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輿 大 人 文 社 會 學 報 ( 第 七 期 ) - 弋 f:jlj 昌 戰 俘 ( prisoner of war), 係 指 在 戰 爭 或 武 裝 衝 突 中 落 於 敵 方 權 力 之 下 的 合 法 交 戰 人 員 戰 俘 可 以 是 參 戰 的 武 裝 部 隊 成 員 符 合 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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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歷 來 對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或 手 段 1 歷 來 對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或 手 段 朱 言 明 * 摘 要 一 部 中 華 民 族 史, 即 是 一 部 戰 爭 史, 既 有 戰 爭, 便 有 勝 敗, 勝 則 為 王, 敗 則 為 寇, 戰 敗 被 揚 或 投 降, 便 成 戰 俘, 其 結 局 包 括 : 被 殺 為 奴 為 隸 役 使 其 磁 續 爭 戰..., 不 一 而 定, 至 悲 至 1 事 早 年 無 國 際 法, 即 或 今 日 有 之, 應 如 何 處 理 或 對 待 戰 俘, 都 有 規 範, 然 若 當 事 國 不 願 遵 守 或 不 在 乎 國 際 制 裁, 一 如 1960 ~ 70 年 代, 越 共 對 待 美 俘, 不 盡 人 道, 似 亦 無 可 奈 何 民 國 八 十 年 五 月 一 日, 我 李 登 輝 總 統 宣 佈 終 止 動 員 戳 亂, 中 共 的 回 應 是 力 爭 和 平 統 一, 但 不 排 除 武 力 統 一 J 1995 年 1 月 30 日, 中 共 國 家 主 膚 江 澤 民 發 表 對 台 政 策 八 點 談 話, 其 中 第 四 點 強 調 中 國 人 不 打 中 國 人 願 兩 岸 領 導 人 都 有 雙 方 爭 戰, 生 靈 塗 炭 J 之 體 認, 從 而 避 免 戰 爭 之 發 生 是 幸 關 鏈 詞 1. 戰 俘 prisoners of war 2. 戰 犯 a war criminal 3. 共 產 黨 宣 言 ( 亦 稱 共 產 主 義 者 宣 言 ) Manifesto of Communist Party(Communist Manifesto) 4. 國 際 公 法 public international law 5. 奴 隸 社 會 slave 切 ciety 6. 思 想 改 造 remold one s ideology * 國 立 中 興 大 學 共 同 學 科 教 授 咱 i 2 QJ

2 2 輿 大 人 文 社 會 學 報 ( 第 七 期 ) - 弋 f:jlj 昌 戰 俘 ( prisoner of war), 係 指 在 戰 爭 或 武 裝 衝 突 中 落 於 敵 方 權 力 之 下 的 合 法 交 戰 人 員 戰 俘 可 以 是 參 戰 的 武 裝 部 隊 成 員 符 合 戰 爭 法 規 規 定 條 件 的 民 兵 與 志 願 軍 居 民 軍 游 擊 隊 及 括 抗 運 動 之 成 員, 也 可 以 是 伴 隨 上 述 武 裝 部 隊 而 實 際 並 非 其 成 員 的 人, 如 隨 之 行 動 的 戰 地 記 者 勞 工 隊 人 員 後 勤 人 員, 還 包 括 落 入 敵 方 權 力 之 下 的 國 家 元 首 政 府 首 長 和 其 他 高 級 官 員, 以 及 依 國 際 法 的 任 何 其 他 規 定 不 能 享 受 更 優 惠 待 遇 的 商 船 船 長 船 員 和 民 航 機 組 人 員 等 依 據 國 際 公 法 ( Public International Law), 對 戰 俘 必 須 給 予 人 道 待 遇 ( 註 一 ) 在 長 達 五 千 年 的 時 光 中, 國 內 各 民 族 之 間 新 舊 王 朝 之 間 統 治 者 與 被 統 治 之 間 統 治 階 級 內 部 之 間 中 國 與 外 國 之 間, 戰 爭 頻 繁, 至 1911 年 止, 戰 爭 次 數 竟 高 達 3791 次 ( 註 二 ) 故 云 一 部 中 華 民 族 史, 直 如 一 部 戰 爭 史, 既 有 戰 爭, 便 有 成 敗, 更 有 戰 俘, 古 時 無 國 際 法, 亦 無 此 一 觀 念, 而 成 則 為 王, 敗 則 為 寇 乃 歷 史 不 易 之 定 論 也, 被 冠 上 寇, 若 被 生 擒, 其 所 受 到 之 待 遇, 自 然 是 可 想 而 知, 中 國 人 對 待 戰 俘 的 手 段 發 乎 是 殘 忍 無 比 的, 為 奴 為 隸, 或 役 便 繼 續 從 事 爭 戰, 便 在 所 難 免 ; 等 而 下 之 者, i 愛 虐 至 死, 集 體 予 以 殺 戮 或 全 數 予 以 坑 殺, 駭 人 聽 聞 者, 比 比 皆 是 上 上 之 策, 必 也 使 無 戰 爭 發 生, 願 國 人 知 所 警 易, 是 作 者 撰 寫 本 論 文 的 宗 旨 所 在 當 然, 吾 人 不 能 一 味 避 戰, 致 讓 對 方 予 取 予 求, 但 也 決 不 懼 戰 求 戰 才 是 三 殺 戮 歷 史 上, 談 不 到 善 待 戰 俘, 而 解 決 數 量 龐 大 戰 俘 一 勞 永 逸 之 法, 便 是 予 以 殺 戮, 一 了 百 了, 以 絕 後 患, 此 在 正 史 上 可 說 屢 見 不 鮮, 乃 人 類 一 大 悲 劇 春 秋 時 代 的 諸 侯 爭 霸 戰, 左 傳 一 書 中 所 記 載 的 齊 魯 長 旬 之 qv nu

3 歷 來 對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或 手 段 3 戰 : 秦 晉 韓 之 戰 ; 宋 楚 j 弘 水 之 戰 ; 晉 楚 城 殺 之 戰 ; 秦 晉 設 之 戰 : 晉 楚 那 之 戰 : 齊 晉 鞍 之 戰 ; 晉 楚 那 陵 之 戰 ; 齊 魯 清 之 戰 等 ; 殺 戮 並 不 多, 傷 亡 也 有 限, 不 以 喊 他 人 國 家 為 目 的, 只 求 維 持 彼 此 間 勢 力 之 均 衡 另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當 時 尚 具 人 道 主 義 色 彩, 即 對 俘 虜 可 以 出 價 贖 回, 例 鄭 宋 之 戰, 宋 軍 大 潰, 鄭 國 俘 虜 了 宋 大 夫 華 元, 宋 便 用 兵 車 一 百 輛 與 花 馬 四 百 四 予 以 贖 回 ; 再 如 晉 楚 之 戰, 楚 將 晉 圓 的 俘 虜 苟 瑩 送 回, 晉 則 歸 還 鄭 人 獻 來 的 楚 囚 鍾 儀 以 為 交 換 ( 旦 至 戰 國 時 代, 性 質 丕 變, 戰 爭 之 目 的 在 於 消 滅 對 方, 用 以 擴 大 自 己 的 土 地, 此 時 爭 地 以 戰, 殺 人 盈 野 ; 爭 城 以 戰, 殺 人 盈 城 ( 孟 子 離 實 章 句 上 ), 對 待 戰 俘 尤 其 殘 酷, 幾 乎 都 是 大 批 大 批 的 院 殺 ( 即 活 埋 也 ) 或 全 數 予 以 屠 戮 依 據 司 馬 遷 的 史 記 卷 五 < 秦 本 紀 與 卷 六 < 秦 始 皇 本 紀 > 等 的 記 載, 令 人 觸 目 驚 心 : 付 秦 惠 文 君 ( 秦 孝 公 之 子 ) 七 年, 與 魏 交 戰, 俘 虜 了 魏 將 龍 賈, 並 將 8 萬 降 兵 斬 首 (=J 秦 惠 文 君 後 元 七 年 ( 擋 住 第 十 四 年 時, 更 改 為 元 年, 故 後 元 七 年, 即 二 十 年 ), 韓 趙 魏 燕 齊 等 連 同 匈 奴, 一 起 攻 秦, 戰 於 修 魚, 秦 俘 虜 了 韓 將 申 差 打 敗 趙 公 子 渴 與 韓 太 子 矣, 且 將 8 萬 2000 名 各 國 降 兵 斬 首 臼 秦 惠 文 君 後 元 十 三 年, 秦 軍 在 丹 陽 襲 擊 楚 軍, 俘 虜 楚 將 屈 旬, 將 8 萬 降 兵 斬 首 四 棄 武 王 ( 惠 文 君 之 子 ) 四 年, 秦 軍 攻 陷 韓 之 宜 陽, 將 6 萬 降 兵 斬 首 CE) 秦 昭 襄 王 ( 武 玉 的 異 母 弟 ) 六 年, 秦 軍 伐 楚, 將 2 萬 降 兵 斬 首 的 秦 昭 襄 王 十 四 年, 秦 將 白 起 攻 韓 魏 於 伊 闕, 將 全 部 24 萬 韓 魏 降 兵 斬 首 他 秦 昭 襄 王 三 十 三 年, 秦 相 積 侯 攻 魏, 逼 進 魏 都 大 梁, 將 4 萬 降 兵 斬 首 ~ 131 ~

4 4 興 大 人 文 社 會 學 輯 ( 第 七 期 ) 的 秦 昭 襄 王 三 十 三 年, 客 卿 胡 傷 ( 一 作 胡 陽 ) 率 秦 軍 打 敗 魏 將 芒 卯, 將 15 萬 降 兵 斬 首 ω 秦 昭 襄 王 三 十 四 年, 被 封 為 武 安 君 的 秦 將 自 起, 破 魏 於 華 陽, 俘 虜 了 前 來 救 援 的 晉 將 3 人, 並 將 13 萬 晉 的 降 兵 斬 首 另 又 與 趙 將 賈 值 交 戰, 將 2 萬 趙 之 降 兵, 全 部 驅 於 河 中 溺 斃 卅 秦 昭 襄 玉 四 十 三 年, 白 起 攻 韓 之 陸 域, 並 陷 五 城, 將 5 萬 韓 之 降 兵 斬 首 出 秦 昭 襄 王 四 十 七 年, 秦 攻 韓 的 上 黨, 上 黨 向 趙 乞 援, 秦 因 此 牽 怒 趟 並 攻 趟, 趙 派 趙 括 為 大 將, 秦 j 展 白 起 龔 趟, 在 長 平 大 敗 趙 軍, 趙 兵 40 萬 人, 不 是 被 俘, 便 是 投 降 白 起 謂 趙 國 人 民 一 向 反 覆 無 常, 今 若 不 全 部 殺 掉, 遲 早 會 成 為 秦 之 心 腹 之 患 於 是 乎 巧 施 詐 計, 將 該 等 業 已 飢 餓 困 頓 疲 憊 不 堪 的 40 萬 人 全 部 驅 趕 至 一 名 為 殺 谷 的 深 谷 中, 把 兩 端 堵 塞, 再 由 預 先 埋 伏 在 山 頂 上 的 秦 兵 推 下 大 量 土 石 予 以 坑 殺 ( i 舌 埋 ), 最 後 有 240 個 未 死 的 漏 網 之 魚 小 兵, 逃 回 了 趙 圈 也 秦 昭 襄 王 五 十 年 十 二 月, 秦 軍 攻 晉, 對 6000 降 兵, 全 部 斬 首 也 秦 昭 襄 王 五 十 一 年, 秦 軍 攻 韓, 對 4 萬 降 兵, 全 部 斬 首 : 復 又 攻 趟, 俘 獲 趙 卒 9 萬, 亦 全 部 斬 首 儡 秦 始 皇 ( 昭 襄 吉 它,( 專 子 孝 文 王 孝 文 王 卒, 傳 子 莊 襄 玉 莊 襄 王 卒, 子 政 立, 是 時 秦 始 皇 ) 二 年, 賽 將 無 公 攻 魏, 對 降 兵 3 萬, 全 部 斬 首 由 秦 始 皇 十 三 年, 秦 將 桓 齣 攻 趟, 殺 趙 將 屋 輒, 降 兵 10 萬, 全 部 斬 首 秦 人 對 待 戰 俘 何 以 採 取 如 此 慘 酷 的 殺 降 作 法? 緣 由 秦 孝 公 用 衛 缺 ( 商 缺 ) 變 法, 不 無 關 係, 變 法 令 中 規 定 : 有 軍 功 者, 各 以 率 ( 音 律, 即 殺 敵 數 目 的 比 率 多 寡 ) 受 上 爵 ( 即 斬 敵 一 首, 得 爵 一 級, 殺 敵 愈 多, 爵 賞 便 愈 高 ); 為 私 鬥 者, 各 以 輕 重 被 刑 大 小 行 之 十 年, 致, 4 冉 行 忌 r

5 歷 來 對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或 手 段 5 民 勇 於 公 戰, 怯 於 私 門, 故 戰 爭 一 起, 兵 士 們 無 不 爭 先 恐 後 的 奮 勇 殺 敵, 對 敗 卒 降 兵, 照 殺 不 誤, 定 首 級 以 報 功 秦 末, 項 羽 起 兵, 欲 攻 關 中, 秦 將 章 郎 派 人 求 見 項 羽, 擬 議 約 投 降, 項 羽 答 應 後 並 立 章 郎 為 雍 王, 實 則 解 除 了 他 的 兵 權, 改 派 司 馬 欣 為 上 將 軍, 統 領 這 支 秦 軍, 作 爵 前 鋒 西 玫 咸 陽, 後 來 項 羽 發 現, 這 批 降 兵 降 卒, 並 非 衷 心 歸 附, 果 真 到 了 關 中, 若 不 聽 令, 豈 不 更 糟? 是 以 一 到 洛 陽 新 安 城 南, 就 將 秦 的 降 兵 20 餘 萬 人, 從 黃 土 的 斷 層 上 全 部 趕 至 周 圍 十 里 寬 深 數 十 丈 的 深 坑 裡, 予 以 活 埋, 從 此 深 坑 中 整 夜 傳 出 了 呼 天 喊 地 痛 苦 不 堪 的 淒 厲 叫 聲, 慘 絕 人 寰 這 也 是 戰 國 之 後, 最 大 規 模 的 一 次 殺 降, 草 木 為 之 含 悲, 風 雲 也 因 而 變 色 西 漢 武 帝 與 北 方 匈 奴 有 多 次 爭 戰, 俘 獲 匈 奴 人 馬 為 數 甚 鉅, 然 對 戰 俘 並 未 予 以 殺 害, 反 而 允 准 他 們 陸 續 遷 入 中 國 之 邊 地 例 元 朔 元 年 ( 西 元 前 128 年 ) 秋, 匈 奴 侵 入 遼 西, 殺 我 太 守, 奪 我 財 物, 武 帝 乃 遣 將 軍 衛 青 出 雁 門, 另 遺 將 軍 李 息 出 伏, 除 斬 獲 敵 人 首 級 數 千 外, 另 有 28 萬 入 降, 乃 置 蒼 海 郡, 以 便 控 制 與 管 理 近 二 千 年 來, 殺 俘 之 事, 可 謂 史 不 絕 書, 一 部 二 十 五 史 皆 然, 誠 無 法 盡 錄 近 代 史 上 殘 殺 戰 俘 較 重 大 者 至 少 有 三 : 卜 ) 清 咸 豐 三 年 二 月 十 一 日 ( 1853 年 3 月 20 日 ), 太 平 軍 以 挖 地 道 方 式, 埋 設 地 雷, 炸 憊 南 京 城 垣 終 於 攻 佔 南 京 ( 後 建 都 於 此, 改 名 天 京 ), 駐 防 之 滿 族 八 旗 兵 棄 械 投 降, 太 平 天 國 強 調 其 是 民 族 革 命, 致 對 滿 人 一 概 不 留, 被 殺 之 滿 人 男 女 與 官 兵 戰 俘 達 3 萬 人 之 眾, 城 內 滿 人 幾 被 屠 殺 一 空 從 此 形 成 冤 冤 相 報, 清 兵 對 付 太 平 軍, 手 段 如 出 一 轍 口 太 平 軍 不 分 男 兵 女 兵, 皆 勇 敢 善 戰, 而 且 至 死 不 撓, 故 清 軍 甚 畏 之, 致 對 付 太 平 軍 的 手 段, 亦 相 當 的 殘 忍, 以 咸 鹽 四 五 年 間 為 例, 對 俘 獲 的 太 平 軍, 男 的 一 律 斬 首, 女 的 則 是 割 繳 耳 記 髮 辮 ( 太 平 女 兵 不 挽 害, 而 是 用 綠 線 結 辮 盤 在 額 上 ), 凡 是 戰 俘 幾 都 ~ 133 ~

6 6 輿 六 人 文 社 會 學 報 ( 第 七 期 ) 殺 害 ( 註 三 ) 臼 清 同 治 三 年 ( 1863 年 ) 十 月 二 十 四 白, 蘇 州 太 平 軍 守 將 有 納 王 都 永 寬 比 王 伍 貴 文 康 玉 i 王 安 均 寧 王 周 文 嘉 及 天 將 范 起 發 張 大 洲 j 王 環 武 汪 有 為 等 共 八 人, 因 見 大 勢 已 去, 乃 萌 異 志, 決 議 向 清 投 降 部 永 寬 與 程 學 啟 ( 李 鴻 章 的 部 將 ) 曾 一 起 對 天 盟 誓, 並 敢 血 為 盟, 並 由 戈 登 ( Charles Geroge Gordon) 監 誓 : 即 部 氏 開 城 門 投 降, 程 氏 與 戈 登 則 保 證 渠 等 生 命 安 全 二 十 六 日, 部 氏 等 八 人 在 程 氏 的 陪 侍 下, 出 城 參 請 李 鴻 章, 鴻 章 命 左 右 取 了 八 個 紅 頂 花 翎, 令 八 人 戴 之, 以 為 賞 賜, 並 擺 豐 盛 酒 宴 款 待, 不 一 會, 鴻 章 偽 稱 有 事 稍 離 片 刻, 程 學 啟 立 令 關 閉 營 門 及 所 有 通 道, 在 八 人 毫 無 防 備 之 下, 為 鴻 章 下 令 全 部 砍 死 於 亂 刀 之 下, 復 以 迅 雷 不 及 掩 耳 之 速 度, 又 投 降 卒 中 之 精 壯 2000 餘 人, 蘇 州 從 此 大 定, 回 歸 清 軍 之 手 殺 俘 事 件 傳 出, 中 外 震 撼, 成 認 係 野 蠻 人 之 舉 措, 戈 登 當 時 在 外 督 師, 事 發 之 後, 乃 破 口 大 罵 李 鴻 章 與 程 學 啟, 蓋 戈 登 自 認 降 王 降 將 係 因 自 己 的 保 證 不 死, 方 肯 獻 域 投 降, 我 雖 未 殺 伯 仁, 伯 仁 卻 因 我 而 死, 今 鴻 章 竟 輕 然 諾, 背 信 殺 之, 致 對 其 痛 恨 到 了 極 點, 說 李 是 一 奸 惡 無 信 ( treachery ) 之 小 人, 揚 言 將 率 常 勝 軍 叛 變, 殺 李 以 向 死 者 們 謝 罪, 時 駐 上 海 各 國 領 事, 均 不 說 李 之 背 信 殺 降 行 為 ; 戈 登 曾 多 次 提 槍 尋 找 鴻 章, 李 均 避 不 見 面, 主 鴻 章 除 下 令 為 都 永 寬 等 人 設 佛 事 以 超 渡 渠 等 之 亡 魂, 並 親 詣 祭 舟, 以 示 歹 認 錯 誤 外, 並 派 員 前 往 向 戈 登 道 歉, 且 將 清 廷 所 頒 賜 之 主 違 反 由 萬 兩 追 加 至 七 萬 兩, 方 便 戈 登 息 怒, 中 止 其 激 烈 的 行 動 現 代 史 上 殘 殺 戰 俘 震 驚 中 外 者 首 推 南 京 大 屠 殺 抗 戰 期 間, 日 軍 對 待 中 國 之 戰 俘, 甚 至 平 民 百 姓, 手 段 異 常 殘 酷, 最 令 人 髮 指 者 厥 為 南 京 大 屠 殺, 民 國 二 十 六 年 十 二 月 十 三 日, 日 軍 5 萬 攻 佔 南 京, 團 軍 除 少 數 官 兵 突 圈 外, 餘 或 犧 牲, 或 被 俘 虜, 日 軍 則 大 肆 劫 撩 屠 殺 姦 淫, 為 時 竟 達 一 週 之 久 ~ 134 ~

7 歷 來,t 符 戰 俘 之 作 法 或 手 段 7 根 據 日 本 在 中 國 戰 場 從 軍 記 者 小 慢 行 男 的 證 言 : 中 國 被 俘 軍 人 的 數 目 大 約 有 10 萬 多 名, 日 軍 把 俘 虜 帶 到 長 江 畔 的 下 關 去 砍 頭, 日 本 兵 將 俘 虜 排 成 一 列 一 列, 頭 一 列 的 砍 完 頭, 屍 體 投 入 長 江 中, 下 一 列 續 向 前 到 岸 邊 砍 頭, 如 此 從 早 到 晚, 一 天 內 只 砍 了 2,000 人, 第 二 天 因 為 手 都 砍 痠 了, 便 抬 出 兩 挺 重 機 槍 交 叉 掃 射, 當 機 槍 聲 一 響, 俘 虜 們 爭 先 恐 後 的 奔 向 長 江, 但 沒 有 一 個 人 能 夠 活 著 跳 進 江 裡 此 時 後 來 又 來 了 軍 令, 俘 虜 不 得 殺 死, 送 往 後 方 築 路 或 做 其 它 勞 役, 但 是 已 經 不 知 殺 死 了 多 少 俘 虜 了 ( 註 四 ) 英 國 記 者 了 候 萊 親 眼 目 擊 南 京 大 屠 殺 後 於 1938 年 1 月 16 日 夜 晚 發 出 一 電 文 指 稱, 自 日 軍 佔 領 京 禮 以 來, 華 人 被 屠 殺 者 已 達 30 萬 人 該 電 不 幸 被 日 方 所 設 之 檢 查 所 扣 留, 駐 灑 英 國 領 事 乃 向 日 本 領 事 提 出 抗 議 ( 註 五 ) 復 汰, 由 45 五 名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日 本 戰 犯 所 敘 述 渠 等 當 年 在 中 國 戰 場 上 對 中 國 人 民 所 施 各 種 暴 行 的 自 白 書 侵 略 的 證 言 特 集, 全 文 長 達 1,094 頁, 業 由 東 京 的 世 界 月 刊 於 1998 年 4 月 起 分 三 次 刊 出, 明 白 供 出 日 軍 的 毒 氣 實 驗 屠 殺 戰 俘 百 姓 和 誘 拐 婦 女 充 當 慰 安 婦 等 情 形 其 中 藤 田 茂 ( 陸 軍 第 五 十 九 師 團 長, 陸 軍 中 將 ) 坦 承 : 我 曾 經 命 令 我 的 下 屬, 在 中 國 大 陸 犯 下 相 當 嚴 厲 的 罪 行, 殺 害 的 中 國 民 眾 人 數 加 起 來, 合 計 達 到 1 萬 人 以 上 人 命 最 為 珍 貴, 我 居 然 沒 有 躊 躇 像 日 常 喝 茶 吃 飯 一 樣 就 下 令 殺 了 他 們, 這 種 罪 行 實 際 上 就 是 帝 國 主 義 的 本 質 了 我 過 去 所 犯 的 嚴 重 罪 行 之 一, 是 將 俘 嘖 活 活 抓 來 當 作 軍 隊 刺 殺 用 的 訓 練 工 具, 這 是 日 本 精 兵 主 義 訓 練 的 一 環, 厲 的 是 要 提 高 士 兵 的 精 神, 以 強 化 對 中 國, 的 訓 練 行 動, 這 是 我 民 族 優 越 感 作 崇 的 一 個 重 大 犯 罪 的 範 例, 我 要 求 各 級 指 揮 官 必 須 勵 行 精 兵 主 義 的 訓 練, 將 俘 獲 的 戰 俘 以 刺 刀 刺 殺, 我 於 第 五 十 九 師 團 長 在 任 期 間, 就 這 樣 殺 掉 了 600 名 以 上 的 俘 虜, 這 是 為 了 要 對 補 充 的 新 兵, 麻 痺 他 們 的 良 心, 以 強 化 帝 國 主 義 侵 犯 行 動 所 進 行 的 最 大 罪 惡.... 對 中 國 民 眾, 我 在 沒 有 任 何 理 由 下, 就 無 辜 的 殺 害 他 們.. 並 違 反 國 際 公 約 使 用 毒 氣 與 細 菌 等 惡 虐 罪 行 我 身 為 指 揮 官, 責 任 特 別 重 大, 因 此 將 這 些 罪 行 向 全 世 界 披 露 我 要 向 曾 經 被 侵 略 的 全 中 國 人 民 ~ 135 ~

8 8 與 大 人 文 社 會 學 報 ( 第 七 期 ) 表 達 最 大 歉 意, 最 後 我 也 要 對 將 我 造 就 成 這 樣 犯 罪 行 為 的 日 皇 裕 仁 ( 已 故 ), 從 心 中 表 達 我 最 大 的 憎 恨 與 對 他 的 鬥 爭 ( 註 六 ) 餘 在 中 國 各 戰 場 之 暴 行, 則 不 勝 枚 舉, 馨 竹 難 書 反 觀 我 中 國 對 待 日 俘 : 二 次 大 戰 結 束, 我 接 收 之 日 軍 戰 俘 達 125 萬 5,000 餘 人, 日 本 僑 民 為 78 萬 5000 人, 均 由 政 府 在 當 時 滿 目 瘡 撓 百 廢 待 舉 的 艱 困 環 境 下, 排 除 萬 難, 深 車 船 護 送 至 塘 泊 青 島 連 雲 港 上 海 廈 門 ; 山 頭 廣 州 雷 川 I ( 位 於 雷 扑 半 島 上, 即 今 廣 東 省 海 康 縣 ) 海 口 三 亞 海 防 基 隆 高 雄 等 十 三 個 港 口, 再 由 美 艦 送 回 日 本, 此 種 以 德 報 怨 之 精 神, 在 中 外 瞳 史 上 並 不 多 見 在 滿 洲 ( 東 北 ) 的 約 120 萬 關 東 軍 則 無 如 此 幸 運, 成 為 戰 俘 後, 全 數 被 蘇 聯 運 往 西 伯 利 亞 等 地, 長 期 從 事 勞 役, 從 1946 年 末 起 至 1950 年 上 半 年, 方 將 他 們 分 批 的 遣 返 日 本 至 於 國 共 內 戰 期 間, 中 共 宣 稱 生 俘 國 軍 458 萬 餘 人, 而 其 本 身 失 蹤 或 被 團 軍 所 俘 者 則 約 有 20 萬 人 ( 註 七 ), 彼 此 之 間 有 無 殘 殺 戰 俘, 因 文 獻 不 足 而 無 法 論 斷, 尤 其 隨 後 國 民 政 府 又 撤 離 大 陸, 對 所 俘 之 共 軍 是 如 何 處 置 亦 無 資 料 可 書 三 為 奴 為 隸 馬 克 思 將 人 類 歷 史 的 進 化 劃 分 為 五 個 相 連 而 不 可 翰 越 的 階 段, 即 : ( 原 始 共 產 社 會 已 奴 隸 社 會 臼 封 建 社 會 個 資 本 主 義 社 會 自 己 社 會 主 義 社 會 與 共 產 主 義 社 會 其 後 馬 克 思 在 哥 達 綱 領 批 判 論 文 中 第 一 次 闡 述 了 共 產 主 義 社 會 兩 個 階 段 的 原 理, 即 : ( 低 級 階 段 ( 初 級 階 段 ): 社 會 主 義 社 會 口 高 級 階 段 : 共 產 主 義 社 會 ~ 136 ~

9 歷 來,t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成 手 段 9 故 若 詳 細 分 之, 則 其 歷 史 進 化 規 則 可 劃 分 為 六 個 階 段 孫 中 山 先 生 民 生 主 義 的 歷 史 發 展 理 論, 認 為 人 類 歷 史 曾 經 出 現 過 : 原 始 共 產 制 度 ( 社 會 ) 奴 隸 制 度 ( 社 會 ) 封 建 制 度 ( 社 會 ) 資 本 主 義 制 度 ( 社 會 ) 中 國 政 治 革 命 成 功 ( 推 翻 滿 清, 建 立 民 國 ) 後, 雄 之 要 社 會 革 命 ( 經 濟 革 命 ), 為 思 患 預 防, 改 用 民 生 主 義 代 替 資 本 主 義, 其 民 生 主 義 就 是 社 會 主 義, 而 人 類 的 未 來, 必 將 再 回 復 到 一 種 新 的 共 產 時 代 ( 註 八 ) 馬 克 思 在 < 共 產 黨 宣 言 > 中 指 出 古 羅 馬 是 奴 隸 社 會, 有 貴 族 騎 士 平 民 和 奴 隸 等 階 段 ( 註 九 ) 孫 中 山 先 生 亦 謂 二 千 多 年 前 的 希 臘 羅 馬, 是 屬 奴 隸 制 度, 所 有 貴 族 都 蓄 有 很 多 的 奴 隸, 全 國 人 民 差 不 多 有 三 分 之 二 是 奴 隸 ( 註 - 0 ) 中 國 的 夏 商 二 朝, 亦 有 相 當 多 的 奴 隸, 所 以 這 是 奴 隸 社 會 ( 周 朝 進 入 封 建 社 會 ) 中 國 在 夏 朝, 逐 步 從 游 牧 的 農 業 過 渡 到 定 居 的 農 業, 夏 朝 開 始 開 鑿 河 道, 如 大 禹 治 水, 這 需 要 極 龐 大 的 人 力, 惟 當 時 牧 畜 j 守 獵 捕 魚 仍 駕 乎 農 業 之 上 至 商 朝 時, 則 已 步 入 農 業 社 會, 故 商 人 的 主 要 經 濟 活 動 便 是 務 塵, 從 事 農 業 生 產, 須 要 大 量 的 人 力 從 事 墾 殖, 這 些 所 謂 的 人 力 資 源, 除 了 家 族 制 度 中 的 成 員 外, 另 有 相 當 部 分 便 是 罪 犯 或 俘 虜, 即 將 戰 俘 分 配 給 貴 族 為 奴 到 了 周 朝, 雖 進 入 封 建 社 會, 但 戰 爭 的 範 團 與 程 度 均 大 為 擴 大, 投 入 戰 爭 的 人 也 更 多, 故 戰 勝 一 方 所 獲 得 之 俘 虜, 數 目 較 高 為 大 為 多, 不 少 戰 俘 乃 被 充 作 奴 隸 例 小 孟 鼎 記 載 : 字 ( 俘 ) 人 1 萬 3,811 人, 不 可 謂 不 少, 這 些 戰 俘 便 都 成 為 奴 隸, 大 部 分 被 用 於 從 事 生 產, 工 作 於 農 業 方 面 者 稱 為 隸 農 ; 工 作 於 工 業 與 畜 牧 方 面 者 稱 為 牧 人 圍 人 ; 受 役 於 公 室 與 卿 大 夫 之 家 者 有 僕 閹 人 ( 被 別 足 後 擔 任 守 門 人 ) 寺 人 ( 處 宮 刑 後 成 為 太 監 ) 以 及 皂 隸 ( 擋 任 賤 役 ) 之 類 再 如 周 禮 一 書 中 的 秋 宮 篇 記 載 道 : 司 隸 掌 帥 四 翟 之 隸, 使 之 皆 服 其 邦 之 服, 執 其 邦 之 兵, 守 王 宮 與 野 舍 之 厲 禁 其 下 有 蠻 隸 ( 負 責 守 門 養 馬 ) 閩 隸 ( 負 責 役 畜 養 鳥 ) 夷 隸 ( 負 責 養 牛 馬 ) 及 貓 隸 ( 負 責 養 其 它 獸 類 ) 等 各 職 亦 就 是 把 戰 俘 當 作 成 官 方 的 奴 隸, 使 其 服 勞 役 ~ 137 ~

10 10 興 大 人 文 社 會 舉 報 ( 第 七 期 ) 現 代 史 上 依 據 1949 年 日 內 瓦 公 約 對 有 關 戰 俘 之 待 遇 作 有 規 定 : 即 在 日 內 瓦 公 約 許 可 之 範 圍 內, 對 戰 俘 可 作 適 度 運 用, 使 任 勞 役 工 作 盟 共 內 戰, 共 軍 除 生 俘 團 軍 400 多 萬 人 外, 國 民 政 府 撤 退 至 台 灣, 中 共 則 襲 捲 整 個 大 陸 建 立 政 權, 而 後 中 共 又 宣 稱 : 由 於 國 民 黨 反 動 派 於 潰 逃 時 在 大 陸 遺 留 下 或 潛 伏 下 來 甚 多 的 武 裝 特 務 與 反 動 黨 團 骨 幹 份 子, 從 1950 年 1 月 到 1953 年, 按 照 中 共 中 央 和 中 央 軍 委 的 指 示, 在 全 國 展 開 大 規 模 的 剿 匪 鬥 爭, 殲 滅 匪 特 武 裝 265 萬 餘 人, 殺 反 革 命 份 子 71 萬 人, 關 押 129 萬 人, 管 制 123 萬 人 ( 註 一 一 ) 關 押 的 戰 犯 ( 即 戰 俘 所 謂 戰 犯 係 指 1949 年 1 月 10 日, 毛 澤 東 發 展 < 關 於 時 局 的 聲 明 >, 對 於 園 民 黨 要 求 和 談, 中 共 願 意 談 判 的 八 項 條 件, 第 一 項 即 懲 辦 戰 爭 罪 犯, 共 的 人, 包 括 自 總 統 副 總 統......; 戰 俘 係 指 在 各 戰 場 上 被 中 共 俘 虜 的 團 軍, 後 來 中 共 將 戰 犯 戰 俘 互 相 混 用, 最 後 則 索 興 - r 聿 稱 為 戰 犯, 而 其 釋 俘 則 統 稱 為 特 赦 戰 犯 ) 係 拘 禁 在 各 個 監 獄 看 守 所 國 營 或 集 體 的 勞 改 農 場 沈 醉 ( 曾 任 軍 統 局 總 務 處 長 雲 南 站 長, 1949 年 12 月 為 共 軍 所 俘, 1960 年 獲 得 特 赦 ) 在 其 所 著 的 戰 犯 改 造 所 見 聞 一 書 中 指 出 戰 俘 們 有 的 是 方 面 大 員, 有 的 是 指 揮 大 量 軍 隊 的 指 揮 官, 有 的 則 是 殺 人 不 眨 眼 的 特 務 頭 子, 過 去 都 是 一 聲 令 下, 可 以 毀 掉 整 個 城 市, 一 拍 桌 子, 就 要 人 頭 落 地 的 顯 赫 人 物 ; 而 且 是 侍 從 昌 lj 宮 衛 士 勤 務 兵 招 呼 慣 了 的 人, 更 是 衣 來 伸 手 飯 來 張 口 四 肢 不 動 五 穀 不 分 的 人, 共 產 黨 們 將 他 們 施 以 勞 動 改 造, 如 統 率 大 軍 棧 十 萬, 指 揮 准 海 戰 役 的 杜 聿 明 中 將 在 戰 犯 改 造 所 自 告 奮 勇 報 名 參 加 縫 紡 組, 學 習 裁 縫, 為 其 他 戰 犯 縫 補 衣 褲 ; 擔 任 過 山 東 省 主 席 的 牟 中 封 于 是 報 名 參 加 理 髮 組, 給 人 理 髮... 其 餘 際 遇, 千 篇 一 律, 不 一 而 定 戰 俘 們 ( 指 的 是 高 級 軍 官 ) 倖 存 者 寥 寥 無 麓, 其 中 有 幸 能 壽 終 正 寢 者 不 多, 不 少 是 在 互 古 未 有 之 十 年 浩 劫 文 化 大 革 命 中 慘 遭 毆 斃, 還 有 些 是 在 批 鬥 之 後 憤 而 自 殺, 也 有 一 次 自 殺 未 死, 又 再 次 被 批 鬥 而 死 事 實 上 戰 俘 們 所 受 到 的 待 遇 有 些 比 奴 隸 還 不 如, 例 有 位 名 將 ( 未 書 出 其 姓 名, 蓋 沈 先 生 所 寫 的 都 是 其 難 友 同 學, 下 筆 時 顧 慮 他 們 過 去 的 地 位 與 鐵 窗 外 的 家 屬, 不 能 不 筆 下 留 情 ), 被 紅 衛 兵 可 4 qd au

11 歷 來 對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 手 段 11 批 鬥 後, 氣 憤 異 常, 當 場 因 爭 吵 而 被 打 了 幾 個 耳 光, 在 紅 衛 兵 看 來, 這 是 最 輕 最 起 碼 的 家 常 便 飯, 但 這 位 名 將 卻 認 為 是 他 有 生 以 來 從 未 受 過 的 奇 恥 大 辱, 田 家 後 操 起 菜 刀, 先 將 妻 子 砍 死 後 便 自 例 而 死 奴 隸 只 是 肉 體 受 虐, 戰 俘 們 除 身 體 外, 精 神 上 人 格 上 還 要 受 污 辱 ( 註 一 二 ) 這 些 被 生 俘 與 關 押 的 587 萬 戰 俘, 絕 大 多 數 都 是 接 受 勞 動 改 造 為 奴 為 隸 E 貝 役 使 其 繼 續 征 戰 宋 史 侯 蒙 傳, 記 有 宋 江, 山 東 郭 城 人, 為 徽 宗 時 到 掠 河 朔 諸 郡 的 強 盜 侯 蒙 任 毫 州 長 日 ~ 守, 上 疏 遠 議 朝 廷 令 宋 江 等 討 伐 方 臘 以 贖 其 罪, 朝 廷 接 納 此 建 議, 調 侯 蒙 為 東 平 均 府, 任 招 撫 事 元 末 明 初, 施 耐 曙 撰 水 滸 傳, 將 宋 江 等 寫 成 梁 山 泊 故 事 中 的 人 物, 一 百 零 八 好 漢 齊 聚 梁 山 泊, 最 後 合 夥 接 受 招 安, 就 官 方 的 策 略 是 以 賊 串 lj 賊, 以 賊 殺 賊, 即 役 使 他 們 繼 續 征 戰, 他 們 接 受 招 安 之 後, 立 即 赴 去 遠 征 方 臘, 可 謂 一 舉 兩 得 ; 這 一 百 零 八 好 漢 卻 不 幸 陸 續 陣 亡, 十 去 七 八, 最 末 宋 江 平 方 臘 衣 錦 還 鄉 之 後 又 應 驗 了 飛 鳥 盡 良 弓 藏, 狡 兔 死 走 狗 烹, 天 下 定 你 當 亡 的 古 訓, 為 奸 臣 諱 言 所 害, 由 聖 上 賜 酒 毒 死 當 然 這 只 是 小 說 情 節, 卻 足 以 說 明 白 古 以 來 即 懂 得 利 用 降 將 戰 俘, 役 f 吏 渠 等 繼 續 征 戰 的 道 理 一 部 二 十 五 史, 利 用 叛 將 降 卒 以 敵 制 敵 以 敵 殺 敵 者 無 代 無 之 遠 的 不 提, 近 如 清 初, 利 用 明 的 照 將 吳 三 桂 洪 承 疇 孔 有 德 尚 可 喜 耿 仲 明 金 聲 桓 等 攻 打 明 朝 ; 俊 又 利 用 鄭 成 功 的 降 將 施 郡 攻 打 台 灣, 這 些 都 是 以 漢 制 漠, 並 役 使 戰 俘 或 降 兵 們 總 續 作 戰, 可 謂 一 石 二 鳥 五 平 年 史 上 或 謂 現 代 史 上, 最 大 規 模 役 使 降 兵 戰 俘 繼 續 作 戰 者 厥 為 中 共 發 動 的 抗 美 援 朝 戰 爭 而 降 兵 戰 俘 之 人 數 最 多 者 則 為 國 共 內 戰, 不 必 諱 言, 共 軍 對 我 摧 枯 拉 朽, 銳 不 可 當 ; 國 軍 除 大 量 的 力 戰 壯 烈 犧 牲 外, 更 有 上 百 萬 軍 隊 向 中 共 投 降 依 據 中 共 發 佈 的 資 料 :( 註 一 三 ) ~ 139 ~

12 12 輿 犬 人 文 社 會 學 報 ( 第 七 期 ) 1946 年, 國 共 內 戰 爆 發, 國 軍 兵 力 有 430 萬 人, 後 不 斷 增 加, 但 被 殲 滅 之 人 數 亦 至 多 至 慘, 至 1948 年 秋 ( 即 三 大 戰 役 爆 發 前 ), 仍 保 有 365 萬 人 1946 年, 共 軍 人 數 為 120 萬 人, 1948 年 秋 為 280 萬 人 國 共 內 戰 最 慘 烈 的 三 大 戰 役 : 卜 ) 遼 i 審 戰 役 : 1948 年 9 月 12 日 至 11 月 2 日, 共 軍 殲 敵 47 萬 人 已 准 海 戰 役 : 1948 年 11 月 6 日 至 1949 年 1 月 10 日, 共 軍 殲 敵 55 萬 人 平 j 聿 戰 役 : 1948 年 11 月 29 日 至 1949 年 1 月 11 日, 共 草 殲 敵 42 萬 人 三 大 戰 役 歷 時 四 個 月 又 十 九 天, 共 殲 敵 173 個 師, 154 萬 人 ; 連 同 在 此 期 間 其 他 地 區 的 作 戰, 共 軍 共 消 滅 我 軍 182 萬 人 我 方 也 承 認, 三 大 戰 役 我 政 府 軍 共 犧 牲 150 萬 人 ( 註 一 四 ) 國 軍 士 無 鬥 志, 不 是 某 軍 長 投 降, 便 是 某 師 長 棄 職 潛 逃, 例 我 方 資 料 :( 註 一 五 ) 1949 年 在 月 25 日, 被 共 軍 團 函 數 月 之 久 的 太 原 失 守, 代 理 山 西 省 政 府 主 席 梁 敦 厚 以 下 500 人 自 殺, 官 兵 7 萬 人 被 俘 1948 年 9 月, 陳 毅 統 率 的 人 民 解 放 軍 進 攻 濟 南, 守 軍 吳 化 文 師 2 萬 餘 人 不 戰 而 降 ; 24 日, 陳 毅 佔 領 濟 南, 俘 山 東 省 政 府 主 席 王 耀 武 及 其 以 下 6 萬 餘 人 1948 年 10 月 16 日, 林 彪 進 攻 遼 西, 佔 領 錦 州, 守 軍 兩 師 叛 變, 東 北 剿 匪 副 總 司 令 范 灑 傑 以 下 7 萬 人 被 俘 19 日, 長 春 守 軍 一 個 軍 叛 變 ; 21 日, 另 一 東 北 剿 匪 副 總 司 令 鄭 洞 國 以 下 6 萬 人 被 俘 1948 年 11 月 6 日, j 佐 海 戰 役 戰 鬥 開 始, 徐 州 東 路 國 軍 甫 與 解 放 軍 接 觸, 即 有 2 萬 餘 人 叛 變 ; 西 路 南 路 也 各 有 數 千 人 投 降 1949 年 1 月 15 日, 解 放 軍 攻 他 天 津, 團 軍 13 萬 人 被 俘 ; 22 日, 華 北 剿 匪 總 司 令 傅 作 義 與 林 彪 訂 立 和 平 協 議, 所 部 25 萬 人 全 部 由 解 放 軍 收 編.. ~ 140 ~

13 歷 來 對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 手 段 13 中 共 對 數 百 萬 計 的 國 軍 戰 俘 是 如 何 處 理 的 呢? 在 過 去 的 歷 史 對 被 俘 軍 民 雖 也 有 不 拒 敵 或 放 棄 抵 抗 者, 不 得 妄 自 殺 害 之 規 定, 中 共 亦 謂 其 對 放 下 武 器 停 止 抵 抗 的 國 民 黨 官 兵, 實 行 人 道 主 義 和 寬 大 政 策, 然 而 他 的 實 際 作 法 除 前 述 的 為 奴 為 隸 外, 尚 包 括 : ) 改 列 為 戰 犯 依 據 中 共 人 民 解 放 軍 總 部 於 1950 年 7 月 30 日 發 佈 之 解 放 戰 爭 四 年 綜 合 戰 績 公 報, 國 共 內 戰 期 間 ( 1946 年 7 月 至 1950 年 6 月 ), 國 軍 之 高 級 軍 官 向 其 投 誠 者 有 273 名, 被 其 俘 虜 者 有 1,310 名, 被 擊 斃 85 名 ( 註 一 六 ) 這 些 被 俘 者 之 下 場, 依 據 前 團 軍 段 克 文 將 軍 在 其 戰 犯 自 述 一 書 中 指 出, 1948 年 10 月, 中 共 發 動 遼 海 戰 役, 我 剿 匪 總 司 令 衛 立 煜 先 行 出 走, 副 總 司 令 范 漢 傑 與 鄭 洞 國 則 被 俘, 鄭 氏 向 共 軍 投 降, 與 中 共 代 表 協 議 簽 字 時 有 一 條 說 : 共 產 黨 絕 對 保 證 國 民 黨 軍 政 人 員 身 家 性 命 之 安 全, 願 意 回 家 者 可 以 遣 送 回 家 結 果 我 在 吉 林 省 公 安 廳 和 遼 寧 省 公 安 廳 看 守 所 相 繼 遇 到 師 長 歐 陽 牛..., 居 然 都 成 了 戰 犯 ( 註 一 七 ) 所 謂 戰 犯, 是 指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後, 有 三 種 違 反 國 際 法 的 犯 罪 被 認 定 是 戰 爭 罪, 犯 罪 行 為 人 即 是 戰 犯, 包 括 : 1. 反 和 平 罪, 包 括 計 畫 準 備 發 動 或 實 施 侵 略 戰 爭, 或 違 反 國 際 條 約 協 定 或 諾 言 的 戰 爭 ; 為 參 與 為 實 現 上 述 任 何 戰 爭 的 一 種 共 同 計 畫 或 同 謀 2. 戰 爭 罪, 又 稱 常 規 戰 爭 罪, 包 括 違 反 戰 爭 法 規 與 慣 例, 諸 如 殺 害 虐 待 放 逐 被 占 領 地 的 平 民 殺 害 或 虐 待 戰 俘 或 海 上 人 員 殺 害 人 質, 搶 劫 公 私 財 產, 對 市 鎮 村 進 行 放 肆 的 或 軍 事 上 不 必 要 的 破 壞 3. 反 人 道 罪, 包 括 在 戰 前 或 戰 爭 中 殺 害 滅 絕 奴 役 平 民 和 其 它 對 平 民 的 非 人 道 行 為 凡 被 列 為 戰 犯 者, 經 審 判 後, 其 刑 罰 包 括 : 絞 刑 無 期 徒 刑 有 期 徒 刑 等 ( 註 一 八 ) 這 上 千 名 的 團 軍 高 級 軍 官 淪 為 戰 犯 後, 其 結 局 是 ~ 141 ~

14 14 興 大 人 文 社 會 舉 報 ( 草 七 期 ) 可 想 而 知, 絕 大 多 數 是 判 刑 後 被 拘 在 全 國 各 地 的 監 獄 看 守 所 礦 場 農 場... 從 事 勞 動 生 產 與 改 造 了 已 ) 役 使 之 繼 續 征 戰 依 據 中 共 自 己 的 說 法, 從 1946 年 7 月, 國 共 內 戰 全 面 爆 發 到 1950 年 6 月 大 規 模 作 戰 行 動 基 本 結 束, 四 年 中 我 軍 共 補 充 兵 員 約 520 萬 人, 損 失 兵 員 約 150 萬 人, 扣 除 揖 失 數, 全 軍 實 增 加 兵 員 約 370 萬 人 我 軍 兵 員 的 補 充, 主 要 有 三 個 途 徑 : 1. 動 員 解 放 區 翻 身 農 民 參 軍, 這 是 我 軍 兵 員 補 充 的 重 要 來 源 2. 實 行 正 確 的 俘 虜 政 策, 教 育 改 造 俘 虜 士 兵, 使 之 自 覺 自 願 地 加 入 我 軍, 這 是 我 軍 官 兵 補 充 的 重 要 來 源 3, 改 造 成 建 制 起 義 的 國 民 黨 軍, 使 之 成 為 人 民 軍 隊 的 一 個 組 成 部 分, 這 在 戰 爭 後 期 出 現 得 比 較 多 國 民 黨 軍 的 廣 大 士 兵, 絕 大 部 分 來 自 工 農 群 眾, 從 根 本 上 說 向 我 軍 所 代 表 的 階 級 利 益 是 一 致 的, 他 們 中 的 一 些 人 又 具 有 一 定 的 軍 事 技 術, 因 此 他 們 參 加 我 軍 後, 經 過 短 期 教 育 就 很 快 能 夠 提 高 階 級 覺 悟, 積 極 投 身 於 革 命 事 業, 對 戰 爭 的 勝 利 作 出 了 貢 獻 我 軍 的 許 多 部 隊, 解 放 戰 士 成 份 通 常 占 有 部 隊 員 額 的 50% 以 上 ( 意 即 一 個 部 隊 中, 50% 以 上 的 兵 員 係 來 自 國 軍 的 戰 俘 ), 足 以 證 明 我 軍 改 造 俘 虜 工 作 的 巨 大 成 就 ( 註 一 九 ) 實 際 便 是 役 使 戰 俘 繼 續 征 戰 是 也 1950 年 6 月 25 日, 韓 戰 爆 發 : 10 月 8 日, 中 共 中 央 作 出 抗 美 援 朝 保 家 衛 國 的 戰 略 決 策, 毛 澤 東 並 向 中 國 人 民 志 願 軍 發 佈 入 朝 作 戰 命 令, 19 日 起, 初 期 共 派 出 130 萬 軍 隊 開 赴 朝 鮮 前 線, 其 中 近 百 萬 人 為 原 團 軍, 真 正 的 共 軍 不 過 30 萬 人 左 右 而 後 為 解 決 中 國 人 民 志 願 軍 的 整 體 補 充 問 題, 乃 提 出 志 願 軍 採 取 輪 番 作 戰 的 方 針, 前 前 後 後 參 加 抗 美 援 朝 的 戰 爭 人 數 共 約 300 餘 萬 人 ( 註 二 0) 中 共 流 志 願 軍 參 加 韓 戰, 固 然 是 史 達 林 的 驅 使, 但 毛 澤 東 亦 有 其 如 ~ 142 ~

15 歷 來 對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或 手 段 15 意 算 盤 : 一 方 面 藉 此 擴 大 其 對 亞 洲 地 區 共 黨 的 影 響 力 ; 另 一 方 面 則 藉 此 消 耗 約 近 百 萬 的 國 軍 叛 變 部 隊 ( 註 二 一 ) 蓋 國 軍 向 中 共 投 誠 者 有 63 萬 3,510 人, 向 中 共 起 義 者 有 84 萬 6,950 人 ( 註 二 二 ) 究 實 言 之, 這 些 人 並 非 戰 俘, 然 中 共 仍 役 使 之 續 續 征 戰, 一 石 二 鳥 也 五 其 他 國 共 內 戰, 戰 區 之 廣 戰 鬥 之 烈 戰 俘 之 多, 歷 史 上 均 無 出 其 右, 至 於 對 待 投 降 之 戰 俘 除 前 述 的 三 種 方 式 外, 尚 包 括 : ) 史 無 前 例 的 進 行 思 想 改 造 沈 醉 在 戰 犯 改 造 所 見 聞 一 書 中 心 有 所 感 的 說 : 在 過 去 的 歷 史 改 朝 換 代 中, 新 一 代 統 治 者 對 前 朝 被 俘 的 文 官 武 將, 除 了 殺 頭 和 囚 禁 外, 便 是 對 一 些 贖 蟻 細 胞 較 多 的 怕 死 鬼, 就 原 封 不 動 地 繼 續 使 用, 以 便 發 揮 其 所 長, 更 加 實 力 為 新 的 一 代 當 爪 牙 鷹 犬 可 是 現 在 接 受 改 造 的 這 群 戰 犯 們... 只 花 了 與 樹 木 一 樣 畏 的 十 年 左 右 時 間, 就 出 現 了 不 可 想 像 的 奇 跡 這 些 受 過 國 民 黨 二 十 多 年 黨 國 深 恩 的 大 官 名 將, 在 一 無 專 家 講 學, 二 無 棍 棒 相 加, 完 全 靠 相 互 切 磋 啄 磨 相 互 批 評 幫 助, 居 然 能 使 許 多 國 民 黨 中 的 方 面 大 員 統 率 過 百 萬 雄 兵 的 名 將 握 有 生 殺 之 權 的 特 務 頭 頭 們, 能 回 頭 是 岸, 究 竟 是 什 麼 力 量 呢?... 一 是 有 一 個 可 以 讓 他 們 生 活 下 去 的 環 境, 因 為 人 畢 竟 還 是 希 望 能 活 下 去, 如 果 有 適 當 條 件 可 以 活 下 去, 總 不 會 時 刻 去 尋 死 ; 二 是 經 常 進 行 實 地 參 觀, 看 看 解 放 後 的 工 農 業 成 就 和 北 京 的 人 民 大 會 堂 等 十 大 建 築 ; 三 是 經 常 進 行 新 舊 社 會 的 對 比 等 記 得 當 時 杜 聿 明 在 回 答 外 國 記 者 問 他, 為 什 麼 會 跟 共 產 黨 走? 他 常 說 的 一 句 話 : 因 為 我 是 中 國 人, 我 熱 愛 我 自 己 的 祖 國, 誰 能 把 中 國 治 理 好, 我 就 跟 隨 走... 過 去 的 總 司 令 兵 團 司 令 軍 長 省 主 席... 使 人 吃, 驚 的, 有 的 人 有 機 會 放 回 到 了 自 由 世 界, 絕 大 多 數 的 人 認 為 他 會 一 去 不 返, 結 果 卻 出 人 意 料, 又 如 家 雀 一 樣 仍 念 念 不 忘 岸 在 北 京, 迅 速 飛 了 回 來 這 一 真 體 的 事 實 證 明 了 一 個 問 題, 這 些 人 的 思 想 轉 變, 決 不 ~ 143 ~

16 16 興 大 人 文 社 會 舉 報 ( 第 七 期 ) 是 權 宜 之 計, 或 為 騙 取 一 時 的 信 任 作 出 的 偽 裝, 而 是 真 正 出 自 內 心.. 誰 也 沒 有 想 到 昔 日 的 反 共 專 家, 經 過 改 造 之 後, 仍 然 願 意 充 當 反 共 義 士 的, 上 千 人 中, 僅 僅 一 人 而 已 ( 註 二 三 ) 意 即 中 共 對 戰 犯 們 的 思 想 改 造 相 當 成 功, 這 些 前 國 民 黨 的 方 面 大 員, 過 去 拿 槍 桿 子 的 手 變 成 拿 筆 桿 子, 且 能 毫 不 保 留 把 過 去 的 所 作 所 為 所 見 所 聞 一 字 一 句 全 部 寫 了 下 來, 許 多 人 過 去 對 國 民 黨 在 軍 事 上 政 治 上 所 無 法 深 入 了 解 的 真 體 情 況, 由 當 時 的 黨 政 軍 負 責 人 如 實 寫 了 出 來, 這 些 重 大 的 歷 史 資 料, 都 成 了 史 庸 料 中 的 珍 品 ( 註 二 四 ) 意 即 讓 這 些 戰 犯 在 經 過 思 想 改 造 之 後, 能 成 為 有 益 於 社 會 國 家 的 新 生 份 子 ω 施 以 感 言 If 蔚 為 我 用 古 寧 頭 大 戰, 共 軍 共 1 萬 5,700 餘 人 在 砲 火 的 掩 護 下, 於 民 國 三 十 八 年 十 月 二 十 五 日 凌 晨 一 點 強 行 登 陸 金 門, 與 團 軍 爆 發 激 戰, 二 十 六 日 中 午, 戰 爭 次 第 平 息, 共 軍 有 6000 餘 人 被 俘, 只 有 六 艘 機 帆 船 逃 回 大 陸, 餘 均 被 殲 滅, 後 由 我 海 軍 運 輸 艦 將 俘 獲 之 匪 軍 運 往 台 灣 ( 註 二 五 ) 依 其 志 願, 有 500 名 左 右 戰 俘 經 大 陳 島 遣 返 大 陸, 其 他 經 感 訓 後 撥 補 至 工 兵 部 隊, 視 同 國 軍, 服 工 兵 勤 務 ( 如 營 舍 修 膳 工 程 作 業, 測 量 及 工 程 設 計 作 業, 後 勤 設 施 工 程 建 築, 鐵 路 公 路 橋 樑 等 之 搶 修 與 維 護 工 作 ) (;) 集 體 宣 誓 加 入 國 軍 部 隊 1950 年 11 月 20 日, 韓 戰 之 共 軍 戰 俘 上 電 在 台 灣 的 蔣 中 正 總 統, 請 求 重 歸 國 軍, 參 加 反 共 大 業 1952 年 2 月 12 日, 在 韓 國 巨 濟 島 戰 俘 營 內 有 7000 名 左 右 的 華 籍 戰 俘 向 聯 軍 總 部 呼 籲, 願 來 台 灣 參 加 反 共 復 國 大 業 與 反 共 抗 俄 之 工 作 聯 軍 俘 獲 的 華 籍 戰 俘 共 2 萬 7,000 餘 人, 其 中 過 半 數 表 達 其 意 志 要 來 台 灣, 1953 年 6 月 29 日, 聯 軍 總 部 將 誓 死 反 共 的 華 籍 戰 俘 移 至 益 山 戰 俘 營, 每 位 雙 臂 均 刺 上 反 共 抗 俄 殺 朱 拔 毛 胸 前 則 刺 上 青 天 白 日 J 標 記 與 一 顆 心 回 台 灣 一 條 命 殺 共 匪, 以 示 反 共 之 決 心 1953 年 7 月 27 日, 韓 戰 停 戰 協 定 由 聯 軍 代 表 和 共 軍 代 表 在 板 門 店 簽 字 1954 年 1 月 25 日 至 29 日, 韓 戰 反 共 義 士 戰 俘 分 批 返 抵 ~ 144 ~

17 歷 來,t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或 手 段 17 基 隆, 共 1 萬 4,207 名 4 月 5 日, 渠 等 集 體 宣 誓 願 從 軍 報 圈, 加 入 國 軍 行 列 六 結 語 我 中 華 民 族 號 稱 有 五 千 年 歷 史, 惜 十 之 八 九 都 處 在 戰 爭 與 兵 荒 馬 亂 之 中, 除 平 民 百 姓 生 命 飽 受 威 脅 生 活 朝 不 保 夕 與 飽 嚐 顛 沛 流 離 之 苦 外, 在 沙 場 上 與 敵 人 從 事 肉 樽 爭 戰 的 軍 人, 他 們 的 下 場 誠 如 唐 朝 王 翰 詩 : 葡 萄 美 酒 夜 光 杯, 欲 飲 琵 琶 馬 上 催, 醉 臥 沙 場 君 莫 笑, 古 來 爭 戰 錢 人 回? 含 有 無 限 的 悲 悽 感 杜 甫 在 < 兵 車 行 > 詩 中 道 : 信 知 生 男 惡, 反 是 生 女 好 ; 生 女 猶 得 嫁 比 鄰, 生 男 埋 沒 隨 百 草, 君 不 見 青 海 頭, 古 來 自 頭 無 人 收? 新 鬼 煩 冤 舊 骨 枯, 天 陰 雨 濕 聲 啾 啾! 另 唐 朝 李 華 在 < 弔 古 戰 場 文 > 中 道 : 蒼 蒼 蒸 民, 誰 無 父 母? 提 攜 捧 負, 畏 其 不 壽 誰 無 兄 弟? 如 足 如 手 誰 無 夫 婦? 如 賓 如 友 生 也 何 恩? 殺 之 何 咎? 其 存 其 頭? 家 莫 聞 知 人 或 有 言, 將 信 將 疑 1 月 惰, 心 目 ( 擔 心 憂 慮 ), 寫 寐 見 之 布 奠 傾 觴 ( 設 靈 堂 灑 酒 而 祭 ), 哭 望 天 涯 天 地 為 愁, 草 木 淒 悲... J 三 位 均 屬 中 國 歷 史 上 較 富 強 的 唐 代 人 士, 尚 有 如 此 之 傷 悼, 況 乎 其 他 積 弱 不 振, 受 異 族 侵 略 凌 辱 之 年 代 果 爾 如 此, 倒 也 罷 了, 最 令 人 痛 心 者, 莫 如 漢 族 間 的 自 相 殘 殺, 如 國 共 內 戰 即 是 當 兵 打 仗, 陣 亡 之 慘, 被 俘 之 懇, 痛 哉! 1982 年 8 月 25 日, 中 共 批 准 被 俘 的 原 團 軍 ( 空 軍 ) U~2 型 飛 機 少 校 飛 行 員 葉 常 樣 張 立 義 回 台 探 親 : 自 此 之 後, 亦 不 斷 釋 放 1950 年 代 被 我 政 府 派 往 突 擊 大 陸 的 反 共 救 國 軍 或 情 報 單 位 等 之 被 俘 人 員 惜 我 受 傳 統 儒 家 思 想 殺 身 成 仁 不 成 功 便 成 仁 之 觀 念 拘 圈, 致 對 待 這 些 被 中 共 俘 虜 過 的 戰 俘 多 存 有 一 種 鄙 視 心 理, 不 屑 他 們 觀 顏 偷 生 反 觀 越 戰 被 俘 美 軍 返 國 後 受 到 英 雄 式 的 凱 旋 歡 呼 親 人 重 逢 兩 造 熱 淚 盈 眶 相 擁 而 泣 的 愚 人 場 面, 兩 相 比 較, 不 宮 天 淵 之 別 東 西 方 觀 點 之 不 間, 令 人 不 勝 噓 嗎! 國 共 內 戰, 共 產 黨 未 殺 這 批 國 民 黨 降 卒, 最 後 且 予 平 反 釋 放, 國 民 黨 可 以 解 釋 成 中 共 對 我 的 統 戰 使 倆 ; 但 若 今 日 我 政 府 對 這 些 戰 俘 竟 採 取 聽 任 他 們 自 生 自 ~ 145 ~

18 18 興 大 人 文 社 會 學 報 ( 第 t 期 ) 滅 或 故 意 予 以 漠 棍 的 作 法, 則 未 免 有 失 厚 道, 亦 非 行 仁 政 的 政 府 所 應 為, 甚 至 反 而 給 人 國 民 黨 不 如 共 產 黨 之 感 受 這 些 戰 俘, 猶 如 自 己 的 孩 子 兄 弟 丈 夫 朋 友 同 學, 願 全 國 上 下 均 能 抱 持 人 飢 己 飢 人 溺 己 溺 之 胸 襟, 善 待 這 些 歷 劫 歸 來 的 前 團 軍 戰 俘, 政 府 亦 應 建 立 完 整 的 補 償 制 度, 否 則 今 後 又 有 誰 願 意 再 為 國 家 效 命 疆 場?( 註 二 六 ) 戰 爭 雙 方, 不 論 勝 負, 人 民 都 會 受 到 傷 害, 只 是 程 度 輕 重 不 同 而 己, 故 在 上 者, 塘 行 仁 義, 避 免 戰 爭 之 發 生 是 幸 猶 如 孫 中 山 先 生 竟 將 犬 總 統 一 職 讓 位 袁 世 凱, 其 主 要 便 在 避 免 南 北 爭 戰, 生 靈 塗 炭 ( 註 二 七 ), 去 世 前 刻, 在 病 中 仍 以 國 事 為 重, 頻 頻 呼 喊 和 平 奮 鬥 救 中 國! j 這 種 愛 國 愛 民 的 情 操, 是 值 得 台 海 兩 岸 的 執 政 者 效 法 與 深 思 的 詮 釋 一 參 閱 中 國 軍 事 百 科 全 書 ( 北 京 : 軍 事 科 學 出 版 社, 1997 年 7 月 ), 第 三 冊, 頁 695 ~ 696 所 謂 國 際 公 法 乃 規 律 各 國 政 持 問 行 動 之 準 則 也 有 關 給 予 戰 俘 人 道 之 待 遇, 始 於 1899 年 第 一 次 海 牙 和 平 會 議 所 通 過 的 < 陸 戰 法 規 和 慣 例 章 程 > 就 戰 俘 待 遇 作 了 專 門 規 定, 確 立 了 關 於 戰 俘 待 遇 的 戰 爭 法 規 原 則 與 規 則 1907 年 修 訂 的 < 陸 戰 法 規 和 慣 例 章 程 > 第 三 條 規 定 : 交 戰 國 兵 力, 以 戰 門 員 及 非 戰 門 員 編 成 之 若 為 敵 人 捕 獲 時, 二 者 皆 得 享 受 俘 虜 待 遇 之 權 利 所 謂 俘 虜 的 權 利, 在 第 四 條 規 定 : 對 俘 虜 當 以 博 愛 之 心, 除 武 器 馬 匹 軍 用 文 件 外, 俘 虜 一 身 所 有 之 物, 仍 歸 俘 虜 所 有 ; 俘 虜 且 不 失 其 信 教 之 自 由, 並 不 宜 強 使 其 服 從 本 國 風 俗 ; 俘 虜 可 拘 於 城 鎮 村 察 陣 營 或 其 他 地 方, 除 非 出 於 不 得 已 的 係 安 手 段, 否 則 不 得 幽 閉 之 ; 俘 虜 雖 被 留 置 於 一 定 之 地, 然 不 得 因 此 而 有 害 於 俘 虜 之 健 康, 且 不 可 與 犯 人 用 一 待 遇 另 第 七 條 規 定 : 政 府 有 給 養 所 管 俘 虜 之 義 務, ~ 146 ~

19 歷 來 對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或 手 段 19 在 交 戰 國 間 無 特 別 條 件 時, 對 關 於 俘 虜 之 食 料 寢 其 被 服 等, 應 與 捕 獲 團 軍 隊 同 等 待 遇 1949 年 所 召 開 的 日 內 瓦 外 交 會 主 義 簽 訂 了 新 的 < 關 於 戰 俘 待 遇 的 日 內 瓦 公 約, 共 六 章 一 四 三 條 及 五 個 附 件, 明 文 規 定, 處 理 戰 俘, 不 得 有 違 背 日 內 瓦 公 約 之 精 神 及 規 定, 各 交 戰 國 或 交 戰 團 體, 對 訂 立 違 背 日 內 瓦 公 約 之 法 令 或 不 幸 發 生 此 種 行 為, 將 為 敵 方 作 同 等 之 報 復, 並 受 國 際 問 之 譴 責 1977 年 所 召 開 關 於 重 申 和 發 展 適 用 於 武 裝 衝 突 的 國 際 人 道 主 義 法 律 的 外 交 會 議 通 過 的 < 1949 年 8 月 12 日 日 內 瓦 四 公 約 關 於 保 護 國 際 性 武 裝 街 突 受 難 者 的 附 加 犧 定 書 >, 關 於 戰 俘 的 規 定, 進 一 步 擴 大 了 戰 俘 待 遇 的 適 用 範 圈 三 中 國 軍 事 史 ( 北 京 : 解 放 軍 出 版 社, 1985 年 12 月 ) 上 下 二 冊 據 本 書 統 計, 公 元 前 26 世 紀 五 公 元 959 年, 作 戰 次 數 為 2026 次 ; 公 元 960 年 至 1911 年, 作 戰 次 數 為 1765 次 台 北 的 黎 明 文 化 事 業 公 司 早 在 民 國 52 年 6 月 即 出 版 有 中 國 歷 代 戰 爭 史, 共 十 八 冊, 民 國 61 年 5 月 曾 再 版, 10 月 又 出 修 訂 一 版, 惟 未 做 出 數 字 統 計 三. 詳 情 可 參 閱 朱 言 明,< 太 平 天 國 女 兵 部 隊 之 研 究 >, 興 大 人 文 社 會 學 報 ( 台 中 : 圈 立 中 興 大 學 共 同 學 料, 民 國 86 年 6 月 ), 頁 的 ~ 111 四 日 人 小 健 行 男 著, 江 j 良 擇,< 中 國 戰 線 從 軍 記 者 的 證 言 > 日 軍 在 華 暴 行 一 南 京 大 屠 殺, 下 冊, 革 命 文 獻, 第 109 輯 ( 台 北 : 中 國 國 民 黨 中 央 委 員 會 黨 史 委 員 會, 民 國 76 年 6 月 ), 頁 5 五 < 外 人 目 擊 之 南 京 大 屠 殺 > 日 軍 在 華 暴 行 一 南 京 大 屠 殺, 上 冊, 革 命 文 獻, 第 108 輯 ( 台 北 : 中 國 國 民 黨 中 央 委 員 會 黨 史 委 員 會, 民 國 76 年 3 月 ), 頁 5 60 六 聯 合 報, 民 國 87 年 4 月 9 日, 第 九 版 ~ 147 ~

20 2 日 與 大 人 文 社 會 學 報 ( 第 七 期 ) 有 三 中 國 人 民 解 放 軍 戰 史 ( 此 京 : 軍 事 科 學 出 版 社, 1987 年 7 月 ), 第 三 卷, 頁 403 /\ 參 閱 韋 杰 廷, 孫 中 山 民 生 主 義 新 探 ( 哈 國 演 : 黑 龍 江 出 版 社, 1991 年 8 月 ), 頁 231 ~ 239 韋 氏 用 馬 克 思 的 唯 物 史 觀 論 述 孫 中 山 先 生 民 生 主 義 的 歷 史 發 展 理 論, 竟 然 不 謀 而 合 作 者 予 以 考 避, 參 酌 採 用 九 < 共 產 黨 宣 言 >, 馬 列 著 作 還 請, 科 學 社 會 主 義 ( 北 京 : 人 民 出 版 社, 1990 年 2 月 ), 頁 59 ~ 60 十 < 民 權 主 義 >, 第 三 講 國 父 全 無 ( 台 北 : 近 代 中 國 出 版 社, 民 國 78 年 11 月 24 日 ), 第 一 冊, 頁 84 士 劉 吉 主 鴿, 中 國 共 產 黨 70 年 ( 土 海 : 人 民 出 版 社, 1991 年 6 月 ), 頁 459 ~ 461 主 沈 醉, 戰 犯 改 造 所 見 聞 ( 台 北 : 傳 記 文 學 出 版 社, 民 國 80 年 8 月 31 a ), 頁 及 < 為 本 書 發 行 台 灣 版 說 幾 句 話 >, 頁 1 甚 5 主 下 述 兩 書 均 有 同 樣 記 錄 : ( 劉 吉 主 編, 令, 共 產 黨 70 年, 前 揭 書, 頁 428 ~ 430 匕 中 國 革 命 史 ( 九 京 : 中 國 人 民 大 學 出 版 社, 1989 年 ), 頁 405 ~ 409 吉 郭 延 以, 近 代 中 國 史 綱 ( 香 港 : 中 文 大 學 出 版 社, 1980 年 第 二 次 印 刷 ), 頁 785 主 同 前 挂, 頁 783 ~ 788 文 鄧 禮 峰 鴿, 新 中 國 軍 事 活 動 紀 實 ) ( 1949 ~ 1959 ) ( 北 京 : 中 共 黨 史 資 料 出 版 社, 1989 年 7 月 ), 頁 116 ~ 148 ~

21 度 來,t 待 戰 俘 之 作 法 或 手 段 21 主 段 克 文, 戰 犯 自 述 ( 台 北 : 世 界 日 報 社, 民 國 67 年 3 月 ), 前 言, 頁 6 ~ 7 文 多 閣 大 不 列 顛 百 料 全 書 ( 台 北 : 丹 青 圖 書 有 限 公 司, 1987 年 ), 第 17 冊, 頁 370 尤 中 國 人 氏 解 放 軍 戰 史 前 揭 書, 第 三 卷, 頁 422 ~ 424 廿 鄧 禮 峰 鴿, 新 中 國 軍 事 活 動 紀 實, 前 揭 書, 頁 178 主 主 彭 士 詩 : 匪 俄 關 餘 的 演 變, 再 版 ( 台 北 : 黎 明 文 化 事 業 公 司, 氏 國 66 年 8 月 ), 頁 67 主 鄧 禮 峰 編, 新 中 國 軍 事 活 動 紀 實, 前 揭 書, 頁 116 草 沈 醉, 戰 犯 改 造 所 見 聞, 前 揭 書 < 為 本 書 發 行 台 灣 版 說 幾 句 話 > 頁 2 ~ 3 話 周 前 註 畫 參 閱 古 寧 頭 大 捷 三 十 週 年 紀 念 特 刊 ( 台 北 : 國 防 部 史 政 局, 民 國 68 年 10 月 25 日 ), 所 附 圖 片 有 旁 白 說 明 其 請 參 閱 朱 言 明,< 善 待 歷 劫 歸 來 的 固 軍 戰 俘 > 中 時 晚 報, 民 國 83 年 2 月 22 日, 第 二 版 主 < 復 直 豫 諮 議 局 吾 所 開 議 和 三 條 件 臨 時 政 府 早 已 公 布 電, 民 國 元 年 1 月 14 日 國 父 全 無, 前 揭 書, 第 四 冊, 買 178 ~ 1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