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gnan University Digital Commons @ Lingnan University 2008-2009 神 話 與 文 學 論 文 選 輯 Collection of Theses on Myth in Literature 2009 從 契 后 稷 的 感 生 神 話 看 背 後 的 男 性 思 想 Lai Yee CHUNG Hiu Man PUN Follow this and additional works at: http://commons.ln.edu.hk/chin_proj_4 Recommended Citation 鍾 麗 儀 潘 曉 文 (2009) 從 契 后 稷 的 感 生 神 話 看 背 後 的 男 性 思 想 輯 於 神 話 與 文 學 論 文 選 輯 2008-2009 ( 頁 71-82) 檢 自 : http://commons.ln.edu.hk/chin_proj_4/6 This Article is brought to you for free and open access by the 神 話 與 文 學 論 文 選 輯 Collection of Theses on Myth in Literature at Digital Commons @ Lingnan University. It has been accepted for inclusion in 2008-2009 by an authorized administrator of Digital Commons @ Lingnan University.
從 契 后 稷 的 感 生 神 話 看 背 後 的 男 性 思 想 鍾 麗 儀 潘 曉 文 一 導 言 所 謂 感 生, 正 是 不 假 交 接 而 生 子 也 感 生 神 話 的 出 現, 反 映 了 上 古 人 類 對 懷 孕 生 育 的 無 知 商 代 以 前, 母 親 的 角 色 明 顯, 地 位 一 直 都 很 牢 固, 形 成 一 個 母 系 社 會 可 惜, 這 只 是 一 個 很 短 暫 的 時 期 其 後 三 千 年, 父 系 社 會 一 直 主 宰 著 中 國 的 社 會 文 化 和 生 活 故 此, 藉 從 契 后 稷 以 至 韓 國 朱 蒙 的 感 生 神 話 討 論, 嘗 試 從 中 窺 探 男 性 思 想 如 何 在 感 生 神 話 中 嶄 露 頭 角, 以 至 後 來 男 權 的 提 升 和 發 展 二 感 生 神 話 的 定 義 據 袁 珂 所 言 : 神 話 傳 說 中 某 個 民 族 始 祖 的 誕 生, 總 是 不 平 凡 的 在 只 知 道 先 妣, 不 知 先 祖 的 原 始 母 系 氏 族 社 會, 人 們 為 了 要 解 釋 其 各 族 所 從 來, 只 好 托 為 神 話, 將 父 性 的 一 方 推 之 於 動 物 植 物 用 至 自 然 現 象 這 叫 做 感 天 而 生, 神 話 也 就 被 命 名 為 感 生 神 話 191 因 此, 感 生 神 話 又 稱 貞 節 受 孕 神 話, 它 是 一 種 關 於 人 類 始 祖 誕 生 的 神 話 類 型, 一 般 情 節 結 構 是 未 婚 女 子 因 接 觸 感 應 吞 食 或 意 念 涉 及 到 某 物 而 受 孕, 然 後 誕 下 人 類 的 始 祖 192 三 感 生 神 話 出 現 的 原 因 由 於 上 古 人 類 對 懷 孕 生 育 的 現 象 毫 不 了 解, 因 此 他 們 認 為 口 服 可 致 懷 孕 193, 或 懷 孕 是 與 天 象 自 然 等 有 所 關 連, 故 出 現 了 口 服 型 和 感 天 象 型 的 感 生 神 話 此 外, 古 人 崇 拜 圖 騰 動 物, 於 是 大 量 感 動 物 而 生 的 神 話 亦 開 始 出 現 如 伏 191 袁 珂 : 中 國 神 話 通 論,( 成 都 : 巴 蜀 書 社,1998), 頁 19 192 郭 敬 宇 : 中 國 遠 古 感 生 神 話 探 析, 長 春 工 程 學 院 學 報 ( 社 會 科 學 版 ),2008 年 第 9 卷 第 2 期 193 鄭 振 鐸 : 鄭 振 鐸 古 典 文 學 論 文 集,(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84), 頁 135 71
羲 黃 帝 炎 帝 是 感 龍 而 生 契 感 鳥 而 生 除 漢 族 以 外, 匈 奴 也 有 女 子 與 狼 畬 族 與 盤 瓠 等 與 動 物 有 關 的 感 生 神 話 加 上, 母 系 社 會 沒 落 與 父 權 社 會 興 起 也 是 感 生 神 話 出 現 的 原 因 之 一 父 權 社 會 希 望 透 過 剝 奪 女 性 生 育 之 功, 減 低 女 性 於 社 會 的 地 位, 以 提 升 男 性 影 響 力, 因 此 產 生 出 女 性 感 男 性 象 徵 物 而 懷 孕 的 神 話 而 感 生 神 話 中 亦 創 造 了 始 祖 或 統 治 者 的 異 稟 形 象, 神 話 至 此 亦 成 為 了 政 治 工 具 的 一 部 分 四 感 生 神 話 的 種 類 生 中 國 的 感 生 神 話, 誕 生 模 式 一 般 可 分 為 四 類 : 感 動 物 植 物 天 象 和 大 迹 而 在 上 古 時 代, 人 類 對 懷 孕 生 育 沒 有 概 念, 日 常 接 觸 物 主 要 是 動 植 物, 因 而 出 現 不 少 有 關 感 動 物 而 生 的 神 話 鳥 是 其 中 一 種 感 生 帝 王 的 動 物, 如 契 的 神 話 而 感 龍 而 生 則 如 炎 帝, 史 記. 補 三 皇 本 紀 載 : 炎 帝 神 農 氏, 姜 姓, 母 曰 女 登, 為 少 典 妃, 感 神 龍 而 生 炎 帝, 人 身 牛 首, 長 於 姜 水, 因 以 為 姓 此 外 還 有 堯 伏 羲 等 例 子 除 動 物 而 外, 亦 有 神 話 有 關 感 植 物 而 生 以 禹 感 薏 苡 為 例 據 論 衡. 奇 怪 所 載 : 禹 母 吞 薏 苡 而 生 禹 薏 是 植 物 的 一 種, 禹 的 母 親 因 吃 薏 而 生 下 禹, 可 見 禹 因 其 母 感 植 物 而 生 社 會 進 步 以 後, 開 始 出 現 了 利 用 天 象 或 自 然 現 象 的 感 生 模 式, 如 感 星 感 雷 感 虹 等 如 黃 帝 感 大 電 而 生 據 史 記 正 義 載 : 黃 帝 母 曰 附 寶, 之 祈 野, 見 大 電 繞 北 斗 樞 星, 感 而 懷 孕, 二 十 四 月 而 生 皇 帝 電 為 天 象 的 一 種, 黃 帝 母 見 大 電 而 生 黃 帝, 可 見 其 是 感 天 象 而 生 除 天 象 以 外, 亦 有 感 大 迹 而 生 的 例 子, 后 稷 和 伏 羲 皆 是 伏 羲 的 出 生 在 太 平 御 覽 卷 七 八 詩 含 神 霧 中 提 到 : 大 迹 出 雷 澤, 華 胥 履 之, 生 伏 羲 72
五 契 后 稷 神 話 中 的 男 性 思 想 在 父 系 社 會 確 立 之 前, 上 古 人 類 是 生 活 在 母 系 社 會 中 列 子 湯 問 中 曾 述 男 女 雜 遊, 不 媒 不 聘, 可 見 當 時 男 女 交 往 間 沒 有 禮 教 的 規 範, 也 沒 有 婚 姻 的 觀 念 因 此 當 時 流 行 無 偶 婚, 又 稱 亂 婚, 即 與 族 內 人 士 交 合 或 與 族 外 的 雜 交, 即 群 婚 而 當 時 人 對 生 育 沒 有 認 識, 只 知 母 而 不 知 父, 只 能 確 立 子 女 與 母 親 的 關 係, 故 產 生 了 母 系 氏 族 母 系 家 庭 然 而, 透 過 分 析 契 與 后 稷 的 神 話, 縱 使 神 話 中 沒 有 明 顯 的 父 親 形 象, 但 男 性 的 象 徵 卻 處 處 皆 見 這 恰 好 反 映 了 從 母 系 社 會 至 父 系 社 會 的 過 渡, 男 性 思 想 漸 漸 抬 頭 的 情 況 1. 感 生 物 的 象 徵 首 先, 契 的 感 生 媒 介 其 實 已 是 一 種 男 性 象 徵 詩 經 商 頌 玄 鳥 中 云 天 命 玄 鳥, 降 而 生 商 在 史 記 和 列 女 傳 中, 契 都 是 因 母 簡 狄 誤 吞 玄 鳥 卵 而 出 生 在 說 文 解 字 中 : 燕, 玄 鳥 也 籋 口, 布 翅, 枝 鳥, 象 形 玄 鳥 即 燕 子, 象 徵 生 育 春 分 時 候, 燕 子 會 築 巢 生 子, 因 此 商 人 以 為 燕 子 來 臨 便 是 繁 殖 的 好 日 子 於 是, 男 女 來 到 郊 野 之 地, 舉 行 求 子 祭 祀, 所 孕 之 子, 謂 之 玄 鳥 所 生, 其 實 是 男 女 交 合 的 結 果 郭 沫 若 認 為.. 無 論 是 鳳 或 燕 子, 我 相 信 這 傳 說 是 生 殖 器 的 象 徵, 鳥 直 到 現 在 都 是 生 殖 器 的 別 名, 卵 是 睪 丸 的 別 名 194 因 此, 鳥, 特 別 是 玄 鳥, 實 為 一 種 男 性 生 育 的 暗 示 趙 國 華 亦 言 : 從 表 象 來 看, 鳥 ( 特 別 是 其 能 夠 伸 縮 低 昂 的 頭 頸 部 ) 可 狀 男 根 之 形, 鳥 生 卵, 男 根 亦 有 卵 ( 睪 丸 ) 相 比 之 下, 鳥 不 僅 生 卵, 而 且 數 目 更 多 因 之, 遠 古 先 民 遂 將 鳥 作 為 男 根 的 象 徵, 實 行 崇 拜, 以 祈 求 生 殖 繁 盛 195 可 見, 鳥 的 頭 頸 碩 長, 被 類 比 成 陽 物, 鳥 卵 則 像 睪 丸 之 形 而 鳥 亦 可 能 作 為 一 種 男 性 的 圖 騰 崇 拜, 而 成 為 感 生 神 話 中 的 感 生 物 此 外, 后 稷 的 感 生 物 分 別 是 詩 經 大 雅 生 民 中 的 履 帝 武 敏 和 史 記 中 的 巨 人 迹 帝, 即 天 帝, 亦 被 認 為 是 上 帝 大 人 或 神 人, 而 武 敏 則 指 足 印 上 的 大 拇 指 履 帝 武 敏 一 句, 有 踐 踏 上 帝 足 印 之 意 天 帝 形 象 本 身 就 是 父 權 的 範 式, 因 帝 武 敏 而 懷 孕, 是 以 彰 顯 男 性 生 育 之 194 195 李 遠 國 : 彩 陶 與 原 始 初 民 的 性 崇 拜, 中 華 博 物, 專 題 395,2007 趙 國 華 : 生 殖 崇 拜 文 化 論,(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1990), 頁 257 73
功 至 於 巨 人 迹, 孫 作 雲 認 為 是 即 熊 掌 致 胎 之 意, 皆 因 熊 是 周 的 圖 騰 196 另 一 學 者 龔 維 英 則 認 為 大 龜 鱉 是 周 的 圖 騰 197, 故 此 巨 人 實 指 大 龜 鱉 然 而, 無 論 巨 人 迹 指 的 是 上 帝 巨 熊 或 龜 鱉, 都 被 視 為 男 性 的 象 徵, 用 以 強 調 男 性 生 育 的 能 力 從 契 和 后 稷 的 感 生 神 話, 可 見 中 華 民 族 的 始 祖 母 都 是 因 感 男 性 之 物 或 男 神 之 跡 才 懷 孕 縱 然 父 親 或 男 性 的 形 象 比 較 模 糊, 但 他 們 的 影 子 或 象 徵 物 卻 比 比 皆 是, 男 性 思 想 可 從 這 些 感 生 神 話 中 反 映 出 來 2. 懷 孕 嫉 妒, 強 化 父 親 形 象 古 時, 男 性 對 於 女 性 明 顯 的 生 育 能 力, 感 到 既 害 怕 又 妒 忌 基 於 這 種 心 理 因 素, 形 成 與 陽 具 嫉 妒 相 反 的 懷 孕 嫉 妒, 甚 至 可 從 中 西 不 少 文 學 文 化 中 反 映 出 來 在 西 方 的 希 臘 神 話 中, 智 慧 女 神 雅 典 娜 的 同 父 異 母 兄 弟 狄 俄 尼 索 斯 在 母 親 身 體 中 發 育 了 六 個 月 時, 其 母 親 因 敢 於 目 睹 宙 斯 以 神 形 顯 現 而 死 去 父 親 宙 斯 便 將 孩 子 從 母 腹 中 取 出, 並 縫 在 自 己 的 髀 肉 裡 直 至 胎 兒 發 育 成 熟 這 種 舉 動 證 明 宙 斯 嚮 往 女 性 懷 孕 生 育 的 過 程, 甚 至 渴 望 嘗 試 懷 孕 的 滋 味 在 中 國 則 有 產 翁 制 198 丈 夫 為 了 否 定 妻 子 的 生 育 能 力, 並 證 明 分 娩 和 養 育 孩 子 是 男 人 們 的 事 於 是, 當 妻 子 一 朝 分 娩 後, 他 們 便 把 妻 子 趕 到 田 裡 勞 動, 自 己 卻 躺 在 床 上 休 息 和 照 顧 孩 子, 做 起 產 翁 的 角 色 可 見 男 性 對 女 性 生 育 的 能 力 感 到 不 滿 和 嫉 妒, 故 與 女 性 爭 奪 生 育 權, 以 提 升 父 親 形 象, 並 可 從 感 生 神 話 中 反 映 出 來 契 和 后 稷, 以 至 於 其 他 感 生 神 話, 都 是 安 排 女 性 受 男 性 象 徵 或 男 神 的 推 動 而 生 育 由 此 可 以 推 論, 基 於 男 性 那 不 能 目 視 的 生 育 能 力, 故 而 對 女 性 明 顯 的 懷 孕 現 象 產 生 嫉 妒 為 了 肯 定 父 親 的 角 色, 感 生 神 話 便 強 調 女 性 乃 是 靠 男 性 之 力 才 能 使 始 祖 降 生, 女 性 只 處 於 一 個 被 動 的 角 色 把 感 生 物 如 玄 鳥 卵 足 迹 作 為 男 性 象 徵, 代 表 男 性 擁 有 控 制 婦 女 生 育 的 能 力 沒 有 男 根 的 力 量, 女 性 只 不 過 是 無 米 之 炊 無 本 之 木 男 性 成 了 生 育 中 的 主 宰 者, 居 了 生 196 197 劉 疏 慶 : 圖 騰 神 話 與 中 國 傳 統 人 生,( 北 京 : 人 民 出 版 社,2002), 頁 223. 龔 維 英 : 周 族 先 民 圖 騰 崇 拜 考 辨 兼 說 黃 帝 族 夏 族 的 圖 騰 信 仰, 人 文 雜 誌, 1983 198 王 丹 : 我 們 從 何 處 來 父 親 身 份 之 確 認 新 論, 學 術 交 流,2008 年 05 期 74
育 人 類 的 首 功 另 一 方 面, 神 聖 的 始 祖 母 親 簡 狄 姜 嫄 成 為 男 性 的 妃 妾, 顯 示 男 權 思 想 已 加 諸 至 女 性 身 上 男 女 雜 遊 的 情 況 已 不 復 再, 女 性 開 始 成 為 男 性 的 附 屬 品 從 詩 經 到 史 記 看 父 親 母 親 角 色 的 變 化 : 父 親 母 親 詩 經 史 記 契 玄 鳥 帝 啻 后 稷 ( 天 ) 帝 契 簡 狄 簡 狄, 娀 氏 女, 帝 啻 次 妃 后 稷 姜 嫄 姜 嫄, 邰 氏 女, 帝 啻 元 妃 在 契 和 后 稷 的 感 生 神 話 中, 從 早 期 的 詩 經 到 後 期 的 史 記, 父 親 的 形 象 也 不 斷 提 升 契 的 出 生 在 詩 經 中 記 述 為 天 命 玄 鳥, 降 而 生 商, 其 父 親 可 謂 是 玄 鳥 到 史 記 時, 雖 然 同 為 感 卵 而 生, 但 其 母 簡 狄 為 帝 啻 次 妃, 即 其 現 實 裡 的 父 親 是 帝 啻 同 樣 的, 后 稷 的 父 親 在 詩 經 中 為 天 帝, 到 了 史 記 的 時 候, 母 親 姜 嫄 是 帝 啻 元 妃, 因 此 后 稷 的 父 親 亦 變 成 帝 啻 原 因 除 了 懷 孕 嫉 妒 外, 也 由 於 人 們 不 能 接 受 帝 王 有 母 無 父 的 傳 統 模 式 故 在 感 生 神 話 中 加 以 修 正, 令 受 到 圖 騰 或 天 神 感 應 而 生 的 始 祖, 在 其 神 奇 的 出 生 中, 亦 同 時 存 在 著 一 個 現 實 裡 的 父 親 由 此 可 見 古 人 已 開 始 建 立 合 法 的 父 親 角 色, 進 一 步 強 化 和 肯 定 父 親 的 形 象, 確 立 父 系 社 會 的 形 成 3. 感 天 而 生, 強 調 男 尊 思 想 感 生 神 話 中 出 生 的 人 全 為 男 性 但 他 們 並 不 是 普 通 的 男 孩, 而 是 會 成 為 一 族 之 祖 英 雄 或 聖 人 如 契 佐 禹 治 水 有 功, 舜 嘉 許 契 道 : 百 姓 不 親, 五 品 不 訓, 汝 為 司 徒 而 敬 敷 五 教, 五 教 在 寬 下 令 契 掌 管 禮 教, 並 封 于 商, 賜 姓 子 氏, 後 契 更 被 尊 為 商 人 的 始 祖 而 后 稷 則 為 農 師, 教 導 人 民 耕 種 之 功, 奠 下 農 業 社 會 的 基 礎 舜 大 力 嘉 許 之 外, 更 封 后 稷 於 邰, 號 曰 后 稷, 別 姓 姬 氏, 尊 為 周 人 的 始 祖 契 和 后 稷 二 人 同 樣 感 天 而 生, 被 尊 為 民 族 始 祖, 以 突 顯 其 出 生 與 常 人 不 同, 表 現 了 君 權 天 授 天 命 所 指 的 觀 念 通 過 男 性 始 祖 的 誕 生, 受 到 後 世 人 所 崇 拜 和 稱 頌 藉 以 大 力 提 倡 男 尊 思 想, 使 男 性 地 位 提 升, 強 75
調 男 性 創 造 歷 史 的 功 勞 從 這 些 生 男 不 生 女 的 感 生 神 話 中, 可 以 看 到 男 性 思 想 正 一 步 一 步 的 提 升, 並 處 處 彰 顯 男 性 生 育 之 功 由 母 系 社 會 過 渡 至 父 系 社 會, 最 後 感 生 神 話 成 為 了 父 權 社 會 下 的 產 物 六 契 后 稷 朱 蒙 的 文 本 比 較 除 中 國 以 外, 韓 國 亦 透 過 感 生 神 話 的 形 式 道 出 始 祖 的 由 來 朱 蒙 就 是 韓 國 感 生 神 話 的 主 角 朱 蒙 的 神 話 有 眾 多 版 本, 歸 納 其 故 事 內 容 大 致 如 下 : 柳 花 受 日 影 照 射 懷 孕, 生 下 一 卵 該 卵 為 天 帝 之 子 解 慕 漱 和 河 伯 之 女 柳 花 所 出 夫 餘 王 將 卵 丟 棄, 但 該 卵 得 到 動 物 的 保 護 夫 餘 王 試 圖 剖 開 卵, 失 敗 後 重 新 還 給 柳 花 柳 花 將 卵 置 於 暖 處, 生 一 子, 取 名 朱 蒙 朱 蒙 擅 長 射 箭 和 養 馬 為 躲 避 扶 餘 君 臣 的 謀 害, 朱 蒙 逃 往 南 方 在 魚 鼈 的 幫 助 下, 渡 過 大 江 朱 蒙 最 後 建 立 高 句 麗 1. 出 現 次 序 雖 然 朱 蒙 契 后 稷 神 話 最 早 出 現 時 不 可 考, 但 從 三 者 建 立 的 政 權 先 後, 或 多 或 少 可 看 出 三 個 神 話 形 成 的 先 後 次 序 據 三 國 史 記 和 三 國 遺 史 載 : 朱 蒙 所 建 立 的 高 句 麗 政 權, 由 公 元 前 37 年 成 立 亦 有 學 者 認 為 高 句 麗 早 於 公 元 前 2 世 紀 成 立 高 句 麗 作 為 一 個 公 元 前 113 年 的 地 理 名 詞 就 出 現 在 漢 書 中 而 舊 唐 書 則 記 載, 唐 太 宗 認 為 高 句 麗 有 900 年 歷 史 199 相 比 朱 蒙 神 話, 契 的 誕 生, 最 早 見 於 商 人 後 裔 周 代 宋 人 歌 頌 其 祖 先 的 頌 詩 商 頌 的 玄 鳥 篇 與 長 髮 篇, 契 又 作 偰 或 禼, 也 寫 作 199 佚 名 : 高 句 麗, 載 維 基 百 科 網 頁 : http://zh.wikipedia.org/w/index.php?title=%e9%ab%98%e5%8f%a5%e4%b8%bd&variant=zhtw, 瀏 覽 日 期 :2009 年 2 月 23 日 76
卨 其 後 楚 辭 呂 氏 春 秋 史 記 烈 女 傳 尚 書 中 侯 和 古 史 考 等 也 收 錄 了 這 篇 神 話 200 而 商 的 政 權 於 公 元 前 16 世 紀 建 立, 至 公 元 前 11 世 紀 滅 亡 201 周 政 權 則 分 西 周 ( 前 11 世 紀 中 期 - 前 771 年 ) 與 東 周 ( 前 770 年 - 前 256 年 ) 兩 個 時 期 202 始 祖 后 稷 的 神 話 分 別 見 於 詩 經 天 問 山 海 經 和 史 記 203 從 以 上 三 個 政 權 建 立 的 先 後 時 期 : 商 周 高 句 麗 和 歷 史 經 典 的 先 後, 可 見 三 則 神 話 的 次 序 應 為 : 契 后 稷 和 朱 蒙 2. 父 權 再 提 升 據 李 麗 秋 指 出 : 關 於 這 三 個 始 祖 神 話 最 初 的 記 錄 中, 都 沒 有 關 於 父 親 的 記 錄, 只 有 母 親 出 現, 後 來 才 又 增 添 了 父 親 這 個 形 象 204 比 較 契 后 稷 和 朱 蒙 的 感 生 神 話, 公 元 前 十 七 世 紀 的 契 神 話 和 公 元 前 十 一 世 紀 的 后 稷 神 話, 基 本 沒 有 提 起 父 親, 只 是 說 始 祖 的 母 親 是 帝 啻 205 的 妻 子, 契 之 生 母 簡 狄 為 帝 啻 之 次 妃, 而 后 稷 之 母 姜 嫄 為 帝 啻 之 正 妃 到 了 朱 蒙 的 時 候, 其 父 親 為 天 帝 之 子 解 慕 漱, 母 親 為 河 伯 之 女 而 朱 蒙 母 曾 嘗 試 避 日 不 果 而 生 下 朱 蒙, 可 見 女 性 反 抗 不 了 男 性 而 無 可 避 免 地 懷 孕, 是 男 權 強 化 的 進 一 步 證 據 以 朱 蒙 的 例 200 201 同 前 註, 頁 39 佚 名 : 商 朝, 載 維 基 百 科 網 頁 : http://zh.wikipedia.org/w/index.php?title=%e5%95%86%e6%9c%9d&variant=zh-tw, 瀏 覽 日 期 : 2009 年 2 月 23 日 202 同 前 註 203 李 麗 秋 : 中 韓 始 祖 神 話 比 較 研 究 以 契 神 話 後 稷 神 話 和 朱 蒙 神 話 為 中 心, 當 代 韓 國. 文 化 研 究,2006 年 冬 季 號, 頁 39 204 同 前 註 205 契 與 後 稷 的 父 親 是 一 個 人, 即 帝 啻 帝 啻 本 來 是 天 神, 也 是 東 方 的 上 帝 帝 俊, 其 實 帝 啻 和 帝 俊 是 同 一 個 人 物 據 說 他 一 生 下 來 就 自 稱 自 己 的 名 字 是 俊, 俊 本 是 一 種 鳥 頭 猴 身 的 怪 物 鳥 是 太 陽 的 象 徵, 因 此 鳥 頭 暗 示 著 帝 啻 是 太 陽 神 據 史 記 記 載, 他 是 黃 帝 的 曾 孫, 可 知 他 屬 於 黃 帝 集 團 帝 啻 還 精 通 音 樂, 令 人 做 了 很 多 樂 曲, 令 鳳 凰 跳 舞, 並 與 五 色 鳥 為 友 根 據 說 文 解 字 的 解 釋 五 色 鳥 就 是 鳳 凰, 被 視 為 一 種 神 聖 的 動 物 與 鳳 凰 相 交, 並 令 之 起 舞, 這 可 以 視 為 天 帝 神 聖 性 的 表 現 李 麗 秋 : 中 韓 始 祖 神 話 比 較 研 究 以 契 神 話 後 稷 神 話 和 朱 蒙 神 話 為 中 心, 當 代 韓 國. 文 化 研 究,2006 年 冬 季 號, 頁 48 58, 77
子 加 上 契 后 稷 的 神 話, 可 見 始 祖 父 親 的 地 位 日 益 提 升, 母 親 的 角 色 反 漸 遜 色 正 如 袁 珂 所 言, 這 反 映 了 從 母 系 氏 族 社 會 過 渡 到 父 系 氏 族 社 會 的 過 程 3. 男 性 考 驗, 天 命 所 歸 除 了 契 的 出 生 的 情 節 較 為 簡 單 之 外, 后 稷 和 朱 蒙 出 生 後 均 出 現 重 重 波 折 后 稷 方 面, 因 其 母 姜 嫄 以 為 后 稷 乃 不 祥 之 物, 而 幾 遭 遺 棄 後 來, 幸 得 動 物 保 護, 才 得 以 生 存, 顯 現 出 天 意 朱 蒙 的 情 況 亦 與 后 稷 相 似, 在 他 未 成 人 前, 曾 被 夫 餘 王 遺 棄, 幸 得 動 物 照 顧 才 不 致 暴 屍 荒 野 高 揚 認 為, 后 稷 的 三 棄 三 收 是 一 種 積 極 的 圖 騰 考 驗 儀 式 (Totem Ordeal Rite) 206 詩 經. 大 雅. 生 民 詩 敘 寫 后 稷 的 第 一 場 考 驗 儀 式 : 置 之 隘 巷, 牛 羊 腓 字 之 法 國 人 Bason 介 紹 : ( ) 許 多 部 落 認 為 牛 是 所 崇 奉 的 圖 騰 例 如 有 一 種 風 俗 : 當 小 孩 初 生 時, 便 放 在 牛 群 經 過 的 路 上, 藉 以 征 驗 此 小 孩 之 是 否 有 利 於 部 族, 如 此 小 孩 被 牛 踐 踏 過 了, 則 必 弄 死 他, 因 為 這 是 表 明 部 族 的 祖 先 不 許 這 小 孩 加 入 部 族 207 詩 經 雖 多 處 以 牛 羊 並 舉, 但 后 稷 之 母 姜 嫄 所 屬 的 羌 族 以 羊 為 圖 騰, 可 見 羌 嫄 置 后 稷 於 隘 巷 是 為 了 考 驗 后 稷 是 否 有 利 於 部 族 后 稷 第 二 場 考 驗 儀 式 為 : 置 之 平 林, 會 伐 平 林 詩 經. 毛 傳 載 : 牛 羊 而 辟 人 者 理 也, 置 之 平 林, 又 為 人 所 收 取 之 依 蕭 兵 說, 平 林 亦 非 一 般 森 林, 亦 神 林 墾 地, 供 人 四 時 祭 祀 有 學 者 認 為, 后 稷 第 二 場 考 驗 之 山 林 為 其 母 踏 迹 之 地 將 后 稷 抱 到 山 林 中 氏 族 或 部 落 最 神 秘 的 禁 地 裡, 目 的 是 舉 行 有 關 誕 生 的 過 渡 儀 式 第 三 場 考 驗 儀 式 : 置 之 寒 冰 是 依 據 一 種 文 化 觀 擇 優 而 棄 的 功 利 性 做 法, 這 有 如 斯 巴 達 人 的 對 初 生 嬰 兒 體 質 的 考 驗 和 磨 煉 : 如 果 孩 子 是 不 健 康 和 畸 形 的, 他 們 就 把 他 丟 到 一 個 所 謂 亞 波 息 泰 (apothetae, 棄 嬰 場 ) 的 地 方 去 因 為 他 們 確 信, 從 最 初 起 就 在 健 壯 方 面 有 著 天 然 缺 陷 的 生 命, 是 既 無 利 於 他 自 己 又 無 利 於 國 家 由 此 可 見, 將 后 稷 置 之 寒 冰 亦 是 考 驗 其 對 民 206 高 揚 : 詩 經. 大 雅. 生 民 的 文 化 人 類 學 破 譯 關 於 棄 子 說 質 疑 的 重 新 界 說, 貴 州 教 育 學 院 學 報 ( 社 會 科 學 版 ),1999 年 第 3 期 ( 總 第 56 期 ) 207 Bason 著, 胡 愈 之 譯 : 圖 騰 主 義,( 開 有 書 店,1930), 頁 30 78
族 ( 圖 騰 ) 是 否 有 利 至 於 朱 蒙, 夫 餘 王 曾 前 後 棄 他 於 犬 和 豬, 但 豬 狗 不 吃 ; 棄 其 於 路, 牛 馬 避 之 ; 棄 他 於 野, 飛 鳥 以 羽 毛 蓋 之 這 些 考 驗 都 像 后 稷 一 樣, 似 乎 在 審 視 朱 蒙 是 否 有 利 部 族, 他 是 否 有 優 秀 的 條 件 生 於 部 族 后 稷 和 朱 蒙 幾 遭 遺 棄 以 後, 他 們 都 能 建 立 新 政 權, 建 立 當 時 新 式 的 父 系 社 會 遺 棄 似 乎 是 誕 生 神 子 必 須 通 過 的 禮 儀, 以 考 驗 神 子 是 否 適 合 圖 騰, 他 們 是 否 天 命 所 歸, 是 否 建 立 部 族 的 人 選 正 如 李 麗 秋 認 為 : 后 稷 神 話 與 朱 蒙 神 話 中 出 現 的 棄 子 情 節 都 是 為 了 說 明 一 個 民 族 建 國 始 祖 的 神 聖 性, 誕 生 是 神 子 最 初 所 必 經 的 通 過 儀 禮, 神 子 必 須 從 出 生 開 始 即 接 受 最 初 的 考 驗, 通 過 考 驗 之 後, 才 能 成 為 統 治 一 個 民 族 的 神 聖 存 在 208 王 孝 廉 亦 認 為 棄 子 神 話 是 一 種 磨 煉 儀 式 的 考 驗 : 希 約 來 神 話, 日 本 神 話 以 及 中 國 和 韓 國 的 棄 子 神 話, 都 是 為 了 說 明 一 個 民 族 的 建 國 始 祖 的 神 聖 性 而 成 立 的, 誕 生 是 神 子 最 初 所 必 經 的 通 過 儀 禮, 神 子 必 須 從 出 生 開 始 即 接 受 最 初 的 試 209 其 實, 無 論 在 中 國 或 是 其 他 民 族, 也 有 關 於 棄 子 的 圖 騰 考 驗 儀 式 它 反 映 了 人 類 早 期 的 社 會 文 化 習 俗 千 面 英 雄 的 作 者 坎 貝 爾 (J Campbell) 曾 以 棄 子 英 雄 薩 爾 貢 (Sargon) 為 例, 認 為 提 供 世 界 神 話 傳 說 裏 面 目 依 稀 的 英 雄 出 生 事 蹟 的 模 子 (Pattern) 或 母 題 (motif), 包 括 變 相 的 處 女 生 子 其 父 是 神 的 暗 示 嬰 兒 被 棄 在 水 濱 由 種 植 者 ( 或 動 物 ) 收 養 嬰 兒 被 棄 者 等, 被 棄 者 最 後 都 能 成 為 偉 人, 他 們 實 為 天 神 所 愛 210 詩 經 史 記 等 文 獻 記 載 的 棄 或 后 稷 也 是 中 國 或 世 界 最 典 型 的 英 雄 棄 子 情 節 之 一, 是 圖 騰 考 驗 儀 式 的 一 種, 是 人 類 早 期 文 化 原 型 的 外 化 和 表 達 后 稷 已 不 同 昔 日 商 始 祖 契 簡 單 的 故 事, 后 稷 的 感 生 神 話 除 描 述 了 感 跡 而 生 的 獨 特 過 程, 還 寫 了 他 三 棄 三 收 的 儀 式 性 行 為 及 後 韓 國 的 朱 蒙 故 事 更 為 複 雜, 他 除 了 是 感 日 照 而 生 外, 還 具 備 其 天 神 之 孫 的 身 份 和 其 母 水 神 的 能 力, 208 209 同 前 註, 頁 39 王 孝 廉 : 神 話 與 小 說 : 朱 蒙 神 話,( 台 北 : 時 報 文 化 出 版 公 司,1986), 頁 150 210 Joseph Campbell:The masks of God :Occidental:Mythology( 天 神 的 假 面 具 - 西 洋 神 話 學 ) NY:Viking Press,1964,pp.73 79
更 可 以 使 魚 鼈 搭 起 橋, 讓 他 過 河 避 開 夫 餘 的 追 兵 透 過 以 上 三 則 神 話, 可 見 : 通 過 考 驗 的 始 祖, 才 能 建 立 或 統 治 一 個 民 族 ; 始 祖 乃 天 命 所 歸, 獲 各 界 照 顧, 朱 蒙 更 自 稱 為 日 子 和 河 伯 外 孫 始 祖 擁 有 不 同 的 能 力, 後 期 的 始 祖 能 力 更 漸 漸 提 升 最 初 契 只 能 當 起 輔 助 角 色, 助 禹 治 水, 掌 管 禮 教 及 後 的 后 稷 有 獨 自 的 能 力, 擅 長 和 教 導 坊 間 農 民 種 植 農 作 物 最 後 期 的 朱 蒙 更 具 備 多 項 才 能, 包 括 : 擅 長 射 箭 和 養 馬, 甚 至 能 使 魚 鼈 搭 橋, 逃 避 夫 餘 追 兵 呼 風 喚 雨, 攻 打 沸 流 國 這 都 反 映 當 時 看 重 男 性 能 力, 並 以 感 生 神 話 和 考 驗 加 強 男 權 之 神 化, 以 男 性 為 主 的 思 想 亦 開 始 成 為 社 會 上 的 主 宰 七 結 論 感 生 神 話 的 出 現, 顯 示 了 古 代 人 對 生 育 懷 孕 存 在 誤 解, 亦 恰 好 反 映 出 當 時 流 行 的 雜 婚 制 度 透 過 以 上 分 析, 可 以 看 出 自 商 始 祖 契 開 始, 人 們 意 識 到 父 親 的 存 在 從 這 些 生 男 不 生 女 追 憶 男 性 始 祖 的 感 生 神 話, 加 上 陽 物 的 象 徵 和 男 尊 的 提 倡, 可 以 看 到 男 性 思 想 的 抬 升, 並 處 處 彰 顯 男 性 生 育 之 功, 女 性 生 育 的 能 力 淪 為 一 種 工 具 後 期 的 感 生 神 話 更 藉 此 表 現 帝 王 的 神 聖 和 能 力, 成 為 政 治 工 具 男 性 思 想 的 出 現 令 母 系 社 會 崩 潰, 致 使 父 系 社 會 更 一 直 影 響 至 今 80
參 考 書 目 : 1. 袁 珂 : 中 國 古 代 神 話, 北 京.. 中 華 書 局,1960 2. 白 川 靜 : 中 國 神 話, 台 北 : 長 安 出 版 社,1983 3. 鄭 振 鐸 : 鄭 振 鐸 古 典 文 學 論 文 集,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84 4. 趙 國 華 : 生 殖 崇 拜 文 化 論,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1990 5. 宋 兆 麟 : 生 育 神 與 性 巫 研 究, 北 京 : 文 物 出 版 社,1990 6. 佛 洛 依 德 著, 楊 庸 譯 : Totem and Taboo 圖 騰 與 禁 忌, 台 北 : 志 文 出 版 社,1995 再 版 7. 袁 珂 : 中 國 神 話 通 論, 成 都 : 巴 蜀 書 社,1998 8. 劉 疏 慶 : 圖 騰 神 話 與 中 國 傳 統 人 生, 北 京 : 人 民 出 版 社,2002 9. 王 德 保 : 神 話 的 意 蘊, 北 京 : 中 國 人 民 大 學 出 版 社,2002 參 考 期 刊 : 1. 龔 維 英 : 周 族 先 民 圖 騰 崇 拜 考 辨 - 兼 說 黃 帝 族 夏 族 的 圖 騰 信 仰 尊, 人 文 雜 誌,1983 2. 蒙 梓 : 中 國 的 感 生 神 話, 學 術 研 究,1996 年 第 6 期 3. 高 揚 : 詩 經. 大 雅. 生 民 的 文 化 人 類 學 破 譯 關 於 棄 子 說 質 疑 的 重 新 界 說, 貴 州 教 育 學 院 學 報 ( 社 會 科 學 版 ),1999 年 第 3 期 ( 總 第 56 期 ) 4. 姜 韞 霞 : 從 性 別 角 度 看 始 祖 誕 生 的 感 生 神 話, 江 淮 論 壇,2004 年 04 期 5. 李 麗 秋 : 中 韓 始 祖 神 話 比 較 研 究 以 契 神 話 后 稷 神 話 和 朱 蒙 神 話 為 中 心, 當 代 韓 國 文 化 研 究,2006 年 冬 季 號 6. 李 遠 國 : 彩 陶 與 原 始 初 民 的 性 崇 拜 尊, 中 華 博 物, 專 題 395, 2007 7. 王 小 塊 : 玄 鳥 生 商 所 反 映 的 婚 姻 狀 況 分 析, 商 丘 師 範 學 院 學 報,2008 年 08 期 8. 郭 敬 宇 : 中 國 遠 古 感 生 神 話 探 析, 長 春 工 程 學 院 學 報 ( 社 會 科 學 版 ),2008 年 第 9 卷 第 2 期 王 丹 : 我 們 從 何 處 來 - 父 親 身 份 之 確 認 新 論 尊, 學 術 交 流,2008 年 05 期 81
附 錄 : 原 文 補 充 契 1. 詩 經 商 頌 玄 鳥 天 命 玄 鳥, 降 而 生 商 2. 史 記 殷 本 紀 殷 契, 母 曰 簡 狄, 有 娀 氏 之 女, 為 帝 啻 次 妃 三 人 行 浴, 見 玄 鳥 墜 其 卵, 簡 狄 取 吞 之, 因 孕 生 契 契 長 而 佐 禹 治 水 有 功 帝 舜 乃 命 契 曰 : 百 姓 不 親, 五 品 不 訓, 汝 為 司 徒 而 敬 敷 五 教, 五 教 在 寬 封 于 商, 賜 姓 子 氏 契 興 於 唐 虞 大 禹 之 際, 功 業 著 於 百 姓, 百 姓 以 平 后 稷 1. 詩 經 大 雅 生 民 厥 初 生 民, 時 維 姜 嫄 生 民 如 何? 克 禋 克 祀, 以 弗 無 子 履 帝 武 敏 歆, 攸 介 攸 止 ; 載 震 宰 鳳, 載 生 載 育, 時 維 后 稷 2. 史 記 周 本 紀 周 后 稷, 名 棄 其 母 有 邰 氏 女, 曰 姜 嫄 姜 嫄 為 帝 啻 元 妃 姜 嫄 出 野, 見 巨 人 迹, 心 忻 然 說, 欲 踐 之, 踐 之 而 身 動 如 孕 者 居 期 而 生 子, 以 為 不 祥, 棄 之 隘 巷, 馬 牛 過 者, 皆 辟 不 踐 ; 徙 置 之 林 中, 遁 會 山 林 多 人 遷 之, 而 棄 渠 冰 上, 飛 鳥 以 其 翼 覆 薦 之 姜 嫄 以 為 神, 遂 收 養 長 之 初 欲 棄 之, 因 名 為 棄 棄 為 兒 時, 屹 如 巨 人 之 志 其 遊 戲, 好 種 樹 麻 菽, 麻 菽 美 及 為 成 人, 遂 好 耕 農, 相 地 之 宜, 宜 穀 者 稼 穡 焉, 民 皆 法 則 之 帝 堯 聞 之, 舉 棄 為 農 師, 天 下 得 其 利, 有 功 帝 舜 曰 : 棄, 黎 民 始 饑, 爾 後 稷 播 時 百 穀 封 棄 於 邰, 號 曰 後 稷, 別 姓 姬 氏 後 稷 之 興, 在 陶 唐 虞 夏 之 際, 皆 有 令 德 朱 蒙 1. 魏 書 列 子 第 八 十 八 高 句 麗 者, 出 於 夫 餘, 自 言 先 祖 朱 蒙 朱 蒙 母 河 伯 女, 為 夫 余 王 閉 於 室 中, 為 日 所 照 引 身 避 之, 日 影 又 逐 既 而 有 孕, 生 一 卵, 大 如 五 升 夫 余 王 棄 之 與 犬, 犬 不 食 ; 棄 之 與 豕, 豕 又 不 食 ; 棄 之 于 路, 牛 馬 避 之 ; 後 棄 之 野, 眾 鳥 以 毛 茹 之 夫 余 王 割 剖 之, 不 能 破, 遂 還 其 母 其 母 以 物 裹 之, 置 於 暖 處, 有 一 男 破 殼 而 出 及 其 長 也, 字 之 曰 朱 蒙, 其 俗 言 朱 蒙 者, 善 射 也 夫 余 人 以 朱 蒙 非 人 所 生, 將 有 異 志, 請 除 之, 王 不 聽, 命 之 養 馬 朱 蒙 每 私 試, 知 有 善 惡, 駿 者 減 食 令 瘦, 駑 者 善 養 令 肥 夫 余 王 以 肥 者 自 乘, 以 瘦 者 給 朱 蒙 後 狩 于 田, 以 朱 蒙 善 射, 限 之 一 矢 朱 蒙 雖 矢 少, 殪 獸 甚 多 夫 餘 之 臣 又 謀 殺 之 朱 蒙 母 陰 知, 告 朱 蒙 曰 : 國 將 害 汝, 以 汝 才 略, 宜 遠 適 四 方 朱 蒙 乃 與 烏 引 烏 違 等 二 人, 棄 夫 余, 東 南 走 中 道 遇 一 大 水, 欲 濟 無 梁, 夫 餘 人 追 之 甚 急 朱 蒙 告 水 曰 : 我 是 日 子, 河 伯 外 孫, 今 日 逃 走, 追 兵 垂 及, 如 何 得 濟? 於 上 魚 鱉 並 浮, 為 之 成 橋, 朱 蒙 得 渡, 魚 鱉 乃 解, 追 騎 不 得 渡 朱 蒙 遂 至 普 述 水, 遇 見 三 人, 其 一 人 著 麻 衣, 一 人 著 納 衣, 一 人 著 水 藻 衣, 與 朱 蒙 至 紇 升 骨 城, 遂 居 焉, 號 曰 高 句 麗, 因 以 為 氏 焉 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