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年 第 5 期 俄 罗 斯 研 究 No. 5, Oct. 2010 总 第 165 期 Russian Studies Gen. No. 165 无 处 不 在 的 身 影 东 正 教 介 入 俄 罗 斯 社 会 政 治 生 活 试 析 林 精 华 内 容 提 要 东 正 教 在 俄 国 远 不 只 是 一 种 宗 教, 而 是 俄 罗 斯 文 化 传 承 的 重 要 载 体, 在 后 苏 联 成 为 俄 联 邦 重 构 的 重 要 社 会 资 源 政 治 力 量 和 精 神 动 力, 被 视 为 是 标 示 俄 罗 斯 民 族 精 神 的 最 重 要 标 志 在 后 苏 联 到 来 过 程 和 重 建 过 程 中, 东 正 教 扮 演 了 极 其 重 要 的 角 色, 而 且 这 种 角 色 源 于 俄 国 的 历 史 进 程 其 实, 无 论 是 就 基 督 教 神 学 理 论 还 是 就 俄 国 史 而 言, 缺 少 了 对 东 正 教 因 素 的 考 虑, 就 无 法 描 述 俄 国 社 会 进 程 近 20 年 来, 俄 国 社 会 进 程 和 东 正 教 紧 密 相 关, 因 此, 当 代 俄 国 人 能 基 于 东 正 教 信 仰, 去 批 判 性 地 面 对 后 苏 联 社 会 变 革 所 带 来 的 各 种 重 大 问 题 除 此 之 外, 东 正 教 还 积 极 介 入 俄 罗 斯 的 对 外 事 务, 成 为 影 响 俄 对 外 关 系 的 一 个 不 可 忽 视 的 重 要 因 素 关 键 词 东 正 教 后 苏 联 俄 罗 斯 社 会 介 入 与 影 响 中 图 分 类 号 B976.2 文 章 标 识 A 文 章 编 号 1009-721X(2010)05-0108-(20) 历 史 和 现 实 都 显 示 出, 东 正 教 在 俄 国 远 不 只 是 一 种 宗 教, 而 是 俄 罗 斯 文 化 传 承 的 重 要 载 体, 在 后 苏 联 成 为 俄 联 邦 重 构 的 重 要 社 会 资 源 政 治 力 量 和 精 神 动 力, 被 视 为 是 标 示 俄 罗 斯 民 族 精 神 的 最 重 要 标 志 后 苏 联 著 名 理 论 家 米 哈 伊 尔 爱 泼 斯 坦 在 他 的 未 来 之 后 : 后 现 代 主 义 的 悖 论 与 当 代 俄 国 文 化 (1995) 中 说, 自 基 辅 罗 斯 以 降, 尤 其 是 学 习 西 方 的 18 世 纪 以 来 至 今, 俄 国 文 化 是 不 断 循 环 的, 但 无 论 怎 样 循 环, 社 会 的 道 德 的 宗 教 林 精 华, 首 都 师 范 大 学 教 授 博 士 生 导 师 国 家 开 发 银 行 -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国 际 关 系 与 地 区 发 展 研 究 院 特 聘 教 授 - 108 -
的 和 审 美 的 四 因 素 总 是 同 时 起 作 用, 且 宗 教 的 因 素 主 要 是 东 正 教 1 而 东 正 教 在 后 苏 联 的 复 兴, 更 是 与 政 治 变 革 社 会 进 程 道 德 重 建 和 审 美 重 构 等 相 互 融 合 的, 成 为 后 苏 联 俄 国 产 生 和 发 展 的 最 重 要 力 量 之 一 正 如 普 京 在 那 篇 已 成 为 俄 语 经 典 文 献 的 千 年 之 交 的 俄 国 (1999 年 12 月 30 日 消 息 报 ) 中 所 说, 东 正 教 在 俄 国 历 史 上 一 直 起 着 特 殊 作 用, 不 仅 是 每 位 信 徒 的 道 德 准 则, 也 是 全 体 国 民 不 屈 不 饶 的 精 神 核 心 以 博 爱 思 想 良 好 戒 律 宽 恕 和 正 义 为 本 东 正 教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确 定 了 俄 国 文 明 的 特 性 千 百 年 来, 它 那 永 恒 的 真 理 无 时 无 刻 不 在 支 撑 着 人 民, 给 他 们 以 希 望, 帮 他 们 获 得 信 念, 对 基 督 教 的 卓 越 评 价 在 两 千 年 前 就 有 了, 但 今 天 仍 然 没 有 失 去 它 深 远 的 意 义 我 坚 信, 在 我 们 进 入 第 三 个 千 年 的 今 天, 在 我 们 社 会 中 加 强 互 谅 和 达 成 一 致 意 见 的 基 督 教 理 想 是 可 能 达 到 的, 也 为 祖 国 的 精 神 和 道 德 复 活 做 出 了 贡 献 显 然, 东 正 教 作 为 无 法 回 避 的 重 要 存 在, 在 俄 国 实 际 上 是 完 全 有 可 能 影 响 包 括 对 外 关 系 在 内 的 任 何 重 大 战 略 的 制 定, 及 其 在 社 会 不 同 层 面 的 实 施 程 度 这 一 现 象 是 令 人 感 兴 趣 的 天 主 教 会 对 欧 洲 和 世 界 的 影 响 力 自 16 世 纪 以 来 就 不 断 下 降, 而 随 着 更 多 的 民 族 国 家 兴 起, 政 教 分 离 的 趋 势 成 为 20 世 纪 以 来 的 国 际 性 潮 流, 导 致 基 督 教 和 佛 教 影 响 国 际 事 务 和 国 家 内 部 政 策 的 程 度 大 大 降 低 那 么, 为 什 么 在 经 历 了 苏 联 时 期 那 个 无 神 论 时 代 之 后, 东 正 教 在 后 苏 联 的 俄 罗 斯 社 会 进 程 中 仍 然 起 着 举 足 轻 重 的 作 用? 左 右 后 苏 联 俄 罗 斯 社 会 进 程 的 重 要 力 量 近 二 十 年 来, 一 些 学 者 注 意 到, 在 后 苏 联 到 来 过 程 和 重 建 过 程 中, 东 正 教 扮 演 了 极 其 重 要 的 角 色, 而 且 这 种 角 色 源 于 俄 国 的 历 史 进 程 其 实, 无 论 是 就 基 督 教 神 学 理 论 还 是 就 俄 国 史 而 言, 缺 少 了 对 东 正 教 因 素 的 考 虑, 就 无 法 描 述 俄 国 社 会 进 程 其 中, 世 俗 化 程 度 大 大 提 高 的 1850 60 年 代, 在 国 家 支 持 下, 东 正 教 堂 仍 然 遍 布 全 国 每 个 角 落, 职 业 神 职 人 员 超 过 10 万 人, 东 正 教 徒 占 成 人 总 数 的 73% 2 对 此, 马 克 思 曾 经 说 过 : 东 正 教 不 同 于 基 督 教 的 其 他 教 派 的 主 要 特 征 就 是 国 家 和 教 会 世 俗 生 活 和 宗 教 生 活 混 为 一 体 在 拜 占 庭 帝 国, 国 家 和 教 会 交 织 得 如 此 紧 密, 以 至 于 不 叙 述 教 会 的 历 史, 就 无 法 叙 述 国 家 的 历 史 俄 国 也 存 在 着 类 似 的 情 形 3 马 克 思 对 东 正 教 作 出 这 样 的 判 断, 并 非 因 为 他 是 在 相 对 自 由 得 多 的 德 国 新 教 氛 围 中 成 长 起 来, 1 Mikhail Epstein, After the Future: the Paradoxes of Postmodernism and Contemporary Russian Culture. Amherst:, 1995, pp. 79-88. 2 Е. Грекулов, Церковь, самодержавие, народ. Москва, 1969, С. 4-28. 3 马 克 思 恩 格 斯 全 集 第 10 卷, 北 京 : 人 民 出 版 社,1962 年, 第 141-142 页 - 109 -
看 不 惯 高 度 政 治 化 的 东 正 教, 相 反, 他 切 实 抓 住 了 东 正 教 的 实 质 按 别 尔 嘉 耶 夫 的 东 正 教 中 的 真 理 所 言, ( 在 俄 国 ) 东 正 教 首 先 不 是 学 说, 不 是 外 在 组 织, 不 是 外 在 行 为 方 式, 而 是 精 神 生 活, 是 精 神 体 验 和 道 路 他 在 俄 国 共 产 主 义 的 起 源 与 思 想 中 更 声 称 : 东 正 教 信 仰 就 是 俄 罗 斯 信 仰, 不 是 俄 罗 斯 的 信 仰 也 就 不 是 东 正 教 的 信 仰 (православная вера есть русская вера, не русская вера не православная вера) 1 德 国 和 俄 国 思 想 家 的 这 种 认 知, 得 到 了 俄 国 著 名 文 化 史 学 家 米 留 科 夫 (1859-1943) 的 证 实 他 在 其 名 作 俄 国 文 化 史 论 中 说 : 如 同 其 他 文 化 一 样,( 东 正 教 ) 教 会 (церковь) 和 学 校 (школа) 是 俄 国 精 神 文 化 的 两 个 主 要 因 素, 在 俄 国 人 民 的 历 史 生 活 中, 教 会 和 宗 教 的 文 化 影 响 绝 对 地 占 据 着 主 流 地 位 2 苏 联 时 期, 这 种 成 为 俄 国 民 族 性 组 成 部 分 和 文 化 传 统 存 在 方 式 的 基 督 教, 虽 然 因 苏 俄 推 行 政 教 分 离 的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和 无 神 论 意 识 形 态 而 遭 到 大 破 坏, 但 苏 联 末 期 还 是 不 得 不 恢 复 了 东 正 教 的 合 法 地 位 1986 年 3 月, 苏 共 27 大 宣 布 国 家 将 致 力 于 改 善 同 教 会 的 关 系, 此 后 就 迅 速 同 意 开 放 教 堂, 许 可 国 民 自 由 信 教, 开 始 有 限 度 地 容 许 组 建 宗 教 团 体 继 而, 东 正 教 会 提 出 政 治 诉 求, 如 1987 年 5 月 6 日, 祖 国 俱 乐 部 领 袖 维 克 多 瓦 索 利 耶 夫 带 领 6 千 人 在 莫 斯 科 举 行 抗 议 性 游 行, 名 义 上 是 要 求 重 建 代 表 斯 拉 夫 民 族 信 仰 的 东 正 教 教 堂, 实 际 上 是 最 早 提 出 了 要 把 俄 罗 斯 民 族 认 同 与 苏 联 国 家 观 念 相 分 离, 把 以 俄 罗 斯 文 化 为 主 体 的 斯 拉 夫 文 明 视 为 苏 联 存 在 的 基 本 依 据 此 举 后 来 居 然 得 到 了 相 当 的 认 可, 俱 乐 部 的 力 量 迅 速 增 长, 并 扩 展 到 很 多 加 盟 共 和 国 和 东 欧 殊 不 知, 东 正 教 一 旦 在 苏 联 合 法 化, 就 和 伊 斯 兰 教 一 道, 成 为 促 使 苏 联 解 体 的 重 要 力 量 之 一 1988 年 在 苏 联 政 府 支 持 下 举 行 俄 国 接 受 基 督 教 千 年 的 盛 大 纪 念 活 动, 很 快 地, 就 有 4 位 宗 教 领 袖 被 选 为 苏 联 最 高 苏 维 埃 代 表 1990 年 10 月 苏 联 颁 布 信 仰 自 由 与 宗 教 组 织 法, 从 法 律 上 完 全 肯 定 了 组 建 宗 教 团 体 的 合 法 性 这 种 政 治 生 态 环 境 的 巨 变, 导 致 苏 共 进 一 步 放 弃 其 意 识 形 态, 进 而 也 就 使 苏 共 领 导 国 家 的 合 法 性 遭 到 质 疑, 最 终 使 苏 联 迅 速 解 体 然 而, 东 正 教 在 促 进 后 苏 联 时 期 到 来 过 程 中 所 发 挥 的 这 种 作 用, 却 使 东 正 教 在 后 苏 联 时 期 的 重 要 地 位 得 到 了 确 认, 东 正 教 也 成 了 俄 联 邦 法 律 特 别 保 障 的 对 象 如 1997 年 9 月 俄 联 邦 国 家 杜 马 和 联 邦 委 员 会 分 别 通 过 和 批 准 的 俄 联 邦 关 于 信 仰 自 由 和 宗 教 组 织 法 特 别 确 认 : 俄 联 邦 为 世 俗 国 家, 1 См. Н. А. Бердяев, Правда в Парвославе// [Кризис протестантизма и русское православие] На русском не опубликовано, вышло на немецком в журнале Orient und Occident, 1929, 1. (Клепинина, 341); Филсософия свободы Истоки и смысл русского коммунизма, М.ЗАО Сварог и К», 1997, С. 249. 2 П.Н.Милюков, Очерки по истории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Т.2, Ч.1, М.:Прогресс-Культура, 1994, С. 15, 17. - 110 -
承 认 东 正 教 在 俄 国 历 史 上 俄 国 精 神 和 文 化 形 成 与 发 展 中 的 特 殊 作 用, 尊 重 基 督 教 伊 斯 兰 教 佛 教 犹 太 教 和 其 他 宗 教, 它 们 是 俄 国 各 族 裔 历 史 遗 产 中 不 可 分 割 的 组 成 部 分 2002 年 2 月 又 通 过 俄 联 邦 传 统 宗 教 组 织 法, 进 一 步 确 保 国 民 宗 教 信 仰 自 由 的 权 利, 肯 定 东 正 教 之 于 社 会 发 展 中 各 方 面 作 用, 保 障 东 正 教 组 织 展 开 正 常 活 动 等, 这 就 更 刺 激 了 东 正 教 会 及 其 领 袖 团 体 对 俄 国 社 会 进 程 的 影 响 力 诸 如 此 类 的 情 形 表 明, 东 正 教 已 经 成 为 后 苏 联 时 期 俄 国 进 程 的 重 要 力 量 正 是 这 些 政 治 和 法 律 行 为, 意 外 地 建 构 了 全 俄 性 的 东 正 教 氛 围 在 这 种 氛 围 中, 1990 年 代 宗 教 界 和 社 会 就 组 建 了 几 十 个 渗 透 有 俄 罗 斯 民 族 主 义 情 绪 的 政 治 性 东 正 教 组 织, 造 成 东 正 教 民 族 主 义 者 (православные националисты) 成 为 最 为 引 人 注 目 的 社 会 人 群 之 一 具 体 说 来 包 括 :1995 年 底, 全 俄 东 正 教 会 对 外 联 络 部 领 导 创 立 了 一 年 一 度 的 论 坛 全 世 界 俄 罗 斯 人 民 大 会 (Всемирный русский народный собор), 由 当 时 的 教 会 对 外 联 络 部 部 长 现 在 的 大 牧 首 基 里 尔 负 责 该 论 坛 吸 引 并 团 结 了 分 布 在 国 内 和 国 际 不 同 领 域 不 同 倾 向 的 政 治 家 宗 教 领 袖, 如 普 京 就 出 席 了 2001 年 底 举 行 的 第 六 届 论 坛 以 后 的 论 坛 他 虽 未 再 亲 自 出 席, 但 每 次 必 致 贺 信 1995 年 秋 天 创 立 1997 年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参 与 的 东 正 教 公 民 联 盟 (Союз православных граждан), 包 括 俄 共 等 激 进 的 政 党 新 闻 出 版 界 团 体 都 积 极 参 与 其 中 1988 年 底 出 现 的 Радонеж 兄 弟 会, 由 商 人 叶 甫 盖 尼 尼 基 弗 洛 夫 所 创 立, 是 一 个 规 模 很 大 的 宗 教 政 治 团 体, 有 自 己 的 学 校 报 刊 出 版 社 等 一 整 套 机 构, 既 积 极 参 与 东 正 教 的 政 治 活 动, 又 吸 引 一 些 东 正 教 人 士 和 政 治 组 织 参 与 其 中 此 外, 还 有 1991 年 创 立 后 逐 渐 由 东 正 教 领 导 的 东 正 教 兄 弟 联 盟 (Союз православных братств),1992 年 创 立 的 东 正 教 民 族 主 义 大 众 媒 介 ( 电 视 频 道 和 杂 志 ) 俄 罗 斯 之 家 (Русский дом),1995 年 斯 拉 夫 书 面 文 化 国 际 基 金 会 创 立 最 大 的 民 族 爱 国 周 报 俄 罗 斯 通 报 (Русский вестник), 都 主 教 约 翰 杜 舍 诺 夫 创 立 的 月 报 东 正 教 罗 斯 (Русь Православная ) 以 及 俄 罗 斯 之 线 (Русская линия) 等 这 些 规 模 不 小 的 东 正 教 团 体 和 媒 体, 汇 集 了 俄 罗 斯 民 族 主 义 诉 求, 成 为 后 苏 联 时 期 重 要 的 政 治 力 量, 在 相 当 程 度 上 左 右 着 俄 联 邦 的 政 治 导 向 和 社 会 变 革 走 向 1 这 些 团 体, 连 同 一 年 一 度 的 全 俄 东 正 教 会 议 所 讨 论 的 议 题 和 最 后 发 表 的 宣 言, 从 不 同 层 面 反 映 出 东 正 教 在 后 苏 联 时 期 越 来 越 成 为 俄 国 民 族 主 义 和 民 族 认 同 得 以 有 效 表 达 的 重 要 途 径 这 些 在 著 名 政 治 活 动 家 帕 里 贝 洛 夫 斯 基 (В.Прибловский) 所 编 纂 的 简 明 词 典 俄 罗 斯 民 族 爱 国 团 体 (1995) 中 有 所 表 述 换 句 话 说, 东 正 教 在 后 苏 联 时 期 的 复 兴, 是 和 有 着 深 厚 历 史 传 统 的 民 族 主 义 相 关 联 的 这 正 是 索 尔 仁 尼 琴 所 说 的, 俄 国 民 族 主 义 运 动 乃 是 一 部 保 卫 俄 罗 斯 的 宏 大 历 史, 1 Александр Верховский, Политическое православие: Русские православные националист и фундаменталисты, 1995-2001 гг. М.:СОВА, 2003. - 111 -
而 俄 国 作 为 一 部 巨 大 的 启 示 录 图 景 的 组 成 部 分, 可 以 描 绘 俄 罗 斯 民 族 意 识 是 如 何 涨 落 的 20 世 纪 末, 这 个 问 题 变 得 明 朗 了 我 们 的 民 族 未 来 必 将 和 东 正 教 同 时 继 续 存 在 1 既 然 如 此, 俄 国 政 府 的 任 何 重 大 政 治 举 措 和 外 交 行 为 及 其 实 施, 都 很 难 不 考 虑 如 此 声 势 浩 大 融 合 俄 罗 斯 民 族 主 义 诉 求 的 东 正 教 复 兴 运 动 正 是 在 这 种 融 合 民 族 主 义 诉 求 的 东 正 教 氛 围 中, 东 正 教 会 和 政 治 相 互 联 姻, 使 东 正 教 合 法 地 介 入 后 苏 联 社 会 进 程 有 了 政 治 和 民 意 的 支 持 相 应 地, 绝 大 多 数 的 政 治 人 物 政 治 组 织 社 会 名 流 也 能 合 法 合 理 合 情 地 动 用 东 正 教 作 为 政 治 资 源 著 名 的 宗 教 活 动 家 和 政 治 家 谢 尔 盖 莫 兹 格 沃 伊 (Сергей А. Мозговой) 在 为 1990 年 以 来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在 俄 国 的 作 用 : 政 治 与 宗 教 的 变 化 动 力 (2009) 所 写 的 序 言 中 说, 大 牧 首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复 兴 了 东 正 教, 东 正 教 堂 成 了 许 多 热 心 于 基 督 教 价 值 的 人 的 道 德 基 础 救 赎 道 德 生 活 履 行 戒 律, 东 正 教 吸 引 了 许 多 政 治 家 参 与 其 中, 东 正 教 会 也 积 极 参 与 后 苏 联 俄 国 社 会 不 同 层 面 的 政 治 活 动, 东 正 教 成 为 俄 罗 斯 社 会 政 治 的 重 要 因 素 2 这 种 表 述 没 有 夸 大 事 实 :1991 年 4 月 叶 利 钦 率 领 一 些 官 员 参 加 复 活 节 活 动, 公 开 宣 称 自 己 出 生 于 信 仰 东 正 教 的 家 庭, 并 于 1993 年 1 月 7 日 ( 东 正 教 圣 诞 节 ) 去 莫 斯 科 主 教 堂 参 加 教 皇 主 持 的 圣 诞 节 祈 祷 普 京 也 同 样 声 称 母 亲 背 着 父 亲 给 他 受 洗, 他 特 别 珍 惜 母 亲 送 给 他 的 小 十 字 架, 任 职 总 统 后 每 年 新 年 总 会 去 一 所 教 堂 和 信 徒 共 度 新 年 1991 年 7 月, 全 俄 东 正 教 会 牧 首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见 证 叶 利 钦 总 统 就 职 典 礼, 并 致 贺 词 说, 人 民 选 择 了 您, 您 不 仅 对 人 民 而 且 对 上 帝 都 负 有 责 任 ; 1999 年 岁 末 叶 利 钦 辞 职 和 普 京 担 任 代 总 统, 大 牧 首 成 为 政 权 交 接 仪 式 的 见 证 者, 并 且 时 任 大 牧 首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负 责 保 管 叶 利 钦 和 普 京 签 署 权 力 交 接 的 秘 密 协 定 以 后 历 次 总 统 就 职 典 礼, 大 牧 首 都 是 很 重 要 的 现 场 见 证 人 2007 年 议 会 大 选 前, 普 京 把 17 世 纪 波 斯 沙 阿 ( 国 王 ) 阿 巴 斯 送 给 大 公 米 哈 伊 的 沾 有 耶 稣 殉 难 时 所 流 鲜 血 的 耶 稣 3 血 衣 送 给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更 显 示 出 东 正 教 在 俄 国 的 政 治 地 位 也 正 是 在 重 大 社 会 事 件 总 有 东 正 教 的 身 影 活 跃 于 其 中 的 事 实, 使 得 一 向 在 意 识 形 态 上 反 对 东 正 教 的 俄 共, 也 和 其 他 绝 大 部 分 政 党 一 样, 都 积 极 和 东 正 教 融 合 1996 年 大 选 期 间, 俄 共 领 导 人 久 加 诺 夫 拜 访 牧 首 时 称, 耶 稣 基 督 是 第 一 个 共 产 党 人, 因 为 他 想 建 立 一 个 人 人 平 等 的 社 会 他 并 保 证, 若 俄 共 在 大 选 中 获 胜, 不 会 实 行 苏 共 的 无 神 论 政 策 著 名 的 黑 色 百 人 报 主 编 在 俄 联 邦 第 二 次 总 统 大 选 时 发 表 文 章 称, 我 不 是 作 为 主 编, 而 是 作 为 普 通 的 俄 罗 斯 人, 去 支 持 俄 共 久 加 诺 夫, 以 此 1 A. Solzhenitsyn, The Russian Question at the end of the 20 century. N.Y: Farrar,Straus & Giroux, 1995, P. 88-107. 2 Greg Simons, The role of the Russian Orthodox church in Russia since 1990: changing dynamics of politics and religion. N.Y. : Edwin Mellen Press, 2009, P. v. 3 参 见 http://www.riza.su/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task=view&id=12&itemid=45. - 112 -
誓 死 捍 卫 民 主, 不 让 国 家 和 人 民 分 裂 社 会 分 化 我 们 满 怀 希 望, 久 加 诺 夫 能 改 变 局 势, 减 弱 西 方 对 俄 国 的 致 命 影 响 1 而 东 正 教 方 面 也 希 望 和 包 括 俄 共 在 内 的 政 治 团 体 合 作, 运 用 一 切 可 能 运 用 的 政 治 资 源 同 样 是 在 第 二 次 总 统 大 选 中, 神 父 阿 列 克 谢 ( 奥 斯 塔 耶 夫 ) 在 俄 罗 斯 通 报 (1996 年 第 6 8 期 ) 上 发 表 的 小 心, 亵 渎 神 灵 者 一 文 称 : 较 之 和 东 正 教 徒 联 合, 俄 共 的 意 识 形 态 很 快 更 要 使 共 产 党 人 或 者 和 民 主 派 或 者 和 天 主 教 徒 结 盟 因 为 正 如 上 帝 有 一 个 敌 人 恶 魔 及 其 帮 手, 东 正 教 俄 国 也 有 一 个 敌 人 私 通 者 和 罪 孽 深 重 的 世 界, 我 们 无 论 如 何 不 会 向 它 妥 协 的 他 吁 请 俄 共 和 东 正 教 会 合 作 对 此, 东 正 教 会 的 文 化 和 政 治 活 动 家 德 米 特 里 杜 德 克 在 论 摆 脱 危 机 (1998) 一 文 中 说, 我 想, 一 般 地 说, 共 产 主 义 运 动 就 是 走 向 东 正 教 2 俄 共 和 东 正 教 的 这 种 关 系, 显 示 出 俄 国 人 对 平 等 人 权 自 由 的 追 求, 并 表 明, 和 东 正 教 息 息 相 关 的 传 统 社 会 主 义, 而 不 是 苏 联 式 的 共 产 主 义, 在 俄 国 仍 有 巨 大 生 命 力 3 当 然, 俄 共 和 其 他 政 党 一 样, 已 经 脱 胎 换 骨 成 为 有 俄 罗 斯 民 族 主 义 诉 求 的 政 治 团 体, 不 再 是 苏 联 时 代 的 政 党 1999 年 夏 天, 彼 得 堡 的 政 治 活 动 家 在 和 俄 共 为 总 统 大 选 磋 商 候 选 人 名 单 后 证 实, 久 加 诺 夫 及 其 党 团 已 经 进 化 为 东 正 教 民 族 主 义 政 党, 和 东 正 教 集 团 俄 罗 斯 之 家 相 当 4 可 以 说, 在 后 苏 联, 主 导 俄 国 政 治 经 济 文 化 和 国 际 事 务 等 不 同 领 域 的 重 要 人 物 党 派 或 团 体, 很 少 有 不 信 仰 东 正 教 的 政 治 上 是 否 获 得 东 正 教 会 的 支 持, 结 果 是 不 尽 相 同 的 ( 甚 至 影 响 到 地 方 政 治, 如 1999 年 选 举 州 长 时, 库 尔 斯 克 教 区 主 教 塔 拉 索 夫 强 化 东 正 教 原 则 对 社 会 的 影 响 力, 结 果 帮 助 了 支 持 东 正 教 的 州 长 亚 历 山 大 鲁 茨 柯 伊 连 任 ) 正 是 这 样 的 情 感, 使 东 正 教 有 可 能 直 接 介 入 社 会 政 治 生 活 进 程 的 不 同 环 节, 并 能 更 快 地 取 得 时 代 甚 至 超 越 时 代 的 效 应 东 正 教 在 对 后 苏 联 社 会 进 程 的 政 治 介 入 过 程 中, 更 自 由 地 参 与 后 苏 联 重 建 的 方 方 面 面 1994 年 3 月, 国 防 部 长 和 东 正 教 会 牧 首 签 署 联 合 声 明 教 会 负 责 对 军 人 的 精 神 道 德 教 育 和 爱 国 主 义 教 育 军 队 中 的 东 正 教 神 职 人 员 很 快 超 过 5000 人, 完 全 取 代 了 苏 联 时 代 的 政 委 制 度 1994 年, 莫 斯 科 政 府 听 从 牧 首 劝 告, 建 立 基 督 救 世 主 大 教 堂 基 金 会, 开 始 重 建 被 苏 联 政 权 1932 年 炸 毁 的 东 正 教 最 大 教 堂 6 年 后, 这 个 世 界 上 13 个 自 主 东 正 教 会 中 最 大 的 教 堂 终 于 建 成 此 后, 在 以 恢 复 历 史 原 貌 为 诉 求 的 各 大 城 市 重 建 潮 流 中, 更 多 的 是 修 缮 东 正 教 堂 和 新 建 教 堂, 此 举 重 新 唤 起 了 市 民 对 城 市 的 认 同 在 1994 年 之 前, 俄 联 邦 教 育 部 就 宣 称 东 正 教 可 以 进 入 教 育 领 域 阿 1 От редактора // Черная сотня, 32. 2 Русь Дерхаваня, 1998 11-12. 3 Александр Солотков, Миссия России: православие и социализм в ххi веке. СПб.: Русский остров, 2008. 4 Время собирать камни // Русь Православная, 1999, 8. - 113 -
列 克 谢 二 世 1994 年 12 月 29 日 会 见 教 育 科 学 院 院 士 时 发 表 东 正 教 之 于 俄 国 教 育 的 作 用 演 讲 以 及 稍 后 在 第 比 利 斯 神 学 院 神 学 博 士 学 位 授 予 仪 式 上 发 表 演 讲 论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在 当 代 世 界 上 的 作 用 ( 教 会 与 时 间 1998 年 第 1 4 期 ) 就 宣 称, 东 正 教 教 育 过 去 帮 助 俄 国 人 坦 然 面 对 世 界, 在 目 前 这 个 转 型 时 代 更 需 要 东 正 教 的 引 导 相 应 的, 俄 罗 斯 成 立 了 四 所 东 正 教 大 学 和 成 千 上 万 所 大 小 规 模 不 等 的 宗 教 学 校, 而 且 神 职 人 员 可 以 自 由 地 去 国 立 大 学 和 中 学 宣 讲 神 学, 东 正 教 伦 理 学 成 为 必 修 课, 中 学 高 年 级 还 开 设 了 东 正 教 世 界 观 与 现 代 自 然 科 学 进 化 与 神 学 之 类 的 选 修 课, 各 中 学 则 普 遍 开 设 东 正 教 文 化 基 础 (основы православной культуры) 课 程 就 是 在 这 种 氛 围 中, 学 术 界 重 新 发 掘 东 正 教 作 为 俄 国 民 族 精 神 的 现 代 文 化 资 源 意 义 包 括 宗 教 哲 学 家 弗 拉 基 米 尔 索 洛 维 约 夫 (1853-1900) 舍 斯 托 夫 (1866-1938) 神 学 家 和 经 济 思 想 史 学 家 谢 尔 盖 布 尔 加 科 夫 (1871-1944) M. 格 尔 申 棕 (1869-1925) C. 弗 兰 科 (1877-1950) 别 尔 嘉 耶 夫 等 在 内 的 著 作 不 断 重 版 它 们 和 圣 经 一 道, 成 为 后 苏 联 俄 罗 斯 社 会 重 建 的 最 重 要 的 精 神 资 源 与 东 正 教 有 关 的 许 多 历 史 问 题 ( 如 俄 国 与 拜 占 庭 关 系 莫 斯 科 第 三 罗 马 概 念 等 ), 成 为 知 识 界 共 同 关 心 的 问 题 此 外, 电 视 栏 目 神 父 的 话 ( 中 央 第 一 频 道 每 周 六 9 点 ) 东 正 教 百 科 全 书 ( 中 心 频 道 周 六 8:30) 圣 经 故 事 ( 文 化 台 周 六 10 点 ) 等, 以 及 地 方 台 栏 目 教 会 日 历 忏 悔 东 正 教 之 晨 和 神 父 对 话 等, 纷 纷 开 办 1995 年 举 办 的 国 际 东 正 教 电 视 广 播 汇 演, 有 100 多 个 国 家 的 东 正 教 教 会 和 媒 体 代 表 前 来 参 加 此 后, 几 乎 每 年 都 有 这 样 的 活 动 东 正 教 会 的 这 种 越 界 现 象, 导 致 东 正 教 成 为 后 苏 联 俄 国 最 为 醒 目 的 社 会 景 观 按 剑 桥 东 方 正 教 神 学 指 南 (2008) 的 说 法, 神 学 家 宗 教 思 想 家 和 哲 学 家 关 注 弥 赛 亚 与 福 音 书, 关 注 教 会 在 国 家 和 社 会 中 的 位 置 这 些 讨 论 和 争 论, 不 仅 发 生 在 教 会 圈 子 中, 而 且 在 社 会 的 更 大 空 间 报 纸 和 公 共 论 争 中 产 生 反 响 1 可 以 说, 各 种 现 象 表 明, 东 正 教 的 确 成 为 后 苏 联 俄 国 社 会 进 程 的 重 要 力 量 和 生 活 的 重 要 部 分 而 这 样 全 方 位 地 介 入 后 苏 联 俄 国 的 重 建 历 程, 必 然 影 响 到 俄 国 社 会 对 双 边 国 际 关 系 或 其 他 与 俄 国 相 关 的 国 际 政 治 问 题 之 认 知 正 是 东 正 教 与 政 治 联 姻 并 全 方 位 介 入 国 家 的 重 建 过 程, 使 东 正 教 有 可 能 成 为 重 建 俄 国 认 同 的 重 要 力 量 我 们 知 道, 布 尔 什 维 克 政 权 建 立 和 稳 固 以 后, 大 批 教 会 人 士 和 知 识 分 子 流 亡 境 外, 加 上 苏 联 长 期 推 行 无 神 论, 侥 幸 逃 脱 的 神 职 人 员 不 断 加 入 侨 民 队 伍, 从 而 使 侨 民 有 可 能 在 国 外 成 立 海 外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1920 年 11 月, 成 立 了 以 安 东 尼 (1863 1936) 都 主 教 为 首 的 临 时 最 高 教 会 管 理 局 ( 后 来 成 为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国 外 教 会 最 高 管 理 当 局 ), 并 于 1922 年 2 月 以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国 外 教 会 名 义 发 布 告 1 Mary B. Cunningham & Elizabeth Theokritoff (ed.),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Orthodox Christian Theology.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8, p.262. - 114 -
世 界 代 表 会 议 宣 言 书, 宣 布 和 莫 斯 科 东 正 教 会 分 立 1927 年, 苏 俄 本 土 教 会 承 认 苏 维 埃 政 权, 海 外 教 会 与 本 土 教 会 正 式 分 离, 海 外 教 会 公 开 宣 称 莫 斯 科 东 正 教 会 是 邪 恶 的 敌 基 督 组 织 1950 1960 年 代 和 1970 1980 年 代 的 移 民 潮, 给 国 外 教 会 带 来 了 源 源 不 断 的 信 徒, 从 而 进 一 步 强 化 了 国 外 教 会 的 势 力 面 对 国 外 教 会 的 主 教 最 高 会 议 所 辖 的 350 个 教 区 超 过 百 万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信 徒, 以 及 1988 年 8 月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国 外 教 会 宣 称 希 望 回 归 的 心 愿 ( 苏 联 完 结 之 日 便 是 国 外 教 会 使 命 完 成 之 日 ), 俄 联 邦 政 府, 尤 其 是 普 京 时 代, 加 大 了 国 外 侨 民 认 同 祖 国 法 案 的 财 政 预 算, 并 通 过 各 种 渠 道 帮 助 海 内 外 教 会 统 一, 最 终 促 成 了 2007 年 5 月 17 日 大 牧 首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与 国 外 教 会 都 主 教 拉 夫 里 在 莫 斯 科 救 世 主 大 教 堂 共 同 主 持 教 会 统 一 的 庆 典 此 事 当 即 被 俄 国 社 会 各 方 面 视 为 当 年 俄 国 最 重 要 的 事 件, 也 是 后 苏 联 时 期 最 有 意 义 的 重 大 事 件 之 一 这 种 合 并, 使 分 布 在 欧 洲 和 北 美 等 地 的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国 外 教 会 成 为 莫 斯 科 和 全 俄 东 正 教 的 一 部 分 ; 更 重 要 的 是, 它 吻 合 俄 国 推 动 全 球 俄 侨 认 同 祖 国 的 战 略 除 了 直 接 促 进 海 外 俄 侨 统 一 到 祖 国 认 同 上 来 之 外, 东 正 教 还 在 国 家 认 同 之 类 的 国 内 事 务 上 有 很 大 的 发 言 权 重 后 苏 联 时 期 宗 教 合 法 化 的 过 程, 也 复 活 了 穆 斯 林 族 裔 作 为 独 立 民 族 的 记 忆, 激 活 了 伊 斯 兰 教 原 教 旨 主 义 这 在 高 加 索 地 区 则 演 变 成 了 旷 日 持 久 的 穆 斯 林 独 立 运 动, 波 及 到 现 在 的 北 高 加 索 联 邦 区 北 奥 塞 梯 - 阿 兰 车 臣 达 吉 斯 坦 卡 巴 尔 达 - 巴 尔 卡 尔 卡 拉 恰 伊 切 尔 克 斯 印 古 什 等 共 和 国, 甚 至 导 致 两 次 车 臣 战 争 而 这 种 情 形 并 非 临 时 性 的 族 裔 诉 求 和 伊 斯 兰 教 复 兴 运 动, 而 是 历 史 的 延 续 :1552 年 俄 罗 斯 以 武 力 夺 取 喀 山 汗 国 后, 伊 斯 兰 教 开 始 被 迫 成 为 其 中 一 个 部 分 ;18 世 纪 以 来 为 夺 取 克 里 米 亚 和 北 高 加 索 这 些 穆 斯 林 地 区, 进 行 长 达 近 两 个 世 纪 的 征 战, 普 希 金 莱 蒙 托 夫 托 尔 斯 泰 等 著 名 文 学 家 都 曾 参 与 过 这 样 的 战 事 ; 苏 维 埃 政 权 建 立 后, 穆 斯 林 居 民 遭 受 的 创 伤 更 甚 于 东 正 教 徒 后 苏 联 俄 国 改 变 了 这 种 状 况, 宪 法 规 定 俄 联 邦 是 保 障 人 权 宗 教 信 仰 自 由 的 民 主 国 家, 所 有 宗 教 在 法 律 上 是 平 等 的, 因 而 在 理 论 上 东 正 教 并 不 比 伊 斯 兰 教 更 优 越 这 样, 就 与 东 正 教 的 尊 崇 地 位 形 成 了 悖 论 东 正 教 要 成 为 主 导 宗 教 的 主 要 障 碍, 是 关 于 所 有 宗 教 皆 平 等 的 致 命 谬 论 理 智 健 全 的 东 正 教 徒 是 不 需 要 解 释 东 正 教 是 真 正 的 信 仰 其 他 信 仰 在 相 当 程 度 上 是 谬 见 的 1 面 对 这 种 落 差, 尤 其 是 车 臣 战 争 和 伊 斯 兰 原 教 旨 主 义 者 在 莫 斯 科 或 其 他 城 市 制 造 的 诸 多 恐 怖 主 义 袭 击 事 件, 都 主 教 基 里 尔 呼 吁, 永 远 要 记 住, 俄 罗 斯 由 来 已 久 就 是 东 正 教 文 明 和 穆 斯 林 文 明 相 交 融 的 作 为 欧 亚 国 家, 我 们 不 是 超 越 个 人 愿 望, 而 客 观 地 期 望 沿 着 这 两 种 文 明 的 边 界 线 来 建 立 我 们 的 生 活 的 大 牧 首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则 声 称, 我 是 绝 对 反 对 使 用 伊 斯 兰 教 极 端 主 义 (исламский 1 А. Степанов, В поисках смысла // Русь Православная, 44; Срветская Россия, 4 января 1997. - 115 -
экстремизм) 概 念 的, 因 为 这 是 对 等 的, 我 们 若 说 东 正 教 或 基 督 教 极 端 主 义, 就 会 伤 害 全 体 东 正 教 徒 1 这 种 吁 请 得 到 了 政 府 的 支 持 国 民 的 认 可, 在 北 高 加 索 地 区, 东 正 教 和 当 地 穆 斯 林 都 反 对 宗 教 极 端 主 义 已 故 的 外 高 加 索 大 主 教 格 杰 声 言, 东 正 教 从 未 打 算 进 攻 穆 斯 林, 而 是 希 望 相 互 支 持, 共 同 维 护 地 区 和 平 这 种 主 张 是 有 其 基 础 的 在 北 高 加 索 地 区, 东 正 教 有 相 当 的 影 响 力 因 为 帝 国 和 苏 联 时 代 的 俄 罗 斯 化 政 策, 使 得 当 地 俄 罗 斯 - 斯 拉 夫 族 裔 居 民 的 比 重 与 穆 斯 林 相 当, 东 正 教 堂 和 清 真 寺 并 存, 这 样 便 保 证 了 这 个 地 区 俄 罗 斯 - 斯 拉 夫 族 裔 移 民 的 精 神 归 属, 能 缓 解 相 互 对 抗 的 情 绪, 达 到 与 伊 斯 兰 教 居 民 实 现 一 定 程 度 的 和 平 共 处, 信 仰 不 同 宗 教 的 居 民 之 间 不 采 取 激 进 态 度 2 可 见, 东 正 教 之 于 俄 联 邦, 是 关 乎 国 家 完 整 的 问 题, 为 后 苏 联 时 期 多 族 裔 地 区 重 建 俄 罗 斯 国 家 认 同 提 供 了 有 效 保 障 可 以 说, 知 识 界 共 同 认 同 俄 罗 斯 国 家 成 于 东 正 教, 是 基 于 俄 联 邦 主 体 民 族 多 信 仰 东 正 教, 这 种 情 形 是 俄 国 历 史 在 当 代 的 合 法 延 续 这 种 情 形, 使 东 正 教 能 成 为 直 接 介 入 后 苏 联 俄 国 社 会 进 程 的 重 要 力 量, 甚 至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左 右 着 后 苏 联 社 会 的 变 革, 重 新 演 绎 了 俄 国 历 史 是 教 会 参 与 的 情 景 : 俄 罗 斯 信 仰 即 东 正 教 信 仰, 因 为 罗 斯 俄 国 和 俄 罗 斯 概 念 之 形 成 和 光 大 就 得 益 于 东 正 教 若 罗 斯 过 去 没 有 东 正 教, 那 么 也 就 没 有 罗 斯 自 身 3, 这 便 是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不 仅 仅 是 纯 粹 宗 教 领 域 的 信 仰 问 题 的 实 质 所 在 哪 怕 俄 联 邦 宪 法 上 规 定 政 教 分 离, 但 东 正 教 和 社 会 进 程 如 此 密 切 融 合 的 结 构, 客 观 上 使 俄 联 邦 实 行 和 落 实 任 何 重 大 战 略, 在 相 当 程 度 上 都 要 考 虑 到 融 合 了 东 正 教 诉 求 的 俄 罗 斯 民 族 主 义 重 建 后 苏 联 俄 罗 斯 文 化 与 价 值 观 的 重 要 支 撑 后 苏 联 取 代 苏 联, 也 就 放 弃 了 苏 联 的 无 神 论, 使 得 东 正 教 获 得 了 充 分 的 合 法 性, 并 与 国 家 政 治 生 活 相 互 渗 透 苏 联 解 体 之 后 就 从 克 格 勃 退 职 任 教 于 莫 斯 科 外 交 学 院 并 组 建 俄 罗 斯 经 济 安 全 服 务 处 的 尼 古 拉 列 昂 诺 夫 (Никола й Лео нов,1928 ) 在 其 俄 国 2000 2008: 衰 退 抑 或 上 升 (2009) 一 书 中 说 : 普 京 可 能 是 宣 布 无 神 论 作 为 国 家 宗 教 政 策 的 1917 年 以 来 最 虔 诚 信 仰 东 正 教 的 俄 罗 斯 国 家 领 导 人 苏 共 责 成 党 员 承 认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成 为 比 其 他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更 为 敌 视 宗 教 的 国 家, 如 有 计 划 地 消 灭 神 职 人 员 毁 坏 教 堂 和 宗 教 崇 拜 的 祭 品 很 难 想 象 俄 国 如 此 仇 视 自 己 的 俄 罗 斯 历 1 Александр Верховский, С. 40-41. 2 С. Раздольский, Монастыри Кавказской епархии и их роль в культурном развитии Северного Кавказа. Ростов-на-Дону-Майкоп: СКНЦ ВШ, 2006. 3 Защитим веру от богохульников // Черная сотня, 1996, 32. - 116 -
史 和 传 统, 要 炸 毁 救 世 主 大 教 堂 去 建 造 苏 维 埃 宫 1 无 神 论 给 予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和 苏 俄 居 民 以 巨 大 的 创 伤 记 忆 是 很 难 被 遗 忘 的, 如 遭 遇 迫 害 的 东 正 教 信 徒 无 以 计 数, 斯 大 林 最 后 十 年 关 闭 教 堂 达 14000 座 左 右, 仅 解 冻 思 潮 之 后 的 十 年 间 就 有 几 百 万 人 从 集 中 营 获 释 可 是,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是 和 俄 罗 斯 民 族 主 义 结 合 在 一 起 的, 是 苏 俄 的 意 识 形 态 和 法 律 所 不 可 能 完 全 禁 止 的 即 使 是 在 推 行 无 神 论 意 识 形 态 最 甚 的 1937 年, 在 唯 一 一 次 涉 及 宗 教 信 仰 内 容 的 苏 联 人 口 普 查 中, 仍 有 56% 的 居 民 承 认 自 己 是 东 正 教 信 仰 者 2 在 东 正 教 合 法 之 初 的 1990 年 代 初, 有 近 两 千 万 苏 共 党 员 声 明 自 己 同 时 信 仰 东 正 教 ( 超 过 党 员 总 数 一 半 ) 3 俄 联 邦 时 代, 成 为 主 流 信 仰 的 东 正 教, 信 仰 者 人 数 不 断 上 升, 从 六 千 万 发 展 到 七 千 万, 至 今 在 理 论 上 有 超 过 一 半 的 俄 罗 斯 国 民 是 东 正 教 信 徒 4, 以 至 于 2002 年 的 人 口 普 查 已 不 再 涉 及 宗 教 信 仰 问 题 ( 但 2006 年 初 专 门 就 东 正 教 问 题 的 调 查 数 据 表 明, 自 认 为 是 东 正 教 徒 的 俄 国 人 已 占 到 国 民 的 60%, 即 超 过 8 千 万 居 民 信 仰 东 正 教 ) 不 仅 如 此, 宗 教 合 法 化 不 久 的 1988 年, 苏 联 很 快 就 有 了 9600 座 教 堂, 同 时 许 多 父 母 和 祖 父 母 带 着 孩 子 来 到 教 堂 受 洗 今 天 有 超 过 130 个 教 区 ( 即 全 国 一 半 以 上 的 教 区 ) 有 自 己 的 学 校 或 学 院, 有 170 名 左 右 大 主 教, 星 期 日 学 校 超 过 1 万 所, 有 两 万 多 座 教 堂 分 布 全 俄 各 城 市 的 每 一 个 社 区 村 镇, 仅 莫 斯 科 就 有 大 小 教 堂 720 座 神 职 人 员 超 过 1500 人, 吸 引 了 大 量 的 大 学 生 加 入 其 中, 莫 斯 科 的 东 正 教 圣 季 洪 神 学 院 有 教 师 500 多 人 全 日 制 学 生 1000 多 人 函 授 部 3000 多 人 5 东 正 教 之 如 此 成 规 模, 成 气 候, 其 效 应 早 已 超 出 了 宗 教 领 域, 对 俄 国 许 多 政 治 集 团 和 社 会 团 体 而 言, 包 括 民 族 主 义 者, 东 正 教 不 是 扮 演 客 观 的 角 色, 保 存 下 来 的 并 不 比 族 裔 和 强 国 文 化 或 文 明 认 同 的 特 征 更 多 或 更 少 这 类 大 大 小 小 的 集 团 表 现 出 对 东 正 教 的 尊 敬, 但 在 现 实 中 其 意 识 形 态 的 基 点 并 不 仰 赖 于 它, 如 苏 共 俄 共 自 由 民 主 党 等, 都 与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关 系 密 切 6 这 些 数 据 显 示, 东 正 教 信 仰 者 是 俄 国 社 会 数 量 最 为 庞 大 的 群 体, 而 且 他 们 分 布 于 许 多 很 有 影 响 力 的 政 党 团 体 组 织, 他 们 的 价 值 趋 向 一 定 会 对 政 府 的 许 多 重 大 决 策 及 其 实 施 发 生 影 响 近 20 年 来, 俄 国 社 会 进 程 和 东 正 教 紧 密 相 关, 因 此, 当 代 俄 国 人 能 基 于 东 正 教 1 Николай Леонов, Россия 2000-2008: закат или рассвет. Киров: Русский Дом, 2009, С.339-352. 2 Felix Corley, Religion in the Soviet Union: an Archival Reader. New York: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 1996, p. 76. 3 Известие, 4-01-1990. 4 Независимя газета, 19 июня 2001, С. 8. 5 А.Ефимов, Очерки по истории миссионерства русской православной церкви.м.:пстгу, 2007, С. 635. 6 Александр Верховский, Политическое православие: русские православие националисты и фунадаменталисты, 1995-2001. М.: Октябрь, 2003, С. 7. - 117 -
信 仰, 去 批 判 性 地 面 对 后 苏 联 社 会 变 革 所 带 来 的 各 种 重 大 问 题, 尤 其 是 对 以 资 本 主 义 方 式 发 展 经 济 带 来 的 社 会 阶 层 分 化 国 民 的 公 共 伦 理 道 德 水 平 急 剧 降 低 环 境 破 坏 等 现 象 的 批 判, 更 为 激 烈 例 如,1990 年 代, 杜 马 党 团 就 经 常 为 俄 国 经 济 改 革 是 人 民 资 本 主 义 还 是 野 蛮 资 本 主 义 展 开 过 持 续 不 断 的 辩 论 这 种 情 形 的 发 生, 并 非 当 代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和 俄 国 政 界 民 间 社 会 刻 意 所 为, 而 是 俄 国 社 会 由 东 正 教 主 导 的 特 质 所 决 定 的 东 正 教 区 别 于 天 主 教 和 新 教 的, 正 是 它 反 对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痛 恨 私 有 制, 更 不 会 赞 同 消 费 社 会 的 价 值 观 按 教 会 经 济 思 想 史 学 家 C. 布 尔 加 科 夫 所 论, 东 正 教 主 要 是 适 合 农 业 生 产 地 区, 以 及 工 业 和 货 币 资 本 主 义 意 识 薄 弱 的 国 度 ( 节 气 和 农 事 安 排 与 基 督 教 的 种 种 要 求 对 应, 这 个 经 济 生 活 带 来 许 多 光 明 温 暖 和 宗 教 诗 意, 摆 脱 了 工 厂 劳 动 的 机 械 性 ) 东 正 教 不 捍 卫 私 有 制 本 身, 甚 至 不 捍 卫 天 主 教 所 确 定 的 私 有 制, 天 主 教 会 把 私 有 制 看 作 是 自 然 法 的 规 定 ( 教 皇 利 奥 十 三 世 的 新 事 物 通 谕 ) 私 有 制 是 一 种 历 史 制 度, 其 内 容 和 社 会 意 义 总 在 变 化, 它 的 任 何 一 种 存 在 形 式 都 没 有 自 足 的 和 永 恒 的 意 义, 东 正 教 也 不 能 维 护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制 度 本 身, 因 为 这 种 制 度 是 建 立 在 对 雇 佣 劳 动 的 剥 削 基 础 上 的, 尽 管 东 正 教 可 以 暂 时 容 忍 资 本 主 义, 在 提 高 生 产 力 水 平 上 它 有 自 己 的 功 绩, 而 这 两 个 原 则 都 适 用 于 现 代 社 会 1 此 类 论 点, 远 非 他 个 人 的 一 厢 情 愿, 而 是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大 部 分 信 徒 的 共 识, 也 影 响 了 俄 国 社 会 进 程 诸 如 贫 穷 能 使 富 人 富 裕 起 来 富 裕 则 使 穷 人 穷 下 去 不 相 信 这 样 的 箴 言, 意 味 着 穷 人 会 被 富 人 剥 削 之 类 的 谚 语, 在 俄 国 是 深 入 人 心 的 2 正 是 这 样 的 认 知, 使 大 部 分 俄 联 邦 国 民 尽 管 获 得 了 比 苏 联 时 代 多 得 多 的 政 治 自 由, 但 从 心 底 却 不 能 接 纳 后 苏 联 时 期 所 推 行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改 革 有 意 思 的 是, 俄 国 在 推 行 私 有 制 过 程 中, 反 对 资 本 主 义 的 东 正 教 却 能 深 入 人 心 这 种 情 形 的 发 生 有 其 深 刻 的 原 因 : 1 东 正 教 作 为 俄 国 主 体 民 族 的 信 仰, 实 际 上 是 超 出 宗 教 领 域 的 社 会 伦 理 行 为, 并 且 渗 透 进 斯 拉 夫 - 俄 罗 斯 民 族 日 常 生 活 的 方 方 面 面 如 在 他 们 看 来, 一 个 人 的 出 生 结 婚 离 婚 生 病 和 去 世 劳 作 交 际 等 实 践 领 域, 不 是 由 个 人 决 定 的, 而 是 上 帝 的 事 先 安 排 人 的 一 生 所 经 历 的, 无 不 显 示 出 东 正 教 的 深 刻 影 响 3 在 后 苏 联 时 期, 东 正 教 这 种 超 出 宗 教 领 域 的 魅 力 继 续 保 持 着, 并 且 演 化 成 对 世 界 的 认 知 范 式 按 大 牧 首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所 言, 我 们 生 活 在 宗 教 世 界 因 而, 教 育 科 学 和 教 会 必 须 结 盟, 以 共 同 对 付 神 秘 主 义 恶 魔 邪 教 和 异 教 宗 教 教 育 是 保 障 我 们 的 儿 童 和 青 年 1 [ 俄 ]C. 布 尔 加 科 夫 : 东 正 教 教 会 说 概 要, 徐 凤 林 译,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2001 年, 第 209-217 页 2 Православное отношение к деньгам. М.: ДАРЬ, 2006, С. 3 В. Лещенко, Семья и русское православие (х-хх вв.).спб.:фроловой Т. В. - 118 -
的 重 要 条 件 1, 信 仰 的 产 生 和 强 化 不 是 因 为 理 性 而 是 上 帝 对 人 的 神 秘 赐 予 可 以 确 信, 从 理 性 观 点 看, 宗 教 信 仰 有 诸 多 矛 盾 可 以 证 明, 上 帝 是 存 在 的, 能 见 到 神 迹 即 使 不 是 信 徒 东 正 教 不 是 证 明 的, 而 是 展 示 的, 这 样 的 说 法 不 是 没 有 道 理 的 2 这 种 现 象 和 论 述 都 表 明, 后 苏 联 俄 国 的 确 抛 弃 了 苏 联 时 代 的 无 神 论, 宗 教 影 响 之 深 刻 和 广 泛 是 难 以 估 量 的 要 理 解 俄 罗 斯, 理 解 俄 罗 斯 民 族 的 思 维 方 式 和 价 值 判 断, 就 必 须 了 解 东 正 教 对 于 俄 罗 斯 的 这 种 影 响 2 俄 联 邦 所 进 行 的 一 次 次 私 有 化 改 革, 实 际 上 保 留 了 许 多 社 会 福 利 ( 包 括 教 育 和 医 疗 等 ), 建 立 了 强 大 的 社 会 保 障 体 系 ( 包 括 能 源 交 通 和 保 险 等 ) 换 句 话 说, 后 苏 联 俄 国 号 称 是 要 建 立 现 代 自 由 市 场 经 济 制 度, 实 际 上 是 国 家 资 本 主 义, 国 有 化 程 度 很 高, 如 经 常 以 国 家 政 策 干 预 市 场 运 行 和 经 济 生 活 而 每 一 次 并 无 法 理 依 据 只 使 用 现 行 法 律 条 文 去 打 击 金 融 寡 头 的 行 为, 却 得 到 广 大 国 民 的 支 持 马 克 斯 韦 伯 在 新 教 伦 理 和 资 本 主 义 精 神 中 所 批 评 的 东 正 教 是 阻 止 俄 国 走 向 自 由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的 情 形, 在 后 苏 联 时 期 仍 然 明 显 地 存 在 这 种 情 形 很 多, 如 东 正 教 兄 弟 联 盟 2000 年 发 表 的 经 济 纲 领 就 包 括 : (6) 石 油 天 然 气 森 林 和 矿 业 立 即 国 有 化 ;(7) 国 家 垄 断 对 外 贸 易 ;(8) 制 止 资 本 外 流 ;(9) 重 新 清 理 生 产 中 的 交 易 投 机 及 其 所 造 成 的 财 政 洗 劫 ;(10) 重 新 恢 复 国 家 对 自 然 资 源 的 垄 断 ;(11) 不 许 发 放 电 能 和 天 然 气 价 格 许 可 证 3 ; 与 此 相 类 似, 基 督 教 复 兴 联 盟 (Союз «христианское возрождение») 发 表 的 经 济 纲 要 同 样 称 : 市 场 经 济 是 野 蛮 的 经 济, 这 是 一 滩 浑 水, 在 其 反 俄 罗 斯 和 反 基 督 教 的 资 本 中, 成 功 地 运 用 其 经 济 工 作 洗 劫 和 奴 役 俄 国 因 此 需 要 一 场 激 烈 的 思 想 经 济 战 争 必 须 回 到 国 家 监 控 俄 国 的 整 个 国 民 经 济 按 国 家 经 济 增 长 标 准 处 理 国 家 和 市 场 调 节 之 间 关 系 的 做 法 将 要 改 变 必 须 且 应 该 坚 持 国 家 利 益 优 先 于 个 人 和 团 体 利 益 的 原 则 我 们 应 该 拒 绝 快 速 进 入 任 何 价 值 的 世 界 市 场 的 概 念 俄 国 经 济 的 开 放, 会 导 致 俄 国 无 力 抵 御 外 国 的 跨 国 企 业 之 侵 略 4 这 些 不 仅 仅 是 言 论 的 表 达, 也 是 后 苏 联 时 期 融 合 东 正 教 和 民 族 主 义 的 诸 多 政 党 和 团 体 的 主 张, 是 杜 马 反 对 叶 利 钦 式 的 改 革 所 依 据 的 合 法 性 而 社 会 上 许 多 融 合 东 正 教 的 民 族 主 义 政 党 的 某 种 程 度 的 联 合, 并 不 是 按 商 业 利 益 方 式 进 行 的, 而 是 根 据 东 正 教 信 仰 去 组 织 依 据 俄 罗 斯 民 族 主 义 诉 求 去 行 动 的 这 也 正 是 西 方 国 家 反 复 诟 病 俄 罗 斯 以 国 家 行 政 力 量 限 制 自 由 竞 争 的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之 所 在, 但 西 方 并 不 进 一 步 去 批 评 这 种 限 制 背 后 的 强 大 民 意 基 础 东 正 教 可 以 说, 俄 国 推 行 在 保 证 全 体 国 民 生 存 权 前 1 Православие Ру. 18 июня 2001. 2 Московские новости, 24 декабря 1998 г. 3 Русский вестник, 2000, 47-48. 4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е основы программы СХВ // Сайт СХВ http://cxb.chat.ru/program.html#eko. - 119 -
提 下 的 私 有 制, 那 些 和 国 家 利 益 有 关 的 个 人 团 体 行 业 获 得 最 大 利 益, 这 在 相 当 程 度 上 是 基 于 东 正 教 理 念 ; 而 东 正 教 在 后 苏 联 时 期 的 发 展 给 民 众 带 来 的 福 祉, 是 促 使 政 府 给 社 会 提 供 了 更 多 的 公 平 和 正 义 这 也 正 是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所 期 望 的 知 识 分 子 是 否 明 白, 东 正 教 不 仅 属 于 过 去 的 俄 国, 也 属 于 未 来 的 俄 国 1 时 任 斯 摩 棱 斯 克 和 加 里 宁 格 勒 都 主 教 与 全 俄 东 正 教 会 对 外 联 络 部 部 长 的 基 里 尔 在 会 见 俄 联 邦 委 员 会 委 员 谈 到 免 除 教 会 税 收 问 题 时 曾 公 开 说, 今 天 社 会 期 待 宗 教 组 织 的 不 仅 仅 是 负 责 宗 教 崇 拜, 而 且 还 参 与 决 定 和 人 的 生 活 紧 密 相 关 的 问 题 2 3) 成 为 社 区 居 民 日 常 生 活 一 部 分 的 东 正 教 活 动, 连 同 全 民 还 原 东 正 教 原 貌 的 文 化 补 救 工 作 ( 如 恢 复 了 苏 联 时 代 禁 止 的 19 世 纪 末 20 世 纪 初 大 批 知 识 分 子 合 法 地 位, 而 这 些 人 有 不 少 是 宗 教 哲 学 家, 或 受 益 于 宗 教 哲 学 而 成 长 为 文 学 家 艺 术 家, 他 们 主 张 认 同 俄 国 要 与 信 仰 东 正 教 一 体 化 ), 使 得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教 义 ( 包 括 旧 约 38 部 分 新 约 和 七 次 大 公 会 议 通 过 的 信 经 等 所 宣 扬 的 崇 拜 圣 母 玛 利 亚 坚 信 原 罪 对 救 赎 的 特 别 投 入 肯 定 末 世 论 相 信 爱 等 ), 不 仅 成 为 俄 国 主 体 民 族 的 普 遍 信 仰, 也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演 化 成 社 会 重 建 的 共 识 如 在 世 纪 之 交 莫 斯 科 和 彼 得 堡 等 地 就 流 传 过 这 样 的 预 言 : 在 基 督 耶 稣 出 生 的 第 二 个 千 年 末, 正 在 变 成 现 实 的 末 世 论 的 狂 风 暴 雨 到 处 肆 虐 着 充 满 着 奥 秘 的 东 正 教 教 义, 帮 助 俄 国 人 去 面 对 转 型 时 期 的 困 难, 诚 如 叶 利 钦 总 统 在 纪 念 莫 斯 科 救 世 主 大 教 堂 被 炸 毁 60 周 年 集 会 上 发 言 所 说, 今 天 全 国 上 亿 的 居 民 哀 悼 为 庆 祝 1812 年 卫 国 战 争 胜 利 而 建 造 的 救 世 主 大 教 堂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东 正 教 教 堂 被 炸 毁 60 周 年, 我 深 信, 在 残 酷 改 革 的 艰 难 时 期, 东 正 教 会 可 以 帮 助 人 们, 给 予 他 们 力 量, 强 化 他 们 的 信 仰 尤 其 重 要 的 是, 宗 教 界 现 在 能 帮 助 和 支 持 被 迫 陷 入 困 境 的 人 们 3 或 者 说, 原 本 是 东 正 教 神 学 的 内 容, 成 了 后 苏 联 时 期 俄 国 人 的 信 念, 哪 怕 它 与 个 人 主 体 性 或 市 场 经 济 的 机 制 相 矛 盾 当 然, 这 种 情 形 使 我 们 看 到, 后 苏 联 时 期 的 价 值 观 与 苏 联 时 代 的 主 流 认 识 之 不 同 在 于, 东 正 教 活 跃 于 后 苏 联 国 民 的 观 念 中, 使 全 球 化 时 代 的 后 苏 联 俄 国 自 觉 地 与 国 际 社 会 保 持 相 当 的 背 离 ( 与 苏 联 时 代 用 意 识 形 态 同 西 方 社 会 隔 离 是 不 同 的 ) 然 而, 俄 罗 斯 没 有 把 始 终 在 防 御 甚 至 进 逼 它 的 欧 洲 和 美 国 视 为 最 大 的 敌 人 2001 年 10 月 初, 在 圣 彼 得 堡 举 行 了 全 球 化 和 心 灵 救 赎 圆 桌 会 议 会 议 的 基 调 是 俄 国 应 该 和 西 方 一 道 治 理 世 界, 如 著 名 的 政 治 学 家 谢 尔 盖 格 里 格 利 耶 夫 声 称, 要 承 认 东 正 教 意 识 1 Алексий Патриарх Московский и всея Руси. Церковь и духовное возрождение России: слова, речи, послания, обращения, 1990-1998. С. 771. 2 О. Тропкина, Церковь хочет жить без податей // Известия, 29 октября 2004, С. 2. 3 Г. Штриккер (сост.), Русская Православня Церковь в советское время (1917-1991): материалы и документы по истории отношений между государством и Церковью (Книга 2). М.: Пропилей, 1995, С. 328. - 120 -
对 于 全 球 化 过 程 的 作 用 他 说, 彼 得 大 帝 已 经 具 备 这 样 的 立 场, 因 此 俄 国 成 为 强 大 的 帝 国 我 确 信, 国 家 最 重 要 的 任 务 就 在 于 使 人 民 哪 怕 在 复 杂 条 件 下 仍 坚 守 对 1 上 帝 的 信 仰, 这 种 信 仰 唯 有 基 督 教 文 明 才 具 备 东 正 教 作 为 超 越 宗 教 界 域 的 重 要 力 量, 广 泛 地 活 跃 于 俄 国 社 会 生 活 的 各 个 领 域, 此 其 一 ; 其 二, 后 苏 联 俄 国 试 图 建 立 公 民 社 会, 同 时 受 囿 于 强 大 的 俄 罗 斯 帝 国 情 结, 而 这 种 情 结 与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信 念 纠 结 在 一 起, 就 希 望 国 家 强 大 要 有 适 应 时 代 的 经 济 支 撑 也 就 是 说, 发 展 经 济 不 是 以 公 平 的 法 律 方 式 推 行 惠 民 的 自 由 市 场 经 济, 而 是 以 能 更 好 地 强 盛 俄 罗 斯 帝 国 的 国 家 方 式, 即 国 家 应 该 具 有 世 界 性 水 平 的 科 技 经 济, 这 正 是 库 切 连 科 和 卡 拉 什 尼 科 夫 在 东 正 教 国 家 与 技 术 革 命 (1999 称 ) 所 宣 称 的, 东 正 教 国 家 的 物 质 基 础 下 一 个 千 年 突 破 口 的 保 障, 可 能 正 是 俄 国 的 技 术 革 命 我 们 确 信, 未 来 俄 国 将 成 为 由 许 多 大 公 司 组 成 的 国 家, 在 这 些 公 司 中 有 高 级 的 综 合 我 们 创 建 军 事 工 业 综 合 体, 同 时 致 力 于 国 民 的 经 济 利 益 2 这 种 越 出 宗 教 界 关 注 社 会 经 济 变 革 问 题 的 现 象 意 味 着, 东 正 教 实 际 上 远 不 只 是 从 精 神 上 与 无 神 论 对 抗, 而 且 还 切 实 介 入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可 以 说,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全 方 位 介 入 后 苏 联 进 程 20 年, 促 进 了 俄 国 社 会 从 苏 联 时 代 向 后 苏 联 时 期 的 迅 速 转 变 其 之 所 以 能 够 扮 演 如 此 重 要 的 角 色, 不 是 因 为 苏 联 解 体 以 及 包 括 无 神 论 在 内 的 苏 联 式 意 识 形 态 的 退 场, 而 由 东 正 教 填 补 信 仰 真 空, 而 是 因 为 俄 国 文 化 的 独 特 性, 以 及 俄 国 社 会 的 历 史 进 程 一 向 和 东 正 教 相 关 联 正 因 为 东 正 教 介 入 后 苏 联 的 社 会 进 程, 从 而 使 在 理 论 上 应 该 更 为 动 荡 的 后 苏 联 社 会 重 建 过 程 却 相 对 平 稳, 同 时 东 正 教 会 本 身 的 地 位 也 得 到 了 提 升, 大 牧 首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以 东 正 教 会 领 袖 的 身 份 履 行 政 治 家 职 责 而 获 得 崇 高 声 誉 如 1997 年 9 月 3 日 他 和 叶 利 钦 共 同 主 持 莫 斯 科 建 城 850 周 年 的 庆 典 仪 式, 时 任 莫 斯 科 市 长 卢 日 科 夫 在 庆 典 致 辞 中 高 度 评 价 东 正 教 会 和 牧 首 本 人 对 莫 斯 科 城 市 的 贡 献 ;1999 年 2 月 23 日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70 岁 寿 辰, 全 俄 举 行 庆 祝 活 动, 如 大 剧 院 专 门 上 演 纪 念 性 演 出, 国 家 政 要 著 名 学 者 和 社 会 知 名 人 士 陪 同 他 观 看, 并 且 授 予 他 以 圣 徒 安 德 列 别 尔 沃 兹 瓦 内 命 名 的 最 高 国 家 勋 章 介 入 俄 罗 斯 对 外 事 务 的 又 一 种 力 量 后 苏 联 时 期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介 入 国 际 政 治, 远 不 限 于 苏 联 时 代 的 口 号 为 世 界 和 平 而 战 2003 年 初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出 席 俄 联 邦 外 交 部 的 外 交 委 员 会 议, 阐 述 了 俄 1 Русское обозрение, 2001 10. 2 Русский дом, 1999, 8. - 121 -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参 与 俄 国 外 交 战 略 任 务 的 愿 景, 和 东 正 教 会 把 国 家 引 领 到 国 际 舞 台 上 的 作 用 他 说, 按 东 正 教 会 的 意 见, 俄 罗 斯 应 该 成 为 世 界 大 国 决 定 世 界 事 务 的 中 心 之 一 在 这 年 2 月 的 外 交 工 作 人 员 日 庆 祝 会 上, 大 牧 首 致 辞 说 : 在 俄 国 对 外 政 治 的 诸 多 传 统 中, 好 几 个 世 纪 以 来, 是 在 至 圣 东 正 教 会 的 切 实 影 响 下 延 续 的 致 力 于 和 平 坚 持 遵 循 崇 高 的 道 德 理 想 关 怀 不 幸 公 正 地 帮 助 弱 势 反 对 别 国 压 迫 我 们 的 人 民 和 我 们 的 友 好 邻 邦, 这 些 俄 国 外 交 行 为 得 到 了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的 支 持, 是 东 正 教 会 参 与 对 外 政 治 的 职 责 所 在 1 对 东 正 教 会 积 极 参 与 国 家 外 交 事 务 的 历 史 事 实 意 愿, 时 任 部 长 伊 凡 诺 夫 完 全 赞 同, 并 特 别 强 调, 和 东 正 教 会 紧 密 合 作 能 更 有 效 地 凸 显 国 家 利 益 而 且, 这 并 非 溢 美 之 词, 而 是 显 而 易 见 的 事 实, 因 为 东 正 教 参 与 国 际 事 务 的 确 不 只 是 一 般 性 的 言 论 表 达, 而 是 有 具 体 的 行 动 : 就 在 第 二 次 车 臣 战 争 看 似 终 结 实 际 上 演 变 为 恐 怖 主 义 袭 击 的 2003 年, 是 年 11 月 26 日, 大 牧 首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在 莫 斯 科 会 见 了 高 加 索 地 区 宗 教 领 导 人 全 格 鲁 吉 亚 宗 主 教 伊 利 亚 二 世 (Илия II) 全 亚 美 尼 亚 宗 主 教 加 列 金 讷 二 世 (Гарегиный II) 高 加 索 伊 斯 兰 教 领 导 人 等, 导 致 格 鲁 吉 亚 教 会 拒 绝 支 持 总 统 谢 瓦 尔 德 纳 泽 而 支 持 其 反 对 者, 成 为 前 者 后 来 下 台 的 重 要 原 因 爱 沙 尼 亚 东 正 教 会 服 从 其 国 家 利 益, 减 弱 对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的 依 赖, 彼 此 争 论 时,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就 声 明 它 要 维 护 俄 罗 斯 的 国 家 利 益 2003 年 10 月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陪 同 普 京 访 问 马 来 西 亚 之 前, 总 统 通 过 努 力, 预 先 使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获 得 了 以 观 察 员 身 份 参 加 马 来 西 亚 伊 斯 兰 教 组 织 会 议 的 资 格, 从 而 密 切 了 两 国 关 系 不 仅 如 此,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还 和 国 家 协 作, 积 极 处 理 北 约 对 南 斯 拉 夫 的 军 事 行 动 巴 以 冲 突 等 重 大 国 际 事 务 实 行 政 教 分 离 的 俄 联 邦 出 现 这 种 情 况, 本 质 上 是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的 政 治 诉 求 决 定 的 在 后 苏 联 时 期 被 尊 为 经 典 的 索 洛 维 约 夫 大 争 论 与 基 督 教 政 治 (1882 1883) 看 来, 人 的 灵 魂 的 美 好 追 求, 基 督 教 良 知 的 最 高 愿 望, 都 会 向 政 治 问 题 和 政 治 事 业 贴 近, 而 不 再 与 此 对 立 不 应 当 自 我 欺 骗 : 在 国 际 关 系 和 社 会 关 系 中 的 非 人 性 和 强 暴 政 治, 最 终 已 经 危 害 了 个 人 道 德 和 家 庭 道 德, 这 在 整 个 基 督 教 世 界 能 局 部 地 看 到 人 终 究 是 逻 辑 动 物, 他 不 能 长 久 地 忍 受 个 人 活 动 规 范 和 政 治 活 动 规 范 之 间 的 巨 大 分 裂 因 此, 即 便 只 为 了 拯 救 个 人 道 德, 也 应 当 防 止 把 这 种 分 裂 变 成 原 则, 防 止 使 人 一 方 面 对 自 己 的 同 胞 给 予 基 督 教 的 爱, 对 他 国 公 民 至 少 是 遵 纪 守 法, 另 一 方 面 当 他 作 为 国 家 和 民 族 利 益 的 代 表 时, 却 受 拦 路 抢 劫 者 和 非 洲 野 蛮 人 的 观 点 的 支 配 ( 善 就 1 Святейший Патриарах поздравил российских дипломатов// Информационный Бюллетень Отдела внеших церковных связей Московского Патриарахата, 2003, 2, С.13-14. - 122 -
是 我 从 邻 人 那 里 夺 来 了 他 们 的 畜 群 和 女 人, 恶 就 是 他 们 夺 了 我 的 这 些 ) 1 理 论 上 如 此, 事 实 上 亦 然, 这 正 是 著 名 的 宗 教 哲 学 家 弗 洛 罗 夫 斯 基 (1893 1979) 在 俄 罗 斯 神 学 之 路 (1934) 中 考 察 东 正 教 神 学 发 展 历 程 所 发 现 的 要 超 越 政 治 来 理 解 东 正 教 的 精 神 和 神 学 反 应 是 很 困 难 的 这 种 情 形, 在 当 代 著 名 的 东 正 教 史 学 家 维 尔 霍 夫 斯 基 政 治 的 东 正 教 : 俄 罗 斯 民 族 主 义 的 和 原 教 旨 主 义 的 东 正 教,1995 2001 (2003) 一 书 的 描 述 中 进 一 步 得 到 了 证 实 : 基 督 教 爱 国 主 义, 同 时 表 现 在 对 待 作 为 族 裔 共 同 性 和 国 家 公 民 共 同 体 之 民 族 的 态 度 上 东 正 教 吁 请 热 爱 有 其 自 己 疆 域 的 祖 国, 爱 同 根 同 族 的 同 胞, 哪 怕 他 们 是 生 活 在 世 界 各 地 的 侨 民 东 正 教 爱 国 主 义 应 该 是 积 极 有 效 的, 表 现 在 抵 御 外 敌 为 祖 国 福 祉 而 工 作 关 怀 人 民 生 活, 包 括 参 与 国 家 管 理 事 务 基 督 教 吁 请 保 护 并 发 展 民 族 文 化 和 人 民 自 觉 意 识 2 立 足 于 俄 罗 斯 帝 国 重 建 与 世 界 的 关 系, 不 仅 是 教 会 的 愿 望, 也 是 社 会 普 遍 的 共 识, 自 基 辅 罗 斯 引 进 东 正 教 开 始, 就 意 味 着 教 会 和 国 家 之 间 有 密 切 关 系 东 正 教 一 直 是 俄 国 政 治 生 活 的 中 心, 且 不 只 是 俄 罗 斯 国 内 的 政 治, 还 有 国 际 政 治 论 及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介 入 国 际 政 治 问 题, 就 不 能 不 提 到 其 重 构 了 世 界 图 景 在 它 的 世 界 图 景 中, 天 主 教 和 新 教 及 其 分 布 的 区 域 ( 西 方 ), 是 其 分 庭 抗 礼 的 对 象 具 体 来 说 包 括,1054 年 东 西 教 会 正 式 分 裂, 导 致 基 督 教 世 界 中 的 东 正 教 实 际 上 是 远 离 了 欧 洲, 在 教 会 合 法 性 教 会 权 力 分 享 争 取 信 众 支 持 宗 教 话 语 主 导 权 等 方 面 与 天 主 教 之 间 构 成 竞 争 关 系, 从 而 使 得 鞑 靼 蒙 古 入 侵 基 辅 罗 斯 公 国 时, 大 公 宁 愿 和 实 行 宗 教 信 仰 自 由 的 野 蛮 族 裔 合 作, 而 与 信 仰 天 主 教 的 日 耳 曼 人 及 北 欧 人 抗 争 1439 年 在 佛 罗 伦 萨 举 行 东 西 方 教 会 和 解 合 并 会 议, 莫 斯 科 都 主 教 伊 西 多 尔 作 为 东 方 教 会 代 表 赴 会, 却 因 以 莫 斯 科 教 会 名 义 签 署 东 西 方 教 会 合 并 协 议 承 认 罗 马 教 皇 系 基 督 在 人 世 间 的 代 表, 回 来 后 遭 到 大 公 严 厉 处 罚 ( 逮 捕 入 狱 ), 并 在 1448 年 莫 斯 科 各 地 主 教 谴 责 佛 罗 伦 萨 会 议 的 会 议 上, 正 式 解 除 了 君 士 坦 丁 堡 牧 首 公 署 对 他 的 任 命, 提 出 须 由 罗 斯 人 担 任 莫 斯 科 的 都 主 教 且 称 之 为 莫 斯 科 和 全 罗 斯 都 主 教 ( 约 拿 主 教 成 为 第 一 任 都 主 教 ) 瓦 西 里 之 子 伊 凡 三 世 (1462 1505 年 在 位 ) 利 用 拜 占 庭 帝 国 被 奥 斯 曼 土 耳 其 帝 国 所 灭 的 机 会, 在 迎 娶 了 拜 占 庭 末 代 皇 帝 之 侄 女 索 菲 亚 之 际, 把 自 己 视 为 拜 占 庭 皇 帝 的 直 接 继 承 人, 擅 自 把 拜 占 庭 双 头 鹰 徽 号 作 为 自 己 国 家 的 象 征, 并 支 持 莫 斯 科 教 会 自 命 为 全 东 正 教 的 中 心, 帮 助 教 会 建 立 莫 斯 科 圣 母 升 天 大 教 堂, 以 证 实 东 正 教 在 罗 斯 已 经 发 展 成 与 君 士 坦 丁 堡 平 等 的 自 主 教 会 瓦 西 里 三 世 (1505 1533 年 在 位 ) 时, 神 学 家 菲 洛 费 伊 提 出 了 三 个 罗 马 概 念, 从 理 论 上 论 述 了 ( 俄 ) 罗 斯 东 正 教 1 [ 俄 ] 索 洛 维 约 夫 : 俄 罗 斯 与 欧 洲 ( 论 文 集 ), 徐 凤 林 译, 石 家 庄 : 河 北 教 育 出 版 社,2002 年, 第 7 页 2 Александр Верховский, С.118. - 123 -
的 正 统 性, 声 称 信 仰 东 正 教 的 罗 斯 人 比 罗 马 基 督 教 更 具 有 拯 救 世 界 的 使 命 1589 年, 鲍 里 斯 戈 东 诺 夫 利 用 君 士 坦 丁 堡 牧 首 区 发 生 经 济 危 机 并 来 莫 斯 科 公 国 寻 求 帮 助 的 机 会, 迫 使 拜 占 庭 承 认 莫 斯 科 教 会 为 独 立 的 牧 首 区, 可 以 自 行 任 命 自 己 的 牧 首, 成 为 继 君 士 坦 丁 堡 亚 历 山 大 安 提 阿 耶 路 撒 冷 之 后 的 第 五 个 牧 首 区 诸 如 此 类 的 过 程 说 明, 表 面 上 是 古 俄 国 在 基 督 教 信 仰 上 和 欧 洲 发 生 了 关 系, 实 际 上, 日 趋 体 制 化 的 东 正 教, 在 任 何 层 面 上 都 不 认 同 罗 马 公 教 马 丁 路 德 改 革 和 加 尔 文 改 革 所 催 生 的 新 教 以 及 英 国 皇 室 宣 布 脱 离 罗 马 教 会 而 创 建 的 圣 公 会 这 种 基 督 教 世 界 的 冲 突, 在 苏 联 政 权 限 制 宗 教 信 仰 自 由 的 时 代, 得 到 了 延 续, 即 更 严 厉 地 打 击 境 内 的 天 主 教 和 新 教, 与 信 仰 天 主 教 或 新 教 的 西 方 国 家 关 系 处 于 冷 战 状 态 例 如,1948 年 基 督 教 各 教 会 在 阿 姆 斯 特 丹 举 行 世 界 基 督 教 协 进 会, 君 士 坦 丁 堡 正 教 会 希 腊 正 教 会 和 其 他 一 些 正 教 会 均 派 代 表 出 席, 苏 联 的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却 拒 绝 参 与 1961 年, 莫 斯 科 正 教 会 加 入 了 世 界 基 督 教 统 一 运 动,1964 年 大 牧 首 阿 列 克 谢 一 世 访 问 英 国 商 谈 合 作 事 宜 时 却 声 言, 若 要 谈 天 主 教 新 教 和 东 正 教 统 一, 那 只 能 统 一 到 唯 一 正 确 的 莫 斯 科 东 正 教 之 下 而 后, 苏 联 的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延 续 了 历 史 上 的 这 些 纷 争 对 抗 柏 林 墙 倒 塌 之 后, 按 理 说, 后 苏 联 时 期 的 东 正 教 无 法 再 成 为 俄 国 和 西 方 保 持 裂 痕 的 因 素, 况 且 许 多 修 建 教 堂 的 善 款 还 来 自 当 时 还 属 于 海 外 教 会 的 信 徒, 或 者 那 些 捐 款 很 多 的 富 豪 已 经 侨 居 西 方, 尤 其 是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正 希 望 重 建 与 罗 马 天 主 教 之 间 的 关 系, 如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曾 与 梵 蒂 冈 教 宗 通 信, 以 期 解 决 双 方 纷 争, 并 强 调 双 方 在 信 仰 方 面 的 一 致 性, 然 而 他 们 却 特 别 强 调 天 主 教 徒 在 乌 克 兰 对 东 正 教 徒 的 压 迫, 不 能 原 谅 1204 年 第 四 次 十 字 军 东 征 占 领 君 士 坦 丁 堡 的 罪 恶 可 见,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在 成 为 自 主 教 会 的 过 程 中, 已 经 决 定 要 积 极 介 入 基 督 教 的 国 际 纷 争, 从 而 介 入 欧 洲 的 政 治 纷 争, 成 为 俄 国 与 西 方 对 抗 的 重 要 力 量 后 苏 联 时 期 的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仍 坚 持 不 同 于 天 主 教 和 新 教 而 继 续 反 西 方 的 倾 向 大 牧 首 不 把 西 方 视 为 恶, 但 看 作 是 反 对 俄 国 的 恶 的 某 种 储 存 所, 他 批 评 西 方 文 明 追 求 物 质 的 蜕 化 : 积 攒 巨 大 经 济 利 益 并 自 居 于 世 界 政 治 中 心, 想 方 设 法 行 进 在 满 足 消 费 需 求 之 路 上, 确 信 经 济 动 力 万 能, 能 把 科 学 进 步 和 权 力 的 民 主 结 构 联 合 起 来, 产 生 邪 恶 的 力 量 时 任 都 主 教 的 基 里 尔 的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的 社 会 学 概 念 基 础 (2001) 对 西 方 文 明 进 行 了 似 是 而 非 的 表 述 : 西 方 作 为 另 一 种 文 明, 和 东 正 教 文 明 在 法 律 上 是 平 等 的, 不 会 更 高 著 名 的 东 正 教 民 族 主 义 刊 物 俄 罗 斯 之 线 副 主 编 安 纳 托 里 斯 捷 潘 诺 夫 更 主 张 : 不 要 忘 记, 俄 国 从 根 本 上 是 反 西 方 的 力 量 作 为 拜 占 庭 帝 国 的 继 承 者, 俄 国 始 终 是 反 抗 西 方 的 但 这 不 妨 碍 俄 罗 斯 帝 国 坚 守 欧 洲 政 治 主 体 性, 参 与 欧 - 124 -
洲 不 同 的 政 治 联 盟 和 集 团 现 在 应 该 回 到 富 有 成 效 的 实 践 中 来 1 可 见, 成 为 俄 罗 斯 帝 国 认 同 一 部 分 的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其 主 导 性 思 想 和 行 动 原 则, 是 与 世 界 东 正 教 和 其 他 基 督 教 基 本 上 处 于 不 和 谐 状 态, 从 而 使 俄 国 与 西 方 的 关 系 也 相 应 地 紧 张 实 际 上,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重 绘 的 远 不 止 是 欧 洲 基 督 教 区 域 版 图 介 入 欧 洲 地 区 的 国 际 政 治, 还 要 重 绘 世 界 版 图 我 们 知 道, 历 史 上 东 正 教 会 成 为 俄 罗 斯 帝 国 形 成 和 壮 大 的 重 要 力 量 随 着 帝 国 的 扩 张, 东 正 教 会 也 走 向 远 方, 出 现 了 阿 尔 泰 喀 山 传 教 团 随 着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徒 足 迹 所 至, 在 世 界 的 许 多 地 方 建 立 了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国 外 教 会 虽 然 历 尽 艰 辛, 国 外 教 会 仍 然 在 寻 找 机 会 积 极 介 入 重 大 的 国 际 事 务, 以 表 达 对 祖 国 的 热 爱 如 国 外 教 会 都 主 教 拉 夫 尔 2004 年 6 月 在 伊 斯 兰 教 组 织 的 伊 斯 坦 布 尔 会 议 上 宣 称 : 我 们 有 共 同 的 利 益 保 证 国 际 共 同 体 的 一 致 性, 以 创 造 更 公 正 和 安 全 的 国 际 秩 序, 而 这 正 是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和 俄 联 邦 政 府 的 期 待 2 换 句 话 说, 在 神 学 上 具 有 严 重 排 他 性 的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不 仅 难 以 与 罗 马 教 会 和 新 教 和 谐 发 展, 还 借 助 政 府 力 量, 不 友 好 地 对 待 其 他 国 家 的 伊 斯 兰 教 天 主 教 新 教 佛 教, 甚 至 于 是 已 经 于 2007 年 回 归 了 莫 斯 科 东 正 教 会 的 海 外 教 会 对 此,2004 年 普 京 在 纽 约 会 见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国 外 教 会 都 主 教 拉 夫 尔 时 说,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和 东 正 教 国 外 教 会 是 一 体 的, 从 俄 国 融 入 世 界 的 观 点 来 说,( 你 们 这 两 个 教 会 ) 彼 此 一 步 步 接 近 对 我 们 来 说 具 有 重 大 意 义 3 可 见,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与 欧 洲 或 其 他 地 区 宗 教 机 构 的 纷 争, 在 后 苏 联 时 期 是 俄 国 重 新 认 识 世 界 的 自 然 结 果 这 一 点 在 圣 彼 得 堡 神 学 院 主 办 的 全 球 化 的 精 神 和 社 会 问 题 (2001 年 5 月 3-4 日 ) 学 术 会 议 形 成 的 共 识 中 可 以 得 到 印 证, 即 俄 国 因 为 有 东 正 教 信 仰 就 更 有 理 由 反 全 球 化 具 体 包 括 : 1) 全 球 化 的 意 识 形 态 是 反 对 基 督 教 世 界 观 并 且 与 之 不 相 容 的 经 由 世 界 精 英 的 努 力, 全 球 化 的 意 识 形 态 在 世 俗 社 会 和 教 会 得 到 了 深 入 和 普 及, 表 达 其 利 益 全 球 化 生 动 体 现 了 要 建 立 超 越 民 族 主 义 的 统 一 世 界 政 府 的 乌 托 邦 理 念 2) 俄 国 作 为 东 正 教 的 信 仰 文 化 和 传 统 之 保 存 者 的 国 家, 这 种 历 史 性 召 唤 没 有 得 到 承 认 并 被 世 界 政 府 所 否 决 而 且, 已 经 言 明 的 价 值 具 有 普 遍 的 意 义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和 国 家 成 为 试 图 建 立 世 界 统 治 之 路 上 的 障 碍 3) 目 前 全 球 化 过 程 在 俄 国 的 最 主 要 表 现, 是 改 变 了 传 统 价 值 体 系 和 基 督 教 道 德 伦 理 人 的 思 想 简 单 化 使 人 们 习 惯 于 自 觉 的 强 迫 性 认 同 4 1 Александр Верховский, С. 38-39. 2 А. Петров, Курс на сближение // Независимая газета, 7 июля 2004, С. 2. 3 Н. Контантинов, Отношения Церкви и государства «близки к оптимальным» // НГ-Религии, 2004, 1 марта, С. 1-2. 4 Александр Верховский, С. 90-91. - 125 -
总 之, 东 正 教 在 后 苏 联 俄 国 进 程 中 扮 演 了 远 超 出 宗 教 的 角 色, 俄 国 成 为 大 国 并 创 造 灿 烂 文 化, 得 益 于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近 20 年 来, 历 届 政 府 不 断 密 切 国 家 与 东 正 教 会 之 间 的 联 系, 大 牧 首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因 其 成 功 促 进 东 正 教 积 极 介 入 国 家 重 建 引 领 国 民 经 由 东 正 教 去 认 同 新 俄 国 而 被 认 为 是 圣 徒 教 会 在 社 会 发 展 过 程 中 发 挥 着 使 国 民 适 应 变 革 的 作 用, 还 弥 补 了 苏 联 价 值 观 失 落 之 后 所 留 下 的 真 空, 沟 通 了 历 史 和 现 在, 并 且 使 当 代 文 学 艺 术 和 文 化 的 生 产 有 了 精 神 归 依 教 会 还 成 功 地 把 海 内 外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徒 聚 集 在 一 起, 不 再 使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会 分 裂, 并 且 试 图 建 立 世 界 东 正 教 共 同 体 这 种 情 形 正 如 普 京 2004 年 圣 诞 节 向 阿 列 克 谢 二 世 祝 贺 时 所 说 的, 在 我 们 这 里, 教 会 法 和 国 家 相 分 离, 但 在 我 们 的 灵 魂 里 精 神 中 则 始 终 是 相 连 的 ; 按 宪 法, 我 们 当 然 是 民 主 国 家, 但 在 我 们 的 心 灵 和 思 想 中, 我 们 自 始 至 终 相 信 专 制 政 体 1 然 而, 东 正 教 之 于 俄 联 邦 越 是 重 要, 也 就 越 加 剧 了 俄 国 和 国 际 社 会 之 间 的 矛 盾 ( 本 文 写 作 得 到 香 港 道 风 山 汉 语 基 督 教 文 化 研 究 所 的 支 持 ) Abstract Orthodox in Russia is far more than a religion, but an important carrier of Russian cultural heritage, which has been an important social resource, political power and spiritual impetus for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 Russian Federation after the Soviet Union, and thus has been regarded as the most important symbol of Russian national spirit. After the arrival and reconstruction of the Soviet Union process, the Orthodox played an extremely important role, which stems from Russia's historic process. In fact, as far as both Christian theology theories and Russian history are concerned, Russian social process could not be described without consideration of the Orthodox. In the past 20 years, Russian social processes are closely related to Orthodox and, therefore, contemporary Russians can face various major issues caused by post-soviet social changes critically based on Orthodox faiths. In addition, the Orthodox is also actively involved in Russia's foreign affairs and becomes an important factor which can not be ignored for Russia's foreign relations. Key Words Orthodox Church, Post-Soviet Russian Society, Impact Аннотация Православие в России гораздо больше, чем просто религия, оно также является важным носителем русского культурного наследия; после распада Советского Союза оно стало важным социальным ресурсом,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силой и духовным стимулом в деле реконструкции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и 1 Новое время, 2004, 3, С. 4. - 126 -
рассматривается как наиболее важный символ национального духа России. После распада Советского Союза православная церковь играла важную роль в процесс восстановления страны, и эта роль проистекает из исторического процесса развития России. В самом деле, будь то теория христианского богословия или сама история России, сложно описать процесс развития общества России, не учитывая фактор православия. В последние 20 лет Русская Православная Церковь тесно связана с социальными процессами в России, и, следовательно, современные россияне, основываясь на русской православной вере, критически относятся к различным важным вопросам, вызванным социальными изменениями в постсоветский период. Кроме того, православная церковь также активно участвует в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х делах России, и стала важным фактором в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х отношениях России, который нельзя игнорировать. Ключевые слова Русское православие, постсоветское российское общество, влияние ( 责 任 编 辑 黄 翔 ) ( 上 接 封 3) 19 日 俄 罗 斯 向 波 兰 移 交 11 本 关 于 4 月 10 日 在 斯 摩 棱 斯 克 近 郊 失 事 的 波 兰 总 统 卡 钦 斯 基 (Lech Kaczynski) 专 机 的 调 查 卷 宗 俄 罗 斯 原 子 能 集 团 公 司 (Rosatom) 总 裁 谢 尔 盖 基 里 延 科 (Sergei Kirienko) 确 信, 萨 罗 夫 周 围 发 生 的 火 灾 不 会 构 成 任 何 核 威 胁 和 生 态 威 胁 俄 联 合 造 船 集 团 (OSK) 发 言 人 表 示, 俄 罗 斯 国 防 部 将 在 9 月 份 宣 布 招 标, 为 海 军 采 购 和 建 造 航 母 22 日 俄 罗 斯 外 交 部 长 拉 夫 罗 夫 称, 泰 国 当 局 向 美 国 引 渡 俄 罗 斯 商 人 维 克 托 布 特 (Victor Bout) 的 决 定 不 合 法, 且 带 有 政 治 色 彩 23 日 俄 罗 斯 安 全 总 局 称, 莫 斯 科 地 铁 爆 炸 案 组 织 者 达 吉 斯 坦 非 法 武 装 头 目 穆 罕 默 德 阿 里 瓦 加 波 夫 (Muhammad Ali Vagapuff) 被 击 毙 24 日 俄 罗 斯 内 务 部 长 表 示 有 组 织 的 跨 国 犯 罪 以 及 非 法 移 民 对 关 税 同 盟 成 员 国 构 成 极 大 威 胁 25 日 俄 总 检 察 院 称 两 架 苏 27 歼 击 机 在 去 年 8 月 马 克 斯 2009 航 空 航 天 展 前 夕 的 飞 行 演 练 中 相 撞 坠 毁 的 事 故 起 因 是 飞 行 表 演 队 队 长 违 反 了 飞 行 规 定 30 日 俄 罗 斯 天 然 气 公 司 称 俄 中 双 方 将 在 9 月 份 之 前 完 成 起 草 有 关 实 质 性 的 对 华 供 气 条 件 协 议, 其 中 将 包 括 价 格 计 算 公 式 31 日 俄 罗 斯 瓦 尔 代 (Valdai) 国 际 辩 论 俱 乐 部 第 7 次 会 议 将 于 8 月 31 日 至 9 月 7 日 举 行, 会 议 主 题 是 俄 罗 斯 : 历 史 与 未 来 发 展 俄 罗 斯 经 济 发 展 部 部 长 埃 莉 维 拉 纳 比 乌 林 娜 (Elvira Nabiullina) 表 示, 处 在 可 能 私 有 化 名 单 上 的 俄 罗 斯 自 然 垄 断 企 业 和 国 防 企 业 明 年 不 会 被 私 有 化 ( 龙 腾 辑 ) - 1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