以 下, 先 就 這 兩 者 的 內 容 做 一 淺 介, 再 就 筆 者 自 己 的 心 得 做 一 些 分 享 圖 四 在 黑 板 上, 有 著 與 最 近 上 課 內 容 有 關 的 圖 畫 壹 季 節 桌 最 簡 單 的 主 題, 就 是 以 春 夏 秋 冬 來 做 為 區 分 春 秋 因 氣 候 較 為 適 宜, 因 此 順 向 擺 出 這 種 美 好 的 氣 氛 ( 如 圖 五 ); 而 夏 冬 較 為 極 端 的 氣 候, 常 會 以 反 向 思 維 來 取 得 心 靈 的 平 衡 ( 其 實 也 就 是 順 應 內 心 的 渴 望 ) 如 夏 天 已 經 酷 熱, 就 擺 個 清 涼 的 海 邊 氣 氛, 藉 以 消 暑 ( 如 圖 六 ); 冬 天 既 已 冷 得 要 命, 就 以 團 圓 的 熱 鬧 氛 圍 來 取 得 心 靈 的 溫 暖 ( 如 圖 七 ) 除 了 季 節 的 主 題 之 外, 在 國 外 也 常 常 會 以 節 慶 當 主 題, 如 復 活 節 感 恩 節 聖 誔 節 等 不 過, 基 於 國 情 差 異, 外 國 的 慶 典 對 我 們 來 說, 參 考 價 值 不 是 很 高 師 訓 的 學 員 們 曾 就 這 部 分 討 論 過, 中 國 也 有 一 些 節 慶, 其 中 較 為 有 名 又 可 與 四 季 搭 配 的, 如 春 之 清 明 夏 之 端 午 秋 之 中 秋 冬 之 舊 曆 年 等 其 中 三 個 都 帶 有 熱 鬧 的 節 慶 氣 氛, 唯 獨 清 明 比 較 特 殊, 它 的 意 義 深 遠 卻 不 容 易 表 現 祭 拜 祖 先, 一 個 不 留 神 擺 成 了 靈 堂 就 麻 煩 圖 五 在 師 訓 課 程 中, 學 員 們 所 擺 的 季 節 桌, 上 圖 為 春 天, 以 黃 綠 等 色 彩, 構 成 生 機 盎 然 的 感 覺 ; 下 為 秋 天, 用 桯 色 褐 色 等 溫 暖 色 週, 如 秋 天 的 落 葉 一 般 3

了 另 外 也 有 配 合 童 話 故 事 而 擺 設 的 場 景, 這 種 也 有 人 稱 之 為 故 事 桌 至 於 擺 設 的 素 材, 多 以 自 然 或 手 工 為 上 以 布 品 來 說, 喜 歡 輕 柔 的 手 染 布, 太 鮮 豔 的 印 花 的, 都 不 理 想 用 於 季 節 桌 的 小 娃 兒 或 動 物 等, 多 是 手 工 製 作 的 羊 毛 娃 娃, 也 都 不 喜 歡 太 過 逼 真 細 膩 還 有 如 插 花 盆 栽 種 子 落 葉 枯 枝 等, 也 都 是 常 見 的 裝 飾 品 其 中 素 材 的 文 化 差 異, 最 明 顯 的 就 是 羊 毛 的 使 用, 因 為 台 灣 並 非 羊 毛 產 地, 以 華 德 福 所 追 求 的 自 然 精 神 來 說, 有 些 人 會 覺 得 羊 毛 在 台 灣 較 不 適 合 另 外, 雖 然 大 多 數 季 節 桌 都 是 用 一 個 小 枱 子 或 桌 面, 但 實 際 上 也 可 以 再 用 小 箱 子 或 其 道 具, 或 明 ( 如 直 接 放 在 桌 面 上 的 木 頭 塊 ) 或 暗 ( 如 藏 在 布 下 的 空 紙 盒 等 ) 地 增 加 高 低 層 次, 使 畫 面 更 加 活 潑 美 觀 圖 六 學 員 們 所 擺 的 夏 季 季 節 桌, 用 貝 殼 藍 布 等 擺 出 海 的 意 象 貳 黑 板 畫 由 於 黑 板 畫 多 與 上 課 主 題 有 關, 屬 於 較 人 文 的 一 面 ( 如 圖 八 ), 而 與 表 現 大 自 然 呼 吸 的 季 節 桌 不 同 同 時, 黑 板 畫 比 較 會 直 接 圖 八 與 上 課 內 容 有 關 的 黑 板 畫, 圖 中 為 國 小 三 年 級 的 課 程 圖 七 學 員 們 所 擺 的 冬 季 季 節 桌, 用 紅 色 深 藍 等 重 色, 加 上 小 孩 回 到 媽 媽 身 邊 的 故 事 性, 傳 達 出 溫 暖 的 感 覺 面 對 繪 畫 的 技 術 問 題, 因 此 講 到 黑 板 畫 的 這 堂 課 時, 一 開 始 雖 然 老 師 也 有 帶 我 們 走 出 戶 外, 去 菜 園 子 繞 了 一 圈, 介 紹 了 一 些 植 物 ( 這 一 次 的 課 程, 主 題 就 是 植 物 學 ) 可 是 接 下 來, 主 要 的 時 間 還 是 放 在 黑 板 畫 的 繪 製 上 黑 板 畫 之 所 以 困 難, 除 了 因 為 一 般 人 對 繪 畫 的 先 天 恐 懼 外 ( 其 實 只 要 不 要 求 像, 很 多 人 都 可 以 畫 得 不 錯, 如 圖 九 ), 最 主 要 的 是 黑 板 畫 與 一 般 作 畫 經 驗 的 差 異 一 般 的 繪 畫, 無 論 是 水 彩 鉛 筆 素 描 等, 都 是 從 白 色 的 紙 上 開 始, 往 深 色 或 黑 暗 的 地 方 畫 去 然 而 黑 板 畫, 卻 是 從 深 色 底 ( 一 般 學 校 的 黑 板 是 墨 綠 色 的, 而 宜 蘭 慈 心 的 黑 板, 則 是 真 的 " 黑 " 板 ) 上 開 始, 往 亮 的 地 方 加 顏 色 原 以 為 這 一 點 對 筆 者 來 說 不 是 問 題, 因 為 粉 彩 其 實 就 是 4

這 麼 畫 的, 常 常 在 有 色 紙 上, 分 別 再 往 淺 與 深 的 地 方 畫 不 過 實 作 時, 卻 發 現 黑 板 畫 與 粉 彩 最 大 的 不 同, 就 在 於 粉 彩 畢 竟 有 著 從 亮 到 白 與 暗 到 黑 的 各 種 色 彩, 因 此 可 以 自 由 地 交 錯 亮 暗, 以 達 到 最 細 膩 的 色 調 可 是 粉 筆 居 然 只 有 亮 色, 沒 有 深 紅 靛 藍 暗 紫 等! 當 我 試 圖 以 擦 掉 粉 筆 灰 露 出 黑 板 的 暗 沉 色 彩 時, 色 彩 又 不 飽 合, 實 在 很 難 如 意 再 來 是 粉 筆 的 色 彩 非 常 少, 雖 然 華 德 福 系 統 有 使 用 一 種 很 貴 ( 據 說 比 較 環 保 不 傷 身 ) 的 粉 筆, 色 彩 比 一 般 學 校 常 見 的 粉 筆 多 出 一 些, 但 還 是 很 難 表 達 出 細 膩 的 色 彩 變 化, 更 別 說 一 般 只 有 五 六 種 顏 色 的 狀 態 還 有 則 是 黑 板 本 身 的 問 題, 也 許 因 為 一 般 黑 板 目 的 只 在 於 使 用 線 條 寫 字, 而 線 條 在 平 坦 的 板 子 上 比 較 不 會 有 斷 續 的 現 象 可 是 太 過 平 坦 的 黑 板, 在 以 粉 筆 橫 掃 成 面 地 來 上 色 時 卻 很 難 重 疊, 常 常 在 畫 第 二 遍 時, 粉 筆 很 容 易 像 鏟 子 一 樣, 將 前 一 層 的 色 圖 九 學 員 們 所 畫 的 黑 板 畫 練 習, 除 了 最 左 邊 這 幅 的 下 半 部 為 筆 者 所 畫, 上 面 的 主 枝 條 右 邊 兩 幅 都 不 是 學 美 術 的 人 所 畫 的 圖 十 一 第 一 天 黑 板 畫 課 程 中 筆 者 所 繪 的 作 品 由 於 寫 實 的 框 架, 反 使 力 量 不 足, 缺 少 畫 面 內 在 的 生 命 力 圖 十 筆 者 與 智 弘 老 師 所 合 畫 的 黑 板 畫 ( 局 部 ) 因 為 黑 板 上 有 顆 粒 狀 凸 起, 因 此 粉 筆 橫 掃 時 會 有 砂 點 狀, 如 新 印 象 的 點 描 一 樣 彩 刮 掉 也 許 基 於 這 樣 的 經 驗, 慈 心 的 黑 板 都 是 特 製 的, 表 面 有 著 些 微 的 凹 凸, 粉 筆 橫 掃 時 會 呈 現 如 點 描 般 的 筆 觸, 甚 是 好 看 ( 如 圖 十 ) 不 過, 以 上 的 種 種 問 題, 在 筆 者 多 畫 幾 次 以 後, 有 了 如 下 的 心 得 : 一 不 要 企 圖 畫 得 太 細 或 太 像, 粉 筆 畢 竟 不 是 為 繪 畫 而 發 展 的 工 具, 不 要 用 太 高 的 期 望 來 造 成 自 己 的 失 望 甚 至 導 致 失 去 信 心 由 於 粉 筆 線 性 的 特 質, 取 特 徵 用 線 條 勾 勒 的 卡 通 式 圖 案 會 比 較 容 易 一 些 這 一 點 對 於 有 專 業 素 描 底 子 人 特 別 重 要, 因 為 他 們 常 會 不 自 覺 地 想 要 畫 得 更 逼 真 ( 如 圖 十 一 ) 二 學 會 以 最 少 的 色 彩 來 象 徵 表 現, 同 時 以 色 調 分 離 與 色 彩 並 置 的 手 法 來 製 造 豐 富 感 例 如 畫 葉 子 5

時, 粉 筆 只 有 一 種 綠 色, 要 怎 麼 表 現 層 次 或 避 免 單 調 呢? 將 綠 色 拆 開 ( 色 調 分 離 ), 綠 可 以 由 黃 與 藍 構 成, 那 麼, 用 比 綠 深 的 藍, 當 作 暗 面, 而 少 許 的 黃, 裝 點 成 接 受 陽 光 的 亮 如 此 便 有 三 個 顏 色 來 呈 現 " 綠 葉 " 了 ( 如 圖 十 二 ) 另 外, 也 可 以 使 用 排 線 的 方 式, 並 以 線 條 間 插 空 隙 的 方 式 夾 雜 別 的 顏 色, 構 成 調 色 的 效 果 ( 色 彩 並 置 ), 可 以 增 加 原 本 沒 有 的 顏 色 例 如 筆 者 為 了 畫 出 矮 牽 牛 的 紫, 先 用 現 成 的 亮 紫 色 粉 筆 來 畫 亮 面, 再 用 紅 藍 並 置 的 方 法, 又 畫 出 了 稍 暗 的 紫 色 來 表 現 暗 面 ( 如 圖 十 三 ) 三 用 一 些 最 粗 淺 的 明 暗 光 線 法 則, 來 表 現 立 體 感 以 圖 十 三 的 矮 牽 牛 為 例, 凸 出 的 部 分 亮 一 點 凹 下 的 地 方 暗 一 點, 看 起 來 花 心 就 凹 下 去 了 再 如 百 合 等, 只 要 想 像 著 從 上 而 下 的 光 線 下, 一 個 躺 下 的 杯 子 哪 裡 會 亮? 哪 裡 會 暗? 面 對 光 線 的 部 分 向 上 的 面, 就 畫 亮 一 點 ; 背 對 光 線 向 下 的 面, 畫 暗 一 些, 立 體 感 也 就 出 來 了 ( 如 圖 十 四 ) 為 什 麼 特 別 強 調 由 上 而 下 的 光 線 方 向 呢? 因 為 這 是 最 一 般 的 經 驗, 所 以 最 容 易 被 辨 視 出 效 果 如 果 想 表 現 側 光 其 至 底 下 打 光 等 特 殊 狀 態, 較 容 易 讓 人 看 不 懂, 也 就 失 去 了 立 體 的 感 覺 圖 十 二 在 板 中 教 室 的 黑 板 畫 ( 局 部 ) 由 綠 色 為 本, 加 上 亮 面 的 黃 色 暗 面 的 藍 色 所 構 成 繽 紛 的 畫 面 圖 十 三 在 板 中 教 室 的 黑 板 畫 ( 局 部 ) 矮 牽 牛 的 外 圍 花 瓣 是 由 現 成 的 淺 紫 色 粉 筆 所 繪, 而 花 心 的 部 分 則 是 先 用 藍 色 打 底, 再 佐 以 紅 色 排 線 所 交 織 的 較 暗 紫 色 至 於 黑 板 畫 的 實 用 性 又 如 何 呢? 會 不 會 畫 了 一 幅 黑 板 畫, 佔 掉 了 黑 板 一 大 塊 面 積, 結 果 想 補 充 的 內 容 沒 地 方 寫? 在 慈 心, 他 們 的 黑 板 都 是 摺 疊 式 的 ( 如 圖 十 五 ), 有 分 內 外, 因 此 黑 板 畫 如 果 畫 在 外 層, 想 要 大 量 使 用 黑 板 時, 只 要 打 開 來 外 層 的 畫 面 就 被 翻 轉 至 背 面, 並 不 妨 礙 而 師 訓 課 程 中, 外 籍 老 師 也 舉 過 一 些 善 用 摺 疊 式 黑 板 的 例 子, 例 如 趁 放 學 同 學 回 家 後 的 時 間, 精 心 地 在 內 側 黑 板 上 畫 好 明 天 上 課 將 出 現 圖 十 四 筆 者 所 繪 的 百 合 ( 局 部 ) 花 朵 中 間 所 以 彷 彿 凹 下, 是 因 為 中 間 擦 掉 一 些 粉 筆 灰, 使 色 調 變 暗, 而 下 面 突 出 的 花 瓣 則 是 特 意 加 亮, 因 為 由 上 方 來 的 光 線 使 得 這 一 面 特 別 明 亮 6

的 畫 面 第 二 天 講 述 到 與 畫 中 的 段 落 情 境 呼 應 處 之 時, 突 然 打 開 黑 板, 孩 子 們 不 由 自 主 地 哇! 的 一 聲, 這 種 震 撼 性 的 效 果, 與 學 生 的 情 感 面 聯 結, 自 然 加 深 了 對 授 課 內 容 的 印 象 參 筆 者 在 板 中 嘗 試 的 歷 程 與 心 得 分 享 事 實 上, 很 多 認 同 人 智 學 理 念 的 朋 友 們, 都 常 犯 一 個 通 病, 就 是 不 知 不 覺 會 將 華 德 福 教 育 的 原 則 或 形 式 當 作 教 條 把 自 己 綁 起 來, 反 而 什 麼 都 不 敢 做 筆 者 也 不 例 外, 雖 然 早 就 知 道 了 季 節 桌 黑 板 畫, 一 開 始 卻 不 敢 將 它 們 實 踐 於 教 室 之 內 總 覺 得 自 己 懂 得 太 少, 又 怕 扭 曲 了 這 些 形 式 裡 崇 高 的 精 神 性 圖 十 五 在 台 灣, 大 多 數 華 德 福 學 校 的 黑 板 都 是 有 絞 鏈, 可 以 摺 疊 開 闔 的 上 圖 為 合 起 來 時 的 狀 態, 下 圖 則 是 打 開 後 的 樣 貌 一 開 始 直 到 有 一 天, 忽 然 發 現 自 己 在 美 術 教 室 的 辦 公 桌 是 這 麼 地 醜 陋! 一 台 黑 色 的 電 腦 主 機 突 兀 地 矗 立 在 桌 面 上, 十 分 礙 眼 又 突 然 想 到, 這 個 立 面, 如 果 架 起 一 片 布, 好 像 可 以 擺 一 個 季 節 桌 不 過 我 不 會 擺 怎 麼 辦? 管 他 的, 就 當 靜 物 擺 一 擺 於 是 從 家 中 帶 了 一 塊 布 到 學 校, 再 隨 意 地 在 美 術 教 室 蒐 羅 一 番, 找 出 了 好 多 年 前 的 一 位 實 習 老 師 貢 獻 美 術 教 室 的 一 株 水 生 植 物 ( 應 該 是 萬 年 青 吧?), 以 及 另 外 一 個 不 幸 在 某 年 乾 枯 的 一 個 空 花 盆 ( 裡 面 還 留 著 白 色 小 石 子 ) 當 作 基 本 配 備, 再 抱 著 一 顆 獨 樂 樂 不 如 眾 樂 樂 的 想 法, 把 自 己 收 藏 的 一 些 立 體 造 型 ( 如 立 體 卡 片 小 雕 塑 或 建 築 模 型 等 ), 裝 點 成 一 個 四 不 像 的 造 景 ( 如 圖 十 六 ), 反 正 只 是 好 玩 而 已 ( 當 時 蔡 國 強 正 在 台 灣 辦 展 覽, 而 某 個 藝 文 節 目 的 專 訪 中 被 問 到 怎 麼 會 想 到 這 些 創 作 時, 他 還 真 的 說 過 這 麼 一 句 ) 圖 十 六 筆 者 頭 幾 次 擺 的 靜 物 桌 因 為 與 季 節 完 全 無 關, 而 不 敢 妄 稱 季 節 桌 最 右 側 是 珍 珠 板 做 的 哥 德 教 堂, 只 因 筆 者 喜 歡 哥 德 建 築 而 買 的 現 成 勞 作 只 是 沒 想 到 後 來 成 了 教 學 的 道 具 ( 已 快 被 同 學 玩 壞 了!) 7

雖 然 起 始 的 動 機 不 怎 麼 樣, 可 是 卻 增 加 了 與 同 學 的 互 動, 除 了 變 成 上 課 前 的 話 題, 甚 至 還 有 同 學 把 自 己 心 愛 的 玩 偶 擺 上 來 合 照 ( 圖 十 七 ) 端 午 到 了 學 年 尾 端 也 大 約 是 端 午 的 時 候, 突 然 心 血 來 潮, 用 廣 告 紙 摺 了 一 艘 龍 船, 挺 得 意 的, 這 可 符 合 了 華 德 福 手 工 的 要 求 了 吧! 可 是 一 看 上 面 划 船 的 人 竟 然 是 BB 戰 士 三 國 傳 裡 的 劉 關 張, 由 孔 明 領 軍, 而 用 的 槳 全 是 他 們 的 兵 器!( 見 圖 十 八 ) 唉, 桑 老 師 還 真 幼 稚 不 過, 這 已 開 啟 了 靜 物 與 節 日 ( 節 氣 ) 的 聯 結 其 實 端 午 的 起 源, 很 可 能 就 是 節 氣 中 的 夏 至 先 從 字 面 來 看, 端 者 正 也, 午 與 太 陽 有 關, 而 端 午 又 稱 端 陽 節, 語 意 更 明, 就 是 太 陽 最 正 的 一 天 以 每 天 來 說, 正 午 即 是 太 陽 最 正 的 時 刻, 但 一 年 之 中 又 以 夏 至 這 天, 太 陽 最 為 直 射, 沒 有 任 何 一 天 正 午 的 太 陽 比 是 日 此 時 更 正 只 是 後 來 疑 因 午 與 五 同 音, 或 許 某 年 正 好 夏 至 在 農 曆 五 月 初 五, 連 二 五 ( 午 ), 就 成 了 如 今 的 節 日 圖 十 七 中 間 的 小 熊, 是 同 學 的 寶 貝, 特 別 來 合 影 留 念 圖 十 八 終 於 和 節 日 搭 上 線 的 端 午 龍 舟 季 節 桌 二 與 大 自 然 的 律 動 相 應 雖 然 二 十 世 紀 以 來, 真 理 好 像 也 變 得 相 對 了 甚 至 不 見 了 可 是 只 要 仔 細 觀 察 細 心 感 受, 就 會 發 現 其 實 真 理 一 直 都 在, 尤 其 越 趨 近 於 真 理 時, 就 越 容 易 會 有 英 雄 所 見 略 同 的 感 慨 人 智 學, 雖 然 是 史 代 納 所 提 出 的, 但 其 中 道 理 決 非 史 代 納 一 人 之 創 見 例 如 蔣 勳 就 曾 在 " 美 的 覺 醒 " 中 寫 道 : 所 有 大 自 然 的 聲 音, 其 實 都 是 有 秩 序 的 聲 音 我 們 應 該 從 這 樣 的 聲 音 裡 面 找 回 自 我 1 這 一 段, 老 實 說 筆 者 最 早 是 看 不 懂 的 想 一 想, 大 自 然 的 聲 音 不 都 是 隨 機 的 嗎? 什 麼 時 候 聽 到 小 鳥 每 五 分 鐘 叫 一 聲? 隨 便 一 個 人 造 物 都 比 大 自 然 的 聲 音 有 規 律 更 奇 怪 的 是, 大 自 然 是 外 在, 自 我 是 內 在, 內 在 的 自 我 怎 麼 會 須 要 到 外 在 的 大 自 然 中 去 找 呢? 居 然 還 從 那 不 可 能 有 秩 序 的 聲 音 中 尋 找! 後 來 反 覆 咀 嚼 整 本 書 又 看 了 幾 次, 才 明 白 當 我 們 用 分 鐘 去 感 受, 大 自 然 是 隨 機 的 ; 但 放 大 尺 度 1 蔣 勳 著, 美 的 覺 醒 : 蔣 勳 和 你 談 眼 耳 鼻 舌 身, 台 北 市 : 遠 流 出 版,2006 初 版,P98-100 8

, 用 一 年 來 看, 大 自 然 的 四 時 輪 轉 相 應 的 聲 音 也 隨 之 更 替 人 既 是 動 物, 本 來 屬 於 大 自 然, 也 該 與 大 自 然 的 呼 吸 律 動 著, 可 是 我 們 所 有 的 文 明 我 們 的 城 市, 卻 好 像 鑄 造 了 圍 牆, 把 自 然 的 美 隔 離 在 外 面 2 於 是, 我 們 忘 了 大 自 然 的 韻 律 心 靈 失 了 根 也 失 去 了 生 命 本 元 的 一 種 熱 情 生 命 本 元 的 一 種 渴 望 和 追 尋? 3 這 不 正 是 華 德 福 教 育 中 使 用 季 節 桌 的 原 因 嗎? 筆 者 每 每 向 同 學 介 紹 到 蔣 勳 上 述 的 這 一 段 時, 內 心 就 羞 愧 一 次, 既 然 知 道, 為 什 麼 不 做 呢? 新 的 學 年 度 開 始 於 秋 天, 有 一 天 上 課 途 中, 看 見 一 地 落 葉, 隨 手 撿 了 一 些 帶 到 學 校, 首 次 有 意 識 地 擺 出 了 與 季 節 有 關 的 季 節 桌 ( 圖 十 九 ) 其 中 主 角 小 熊 貓 是 在 華 山 藝 文 特 區 買 的, 用 紙 做 成 手 腳 可 動 因 為 模 樣 可 愛, 於 是 後 來 漸 漸 就 成 了 固 定 的 主 人 翁 圖 十 九 秋 之 落 葉 季 節 桌 中 秋 接 著 登 場 的 是 中 國 的 大 節 日 中 秋, 這 在 上 古 時 代 顯 然 又 是 一 個 節 氣 的 變 異, 即 秋 分 去 年 的 中 秋 與 秋 分 正 好 只 差 一 日, 於 是 連 續 三 週 呈 現 與 月 亮 有 關 的 季 節 桌 首 先 是 前 一 週, 以 自 以 為 是 兔 子 的 熊 貓 為 題, 把 小 熊 貓 裝 了 一 對 長 耳 朵, 月 亮 是 網 路 上 的 滿 月 照 片, 又 買 了 一 株 幸 運 竹 給 小 熊 貓 因 為 想 到 熊 貓 喜 歡 吃 竹 子, 可 是 這 幸 運 竹 真 的 是 竹 嗎? 桌 面 上 依 舊 是 滿 地 的 落 葉 ( 圖 二 十 ) 中 秋 ( 秋 分 ) 這 一 週, 當 然 主 角 應 該 是 嫦 娥, 但 因 時 間 蒼 促, 所 以 就 用 自 己 多 年 前 一 幅 畫 中 的 嫦 娥 來 充 數 ( 原 作 請 參 考 圖 二 十 一 ) 由 於 元 素 單 純, 就 是 一 個 月 亮 + 一 個 嫦 娥, 外 加 敲 邊 鼓 的 幸 運 竹 與 空 花 盆, 所 有 元 素 才 四 個, 襯 在 黑 色 布 前 倒 也 顯 得 空 靈 ( 圖 二 十 二 ) 圖 二 十 自 以 為 是 兔 子 的 熊 貓 圖 二 十 一 日 月, 油 彩,120P,1997.01 2 3 蔣 勳 著, 美 的 覺 醒 : 蔣 勳 和 你 談 眼 耳 鼻 舌 身, 台 北 市 : 遠 流 出 版,2006 初 版,P13-14 蔣 勳 著, 美 的 覺 醒 : 蔣 勳 和 你 談 眼 耳 鼻 舌 身, 台 北 市 : 遠 流 出 版,2006 初 版,P26 9

過 了 中 秋 那 一 週 之 後, 又 來 了 個 嫦 娥 番 外 篇! 因 為 去 年 年 初 創 作 過 一 個 玩 笑 性 質 很 濃 的 紙 雕 作 品, 以 奔 月 傳 說 與 美 國 登 月 故 4 事 聯 想 出 的 三 聯 屏 此 時 拿 其 中 戲 劇 張 力 最 大 的 中 屏, 來 當 作 嫦 娥 奔 月 後 的 後 續 報 導 ( 圖 二 十 三 ) 順 便 秀 一 下 桑 老 師 的 興 趣 與 專 長, 中 國 神 話 與 美 國 登 月 計 劃 都 是 筆 者 著 迷 的 內 容, 而 這 三 聯 屏 其 實 都 設 計 成 立 體 卡 片 式, 可 以 摺 疊 後 收 藏 之 後 回 到 小 熊 貓 當 主 角, 秋 高 氣 爽, 正 是 出 遊 踏 青 的 好 時 節, 於 是 拿 一 個 腳 踏 車 形 的 花 器, 讓 小 熊 貓 騎 上 去, 並 命 名 為 熊 貓 想 踏 青 之 季 節 桌 ( 圖 二 十 四 ) 到 了 九 九 重 陽 節, 傳 統 中 要 登 高 望 遠, 於 是 望 文 生 義, 擺 了 一 組 望 遠 鏡 季 節 桌 ( 圖 二 十 五 ), 這 望 遠 鏡 可 是 仿 自 牛 頓 當 年 的 發 明, 是 花 了 九 百 元 買 來 的 高 檔 紙 勞 作 ( 也 真 的 可 以 用, 粗 估 放 大 倍 率 應 有 十 倍 以 上 ); 後 面 的 星 座 盤 也 是 來 自 外 國 的 收 藏 品, 又 開 始 展 示 自 己 天 文 的 興 趣 不 過 從 登 高 望 遠 到 望 遠 鏡, 好 像 太 牽 強 了 圖 二 十 二 中 秋 季 節 桌 圖 二 十 三 登 月 與 嫦 娥 季 節 桌 圖 二 十 四 熊 貓 想 踏 青 之 季 節 桌 圖 二 十 五 望 遠 鏡 季 節 桌 4 此 三 聯 屏 如 漫 畫 般 將 故 事 展 開 : 第 一 幅 為 阿 姆 斯 壯 登 月 的 畫 面, 玉 兔 探 頭 查 看 第 二 幅 當 嫦 娥 趕 到 時, 太 空 人 已 離 開, 來 不 及 跟 著 回 到 人 間 ( 地 球 ) 最 後 一 幅 則 是 嫦 娥 以 為 登 月 艙 下 半 段 是 祭 壇, 期 待 祭 壇 再 施 法 力, 助 她 回 返 人 間 10

接 下 來 是 連 著 幾 週 的 細 雨 綿 綿 ( 好 像 中 間 也 有 大 雨 ), 又 正 好 買 到 一 把 小 雨 傘, 於 是 接 連 著 擺 出 反 應 真 實 氣 候 的 季 節 桌 連 續 看, 小 熊 貓 的 心 事 就 透 露 出 來 了 : 下 雨 天 ( 圖 二 十 六 ) 撐 著 傘, 無 奈 地 在 地 上, 想 出 去 玩 也 沒 法 子 站 起 撐 傘 的 熊 貓 ( 圖 二 十 七 ) 雨 小 了, 站 起 身 來, 準 備 出 去 玩 熊 貓 拿 傘 當 手 杖 ( 圖 二 十 八 ) 雨 幾 乎 停 了, 可 以 把 兩 傘 拿 來 當 柺 杖, 出 發 了! 圖 二 十 六 下 雨 天 熊 貓 不 要 雨 傘 了 ( 圖 二 十 九 ) 天 氣 放 晴, 氣 象 預 報 說 這 一 週 都 不 會 再 下 兩, 於 是 小 熊 貓 也 不 要 雨 傘 了 圖 二 十 七 站 起 撐 傘 的 熊 貓 圖 二 十 八 熊 貓 拿 傘 當 手 杖 圖 二 十 九 熊 貓 不 要 雨 傘 了 11

立 冬 過 了 中 秋, 天 氣 已 轉 冷, 轉 眼 間 已 近 立 冬, 難 怪 這 麼 冷, 於 是 替 小 熊 貓 圍 上 一 條 絲 巾 當 作 是 圍 巾, 並 正 式 以 節 氣 來 命 名 : 立 冬 季 節 桌 ( 圖 三 十 ) 再 下 一 週, 加 了 一 片 灰 色 的 布, 益 顯 凜 冽 ( 圖 三 十 一 ) 更 冷 了, 在 北 方 可 是 要 下 雪 了, 於 是 又 給 小 熊 貓 加 上 了 帽 子, 這 帽 子 原 是 幾 年 前 在 台 東 原 住 民 部 落 買 的, 挺 有 味 兒, 小 雪 季 節 桌 ( 圖 三 十 二 ) 這 時, 筆 者 會 口 頭 與 同 學 介 紹 最 近 的 節 氣 到 了 節 氣 大 雪 時, 天 氣 也 已 冷 到 難 以 忍 受, 所 以 又 給 小 熊 貓 包 上 真 正 的 圍 巾, 在 它 身 上 倒 像 毛 毯 一 樣 很 多 同 學 看 到 了, 直 嚷 著 也 要 鑽 進 去!( 圖 三 十 三 ) 另 外, 因 為 筆 者 的 桌 子 是 在 教 室 的 左 圖 三 十 立 冬 季 節 桌 圖 三 十 一 冬 季 季 節 桌 圖 三 十 三 大 雪 季 節 桌 側 ( 從 學 生 方 向 來 看 ), 此 時 在 意 念 上 有 點 想 取 得 一 種 平 衡, 所 以 在 黑 板 的 最 右 側, 大 大 方 方 地 寫 上 了 最 近 的 節 氣, 順 便 加 一 點 小 圖 案, 增 加 趣 味 ( 圖 三 十 四 ) 在 大 雪 到 冬 至 之 間 的 那 圖 三 十 二 小 雪 季 節 桌 一 週, 一 方 面 將 小 熊 貓 的 帽 子 拿 掉, 增 加 一 種 寂 寥 的 氣 氛 ; 但 另 一 方 面, 加 上 一 個 不 太 顯 眼 的 小 小 雪 人 ( 咱 家 的 小 朋 友 做 的 ), 卻 又 讓 熊 貓 不 再 孤 獨 且 在 另 一 側, 放 上 一 個 花 花 綠 綠 的 嬰 兒 玩 具 ( 這 也 是 咱 家 小 朋 友 以 前 的 寶 貝 ), 暗 示 著 下 一 週 的 熱 鬧 ( 圖 三 十 五 ) 圖 三 十 四 板 書 - 大 雪 12

象 徵 團 圓 的 冬 至 - 聖 誕 節 陽 曆 的 十 二 月 二 十 五 日, 原 是 希 臘 神 話 中 太 陽 神 的 生 日 為 什 麼 太 陽 神 的 生 日 會 落 在 這 一 天? 因 為 就 在 這 一 天, 太 陽 在 天 上 逗 留 的 時 間 最 短, 此 後 又 要 再 變 長, 好 像 獲 得 了 重 生 一 樣 其 實 就 是 古 之 冬 至, 只 是 在 那 還 不 甚 完 備 的 太 陽 曆 時 代, 經 過 了 兩 千 多 年 的 沿 用, 已 經 有 了 三 四 天 的 誤 差 而 聖 經 中 並 沒 有 明 言 耶 穌 生 於 何 時, 只 是 當 基 督 教 成 為 羅 馬 國 教 後, 大 量 使 用 希 臘 羅 馬 的 神 祈 來 類 比 賦 與 形 象, 而 年 輕 俊 美 又 有 力 量 的 太 陽 神, 就 成 了 最 早 耶 穌 的 形 象, 而 祂 的 生 日 也 就 如 此 這 般 被 移 植 到 耶 穌 身 上 了 也 因 為 太 陽 神 是 異 教 的 神 祈, 所 以 有 些 新 教 徒 是 不 過 聖 誕 節 的 圖 三 十 五 大 雪 到 冬 至 之 間 的 季 節 桌 因 為 小 雪 人 與 熊 貓 大 小 完 全 不 成 比 例, 因 此 用 一 個 小 椅 子 來 墊 高 小 雪 人 的 高 度 其 次, 或 許 因 為 年 的 概 念 本 來 就 在 描 述 太 陽 的 運 動 週 期, 因 此 太 陽 的 復 活 日, 在 上 古 時 代 往 往 就 成 為 新 舊 年 交 替 之 時 而 這 個 交 接 點 通 常 也 不 是 僅 一 日 之 隔, 而 是 一 段 日 期 像 中 國 從 年 三 十 開 始, 至 初 五 開 工, 年 假 是 五 天 ; 以 西 方 來 講, 或 因 古 來 有 七 星 運 動 週 期, 而 年 假 就 為 七 天, 而 十 二 月 二 十 五 起 算, 七 天 之 後, 即 新 年 之 始, 也 就 是 現 今 陽 曆 元 旦 的 來 由 而 現 行 中 國 的 農 曆 年, 大 約 是 從 立 春 起 算, 這 也 反 映 在 某 些 算 命 的 方 法, 即 以 立 春 ( 而 非 大 年 初 一 ) 為 新 年 之 始 ; 但 古 代 確 實 也 曾 在 冬 至 何 以 知 之? 只 要 注 意 觀 察, 現 在 的 農 曆 元 月, 是 地 支 寅 卻 不 是 從 子 起 算 若 回 推 以 子 月 當 元 月, 其 實 就 會 是 冬 至 前 後 而 古 之 東 西 方, 顯 然 都 賦 予 年 節 一 個 意 義, 即 閤 家 團 圓 休 養 生 息 在 中 國, 冬 至 會 吃 湯 圓 以 求 團 圓, 也 就 在 反 應 曾 為 新 年 之 意 西 方 的 聖 誕 節 之 所 以 如 此 熱 鬧, 實 際 也 就 因 為 是 年 假 開 始, 正 在 期 盼 一 個 大 團 圓 插 播 關 於 課 堂 時 間 長 度 的 思 考 上 述 的 這 些 典 故, 其 中 有 些 是 歷 史 民 俗 有 些 是 地 科, 還 挺 適 合 介 紹 給 同 學 們 的 不 過, 每 次 企 圖 與 同 學 分 享 這 些 內 容, 卻 發 現 另 一 個 麻 煩 時 間 不 夠 這 又 讓 人 想 到, 今 天 之 所 以 一 堂 課 五 十 分 鐘, 好 像 是 歐 美 實 驗 的 結 果, 認 為 人 一 次 只 能 專 注 四 到 五 十 分 鐘, 於 是 將 上 課 時 間 很 有 效 率 地 分 割 成 這 麼 短 的 一 節, 再 給 個 十 分 鐘 的 休 息, 又 可 以 專 注 五 十 分 鐘 乍 看 之 下 真 的 很 有 效 率, 可 是 如 果 納 入 感 受 情 感 面 的 考 量, 恐 怕 就 不 是 這 麼 一 回 事 了 首 先, 感 受 須 不 須 要 受 到 重 視? 如 果 人 不 是 感 情 的 動 物, 那 麼 可 以 不 用 顧 慮 這 顯 然 不 是 一 個 真 實 的 假 設! 請 仔 細 感 受 一 下 在 學 校 的 一 天, 大 家 是 不 是 都 在 許 多 片 段 與 緊 張 中 度 過? 我 們 被 要 求 一 上 課 就 要 專 注, 直 到 下 課 然 後 用 這 十 分 鐘, 丟 掉 前 一 節 課 的 內 容, 因 為 又 要 準 備 專 注 地 接 納 下 一 堂 課 結 果 一 天 下 來, 碰 觸 了 一 堆 知 識, 卻 都 沒 有 時 間 內 化 與 反 芻 在 華 德 福 教 育 中, 主 課 程 的 時 間 一 上 就 是 一 個 半 鐘 頭, 也 許 有 人 會 說, 人 不 可 能 專 注 那 麼 久! 可 是, 誰 說 一 上 課 就 要 神 經 緊 繃 地 全 神 貫 注? 老 師 們 有 充 分 的 時 間 先 引 導 同 學 進 入 這 一 堂 課 的 氛 圍 中, 再 給 予 知 識 的 傳 授, 最 後 一 段 時 間, 則 是 幫 助 同 學 內 化 成 自 己 的 養 分 ( 如 作 業 本 的 繪 製 ) 也 許 一 天 之 中, 知 識 沒 有 體 制 內 講 的 多, 可 是 只 要 同 學 忘 掉 的 少 一 些, 或 許 實 際 的 效 果 反 而 更 好 13

到 了 冬 至 也 就 是 聖 誕 節 這 一 週, 筆 者 擺 出 了 一 個 熱 鬧 團 圓 的 意 象 ( 圖 三 十 六 ) 首 先 借 用 了 聖 誕 節 的 某 些 符 號, 如 聖 誕 樹 聖 誕 帽 等, 這 些 符 號 馬 上 會 讓 人 聯 想 到 聖 誕 歡 樂 的 氣 氛 ; 而 兩 個 雪 人, 則 是 冬 至 的 意 象 其 中 比 較 有 趣 的 是, 筆 者 給 熊 貓 披 了 一 件 金 色 的 斗 篷, 如 此 更 顯 華 麗, 讓 他 像 個 國 王 一 般 尊 貴, 也 算 是 個 人 對 冬 至 的 禮 讚 對 於 接 下 來 準 備 跨 年 的 這 一 週, 筆 者 用 元 旦 升 旗 的 活 動 為 季 節 桌 的 構 想 來 源, 因 此 擺 出 了 這 麼 一 組 等 待 元 旦 升 旗 的 季 節 桌 ( 圖 三 十 七 ) 圖 三 十 六 聖 誕 節 ( 冬 至 ) 的 季 節 桌 上 學 期 的 尾 聲 雖 說 大 寒 才 是 最 冷 之 時, 但 大 寒 已 跨 到 寒 假, 因 此 小 寒 就 成 了 上 學 期 的 季 節 桌 中, 最 冷 的 一 個 節 氣 原 本 想 找 之 前 曾 經 流 行 過 的 假 火 爐 來 放, 可 是 一 來 找 不 到 大 小 適 合 的, 二 來 到 此 時 已 對 過 度 現 成 的 東 西 有 些 反 感, 而 會 覺 得 多 一 分 手 工, 就 多 一 分 誠 意 與 溫 暖, 同 學 們 會 感 受 到 的 因 此, 決 定 自 己 做 一 個 火 爐 可 是 因 為 能 買 到 最 小 的 電 扇 是 電 腦 散 熱 用 的, 風 力 也 非 常 小, 須 要 十 分 集 中 才 能 吹 得 動 假 火 紙 片, 以 製 造 火 光 晃 動 的 感 覺 不 得 已, 只 好 作 出 一 個 風 箱, 再 偽 裝 成 一 個 屋 子 的 意 象, 並 裝 潢 成 壁 爐 模 樣 至 於 發 光 的 效 果, 是 借 用 之 前 比 薩 斜 塔 紙 勞 作 中 的 LED 燈 果 然, 努 力 是 有 代 價 的, 許 多 同 學 對 這 個 爐 火 深 感 興 趣, 很 多 人 還 作 勢 要 烘 手 取 暖 ( 圖 三 十 八 ) 之 前 裹 在 身 上 的 金 色 桌 巾, 現 在 舖 在 地 上 當 地 毯, 蠻 溫 暖 的 感 覺 上, 金 色 好 像 挺 適 合 冬 天 的 圖 三 十 七 等 待 元 旦 升 旗 的 季 節 桌 三 加 上 黑 板 畫 因 為 農 曆 新 年 是 在 寒 假 之 中, 如 此 熱 鬧 的 節 日 怎 可 沒 有 屬 於 它 的 季 節 桌! 於 是 決 定 上 學 期 最 後 一 個 上 課 週, 提 前 歡 度 農 曆 年 ( 圖 三 十 九 ) 除 了 用 紅 色 的 圍 巾 來 應 景 外, 又 圖 三 十 八 小 寒 季 節 桌 爐 中 的 火 光 真 的 會 顫 動! 14

把 家 中 小 寶 貝 以 前 在 幼 稚 園 的 勞 作 一 串 鞭 炮 來 營 造 新 年 的 感 覺, 同 時 放 了 一 隻 舞 獅, 進 一 步 炒 熱 氣 氛 小 熊 貓 這 回 變 成 逗 獅 子 的 大 頭 娃 娃, 拿 了 一 把 扇 子 手 舞 足 蹈 地 玩 樂 起 來 另 一 邊, 節 氣 的 記 錄 來 到 小 寒 大 寒 之 間, 因 是 最 冷 時 節, 連 帶 想 起 傳 統 裡 人 說 越 冷 越 開 花 的 梅, 終 於 忍 不 住 畫 了 大 大 的 一 支 梅 在 黑 板 上 ( 圖 四 十 ) 一 開 始 只 是 用 以 前 所 學 的 技 巧 來 畫, 但 很 快 地 發 現, 紅 紅 的 梅 花 瓣 如 果 只 畫 一 圈, 遠 遠 地 根 本 看 不 到 於 是 改 成 沒 骨 的 花 卉, 可 是 枝 子 還 是 勾 勒 而 已 而 這 次 的 衝 動, 已 為 下 學 期 的 黑 板 畫 開 啟 了 一 扇 大 門 圖 三 十 九 舞 獅 季 節 桌 ( 歡 慶 農 曆 新 年 ) 圖 四 十 等 待 元 旦 升 旗 的 季 節 桌 過 完 寒 假 後, 這 個 學 期 開 始 於 元 宵 節 與 節 氣 雨 水 之 中, 所 以 又 讓 小 熊 貓 撐 起 雨 傘 ( 外 面 也 真 的 在 下 雨 ) 提 著 燈 籠 同 時 因 為 立 春 已 過, 桌 面 舖 了 一 塊 淺 綠 的 小 桌 巾, 帶 來 春 的 訊 息 ( 圖 四 十 一 ) 另 外, 在 黑 板 上 圖 四 十 一 雨 水 加 上 元 宵 節 季 節 桌 圖 四 十 二 板 書 - 雨 水 的 節 氣 提 示 旁 則 是 只 加 了 一 個 小 小 的 燈 籠, 完 全 沒 有 黑 板 畫 的 氣 勢 ( 圖 四 十 二 ) 不 過, 再 來 的 黑 板 畫 就 越 畫 越 多, 也 帶 有 一 些 故 事 性 從 雨 水 到 驚 蟄 之 間, 有 兩 週 空 檔, 於 是 前 一 週 畫 了 霪 雨 不 止, 只 從 雲 隙 中 透 出 些 微 的 閃 光, 以 做 為 春 雷 的 暗 示 ( 圖 四 十 三 ) 不 過 有 同 學 說 以 為 那 是 太 陽 的 光 亮, 也 蠻 像 的 在 季 節 桌 方 面, 過 完 了 元 宵, 年 節 正 式 結 束, 所 以 象 徵 年 節 喜 慶 的 紅 色 圍 巾 也 收 了 起 來 ( 圖 四 十 四 ) 下 一 週, 換 了 把 中 國 式 的 美 濃 小 雨 傘, 小 傘 上 還 有 粉 紅 小 花, 更 帶 有 春 天 的 感 覺, 地 上 撿 來 的 桃 紅 色 杜 鵑, 與 桌 布 的 綠 相 得 益 彰 ( 圖 四 十 五 ) 而 黑 板 上, 雨 也 停 了, 只 剩 透 著 電 光 的 烏 雲, 而 大 地 也 已 綻 放 新 苗 ( 圖 四 十 六 ) 因 為 找 不 到 咖 啡 色 的 粉 筆, 就 用 紅 色 帶 表 土 地, 與 綠 色 的 嫩 芽 相 襯 15

另 一 方 面, 上 面 的 烏 雲 越 看 越 不 順 眼, 是 啊, 為 什 麼 還 要 堅 持 寫 實 的 畫 法 呢? 中 國 不 是 有 很 多 圖 雲 紋 圖 案 嗎? 如 此 想 法 在 心 中 醞 釀 圖 四 十 三 從 雨 水 到 驚 蟄 的 季 節 桌 01 圖 四 十 四 從 雨 水 到 驚 蟄 的 黑 板 畫 01 圖 四 十 五 從 雨 水 到 驚 蟄 的 季 節 桌 02- 換 成 中 國 傘 圖 四 十 六 從 雨 水 到 驚 蟄 的 黑 板 畫 02 驚 蟄 這 也 是 個 充 滿 文 化 意 函 的 節 氣 易 經 中 的 地 雷 復, 也 正 好 在 講 春 雷 這 一 現 象 天 地 交 感, 當 冬 天 已 盡, 大 地 從 冰 封 而 雪 融, 但 依 舊 是 沉 寂 一 片, 沒 有 任 何 動 能 而 來 自 天 上 的 一 聲 雷, 震 醒 了 大 地 的 生 機, 回 復 了 生 氣, 萬 物 勃 然 而 興, 種 子 開 始 發 芽, 長 蛇 也 從 冬 眠 中 醒 來 由 於 先 前 已 在 構 思 雲 應 如 何 呈 現, 這 次 雲 朵 畫 的 得 心 應 手, 而 大 地 也 相 應 於 如 此 圖 案 式 風 格, 畫 出 了 剖 面 的 感 覺, 也 強 化 了 從 泥 土 中 生 根 的 種 子, 正 在 往 上 抽 芽 週 五 放 學 後, 畫 完 時 發 現 中 間 的 閃 電, 太 寫 實 了 又 一 根 光 溜 溜 的 杵 在 中 間, 怎 麼 看 怎 麼 怪 還 好 後 來 想 起 古 代 雷 紋, 不 正 是 描 繪 閃 電 的 造 形 嗎? 於 是 週 一 早 上, 趕 緊 加 上 一 堆 虛 線 雷 紋, 果 然 效 果 不 錯 ( 圖 四 十 七 ) 遠 看 時, 這 雷 紋 又 像 雨, 又 像 閃 電 的 震 波, 也 彷 彿 震 耳 的 雷 鳴! 同 學 們 有 人 看 到 了 直 呼 : 好 傳 神 哦! 也 有 同 學 紛 紛 拿 出 手 機 拍 下 這 個 黑 板 畫 至 於 季 節 桌 要 如 何 表 現 閃 電 與 雷 聲 呢? 因 為 閃 電 常 像 倒 掛 的 樹 枝, 正 好 人 事 室 在 整 理 過 年 時 的 盆 景, 丟 棄 了 一 些 灑 著 金 葱 的 紅 色 銀 龍 柳, 筆 者 看 看 還 合 用, 就 撿 了 回 來 為 使 更 亮 麗 一 些, 又 多 16

加 了 一 些 金 葱 膠 另 外 一 個 構 想 是, 利 用 金 色 絲 帶 或 彩 帶 來 取 其 意 象 後 來 試 擺 結 果, 兩 者 相 加 效 果 最 好 ( 圖 四 十 八 ) 至 於 雷 鳴, 上 古 甲 骨 文 中 曾 以 鼓 象 其 聲, 正 好 家 中 一 面 曾 為 小 朋 友 買 的 傳 統 小 鼓, 就 放 在 了 最 上 方 ; 地 面 上 擺 放 了 許 多 種 子 與 木 塊 等, 這 陣 子 又 買 了 昆 蟲 紙 勞 作, 於 是 一 併 放 上, 表 現 出 大 地 震 出 生 機 之 貌 ; 小 熊 貓 則 做 出 丟 傘 摀 耳 一 副 嚇 到 的 模 樣 ( 圖 四 十 九 ) 圖 四 十 七 驚 蟄 黑 板 畫 而 這 春 雷 閃 電 的 內 容, 正 好 搭 上 了 筆 者 的 美 學 課 藉 由 大 自 然 的 現 象 - 閃 電, 與 Discovery 的 閃 電, 於 是 這 也 成 了 近 來 兩 次 成 功 將 季 節 桌 與 課 內 容 結 合 的 例 子 圖 四 十 八 季 節 桌 上 表 現 閃 電 的 部 分 再 來 又 是 兩 節 氣 之 間 的 空 檔 一 來 是 最 近 師 訓 剛 上 過 植 物 學 的 課, 也 才 學 到 黑 板 畫 的 繪 製 再 者 自 上 學 期 末, 至 今 已 去 過 至 少 四 五 次 的 花 博, 其 中 又 認 識 了 藍 米 克 這 個 能 與 植 物 對 話 的 怪 咖, 在 他 的 書 中, 也 呈 現 了 許 多 華 德 福 精 神, 雖 然 他 應 該 並 未 接 觸 華 德 福 : 在 一 個 生 態 完 整 的 地 方 圖 四 十 九 驚 蟄 季 節 桌 全 景 可 惜 熊 貓 嘴 不 能 張, 不 然 就 更 生 動 了, 大 自 然 具 有 自 我 療 癒 的 神 奇 力 量 5 5 藍 米 克 / 花 草 遊 戲 合 著, 藍 米 克 的 12 堂 園 藝 課, 台 北 市 : 麥 浩 斯 出 版,2011 初 版 一 刷,P35 17

又 是 一 次 英 雄 所 見 之 前 提 過 蔣 勳 先 生 的 從 大 自 然 找 回 自 我 一 段, 這 裡 又 是 類 似 的 概 念 另 外, 史 代 納 曾 表 示 : 當 今 的 教 育, 是 療 癒 性 的 教 育 而 我 們 在 宜 蘭 師 訓 中 也 體 會 到, 這 個 師 訓 其 實 不 是 教 我 們 怎 麼 教 小 孩, 而 是 在 進 行 自 我 省 察 與 療 癒, 真 正 受 益 的, 正 是 我 們 自 己 也 只 有 健 康 的 自 己, 才 能 將 健 康 傳 遞 給 下 一 代 事 實 上 一 個 好 的 設 計 師, 除 了 是 一 個 好 的 藝 術 家 外, 也 是 一 個 好 的 說 故 事 者 6 在 上 一 次 的 介 紹 中, 筆 者 訧 談 過 說 故 事 在 華 德 福 教 育 中 的 價 值 與 意 義 藍 米 克 顯 然 也 明 白 說 故 事 的 重 要 性 從 藍 米 克 的 書 中, 筆 者 才 真 正 開 始 喜 愛 植 物, 想 與 花 草 接 近, 於 是 花 博 也 不 再 只 是 看 熱 鬧 的 地 方 這 時 想 到, 凡 介 於 節 氣 之 間 的 週 次, 或 許 可 以 用 來 表 現 純 粹 屬 於 這 個 季 節 的 感 受 春 天, 正 該 是 花 草 興 盛 之 時, 因 此 將 到 校 途 中 校 園 圍 牆 外 的 花 草 畫 進 了 黑 板 之 上, 並 取 名 為 花 開 蝶 舞 ( 圖 五 十 ) 季 節 桌 的 部 分, 除 了 閃 電 部 分 去 除 外, 大 多 數 元 素 還 是 保 留 了 下 來, 雨 傘 是 構 圖 中 對 角 線 的 延 伸 ; 昆 蟲 則 圍 在 小 熊 貓 旁, 大 夥 和 樂 融 融 ( 圖 五 十 一 ) 這 也 是 近 來 的 體 會, 當 我 們 決 定 與 植 物 親 近 時, 同 一 個 生 態 系 中 的 昆 蟲 等 就 不 要 排 斥 它 們 圖 五 十 花 開 蝶 舞 黑 板 畫 春 分 - 插 秧 - 國 之 大 事 春 分, 在 中 國 傳 統 社 會 中, 是 下 田 插 秧 的 大 日 子, 而 以 農 立 國 的 時 代, 這 可 是 件 國 之 大 事, 要 特 別 慎 重 的 古 時 農 事 依 賴 曆 法, 曆 法 又 從 天 文 觀 察 而 來, 也 因 此 有 了 順 天 應 人 的 思 想 事 實 上, 有 些 傳 統 已 經 老 到 大 多 數 的 人 都 不 知 來 由 為 何? 例 如 中 國 算 命 地 理 風 水 最 常 講 很 多 人 也 朗 朗 上 口 的 一 段 : 左 青 龍, 右 白 虎, 前 朱 雀, 後 玄 武 知 道 它 的 由 來 嗎? 原 來 也 與 天 文 有 關, 在 鄭 文 光 寫 的 中 國 天 文 學 源 流 中, 就 談 到 這 原 是 天 文 學 中 二 十 八 宿 分 成 的 四 象 ( 天 空 分 成 四 塊 區 域 ), 於 春 天 夜 晚 排 列 於 星 空 的 狀 態 7 書 中 還 有 一 個 小 小 的 結 論 : 二 十 八 宿 的 起 源 也 是 為 了 春 耕 生 產 服 務 的 圖 五 十 一 花 開 蝶 舞 季 節 桌, 讓 小 熊 貓 與 蟲 蟲 們 相 親 相 愛 筆 者 進 一 步 推 想, 古 來 既 然 插 秧 是 件 大 事, 天 文 又 如 此 重 要, 很 可 能 會 有 一 個 重 大 的 祭 典 在 此 時 展 開 可 是 究 竟 何 時 呢, 印 象 中 有 一 本 書 好 像 提 到 祭 典 時 間 約 為 晚 上 八 九 點 時, 因 為 此 時 星 象 6 7 藍 米 克 / 花 草 遊 戲 合 著, 藍 米 克 的 12 堂 園 藝 課, 台 北 市 : 麥 浩 斯 出 版,2011 初 版 一 刷,P69 鄭 文 光, 中 國 天 文 學 源 流, 台 北 市 : 萬 卷 樓 圖 書, 民 89 初 版,P102-105 18

便 是 如 此 可 是 以 筆 者 粗 淺 的 認 識, 所 有 算 命 者, 最 重 視 的 時 間 有 四 : 即 太 陽 的 初 昇 之 時 太 陽 過 天 頂 中 午 之 時 太 陽 下 山 與 太 陽 沒 入 地 底 夜 半 之 時 好 像 沒 有 理 由 要 在 晚 間 八 九 時 舉 行? 再 依 古 代 民 謠 : 日 出 而 作, 日 入 而 息 來 看, 這 時 應 該 已 經 就 寢 了 吧? 筆 者 邊 想 邊 玩 著 星 座 盤, 突 然 想 起, 雖 然 星 盤 並 不 適 宜 模 擬 歲 差 現 象, 但 純 以 黃 道 後 退 之 事 來 看, 還 是 可 以 比 擬 一 下 的 簡 單 的 推 算 : 每 兩 千 年 黃 道 大 約 退 三 十 度, 所 以 兩 千 年 前 希 臘 的 春 分, 太 陽 在 白 羊 座 起 頭, 而 今 春 分 太 陽 已 退 到 雙 魚 座 的 頭, 快 進 入 寶 瓶 座 了 而 每 天 二 十 四 小 時, 除 360 度, 得 每 小 時 是 十 五 度, 恰 與 每 千 年 的 移 動 角 度 類 似 於 是 我 們 可 以 試 試 看, 每 回 溯 一 千 年 便 向 未 來 轉 動 一 小 時, 大 約 就 是 歲 差 在 黃 道 部 分 的 概 況 圖 五 十 二 春 分 之 四 象 季 節 桌 接 暑 筆 者 就 如 此 轉 動 星 盤, 以 今 日 的 春 分 ( 三 月 廿 一 日 ) 轉 動 到 晚 間 九 時 半 左 右 時, 代 表 龍 頭 的 角 宿 一 ( 在 處 女 座 ), 與 代 表 白 虎 嘴 的 參 宿 四 ( 在 獵 戶 座 ), 正 好 分 居 左 右 天 空 幾 乎 相 等 的 位 置 也 就 是 說, 據 今 三 千 五 百 年 前, 約 於 商 代 之 時, 春 分 傍 晚 六 時 的 星 空 大 約 就 是 如 此 這 些 典 故 太 有 趣 了, 於 是 構 成 了 這 次 的 季 節 桌 主 題 ( 圖 五 十 二 ) 筆 者 素 愛 中 國 古 代 青 銅 器, 正 好 也 曾 收 集 到 可 以 象 徵 青 龍 與 白 虎 的 擺 飾 玄 武 也 不 難, 手 邊 有 個 龍 龜 香 爐 權 充 一 下 可 是 怎 麼 找 就 是 找 不 到 可 以 當 做 朱 雀 屬 於 中 國 風 的 飾 品, 只 好 用 一 個 金 剛 鸚 鵡 模 型 來 代 替 這 樣 的 不 合 諧, 就 當 是 個 幽 默 吧 這 又 是 一 次 季 節 桌 主 題 與 授 課 內 容 的 結 合, 蔣 勳 美 的 覺 醒 中 有 另 一 段 從 星 空 講 到 人 與 自 然 的 關 係 的 文 章, 也 是 喜 歡 與 同 學 分 享 的 一 段 於 此, 正 好 接 在 天 文 補 充 之 後 圖 五 十 三 春 分 之 插 秧 黑 板 畫 局 部 圖 五 十 四 春 分 之 插 秧 黑 板 畫 全 圖 構 圖 不 算 很 好 19

來 介 紹 而 黑 板 畫 的 部 分, 以 插 秧 為 題, 也 許 是 前 年 真 的 體 驗 過 下 田 插 秧, 所 以 畫 得 特 別 細 膩 傳 神 ( 圖 五 十 三 ) 不 過 整 幅 畫 面, 老 實 說, 構 圖 並 不 是 很 好 ( 圖 五 十 四 ) 再 來 又 是 節 氣 轉 換 週, 又 花 卉 為 主, 這 一 次 是 從 書 上 看 來 的 春 天 花 卉 為 主 角 ( 圖 五 十 五 ) 而 在 季 節 桌 上, 多 了 兩 株 從 藍 米 克 簽 書 會 得 到 的 植 物, 一 盆 是 在 幸 運 竹 後 面 的 薄 荷, 另 一 盆 是 在 腳 踏 車 裡 的 北 美 瓶 子 草 ( 圖 五 十 六 ) 這 些 植 物 現 正 受 到 筆 者 的 悉 心 照 顧, 希 望 可 以 掃 除 十 餘 年 前, 連 薄 荷 都 能 種 死 的 金 手 指 之 恥! 清 明 清 明 祭 祖, 一 方 面 是 緬 懷 祖 先, 其 實 也 有 著 繼 往 開 來 的 含 意 於 是 黑 板 畫 以 慎 終 追 遠, 薪 火 相 傳 為 題, 畫 了 如 此 一 幅 畫 ( 圖 五 十 七 ), 下 面 的 薪 火, 促 成 了 上 面 縷 縷 青 煙, 爐 中 的 水, 也 正 在 人 聲 鼎 沸 至 於 季 節 桌 的 部 分, 因 為 日 前 蔣 勳 曾 寫 過 一 本 8 介 紹 寒 食 帖 的 書 書 中 寫 到 寒 食 節 與 清 明 的 關 係, 於 是 就 以 寒 食 帖 為 主 題 又 是 以 前 的 收 圖 五 十 五 春 天 花 卉 黑 板 畫 圖 五 十 六 節 氣 之 間 的 花 草 季 節 桌 腳 踏 車 內 是 長 的 有 點 像 豬 籠 草 的 北 美 瓶 子 草, 右 後 方 幸 運 竹 後 的 是 薄 荷 圖 五 十 七 慎 終 追 遠, 薪 火 相 傳 之 清 明 黑 板 畫 藏, 大 陸 出 版 的 冊 頁 寒 食 帖, 擺 成 如 摺 扇 開 展 貌 原 想 用 布 袋 戲 的 衣 服 把 小 熊 貓 打 扮 成 古 人 樣, 可 惜 穿 不 下 於 是 取 其 大 襟 右 衽 的 特 徵, 用 一 塊 薄 紗 布 把 身 體 包 住, 弄 得 像 在 打 坐 的 減 筆 畫 ( 不 深 究 衣 紋 如 何 如 何 ), 再 用 一 個 鍛 帶 圍 出 一 個 Y 字 形, 再 讓 右 手 拿 一 隻 毛 筆, 像 不 像 也 三 分 樣 ( 圖 五 十 八 ), 小 熊 貓 這 回 成 了 蘇 東 坡 了 不 過 寫 到 此 處, 這 個 季 節 桌 與 黑 板 畫 尚 未 與 同 學 們 見 面, 不 知 反 應 如 何? 8 蔣 勳 導 讀, 蒼 涼 的 獨 白 書 寫 - 寒 食 帖, 台 北 市 : 大 塊 文 化,2010 初 版 一 刷 20

結 語 算 來, 桑 式 季 節 桌 也 玩 了 近 一 年 了, 至 今 也 不 敢 稱 自 己 的 季 節 桌 有 多 具 備 華 德 福 的 精 神 不 過, 在 過 程 中, 真 的 領 悟 到 一 些 感 受, 而 這 些 感 受 說 來 也 都 是 老 生 常 談, 例 如 坐 而 言 不 如 起 而 行, 真 的 去 做 了, 多 少 箇 中 滋 味 也 才 飲 水 自 知 現 在, 每 當 看 到 同 學 們 趁 著 上 課 前, 跑 到 前 面 來 拍 攝 黑 板 畫 或 季 節 桌, 都 讓 筆 者 感 動 在 心 多 少 美 術 理 論, 抵 得 過 一 個 真 心 喜 愛, 自 發 地 想 要 擁 有 來 得 真 切? 再 好 的 美 術 名 作, 如 果 透 過 了 印 刷 圖 五 十 八 以 蘇 東 坡 寒 食 帖 為 題 的 清 明 節 季 節 桌 投 影 還 剩 幾 分 真 實? 在 同 學 面 前 的, 不 是 理 論 不 是 空 中 樓 閣, 就 是 真 真 實 實 觸 碰 得 到 有 妙 處 也 有 敗 筆 的 作 品 就 算 課 程 中, 同 學 被 黑 板 與 桌 上 的 擺 設 拉 走 了 心, 但 看 見 他 們 居 然 認 真 地 臨 摹 黑 板 畫 或 是 將 季 節 桌 當 靜 物 畫 起 素 描 來, 這 也 比 強 迫 聽 課 或 勉 強 去 畫 更 有 意 義 吧 前 幾 天, 一 個 同 學 跑 過 來 一 本 正 經 地 問 : 春 雷 打 了 沒? 雖 然 筆 者 也 不 知 答 案, 但 已 經 有 人 與 我 一 樣, 開 始 關 心 起 週 遭 的 氣 象 變 化 相 信 不 久 之 後, 他 也 會 真 正 明 白 蔣 勳 的 話 語 同 學 對 黑 板 畫 與 季 節 桌 的 興 趣, 只 是 好 奇 嗎? 有 可 能, 畢 竟 筆 者 也 才 起 步 但 與 過 去 不 同 的, 可 能 在 於 新 奇 的 感 受, 與 有 溫 度 的 感 受 是 否 相 同? 過 去, 筆 者 剛 開 始 使 用 PPT 做 為 美 術 教 學 之 用 時, 同 學 一 開 始 反 應 不 錯, 但 沒 多 久 就 倦 了 是 PPT 的 錯? 還 是 筆 者 的 教 學 內 容 太 乏 味? 經 過 十 年 的 反 省 與 觀 察, 筆 者 認 為 兩 者 皆 是 PPT 在 過 去 尚 稱 新 鮮 ( 一 如 現 在 的 電 子 白 板 ), 但 玩 過 無 數 電 玩 視 聽 娛 樂 都 是 重 口 味 的 感 官 刺 激 之 下," 新 鮮 感 " 已 無 關 痛 癢 因 此 只 想 用 新 鮮 感 來 引 起 注 意, 恐 怕 必 遭 失 敗 然 而, 回 到 感 覺 來, 人 是 有 情 的, 那 隻 小 熊 貓 已 陪 伴 同 學 們 近 一 年 了, 同 學 們 依 然 喜 愛 ( 當 然, 從 一 開 始 就 無 感 之 人 也 不 少 ), 為 什 麼 呢? 是 不 是 因 為 筆 者 認 真 地 對 待, 讓 牠 彷 彿 有 了 生 命? 談 到 此 處, 回 頭 檢 視 自 己 過 去 的 教 案, 的 確 太 過 理 性 刻 板, 少 了 人 性 的 柔 軟 與 感 受 誠 然, 筆 者 個 性 偏 於 冷 調 的 理 性, 但 也 在 軟 化 當 中 與 同 學 的 互 動, 也 從 過 去 的 硬 碰 硬, 慢 慢 有 了 改 變 雖 然 說 : 江 山 易 改, 本 性 難 移 但 並 非 不 能 移, 這 一 點, 很 多 上 了 師 訓 的 學 員 們 都 有 同 感 只 是 要 想 明 白 這 冰 凍 了 十 幾 尺 之 寒, 誰 能 改 之? 筆 者 相 信, 只 要 自 己 對 於 黑 板 畫 或 季 節 桌 的 動 機, 不 是 為 了 標 新 立 異, 而 是 真 心 建 構 一 種 情 感 與 感 受, 為 了 讓 大 自 然 與 文 明 間 搭 起 一 座 溫 暖 的 橋, 重 新 找 回 人 內 在 的 聯 結, 這, 是 否 其 實 就 是 藝 術 的 目 的 呢? 21

後 記 最 後 放 上 最 近 自 家 門 口 外 的 春 天 季 節 桌 一 般 而 言, 季 節 桌 多 半 只 有 四 季 在 換, 或 者 在 四 季 當 中 再 稍 微 微 調, 少 有 每 週 皆 換 的 面 對 孩 子 時, 要 從 小 開 始, 就 建 立 起 季 節 桌 的 權 威 性, 除 了 空 間 的 主 人 有 權 更 動 外, 其 他 人 都 不 應 隨 意 碰 觸, 也 不 可 隨 意 暫 放 其 他 物 件, 這 也 是 建 構 孩 子 對 萬 事 萬 物 心 存 尊 敬 的 一 部 分 至 於 孩 子 越 來 越 大 時, 季 節 桌 才 可 以 讓 他 們 參 與, 而 到 了 國 高 中 以 後, 季 節 桌 的 時 序 意 義 已 然 較 淡, 而 比 較 回 到 只 是 裝 飾 也 因 此 在 八 年 級 的 教 室, 有 時 會 看 到 課 程 中 建 構 或 會 用 到 的 東 西, 也 會 擺 上 季 節 桌 不 過, 即 使 對 成 人 來 說, 只 要 浸 淫 在 華 德 福 較 久 的 家 庭, 好 像 很 多 也 還 是 會 自 動 擺 了 起 來, 沒 為 什 麼 試 著 減 少 用 腦 袋 學 習 知 識, 多 用 心 靈 去 認 識 事 物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