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忆 四 川 合 众 轮 船 公 司 孙 尊 山 一 四,Jll 合 众 轮 船 公 司 的 成 立 1. 创 办 的 动 机 四 川 宜 宾 ( 旧 叙 州 府 治 ) 据 长 江 上 游 金 沙 江 和 支 流 岷 江 入 口 处, 全 年 均 可 通 航 且 与 云 南 接 壤, 为 云 南 迤 东 一 带 货 物 输 出 输 入 必 经 之 地, 川 西 大 部 物 资 也 由 此 转 运, 商 业 颇 为 繁 荣 民 生 公 司 成 立 后, 几 乎 垄 断 了 川 江 航 业, 曾 经 盛 极 一 时 的 外 商, 鉴 于 我 国 民 族 革 命 运 动 逐 步 高 涨, 纷 纷 结 束, 将 船 售 与 民 生 公 司 因 此, 民 生 公 司 逐 渐 成 为 川 江 首 屈 一 指 的 轮 船 企 业 由 于 民 生 公 司 拥 有 川 江 轮 运 的 绝 大 部 分 力 量, 一 般 进 出 口 货 帮, 特 别 是 宜 宾 泸 州 地 区 的 商 帮, 深 感 在 货 物 运 输 上 常 常 受 到 民 生 公 司 的 挟 持 操 纵 特 别 是 在 物 价 波 动 频 繁 的 情 况 下, 先 运 后 运, 关 系 很 大 如 不 走 曲 线, 拉 关 系, 就 会 装 运 落 空, 排 不 上 队 为 了 维 护 本 身 利 益, 畅 通 货 运, 发 展 进 出 口 业 务 1936 年, 由 宜 宾 地 区 部 分 工 商 界 人 士 倡 导, 在 宜 宾 酝 酿 筹 组 合 众 轮 船 公 司 当 时 宜 宾 宝 元 通 百 货 公 司, 是 四 川 内 地 异 军 突 起 的 新 型 商 业 之 一, 规 模 庞 大, 在 宜 泸 渝 申 等 重 要 商 埠 都 设 有 营 业 机 构 它 经 营 范 围 广 泛, 方 式 方 法 灵 活, 商 品 销 售 量 大 为 了 解 决 本 身 货 物 运 输 免 受 挟 持, 宝 元 通 经 理 熊 郁 村, 积 极 与 宜 宾 巨 商 曹 九 龄, 重 庆 美 孚 洋 行 张 载 之 相 商, 积 极 支 持 合 众 轮 船 公 司 的 成 立 当 时 我 在 叙 府 中 国 银 行 搞 648
营 业, 因 业 务 往 来 关 系, 与 宜 宾 大 小 商 帮 比 较 熟 悉 曹 九 龄 熊 郁 村 便 约 我 参 加 共 同 发 起 熊 曹 二 人 与 我 又 是 世 交, 在 实 业 救 国 思 想 激 励 下, 同 时 也 为 个 人 将 来 发 展 前 途 计, 我 也 欣 然 乐 从, 积 极 参 加 筹 备 在 募 股 方 面, 当 时 提 出 口 号 是 : 纯 粹 商 业, 将 来 货 物 运 量 上, 尽 先 装 运 股 东 的 货 物 当 时, 宜 宾 泸 州 商 帮 正 感 于 货 运 常 受 民 生 挟 持, 对 行 市 上 涨 和 带 有 季 节 性 的 货 物, 经 常 不 能 按 时 装 运, 看 到 有 利 可 图 竟 至 无 法 取 得 因 此, 合 众 这 一 口 号 提 出, 深 受 商 帮 欢 迎, 许 多 商 号 自 动 要 求 入 股 最 初 募 集 股 本 6 万 元, 重 庆 宜 宾 各 半 重 庆 由 宝 元 通 负 责,_ 宜 宾 由 曹 九 龄 负 责 每 股 100 先, 后 来 竟 成 为 合 众 组 织 的 一 个 特 点, 股 东 多 股 额 小, 与 我 们 最 初 之 所 以 取 名 合 众 也 含 有 集 合 群 众 力 量, 群 策 群 力, 共 谋 发 展 的 意 思 基 本 吻 合 为 了 搞 好 企 业 和 有 内 行 来 管 理, 又 约 民 生 公 司 职 员 骆 远 泉 密 如 清 颜 履 安 等 前 来 参 加, 共 谋 筹 办 因 他 们 3 人 都 在 行 驶 长 江 的 轮 船 作 买 办 多 年, 对 轮 运 富 有 经 营 管 理 经 验, 2. 筹 备 经 过 筹 办 工 作, 除 了 募 集 股 本 而 外, 主 要 是 订 购 船 只 1936 年 3 月, 由 曹 九 龄 颜 履 安 2 人 到 上 海 订 购 船 只 适 逢 上 海 航 行 舟 山 群 岛 的 太 湖 轮 标 价 出 售, 经 原 来 航 行 川 江 的 法 商 麦 可 轮 船 公 司 元 济 轮 的 大 车 史 元 卿 介 绍, 即 将 该 轮 买 妥, 去 价 1.7 万 元 该 轮 系 航 行 长 江 下 游 的 船 只, 锅 护 磅 压 不 宜 于 航 行 川 江 兼 之 停 泊 过 久, 船 壳 铁 板 也 须 大 量 拆 换 修 理 之 前 由 合 兴 厂 钱 锦 华 设 计, 另 购 人 字 炉 一 对, 去 价 1 万 元, 用 一 部 来 更 换, 另 一 部 存 放 备 用 关 于 修 理 方 面, 曹 九 龄 主 张 找 小 厂, 因 小 厂 估 价 约 1 万 余 元, 但 由 公 司 派 来 帮 助 修 理 工 作 的 密 如 清, 则 主 张 找 大 厂 比 较 妥 当 但 大 厂 估 价 3 万 多 元 争 执 结 果, 决 定 部 分 找 大 厂, 交 与 649
老 公 茂 厂 修 理, 共 去 费 约 5 万 余 元 最 初 决 定 股 款 6 万 元, 由 于 修 理 费 增 加, 不 够 支 付, 决 定 增 股 为 7 万 元 又 因 事 先 规 定, 各 股 东 认 购 股 额 先 缴 半 数, 其 余 半 数 根 据 修 船 进 度 分 批 交 纳, 最 后 船 只 返 川, 再 按 认 购 股 额 收 足 因 此 最 初 只 收 入 股 本 3 万 余 元, 修 理 不 足 费 用, 由 我 与 熊 郁 村 借 成 康 商 号 名 义, 向 叙 府 中 国 银 行 借 贷 周 转 该 船 长 1 功 叹 宽 20 叹, 总 吨 位 270 吨 更 名 为 长 虹, 于 10 月 20 日 驶 抵 重 庆 长 虹 抵 渝 后, 随 即 开 始 营 业, 航 行 重 庆 至 宜 宾 段 营 业 3 月, 业 务 颇 佳 股 额 7 万 元 亦 相 继 收 足 沪 州 宜 宾 商 帮 以 不 再 受 民 生 公 司 的 操 纵 交 相 称 誉 客 运 收 入, 超 过 民 生 公 司 从 业 务 形 势 的 发 展 看, 必 须 增 造 船 只 才 能 适 应 决 定 成 立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增 加 股 本 为 10 万 元, 正 式 换 发 股 票 当 时 公 司 的 人 事 配 备 和 机 构 设 置 情 况 : 曹 九 龄 任 总 经 理, 骆 远 泉 任 重 庆 经 理, 我 任 宜 宾 经 理, 董 事 长 为 钟 孟 甫 ( 二 十 一 军 兵 工 厂 总 务 处 长 ), 董 事 有 熊 郁 村 肖 则 可 高 咏 修 杨 鲁 玉 张 耀 先 ( 宜 宾 和 益 钱 庄 经 理 ) 等 总 公 司 设 重 庆, 宜 宾 设 分 公 司, 沪 州 设 办 事 处 二 四 川 合 众 轮 船 公 司 的 发 展 阶 段 1937 年, 日 本 发 动 七 七 事 变 随 着 国 民 党 蒋 介 石 的 消 极 抗 日, 战 局 每 况 愈 下, 我 国 沿 海 工 厂 相 继 内 迁, 客 货 运 输, 更 加 频 繁 由 于 客 观 形 势 的 发 展 变 化 和 合 众 公 司 本 身 的 积 极 经 营, 一 直 到 1945 年, 合 众 的 业 务 发 展 是 比 较 突 出 的 1. 不 断 添 购 船 只 开 辞 航 线 为 添 造 船 只 适 应 业 务 需 要,1937 年 l 月, 派 密 如 清 到 上 海, 将 原 存 锅 炉.1 部 装 置 为 长 征 轮 全 部 工 程, 系 包 上 海 合 兴 650
厂 制 造, 协 定 船 长 ns 叹, 宽 22 叹, 速 率 每 小 时 12 涅, 总 吨 位 306 吨 造 价 共 9.3 万 元, 分 四 期 付 款, 于 8 月 巧 日 交 船 殊 船 款 付 至 第 三 期 时, 卢 沟 桥 事 变 发 生, 紧 接 着 日 本 帝 国 主 义 于 8 月 13 日 向 我 上 海 发 动 进 攻 这 时 长 征 轮 尚 未 全 部 修 建 完 成, 不 能 驶 出, 而 合 众 派 去 上 海 订 造 轮 船 的 密 如 清, 也 只 好 被 迫 回 川 后 来 民 生 公 司 利 用 合 众 在 上 海 无 人 之 际, 趁 机 勾 结 合 兴 厂 钱 锦 华, 支 使 其 驻 留 上 海 的 张 树 霖 ( 原 重 庆 轮 渡 公 司 经 理 ), 暗 中 用 德 商 谦 信 洋 行 夕 名 义, 将 长 征 轮 买 去, 另 改 船 名 挂 意 大 利 国 旗, 行 驶 上 海 至 南 京 航 线, 为 积 极 寻 求 发 展, 图 谋 生 存 计, 合 众 于 1938 年 代 办 孙 耀 文 ( 裕 华 轮 运 公 司 经 理 孙 树 培 之 弟 ) 的 天 福 轮 业 务, 以 加 强 宜 宾 至 重 庆 的 货 运 同 时 在 洪 水 期 中, 将 航 线 延 伸 到 宜 宾 驶 嘉 定, 枯 水 期 间 延 伸 到 重 庆 驶 万 县 一 面 又 派 密 如 清 从 香 港 绕 道 至 上 海, 购 买 铁 板 100 吨 和 其 他 造 船 的 五 金 材 料 梦 共 约 4 万 元, 准 备 杭 日 胜 利 后 建 造 船 只 之 用 并 派 张 载 之 到 宜 昌, 购 买 从 下 游 向 后 方 辙 退 的 小 火 轮 2 只, 将 永 和 l 只 改 名 长 沉,, 将 况 利, 1 只 改 名 长 远, 开 辟 重 庆 至 渔 洞 溪 客 运 这 时 因 总 经 理 曹 九 龄 年 老 力 衰, 申 请 辞 职, 合 众 人 事 小 有 调 整, 以 原 任 董 事 长 钟 孟 甫 继 任 总 经 理, 另 推 选 美 丰 银 行 副 总 经 理 龚 农 瞻 为 董 事 长 1939 年 又 购 买 拖 轮 1 只, 更 名 长 丰, 购 买 沪 张 轮 1 只, 更 名 长 宁, 开 辟 宜 宾 至 南 溪 航 线 这 时 合 众 股 本 由 刚 成 立 的 10 万 元, 增 加 为 37 万 元 1940 年 又 将 代 办 的 天 福 轮 买 入 更 名 长 天, 增 辟 宜 宾 至 沪 县 航 线 同 年 在 重 庆 白 象 街 修 建 公 司 在 重 庆 的 办 公 处 所, 并 修 建 了 宜 宾 和 重 庆 两 个 码 头 的 囤 船 1941 年 又 买 入 轮 船 2 只, 将 福 运 1 只 更 名 长 乐 芜 宁 l 只 更 名 长 春, 并 代 办 湖 北 省 建 设 厅 航 务 处 所 管 辖 的 建 651
兴 建 夏 建 汉 建 华 等 4 只 轮 船 的 业 务 这 时 合 众 公 司 本 身 购 置 的 轮 船, 加 上 代 办 的 轮 船, 共 计 已 达 12 艘 长 短 航 线 已 扩 充 至 宜 护 宜 南 宜 嘉, 渝 宜, 渝 万 渝 渔 渝 大.( 重 庆 至 大 渡 口,) 等 处 这 些 短 航 营 业, 成 为 当 时 合 众 营 业 收 入 的 主 要 部 分,. 对 加 速 资 金 积 累 起 了 很 大 作 用.2. 积 极 投 资 铃 运 有 关 事 业 合 众 经 过 几 年 的 努 力, 在 川 江 航 业 上, 除 了 民 生 公 司 而 外, 已 有 其 一 定 的 地 位 从 当 时 来 说, 对 发 展 航 运 交 通,. 办 理 人 力 物 力 的 疏 散, 避 免 遭 日 机 轰 炸 的 损 失, 也 起 到 一 定 的 作 用 为 了 进 一 步 培 植 力 量, 莫 定 基 础, 还 投 资 不 少 与 航 运 有 关 的 事 业 1941 年 购 买 沪 县 河 边 码 头, 修 建 沪 县 办 事 处 房 屋 194 多 年 购 买 熏 庆 职 工 宿 舍, 并 向 宜 民 煤 矿 公 司 投 资 10 万 元, 向 重 庆 合 泰 机 器 厂 投 资 30 万 元, 以 解 决 合 众 本 身 轮 船 所 需 要 的 部 分 燃 料 和 修 理 何 题 坤 *43 年 投 资 中 国 航 业 意 外 保 险 公 司 15 万 元 国 民 工 业 公 司 10 万 元, 为 了 减 少 国 民 党 政 府 滥 发 纸 币,; 通 货 膨 胀 的 损 失, 1944 年 又 向 经 营 猪 鬃 出 口 业 的 宝 丰 公 司 购 进 美 汇 10, 万 元, 作 为 抗 战 胜 利 后 向 国 外 购 买 造 船 材 料 之 用 :.11942 年, 增 辟 重 庆 至 江 津 航 线 和 泸 州 到 兰 田 坝 轮 渡.,1943 年 购 买 国 昌 轮 一 只 更 书 为 长 寿 1944 年 开 辟 重 庆 至 高 家 镇 航 线 这 时 合 众 股 本 也 调 增 了 3 次,;1941 年 由 37 万 元 增 为 的 万 元, 1942 年 由 60 万 元 调 增 为 100 万 元,1943 年 又 由 10 万 元 调 增 为 500 万 元 职 工 人 数 达 到 700 余 人 3. 杭 战 胜 利, 重 渐 布 署 业 务, 1945 年 8 月, 抗 日 战 争 胜 利, 川 江 航 业 的 客 运 方 面 起 了 较 大 变 化, 业 务 较 前 锐 减 为 了 适 应 新 的 局 面 并 进 一 步 图 谋 发 展, 合 众 对 今 后 的 整 个 航 线 不 能 不 重 新 考 虑 而 对 现 有 的 船 只, 亦 不 能 652
不 随 着 航 线 的 变 化 相 应 有 所 调 整 公 司 决 定 以 经 营 川 江 上 游 的 航 运 为 主, 适 当 发 展 长 江 下 游 的 航 运 因 此 将 原 来 行 驶 短 航 的 8 只 木 壳 小 轮, 趁 国 民 党 政 府 复 员 东 下 的 需 要, 全 部 售 出 另 造 油 轮 2 艘, 别 谋 发 展 这 样 既 挪 出 了 资 金, 建 造 了 油 轮, 又 将 部 分 船 只 随 船 转 出 缩 减 了 部 分 开 支 1946 年 3 月, 合 众 与 英 商 白 理 洋 行 白 尔 理 洽 妥, 委 托 该 行 代 向 英 伦 耶 乐 厂 订 造 白 铁 壳 油 轮 2 艘, 仍 命 名 为 长 春 长 乐 ( 原 木 壳 轮 长 春 长 乐 已 转 让 出 去 ) 长 春 设 计 是 长 125 叹 宽 24 叹, 每 小 时 速 率 10.5 涅, 总 吨 位 369 吨, 马 力 480 匹, 造 价 3.2 万 英 磅 长 乐 1 轮 设 计 是 长 no 叹, 宽 22 叹, 每 小 时 速 率 9.5 涅, 总 吨 位 243 吨, 马 力 320 匹, 造 价 2.32 万 英 磅 定 期 6 个 月 在 英 伦 交 船, 运 回 上 海 后 再 装 修 各 项 设 备 1947 年 3 月, 长 春 长 乐 均 抵 上 海 合 众 派 密 如 清 偕 工 程 师 张 干 廷 到 上 海 装 修, 秋 后 又 派 我 到 上 海 催 促 装 修 工 程 的 进 行,12 月 完 成 了 长 乐 的 装 修 设 备, 由 上 海 驶 抵 重 庆 1948 年 2 月, 长 春 也 相 继 完 成, 两 轮 装 修 费 共 去 170 万 元 两 轮 的 优 点 是 : 成 本 低 耗 油 量 小 吃 水 浅 枯 洪 水 都 可 航 行, 载 货 量 比 同 类 型 的 船 只 还 多 原 1937 年 合 众 在 上 海 向 合 兴 厂 订 造 的 长 征 轮, 因 八 一 三 事 件, 民 生 公 司 串 通 合 兴 厂 将 该 轮 买 去 抗 日 胜 利 后, 上 海 政 府 即 将 长 征 接 收, 民 生 公 司 捷 足 先 登 将 该 轮 领 去 合 众 得 悉 后, 具 文 向 交 通 部 控 诉, 几 经 周 折 和 同 业 转 环, 结 果, 付 给 民 生 公 司 修 理 费 3 万 余 元, 始 将 该 轮 领 回 合 众 新 造 了 长 春 长 乐 之 后, 又 收 回 了 长 征 轮, 对 业 务 方 面 重 新 加 以 调 整 为 兼 顾 长 江 下 游 的 航 运, 决 定 以 长 虹 竺 几 长 乐 行 驶 重 庆 至 宜 宾 线, 长 征 行 驶 重 庆 至 宜 昌 线,.,f 长 春 行 驶 重 庆 至 上 海 线 增 设 上 海 和 宜 昌 两 个 办 事 处 1947 年 653
合 众 股 本 亦 由 500 万 元 增 值 为 300 万 元 三 合 众 轮 船 公 司 的 经 营 特 点 合 众 创 办 之 初, 对 过 去 经 营 川 江 轮 船 公 司, 绝 大 部 分 之 所 以 遭 到 失 败 的 原 因, 进 行 了 分 析 概 括 起 来, 主 要 是 组 织 不 健 全, 缺 乏 长 远 计 划 只 图 牟 利 于 目 前, 不 谋 发 展 于 今 后, 有 利 则 互 相 争 权, 困 难 则 互 相 推 诿 对 任 用 驾 驶 人 员, 也 不 从 川 江 水 急 滩 多 的 特 点 和 确 保 安 全 出 发,, 严 格 技 术 考 核, 弭 患 于 未 然 另 外 不 讲 求 服 务 质 量, 对 乘 客 食 宿 漠 不 关 心, 对 承 装 货 件 也 疏 于 管 理 在 外 轮 侵 略, 船 多 货 少 情 况 下, 自 难 取 胜 图 存. 鉴 于 以 上 教 训, 因 此, 合 众 在 创 办 之 初 和 开 业 以 后, 即 积 极 从 以 下 几 方 面 加 以 改 进 1. 健 全 组 织 在 筹 集 股 本 时, 为 了 避 免 操 纵 和 干 预, 一 不 吸 收 大 股, 二 不 吸 收 官 僚 军 阀 如 当 时 川 军 二 十 一 军 师 长 潘 文 华, 力 图 将 其 经 营 的. 植 丰 轮 船 公 司 与 合 众 合 并, 即 婉 言 加 以 谢 绝, 而 着 重 在 商 帮 中 征 求 股 本 这 从 合 众 本 身 来 说, 也 为 将 来 的 货 运 来 源 打 下 一 定 基 础 同 时, 股 权 分 散, 即 可 防 止 把 持, 而 每 股 股 额 不 多, 又 易 于 招 募 收 足, 既 有 利 于 目 前, 更 有 利 于 发 展 对 商 帮 来 说, 认 股 不 多, 对 今 后 货 运 方 便 甚 大 因 此 当 时 各 大 小 商 帮, 很 多 都 参 加 了 股 份 既 是 股 东, 又 是 顾 客, 关 系 更 为 亲 切 对 于 任 用 职 工 方 面, 首 先 以 技 能 为 取 舍 标 准, 特 别 是 船 长 和 引 水 人 员 乃 至 舵 工 水 手, 都 必 须 加 以 挑 选, 使 所 有 职 工 都 能 胜 任, 以 确 保 航 行 安 全 为 第 一, 自 始 至 终 合 众 都 基 本 保 持 了 这 一 原 则 2. 改 善 服 务 态 度 甲 关 心 乘 客 食 宿 : 合 众 自 开 办 时 起, 对 乘 客 和 船 员 的 膳 食 一 直 是 由 公 司 雇 用 厨 工 办 理, 一 反 以 往 其 他 公 司 所 采 取 的 承 包 伙 654
食 制 度 这 种 办 法, 虽 然 薪 膳 费 用 支 出 比 其 他 公 司 有 所 增 加, 如 当 时 民 生 公 司 薪 膳 费 占 总 费 用 12 写, 而 合 众 则 占 14%, 但 由 公 司 雇 工 自 办, 并 无 转 手 公 司 不 在 这 上 面 赚 取 利 润 当 时 长 虹 船 上 伙 食, 一 直 是 四 菜 一 汤, 两 晕 两 素, 尽 量 做 到 既 可 口, 又 卫 生, 不 仅 为 上 下 乘 客 交 相 称 誉, 船 上 职 工 也 很 满 意. 对 船 铺 位, 不 分 房 舱 统 舱, 都 妥 为 安 好 做 到 凡 是 购 票 上 船 的 乘 客 都 能 得 到 铺 位, 以 此 来 作 号 召, 拉 顾 客 乙 不 向 乘 客 索 取 小 费 : 因 鉴 于 其 他 轮 船 公 司 的 服 务 人 员, 每 因 沿 用 旧 规, 向 乘 客 索 取 小 费, 而 发 生 争 执 事 情, 造 成 乘 客 对 轮 船 业 务 的 不 良 印 象 合 众 则 严 禁 服 务 人 员 直 接 向 乘 客 索 取 小 费, 采 取 设 奖 金 箱 由 乘 客 自 愿 付 给 奖 金 的 办 法 经 常 教 育 服 务 人 员 懂 得 只 要 我 们 服 务 周 到, 使 乘 客 减 少 离 家 寂 寞, 感 到 旅 途 舒 适, 乘 客 自 然 会 给 以 奖 金 的 实 行 以 来, 收 到 很 好 效 果 这 种 自 愿 给 奖 金 的 金 额, 往 往 比 民 生 公 司 轮 船 上 直 接 索 取 小 费 要 多 二 三 倍, 乃 至 4 倍 丙 主 动 代 商 帮 办 理 货 运 : 宜 宾 出 口 的 货 物, 都 是 由 岷 江 和 金 沙 江 木 船 装 运 来 的 因 此, 合 众 每 天 都 派 营 业 人 员 守 候 江 边, 遇 到 靠 岸 船 只, 即 间 明 是 哪 家 商 号 的 货 物, 便 代 为 报 关, 雇 夫 或 用 驳 船 提 进 合 众 仓 库, 候 轮 运 出 所 有 代 办 费 用, 凭 据 照 实 收 费 配 载 时 根 据 货 物 情 况, 那 些 赶 运 的 提 前 运 出, 那 些 可 以 稍 缓 而 不 致 影 响 其 价 值, 就 略 为 推 迟 运 出 船 上 理 货 人 员 对 于 客 货 十 分 珍 惜, 装 载 时 要 分 别 品 种 装 舱, 督 率 装 卸 工 人 小 心 轻 放, 避 免 包 装 破 烂, 造 成 损 失 这 样 既 减 少 货 帮 起 卸 的 麻 烦, 又 保 证 了 货 物 装 运, 颇 受 商 帮 的 欢 迎 由 于 采 用 了 以 上 改 善 服 务 态 度 的 办 法, 有 些 客 人 为 了 旅 途 舒 适, 宁 愿 多 驻 一 趟 水, 等 候 购 买 长 虹 船 票, 而 不 乘 其 他 公 司 655
的 船, 以 致 合 众 轮 船 无 论 上 下 水 都 经 常 满 载, 引 起 了 民 生 公 司 的 不 满 有 时 长 虹 开 出 之 后, 民 生 公 司 往 往 派 出 比 长 虹 舱 位 大 速 度 快 的 船 来 盯 梢, 走 长 虹 的 前 面, 企 图 沿 途 抢 接 乘 客, 有 时 甚 至 派 2 只 轮 船 尾 随 在 长 虹 前 后, 争 取 客 运, 但 乘 客 知 道 长 虹 航 程 消 息, 宁 愿 多 等 候 时 间, 也 不 愿 搭 民 生 公 司 的 船 3. 增 加 积 累 降 低 费 用 随 着 业 务 的 发 展, 收 入 的 增 加, 盈 利 也 相 应 加 大 合 众 对 盈 余 的 分 配 处 理, 一 贯 是 尽 量 提 存 各 项 储 备, 并 将 船 舶 和 其 他 不 动 产 的 拆 旧 年 限 适 当 缩 短, 增 加 摊 提 数 字 应 分 配 股 东 和 职 工 红 利 :, 一 般 也 没 有 支 付 现 金, 改 为 折 发 股 票, 从 各 方 面 来 扩 大 积 累, 为 奠 定 长 远 基 础 创 造 条 件 另 外 在 降 低 费 用 方 面, 合 众 十 分 重 视 轮 船 的 燃 料 ( 如 油 煤 ) 和 轮 船 的 维 修 等 主 要 支 出 如 当 时 宜 宾 至 南 溪 的 短 航 客 运, 比 较 拥 挤, 为 了 多 装 客 货 而 不 增 加 支 出, 公 司 即 添 造 木 驳 来 拖 带, 这 样, 既 增 加 了 业 务 收 入, 又 节 约 了 燃 料 人 工 抗 日 胜 利 后, 长 春 长 乐 造 成, 合 众 也 采 取 下 水 不 开 车, 用 煤 船 来 拖 带 的 办 法, 节 约 油 料, 降 低 成 本 对 于 船 只 的 维 修 保 养, 合 众 则 作 为 重 点 来 抓, 主 要 是 经 常 深 入 实 际, 了 解 各 轮 的 航 行 情 况, 一 旦 发 觉 事 故 隐 患, 即 积 极 和 工 人 群 众 抓 紧 解 决, 避 免 发 生 较 大 事 故 同 时 加 强 与 驾 驶 轮 机 工 人 的 联 系, 不 轻 易 调 动 有 关 轮 机 驾 驶 人 员, 使 其 能 驾 轻 就 熟, 安 定 情 绪, 以 船 为 家 当 时 合 众 各 轮 的 航 行 时 间, 每 年 都 保 持 在 10 个 月 以 上, 停 航 期 短, 修 理 费 支 出 则 相 应 减 少, 相 反 开 航 时 间 较 长, 收 入 也 就 增 加 了 合 众 的 轮 船 修 理 费 与 民 生 公 司 比, 合 众 占 总 支 出 的 12%, 而 民 生 公 司 则 占 17% 由 于 重 视 了 公 司 的 积 累 和 增 产 节 约, 所 以, 在 八 年 抗 日 战 争 年 代, 合 众 的 力 量 不 但 没 有 削 弱, 反 而 有 较 大 的 发 展 656
四 合 众 轮 船 公 司 的 艰 苦 岁 月 1. 法 币 剧 烈 贬 值, 资 本 虚 盈 实 亏 抗 日 战 争 胜 利 以 后, 国 民 党 发 动 反 共 反 人 民 的 内 战 由 于 内 战 费 用 的 加 大, 特 别 是 在 东 北 和 华 北 相 继 失 败 以 后, 国 民 党 的 财 政 经 济 更 是 一 筹 莫 展, 只 有 进 一 步 加 紧 对 人 民 进 行 残 酷 压 榨 和 剥 削, 以 苟 延 残 喘 原 轮 船 运 价 和 职 工 工 资, 是 按 照 政 府 公 布 的 生 活 指 数 的 变 动 情 况 来 加 以 调 整 的, 是 按 政 府 公 布 的 价 值 来 编 制 的 由 于 法 币 剧 烈 贬 值, 物 价 一 日 数 变, 政 府 公 布 的 指 数 与 当 时 黑 市 指 数 的 实 际 价 值 远 不 相 符, 因 而 轮 船 所 需 要 的 燃 料 费 用 以 及 职 工 所 必 需 的 生 活 费 用, 虽 然 经 过 调 整, 也 永 远 跟 不 上 物 价 一 日 数 涨 的 变 动 职 工 生 活 艰 苦 异 常, 低 级 职 工 无 法 维 持 一 家 数 口 的 最 低 生 活 公 司 业 务 也 形 成 亏 累 现 象 表 面 上 看 来,1948 年 合 众 的 股 本, 随 着 法 币 的 贬 值 调 增 了 50 倍, 增 加 为,15 亿 元, 但 实 际 上 已 成 为 虚 盈 实 亏 的 情 况 2. 业 务 瘫 痪, 借 债 维 持 1949 年 合 众 的 船 只 大 部 分 为 政 府 严 格 管 制, 应 付 运 费, 则 按 当 时 政 府 规 定 的 限 价 结 算, 就 是 这 种 与 实 际 物 价 指 数 相 差 很 大 的 运 费, 也 迟 迟 不 发 为 了 维 持 公 司 开 支,1949 年 3 月, 特 派 我 到 南 京 交 通 部 索 领 欠 费, 以 渡 危 机 当 时 四 川 长 宁 梁 叔 子 的 儿 子 梁 颖 文 ( 留 学 德 国 ), 在 南 京 国 府 任 张 群 的 外 文 秘 书, 以 同 乡 关 系, 请 其 对 交 通 部 说 合, 因 此, 收 欠 比 较 顺 利, 得 以 暂 度 难 关 这 时 国 民 党 统 治 区 里, 已 形 成 一 片 混 乱 现 象, 工 人 学 生 农 民 为 了 反 饥 饿 反 迫 害 反 兵 役 而 开 展 的 斗 争, 风 起 云 涌 加 以 数 月 之 间, 币 制 几 经 变 换, 物 价 飞 腾, 如 脱 缰 之 马, 交 通 梗 阻, 百 业 萧 条, 整 个 市 场, 完 全 陷 于 停 顿 状 态, 毫 无 出 路 合 众 公 司 也 毫 657
无 例 外 地 形 成 了 瘫 痪 状 态 每 月 工 资 都 靠 借 债 维 持, 处 境 之 苦, 真 如 日 坐 愁 城, 穷 于 应 付 重 庆 于 1949 年 n 月 29 日 解 放, 合 众 也 从 奄 奄 一 息 中, 走 上 新 生 的 光 明 大 道 五 积 极 争 取 社 会 主 义 改 造, 由 合 营 进 人 国 营 回 忆 合 众 13 年 来 (1937 一 1949) 的 演 变 过 程, 船 只 由 一 只 发 展 而 为 12 只, 员 工 由 几 十 名 发 展 而 为 700 多 名, 航 线 由 川 江 内 河 发 展 到 长 江 下 游, 可 以 说 是 有 较 为 坚 定 的 基 础 但 是 在 帝 国 主 义 封 建 主 义 官 僚 资 本 主 义 三 座 大 山 统 治 的 旧 中 国, 不 管 民 族 工 商 业 者 如 何 苦 心 经 营, 最 终 仍 不 能 掌 握 自 己 的 命 运, 与 其 他 民 族 工 商 业 者 一 样 而 遭 致 扼 杀 从 合 众 的 发 生 和 发 展 这 部 创 业 史 来 看, 亦 逃 不 出 这 一 规 律 解 放 后, 在 人 民 政 府 的 正 确 领 导 和 扶 持 下, 合 众 业 务 得 到 恢 复 和 发 展 1952 年 申 请 公 私 合 营,5 月 与 强 华 公 司 合 并 营 业, 不 久 华 中 公 司 也 相 继 加 入 1953 年 经 政 府 批 准, 改 组 为 公 私 合 营 川 江 轮 船 公 司 合 众 资 产 因 不 像 其 他 公 司 资 不 抵 债, 仍 按 15 亿 元 股 权 折 算 1956 年 全 行 业 公 私 合 营 高 潮 时, 经 全 体 私 股 股 东 的 申 请, 经 政 府 批 准 为 国 营, 并 入 长 江 航 运 管 理 局 统 一 领 导 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