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清 西 式 兵 操 的 形 成 及 其 體 育 內 涵 * 王 照 欽 摘 要 自 1840 年 鴉 片 戰 爭 以 來, 中 國 在 內 憂 外 患 之 下, 深 覺 其 國 防 武 力 已 不 足 以 應 付 危 局 ; 為 師 夷 長 技 以 制 夷, 清 廷 開 始 推 動 洋 務 改 革, 尤 其 將 重 點 置 於 軍 事 項 目 上, 從 而 揭 開 中 國 軍 事 近 代 化 的 序 幕 在 中 國 軍 事 近 代 化 的 歷 程 中, 時 人 首 先 重 視 到 的 是 購 置 洋 槍 洋 炮 ; 然 而, 在 換 用 西 式 裝 備 的 同 時, 洋 槍 洋 炮 的 操 練 方 式 也 隨 之 傳 入 中 國, 此 即 為 西 法 練 兵 及 西 式 兵 操 的 由 來 西 式 兵 操 作 為 向 西 方 先 進 軍 事 技 術 學 習 的 一 個 內 容, 對 中 國 近 代 化 的 軍 事 教 育 體 育 均 曾 產 生 了 不 可 估 量 的 影 響 為 此, 欲 廓 清 中 國 近 代 史 中 體 育 的 發 展 脈 絡, 對 西 式 兵 操 的 引 進 及 所 含 涉 體 育 內 涵 的 探 討 就 顯 得 格 外 重 要 關 鍵 字 : 晚 清 西 式 兵 操 兵 操 體 育 兵 式 體 操 * 建 國 科 技 大 學 體 育 室 副 教 授 1
.2. 滿 漢 權 力 的 熔 鑄 : 從 新 建 陸 軍 到 武 衛 右 軍 的 兵 操 體 育 一 前 言 中 國 引 進 西 法 訓 練 軍 隊, 起 自 太 平 軍 之 役 時, 受 到 防 範 太 平 軍 侵 入 上 海 地 區 的 英 美 駐 軍 影 響, 清 廷 開 始 重 視 到 西 式 練 兵 的 功 效, 這 可 從 湘 淮 軍 的 編 練, 以 及 上 海 常 勝 軍 的 出 現, 看 出 中 國 軍 隊 的 訓 練 方 式, 已 逐 步 走 向 西 式 練 兵 法 大 體 上 新 式 軍 隊 的 編 練 與 建 立, 在 富 強 要 求 底 下, 幾 乎 成 為 此 一 時 期 變 法 的 主 要 內 容 裡 在 整 個 晚 清 時 期, 練 兵 已 成 為 國 家 富 強 的 必 要 要 件 清 代 軍 隊 的 演 變, 謝 本 書 在 袁 世 凱 與 北 洋 軍 閥 一 書 中 有 一 段 敍 述 : 有 清 以 武 功 定 天 下 太 祖 高 皇 帝 崛 起 東 方, 初 定 旗 兵 制, 八 旗 弟 子 盡 為 兵 文 宗 穆 宗 先 後 平 粵 捻, 湘 軍 初 起, 淮 軍 繼 之, 而 練 勇 之 功 始 著, 至 是 兵 制 蓋 數 變 矣 道 咸 以 後, 海 禁 大 開, 德 宗 復 立 海 軍, 內 江 外 海, 與 水 師 並 行 而 練 軍 陸 軍 又 相 繼 以 起, 擾 攘 數 年, 卒 釀 新 軍 之 變 1 由 上 可 知, 清 代 以 八 旗 綠 營 為 國 家 正 規 軍, 一 直 存 在 至 清 王 朝 覆 亡 同 時 又 在 八 旗 綠 營 基 礎 上, 兼 用 各 地 防 軍, 以 鄉 軍 ( 團 練 ) 助 之 於 是 有 了 咸 同 年 間 的 湘 淮 軍 崛 起, 最 後 的 變 革 來 自 於 光 緒 年 間 新 式 海 軍 和 陸 軍 的 產 生 因 此, 借 用 西 法 編 練 中 國 新 式 軍 隊 的 方 式, 實 則 有 其 歷 史 時 代 的 需 求, 也 有 傳 統 變 革 思 想 做 為 助 力, 兩 者 亦 步 亦 趨 在 其 背 後 所 促 成 在 晚 清 援 引 西 法 練 兵 圖 自 強 之 道 的 同 時, 西 方 體 育 也 隨 之 而 來 因 此, 筆 者 認 為 西 方 體 育 的 傳 入 為 中 國 近 代 體 育 的 肇 始, 而 其 發 端 為 兵 操 體 育, 欲 廓 清 中 國 近 代 史 中 體 育 的 發 展 脈 絡, 兵 操 體 育 的 探 討 就 顯 得 格 外 重 要 本 文 將 從 軍 事 史 學 的 視 角 展 開 對 晚 清 西 式 兵 操 體 育 的 研 究 1 謝 本 書, 袁 世 凱 與 北 洋 軍 閥 ( 上 海 : 人 民 出 版 社,1984 年 ), 頁 1-2
近 代 史 專 題 研 究.3. 二 晚 清 西 式 兵 操 的 肇 始 中 國 傳 統 的 養 兵 練 兵 之 法, 抵 擋 不 住 西 方 的 船 堅 利 炮, 因 而 顯 示 其 落 後 性 知 恥 而 後 勇, 認 識 自 己 的 不 足, 學 習 西 方 先 進 軍 事 技 術, 就 成 為 向 西 方 學 習 的 目 的 西 方 兵 操 作 為 向 西 方 先 進 軍 事 技 術 學 習 的 一 個 內 容, 對 中 國 近 代 化 的 軍 事 教 育 體 育 曾 產 生 了 不 可 估 量 的 影 響 為 此, 對 西 方 兵 操 的 引 進 及 普 及 的 動 因 加 以 分 析, 探 討 西 方 兵 操 引 進 所 產 生 的 影 響, 當 有 其 深 遠 意 義 ( 一 ) 外 人 的 嘗 試 - 常 勝 軍 太 平 天 國 的 動 亂 造 成 中 國 近 代 史 上 最 大 的 災 難, 無 論 人 民 生 命 財 產 的 損 失, 國 家 政 治 穩 定 的 耗 弱 及 社 會 經 濟 的 傷 害, 均 難 以 估 計 這 場 動 亂 標 誌 著 清 廷 統 治 權 威 的 衰 減, 同 時 也 是 中 國 開 始 走 向 西 化 的 關 鍵 之 一 鴉 片 戰 爭 打 破 了 中 國 向 來 自 以 為 是 的 天 下 共 主 唯 我 獨 尊 的 迷 夢 ; 而 太 平 天 國 之 亂 則 讓 中 國 接 受 使 用 西 洋 武 器 的 觀 念 咸 豐 十 年 (1860) 太 平 軍 忠 王 李 秀 成 等 部 開 始 由 南 京 向 長 江 下 游 松 滬 地 區 進 行 攻 擊, 聲 勢 甚 猛, 不 但 攻 陷 太 湖 四 週 各 重 要 城 鎮, 同 時 更 進 逼 上 海, 甚 至 浙 江 杭 州 寧 波 等 處 也 危 在 旦 夕 時 蘇 松 太 道 吳 煦 在 滬 籌 辦 防 務, 初 雇 印 度 人 充 伍, 又 欲 增 募 呂 宋 人 為 兵 蘇 州 人 王 韜 獻 策 說 : 招 募 洋 兵, 人 少 餉 費, 不 如 募 勇 壯 而 雇 洋 人 領 隊, 平 日 以 洋 法 交 演 火 器, 務 令 精 練, 當 可 收 效 吳 煦 初 雇 美 國 人 華 爾 管 帶 印 度 兵, 旋 有 旨 撤 印 度 兵, 遂 從 王 韜 策 募 一 支 洋 槍 隊, 以 中 國 勇 丁 雜 西 勇 而 成, 交 華 爾 管 帶 2 該 軍 於 1860 年 5 月 ( 咸 豐 十 年 四 月 ) 成 立, 以 其 保 衛 上 海 並 奪 回 附 近 各 城, 幾 經 征 戰, 卒 得 常 勝 軍 之 名 ; 至 1864 年 5 月 ( 同 治 三 年 四 月 ) 蘇 常 戰 事 結 束, 乃 行 遣 散 2 據 王 之 春 中 外 通 商 始 末 記 卷 十 六 王 韜 瓮 牖 餘 談 卷 二 白 齊 文 論 見 羅 爾 綱, 常 勝 軍 考 略, 晚 清 兵 志 淮 軍 志, 第 一 卷, 頁 62
.4. 滿 漢 權 力 的 熔 鑄 : 從 新 建 陸 軍 到 武 衛 右 軍 的 兵 操 體 育 華 爾 作 為 軍 事 組 織 者 的 主 要 成 就, 在 於 他 將 這 些 戰 術 技 術 的 發 明 與 中 國 軍 隊 成 功 地 結 合 起 來, 這 一 功 績 給 當 時 的 西 方 和 中 國 的 觀 察 家 都 留 下 了 深 刻 的 印 象 甚 至 像 殷 兆 鏞 這 樣 具 有 傳 統 思 想 的 官 員, 也 開 始 賞 識 華 爾 常 勝 軍 的 長 處 及 其 為 中 國 軍 事 改 革 所 樹 立 的 實 際 榜 樣 殷 氏 在 1862 年 6 月 16 日 的 一 份 奏 摺 裡 特 別 提 到 華 爾 的 600 名 親 兵, 他 說 該 部 完 全 由 中 國 人 組 成, 它 是 戰 無 不 勝 的 殷 氏 認 為 其 原 因 在 於 華 爾 的 士 兵 是 經 過 精 心 挑 選 的, 其 軍 紀 嚴 明 訓 練 有 素, 並 且 裝 備 精 良 作 為 中 國 軍 隊, 常 勝 軍 的 獨 到 之 處 在 於 它 能 夠 完 美 地 綜 合 運 用 這 些 因 素 3 常 勝 軍 的 訓 練, 比 起 同 時 期 大 部 分 中 國 軍 隊, 是 更 為 嚴 格 和 正 規 按 照 中 國 的 標 準 來 看, 曾 國 藩 李 鴻 章 的 新 式 勇 營 是 較 為 訓 練 有 素 的, 但 他 們 的 操 練 一 天 很 少 超 過 一 次, 而 且 使 用 的 完 全 是 傳 統 武 器 - 老 式 燃 燒 彈 刀 劍 長 矛 和 少 數 重 型 毛 瑟 槍 他 們 運 用 的 戰 術 還 是 明 朝 的, 僅 稍 有 變 更 4 常 勝 軍 則 與 此 形 成 對 比, 他 們 運 用 西 方 戰 術 使 用 西 方 武 器, 每 日 並 操 練 兩 次 冬 季 時 士 兵 們 上 午 八 時 起 床 點 名, 十 時 和 下 午 四 時 列 隊 行 進, 晚 上 七 時 再 次 點 名 此 後 除 夜 間 站 崗 及 守 衛 松 江 城 牆 者 外, 全 部 自 由 活 動 5 常 勝 軍 軍 官 雖 未 受 過 專 業 訓 練, 但 仍 成 功 地 訓 練 了 士 兵 米 歇 爾 將 軍 早 在 1862 年 2 月 27 日 就 曾 視 察 常 勝 軍, 他 看 到 一 個 營 的 七 八 百 人 在 練 隊 列, 其 他 三 四 百 人 在 操 練 米 歇 爾 認 真 檢 查 之 後 報 告 說 : 該 團 在 受 檢 閱 時 像 一 般 歐 洲 團 隊 那 樣 有 規 則 他 們 知 道 某 種 連 營 的 操 練 方 法, 也 知 道 我 們 的 刀 槍 操 練 和 排 的 訓 練 方 法 ; 他 們 列 隊 衝 鋒 非 常 正 規 6 華 爾 在 松 江 的 軍 隊 改 進 措 施 給 英 法 觀 察 家 們 留 下 深 刻 印 象, 並 評 論 受 訓 的 中 國 人 軍 容 可 嘉, 他 們 身 著 帶 有 寸 金 飾 帶 的 軍 服 持 槍 站 立, 甚 為 得 體 據 戈 登 (Charles George Gordon) 3 史 密 斯 ( 著 ), 汝 企 和 ( 譯 ), 19 世 紀 的 中 國 常 勝 軍 : 外 國 僱 傭 兵 與 清 帝 國 官 員 (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2003 年 ), 頁 112 4 史 密 斯, 中 國 軍 事 制 度, 頁 154 5 每 日 航 運 與 商 業 新 聞,1863 年 1 月 7 日 6 史 密 斯 ( 著 ), 汝 企 和 ( 譯 ), 19 世 紀 的 中 國 常 勝 軍 : 外 國 僱 傭 兵 與 清 帝 國 官 員, 頁 113
近 代 史 專 題 研 究.5. 講, 中 國 人 顯 示 出 異 常 的 堅 韌, 他 們 易 於 滿 足, 易 於 管 理, 善 於 學 習, 可 望 有 人 教 導 7 常 勝 軍 的 軍 令 都 用 英 語 下 達, 後 來 軍 號 也 被 採 用 士 兵 學 會 了 無 論 在 操 練 或 是 行 軍 時 都 聚 精 會 神 遵 守 紀 律 和 保 持 安 靜 曾 在 李 鴻 章 幕 府 任 職 的 馮 桂 芬, 記 其 所 見 華 爾 練 兵 情 況 說 : 余 嘗 見 其 練 兵, 居 中 吹 角 有 聲, 卒 皆 魚 貫 至 又 有 聲, 或 左, 或 右, 或 橫, 或 縱, 或 直, 或 斜, 或 八 字, 或 十 字, 或 環, 或 圭, 或 玦, 或 鉤, 或 梅 花, 或 蝴 蝶, 隨 角 度 而 變 其 行 也, 雁 行 進, 舉 足 如 一, 兩 跨 間, 射 以 矢, 十 發 十 穿, 無 所 滯, 師 尤 長 技, 蓋 泰 西 舊 法 如 是 8 馮 桂 芬 又 記 華 爾 於 1862 年 2 月 ( 同 治 元 年 正 月 ), 指 揮 軍 隊 進 行 松 江 廣 富 林 之 役 作 戰 情 況 說 : 賊 犯 松 江 廣 富 林, 華 爾 乃 分 其 眾 為 數 圓 陣, 陣 分 五 重, 人 四 向 最 內 者 平 立, 其 外 递 俯, 至 最 處 者 幾 踞 地 矣, 皆 以 槍 外 指, 望 之 者 如 馒 首 刺 以 針 然 將 居 中, 吹 角 為 號, 一 動 無 不 動, 數 十 槍 齊 舉 始 徐 行, 漸 疾 行 所 至 賊 披 靡, 圍 自 解, 且 爭 退 去 華 爾 乃 撤 陣 起 追 之 9 由 於 常 勝 軍 戰 績 輝 煌, 證 明 其 軍 事 改 革 的 成 效, 日 後 李 鴻 章 淮 軍 的 教 練 作 戰 就 是 從 常 勝 軍 仿 效 學 來 淮 軍 出 自 湘 軍, 在 改 用 西 洋 新 式 兵 器 學 習 洋 操 方 面, 與 舊 式 勇 營 的 湘 軍 不 同, 使 中 國 軍 隊 開 始 走 上 近 代 化 的 道 路, 這 一 切 都 源 自 常 勝 軍 常 勝 軍 的 編 成, 帶 給 上 海 官 民 不 少 的 安 全 感, 但 這 支 武 力 畢 竟 不 是 清 朝 7 北 華 捷 報,1862 年 5 月 17 日 ; 國 會,63(3058),1862 年, 頁 12 米 歇 爾 致 普 魯 斯, 1862 年 2 月 28 日 ; 姆. 阿. 德 瓦 朗 內 斯, 北 京 條 約 以 後 的 中 國 - 英 法 聯 軍 侵 略 者 與 太 平 天 國, 兩 個 世 界 雜 誌 44(1863 年 4 月 ), 頁 888; 戈 登 ( 手 稿 ),52,393, 受 訓 華 人 成 份 的 備 忘 錄 ( 無 日 期 ); 威 爾 遜 的 書, 第 131-132 頁 有 關 中 國 人 對 於 華 爾 訓 練 方 法 及 其 士 兵 使 用 傳 統 武 器 的 有 趣 記 述, 參 見 顯 志 堂 集,6:46 8 見 續 碑 傳 集, 卷 七 十, 馮 桂 芬, 副 將 華 爾 小 傳 轉 引 自 羅 爾 綱, 晚 清 兵 志 淮 軍 志, 第 一 卷, 頁 66 9 見 續 碑 傳 集, 卷 七 十, 馮 桂 芬, 副 將 華 爾 小 傳 見 羅 爾 綱, 晚 清 兵 志 淮 軍 志, 第 一 卷, 頁 67
.6. 滿 漢 權 力 的 熔 鑄 : 從 新 建 陸 軍 到 武 衛 右 軍 的 兵 操 體 育 正 式 的 軍 隊, 且 由 洋 人 領 導, 先 後 歷 經 華 爾 白 齊 文 (H.A. Burge-vine, 1836-1865) 奧 倫 (J.Y. Holland) 及 戈 登 (C.G. Gordon) 四 任 管 帶, 在 人 事 餉 源 等 問 題 均 始 終 未 上 軌 道 ; 而 該 軍 與 江 蘇 巡 撫 李 鴻 章 隸 屬 關 係 並 不 明 顯, 使 李 鴻 章 必 須 特 別 花 費 心 思 才 能 處 理 該 軍 的 各 項 事 務 雖 然 如 此, 但 常 勝 軍 終 究 存 在 一 段 不 算 短 的 時 間, 其 生 存 與 發 展 自 有 道 理 常 勝 軍 在 中 國 內 亂 時 期 的 存 在 意 義, 並 不 在 其 克 復 多 少 地 方 或 消 滅 多 少 太 平 軍, 而 是 征 戰 過 程 中 所 使 用 的 西 式 武 器 與 訓 練 方 法 帶 給 中 國 的 影 響 美 籍 學 者 R. J. Smith 認 為 華 爾 洋 槍 隊 在 中 國 軍 事 近 代 化 歷 程 中 突 顯 的 革 新 意 義 有 四 : 一 大 規 模 而 有 效 的 使 用 西 式 武 器 ; 二 西 法 操 練 及 西 洋 戰 術 的 運 用 ; 三 雇 用 有 權 利 的 外 籍 官 佐 ; 四 官 兵 的 正 常 支 薪 10 這 些 都 為 日 後 中 國 的 軍 事 改 革 奠 下 重 要 基 礎 ( 二 ) 正 規 軍 的 西 式 訓 練 1856 年 1860 年 ( 咸 豐 六 年 至 十 年 ), 正 當 清 軍 與 太 平 軍 捻 軍 等 激 戰 之 際, 英 法 兩 國 為 了 攫 取 比 南 京 條 約 更 多 的 在 華 特 權, 於 是 發 動 了 兩 次 英 法 聯 軍 之 役 清 軍 ( 主 要 是 八 旗 綠 營 ) 在 這 次 戰 爭 中 遭 到 慘 敗, 引 起 朝 野 震 驚 深 刻 的 民 族 意 識, 促 使 部 份 清 廷 官 員 萌 發 了 變 革 圖 強 的 意 識 於 是, 學 習 西 方 長 技 以 求 自 強 的 洋 務 運 動 便 應 運 而 生, 並 把 整 軍 練 兵 放 在 首 要 地 位 1861 年 1 月, 洋 務 派 首 領 恭 親 王 奕 訢 等 奏 稱 : 探 源 之 策, 在 於 自 強, 自 強 之 術, 必 先 練 兵 11 在 這 一 思 想 指 導 下, 清 政 府 開 展 了 長 達 30 多 年 的 陸 軍 整 建 計 畫 1862 年 2 月, 英 法 聯 軍 準 備 退 出 天 津, 擬 招 募 廣 勇 保 護 洋 行 駐 天 津 的 三 口 通 商 大 臣 崇 厚 認 為 廣 勇 難 於 駕 馭, 易 生 事 端, 12 遂 勸 說 洋 商 募 本 地 兵 勇 10 R. J. Smith, Mercenaries and Mandarins,The Ever Victorious Army Nineteenth Century China(New York:1978),P.98 11 奕 訢 等 又 奏 請 八 旗 禁 軍 訓 練 槍 炮 片, 籌 辦 夷 務 始 末, 咸 豐 朝,( 八 )( 北 京 : 中 華 書 局,1979 年 ), 頁 2700 12 籌 辦 夷 務 始 末 ( 同 治 朝 ), 卷 3, 頁 44
近 代 史 專 題 研 究.7. 交 英 國 軍 官 訓 練 ; 鑑 於 天 津 郡 營 兵 不 多, 乃 又 建 議 挑 選 京 兵 赴 津 會 同 受 訓 奕 訢 等 認 為 合 津 京 兩 處 營 兵 交 外 國 人 訓 練, 不 僅 需 餉 較 輕, 而 且 將 來 教 演 得 力, 故 可 杜 洋 商 募 廣 勇 之 心, 並 可 收 畿 鋪 屏 蕃 之 效, 且 即 此 察 看 外 國 營 伍 虛 實, 於 事 亦 屬 有 裨 13 於 是, 由 總 理 衙 門 出 面, 在 京 城 火 器 營 健 銳 營 圓 明 園 八 旗 中 挑 選 兵 丁 120 名 章 京 6 名, 作 為 首 批 接 受 洋 式 訓 練 的 旗 兵 派 赴 天 津 另 由 直 隸 總 督 文 煜 在 天 津 大 沽 兩 處 營 兵 內 挑 選 兵 丁 620 名, 隨 同 京 兵 參 加 訓 練 於 是 首 批 接 受 洋 式 編 練 的 清 兵 共 有 746 名, 由 英 國 軍 官 斯 得 弗 力 等 11 人 進 行 教 練, 所 用 武 器 係 由 俄 國 贈 送 的 第 一 批 槍 炮 同 年 4 月, 斯 得 弗 力 提 出 練 兵 尤 須 練 官, 建 議 清 廷 再 挑 年 在 30 歲 以 下 軍 官 360 名 赴 津 參 訓 經 總 理 衙 門 同 意, 又 從 八 旗 中 如 數 挑 選 赴 津 這 樣, 在 津 受 訓 的 清 軍 總 數 逾 千, 是 為 清 政 府 在 八 旗 綠 營 的 基 礎 上 編 練 的 第 一 支 使 用 洋 槍 洋 砲 的 部 隊 14 1864 年, 參 訓 官 兵 調 回 京 城, 編 入 於 1861 年 組 建 的 神 機 營, 另 抽 調 火 器 營 部 分 官 兵 共 同 組 成 威 遠 隊, 設 槍 隊 和 炮 隊, 並 不 斷 的 添 購 西 洋 槍 炮 1865 年 1867 年, 又 派 威 遠 隊 旗 兵 和 圓 明 園 旗 兵 各 500 名 赴 天 津, 向 洋 教 練 薄 郎 學 習 馬 上 刀 法, 施 放 洋 槍 及 分 合 陣 式 緣 此, 在 天 津 受 訓 的 京 城 旗 兵 總 數 達 1500 多 名, 成 為 經 制 兵 中 率 先 使 用 新 式 槍 砲 和 接 受 西 式 訓 練 的 部 隊 15 顯 然, 由 於 客 觀 因 素 的 促 使, 清 廷 在 練 兵 之 始 就 打 破 了 強 化 禁 軍 的 固 本 政 策, 訓 練 對 象 由 京 兵 健 銳 營 等 擴 大 到 直 省 綠 營, 訓 練 手 段 由 自 習 槍 炮 到 接 受 洋 人 教 練, 向 西 方 邁 出 了 第 一 步 使 清 政 府 始 料 不 及 的 事, 這 種 聘 用 洋 教 官 的 練 兵 方 式, 在 天 津 剛 剛 試 行, 還 沒 有 看 到 它 的 結 果, 就 在 沿 海 各 省 迅 速 推 廣 開 來 促 成 這 種 結 局 的 是 英 國 駐 華 公 使 普 魯 斯 1862 年 5 月 12 日, 普 魯 斯 就 清 廷 要 求 英 法 海 軍 協 同 防 守 各 通 商 口 岸 一 事 照 會 總 理 衙 門, 指 出 南 方 沿 海 各 城 清 軍 士 兵 向 乏 訓 練, 人 數 雖 多, 卻 毫 無 裨 用, 實 難 與 英 法 軍 隊 協 同 相 助 他 要 求 清 廷 在 沿 海 各 口 13 籌 辦 夷 務 始 末 ( 同 治 朝 ), 卷 3, 頁 45 14 張 玉 田, 中 國 近 代 軍 事 史 ( 瀋 陽 : 遼 寧 人 民 出 版 社, 1983 年 ), 頁 612 15 施 渡 橋, 晚 清 軍 事 變 革 研 究 ( 北 京 : 軍 事 科 學 出 版 社,2003 年 ), 頁 45
.8. 滿 漢 權 力 的 熔 鑄 : 從 新 建 陸 軍 到 武 衛 右 軍 的 兵 操 體 育 練 兵, 並 提 供 充 足 的 火 器 ; 否 則, 英 國 海 軍 只 防 守 各 口 城 外 國 洋 行 地 界, 其 他 城 中 各 地 概 不 負 責, 語 近 恐 嚇 要 挾 16 其 後 不 久, 英 國 駐 華 參 贊 威 妥 瑪 也 寫 信 給 總 理 衙 門, 聲 稱 英 國 軍 官 賀 布 和 斯 得 弗 力 具 有 願 在 上 海 出 力 練 兵 之 意, 並 說 賀 布 願 練 兵 6000 人, 年 需 餉 約 100 萬 兩, 斯 得 弗 力 則 要 求 自 己 募 兵 定 餉, 餉 項 多 寡 由 中 國 負 擔 17 這 要 求 使 清 廷 左 右 為 難 為 了 籠 絡 洋 人, 集 中 力 量 對 付 國 內 亂 源, 經 反 覆 斟 酌, 奕 訢 等 決 定 先 令 上 海 福 建 兩 處 仿 照 天 津 練 兵 之 法, 酌 情 試 辦, 如 此, 則 既 不 沒 外 國 獻 策 之 忱, 而 中 國 不 致 過 耗 財 力 18 不 久, 東 南 沿 海 各 口 岸 城 市 迅 速 掀 起 了 聘 請 洋 人 練 兵 的 熱 潮 江 蘇 巡 撫 李 鴻 章 挑 選 弁 勇 1000 人 交 英 人 賀 布 訓 練, 以 600 人 交 法 人 訓 練 福 州 將 軍 文 清 等 從 旗 綠 營 中 選 派 官 兵 80 餘 名, 交 英 國 駐 閩 輪 船 弁 兵 訓 練 次 年 又 分 別 請 法 國 人 美 里 登 和 英 國 翻 譯 官 有 雅 蘭 各 訓 練 一 批 官 兵 兩 廣 總 督 勞 崇 光 咨 會 廣 州 將 軍 穆 克 德 訥, 在 駐 防 滿 灌 八 旗 中 先 後 派 援 兵 丁 200, 復 於 督 撫 提 協 標 中 共 選 派 綠 營 兵 丁 250 人, 延 請 英 國 軍 官 1 名 教 練 官 3 名 弁 兵 42 名 至 廣 州 幫 助 訓 練 第 一 批 旗 綠 官 兵 操 練 逐 漸 嫺 熟 後, 又 根 據 英 國 領 事 的 建 議, 加 派 官 員 參 訓, 共 有 旗 營 官 12 員 旗 兵 300 名 綠 營 官 20 員 綠 營 兵 560 名 19 不 久 又 有 法 國 駐 廣 州 領 事 主 動 派 伍 弁 1 名 兵 丁 15 名, 要 求 幫 助 廣 東 練 兵, 新 任 兩 廣 總 督 劉 長 佑 等 鑑 於 已 有 英 國 官 兵 教 練 清 軍 的 成 案, 又 增 兵 添 練 沿 海 各 口 岸 的 洋 人 練 兵, 大 體 上 在 1866 年 ( 同 治 五 年 ) 以 後, 漸 次 均 被 停 廢 主 要 在 於 此 種 洋 人 練 兵, 常 因 外 國 公 使 領 事 不 斷 的 建 議 與 推 薦 人 員, 使 中 央 及 地 方 均 多 一 重 交 涉 負 擔, 不 勝 其 紛 擾, 終 不 免 於 漸 次 改 變 轉 手 20 16 參 見 洋 務 運 動 ( 三 ), 頁 454 17 參 見 洋 務 運 動 ( 三 ), 頁 454 18 總 理 各 國 事 務 奕 訢 等 奏, 洋 務 運 動 ( 三 )4, 頁 454 19 參 見 洋 務 運 動 ( 三 )4, 頁 459 頁 465 20 王 爾 敏, 清 季 軍 事 史 論 集 ( 台 北 : 聯 經 出 版 事 業 公 司,1980 年 ), 頁 109
近 代 史 專 題 研 究.9. ( 三 ) 勇 營 的 變 革 - 淮 軍 1861 年 9 月, 湘 軍 攻 佔 安 慶 昇 任 兩 江 總 督 的 曾 國 藩, 本 著 欲 拔 本 根, 先 剪 枝 葉 21 的 方 針, 積 極 進 行 先 攻 取 蘇 浙, 爾 後 攻 取 太 平 天 國 都 城 天 京 ( 今 南 京 ) 的 作 戰 準 備 為 了 擴 充 兵 力, 他 決 定 由 其 得 意 門 生 李 鴻 章 招 募 淮 勇, 另 立 一 軍 1862 年 ( 同 治 元 年 )2 月, 李 鴻 章 從 安 徽 淮 河 一 帶 募 勇 5 營 開 赴 安 慶 曾 國 藩 又 從 湘 軍 中 撥 出 8 營, 編 組 成 共 有 13 營 65000 餘 人 的 淮 軍 5 月 初, 雇 英 輪 將 李 鴻 章 及 淮 軍 運 抵 上 海, 担 負 先 保 衛 上 海, 再 攻 取 蘇 南 和 逆 取 太 平 天 國 都 城 的 任 務 在 華 洋 會 剿, 共 同 鎮 壓 太 平 天 國 期 間, 李 鴻 章 一 方 面 對 外 國 軍 隊 洋 槍 洋 炮 的 神 奇 厲 害 感 到 震 驚 ; 另 一 方 面, 又 看 到 李 秀 成 統 領 的 太 平 軍 專 用 洋 槍, 利 可 及 遠, 促 使 他 做 出 淮 軍 惟 有 多 用 西 洋 軍 火 以 致 之 的 決 策 淮 軍 的 訓 練, 是 一 種 西 洋 式 的 軍 事 技 術 的 訓 練 這 種 訓 練 包 含 兩 方 面 : 第 一, 是 新 兵 器 的 使 用 方 法 第 二, 是 西 洋 隊 伍 的 操 練 規 則 22 儘 管 其 恩 師 曾 國 藩 並 不 以 為 然, 但 李 鴻 章 深 以 中 國 軍 器 遠 遜 於 外 洋 為 恥, 日 戎 諭 將 士 虛 心 忍 辱, 學 得 西 人 一 二 祕 法, 期 有 增 益 而 能 戰 之 23 於 是, 淮 軍 到 滬 未 一 年 盡 改 舊 制, 更 仿 夷 軍 1862 年 11 月 ( 同 治 元 年 九 月 ) 前 後, 淮 軍 開 始 出 現 了 用 洋 槍 洋 炮 裝 備 起 來 的 洋 槍 隊 同 年 12 月, 李 鴻 章 致 函 曾 國 藩 說 道 : 洋 槍 實 為 利 器, 和 張 營 中 雖 有 此 物, 未 能 操 練 隊 伍, 故 不 中 用 敝 軍 現 擇 能 戰 之 將, 其 小 槍 隊 悉 改 為 洋 槍 隊, 逐 日 操 演, 洗 刷 路 子, 有 較 抬 炮 更 遠 者 程 學 啟 三 營 中, 並 改 出 洋 槍 隊 一 營, 臨 陣 時 一 營 可 抵 兩 營 之 用 24 李 鴻 章 還 建 議, 曾 國 藩 部 及 鮑 超 張 遠 蘭 各 營 多 增 添 洋 槍 洋 炮, 進 行 操 演 從 1863 年 ( 同 治 二 年 ) 起, 淮 軍 主 力 程 學 啟 統 領 的 開 字 營 潘 鼎 新 統 領 的 鼎 軍 劉 銘 傳 統 領 的 銘 21 曾 國 藩, 遵 旨 統 籌 全 局 摺 曾 文 正 公 全 集. 奏 稿, 頁 458 22 羅 爾 綱, 淮 軍 志, 晚 清 兵 志, 第 一 卷, 頁 51 23 李 鴻 章, 李 文 忠 公 朋 僚 函 稿, 卷 二, 上 曾 相 24 李 鴻 章, 李 文 忠 公 朋 僚 函 稿, 卷 二, 上 曾 相
.10. 滿 漢 權 力 的 熔 鑄 : 從 新 建 陸 軍 到 武 衛 右 軍 的 兵 操 體 育 軍 周 盛 偉 統 領 的 盛 軍 等, 均 相 繼 裝 備 了 大 量 洋 槍 洋 炮 淮 軍 隨 著 武 器 裝 備 的 西 化, 聘 請 外 國 人 擔 任 教 習, 按 西 洋 操 法 訓 練, 成 了 淮 軍 的 新 課 題 李 鴻 章 稱 : 西 洋 各 國 稱 強 海 上, 兵 法 固 甚 雄 整, 尤 恃 洋 槍 炸 炮 為 攻 戰 利 器 程 學 啟 隨 臣 入 滬, 留 心 講 求, 每 與 臣 言 外 夷 輕 視 中 國, 必 須 練 兵 自 強, 取 彼 之 長, 去 吾 之 短 該 部 操 習 洋 槍 數 千 枝, 整 齊 變 化 已 與 洋 兵 相 埒, 前 攻 蘇 城 每 受 戈 登 之 侮, 乃 發 憤 學 習 炸 炮, 陰 結 洋 弁 之 精 于 炮 事 者, 與 之 晝 夜 研 究 砲 具 及 木 心 藥 性 準 鬥 用 法, 往 往 自 出 新 意 25 故 史 稱 淮 軍 槍 隊 軍 士 習 英 法 二 國 號 令, 步 驟 彌 精 嚴, 蓋 始 於 程 學 啟 所 部 26 同 治 二 年 三 月 十 七 日, 李 鴻 章 致 曾 國 藩 信 中 說 到 道 : 西 洋 炸 炮, 重 者 有 數 萬 數 千 斤, 輕 者 數 百 數 十 斤, 戰 守 攻 具, 天 下 無 敵 鴻 章 現 雇 洋 人 數 人, 分 給 各 營 教 習, 每 思 外 國 兵 丁 口 糧 貴 而 人 數 少, 至 多 以 一 萬 人 為 率 敵, 及 當 大 敵 中 國 用 兵, 多 至 數 倍, 而 經 年 積 歲 不 收 功 效, 實 由 於 槍 炮 窳 濫 若 火 器 能 與 西 洋 相 埒, 平 中 國 有 餘, 敵 外 國 亦 無 不 足 俄 羅 斯 日 本 從 前 不 知 炮 法, 國 日 以 弱, 自 其 國 之 君 臣 卑 禮 下 人, 求 得 英 法 祕 巧, 槍 炮 輪 船, 漸 能 制 用, 遂 與 英 法 相 為 雄 長 中 土 若 於 此 加 意, 百 年 之 後, 長 可 自 力, 仍 祈 師 門 一 唱 率 之 27 當 時, 李 鴻 章 要 求 各 軍 統 領 務 必 親 督 弁 勇 苦 心 學 習, 總 要 我 軍 能 自 收 自 放, 然 後 出 而 攻 戰, 可 無 敵 於 天 下, 莫 非 靠 洋 人 做 生 活 28 至 於 淮 軍 聘 請 外 國 軍 官 充 任 教 習, 操 演 洋 槍 技 藝, 則 以 劉 銘 傳 統 領 的 銘 軍 最 早 1862 年 ( 同 治 元 年 ), 李 鴻 章 給 潘 鼎 新 的 信 中 已 經 提 到 省 三 ( 劉 銘 傳 ) 請 法 兵 官 一 名, 教 練 洋 槍, 到 營 後 可 觀 摩 之 助 29 1865 年 ( 同 治 四 年 ), 李 鴻 章 向 清 廷 奏 報 剿 捻 事 宜 時, 稱 自 同 治 二 年 以 後, 分 令 各 營, 雇 覓 洋 人, 教 練 使 用 炸 炮 洋 槍 之 法, 傳 習 日 久, 頗 窺 奧 妙 30 當 時, 淮 軍 各 部 俱 改 用 泰 西 陣 法, 鳴 角 出 令, 皆 夷 25 李 鴻 章, 李 文 忠 公 奏 稿, 卷 六 26 錢 勖 慶, 吳 中 平 寇 記, 卷 七 27 李 鴻 章, 李 文 忠 公 朋 僚 函 稿, 卷 二, 上 曾 相 28 年 子 敏 編, 李 鴻 章 致 潘 鼎 新 書 禮, 頁 4, 同 治 二 年 五 月 初 七 日 29 年 子 敏 編, 李 鴻 章 致 潘 鼎 新 書 禮, 頁 3, 同 治 元 年 十 一 月 十 八 日 30 李 鴻 章, 李 文 忠 公 奏 稿, 卷 八, 密 陳 圍 剿 捻 事 宜 摺
近 代 史 專 題 研 究.11. 語 31 由 於 外 國 人 教 練 洋 槍 隊, 口 號 難 解, 領 會 稍 遲, 鞭 韃 立 加, 情 誼 不 屬 於 是 願 者 逃 亡, 黠 者 爭 論 32 淮 軍 各 部 將 領 有 鑑 於 此, 在 鎮 壓 蘇 州 地 區 太 平 軍 之 後, 各 自 組 織 人 力, 編 譯 了 洋 操 口 令 劉 秉 璋 潘 鼎 新 丁 日 昌 周 盛 傳 等, 都 將 其 刊 刻 成 書, 分 發 軍 中 使 用 周 盛 偉 說 : 現 在 敝 軍 馬 隊 各 營, 一 率 仿 照 洋 人 馬 隊 陣 式 操 法, 並 畫 出 圖 陣, 譯 出 口 號, 每 日 分 中 晚 兩 操, 營 哨 各 兵, 一 體 督 隊 學 習 33 潘 鼎 新 於 1864 年 8 月 24 日 攻 下 太 平 軍 佔 據 的 湖 州 後, 一 面 按 西 洋 操 典 訓 練 洋 槍 炮 隊, 一 面 研 究 西 洋 兵 法, 並 撰 洋 槍 隊 大 操 圖 說 一 書 供 鼎 軍 學 習 使 用 李 鴻 章 看 了 抄 本 後 極 為 高 興, 大 加 鼓 勵, 並 指 示 他 將 小 操 各 條 亦 須 一 一 繪 圖 立 法, 核 定 妥 本, 盡 先 發 刻, 以 便 傳 示, 並 說 各 省 近 來 向 敝 處 索 槍 炮 索 教 習 者 甚 多, 概 無 以 應 34 19 世 紀 70 年 代 以 前, 淮 軍 軍 事 訓 練, 主 要 採 用 英 法 操 典, 英 法 小 操 口 號, 此 間 均 有 抄 本, 乃 華 爾 所 譯 35 70 年 代 以 後, 因 德 國 陸 軍 在 普 法 戰 爭 中 大 敗 法 軍 而 聲 名 大 振, 李 鴻 章 便 命 淮 軍 改 用 德 國 操 典, 用 德 國 軍 官 任 教 習 訓 練 1875 年, 盛 軍 統 帥 周 盛 傳 參 照 西 法 擬 定 操 槍 程 式 十 二 條, 對 新 式 洋 槍 的 使 用 保 護 諸 法 作 了 明 確 規 定, 李 鴻 章 乃 下 令 刊 印 頒 發 北 洋 各 軍 是 為 晚 清 西 式 兵 操 引 進 中 國 的 歷 程 三 西 式 兵 操 引 進 初 期 的 體 育 內 涵 由 於 洋 槍 洋 炮 的 使 用, 使 得 西 方 的 養 兵 練 兵 之 法 也 順 應 而 來, 這 種 練 兵 是 指 使 用 西 洋 新 式 武 器 及 與 之 相 適 應 的 一 套 西 式 操 練 方 法, 即 為 後 人 所 稱 的 兵 操 兵 操 係 指 19 世 紀 60 年 代 初 中 國 由 國 外 引 進 的 一 種 為 軍 事 訓 練 服 務 的 31 王 定 安, 湘 軍 記, 卷 十, 謀 蘇 篇 32 海 防 檔. 軍 購 船 炮, 頁 18 轉 引 自 王 爾 敏, 淮 軍 志 ( 台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1967 年 ), 頁 36 33 周 盛 傳, 周 武 壯 公 遺 書, 卷 四 34 35 年 子 敏 編, 李 鴻 章 致 潘 鼎 新 書 禮 ( 北 京 : 中 華 書 局,1960 年 ), 頁 36 李 鴻 章, 李 文 忠 公 朋 僚 函 稿, 卷 十
.12. 滿 漢 權 力 的 熔 鑄 : 從 新 建 陸 軍 到 武 衛 右 軍 的 兵 操 體 育 體 操 活 動 36 從 19 世 紀 60 年 代 起, 在 清 廷 鎮 壓 太 平 天 國 之 役 的 過 程 中, 出 現 一 批 洋 務 派 官 員 他 們 在 求 富 求 強 等 口 號 下, 訓 練 新 式 軍 隊, 並 先 後 在 天 津 上 海 廣 州 武 昌 等 地 聘 請 外 國 軍 官, 廢 棄 傳 統 的 騎 射 改 練 洋 槍 洋 砲 洋 操 華 爾 最 早 訓 練 華 兵 練 放 洋 槍 洋 砲, 並 演 練 西 洋 各 項 陣 勢 當 時 所 練 兵 操 主 要 是 英 國 兵 操, 包 括 隊 列 刺 殺 戰 陣 與 戰 術 37 後 來 李 鴻 章 以 西 洋 式 軍 事 技 術 訓 練 淮 軍, 這 種 訓 練 包 括 兩 方 面 : 一 是 新 兵 器 的 使 用 方 法, 二 是 西 洋 隊 伍 的 操 練 規 制, 其 目 的 是 要 學 習 西 洋 軍 隊 槍 炮 的 施 放 準 則 與 臨 敵 的 整 齊 靜 肅 38 的 方 式 便 是 隊 列 練 習 而 黃 達 權 王 濤 於 1862 1863 年 間 合 作 編 著 的 火 器 略 說 中, 對 西 法 練 兵 的 內 容 有 一 論 述, 即 參 用 西 法 以 練 兵 論 內 容 概 要 如 下 : 說 者 謂 : 募 西 兵 不 如 用 西 器, 西 器 可 操 之 自 我, 西 兵 動 制 於 人, 其 說 固 是 但 西 人 所 長 不 僅 在 器, 尤 善 練 兵, 其 步 伐 齊, 號 令 肅, 進 無 後 列, 退 不 狂 奔, 絕 少 跳 蕩 拍 張, 實 可 謂 紀 律 節 制 之 師 故 西 兵 可 不 募, 而 西 兵 戰 陳 之 法, 不 可 不 知 平 日 練 兵 須 參 用 西 法, 時 加 演 習 以 整 列 其 行 伍, 嚴 肅 其 心 志 練 兵 先 在 練 心, 練 心 尤 在 練 膽, 能 使 千 萬 人 一 心 一 膽 則 在 步 伐, 進 如 排 墻, 退 如 山 立 今 西 法 久 為 軍 中 所 習 見 或 可 以 易 知, 而 速 化 練 兵 者 蓋 少 留 意 哉 39 是 以, 早 期 西 式 兵 操 的 體 育 內 涵 均 以 體 操 基 本 內 容 之 一 隊 列 隊 形 練 習 為 主 要 學 習 重 點 36 曲 世 奎 ( 主 編 ), 體 操 大 辭 典, 頁 635 37 曲 世 奎 ( 主 編 ), 體 操 大 辭 典, 頁 636 38 羅 爾 綱, 淮 軍 志, 晚 清 兵 志 ( 第 一 卷 ) 頁 51-52 39 黃 達 權 王 濤 ( 等 著 ), 火 器 略 說 ; 收 錄 : 中 國 兵 書 集 成 編 委 會 ( 編 ), 中 國 兵 書 集 成 ( 第 四 十 八 冊 )( 北 京 : 解 放 軍 出 版 社 遼 沈 書 社,1993 年 ), 頁 102
近 代 史 專 題 研 究.13. ( 一 ) 隊 列 隊 形 的 內 容 體 操 依 其 教 育 任 務 動 作 特 點 和 練 習 時 的 特 徵 可 分 為 : 隊 列 隊 形 徒 手 體 操 輕 械 體 操 器 械 體 操 技 巧 運 動 跳 躍 藝 術 體 操 實 用 性 練 習 健 美 體 操 等 40 而 隊 列 隊 形 練 習 是 體 育 教 學 和 軍 事 練 習 中 的 主 要 內 容 和 必 要 形 式, 也 是 鍛 鍊 身 體 和 訓 練 良 好 作 風 的 重 要 手 段 按 照 一 定 的 隊 形, 做 協 同 一 致 的 動 作, 通 過 練 習 能 促 進 形 成 正 確 的 身 體 姿 勢, 培 養 嚴 格 的 組 織 紀 律 性 和 準 確 協 調 一 致 的 良 好 作 風 41 其 內 容 分 為 : 一 基 本 動 作 二 原 地 轉 法 三 隊 列 隊 形 變 化 四 行 進 轉 法 五 基 本 術 語 等 五 大 類 茲 臚 列 其 內 容 概 要 如 下 : 1 基 本 動 作 : 立 正 稍 息 看 齊 報 數 踏 步 立 定 集 合 散 齊 步 正 步 便 步 跑 步 前 後 移 動 左 右 移 動 2 原 地 轉 法 : 向 後 轉 向 右 轉 向 左 轉 半 面 向 右 轉 半 面 向 轉 3 隊 列 隊 形 變 化 : 原 地 由 1 列 橫 隊 變 2 列 橫 隊 原 地 由 2 列 橫 隊 變 1 列 橫 隊 原 地 由 1 路 縱 隊 變 2 路 縱 隊 原 地 由 2 路 縱 隊 變 1 路 縱 隊 原 地 由 1 列 橫 隊 變 3 列 橫 隊 原 地 由 3 列 橫 隊 變 1 列 橫 隊 原 地 由 1 路 縱 隊 變 3 路 縱 隊 原 地 由 3 路 縱 隊 變 1 路 縱 隊 原 地 由 1 列 橫 隊 變 2 路 縱 隊 原 地 由 2 路 縱 隊 變 1 列 橫 隊 兩 臂 間 格 散 開 靠 攏 4 行 進 轉 法 : 步 法 變 換 向 右 轉 走 向 左 轉 走 向 後 轉 走 右 轉 彎 走 左 轉 彎 走 右 後 轉 彎 走 左 後 轉 彎 走 行 進 間 1 列 橫 隊 變 2 列 橫 隊 行 進 間 2 列 橫 隊 變 1 列 橫 隊 行 進 間 1 路 縱 隊 變 2 路 縱 隊 行 進 間 2 路 縱 隊 變 1 路 縱 隊 行 進 間 1 路 縱 隊 轉 彎 成 多 路 縱 隊 行 進 間 多 路 縱 隊 轉 彎 成 1 路 縱 隊 繞 場 行 進 錯 肩 行 進 對 角 線 行 進 交 叉 行 進 蛇 形 行 進 螺 旋 形 行 進 八 字 形 行 進 分 隊 走 合 隊 走 並 隊 走 裂 隊 走 5 基 本 術 語 : 包 括 列 路 橫 隊 縱 隊 隊 形 寬 度 隊 形 縱 身 間 隔 距 40 曲 世 奎 ( 主 編 ) 體 操 大 辭 典, 頁 1 41 曲 世 奎 ( 主 編 ) 體 操 大 辭 典, 頁 7
.14. 滿 漢 權 力 的 熔 鑄 : 從 新 建 陸 軍 到 武 衛 右 軍 的 兵 操 體 育 離 基 準 人 排 頭 排 尾 翼 軸 翼 伍 口 令 隊 列 指 導 員 等 42 隊 列 隊 形 練 習 係 兵 操 操 練 及 體 育 教 學 的 基 礎 點, 在 此 基 礎 上, 淮 軍 更 發 展 出 槍 砲 操 法, 而 蘊 含 更 為 豐 富 的 體 育 內 容 ( 二 ) 槍 砲 操 法 圖 說 的 體 操 內 容 槍 砲 操 法 圖 說 是 由 淮 軍 將 領 北 洋 水 師 提 督 丁 日 昌 主 編,1872 年 刻 版, 全 四 冊 該 書 是 在 李 鴻 章 的 授 意 之 下, 由 丁 日 昌 主 持 編 撰, 印 發 給 淮 軍 各 部 的 繪 圖 操 典 全 書 計 分 操 槍 法 一 排 操 法 一 哨 操 法 一 營 操 法 一 營 出 隊 法 一 軍 操 法 操 砲 法 炮 隊 操 法 等 八 部 分 以 圖 為 主, 附 文 解 說 步 兵 和 砲 兵 的 各 種 操 練 動 作 這 部 操 典 一 直 使 用 到 中 日 甲 午 戰 爭 前, 是 研 究 19 世 紀 70 年 代 後 淮 軍 操 法 和 步 炮 戰 術 不 可 缺 少 的 重 要 史 料, 43 亦 是 研 究 近 代 西 方 體 育 內 容 體 操 引 進 中 國 的 重 要 史 料 茲 臚 列 其 內 容 大 要 如 下 : 1 立 定 轉 身 圖 此 係 操 腳 步 入 門 法 轉 右 面 ( 先 以 右 足 移 後 半 步 次 兩 足 齊 轉 立 定 ) 右 轉 半 面 ( 先 以 右 足 移 後 小 半 步 次 兩 足 齊 轉 立 定 ) 右 返 三 面 ( 先 以 右 足 移 後 橫 踏 次 兩 足 齊 轉 立 定 ) 右 轉 返 面 ( 先 以 後 足 移 後 一 步 次 兩 足 齊 轉 再 將 又 收 近 立 定 ) 轉 左 面 ( 先 以 右 足 移 前 半 步 次 兩 足 齊 轉 立 定 ) 左 轉 半 面 ( 先 以 右 足 移 前 小 半 步 次 兩 足 齊 轉 ) 左 返 三 面 ( 先 以 右 足 一 前 半 步 次 兩 足 齊 轉 再 將 右 足 收 近 立 定 ) 左 轉 返 面 ( 先 以 右 足 移 前 直 踏 次 兩 足 齊 轉 再 將 右 足 收 近 立 定 ) 44 2 一 排 操 法 凡 僅 有 一 二 十 人 不 能 分 段 者 作 一 操 練 而 座, 作 進 退 左 右 旋 42 曲 世 奎 ( 主 編 ) 體 操 大 辭 典, 頁 7-15 43 張 一 文 ( 主 編 ), 中 國 近 代 軍 事 史 研 究 概 覽, 頁 154 44 國 家 圖 書 館 分 館 編, 槍 砲 操 法 圖 說, 清 代 軍 政 資 料 選 粹 ( 第 七 冊 ), 頁 117-118
近 代 史 專 題 研 究.15. 轉 操 練 入 門 之 法 實 與 一 哨 相 通, 因 冠 於 一 哨 操 法 之 首 今 以 十 六 人 為 率 (1) 一 行 平 列 (2) 一 行 變 一 排 ( 凡 稱 排 即 係 前 後 兩 行 相 疊 ) (3) 立 定 時 轉 身 ( 此 成 排 後 不 離 本 位 歛 其 轉 身 換 向 ) (4) 走 動 時 旋 轉 ( 此 成 排 後 進 退 旋 轉 前 後 左 右 無 所 不 宜 ) 45 45 國 家 圖 書 館 分 館 編, 槍 砲 操 法 圖 說, 清 代 軍 政 資 料 選 粹 ( 第 七 冊 ), 頁 129-132
.16. 滿 漢 權 力 的 熔 鑄 : 從 新 建 陸 軍 到 武 衛 右 軍 的 兵 操 體 育 3 一 哨 操 法 凡 人 數 多 至 三 十 二 名 四 十 名 四 十 八 名, 可 以 分 一 排 為 兩 排 及 四 排 者 作 一 哨 操 練 今 以 三 十 二 名 為 率, 凡 册 內 稱 成 哨 成 排 皆 說 全 哨 列 作 一 排 凡 走 動 時 操 練 移 步 換 形 此 方 旋 轉 彼 已 遠 離 株 守 定 法 猷 難 接 筍, 故 與 立 定 時 操 法 迴 異 凡 在 走 動 時 者 俱 註 前 走 時 或 回 走 時, 其 不 註 者 接 立 定 時 也 凡 每 哨 頭 目 用 百 總 一 名 副 百 總 一 名 什 長 或 二 或 四 名, 各 立 哨 後 排 平 以 稽 查 全 哨 今 每 哨 既 以 三 十 二 人 為 率, 擬 用 百 總 一 名 副 百 總 一 名 什 長 二 名, 如 哨 中 人 數 加 增 則 什 長 亦 須 酌 量 加 增 46 47 4 一 營 操 法 以 六 哨 為 率 凡 稱 成 排 一 排 皆 是 六 哨 共 列 為 一 排 5 一 營 出 對 法 操 一 哨 操 一 營 者 莫 非 出 隊 法 也, 苟 熟 乎 操 法 則 交 鋒 之 際 自 能 神 明 呼 法 變 化 從 心 茲 所 謂 出 隊 法 者 分 全 營 為 三 停, 一 停 擺 開 一 停 策 應 一 停 劄 老 營, 不 過 酌 量 人 數 布 置 定 局 而 敵 人 之 聚 散 無 常 地 勢 之 離 不 一, 尤 在 屯 地 制 宜 不 拘 成 法 彼 膠 柱 鼓 瑟 者 固 不 足 以 與 此 各 册 操 練 在 平 時 俱 用 口 令, 此 測 出 隊 在 臨 陣 改 用 喇 叭 哱 囉 等 號 令 48 (1) 一 營 前 進 (2) 成 寬 隊 後 從 中 間 擺 開 (3) 成 寬 隊 後 從 擺 開 或 從 右 (4) 成 排 後 從 中 間 擺 開 (5) 成 排 後 從 左 擺 開 或 從 右 (6) 擺 開 後 成 方 陣 (7) 攏 近 策 應 處 (8) 聚 會 把 尾 處 (9) 出 隊 時 前 走 過 橋 (10) 出 隊 時 回 走 過 橋 49 6 一 軍 操 法 一 營 之 在 一 軍 猶 一 哨 之 在 一 營, 惟 人 數 較 多 走 動 轉 換 稍 有 46 國 家 圖 書 館 分 館 編, 槍 砲 操 法 圖 說, 清 代 軍 政 資 料 選 粹 ( 第 七 冊 ), 頁 135 47 國 家 圖 書 館 分 館 編, 槍 砲 操 法 圖 說, 清 代 軍 政 資 料 選 粹 ( 第 七 冊 ), 頁 183 48 國 家 圖 書 館 分 館 編, 槍 砲 操 法 圖 說, 清 代 軍 政 資 料 選 粹 ( 第 七 冊 ), 頁 247 49 國 家 圖 書 館 分 館 編, 槍 砲 操 法 圖 說, 清 代 軍 政 資 料 選 粹 ( 第 七 冊 ), 頁 247-259
近 代 史 專 題 研 究.17. 不 同, 畧 舉 數 則 以 補 一 營 操 法 所 不 逮 50 詳 析 該 書 內 容, 發 現 係 屬 體 育 範 疇 者 共 可 分 為 兩 類, 一 為 體 操 隊 列 隊 形 練 習 中 的 原 地 轉 法 ; 另 一 為 介 於 行 進 轉 法 與 隊 列 隊 形 變 化 的 體 操 內 容 由 此 可 證, 晚 清 在 引 進 西 法 練 兵 的 同 時, 也 把 近 代 西 方 體 育 內 容 體 操 傳 到 中 國 來 四 結 論 晚 清 時 期 援 引 西 法 編 練 軍 隊, 不 僅 在 軍 事 建 設 取 得 極 大 成 效, 奠 定 中 國 軍 事 近 代 化 重 要 基 礎, 亦 使 西 式 兵 操 背 後 的 體 育 觀, 也 被 輾 轉 引 介 進 入 中 國 其 實, 兵 操 本 為 近 代 體 操 活 動 項 目 之 一, 而 歐 洲 近 代 體 操 適 發 源 於 德 國, 故 德 式 兵 操 實 蘊 含 豐 富 的 近 代 體 操 觀 念 近 代 體 操 依 其 教 育 目 的 動 作 特 點 及 練 習 特 徵, 可 分 為 隊 列 隊 形 徒 手 體 操 輕 械 體 操 器 械 體 操 技 巧 體 操 跳 躍 藝 術 體 操 實 用 性 體 操 健 美 體 操 等 除 了 藝 術 體 操 及 健 美 體 操 外, 其 餘 體 操 項 目 均 與 兵 操 有 關 ; 而 隊 列 隊 形 徒 手 體 操 及 器 械 體 操 三 項 尤 為 德 式 兵 操 的 主 要 內 容, 器 械 體 操 迄 今 仍 為 國 際 體 操 比 賽 重 要 的 競 技 項 目 在 此 情 形 下, 近 代 體 育 觀 念 無 形 中 也 被 傳 入 中 國 不 過, 值 得 檢 討 的 是, 由 於 近 代 體 育 ( 操 ) 觀 念 係 因 西 式 兵 操 盛 行 而 被 輾 轉 引 入 中 國, 其 自 始 即 與 中 國 富 國 強 兵 目 標 密 不 可 分, 流 風 所 及, 遂 造 成 中 國 對 於 體 育 概 念 目 標 的 認 知 不 清, 這 誠 然 是 影 響 體 育 在 華 正 常 發 展 的 重 要 因 素 之 一 不 過 無 論 如 何, 西 式 兵 操 的 倡 行, 對 於 晚 清 強 國 強 種 的 呼 聲 確 實 是 一 正 面 的 回 應, 仍 有 其 歷 史 意 義 與 時 代 功 能 50 國 家 圖 書 館 分 館 編, 槍 砲 操 法 圖 說, 清 代 軍 政 資 料 選 粹 ( 第 七 冊 ), 頁 261-2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