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頁 126 2013 年/秋季號 Taiw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 Vol. 9, No. 3, pp. 126 Autumn 2013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 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由孤兒 養子 到私生子 * 施正鋒 東華大學民族發展暨社會工作學系教授 摘 要 本文以國際關係理論的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 分析在美三 角關係下的灣大戰略 首先 我們將回顧戰後美三角關係的發 展 再 來要 檢視 東亞 強權 下的美 日 大三 角關 係 接著分 別考 察 美 日 以及的雙邊關係 在結束前 我們將討論灣與華 民國之間的關係 關鍵詞 認同現實主義 灣 外交大戰略
2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壹 前言 唱 自細漢就來失去了父母溫暖的愛 無依無偎流浪走東西 環境所害所以不得已 墮落在煙花界 望天保佑早日出苦海 口白 女 阿母 人我明仔載就不免去出勤呢 母 是阿!!明仔載你就自由囉 女 噫!阿母你哪會知影? 母 哪不知!!早起王阿舍有來 我已經將你賣給伊 聘金也提了 女 呀!不是啦 是另外有一個人客提一萬塊要來給我贖身 母 哼!一萬塊!一萬元你都也講會出來 女 阿母!你以前不是講有了一萬塊就會凍給我自由 也...這存... 母 這存麼!這存時機嘸同款囉!一定要十萬塊才會用咧 我就是將你賣給王阿舍十萬塊 女 什麼?十萬元!阿母!我~我不啦! 母 阿嘸!十萬塊拿來 也若嘸十萬塊死著免講!! 女 阿母!十萬塊十萬塊十萬塊啦 唱 自今後就來失去了幸福 環境所害 所以不得已 美滿的愛 不知不覺傷心流目屎 反背你真情愛 無疑誤會像小船遇風颱 為著十萬元 黃玉玲 1964 公園路月暗暝 東邊只有幾粒星 伴著阮目屎滴 不敢出聲獨看天 想彼時雙人結合好情意 想今日身軀不是普通時 公園邊杜鵑啼 更深露水滴白衣 心憂悶無元氣 煩惱身的子兒 為難事不敢對人亂講起 阮運命現在親像在水墘 公園內花香味 花香可比阮舊年 叮嚀哥要會記 不通愛花不愛枝 阮心內為哥無變愛到死 阮一生不知幸福也是悲 青春悲喜曲 陳達儒 1950 打扮著妖嬌的模樣 陪人客搖來搖去 引我心傷悲 啊 誰人會凍瞭解 做舞女的悲哀 暗暗流著目屎 也是格甲笑咳咳 啊 來來來來跳舞 不管伊是誰人 我拖著沉重腳步 引我心憂悶 紅紅的霓虹燈閃閃熾熾 腳步若是震動 甲伊 當做眠夢 伴音樂迺來迺去 人客也對阮講甲亂亂紛紛 啊 甘願無人知影 做舞女的悲哀 只有流著目屎 也是格甲笑咳咳 啊 來來來來跳舞 不管伊是誰人 腳步若是震動 甲伊 當做眠夢 舞女 俞隆華 1985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3 壹 前言 就一個小國而言 為了捍衛她的主權 灣的外交必須周旋於四周的 強權 至少就所處的東亞 1 而言 灣的生存不能忽視環伺的三個強國 包 括美國 國 以及日本 其 除了美國是公認的超強 國也後來居 上 甚至於有分庭抗禮之勢 先前 美國總統歐巴馬 Barack Hussein Obama 已經順利連任 國的習近平在共十八大接班成功 而日本自民黨安倍 晉三政府也班師回朝 灣的外部政治環境大致底定 因此 可以藉機著 手回顧 以及展望 就比較外交政策的文獻來看 用來解釋決策的獨立變數不外內部 以 及外部因素 2 前者包括者國家領導的人格特質 3 以及國家與社會的特色 4 後者包括國際體系的結構 單極 兩極 以及多極 以及與他國的關係 雙 邊 三邊 或是多邊 另外 就國際關係的三個主要的研究途徑 5 來看 現實主義 Realism 主張國際體系限制國家的涉外行為 決策者只能被動 地作回應 自由主義 Liberalism 則認為社會可以左右國家對外的相對自 主性 6 而建構主義 Constructivism 相信國外因素會與社會進行互動 再 決定國家如何看國際體系 以及社會 整體來看 三者分別強調政治權力 經濟利益 以及文化認同 1 2 3 4 5 6 東北亞 或是東南亞容或有爭議 而亞太的範圍則又太大 Waltz 1959; 1979 則把這些因素分為個人 國家 社會 以及國際體系等三個分析層 級 level of analysis 又分別稱為第一 第二 以及第三意象 image 包含理念 信念 規範 以及價值 興趣 個性 經驗 以及訓練等 包括國內的政治 民主化程度 憲政體制 整黨體系 官僚政治 社會 族群 階級 宗教 或是區域上的分歧 經濟 發展階段 國民所得 以及文化 民族主義 國家 認同 等因素 見 Baldwin 1993 Rosenau 與 Durfee 1995 Katzenstein 1996 Wendt 1999 Paul 與 Hall 1999 Zehfuss 2002 以及施正鋒 2011 1719 內政與外交的關係有三種可能 首先是內政會影響外交 也就是 Waltz 1959; 1979 的 第二意象 Second Image 即 安內才能攘外 再來是外交為內政的工具 稱為 第二意象逆轉 Second Image Reversed 亦即 外交是內政的延長 Milner & Keohane, 1996 其次是決策者必須同是面對國內 以及國外兩個場域 即所謂的 二 階競局 twolevel game Putnam, 1988; Moravcsik, 1993
4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我們採取 Johnston 1999 的認同現實主義 Identity Realism 途徑來 加以合成 7 也就是以建構主義的方式來看現實主義 或是將現實主義揉合 建構主義 我們認為 文化場域最重要 政治次之 最後才是經濟 圖 1 國家認同直接左右國家的認知 包括現實主義所重視的國家利益 國家安 全 國力 或是威脅 以及自由主義所強調的經濟利益 以及國際制度或 是規約 也就是說 經過決策者及國民的做我定義後 形成了一個可以進 行篩選的認知過濾網 直接左右國家行為的是現實的考慮 至於經濟利益 或是國際制度 頂多只能算是介變數 會強化 或弱化原本的因果關係 經濟利益 過 濾 網 認同 認知 外交 戰略 安全 權力 國際制度 規範 圖 1 影響外交的因素 接下來是如何將這三大途徑與戰略選項接軌 我們依循 Kang 2007: 21 的作法 先由建構主義出發 以是否懼怕潛在的敵人作為認同的關鍵組成 拿來當作國家進行大戰略選擇的依據 也就是說 一旦透過與他國互動 及自我反思來建構自己的認同以後 接下來 國家大戰略的決定還是要與 自由主義 以及現實主義的對話 在光譜上的兩個極端 經濟獲利 以及 軍事準備 之間 有投好 結盟 調適 合作 避險 交往 以及抗衡 支配等四種戰略選項 圖 2 7 有關於合成方式的討論 見施正鋒 2013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經 濟 獲 利 自 由 主 義 弱 畏懼感 建構主義 強 投 好 調 適 避 險 抗 衡 5 軍 事 準 備 現 實 主 義 圖 2 大戰略選項的光譜 我們如果以建構主義來思考美國如何看國 由友好到防範的光譜 可以有綏靖 交往 圍堵 以及主戰等戰略大方向 圖 3 施正鋒 2011 21011 一般而言 民主黨政府會比較傾向於自由主義 主張交往 甚或 綏靖 而共和黨比較傾向於現實主義 保持圍堵 或是主戰的態度 當然 兩者還是有交集 建設性交往 綏靖 條件式交往 脅迫式交往 鷹式交往 圍堵 主戰 防 範 友 好 交往 限制性圍堵 嚇阻 威嚇 圖 3 美國戰略選擇的光譜 貳 美三角關係的發展 由戰後到蘇聯解體之前 美三角關係是決定於全球性的美蘇 三角關係 圖 4 施正鋒 2001 165 在 195060 年代 由於國一邊
6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倒向蘇聯 美國必須兩面作戰 由於國際體系的結構呈兩極分布 雖然雙 方劍拔弩張 卻是相對穩定 8 在 1970 年代 由於國與蘇聯翻臉 國際體 系變成一個三者相互防範的戰略三角 比較不穩定 在 1980 年代 美國伺 機拉攏國對抗蘇聯 國際體系又呈穩定 在 1990 年代 由於蘇聯已經解 體 美國儼然是一個獨霸 此後 美國與國的互動可以拋棄考慮俄羅斯 進入二十一世紀 儘管國快速崛起 超越德國 以及日本 不過 尚未 看出挑戰美國的企圖心 蘇 美 19501960 年代 T1 穩定/ t1 穩定 蘇 美 蘇 1970 年代 T2 不穩定/ t2 穩定 美 美 1980 年代 T3 穩定/ t3 不穩定 1990 年代 T4 不存在/ t4 不穩定 圖 4 全球大三角下的美三角關係 在 195060 年代 美國與灣聯手圍堵國 因此 美三角關係 是穩定的 在 1970 年代 儘管國與蘇聯決裂 同時與美國之間眉來眼去 不過 一直要到 1979 年才正式建交 因此 美三角關係大致穩定 在 1980 年代 美國已經正式與國結盟 國對於灣還的主權不能忘情 美三角關係飄搖不定 從 1990 年代開始 已經沒有全球大三角 不 過 美小三角還是在摸索穩定之道 如果把 1980 年當作原點 也就是美國常是著要跟國及灣都維持關 係 我們可以推演美三角關係的可能發展 圖 5 施正鋒 2001 8 這是根據 Heider 1946 的 知覺理論 cognition theory 而來 在 友友友 的情 況下 大家都是朋友 三角關係最穩定 友友敵 雖是二打一 卻是兩極的態勢 相對上還是比較穩定 友敵敵 則是二搶一的合縱連橫 結構上比較浮動 至於 敵 敵敵 是相互防範的情況 最不穩定 最簡單的準則是將三個正負符號相乘 如果正 號就穩定 如果負號就不穩定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7 16770 就立即的第一階而言 如果朝穩定的三角關係發展 有三種可能 9 首先 要是灣與國達成某種和解 S1 美國可以坐享齊人之福 也就 是灣當人家的小三 再來 如果國決定與美國爭霸 S2 那麼 灣 與美國又可以回到過去的同盟關係 最後 萬一灣與美國翻臉 譬如在 美國的反對下宣布獨立 以一對二 或是美共同管束 S3 灣勢必被 孤立 一階演化 二階演化 美 美 美 美 S0 原點 美 S2 美結盟 美 美 S5 與 美等距 S7 被併吞 美 S4 與 美等距 S1 和平 三階演化 S3 灣被孤立 S6 互不往來 圖 5 美 三角關係的七種可能變化 進入第二階的演化 有可能三種情況 首先 由 S1 出發 如果灣過 度傾向國 或是為了貿易爭端而與美國撕破臉 S4 這時 三角關係變 9 Dittmer 1981 描述戰後美蘇的三角關係 稱 友友友 為齊人之福 友友敵 為浪漫三角 友敵敵 為穩定婚姻 至於 敵敵敵 我們姑且稱為翻臉 施正鋒 2001 6768 166
8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成不穩定的浪漫三角 國可以操弄美之間的關係 再來 要是國決 心與美國比大 S5 雖然也是不穩定的浪漫三角 不過 換作灣可以跟 美採取等距外交 當然 假使當年美爭霸 美結盟 由 S2 出發 要 是灣選擇跟國示好 也有可能發展為跟美等距 S5 最後 要是民 進黨在 2008 年維持政權 而國又與美國翻臉 那麼 這是一個彼此互不 往來的局面 S 6 同樣地 要是由 S2 出發 也就是國與美國不和 這時 候 灣跟著跟美國不睦 也有可能演變為三者相互敵視 基本上 二階演化的三種可能都是不穩定的情況 如果追尋穩定 不 管是 S4 S5 還是 S6 一種三階演化的終局是聯手對抗美國 S 7 譬 如灣變成國朝貢王朝的一部分 或是被國併吞 另一種可能是回到 二階演化的三種 也就是皆大歡喜 S1 聯美抗 S2 或是美共管 S3 包括原點在內 我們在邏輯上可以有八種可能的三角關係 我們初步認為 站在灣為主體的立場 偏好如下 施正鋒 2001 169 S1 和解 S2 聯美抗 S5 美等距 S0 現狀 S4 聯抗美 S6 互不往來 S3 美共管 S7 併吞 首先 以消去法來看 如果灣與美國翻臉 共有四種可能 S4 聯抗美 S6 互不往來 S3 美共管 S7 併吞 這四種情況絕對比現狀糟 是下下之策 因此只剩下 S1 S 2 及 S 5 接著 如果灣主動要與國求和 也有四種可能走向 S1 和解 S5 美等距 S4 聯抗美 S7 併吞 其 有兩種情況是要放棄美國的保障 包括聯抗美 S4 或是 灣被國併吞 S7 都不可行 因此 只剩下 S1 和解 以及 S5 美 等距 最後 萬一國決心與美國爭霸 甚至於與美國翻臉 對於灣來說 四種發展的偏好如下 S2 聯美抗 S5 美等距 S6 互不往來 S7 併吞 那麼 排除必須跟美國保持距離的 S6 及 S7 在美國與國之間 依據 現有的合作模式 灣傾向美國 S2 當然會比選擇不靠邊 S5 較為有利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9 參 東亞強權的大三角關係 在我們的構思 當前東亞的強權大三角是由美國 日本 以及國 所構成 如果帶入灣 進而可以有美 日 以及美日三 個次三角形 圖 6 美是灣涉外關係的關鍵三角 日是地理 上最接近的三角 10 而美日則是無形的軍事同盟關係 11 儘管我們希望 涉外的雙邊關係能夠脫鉤處理 以便維持最大的自由度 然而 利害關係 者卻未必願意放手 因此 決策者無法避免這些認知上的三角關係 日本 國 美國 灣 圖 6 灣所面對東亞的大小三角 在這裡 實線代表彼此有正面的關係 長虛線代表負面的關係 而短 虛線代表沒有關係 線條的粗細 代表雙邊關係的強弱 12 以實線來看 美 國與日本是軍事同盟 超越美國與國的交往 以長虛線來 看 國與日本的敵對關係 強於國覬覦灣 以短虛線來 看 灣與美國及日本都沒有正式關係 不過 美國的私淑 10 11 12 比日本 也就是說 如果三者之兩者有意生事 譬如例行的漁獲爭議 也可能擴大為領土的爭 議 至於美日關係 見施正鋒 2011 21618 在這裡 由有好到敵對的強度是
10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的顧左右而言他稍強 再來 我們將先解析美日區域三角的美 日 以及美日雙邊關係 作為進一步了解美三角關係的背景 美關係 正當列強在國進行蠶食鯨吞之際 遲來的美國要求 門 戶開放 作風不同 在二次大戰 美國與國民黨政府結盟 戰後 美國 調停國共鬥爭無效 打算放棄國民黨政府 蔣介石將華民國移植灣 因為韓戰爆發而重回美國的懷抱 在冷戰時期 美國還是不時思考如何拉 攏已經有效統治的共政權 來對抗蘇聯 終於有 1979 年的正式建交 先前 美國在亞洲金融風暴意興闌珊 等到驚覺 國已經坐大 對 於國的崛起 儘管雙方摩擦不斷 只要沒有明顯的取而代之企圖心 美 國不願意與之為敵 只能對於這個潛在的威脅戒慎小心 歐巴馬政府或許 必須在某些議題與國周旋 包括人民幣升值 債務 以及減碳 美國不 得不與國平起平坐 難免看來溫良恭儉讓 整體來看 歐巴馬迄今的作 法還是兩面下注 hedge 既合作又競爭 一方面軟鞭牽豬 另一方面則 是回防東亞 強調亞洲是 戰略樞紐 strategic pivot 相對上 由於國民所得的成長是政權統治的主要來源 共全力推動 經濟發展 在國際上大致上還是維持韜光養晦的姿態 到目前為止 國 除了積極參與國際組織 譬如不讓美國主導 WTO 基本上是透過與周邊國 家的疆域和解 或是經濟利誘 有意無意與美國的軍事軟圍堵 限制性圍 堵 互別苗頭 只要國不要去採紅線 試圖突破太平洋的島鏈 彼此應 該是會相安無事 日關係 日本與國原本並非世仇 在明治維新之後 日本亟思確 立強國地位 為了爭奪朝鮮半島宗主權 於甲午戰爭打敗國 以 馬關 條約 1895 取得灣 及遼東半島 李鴻章雖然訴諸 同文同種 13 卻 無法掩飾被視為小國戰敗的奇恥大辱 儘管如此 日本儼然是國現代化 的榜樣 文武青年紛紛留學日本 在滿清末年 日本更是收容國的革命 13 李鴻章在馬關這樣說 你我東亞兩國 最為鄰近 同文同種 今暫時相爭 總以永好 為事 如尋仇不已 則有害於華者 也未必於有益貴國也 試觀歐洲各國 練兵雖強 不輕起釁 我東既在同洲 亦當傚法歐洲 如我兩國使臣彼此深知此意 應力維亞洲 大局 永結和好 庶我亞洲黃種之民 不為歐洲白種之民所侵蝕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11 份子 譬如孫逸仙在東京成立同盟會 在一次大戰期間 國與日本共同 對抗德國 然而 日本戰後在巴黎和會 1919 堅持接收德國在山東省的 租界地 終於激起國的現代民族主義 也就是五四運動 在九一八事變 以及一二八事變後 日本扶植滿洲國 1932 在七七事變後 1937 日 本展開對國本土的戰事 從此勢不兩立 二次大戰失利的日本 一直無法面對過去 也就無法加以揮別 特別 是南京大屠殺 相對地 日本看到國似乎永遠矮了半截 讓國利用對 方的罪惡感來獲利 所有在十九世紀以來的屈辱都要日本來承擔 其實 由於有蘇聯這個共同威脅 國與日本並非不可和解 事實上 日本田 角榮政府在 1973 年搶先美國承認華人民共和國 從此 日資大量湧入 當然 或許是日本在太平洋戰爭所揭櫫的 大東亞共榮圈 讓國動輒以 軍國主義復甦來看日本的作為 至於歷史教科書改寫 或是首相參拜靖國 神社 也有一再大作文章的機會 至於釣魚 原本是日本與灣的糾葛 國以宗主國之姿強要出頭來圍事 如果國敗陣 是用人家的拳頭母擊 石獅 如果日本失勢 國賺到灣的民心 穩贏不賠 美日關係 日本打敗俄羅斯後 一心擠身強國之列 往東發展受制於 美國 終於有太平洋戰爭 兩顆原子彈 讓日本充分體會美國為何會打敗 自己 戰後 美軍佔領日本 讓整個民族一直抬不起頭來 只能在 美日 安保條約 Treaty of Mutual Cooperation and Security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Japan, 1960 的保護傘之下 把所有的心血用在經濟發展 然而 雖然在廢墟經濟重生 即使韜光養晦 一直到 1980 年代 因為經濟實力 而被當作假想敵 終究 懷璧其罪 因為日圓被迫升值而經濟泡沫化 似 乎一蹶不起 在政治場域 自從自民黨解體後 日本政黨體系日益零碎化 紛紛擾 擾二十年 李伯大夢 連貿易大國的地位都被國迎頭趕上 在 199596 年的飛彈危機 讓美國驚覺 國的藍海政策急欲將灣海峽納入內海 才以 安保新方針 1997 的 週邊有事 間接重申美國對灣防衛的 承諾 不過 美國雖然希望日本在國防上多出點力 但是 卻又不希望太 用力 國家 正常化 的呼聲 不過反應老百姓的長期焦慮 美國又何嘗 不知道 不可能無止境壓落底
12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肆 美關係 由盟邦 棄婦 到迷惘 即使面對國的經濟利益 灣內部對於美國的態度 大體還是對美 國有相當的好感 當盟軍在戰後決定把灣交給蔣介石的華民國政權之 後 這個島嶼的命運似乎就註定與美國緊緊綁在一起 杜魯門 Harry S. Truman 總統原本要放棄被視為扶不起阿斗的國民黨政府 沒想到韓戰在 1950 年爆發 讓灣又重回美國的懷抱 從此 灣被納入美國的勢力範 圍 在冷戰時期 灣是 美國的國 而對岸是 蘇聯的國 可以 分別稱為 海島國 以及 大陸國 基本上 這個所謂的 自由 國 是用來箝制 共產國 宛如古巴般的島國 讓對方覺得芒刺在背 在艾森豪 Dwight D. Eisenhower 總統任內 海兩度危機 兩國簽 署 美共同防禦條約 Mutual Defense Treaty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nd the Republic of China, 1954 形同軍事同盟 高雄港必定有一 艘美艦鎮守 在甘乃迪 John F. Kennedy 以及詹森 Lyndon B. Johnson 總統任內 雙方依然維持親密關係 在越戰時期 灣更扮演了吃重的後 勤補給角色 其實 除了軍事上的關係 美國對於灣的經濟發展 也適 時提供必要的援助 包括知識 資金 實務 技術 以及市場 對於矽谷 而言 灣幾乎是當研發出來的科技 或是產品的最佳實驗市場 當然 不管是早期的土地改革 還是日後的民主化 也可以察覺美國的循循善誘 然而 當尼克森 Richard Nixon 總統展開積極追求與華人民共和 國建交 灣大體上是被當作可以忽視的怨婦 卡特 Jimmy Carter 總統 在 1978 年底與華民國斷交 其實是抵擋不了聯抗蘇的趨勢 即使美國 琵琶別抱 國會還是通過 灣關係法 Taiwan Relations Act, 1979 片 面承諾對於灣的安全保障 共和黨的雷根 Ronald Reagan 以及老布希 George H. W. Bush 總統在 1980 年代相繼上 國民黨政府喜出望外 卻仍然有 八一七公報 1982 的簽署 14 民主黨的柯林頓 Bill Clinton 總統視國為後冷戰時期的 戰略伙伴 提出所謂的 三不政策 走出 過往的刻意性模糊 儘管如此 在 1996 年的灣首度總統直選 國悍然 14 另外 雷根所謂的 六大保證 往往被繼任者認為口說無憑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13 進行飛彈試射恫嚇 風雨故人來 柯林頓還是派遣兩個航空母艦 獨立號 以及尼米茲號 戰鬥群來灣周邊 其實 大有來頭的是第七艦隊的神盾 巡洋艦碉堡丘號 Bunker Hill 以美國獨立戰爭的重要戰役命名 象徵美 國人抵擋英國殖民軍事鎮壓的決心 讓人充滿無限的想像 進入二十一世紀 共和黨的小布希 George W. Bush 總統上 灣 寄以厚望 一開頭 美之間彷彿是久別重逢的戀人 讓民進黨籍的陳水 扁總統受寵若驚 只不過 隨著九一一事件而來的反恐努力 以及在東 的戰事陷於膠著 由於美國需要國在聯合國安理會的配合 小布希左支 右絀 疲於奔命 對於阿扁的外交操作漸感不耐 在這樣的氛圍下 首度 出現派團體到美國在協會的北辦事處抗議 令人錯愕不已 畢竟 一向只有親的統派才有反美的姿態 回頭看民進黨執政八年 原本期待左右逢源 希望與美國在政治 以 及軍事上維持的良好關係 又有與國有在經濟上整合的遐想 同樣地 馬英九政府採取經濟親 軍事親美的態度 也就是說 在 不統 不獨 不武 的 三不 政策下 只要維持實質的關係 低調軍事採購 不要給 美國出難題 應該是可以東線無戰事 問題是 馬英九政府表面上是說 和 卻有濃得化不開的 親 味道 雖然言必稱 親美 卻不時有 反 美 的流彈四射 以致於 國在過去還必須試圖透過美國約束灣 也 就是美 共管灣 海峽 的作為 馬英九現在把對美關係置於對關 係之下 這種靜悄悄的戰略調整 才是令人擔心的 總而言之 如果說陳 水扁政府原本打算 政治親美 經濟親 馬英九的外交政策則是 表面 上的等距離 實質上親 日本在 2011 年發生三一一強烈地震後 繼而有可能爆發核災 美國政 府匆忙撤出外交人員及其眷屬 首選的緊急避難所竟然是沒有正式外交的 灣 無形洩露了美國在國家安全上的基本傾向 就美國在東北亞的邦 交國而言 如果說軍事同盟國南韓距離可能出事的核電廠太近 也可以退 而求其次到國上海 然而 根據他們的想定 到底還是飛向北 不免 令人好奇 究竟美國是如何看待友好的灣 整體而言 美國在與國周旋之際 基本上是站在國家安全的角度來
14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看灣 一方面關心灣海峽兩岸的軍事發展失衡 另一方面則對於 一 個國原則 的說法虛與委蛇 實質上採取 兩個國 政策 當然是不 願意羊入虎口 從歐巴馬與胡錦濤互訪所作的共同聲明來看 他還是強調 美國的 一個國政策 以及過去與國所簽訂的三個公報 15 更不忘記 提到 灣關係法 規矩 總之 美國希望灣海峽保持現狀 至少 在短期內如此 因此 只要灣稍安勿躁 美國自然會繼續提供充分的武 器自衛 美國人的立場很清楚 在不妨礙美國國家利益的大前提下 也就是不 讓國併吞灣之際 就看灣人自己的意願 美國歷來從國家利益角度 來看灣人的獨立建國運動 即使是樂觀其成 未必會主動推波助瀾 這 可能是灣人必須有所覺悟的 不能有過度樂觀的期待 官樣文章 美國 不支持 灣獨立 拐彎抹角 不過 偶而政治人物也會蹦出 反對 獨的說法 小布希的首任國務卿鮑爾 Colin Luther Powell 職業軍人出 身 心直口快 一度還說 灣不是主權獨立國家 聽來相當刺耳 卻也 道出法理上的實情 未必是向國交心表態 或是叩頭 美國目前除了由五十個州組成聯邦以外 還有一些領地 包括美屬威 京群島 購自丹麥 波多黎各 關島 美西戰爭的戰利品 美屬薩摩亞 原為聯合國非自治領 以及北馬里亞納群島 原為聯合國託管 美國 在十九世紀末打敗西班牙 取得菲律賓 關島 以及波多黎各等殖民地 只有菲律賓獲得獨立 美國在戰後接收日本在太平洋島嶼託管地 16 包括北 馬里亞納群島 馬歇爾群島 密克羅尼西亞 以及帛琉 馬紹爾群島 密 克羅西亞 以及帛琉已經獨立 卻與美國有 自由結合 Free Association 關係 這是屬於保護國的地位 圖 7 15 16 也就是 上海公報 1972 美建交公報 1979 以及 八一七公報 1982 由於他們原本只是日本的託管地 美國因而未便直接吞下擁有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菲 律 賓 帛 琉 波 多 黎 各 關 島 夏 威 夷 印 地 安 獨 立 自 由 結 合 國 協 屬 地 建 州 保 留 區 15 圖 7 美國前殖民地或託管地的安排 由光譜往右推移 波多黎各 以及北馬里亞納群島與美國有國協的關 係 具有自治權 住民享有美國公民權 其他領地則算是屬地 權限較少 關島的住民雖然具有美國公民權 卻不能參加總統選舉投票 美屬薩摩亞 島民雖然有美國籍 卻沒有公民權 夏威夷原本有自己的國家 在變成美 國的領地六十年後 戰後經過公投提升為州的地位 在光譜的另一格極端 是 印 地 安 人 現 在 的 身 分 只 是 國 內 倚 賴 民 族 domestic dependent nations 剩下在保留區有自治權 就灣政治人物的訴求而言 從光譜來看 美國的屬地 到最極端的 反美 間還有相當多元的看法 甚至於有人宣稱灣應該是 美國軍事 政府占領下的領土 具狀告上美國政府 美國戰後佔領過日本 以及德 國 即使進入二十一世紀 也佔領伊拉克 然而 就是沒有正式統治過 灣 由於灣在戰前就是由滿清割讓而來合法固有 permanent 領土 因 此不適用聯合國託管 主張灣是美國的占領地 除了說拘泥於 國際法 優於國際現實 的形式主義 也背離國際上尊重 民族自決 的基本原則 我們既不願意國這個遠親近鄰強迫認祖歸宗 也不同意 半路認老 爸 的作法 自來 灣人對於美國有過度美化的期待 因此 注定會有 被出賣的灣 Formosa Betrayed Kerr, 1965 的相對剝奪感 不過 如果有機會讓灣住民公投去向 由於擔心國的併吞 支持成為美國的 第五十一個州的人 說不定會遠多於獨立建國 合
16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伍 日關係 單相思與失憶的殖民情懷 在吳濁流 1977 的小說 亞細亞的孤兒 剛師範學校畢業的胡 太明 原本對社會滿懷著憧憬 特別是 日平等 的理想 不過 卻馬 上要面對日本人的差別待遇 百思不解 似乎只能懷疑是否自己過度敏感 同樣地 望著美麗的日本同事久子 始終無法打破那道原生的藩籬 不禁 自慚形穢 怪罪自己身上污濁的血 在苦悶 他嘗試著西渡尋找自己的 集體認同 卻因為灣人的忠貞被質疑而倉皇搭著日本船隻逃跑 還要被 日本船長訕笑 你們最後還是要投靠我們 這種無奈的認同 或許就是前 總統李登輝所謂 灣人的悲哀 如果說吳鳳 捨身易俗 的神話是殖民統治的羈縻手段 少女莎韻的 愛國行為 是為了戰爭動員 而本省人的漢人那種莫名的好感 則是 源自於戰後二二八事件的反差 在相對剝奪感之下 日本時代頓時成為選 擇性記憶下的美好時光 在陳懷恩所導演的 練習曲 2007 大學生畢 業前單車旅行全灣 來到東北角的南澳 片的泰雅族老嫗穿著傳統服 裝排排坐 口念念不忘的還是當年李香蘭所唱紅的 莎韻之鐘 サヨン の鐘 1943 日本總督府對於高砂族的 治理 如何 不說太魯閣事件的武 力征服 連被高度同化的霧社 蕃 都槍炮膺懲 那麼 清治時期的官兵 對於花蓮加禮宛平埔 番 的征討流放 也不過是五十步與百步之別 在低迷的國片市場 魏德聖的 海角七號 2008 獲得觀眾熱情反 應 進而得以趁勝開拍 賽德克巴萊 2011 令人好奇的是 沒有日本 統治經驗的年輕人 為何也會對那七封沒有寄出的情書感到興趣 往前推 進一代 他們的父母都是戰後才出生的 仍然對日本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日 本情懷 福島核災後 灣民眾踴躍捐輸賑災 當時的相菅直人公開信函 感謝各國 獨漏灣 繼任的野田佳彥經過野黨質詢時才親口感謝 恐怕 是對於這塊戰前的殖民地百感交織吧 儘管日本對灣維持特別的關係 卻又彷彿路上相逢 視而不見的姿 態 宛如藝旦小三一般 相較於韓國人彌漫著強烈的反日情緒 灣人在 年輕人的哈日流行文化之外 民間更有一份說不出來的單相思情愫 讓大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17 家都化身為日思夜盼 無言的籍阿嬤小島友子 如果說阿嘉是現代版的 太明 勇敢地表白愛情 而電影的田千繪也撫慰了多少灣人的企盼 然而在現實 那種無止境的幽怨卻是永遠回不去的春夢 在近日的釣魚紛爭 表面上是二次大戰的餘緒 背後卻擺不開美 之間爭霸的國際現實 平日 日雙方可以心照不宣 一旦出現海上衝 撞 被流彈打到的往往是灣的漁船 資源可以共享共管 主權事宜卻很 難讓步 近年來 國際政治雖然開始講理念規範 不過 還是實力至上 灣根本沒有本錢和哪一方攤牌 當年 蔣介石不知為何不要沖繩 美國 最後交給日本管轄 留下釣魚這塊爭議 往好處想 這是化解歷史恩怨 的契機吧 有關於釣魚的主權 有實力的美國當然不說話 冷眼旁觀國到底 要如何演這齣戲 在 美日安保條約 的保護傘之下 日本內部的逼宮剛 好可以順勢進行國有化 免得夜長夢多 反正有效佔領是事實 如果有人 想要破壞現狀 就看對方願意付出多少代價了 國則因接班問題鬥爭不 已 的確是鷹派外交抬頭的溫床 只不過 連香港都焦頭爛額 因此 利 用三段論把灣拖下水 也就是 釣魚屬於灣 灣屬於國 所以 釣魚屬於國 灣內部對於釣魚的看法 有人嘗試從國際法的規範著手 想要歷 史文件找到規範性的支持 差別在到底 開羅宣言 Cairo Communiqué, 1943 及 波茨坦宣言 Potsdam Declaration, 1945 還是 舊金山和約 Treaty of Peace with Japan, 1951 的位階比較高 也有人由國際政治切 入 現實主義者認為是在權力平衡苟延殘喘 而自由主義者對於國際規 約有相當的期待 對於釣魚事件 馬英九政府的 東海倡議 無人搭理 所謂 不惜一戰 不過是應付統派 民進黨主席蘇貞昌似乎認為短期內沒 有迫切性 低調處理 他所主張以 民主同盟 來維持東海的和平穩定 基本上是訴諸 安全共同體 security community 的理念結合 只不過 國硬是要誇大為軍事同盟 military alliance 反應近似歇斯底里 無可 奈何
18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陸 關係 遠親 歹厝邊 還是宗主國 灣的漢人 除了戰後前來的外省族群 閩南及客家的祖先不是來自 國福建 就是廣東 就像美國當年脫離英國獨立之際 白人以安格魯薩 克遜為主 差別在於英美日後一笑泯恩仇 而國仍然是灣最大的威脅 當年 不成器的父母把家產賭輸了 卻狠心地把子女賣掉 還殷切提醒人 口販子 灣這塊土地是 鳥不語 花不香 男無情 女無義 這怎麼不 叫人發瘋啊 光復 後 終於盼到重回祖國的懷抱 敲鑼打鼓迎接王師 卻換來滅族般的菁英屠殺 從此 不管是漢人的血緣 還是華人的文化 原生的羈絆化為煙雨 灣人誓言不再接受外來政權統治 喊出 灣是 灣人的灣 現代的灣民族主義於此誕生 然而 政治國卻有如惡靈般徘徊不去 其實 毛澤東在打游擊的時 候 還以老大哥的姿態要幫助灣 安南 以及朝鮮獨立 一旦取得政權 猙獰的霸權姿態就毫不掩飾 不是 武力解放灣 就是 血洗灣 由於國民黨政府的華民國與華人民共和國競爭國的正統 視共政 權為叛亂團體 在 反共抗俄 的氛圍下 灣與國長期處於戰爭狀態 李登輝總統在 1991 年結束 動員戡亂時期 嘗試與國和解未果 文攻 武嚇始終不斷 遠親近鄰儼然土匪般的歹厝邊 終於有 兩國論 1977 也就是 特殊的國與國關係 同樣地 陳水扁總統也一再釋出善意 卻一 再碰壁 終究有 一邊一國 2002 的說法 在民進黨執政時期 國民黨與共兄弟黨一笑泯恩仇 在 連胡會 2005 以 九二共識 來交換經濟挹注 特別是三通 終究 親的馬 英九政權獲得接納 國的灣政策很清楚 就是千方百計要吃掉這個寶 島 如果有所改變也是手段變軟 面對國的 讓利 馬英九政府毫不靦 腆地擁抱倚賴式發展 彷彿完全不用擔心灣是否會淪為國的禁臠 其 實 在經濟倚賴國的背後 隱藏的就是承諾重回國的朝貢王朝的勢力 範圍 乖乖的當籓屬 接受國的政治保護 國根本就用不著動兵 不 必急著把灣吃掉 也不用簽甚麼和平條約 甚至於 還有可能以幫助 灣加入聯合國當條件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19 對於現狀 國雖然宣稱灣在法理上屬於國 不過 也知道灣 目前並不歸屬華人民共和國統轄 因此 終究要把灣在事實上變成 國的一部分 國民黨政府堅持在灣的華民國法理獨立 在未來追求終 極統一 民進黨認為灣事實獨立 只不過國名叫華民國 因此認為只 要更改國號就好 追求灣獨立建國者則認為 雖然灣目前事實獨立 目標在取得灣的法理獨立 我們把各方的立場整理為兩個光譜 圖 8 灣 法 理 屬 於 國 華 民 國 法 理 獨 立 國 名灣 叫事 實 華獨 民立 國 灣 事 實 獨 立 現 狀 國 未 來 灣 事 實 也 屬 於 國 國 國民黨 一追 求 終 極 統 國民黨 民進黨 獨 只 要 更 改 國 號 灣 法 理 也 獨 立 民進黨 獨 圖 8 由現狀到未來的不同想像 接下來 我們以事實 以及法理兩個層面作軸線 將上述立場描繪為 臺灣未來的路線圖 圖 9 國民黨與民進黨在現實上接受兩個國 只不 過 國民黨希望終極統一 達成一個國 而民進黨希望透過正名脫掉 華民國這件外衣 達成一一 獨運動者希望透過制憲入聯 由事實 獨立進入法理獨立 國則企圖在法理上 以及實際上 將灣變成國 的一部份
20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法理 兩個國 獨立 正名 一一 民進黨 終 極 統 一 國 民 黨 獨 制 憲 入 聯 國 統一 一個國 統一 獨立 事 實 圖 9 灣未來路徑圖 國似乎已經體會到 要達成 政治統一 軍事威脅只會引起灣人 的反感 至於 經濟統合 雖然有溫水煮青蛙的效果 灣民間對於國 的經濟吸納也逐漸產生戒心 特別是在簽訂 ECFA 之後 國的產品 資 本 以及人力將逐步開放 將如洪水決堤 一瀉千里 勢不可擋 因此 我們可以看到國改弦更張 強調 文化統合 譬如胡錦濤先前在共十 八大的報告 大談所謂的 華民族 強調 血脈相連的命運共同體 同樣地 馬英九在首任總統就職演提及 兩岸人民同屬華民族 2008 又連任的就職演說表示 兩岸人民同屬華民族 都是炎黃子孫 擁有共 同的血緣 歷史與文化 2012 與對岸遙相呼應 民進黨自來也有由文 化交流 經貿往來 到政治整合的說法 如果不是東施效顰 從善意的方 向解讀 或許是試圖以漢人血緣 華人文化來做緩兵之計 究竟這裡的 民 族 是以共同血緣文化來應付 一個國 還是暫時性的 一族兩國 終究希望共同組成一個國家 宛如德國的統一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21 柒 令人愛恨交織的華民國 對於出生在日本時代的人而言 飽受盟軍空襲 南柯一夢 終於盼來 祖國的擁抱 沒想到 前來接收的陳儀長官竟然苛政猛於殖民政府 幻滅 之餘 終於有二二八事件爆發 經歷白色恐怖 儘管拿華民國的身份證 當華民國的兵 繳華民國的稅 灣人對於這個外來政權 內心就是 有幾分心不甘 情不願 國國民黨雖然打贏了抗日戰爭 卻在兄弟鬩牆落敗國共產黨 倉皇渡海避秦 將華民國政府東遷蓬萊仙島 百萬軍民安置國家機器 原本只是客居寄籍 始終無法達成反攻復國的大業 流寓僑戶被迫土斷 內 地人 在李伯大夢卻被轉換為 胞 了 猛然一醒 華民國的框架 或許只是對於故國的最後思念 經過 催青 在民主化的浪潮 終究 蔣經國踏出自由化的第一 步 意味著華民國體制必須改弦更張的覺悟 他在過世之前公開表示 自己在灣長時期居住 應該也有資格稱為灣人 回想起來 或許是一 方面在向外省人循循善誘 另一方面 應該也是在跟本省人搏感情 緊接著 無預警繼任的李登輝體會到 光是所謂的 本土化 還不夠 威權體制必須有所調整 因此 加速民主轉型的進行 透過增修條款的方 式修憲 從國會全面改選到總統直選 將華民國翻修為 華民國在 灣 也就是將華民國的灣化 並順利促成政權和平轉移 陳水扁是在泛藍分裂的情況下贏得選舉 有其先天不良的窘態 如果 說李登輝是舊厝裝潢 民進黨政府則是借牌上市 前者是在強敵環伺迂迴 前進 後者則是左顧右盼 儼然劉姥姥進入大觀園 不只是自囿桎梏 未能 大刀闊斧 不知不覺將灣華民國化了 坦承而言 在詭譎的國際競爭圈地的氛圍 美國原本打算放棄灣 若非蔣介石堅守移植灣的華民國 人民解放軍早已揮軍血洗灣 韓 戰爆發之後 美國重提灣地位未定論 立意不讓共產國吞噬灣 未 必是支持灣獨立 隨著因為美蘇的對峙 灣得以使用自由國的面貌
22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出入國際舞 長達三十年 不能不說是庇蔭於華民國 李登輝雖然以停止動員戡亂時期的作法 片面止國共內戰 然而 對岸卻毫不領情 因而有 兩國論 的提法 也就是將華民國與華人 民共和國定位為 兩個國 希望彼此在國際舞平起平坐 陳水扁頻送 秋波 對方卻拒人於千里之外 終於以 一邊一國 反目成仇 華民國是甚麼 自我催眠的安魂曲 無法斷奶的奶嘴 自我欺騙的 階 早期的獨運動追求建立 灣共和國 因此 必須消滅華民國 前總統李登輝的作法是強調灣 淡化國 也就是以本土化來虛無化 華民國 進而把 華民國在灣 與華人民共和國實質切割 至於民 進黨政府的 華民國是灣 只是想取而代之 汲取國家資源 反而強 化華民國的正當性 馬英九政府主張 一個國 各自表述 不再強調華民國是國的 正統 希望能與共虛與委蛇 民進黨認為灣已經獨立 雖然國號為 華民國 只剩下正名為灣的任務 問題是 對方堅持 一個國原則 而灣是屬於國的一部份 也就是說 不管名稱是華民國 還是灣 不管是老店重新開張 還是換上新招牌 我們的遠親近鄰就是不允許樹大 分枝 雖然劍拔弩張的軍事緊張不再 然而 在國際舞上 當五星旗一再 打壓青天白日旗的飄揚 毋須政治動員 兩個不同的想像的共同體儼然成 形 面對內部的多元族群齟齬 在短期內 華民國體制 或許是灣兩 千三百萬人的最大公約數 然而 這個現狀又能維持多久 長期而言 如 果不能將國家認同的想像與族群齟齬切割 我們只能在沼澤互相丟擲爛泥 巴 讓敵人不勝 等著接收 捌 結語 如果時光倒流 當初若不是日本戰敗投降 若不是麥克阿瑟將軍派遣 國民政府來替盟軍接管灣 若不是有國內戰所帶來的激劇社會經濟變 動 若不是顢頇無能的國民黨囿於一己之私 若不是韓戰爆發 灣人將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23 會面對怎樣的選擇 也許是在日本的統治下 像沖繩人一般 無奈地當日 本人 也許命運像是美西戰爭以後的西班牙殖民地 徘徊於獨立的菲律賓 美國的屬地 殖民地 波多黎各及關島 或是被打壓的古巴 或許 重回 祖國的懷抱 安分的作 一國兩制 安排之下的香港 澳門 或是海南島 從此斷絕脫離國的念頭 問題是 在國的軍事威脅 政治打壓 以及 外交封鎖之下 模糊不清的唐山記憶早就淪為張牙舞爪的夜魔 有朝一日 如果國兵臨灣 將是另一個外來政權 由孤兒 養子 到私生子 灣必須先想好自己的民族認同 才能決 定本身的國家定位 再來確立外交上的大戰略 首先 即使日本在如何友 好 也不過是前殖民者 灣人的地位不會高於沖繩人 不要自欺欺人 美好的過去僅止於偶而的夢 現在的日本人已經不是我們父祖輩所認識 的明治 大正 或是昭和時代的人 更不用說來自長州藩 或是薩摩藩諸 士 禮失求之野 所謂的 日本精神 在當前的自本看不到的 現實是殘 酷的 唯有把籬笆修好 才能做好鄰居 對於國 既然早已恩斷情絕 走回頭路是丟臉的 尤其是在國富 裕強大之後 說是兄弟之邦未免太沉重 即使是今天的英國 與打過獨立 戰爭的美國已經握手言歡 不要自稱父兄 也不敢說祖國 頂多 也不過 說是某種 特殊關係 說多了是要翻臉的 在經濟倚賴之下 灣宛如當 年的芬蘭 一旦國有所動盪 灣無法逃避波及 屆時 將有如海嘯來 襲 即使國將灣當作旅遊的後花園 當人家的小三 有如當年越戰美 軍之灣 那也是沒有尊嚴的 果真灣被民主化的國統一 而國終 究按耐不住而挑戰美國 不惜一戰而落敗 是不是又要割讓灣 然則 即使被有錢人收留 也只能住在柴房 甚或狗屋旁邊 見不得 人似的 也沒有甚麼光采的 如果美國堅持灣乖乖地自足於 灣關係 法 之下動彈不得的 不統不獨 現狀 如果美國成為灣正常化而自立 成長自主的絆腳石 是否也是某種形式的外來政權 最後 不管如何 如 果沒有自主性 形式上的獨立又如何 如果再度被賣掉 不要老是怪別人
24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參考書目 俞隆華 1985 舞女 http://zh.wikipedia.org/wiki/%e8%88%9e%e5% A5%B3_ (%E6%AD%8C%E6%9B%B2) 2013/3/17 施正鋒 2001 美三角關係 由新現實主義到建構主義 北 前衛出版 社 施正鋒 2011 灣涉外關係 北 灣國際研究學會 施正鋒 2013 國研究的發展與課題 發表於李登輝民主協會主辦 探討國學 術研討會 北 灣大學社科院國際會議廳 3 月 2 日 陳達儒 1950 青春悲喜曲 http://mojim.com/twy102367x3x11.htm 2013/3/17 無濁流 1977 亞細亞的孤兒 北 遠行出版社 黃玉玲 1964 為著十萬元 http://mojim.com/twy105740x1x1.htm 2013/3/17 Baldwin, David A., ed. Debate. 1993. Neorealism and Neoliberalism: The Contemporary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Dittmer, Lowell. 1981. The Strategic Triangle: An Elementary GameTheoretical Analysis. World Politics, Vol. 33, No. 4, pp. 485515. Heider, F. 1946. Attitudes and Cognitive Organization. Journal of Psychology, Vol. 21, pp. 10712. Johnston, Alastair Iain. Realism(s) and Chinese Security Policy in the 1999. PostCold Period, in Ethan B. Kapstein, and Michael Mastanduno, eds. Unipolar Politics: Realism and State Strategies after the Cold War, pp. 261318.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Kang, David C. 2007. China Rising: Peace, Power, and Order in East Asia.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Katzenstein, Peter J., ed. 1996. Identity in World Politics. Kerr, George H. 1965. The Culture of National Security: Norms and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Formosa Betrayed (http://www.romanization.com/books/ formosabetrayed/) (2013/3/17) Milner, Helen V., and Robert O. Keohane. 1996. Internationalization and Domestic Politics: An Introduction, in Robert O. Keohane, and Helen V. Milner, eds. Internationalization and Domestic Politics, pp. 324.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Moravcsik, Andrew. 1993. Introduction: Integrating International and Domestic Theories of International Bargaining, in Peter B. Evans, Harold K. Jacobson, and
以認同現實主義的觀點看美日三角關係的灣外交大戰略 25 Robert D. Putnam, eds. DoubleEdged Diplomacy: International Bargaining and Domestic Politics, pp. 142.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Paul, T. V., and John A. Hall, eds. World Politics. 1999. International Order and the Future of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utnam, Robert D. 1988. TwoLevel Games. Diplomacy and Domestic Politics: The Logic of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Vol. 42, No. 3, pp. 42760. Rosenau, James N., and Mary Durfee. 1995. Coherent Approaches to an Incoherent World. Waltz, Kenneth N. 1959. Thinking Theory Thoroughly: Boulder, Colo.: Westview Press. Man, the State, and War: A Theoretical Analysi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Waltz, Kenneth N. 1979.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Reading, Mass.: AddisonWesley. Wendt, Alexander. 1999. Social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Zehfuss, Maja. Reality. 2002. Constructivism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The Politics of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6 灣國際研究季刊 第 9 卷 第 3 期 2013/秋季號 The Grand Strategy of Taiwan under the U.S.ChinaTaiwan Triangle: An Identity Realist Perspective ChengFeng Shih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Indigenous Development and Social Work National Dong Hwa University, Shoufeng, Hualien, TAIWAN Abstract Employing the perspective of Identity Realism, we examine the grand strategy of Taiwan under the U.S.ChinaTaiwan triangle. We start with a brief review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riangular U.S.ChinaTaiwan relations after the war. We then proceed to look into the regional U.S.ChinaJapan triangle in East Asia. In the following sections, we will investigate the bilateral TaiwanU.S., the TaiwanJapan, and the TaiwanChina relations respectively. Before coming to the conclusions, we will offer an analysis of the ambivalent relations between Taiwan and the Republic of China. Keywords: Identity Realism, Taiwan, grand strate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