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6-98.p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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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ϫ 目錄 ᐂ 封面裡 編輯筆記 1 詩創作 鐘 風神的後裔 非 馬 冬天的行板 慢條斯理的樂手 2-3 適當的一點兒厭倦 秀 陶 給Ｎ的詩 黃伯飛 老景散句 詠陶淵明 車幼鳴 告訴我 紅 藍 白 黑 帥長江 一座私宅花園的秋天 拒絕 紀 弦 一九九七餘稿 沈 奇 睡蓮 遠 方 冬青之外 ＷＷＷ 吳 岸 訪天涯海角感懷 吳 越潛越深的魚 豹子 金魚 察看 海 陳銘華 我帶著孩子回來 林 野 山地俗畫 泥土令 色調 吳 馬永波 小 冬 夢 南京詩人作品輯 辜 兵 No 霧 馴獸 野 精衛填海 12 馮亦同 蟬蛻 13 孫友田 山野兩首 14 黃東成 暮色蒼茫 14 葉慶瑞 病中吟 蔡克霖 陶瓷碎片 王德安 草木篇 雷 默 松樹的秘密 秋天的生活 孔 孚 象池夜月 戈壁落日 高原月 蕭 溪 情人 我不做你的妻 陳 武 簫 茶 霸王別姬 譯詩 11 三亞三行 天涯海角 海口三行 劉耀中 陳銘華 給一藝妓 波特萊爾 秀 陶 30 再譯沙丙士 龔每茲詩抄 火車開在鐵軌上 帶ÇfÆî去南京 雨中雞鳴寺 秦淮河五行 伊 沙 誰叫你看我 局外人 性與詩 憤怒的麥克風 19 蕭麗芳 斷章 馬 蘭 下雨 熱 窗口 王露秋 感知季節 心情 20 題壓花卡片之二 亞 君 夢中的小站 歐陽昱 雨 邡 拔河 演戲 送行 眉 評介 弦 夜讀雜抄 陳銘華 代簡 非 我們需要詩的中層階級 馬 劉耀中 悼墨西哥詩人屋大維 柏斯 劉耀中 亞歷山大港城四部曲和君士坦丁 卡瓦非 詩訊 馮學良 自然現象 靈感 詩訊 麗 芳 丹麥魚美人 那一夜:沒有詩和歌 行囊自述 24 長夜讀詩 34 思鄉之情 愛國之心 王性初 黃奇峰 33 王耀東 23 從所羅門島來的信 封底裡 24 非 馬 雕塑 繆斯 羅 青 繪畫 逃獄的月亮 封面 封底

3 顧 問 紀 弦 三 藩 市 非 馬 芝 加 哥 秦 松 紐 約 本刊約從兩年前登上國際網路後 反應良好 詩友 秀 陶 洛 杉 磯 們擁有電腦的比例亦隨著科技的發展而逐漸增多 在網路 鄭愁予 康 州 編輯筆記 葉維廉 聖地牙哥 上我們除了每期的新大陸皆有部份的詩選外 還有 新大 楊 牧 台 灣 張 錯 洛 杉 磯 等 今期開始並將每期新大陸的全部內容送到網頁 希望 黃伯飛 洛 杉 磯 讀者和作者們充份利用 我們也呼籲使用電腦的詩友們直 羅 陸詩選 五週年紀念本 簡介 訂閱 訊息及聯網 青 台 灣 (排名不分先後) 接以電子郵件方式投稿 除一貫風格多樣的詩創作項目外 本期的主要內容 尚有 弦先生的 夜讀雜抄 以及秀陶先生的 再譯沙丙 士 龔每茲詩抄 等 另外 劉耀中先生和編者合譯 波特萊爾的 給一藝妓 一詩 有必要在此說明一下 從 主 編 陳銘華 編輯委員 道德的觀點上看 波氏從來就不是一位 健康 的詩人 陳銘華 達 文 但藝術只有美才是最重要的 而唯有真才有美 性 是 遠 方 古今中外文學上的一大題材 但寫得好的並不多 尤其是 華文現代詩 此詩雖非波氏的代表作品 卻是同類詩中極 為出色的一首 在今天兩岸華文詩壇頗多人刻意經營所謂 林建中 三 藩 市 情色詩的時候 讓我們來看看這位西方現代詩巨擘在這方 何啟良 聖 荷 西 李雄風 洛 杉 磯 榮惠倫 芝 加 哥 面表現的真和美的技巧 相信無傷大雅吧 感謝南京大學張子清教授的協助 本期南京詩人作 馬炳威 香 港 品輯得以順利完成 下期將推出特輯 中國當代禪詩 陳國賢 維 州 選 陳澄海 台 灣 上期無名氏先生來信 自願每季資助本刊經費一百 沈季夫 橙 縣 美元 今已收到他寄來的第一次支票 無名氏先生是本刊 鄧鉅源 加 拿 大 黃紀原 洛 杉 磯 劉耀中 洛 杉 磯 施世雄 三 藩 市 郭 揮 丹 麥 吳懷楚 科 州 陳齊家 新 澤 西 余瑞森 新 西 蘭 黃奇峰 洛 杉 磯 的長期支持者 卻不願公佈真實姓名 極具古風 本刊能 得以長期出版下去 除有關同仁的盡心盡力支持外 這些 熱心人的慷慨是不能欠缺的 我們謹在此向他們致上萬二 分的感謝 New World Poetry 名譽編委: 編輯部 329 S. La Paloma Ave., Alhambra, CA 通訊處 P.O. Box 3338, Alhambra, CA tchanw@yahoo.com 網址:

4 辜鐘 風神的後裔 兩位年輕人向人大代表分發意見書 中國要求日本 受害賠償 刻不容緩 讀者參考 學林出版社1992年12月第一版 一 已把娉福和他的金童玉女打掃 布衣之風獨步甲午海邊 凝視 已把鑒真大師和他的佛經打掃 一顆壯烈的頭顱和二十一條血稞的蛇 難道這是宿命 四 先知的耳朵從戰爭的根到墓土 殘珮的兵書在布衣之風中抖落征塵 以至白骨深處 劍舞世俗遺忘的國際法庭院 一個雄辯的聲音 如巨鐘 高蹈而警世 橫懸的鐘槌 撞響千古泥色的暗示 削鐵如泥的風聲 與平型關闊笑而來 二 與台兒莊滄桑而來 布衣之風以太行復二部結構的重量 與五千里百團大戰排比而來 輕輕撫摸一張花季女性的人皮 與中途島踏浪而來 被鬼子輪姦後剝離的證詞 與關東軍的克星正步而來 默默照耀在人類高處的靈堂 與蘑菇皇后乘風輦而來 抽空大烏鴉播種災運的黑羽 細菌們在原木之軀實驗生命的韌性 降縷密蘇里號森嚴的受降儀式 刀刃們游樂在肉靶的悽惶 解剖吊在絞索上的東條骷髏\par 及其 烤人肉乃至烤嬰兒的死灰 低唱輓歌的瘟疫 在獸性的胃裡普降火雨 集中營與萬人坑 五 拒絕大東亞共榮的論證 田間的鼓聲消隱了 瘡痍與廢墟 冼星海的黃河還好嗎 盛滿災難的日子草花茂盛 三光絕招製作的孝布或為追月的彩雲 流浪的大東北或已流進考古的風景 一群一群雜沓奔突的鐵蹄 三十萬血石構築巨幅哭牆血滴石穿 在地平線的淵面 蘆溝橋的獅子睡著了嗎 忙著收割自己越冬的人頭 生存與死亡的故事 沒有麥子沒有鳥歌沒有空氣沒有生命 奏鳴血火冶煉的惦洃`音樂 唯有流淚漸衈Y 前進的義勇軍與敵人的炮火彼此重圍 黑火星的石頭 杜鵑啼血的石頭 世界轉動在黃金慾的漩渦 凍湖的石頭 大鯨醉游在肉慾的急流 老馬們在溫飽線上下長途跋涉 三 唯有清寒的布衣之風 那張貼著膏藥的旗幟 掠過不列顛轟鳴的翅膀 疾病似的

5 在西西里島登陸 已有哲人預言下一次口口戰爭 在諾曼底登陸 誰知道是神靈的言說 造訪喀秋莎的炮聲和歌聲 還是巫者的言說 攻克柏林的鐵流 傾聽火光硝煙的波茨坦公告 七 向大悲歡大視野發言 布衣之風在歷史的泥濘中走過 踩疼歷史麻痹的神經 六 佇立在雨花台的祭文上 半個世紀的白花在執拂中跚跚落落 以第三隻天眼 宇宙的眼睛 那死者與生者公蓋的血色帳單 越過聖母瑪麗亞玉雕的博愛 與草葉一起枯擺par 巨額刻痕烙在時間的褶 望穿麥堅利堡墓園 紋 在太平洋茫茫波濤中浮沉 反而更加明亮 大和宮殿欣賞布衣之風的禮儀 布衣之風充滿佛的聲音 如飲一杯虞舜熏風曲 深藏箴言與方向的天空 在索賠與賠償的價值關係中大智若愚 穿越時間的哭訴與祈禱 在和平 此種意味深長而又淺白 光明的邊緣 大度著超脫著 遙遠的月光下 為侵略翻案的政客歷來翻得昏亂顛狂 是一次關於戰爭與人的慈航 最真實的歷史教科書 抑是與狼同行的占卜 被最陰險地篡改 神秘的神社就是一個神秘的盒子 八 經濟巨人的腹中有戰爭狂人在鼓噪 風神的後裔 布衣之風 獨領亞細亞的夢話並不是夢話 吞咽過人類半壁災難的風 它是一份經濟霸權的提綱 稞著苦行僧的芒鞋 是一份復活軍國主義的提綱 負重遠行 若果和平成為吉野號炮口的櫻花 布衣之風怎能不重新審視 若果天地輪迴陷入死亡的寂靜 那部珮碎的屍體編製的曆書 詩人將面對海洋說 怎能像天真的愚人 你是風暴的鋼鐵 在新式戰車的橄欖林中迷失 鋼鐵的風暴 抗日忠魂 布衣之風啊 又怎能在花鳥的安魂曲中安息 奉勸閣下們還是做個 1995/3/7 4/27湖北 自我挖掘者 疼痛的感覺 附錄 年間 日本侵略者給中國造 或可醫治健忘與狂妄 成的損失的賠償 理論上約3000億美元 其中戰 爭賠償約1200億美元 受害賠償約1800億美元 戰爭是死神的音樂酒吧 玩火者必被火玩 也就是說 1972年中國政府放棄的只是這1200億 這是古老的鋼水鑄造的永恆規律 美元的戰爭賠償 而1800億美元的受害賠償則從 它不會看錢大爺的眼色行事 未放棄

6 非馬 馬永波 冬天的行板 適當的一點兒厭倦 為了溫暖眼睛 白雪輕輕抱住 麻木的感覺需要恢復 赤裸的樹木與原野 打過招呼後臉上的微笑需要恢復 山在看不見的遠方 微微顫抖 我是我剩餘的東西 厚實了皮毛的鹿 我決定繼續蓄長髮 在空曠的林間 適當的一點兒厭倦 緩緩移動 我們人世間的一點點信任 越來越小的硬幣和越來越大的建築需要恢復 當鐘聲在晚風裡 靜靜點燃 明明滅滅的星星 喪失的感覺需要恢復 天空成了教堂 在煙攤前掏出空煙盒 肅穆而莊嚴 捏一捏的感覺需要恢復 灰色的感覺需要恢復 慢條斯理的樂手 天空灰色的舊冰在融化 深垂的幕後 越來越小的感覺需要恢復 我們早已聽到 一個無邊的小白眼鏡和後面更小的眼睛 悉悉索索的鞋聲與椅聲 空洞的感覺需要恢復 曳過偶而露出一點亮光的 舞台 一句話帶來了世界 只等那個慢條斯理的樂手 而突然沉默的人泄漏了空氣 坐定打開盒蓋情人般取出 無知的感覺需要恢復 烏溜光潔的豎笛 小心翼翼檢視撫摸然後 適當的一點兒疲倦 深深吸一口氣 保持了虛無在你的手中 發出 而虛無的感覺需要恢復 解凍的第一聲鳥鳴 為春天定音

7 秀陶 給Ｎ的詩 Love reasons without reason 莎士比亞 我在街角等妳 妳來了 站在對街等紅綠燈 燈綠了 我同妳會合在街中心 然後才一同走 去我原等妳的地方 傳說如果遠方有人想你 你就會噴嚏 沒同妳在一起的日子 我不停地想妳 相見時 妳說 這幾天害花粉敏感症 鼻子成天不通 相聚的四個半小時 妳說了很多 我也解釋 說理講個沒完 妳離去時 還沒說完的半句話 被妳的車門夾住 飄搖地一路拖去 妳慵慵地側躺著 我的顧瞥劃過妳的頸項 胸峰 腰彎 斜斜的一條二十三度半的回歸 線 哪 妳不覺得麼 這裡是春分 這裡是穀雨 小滿 芒種 遠遠地迎面走來一個我倆都不喜歡的人 妳第一個發現 便將我扯到街邊 擁住我 並且攀 低我的頭 我們把那個討厭的人以及她正在走著的大街 暫時自我們的世界切除 兩分鐘 前年錄下的那卷妳唸詩的匣帶 我最近很少聽了 因為已經被我聽得殘舊而聲音模糊了 現 在我只是想節省一點 妳送的那瓶剃鬚水早已用完 我新買了一瓶同牌子的 兩個瓶子 一 虛一實 仍相互廝守在櫃內 一句全是大石頭的話 自妳口中奔突而出 砸得我鼻青臉腫 後來我用同樣的石頭砸另外一 個人 他卻笑得非常開心 同妳相聚的時候 時間過得飛快 分開來的時日 時間像是停頓了一樣 我現在正想著如何 將二者調和一下或者平均一下 Oct 1997, Village Green

8 還不又是白的 黃伯飛 五 老景散句 江邊一樹垂垂發 你看了歡喜不歡喜 一 雨 歲月不饒人 不出門 其實 朝夕也不催人 在車房中上車 你何必難為你自己 到要到的地方去 身上可以不沾上一個雨點兒 禪宗六祖惠能開示 無念為宗 無相為 體 無住為本 見 六祖壇經 定慧品第 可是 還是 站在窗門前 四 看雨點滋潤著 杜甫 和斐迪逢早梅相憶詩 之末聯 江 遠遠近近的草木 邊一樹垂垂發 朝夕催人自白頭 心中來得舒適 詠陶淵明 二 說是說已能飛天遁地 可是 你想來見見我 陶老 我想去看看你 這個稱呼不夠好 不易 我已比你老 三 老陶 淵明 腦中的Video 這個不行 前推 後移 失掉了我對你的尊敬 看哪一段都可以 滿清晰 彼此忘名忘姓 而且是彩色的 找個小地方坐坐吧 清靜 清靜 一想 無相為體 給我唸唸你那首 倚雲 如何 無念為宗 翩翩飛鳥 息我庭柯 歛翮閒止 無住為本 收起 好聲相和 豈無他人 念子實多 歸檔 願言不獲 抱恨如何 再看再說 你抱著你那個無弦琴 四 輒撫弄以寄其意 把頭髮染黑 就是這個聲音 很容易 我 永不會忘掉的 一轉念 又何必 陶淵明只活到六十三歲 明天出來的

9 車幼鳴 帥長江 告訴我 一座私宅花園的秋天 有人說 嫁接過的果子 忘不掉過去的人 有非凡的力量 頭上早生白髮 只是常常忘陣O 忘記了過去的 門牌號碼 就能抗拒衰老麼 燃燒的吻 有人說凡事應朝前看 全都藏在金桔的葉子下面 因為那兒是希望 重新命名為飛蛾 往後看就只有絕望麼 羽翼落下 人們說一切需要時間 月漲潮 我們只有耐心地等 電腦也是為此 拒 要在下個世紀前 絕 驚死過去麼 拒絕給你一滴水 1998/3/18 除非你站回你的 隊伍裡去 紅 藍 白 黑 成為 群眾 讀史偶得 生活曾是血般的殷紅 流言穢語沸沸揚揚 充滿激動與希望 喜悅爬出禁錮的牢籠 於是人變獸 獸變盲 因癲狂而健忘 一波波秋水折出 錢的兩端 萬丈陽光 牢拴著罪惡與新希望 藍的軀體扼殺了 黑的不是夜 是目光 心靈的想像 純情只有伴著獨狼 於是人們無法創造 理想 夢想孰大 語言充血 理想嘶啞 時間 歷史短長 猙獰變得格外慈祥 是誰 創造了大地的輝煌 記憶成了蒼白的殼 百尺火焰 千尺光芒

10 紀弦 給一個大少爺 跳舞與競技 雲一般的多種多樣 我的詩 帶著鐐銬跳舞 雲一般的千變萬化 我的詩 也不是不美的 而你這百萬富翁的獨生子 不過那些舞曲 自古以來 既不看雲 也不讀詩 已被他們用光 用盡 連一個音符都不剩了 然則 你只看女人 你只癮版吤v 還有什麼是屬於我們的呢 因此 你將短命而死 所以我們就在田徑場上 競技 陽光下 空氣中 主星與伴星 看誰跑得最快 跳得最高 擲得最遠 就像天狼的伴星 繞著她的主星轉 我的女人也永遠 微醺論 不離跚我的身邊 古人說 此之謂 別址漼瑭鉥c的世界 天象人 人法天 看得太清楚了 如果主星不再發光 所以說 如果伴星脫離軌道 微醺一點兒總是好的 那將會怎樣呢 但這並非一種逃避 因我追求 完美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後記 何謂 餘稿 那便是尚未發表過的東西 今 天整理去年詩作 二十多首之中 還剩四首沒發 表過 就再推敲一番 略加修改 覺得還算可 以 就抄寄陳銘華 交 新大陸 刊出 請朋友 們多多指教

11 沈 奇 睡 愛睡著開花 也有 開不產肥藕的謊花 呈淚於世的部份 為 蓮 的存在 一萍 作 綠寂 匍匐水面 另一種 命名 渾圓的 為季節的更替 作點說明 蓮 １ 睡著開花 也是 一種開法 與飛翔的姿態 形成 某種呼應 ２ 山有山道 水有水道 鳥的道在天上 卻渴望水中的倒影 且樂於讓屍骸 為山林收容 ４ 也許迨w明白 或可隱喻 根的粗壯 夢醒者 實的豐盈 平靜的面容 原是不可確信的信 ８ 如果扎錯了地方 也有 落錯了時空 了然一悟的開心 照樣疼痛一生 在 蓮 的辭典中 那就稱作 開花 了 ５ 其實連開花 也無 哦 還有 風韻 醒者的那份繽紛 或者 風雲 大風起兮雲飛揚 也總歸都是 風的一廂情願 只是淡然寂然 只是恍兮惚兮 只是借水的道場 天不變道亦不變 乎 乎與不乎 皆無關痛癢 痛癢的只是 變幻萬千的 夢 ３ 既然 生如浮萍 便隨它去了 也便少了些 搔首弄姿的煩冗 不是說 歸根曰靜 嗎 遂依了古典的 訓誨 所謂 靜了群動 委婉地擎起 一盞 佛燈似的 幽華 遠致 空納萬境 無家可歸的 ６ 虛根 旅人 素心 目垂而渺 ９ 枕清露時小眠 花謝葉枯時或有 飲流雲常微醺 晚鐘低徊 澄懷關照 觀一世界的喧嚷 於沉默中 理解 在微雲的 遠空 草木性情 水面了無一痕 是以愛睡 ７ 1998/1/20於西安

12 遠方 吳岸 訪天涯海角感懷 冬青之外 把多餘的都飄零了 當年的蠻煙瘴雨 袛留下一幅速寫 湮沒不了你孤傲的足跡 以耐心的線條 山鳴海嘯 靈動的內蘊 也掩不住你動地的歌吟 無言的自信 被流放的詩魂呵 毫無愧潀a 在天地的絕處挺立 直面人們肅殺的目光 挺立成 頂天的椰樹 袛有我的高地 真的荒蕪了 真的 我在九重葛的紅紫中 不會蘇醒 遙望山下翠綠的椰林 不再有嫩芽新枝 岸外藍天連碧海 可以抽出 雪浪擁白雲 甚至連蛐蛐蟈蟈 天涯海角何在 天已無涯 也不願意 海已無角 在那兒 看來自五湖四海的詩人 蹦跳 正把自由歌 歌唱 唱向九霄外 ＷＷＷ 歡迎參加新大陸 很是後悔 昨晚不該打開電視 我想看的節目 一個也沒有 袛聽良餤par 整夜 整個世界 都在不停地嘮叨 WWW 我不懂 又覺氣惱 袛能對著屏幕大吼 Why Why Why! 新大陸 是一份熱心推展華文淚代詩的純詩刊 為提高海內外的詩水準而努力 每雙月定期在美國加 吒洛杉磯出版 同時並登上國際電腦網絡 為了加強 詩人的凝聚力和保證詩的薪火相傳 歡迎世界各地同 好者加入為同仁 舉凡在 新大陸 刊登作品六期以 上 或經由兩位 新大陸 同仁推薦 可申請加入本 刊 每年繳交同仁年費:US$120 同仁得參加本刊所有 的活動 及詩刊 叢書的分配 並可協助其詩集 著 作申請國際書號 登記著作權等之出版事宜 有意參 加者請直接來信以下地吭聯繫 P.O. Box 3338, Alhambra, CA 91803, U.S.A

13 吳兵 越 潛 越 深 的 魚 豹 子 小海 掀開大海的一角 霧 看看透明的下面 是不是還透明 早起而孤小的霧 忍受悲哀 半人半獸的怪物從林子裡出沒 越潛越深的魚啊 彷彿裹脅村莊的一陣謊言 豹在刀的邊緣奔跑 霧開始無邊界的漫游 刀有了刃 最終變稀薄 刃有了速度 從它經過的地方 像白色的車輪輾過 說不準什麼時候 不斷移位的是河流 突然離開原來的線路 兩岸的居民卻不驚不怖 一些本地的精靈紛紛探頭來看 金 魚 我柔弱 平脊的瓦縫 樹上的巢穴和野鼠的地窖 金魚鋪展尾巴 體面的平原人家搬動著桌椅 比我還柔弱 當冬天來縷 林間的樹木再也結不出果實的時刻 它是歲月與人更深的理解或祝福 在家我是主宰 器物拿起又被放下 但在金魚面前我做了水 馴 獸 弱者面前只有弱者 金魚 野田裡刮風般跑過了狼群 手無寸鐵 嗷嗷待哺的狼崽子從狼群裡消失 察 村子外面耕作的人 察看黑夜的裂紋 看 將它們抱回了家 心存僥倖 偌大的森林 狼崽子長成了狼 枝條隱含其中 狼又生下了狼崽子 察看一只雞蛋 這是人之初馴獸的歷史 變化 內部的黑 一九九八年寄自蘇州

14 一九九八年四月編者因事在南京逗留兩天 期間南京大學外文研究所張子清教授 特別安排了兩 場非常有意義的聚會 第一天晚上與南京作協的詩人們共進晚餐簾堇w各自的詩作 第二天則與部份 年輕詩人會面 多年來 在 新大陸 上發表詩作的國內詩友眾多 唯獨來自南京的稿件一直寥落 南京是中國古都 文化匯集之地 乃值此機會於本期組成 南京詩人作品輯 只是 由於來去匆 匆 當地許詩人編者都未能聯絡上 本輯難以概全 希望不久再有機會向讀者介紹 吳野 精衛鳥 無名之聞名 誰都不蓋識 精衛填海 誰都蓋識 它的祖籍 碧海 碧海 碧海 碧海 大概來自於 蒼天 蒼天 蒼天 蒼天 地球上將要絕蹤 海是它啄落的寶石 的朱寰 天是它修補的湛藍 追索氣質 精衛鳥 很像勞燕 帶羽毛的神話 銜泥築巢 天宮裡 把迎春當成習慣 出名的不安閑 燕子只為愛巢 一千倍重量 棲歇家族的狹窄 份外輕快 精衛鳥 一萬里飛翔 用有浪花的 倍覺短暫 重度 冠軍席上 高度 最輕量級 長度 舉重運動員 把靈誓螰par 投進大海 如果把堅毅 又把大海 作為吉尼斯項目 在人類的上游 持久力 植上一粒奔騰 編入精裝的大全 基因 精衛鳥 永不衰變 用大海呼哮 匹配著光榮 編按 此詩由南京大學外文研究所張子清教授 身段 選自作者一部近七千行的抒情長詩集 孫中山

15 在心的城池裡裸奔 馮亦同 蟬 小說將戲裝 扔給它 蛻 畫家用筆 將她帶走 一指禪 音樂閉起眼睛 張開五線譜的網 １ 地球說 你看這倒立的傢伙 戳得我好痛 只有詩靜坐不動 看見了陽光下的自己 手指說 嗨 你們瞧 我頂起了什麼 山之魅 把靈魂 舞給你看 ２ 鳥飛過 好奇地張望 將慾望 堆給你看 流星問 要捎話麼 碧空裡 倒影一個Ｖ字 ３ 孩子 何苦 遠山皺眉 公墓奇想 乞乞科夫有福了 這麼多 死魂靈 都有一個 可以偷走而且 不會喊叫的 空名字 嘩 嘩 嘩 大海的掌聲 ４ 不怕風吹 雨淋 雷鳴電擊 怕只怕 鼴鼠出洞 用該死的觸鬚 撓癢癢 蟬蛻化石 最後的蟬鳴 裹在這層 流沙下面的薄膜裡 ５ 根的楷模 芭蕾的特寫 從此 大地上 便有了人參 裸 為了給地球作證 告訴外星人 喧囂的文明 是怎樣連同 那滿世界的濃蔭 一起消失的 奔 思想

16 孫友田 黃東成 山野兩首 暮色蒼茫 絕壁風光 黃昏的喉結滑動 鄉謠聲聲悠長 幾朵嫩黃的小花 重濁的低音 佔領絕壁 蒼涼裡帶點悲壯 為蒼茫塗抹艷麗 水泛一片霞紅 山風吹過 流不盡天涯斷腸 花兒隨風搖曳 山聳一抹餘輝 那不是戰慄 留不住落寞夕陽 朝霞升起 餘音在空氣裡繚繞 葉尖閃動迷離 繚繞團聚的輝煌 那不是淚滴 童真瞬間蒼老 悲壯的天各一方 瀟灑地活著 活成一個奇跡 山影重重 活成一種啟迪 撩人將往昔懷想 鄉音成了流水 中草藥 已是暮色蒼茫 活著的時候 葉慶瑞 以生命的斑爛 美化山林 病中吟 死去之後 仍以 驗 枯萎的花 血 枯黃的葉 枯焦的根 認識自己 與病魔廝拚 也是件痛苦的事 用死亡 那一支細細銀針 去戰勝死神 從指尖直戳痛心尖

17 從生命的支流中 每日 六粒丸藥 勺取一滴 轟然擊倒我於病床 顯微鏡企圖 六粒小黑點 發現我的隱私嗎 省略了我的一天 一日分三次 其實 我很透明 品嘗著無奈 名與利業已沉淀江底 只是湧動55年的血潮 黃帝內經 裡 不再有驚濤裂岸 早被搓圓的藥丸 不再有雪浪捲起 一嚼 在日趨平緩的下游 可我這條病腿 流淌著漁舟唱晚的旋律 怎麼也邁不出劉伶的瀟灑 最難吞咽 化驗單懸一頁白帆 是黃昏那粒夕陽 好送我順流而下 拍 就泛出魏晉的味道 一作嘔 便吐出 五月的血腥 片 蔡克霖 面對X光機 才驀然發現自己 陶瓷碎片 仍然是個未知數 幾度加減得失 眼前這些陶瓷碎片 幾度乘除成敗 難道不是歷史血塊和泥漿 依舊解不開 屬於哪一朝哪一代 血的方程式 掂掂總能掂出朝代的重量 黑屋裡切不可開燈 黑暗處最能暴露 一個朝代飄忽而來 真實的自己 一個朝代打滑徬徨 一個朝代撞我滿懷 黑白片洗印出 一個朝代沉吟歌唱 人原有的本質 我的問題出在 都曾有過青春和強壯 少了不該少的圓滑 都曾有過脈搏和思想 多了不該多的正義 都曾在井然的秩序裡 展覽生命的形象 服 藥

18 從根到頂 從春到秋 彎彎曲曲的經歷 王德安 記載了一生的滋味 從小到大 從酸到甜 雷默 草木篇 松樹的秘密 除蟲菊 一小塊空地上 汁液滲進了蚊香 滲進了黃昏的裊裊煙 風 吹拂著 霧 保衛鮮血 保衛一夜夢的安寧 最終 松樹的葉子 和嗜血者一齊倒下 黎明撐開晨光的輓帳 沒有落下 向你的骨灰致以敬意 聽見窸窸嗦嗦的聲音 蘋 好像私語 果 又好像一只松鼠 嚼著堅硬的果子 生澀的時候 它並不臉紅 站在枝頭傲視 黃昏降臨 一切 直到它成熟了 沉甸甸地壓彎枝條 我能看見什麼 才真正感到羞澀 秋天的生活 蒲公英 我生活著 絨果在空中飛行 享受了旅遊的豪華 但 在柳葉稀疏的秋天 是 它的夢並不奢侈 充其量是一朵小黃 走過枯水塘 花 一陣風起 鐵 鳥兒 樹 受驚似地 掠過臉旁 聾啞人驚奇地叫道 等了千年百年 它 終於實現了開花的諾言 暮色嘩嘩 我幾欲伸手去 抓 無花果 孔孚 群芳譜中不爭一席之地 百果園裡定要嶄 露頭角 葡 象池夜月 萄 風尋找它的影子

19 老猿刮霜 情人 我不做你的妻 詩人的紙是煙 有濕光自瓦縫入 滿空飄逸的水 木魚鰓動 戈壁落日 陳武 很輝煌 又有些悒鬱 簫 一顆心 燃盡 竹製的心情 貫穿千年 高原月 切膚的蒼茫 滲透原野的每一根細節 聖湖馬法木錯漾了 山鬼們鳥獸散了 對月奏簫 那月一定是冷月 一頭犛牛 對水奏簫 反芻著光 那水一定是秋水 蕭溪 簫音漫不過喧囂 卻漫過喧囂中 行色匆匆的人 情人 我不做你的妻 茶 奔流的是海 潺潺的是小溪 情人 茶香 我不做你的妻 從比孔子更遠的地方飄來 葡萄架上 許多美好的詩句 沿著古箏和流水的方向 一個承諾一滴酒 滲進我的肌膚 繚繞文化的瞳仁 溫暖了我 鼓動了我 貫穿傳統腸骨 我就一萬遍一萬遍地說 情人 我不做你的妻 霸王別姬 你看那片天空佈滿燭焰 玩火的孩子 坐滿草地 心愛的虞姬 啜飲懷念 遙遙無期 白雲 我又見你昨日的媚笑 羊群 意念中交替 身後什麼都沒有了 衣是新衣 回憶是回憶 丟掉俠骨 愛情是點點滴滴

20 陳銘華 帶ÇfÆî去南京 三亞三行 夜盡了 網絡延綿送來 洛城辦公室裡下著 有贈 的冷雨 一滴快過一滴 一聲空洞過一聲 像火車又像鐵蹄奔馳 坐在我的膝上 猶然 堤牽著岸的手緩緩走到海角 驚寒麼 帶妳回花崗岩島 美麗成國治的 海在最美麗的時候回頭 詩集 但帶妳到南京去畢竟是一件殘酷的 餘暉細細雕著妳的臉 事 不管我怎樣小心的藏著妳 城牆上的血 跡 鐵軌下的亡魂 田隴間的白骨猶然眈眈 一九九八年三月廿六日三亞 虎視 啊 我背棄祖國 我忘記父仇 我以 愛報怨 我將被包括我自己在內的同胞詛 天涯海角 咒 只因為這首詩尚未完成 只因為美麗 本就是一件殘酷的事 一九九八年四月四日南京 左邊天涯右邊海角 我的兩個小情人 在廉價的日光燈下 雨中雞鳴寺 說 請 請上二樓 一九九八年三月廿七日三亞 雨中的雞鳴寺 雞不鳴 海口三行 雨不止 啤酒加素食 像是黑店的旅店其實並不黑 素食加詩 衣著光鮮的女郎一間一間按過去 飯後打著傘 終於摸到了那離家七日的心房 從破舊的女牆望 玄武湖畔也長滿了野草花 一九九八年三月卅日海口 一九九八年四月五日南京 火車開在鐵軌上 秦淮河五行 火車開在鐵軌上 油菜花開在油菜上 烏衣巷口毛澤東題了一首劉禹錫的詩 冷杉樹開在油菜花上 從巷這頭行到巷那頭撞見李香君故居 煙囪開在冷杉樹上 朱雀橋邊麥當勞和肯德基笑得很曖昧 只有我悠然開在 小船繞過狀元樓專治性病的大字廣告 不知那方天空上 夜泊的酒家赫然就在夫子廟出口一隅 一九九八年四月五日南京 一九九八年四月四日南京

21 和我一起坐在電視機前 伊沙 像個老境界的局外人 誰叫你看我 性與詩 動物園 女人 猩猩館裡的女遊客 你不能這樣要求我 在鐵欄前 在達到高潮之後 倉皇躲閃 再挑剔過程中的我 亂作一團 如何不懂溫柔 驚呼一片 太下流了 女人或讀者 太下流了 我是另一種 後來她們準備起訴的 窗外走過一群 那位雄性的黑猩猩 女權主義者 沒教養的畜牲 她們喊出的口號 忽然面朝她們 頗對我胃口 做了一個 男人的動作 我要性高潮 不要性騷擾 局外人 對詩的 正當要求 在漢江邊的公園裡 亦當如是 當一名記者提起過去的歷史 笑容從一個韓國青年的臉上 憤怒的麥克風 消失 這是去年 日韓爭辦世界杯期間 我在家中看到的電視畫面 演講者的嘴 大張著 小平頭的日本球星三浦知良 確實也像個什麼 不理解韓國人為什麼在球場上 和他們如此搏命 麥克風看見了 小家子氣的高麗人 極端狹隘的民族仇恨 耐不住寂寞的 做出如此評價的是個中國人 麥克風一躍而起 一把抓住了 我的同胞 大氣的中國人

22 蕭麗芳 已然滅絕 ４ 斷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她說 章 為什麼 她縮縮脖子 把薯條放入可樂中浸軟 猶疑 １ 了一下 然後並排在桌面上 午睡 我走進一個多年前下雨的中午 一家 不好吃嗎 破落的音樂學校裡 只有一位年輕的有點不應 我辭職了 該的鋼琴老師 高興就好 她像是專程為了等我似地立在玻璃門前 微 笑的樣子彷彿在說 我就是專程來聽這句話的 謝謝 再 見 臉上像退潮後的沙灘摺滿細細橫紋 你來啦 出來的時候 天空明亮得令人難以想像適才 的雨 夢到這裡再無法延續 我把剩下的薯條吃完 無論何時何事 誰都無法為誰決定些什麼 這是廿九年來 唯一能肯定無誤的 我們能為 別人做的事畢竟不多 最好的建議是 讓他去吧 應該還有什麼吧 沒有 鋼琴老師摔摔頭 髮上的雨珠飛濺到 我臉上 ５ 再沒有比它更落魄的狗了 請把夢收回 她嚴厲地說 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 僅僅看了它一眼 它 就跟著我跑了幾條街 路人全都在我身後掩鼻 ２ 我們懷抱著各自的快樂和傷痛 像海螺般在 而過 彷彿發臭的是我 沙上川行 不管遇見誰都說 做些自己喜歡 咦咦 等等 請別再跟著我了 的事吧 哈呼哈哈 它說 我們萍水相逢 你請便吧 不喜歡的也做些吧 At least do some- 呼哈呼呼哈 它搖尾 things. 英國的魚在海裡說 拜託 我真的沒地方收留你 是的 至少做些什麼吧 這回它不再做聲 只是非常非常哀傷地看著 我 非常 哀傷 ３ 我在找一種藥 來吧 我投降 Vitamin B17 哈哈呼哈哈 它愉快地與我並肩而行 又叫Laetrile 由杏子果仁提煉而成 抗癌療效極佳 可是 ６ 我找了五個國家都沒有 你遇見過公理嗎 沒有 人體不須要這種維他命 誰也沒有 不須要 他們是這麼說的 公里不近 但事實是 只要受惠的人比受苦的人多 這 公理 更遠 種情形就會永遠持續下去 但我仍舊願意相信 B17 最後的獨角獸

23 馬蘭 下 新大陸 詩約 愛好詩的朋友請注意 請支持詩的 雨 成長 請參加我們的行列 舉弓Z以 淚代手法展示淚代人感情 不論形 下一場雨吧 我在他的嘴唇上 式 短長的詩 譯詩及詩評介等皆是 我很彈性 你看我的手指 我們竭誠歡迎的 本刊為仝人性質 彈琴的手 不設稿酬 亦不退稿 唯來稿一經刊 出 將致贈該期一冊 本刊許雙月出 讓這位男人講腳隉A他要到哪裡去 版 截稿日期為每單月第十五日 來 我可以離跚他的嘴唇 稿請以原稿紙賸寫清楚 簡繁字體 我知道他會走得很快 橫寫直書皆可 不願刪改者請註 可怎麼樣才能從左心窒到右心窒 明 並附真實姓名 住吭逕寄下列 通訊處 時間太小 我所看望的字體 329 S. La Paloma Ave., Alhambra, CA 91801, U.S.A tchanw@yahoo.com 也瘦可見骨 很久前我在路上 哭訴比較有力 淚在下一場雨吧 抑制我 包庇我 窗 我的衣裳放在手上 和我 有濃霧般的距離 97/4/10紐海紋 以手掌 很久以前的穿刺越過邊緣 熱 希望這便是盡頭 和槃而出 向淚代白話詩獻媚 邊緣在我的面部我的後面 從眼睛希望的那樣眺望 望塵莫及 熱是一種線索 塵埃巨大又呼嘯 在房間跳來跳去 房間空無一物 牆壁卻掛滿線條 而傷勢 了無蹤跡 溫柔地下垂 寺廟裡也有熱的影子 回憶的疼痛 在跳如繩舞 從來浸泡在水平錢上 疼痛吒無邊緣 她們伸冤般地往空中一擰 最後 我們一起居住 雨水落網 都是些漏網之魚 睡覺 做夢 似笑非笑 掛在線索內 從窗口望出去是姐姐的床 姐姐的死因 誰知前途未卜 誰在誰的白話裡 只有熱 熱線熱鬧熱淚\par 內服 我們也就更安全了 97/10/17 口

24 王露秋 亞君 感知季節 夢中的小站 看暮色垂犢娉par 等待新月 站著 小站座落在哪裡 與樹一起默想 陌生的面孔 人群潮水般湧來湧去 聽落葉輕敲地面 聲聲清脆 那人可是我 歸巢的鳥兒啾啾 尋找大門 追問著 斜斜地沒入樹的剪影 四面空無回音的牆壁 有風 掀起衣裙 長椅上歲月捲曲 寒意使我肅然 凍土熟了 風將綠色的原野從窗外吹醒 九七年十一月洛城 誰分割了天空和大地 誰就屈棪挈b了 心 情 我孤零零的鞋印 把黑白圖像掛在眼前 淡淡的天 一頭瘦驢 淡淡的雲 風度古老地踱進風景 淡淡的午後 那被放棄了的深深的小巷哦 淡淡的我 還會點燃一盞燈麼 淡淡的後院裡那枝 照亮心的柔軟 孑然的菊 捲起藍藍的帘布 讓陽光進來吧 九八年四月四日 那人可是我 在遠方的雨霧中停留 題壓花卡片之二 卻同時將遠方失去 翻過這一頁 翻過我內心的風景 沒有微風 七月的艷陽之後 拂動 某個黃昏嫩黃的小月牙兒之後 我如瀑的長髮 停留在這期待的白卡片上的 只有這幾片 翻過這個夏天 枯鉹F的 便沒有風景了 寂寞

25 歐陽昱 邡眉 拔 雨 你與時間拔河 一如與象拔河 勝輸不在眼前 河 一 五層樓瀑布飛瀉而下 水泥地盛開響亮雷花 而象 卻在與你拔河時 輸了 操場剎那不見人影 演 濁黃水蛇滿地亂爬 趕雨的人 也在趕生命 一如在趕一場戲 柏油路吹破蹦跳汽球 戲 冬青急流中赤足而走 裡外同時上演 夾竹桃泛起大堆雪沫 紛飛著奔進陰溝的黑口 送 輕霧裹鳴蟬從桐林升起 列車從老空間開來 父親坐在其中一格廂位 含笑揮手 逐漸遠去 雲傘緊扣壓得低低 一九九六年寄自馬來西亞 我牢牢握住克羅米鋼杆 瑟縮在大珠和小珠的縫隙 幾百里的浩淼湖面 只有雨一人 在裸體洗澡 姑娘們躲進屋中 連男人 二 也不得不用黑傘把他們怕受涼的頭和 雨敲著葉面打在傘尖碰在地面鑽進湖面 愛傷風的鼻子遮擋 我把褲腿捲高 一直 發出各種細微不同的音響 連綿一片 捲到膝蓋上面 大腿根 汗毛尖上已沾滿 霧從湖上升起 模糊了樹的倒影雨的亮痕 細碎冰涼的雨珠 我來到一簇灌木前 和山的體形 我走過晦暗的梧桐大道和 白霧像些肥大的蟲子在葉掌上爬來爬去 明亮的湖邊 脫皮的樹幹是淋了雨像塗了 齊臀的野草伸出新鮮的雞毛帚攔住去路 白臘又光又滑 它們已靜靜睡去 這盛開綠葉 掃淨了褲腿上殘存的人類氣息 把涼絲絲 的高腳酒杯 葉尖的珠露響亮地摔碎 穿過濕布送起大腿的肉裡 我彷彿成了一棵 碎片和碎片交融混合一起 帶著葉的碧綠 會移動的野草 我舉著傘像梧桐一樣 和泥的鮮黃 浩浩蕩蕩 匯成一股股湍急的 衣服乾裂了 一塊塊脫落 露出嶄新的白臘般 水流 漫過我的腳背 將肉感的沁涼像 光滑潔潤的肌膚 輕霧在眼前滾動 像 針尖一直扎到心房 將細砂留在我的腳底 夜半的一盞孤燈 在走廊的盡頭 枕頭在晃動 和鞋子中間 又沖走 雨在柏油路上綻開 可愛的頭顱 綿羊般濃密的捲髮 嬌嫩鮮 大顆大顆水泡 旋即砰啪一響 爆炸 紅的面頰 芬芳的呼吸 我伸出顫枓的雙手 了許多小槍矛 山中此時一定更美麗 溪流 剝開包得緊緊的粽子 甜酒漫出了杯沿 瞬間發胖了 扭動著粗粗的腰身 跳著歡快的 流下鮮紅的床邊 日光燈的強光剌得人 迪斯科 將槴子花和野菊的香精 睜不開眼 我彷彿睡著了 像一株株 連同蟬兒的幽鳴和野鴿的低喚 閃著 兀立的樹幹 撐著傘 在幽暗的大道和明亮的 無數喜愛潮濕的燦爛螢火 向懸崖奔去 湖畔 雨 發出各種細微不同的音響 連綿一片

26 王性初 馮學良 那一夜 沒有詩和歌 自然現象 街燈昏昏哀鳴於窗外 懷孕的太陽 心中的愁雨開始淅瀝 在一陣絞痛後 耳機那頭是當頭一棒 急急落入地平線內 令這頭的夜碎成烏有 分娩 烏有的夜空空如也 然後產出一夜的繁星 沒有詩也沒有歌 無詩無歌的夜不再是夜 讓開 讓開 白色的天花板亮成白晝 蒼白無色的月亮 怒吼著 咀嚼著一枚理解的苦果 既無立足之地 任憑初熟的詩和歌泛濫 只好訕訕離開 關燈吧 夜已凋零 不去猜測明日的陰晴 地球 有歡聚也有別離 只好無可奈何 這是一首最新的詩與歌 袖手旁觀 1995/6 於故鄉 靈 行囊自述 感 虛胖 沉沉地離鄉而去 不過是為了身體的需要 將故土拋得遠遠 讓水份來灌溉 匍匐在窮山的脊梁 即將枯萎的 顛沛的神經凄美而憂傷 詩田 日曆的喘息淋灕著汗水 指端的光環錚亮錚亮 從所羅門島來的信 越過冬春越過歲月的燭光 越過無數告別越過默默無語 直到一次意外的空難降臨 不需猜測 粉身碎骨的結局命中注定 慣性的一頁信紙 散落一地的空間霎時解體 常帶著龍飛鳳舞的字體 滿是思念滿是思念滿是思念 盡是一份情長 深意 1998/4/

27 黃奇峰 麗芳 丹麥魚美人 長夜讀詩 黑暗的夜掩蓋了沙灘 期望 一個滿天星斗的晚上 在過去與現在的空間 夜流漫漫 如迷失了方向 魚美人在漂浮 猶豫成沼澤的囹圄 看不見閃亮的星星 黎明不在盡頭 聽不見海浪 感覺不到海風在吹 天空 擰熄後的黑暗 驚悸的 沒有生命 也沒有死亡 灰頭土臉 天籟滅絕 鳥收起 飛不過這夜的翅膀 野獸倒噎 晨曦的光線 朦朧的海 自己的聲音 風 林中凝固 一閃間的火與水 月遍尋不著海灘自己瀉下的 魚美人記憶中 白光 有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 黑且明亮的雙眸 為何星星蹤杳 月亮無光 她自己的呼吸 是誰患了自閉症 快樂歡笑 有生命 才有死亡 門外叩關 一支彩色的旋律 丟進黑壓壓的銀河雲層 在正午猛烈的陽光下 沙灘似那白色的鏡子 沒有關愛 一個冰窖的世界浮現 魚美人孤獨而立 友情樹枯萎 寂寥是一把捅心的利劍 望著太陽 聽著海浪的呼喚 心正滴血 感覺到海風的擁抱 她走了 沒有留下痕跡 是誰擰熄了心中之燈 墜落 夜的沉淪 鬼魔附身 歹念膨脹 寂寞在挑戰感官 魑魅魍魎圍進 譬如夢幻 世上那有幸運之神 歡飲頻頻 來 點一盞燈吧 擦開夜的寂靜 螢幕紅塵滾滾 黃色泛濫 劃破長夜的黑暗 冶艷的罌粟花又在伺機作弄人 低俗的小調拉得 煮一壼水酒 統請屈原 杜甫 李白 長夜更漫 東坡 安石 吳梅村 走出歷史的 灰暗 長夜裡高吟痛飲 一個詩美的 來 點一盞燈吧 剎那的光輝 世界 閃亮夢的螢幕 排遣撩事鬥非 未必代表永恆 豆大的光可以撲滅 夜的寂寞 惆悵 黑暗 曙光還在遙遠 神的眷顧

28 我才發覺 冬夢 手抱著的孩童 只是自己的小侄兒 我帶著孩子回來 四 遊古芝地洞 一 頭頓後灘午飯 導遊說 四方八面地洞的分佈 絕非故意 最遠可達 挑起我的感觸 西貢河的上游 只因自己看見 一幅親情洋溢的構圖 是我年青時喝過的故鄉水嗎 歲月悠悠 我的兄嫂 已然流向香港維多利亞港的 我的侄兒 港口 開開心心的圍坐 吃一頓美味可口的越式午餐 五 孩子的長生靈位 看來 二 頭頓前灘眺望 你比爸爸更懂得 小侄兒雀躍地指點 討爺爺 的 遠處的海面 歡心 大大小小的 至少你願意陪伴他們 船 年月日夜 他怎會知道 享受寺院的梵唱禪聲 我有著如海一般 那份心境的寧靜 漂泊遼闊的 一九九七年九月香港 傷感的心情 後記 孩子逝世的個多月後 我將其靈位奉放 三 天主教山觀景 於越南雙親旁邊 方便兄嫂照顧 逗留期間 我 隨同家人到各處遊覽散心 每次手抱小侄兒 總 有一種難喻的感覺 蜻蜓將山上的 雨點 隨著風 一隻一隻趕下來 急急奔回車上

29 林野 捏一堵黃泥牆 捏一茬莊稼 山地俗畫 捏一樹果子 捏一些節令吃圓肚皮 滿院屋居 有一間 捏一個端旱煙鍋的老農 必須每天冒著煙莊戶人才能活下去 捏一座墳 兩頭驢 拴在那頭 還捏甚麼 除了家具是鐵的 吃著草料攢力氣 色 一張犁 鏽了 調 是懶漢家門口立的 天是藍的 七只土雞裡 至少 土是黃的 有一只按點司晨的公雞 水通常是灰的 三十畝地種足了 還不夠吃 山坡頭的羊倌穿著舊皮襖 肯定是老天爺沒捨得下雨 太陽是紅的 九家的婆姨都會繡花 草是綠的 八抬大轎放在村南的神廟裡 梨花從來都是白的 十個麻天亮趕學的娃娃 田間的勞作者戴一頂草帽 最多有三個是女子 狗是黑的 一百座山 點著油燈 驢是麻的 鬼才肯去買電視 蝴蝶往往是花的 半個老家是我的窮親戚 禾場上打碾的人拿毛繩紮著腰 沒有許多錢去認熟 牆是老的 泥土令 屋脊是青的 平素飛來飛去的燕子是紫的 捏一口麵缸 窗格裡的女子用七彩線繡著荷包 捏一個瓦罐 捏一片土坯 一九九八年四月寄自甘肅蘭州

30 波特萊爾著 波特萊爾(Charles Baudelaire, ) 在世時 被視為不道德 病態而頹廢的詩 人 1857年的詩集 惡之華 是他最著名的 作品 死後才獲得現在西方現代派鼻祖的地 位 此詩是寫給他一個有 黑維納斯 之稱 的情婦 黑維納斯原名Jeane Duval 是黑白 混血兒 波氏一生對她既愛又恨 除此詩 外 還為她寫過許多溫柔纏綿的情詩 二十歲的波特萊爾 I 波特萊爾情婦黑維納斯 妳的嫵媚 瑪溫娜 使男人的陽具堅挺 不管他的名字是莫舒黎 馬洛斯抑或舒摩 妳的小腿 瑪溫娜 流轉著遲滯的血液 可憐的罪人 妳手摺的花冠 緩緩地不快不樂地飄向天堂 該套上這愛所設計的繩結 在那悲哀的地方 一個黑女人 正以棕櫚葉煽動一場肉搏 妳的手已令花柱升起 妳發暈地參與 快活不堪地搗 那次 某淫媒搗亂幽處 濕了現場 濕了妳全身 眾花中摘下唯一盛開的玫瑰 和股凹處迎取的慾望 打開了通向妳花園的小小秘道 千百個男人從此 妳曾吻過許多笨伯 商賈和王子 妳的芳名在警局裡無人不曉 滿足的夜 一個貧窮的孩子 被家鄉遺棄 默視褐色天空裡閃爍的火光 夢中 輕撫他的姊姊時 妳微笑 在這光滑的沙灘上他的花莖滴下 兩點淚似的烈酒 長春不老的藥 一根陽具正攪拌著妳 在那 梭多人的甜酒 巫師的聖水 從翡冷翠來到歌劇院的紳士穿的披風下 而這個醉漢 放潑的向牆腳撒尿 許多時候 我依然羨慕臥著妳的閣樓 幻想著妳胸懷可能帶給他的快樂 純裸的美對著單調的佈置 與妳 我才懂得我們嘴吧激盪的遊戲 III 這震動我們身體的雄壯華麗的痙攣 妳的大腿 瑪溫娜 妳迷人的體態 II 像一把細長的七絃琴 有時我以為我看到在華爾滋的慢步裡

31 堅硬的花莖兜了兩至三轉 妳充沛的媚力豐碩如妳的臀 而妳 神采飛揚地在中央迴旋 合在一起 成為難以置信的一對 雖然只有平價的裾子裝飾 我因而喜歡以溫潤的愛撫尋覓 面對我時卻春情蕩漾 一繁複的愉悅 一痛苦的交媾 嚙著花莖又捏著玉丸 VI IV 妳的毛髮 瑪溫娜 帶著海島的氣息 妳的臍 瑪溫娜 單純如玫瑰 一種混有大海鹹味的微妙香氣 某天清晨加山特拉曾經看過 一件酷熱而有意義的禮物送給城市的高潮 它是脆弱的標誌 它的鮮嫩 併合著秘釀的愛的氣味 更加快了那老淫蟲的無能 瑪溫娜 妳的毛髮有泉源 是我的庇護所 見證著妳優於他人的兩項技倆 這清泉 解我乾渴的地方 妳的臍依然保存它的純真 在泛濫的洪水裡 我無結果地追尋 驚起布魯塞爾共此特點的娼妓 那焦渴得令我發狂的清涼 使她們的原生情緒變瘀 VII 妳黝黑的牝穴讓我緊貼上我的嘴 像一種花的香氣永吸不倦 往往人要顧慮到那留意著我們的 每個晚上吹響愉快的喇叭 何況 深愛娼妓恐怕是罪 好一根絲做的花莖帶著鍍金的包皮 恐怕這雖是內心驅使我們的罪行 也得不到一個通情達理的審判者的諒解 有時 妳佯裝童稚 故作驚愕或天真憨態 譯後 一九九八年三月中旬 劉耀中先生在 甚至吃吃嬌笑 當我的手逗弄 我遠赴大陸之前 將此詩的草譯連同法文原文 融化我所有熱情的妳豐袤的牝戶 及英文翻譯的副本交給我 要我代為整理 當 時事忙不察 貿然應允 遠行歸來 著手編輯 新大陸 時 才驚覺此事之不易 悔恨不 V 已 一為自己向來認為翻譯是不可能的事 尤 妳的身軀 瑪溫娜 是豐美的果園 其是詩 二為自己從來沒有做過翻譯這門工 它美味的果實濕透陽光 作 法文早還給學校 英文僅有夠我混電腦飯 那佛羅里達的艷陽使愛果 吃的程度 無奈允諾在先 只有硬起頭皮盡盡 滋長及帶著朱紅色彩成熟 人事 波氏此詩不乏俚俗猥褻之語 前一陣子 重讀中國第一 淫 書 金瓶梅 許多詞句 情境與此詩頗有一拍即合之勢 乃順手牽羊借 在透明上衣下 妳柔順的胸部起伏 來充數 不盡不實 錯漏謬誤之處難免 唯望 引起所有業餘文藝從事者的邪念 讀者方家不吝指正 卻又被海古拉斯的直桿擦去 我感覺到妳的乳蒂變硬

32 ! Տਬ! Ermilo Abreu Gomez, 墨西哥詩 人 墨國最東南尖端約加坦(Yucatan)人 曾 長住美國華盛頓首都 並曾在美各大學講 學 出版過魔法山羊童詩集 此處所譯係其 秀陶 出生地馬雅人生活之寫照 一人物原名 Jacinto 既係鄉下普通人名 譯者作花生 頭 想亦無傷吧 作者簡介見前譯 月亮是你的 片雲也無 看看這個月亮吧 月亮是你的 沒有人能 燒得紅似煤塊的太陽溜進風中 小傢 從你把它拿走 你用手飛吻 並且用你心中 伙 花生頭說 一片雲也不見 再不下 歡愉的凝視便能把它招來 它只是一滴光 雨 我們的莊稼就完蛋了 亮 一個漂亮的詞字 月亮只是一個夢出來 的遙遠的玩意 就像天空以及尖尖的星星一 第二天小傢伙生了一堆火 並且用口及扇大 樣不真實 你把它拿在手上 兒呀 它就在 力地吹 搧那上升的煙柱 你的微笑中發光 像一片黃金 像一個失落 的吻 它是眼前的油 它的光輝像一隻鳥 花生頭問 你作什麼 它停留在樹葉上 地上 你的頰上 白粉牆 上 並且蜷伏在樹腳下 像一個疲倦了的鬼 雲呵 花生頭 雲呵 魂 月是奶 是油膏 是你蒙著臉的微笑 塵土是那裡來的 我把它給你 我給你我的心以及我的時 日 我把它給你 你就會把它釋放 小傢伙問花生頭 花生頭 那些沾在窗 上 聖像上 書上以及像框上的塵土是那裡 來的 花生頭回答說 就像我們生活裡一切的東 西一樣 小傢伙 都是從地裡來的 小傢伙說 不對 花生頭 那些沾在窗玻 璃上 聖像上 蓋滿書本及像框的塵土不是 從地裡來的 是從風中來的 那都是累壞了

33 弦 個 性 成 功 的 作 品 是 作 者 全 人 格 的 投 影 作 品 的 魅 力, 來 自 人 格 的 魅 力 ; 作 品 的 光 輝, 來 自 人 格 的 光 輝 而 人 格 的 完 成 有 賴 於 個 性 的 執 著, 人 格 是 個 性 的 詩 人 執 著 於 他 的 個 性, 使 其 向 偏 方 面 終 極 處 發 展, 詩 人 便 完 成 了 他 作 品 的 人 格 馮 廢 名 的 孤 絕 苦 澀, 卞 之 琳 的 輕 盈 俊 逸, 孫 大 雨 的 雄 放, 李 金 髮 的 險 怪, 都 各 走 其 偏 ; 偏 到 了 盡 頭, 偏 到 了 終 極, 於 是 便 呈 現 了 人 格 的 精 神 如 作 者 是 一 位 中 庸 論 者, 那 也 得 極 端 的 偏 於 中, 偏 到 了 中 的 盡 頭, 偏 到 了 中 的 終 極, 同 樣, 人 格 凸 現 了 絕 對 個 性 的 發 展 中 有 人, 人 中 有 詩 性 別 天 才 是 無 性 的 宏 偉 的 文 學 頭 腦 常 常 是 半 雄 半 雌 結 合 純 男 性 或 純 女 性 的 頭 腦, 每 每 缺 乏 較 高 的 創 造 力 在 傑 出 作 家 的 人 格 顯 影 裡, 一 定 有 兩 個 人 : 男 人 和 女 人 有 生 理 上 的 性 別 ; 也 有 藝 術 上 的 性 別 有 男 性 的 女 作 家 ; 也 有 女 性 的 男 作 家 關 於 這 個 現 象, 我 們 可 以 列 出 一 長 串 的 考 證 : 英 國 小 說 家 伍 爾 芙 (Virginia Woof, ) 為 此 還 特 別 舉 出 文 學 史 上 的 人 物 為 例, 說 莎 士 比 亞 是 半 雌 半 雄 的 ; 濟 慈 雪 萊 也 許 是 無 性 的 ; 密 爾 頓 和 班 江 森 男 性 成 份 稍 為 多 一 點 ; 華 茨 華 斯 和 托 爾 斯 泰 也 是 男 性 因 子 較 強 ; 而 王 爾 德 則 全 是 女 性 的 福 樓 拜 有 一 次 對 人 說 : 包 利 華 夫 人 是 我! 這 部 小 說 事 實 上 是 女 性 福 樓 拜 的 自 剖 喬 治 桑 也 是 雌 雄 兩 面, 男 性 的 喬 治 和 女 性 的 奧 洛 亞 ( 她 的 本 名 ) 她 不 全 是 溫 柔 的 ; 當 她 高 喊 麥 束 是 人 民 的 枕 頭 的 時 候, 她 是 一 個 不 穿 裙 子 的 激 進 的 社 會 主 義 者 伍 爾 芙 說 : 每 個 作 家, 一 定 使 他 的 雌 雄 兩 性 先 成 婚, 一 定 要 躺 下 來 讓 他 的 腦 子 在 黑 暗 裡 慶 祝 它 的 婚 禮, 然 後, 文 學 誕 生 了 在 中 國, 論 者 從 未 以 這 種 觀 點 歸 納 過 我 們 的 作 家 當 然 你 也 可 以 說 醉 裡 挑 燈 看 劍, 夢 迴 吹 角 連 營 是 男 性 的 稼 軒, 但 見 淚 痕 濕, 不 知 心 恨 誰 是 女 性 的 李 白, 而 讀 完 長 詩 衣 和 吳 鳳, 你 會 發 覺 : 以 婉 約 見 稱 的 鄭 愁 予 和 楊 牧, 他 們 竟 也 是 半 雄 半 雌 的! 附 記 : 近 讀 康 白 情 的 詩 話 和 伍 爾 芙 女 士 談 婦 女 寫 作 的 散 文, 使 自 己 的 一 些 思 想 片 斷, 得 到 了 印 證 與 延 伸 語 言 治 語 言 像 治 田, 經 過 長 年 累 月 的 耕 用, 會 使 土 壤 疲 乏, 莊 稼 歉 收 ; 要 想 繼 續 保 持 肥 沃 ( 創 新 ), 必 須 往 更 深 處 去 翻 掘 在 生 活 的 上 層 下 面, 各 種 語 言 在 躍 動 著 : 有 些 語 言 光 滑, 潤 澤, 像 礦 物 有 些 語 言 飽 含 汁 液, 像 植 物 有 些 語 言 有 生 命, 像 動 物 而 最 美 麗 最 有 力 量 的 語 言 是 有 靈 魂 的 語 言, 它, 屬 於 以 上 三 界 每 一 分 鐘, 新 的 語 言 在 誕 生 ; 每 一 分 鐘, 舊 的 語 言 在 死 去 抱 起 那 剛 落 地 的 新 語 言 的 娃 娃 ; 設 法 使 垂 死 的 舊 語 言 再 生 還 不 是 技 巧 的 問 題 : 街 角 流 浪 歌 人 的 歌 唱 得 最 壞, 然 而 卻 能 感 動 人, 因 為, 他 歌 裡 有 生 之 真 誠 還 不 是 修 辭 學 的 問 題 : 我 們 去 看 海 與 讓 海 看 我 們, 老 是 人 生 之 冬 與 冬 是 一 年 之 老 一 類 的 詞 性 換 位, 只 是 簡 陋 的 文 字 遊 戲, 人 人 可 以 得 而 炮 製 應 該 是 思 想 的 問 題 語 言 的 深 度 就 是 思 想 的 深 度 ; 深 度 的 語 言, 其 本 身 就 是 思 想 應 該 是 作 家 人 格 要 求 的 問 題 : 認 識 上 的 語 言 是 真 ; 意 志 活 動 上 的 語 言 是 善 ; 感 情 生 活 上 的 語 言 新 大 陸 46 期

34 是 美 形 式 法 國 作 家 紀 德 (Andre Gide) 在 論 古 典 主 義 時 說 : 古 典 主 義 的 美 點 是 質 樸, 浪 漫 主 義 則 始 終 帶 有 驕 傲 和 炫 惑 完 善 的 古 典 主 義 絕 不 含 有 個 人 的 禁 止, 但 含 有 個 人 的 服 從, 個 人 的 隸 屬 ; 字 在 句 中 隸 屬 ; 句 在 頁 中 隸 屬, 頁 在 書 中 隸 屬 這 話 說 明 了 浪 漫 主 義 和 古 典 主 義 作 家 對 形 式 態 度 的 異 同 在 現 代 文 學 的 發 展 上, 形 式 ( 語 言 和 文 體 ) 問 題, 仍 然 是 一 個 作 家 要 思 考 而 且 必 得 嫻 熟 的 課 程 最 多 的 言 語 常 常 只 具 有 最 少 的 含 義 ; 有 效 的 言 語 並 非 止 於 言 辭 以 內 ( 言 有 盡 ), 而 是 從 言 辭 以 外 去 探 索 ( 意 無 窮 ) 從 情 緒 過 渡 到 言 語, 用 言 語 來 啟 示 思 想, 自 然 是 掌 握 形 式 的 途 徑, 但 言 語 絕 不 能 越 過 情 緒 和 思 想, 成 為 一 大 堆 空 洞 的 餘 響 語 言 是 傳 達 情 感 思 想 的 介 質, 是 手 段 的 外 延 關 係, 而 非 本 質 和 內 涵 形 式 論 者 常 常 說 藝 術 的 偉 大 是 因 為 形 式 的 偉 大, 那 只 是 單 方 面 談 到 形 式 重 要 時 的 一 種 強 調 語 氣, 並 非 意 味 著 形 式 可 以 決 定 一 切 過 份 的 依 賴 形 式 溺 愛 形 式, 甚 至 玩 弄 形 式, 會 使 一 件 作 品 的 內 在 與 外 在 互 相 分 離, 互 相 孤 立, 照 中 國 古 人 說 法 是 以 詞 害 意, 文 勝 於 質 浪 漫 主 義 是 放 任 形 式 的 豪 奢 者, 寫 實 和 自 然 主 義 是 形 式 的 反 動 者, 二 者 都 似 乎 未 能 找 到 表 達 的 均 衡 點 只 有 古 典 主 義, 依 紀 德 的 立 場 看, 特 別 是 法 國 的 古 典 主 義 ( 紀 德 說 法 蘭 西 是 古 典 主 義 的 祖 國 及 其 後 逃 亡 之 處 ), 為 我 們 樹 立 了 形 式 運 用 的 典 範 優 秀 的 古 典 主 義, 永 遠 以 有 限 詞 語 而 表 達 無 限 內 涵, 它 是 一 種 簡 潔 質 樸 矜 重 懂 得 制 約 和 濾 清 的 藝 術 這 種 藝 術, 在 歐 洲 曾 經 跟 浪 漫 主 義 進 行 過 長 期 的 鬥 爭, 幾 乎 所 有 重 要 的 作 品, 都 是 靠 著 這 種 鬥 爭 而 誕 生 至 於 寫 實 和 自 然 主 義, 在 與 浪 漫 對 立 的 角 度 上, 他 只 是 一 種 古 典 的 精 神 的 再 現 和 回 歸 美 是 真, 而 真 是 美 ( 濟 慈 語 ) 前 句 指 的 是 形 式, 後 句 指 的 是 內 容, 但 極 致 絕 對 的 美 總 給 人 以 頹 廢 的 感 覺, 歷 來 文 學 論 著 對 於 形 式 主 義 的 聲 討, 大 概 是 基 於 這 個 原 因 吧 附 記 : 近 讀 紀 德 的 論 古 典 主 義 和 評 論 家 茹 拜 (Joubert) 的 思 維 錄, 反 覆 玩 味, 愛 不 忍 釋 ; 通 過 了 自 己 對 語 言 的 思 考, 把 其 中 的 精 義 記 在 這 裡 形 象 有 一 次 以 畫 芭 蕾 舞 知 名 的 法 國 大 畫 家 特 嘉 (Dagas) 問 好 友 詩 人 馬 拉 美 (Mallarme) 說, 他 有 許 多 美 麗 精 彩 的 觀 念, 很 想 寫 成 詩, 但 拙 於 表 達, 難 以 成 篇 馬 拉 美 回 答 特 嘉 說, 寫 詩 不 用 觀 念 啊 馬 拉 美 之 所 以 這 麼 說, 是 因 為 觀 念 根 本 不 屬 於 詩 的 範 疇, 是 屬 於 思 想 的 範 疇 觀 念 可 以 造 成 柏 拉 圖 康 德 和 愛 因 斯 坦, 但 卻 無 法 造 成 詩 人 ; 思 想 家 不 是 詩 人, 雖 然 詩 人 一 定 得 有 思 想 從 觀 念 到 詩 的 演 化 是 一 種 美 學 上 的 邏 輯 程 序, 也 即 形 象 (Image) 誕 生 的 程 序 觀 念 的 內 容 只 說 明 一 個 人 對 生 命 推 理 的 深 度, 形 象 的 內 容 卻 可 說 明 他 對 生 命 感 覺 的 深 度 推 理 的 直 陳 不 等 於 詩, 感 性 的 演 義 才 是 詩 詩 的 魅 力 來 自 形 象 的 魅 力 它 給 予 一 首 詩 音 色 形 動 作 和 表 情, 它 使 一 首 詩 站 立 起 來 成 為 生 命 最 具 體 主 動 的 象 徵 倫 理 的 美 學 價 值 的 完 成 是 判 斷 形 象 運 作 的 標 準 ; 詩 人 是 否 完 滿 地 完 成 對 社 會 的 美 之 服 務, 那 要 看 詩 人 有 沒 有 在 形 象 中 完 成 了 詩 讓 我 們 從 這 個 認 識 裡 出 發 語 字 如 果 說 羅 丹 (Rodin) 作 品 的 全 部 奧 秘 來 自 石 頭, 詩 人 詩 作 的 全 部 奧 秘 來 自 語 字 老 年 的 歌 德 (Goethe) 有 一 次 對 人 發 出 這 樣 的 感 喟, 他 說 他 要 是 能 夠 更 精 確 切 要 地 抓 牢 語 字, 也 許 可 以 寫 出 更 好 的 作 品 來 如 許 的 喟 嘆 自 然 是 一 代 文 豪 的 謙 德, 但 恐 怕 也 是 由 衷 之 言 事 實 上 作 家 一 生 的 最 大 戰 鬥 便 是 與 形 式 的 戰 鬥 對 文 學 來 說, 形 式 中 首 要 的 條 件 乃 是 語 字 ; 因 此, 作 家 一 生 的 最 大 戰 鬥 便 是 與 語 字 的 戰 鬥 生 命 是 詩 的 原 形 質, 而 語 字, 卻 是 體 現 此 一 原 形 質 的 唯 一 媒 介 沒 有 語 字, 就 沒 有 詩 ; 如 像 沒 有 生 命 就 沒 有 詩 一 樣 新 大 陸 46 期

35 主 題 思 想 的 具 體 化, 人 性 內 涵 的 典 型 化, 社 會 殊 相 的 共 相 化, 客 觀 存 在 的 綜 合 化, 都 要 通 過 語 字 此 一 工 具 才 能 體 現 出 來 語 字 是 一 種 工 具, 而 工 具 是 沒 有 生 命 的 ; 工 具 必 須 與 詩 人 ( 使 用 它 的 人 ) 生 命 加 在 一 起 才 有 生 命 由 於 二 者 的 依 存 關 係 是 如 此 地 密 切, 詩 人 在 寄 托 灌 注 自 己 給 語 字 之 前, 一 定 要 理 解 語 字 的 性 質 它 的 產 生 條 件 它 的 最 大 容 量 和 極 限, 以 及 碰 到 放 任 或 制 約 兩 個 完 全 不 同 的 對 待 後 的 變 化 與 結 果 這 是 詩 人 的 先 決 智 識, 也 是 最 後 的 課 題 里 爾 克 (Rilke) 認 為 好 詩 ( 也 可 以 說 是 語 字 ) 是 從 需 要 中 產 生 的 詩 人 向 外 走, 走 向 生 命 環 境 ( 客 觀 ) 的 尖 端, 向 內 走, 走 向 生 命 的 誕 生 ( 主 觀 ) 的 發 源, 去 尋 找 那 個 需 要 那 個 回 答 經 過 漫 長 的 等 待 之 後, 終 於, 有 一 天 需 要 說 話 了, 回 答 回 答 了, 詩 人 的 生 命 語 字 便 泉 也 似 地 湧 流 出 來 一 個 生 命, 一 群 語 字, 一 首 詩 詞 類 法 國 啟 蒙 期 的 思 想 巨 擘 和 文 章 家 服 爾 泰 (Voltaire) 說 : 形 容 詞 是 名 詞 的 敵 人 德 國 浪 漫 主 義 主 要 詩 人 諾 瓦 里 司 (Novalis) 說 : 形 容 詞 是 詩 的 名 詞 兩 位 大 師 的 觀 點 事 實 上 是 站 在 同 一 問 題 的 兩 端, 各 人 都 有 一 些 道 理, 也 都 不 免 偏 頗 名 言 ( 詞 ) 的 世 界 是 一 個 沒 有 表 情 的 世 界, 只 能 界 定 意 義 而 無 法 演 示 形 象 ; 而 形 容 詞 為 名 言 重 新 命 名, 為 它 化 裝, 為 它 穿 上 美 麗 的 衣 裳, 賦 予 它 鮮 活 的 生 命, 這 本 來 是 好 的 ; 但 處 在 今 日 這 個 語 言 空 洞 誇 張 甚 至 不 誠 實 的 時 代, 我 寧 可 站 在 服 爾 泰 的 一 邊 去 思 考 常 見 的 情 形 是 : 很 多 詩 只 是 一 些 比 喻 的 堆 積, 詩 人 變 成 了 一 個 只 會 打 比 方 的 人 像 在 現 實 的 刀 俎 上 / 真 理 被 魚 肉 著 在 我 舌 頭 的 音 樂 台 上 / 辣 椒 歌 唱 著 等 等 隨 口 可 以 占 來 一 大 堆 的 句 子, 究 竟 有 什 麼 詩 的 實 質 呢? 依 此 類 推 如 暮 色 的 帷 幔 月 光 的 面 紗 時 間 的 雲 梯 等 什 麼 的 什 麼 的 句 型, 充 其 量 只 能 視 為 一 種 初 級 的 修 辭 練 習 詞 類 的 運 作 技 巧, 不 應 該 是 評 判 詩 人 唯 一 的 標 準, 但 作 為 一 個 文 字 藝 術 工 作 者 如 不 諳 形 容 詞 如 何 成 為 詩 的 名 詞 的 奧 秘, 那 不 僅 是 名 詞 的 敵 人, 也 是 詩 的 敵 人 了 後 記 近 讀 作 家 劉 西 渭 ( 李 健 吾 ) 的 詩 論 和 詩 人 馮 至 的 一 些 散 譯, 對 於 他 們 早 在 四 十 年 代 於 中 西 詩 學 就 有 那 麼 深 入 的 觸 及 與 思 考, 敬 佩 不 已 我 這 輯 短 札, 不 過 是 攀 住 他 們 的 竹 竿, 所 開 放 的 幾 朵 小 小 牽 牛 花 而 已 無 以 名 之, 名 之 曰 夜 讀 雜 抄 代 簡 陳 銘 華 筆 者 在 新 大 陸 一 九 九 五 年 二 月 第 廿 六 期 發 表 的 短 文 關 於 越 華 詩 壇 和 詩 人 幾 個 問 題 與 胡 國 賢 先 生 商 榷, 引 起 了 陳 國 正 先 生 的 回 應, 在 中 副 發 表 長 文 青 黃 相 接 春 風 吹 談 越 華 詩 壇 三 十 年 的 嬗 遞 ( 一 九 九 六 年 七 月 一 日 ), 筆 者 讀 到 該 文 後, 於 同 年 十 月 新 大 陸 第 卅 六 期 發 表 了 越 華 現 代 詩 的 分 期 及 其 影 響 來 源 質 疑 陳 國 正 的 青 黃 相 接 春 風 吹 一 文 最 近 又 讀 到 陳 君 在 澳 門 蜉 蝣 體 ( 一 九 九 七 年 三 月 第 七 期 ) 發 表 的 談 越 華 詩 壇 三 十 年 的 嬗 遞 的 再 勾 劃 以 及 其 他, 文 中 夾 纏 不 清 筆 者 如 再 作 答 覆, 則 肯 定 還 要 糾 纏 下 去 ; 如 不 作 答, 事 關 越 華 詩 史 的 真 相, 似 乎 又 必 須 澄 清! 鑒 於 上 列 數 篇 文 章 皆 刊 於 不 同 的 刊 物, 時 間 又 相 隔 數 年 之 久, 關 心 越 華 詩 壇 的 讀 者 難 免 會 有 丈 二 金 剛 摸 不 著 頭 腦 的 感 覺 筆 者 雖 然 身 兼 新 大 陸 主 編, 但 對 於 發 表 批 評 自 己 的 文 章, 自 信 還 有 雅 量, 因 此 願 意 在 此 提 供 陳 君 發 表 意 見 的 篇 幅! 若 然, 則 筆 者 非 常 樂 意 就 陳 君 在 談 越 華 詩 壇 三 十 年 的 嬗 遞 的 再 勾 劃 以 及 其 他 一 文 中 提 及 的 七 點 一 一 作 答, 不 然, 大 家 各 說 各 的, 於 事 實 無 補, 就 只 好 清 者 自 清, 濁 者 自 濁, 沒 有 必 要 再 討 論 下 去 了 新 大 陸 46 期

36 非 馬 不 管 科 學 怎 麼 進 步, 也 不 管 每 天 有 多 少 五 花 八 門 的 工 業 產 品 上 市, 我 們 的 日 常 生 活 裡, 仍 充 滿 各 式 各 樣 無 聊 的 重 複, 麻 木 了 我 們 的 神 經 太 陽 底 下 無 新 事 超 現 實 畫 家 達 利 有 一 次 說, 如 果 他 在 飯 館 裡 點 了 一 客 龍 蝦, 他 知 道 端 上 來 的 絕 不 會 是 一 個 烤 熟 的 電 話 機 一 切 都 是 那 麼 可 預 料 那 麼 缺 少 變 化 這 日 復 一 日 的 重 複, 很 容 易 使 我 們 對 生 活 感 到 厭 倦 我 們 需 要 一 些 新 的 刺 激, 我 們 希 望 聽 到 一 些 新 鮮 的 話 或 看 到 新 奇 的 事 物, 使 我 們 的 心 頭 活 水 潺 潺 流 動, 不 致 停 滯 枯 竭 藝 術 家 的 基 本 任 務 便 是 為 人 類 提 供 新 穎 的 東 西 : 新 穎 的 敘 述 方 式, 新 穎 的 視 角, 新 穎 的 意 義, 新 穎 的 美 一 味 摹 仿 名 畫 不 可 能 成 為 畫 家, 一 味 抄 襲 名 句 不 可 能 成 為 詩 人 不 創 新 便 不 配 被 稱 為 藝 術 家, 也 永 遠 進 不 了 歷 史, 這 是 可 斷 言 的 一 個 有 抱 負 的 詩 人 絕 不 甘 心 只 做 個 追 隨 者, 他 必 須 努 力 把 話 說 得 跟 前 人 不 同, 並 且 試 著 說 得 更 好 求 新 的 壓 力 產 生 了 藝 術 在 藝 術 的 領 域 裡, 舊 的 法 則 必 然 不 斷 地 被 違 反, 舊 的 規 律 必 然 不 斷 地 被 破 壞 這 一 切 都 是 為 了 求 變 與 創 新, 我 們 大 可 不 必 大 驚 小 怪, 更 不 可 抱 殘 守 缺 為 了 彌 補 因 不 斷 重 複 所 造 成 的 沖 擊 力 的 減 弱 以 及 人 們 反 應 的 疲 憊 遲 鈍, 藝 術 家 們 不 得 不 想 法 增 強 作 品 的 刺 激 性 作 曲 家 也 許 採 用 越 來 越 大 的 音 響, 畫 家 也 許 採 用 越 來 越 大 的 畫 布 但 人 類 的 耳 膜 對 音 響 的 承 受 力 有 一 定 的 限 度, 空 間 的 限 制 也 使 畫 面 無 法 沒 止 境 地 增 大 超 過 某 個 限 度, 音 響 會 把 耳 膜 震 痛 甚 至 震 聾, 繪 畫 會 找 不 到 可 懸 掛 的 牆 壁, 而 且 也 會 讓 人 覺 得 喧 賓 奪 主 類 似 的 情 形 也 可 能 發 生 在 以 文 字 為 媒 介 的 詩 上 如 果 過 分 地 求 新 求 變 使 一 些 作 品 成 為 打 翻 了 的 鉛 字 架, 讓 讀 者 見 而 生 畏 甚 至 走 避, 實 在 是 得 不 償 失 心 理 學 家 們 曾 對 刺 激 因 素 做 了 許 多 試 驗 與 分 析, 發 現 一 件 藝 術 品 含 有 太 強 烈 的 刺 激 性, 同 刺 激 性 不 足 一 樣, 都 會 引 起 觀 眾 的 反 感 與 排 斥 一 般 人 不 喜 歡 偏 離 現 狀 過 大 的 變 化 這 種 傾 向 導 致 了 文 學 藝 術 史 上 漸 進 有 序 的 平 穩 變 革 即 使 有 時 候 社 會 動 亂 可 能 引 起 革 命 性 的 劇 鉅 變 化, 或 人 為 的 有 意 識 的 矯 枉 過 正, 但 這 種 變 化 通 常 都 很 短 暫, 不 可 能 持 久 當 今 的 中 國 詩 壇, 常 予 我 以 兩 極 化 的 不 安 感 覺 一 方 面 是 一 批 過 分 保 守 的 老 詩 人 儘 在 那 裡 唱 老 調 炒 冷 飯, 另 一 方 面 卻 有 許 多 標 榜 前 衛 或 後 現 代 的 年 輕 詩 人, 他 們 不 但 唾 棄 中 國 的 傳 統, 也 忽 視 西 方 的 傳 統, 天 真 地 以 為 只 要 截 取 西 方 某 個 時 期 裡 的 某 一 個 流 派, 便 能 在 它 上 面 築 造 起 中 國 的 新 詩 他 們 不 知 道, 沒 有 傳 統 做 基 礎 的 詩, 是 不 可 能 生 根 更 不 可 能 開 花 結 果 的 而 急 躁 的 他 們 只 一 心 一 意 想 超 越 別 人 甚 至 超 越 自 己, 對 一 切 都 稍 嚐 即 止, 無 暇 站 穩 腳 跟 定 下 心 來, 把 手 邊 的 工 作 好 好 做 出 一 點 成 績 貢 獻 結 果 不 是 在 那 裡 兜 圈 子, 便 是 走 進 晦 澀 的 死 胡 同 白 白 消 耗 了 許 多 寶 貴 的 時 間 與 精 力, 以 及 對 詩 的 熱 情 我 們 都 知 道, 在 一 個 社 會 裡, 如 果 中 層 階 級 ( 不 太 窮 又 不 太 富 的 小 康 階 級 ) 的 人 口 占 大 多 數, 這 個 社 會 通 常 會 比 較 穩 定 我 想 我 們 的 詩 壇 也 需 要 這 樣 一 個 中 層 階 級 這 個 處 在 兩 極 之 間 的 詩 人 群, 將 遵 循 中 庸 之 道 ( 既 不 太 保 守 也 不 太 激 進 ), 用 紮 實 的 創 作 成 果 來 構 成 詩 壇 的 主 流 主 流 之 外, 當 然 也 需 要 有 勇 于 冒 險 敢 作 試 驗 的 前 衛 詩 人 群 但 前 衛 詩 人 群 只 是 也 只 能 是 少 數 ( 不 可 能 人 人 都 去 充 當 先 鋒 ), 而 且 他 們 必 須 出 身 于 詩 的 中 層 階 級, 才 有 足 夠 的 歷 練 與 膽 識 來 從 事 有 意 義 的 探 索 而 詩 的 百 萬 富 翁 高 瞻 遠 矚 著 作 等 身 的 大 詩 人 也 只 能 從 中 層 階 級 裡 脫 穎 而 出, 而 不 是 在 一 夜 之 間 突 然 暴 發 起 來 的 文 以 載 道 的 時 代 當 然 早 已 過 去, 但 如 果 一 個 詩 人 的 作 品 不 能 引 起 人 們 對 苦 難 者 的 同 情 與 憐 憫 或 對 大 自 然 的 喜 愛 ; 不 能 激 勵 人 們 的 精 神 向 上, 或 帶 給 人 們 溫 暖 慰 藉 ; 不 能 促 使 人 們 嚮 往 自 由 與 光 明, 並 在 他 們 的 內 心 深 處 點 燃 希 望, 覺 得 活 著 真 好 ; 無 法 擴 展 人 們 的 視 野 加 深 對 人 性 的 瞭 解 並 為 人 類 的 文 明 增 添 財 富 ; 如 果 這 個 詩 人 只 知 道 盲 目 地 追 逐 時 髦, 不 分 青 紅 皂 白 地 從 事 破 壞 顛 覆, 甚 至 鼓 動 帶 領 人 們 走 向 分 崩 離 析 猜 忌 冷 漠 孤 絕 黑 暗 的 心 靈 境 地, 我 們 要 這 樣 的 詩 人 幹 什 麼? 于 芝 加 哥 新 大 陸 46 期

37 ޥ ฏ ଐĂ! 讀吳懷楚詩集 我欲挽春留不住 王耀東 每逢佳節倍思親 是句古 涼韻意 斷續風傳 鳴咽悲切 卻又得不到它 擬人寫法 感人 話 道出了佳節團圓而親人不在 教人愁腸千結 寫得多好呵 至深 眼前的惆悵心情 當我捧著 我 你想 詩人離鄉千里萬里 一聽 詩集中寫鄉愁 寫感事 寫哲 欲挽春留不住 這本詩集玩味再 到鄉音 真如一石激起萬層浪 理 題材廣泛 寓意深刻 對人 三的時候 越來越體會到佳節思 縷縷情 絲絲愛 愁腸千結 怎 生有很大啟迪 例如 賭搏人 親之烈 也更體會到 千盅酒 不叫人轉輾反側 徹底難眠呵 生 一詩 寫得就很精妙 假 萬盅酒 願長醉 解盡心頭 那 真是情真意切 感人萬千呵 如 如說 人生猶如賭搏 那麼第一 去國離鄉愁 詩句的含意 我 果詩人沒有旅居他鄉的深切感受 局 我賭的是愛情 第二局我賭 是在春節期間 親人們出去遊玩 是寫不出這樣的好詩句來的 的是前途 憑籍一副天生傲骨 會友 而我卻躲在斗室看完吳懷 詩人的故鄉在中國 中國有五 堅韌不拔的精神去闖 此詩 楚的詩集的 它的豐美比一桌佳 千年悠久的文化 同奈河自然有 共寫了四賭 愛情 命運 前途 餚還豐盛 遜於黃河 前江的源頭也不如長 是人生四重奏 此詩把人生四局 吳懷楚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但 江源頭之壯闊險峻 南國的蕉風 寫透了 一句把 畢生智慧精力 那一只粉紅色的風箏卻把我的心 椰雨 姑蘇城外的寒山鐘聲 都 押下 寫得厚重凌利 揭示了 拉了過去 風箏是遊子的化身 是離國遊子難圓的夢境 詩人在 人生奮鬥之真諦 可以做為座右 它的心繫在中華大地 祖國的山 流浪 一詩中情真意切的表達 銘來記 詩集中不少借物抒情言 川草木無不牽動它的情懷 紙 了舊夢難圓的情結 所以詩集中 志 記錄著作者的思考與認知的 鳶如雪滿天飛 好將蝴蝶逗春歸 表達的 遊子意 思歸情 寫 好詩句 影子 一詩就是例 就是描寫放風箏逗春天的美 得柔腸寸斷 使人一吟三嘆 當 證 放眼茫茫人海 相識滿天 景 再說濰坊是風箏的故鄉 它 他聽到故國鄉音之時 再也按捺 下 窮我一生 若論忠實朋友 有幾百年的放飛歷史 這幾年連 不住的激動心情 披衣出戶 細數知心老友 影子 捨你一 續召開國際風箏會 吸引了世界 外 小院行遍//一曲二胡 鳴咽 個 還有誰人 人生難得一 上各國友人們到濰坊參觀訪問 咿呀 把遊子舊夢寸寸撕斷 今 二知己 而知己都是患難與共 帶動了濰坊知名度的提高 所以 夜怕也難入眠 平添去國幾番愁 沒有貪慾 所以 影子形影相 風箏具有特殊魅力吸引著我 可 緒 萬千般恨在心田 這種 伴 窮富不爭 真是難得的知己 見以風箏作封面 頗具匠心 由 情感寫得細緻入微 催人淚下 呵 詩人選影子作知己 可見詩 此 吳懷楚這個名字也變得溫 鄉情是一杯酒 離開故鄉越久 人發現題材之獨到 馨 熱烈起來 我欲挽春留不 酒越濃烈 自然夢中飛起許多 住 這個集子 便成了一份特殊 雙色帆 載著許多鄉夢 乘 不閃灼其赤子情 愛國心 月 的禮物 從大洋彼岸飛到了我的 風破浪 日復日 月復月 又 夜寄相思 就寫得十分精巧 因 面前 一縷縷思鄉之情 一顆顆 年復年 數十年時光轉眼飛逝 為月光在中華的傳說 文化 詞 赤子愛國之心強烈的感染了我 堪嘆我鬢髮已霜 幾時此夢 於 辭中都有不少描寫 一寫月亮 今未能圓 這種難捨的鄉 自然想到嫦娥 吳剛 這是炎黃 抒情 吳懷楚深諳此道 由此也 愁 在他的詩中有不少淋灕盡致 子孫心之繫 夢之想的古老文化 就成了這本詩集的最大特色 字 的描寫 例如 鏡裡花雖艷 象徵 所以詩人用一顆詩心請它 裡行間無不閃灼著詩人思鄉之 卻永遠採擷不到 水中之月縱 為其 轉相思 代為傳情 表 情 愛國之心 獨倚欄杆 靜 美 卻撈它不到 鄉愁成了 達了對中華民族敬愛之心 詩 聽 到底誰家 在樓頭弄笛 淒 他鏡中花 水中月 夢中相見 貴含蓄 此詩就寫得很含蓄有 中國傳統詩的基石 就是言志 做為故國遊子 思鄉愛國 無

38 味 向 你 致 敬, 偉 大 的 中 華 則 直 抒 胸 懷, 毫 無 雕 琢, 對 祖 國 之 強 大 表 達 了 由 衷 之 情, 也 是 一 首 佳 作 : 到 如 今 導 彈 潛 艇 從 無 到 有 白 手 興 家 珍 寶 島 西 沙 南 沙 自 衛 之 戰 盡 教 敵 人 聞 風 喪 膽 且 看 今 後 誰 人 還 敢 與 你 爭 鋒 致 敬 願 你 繼 續 奮 勇 向 前 邁 向 二 十 一 世 紀 我 偉 大 的 中 華 詩 句 寫 得 鏗 鏘 有 力, 可 以 讀, 也 可 朗 誦 堪 稱 優 秀 詩 作 吳 懷 楚 經 歷 是 不 凡 的, 他 祖 籍 廣 西 靈 山, 出 生 在 越 南 1953 年 南 撤 西 貢, 中 學 畢 業 後 投 筆 從 戎 1980 年 離 開 越 南, 來 到 美 國 一 生 漂 泊, 歷 盡 風 波, 文 學 也 一 直 是 他 的 精 神 支 柱, 有 多 種 文 集 出 版, 並 獲 華 文 著 述 獎 作 為 創 作, 經 歷 是 一 種 財 富 吳 懷 楚 使 自 己 的 經 歷 變 成 文 學 藝 術, 將 隨 著 文 字 的 傳 播, 永 傳 下 去, 精 神 可 敬 可 嘉 吳 懷 楚 的 奮 鬥 之 路 是 堅 實 的, 成 果 也 是 輝 煌 的, 作 為 中 華 民 族 的 一 員 ; 我 在 神 州 大 地 遙 遙 祝 福, 吳 懷 楚 百 尺 竿 頭, 更 上 一 層! 我 相 信 更 輝 煌 的 頂 峰 正 等 待 他 一 九 九 八 年 二 月 一 日 寄 自 濰 坊 劉 耀 中 柏 斯 乃 拉 丁 美 洲 魔 幻 寫 實 主 義 視 現 代 文 化, 曾 獲 多 項 文 學 獎, 的 一 名 健 將, 當 西 方 文 藝 正 在 逐 包 括 1982 年 的 西 班 牙 塞 萬 提 斯 漸 陷 入 走 頭 無 路 的 自 戀 狀 態 中, 獎, 美 國 的 諾 伊 斯 塔 特 國 際 文 學 在 一 漆 黑 的 夜 晚, 越 過 重 重 的 障 獎 及 1990 年 的 諾 貝 爾 文 學 獎 礙, 終 於 從 所 謂 的 優 等 民 族 北 美 德 國 小 說 家 卡 夫 卡 的 人 變 甲 洲 和 歐 洲 的 雅 利 安 人 手 中 奪 走 了 蟲 與 人 變 獸 的 寫 作 手 法 給 世 界 文 壇 的 今 天 和 未 來 他 們 的 柏 斯 的 影 響 極 深, 人 在 異 化 的 狀 作 品 混 合 拉 丁 美 洲 土 人 的 神 秘 主 況 中 想 出 另 外 一 個 天 地 因 之 柏 義 和 進 行 抗 議 的 巨 大 衝 擊, 概 括 氏 深 入 研 究 佛 教, 甚 至 到 密 宗 及 了 美 洲 人 民 在 社 會 和 道 德 的 追 龍 樹 的 形 而 上 學, 以 致 他 的 作 品 求, 柏 斯 就 是 其 中 的 一 位 鬥 士 多 有 逃 避 和 享 樂 主 義 的 色 彩 由 1914 年 出 生 的 柏 斯 不 只 是 詩 人 於 墨 西 哥 與 拉 丁 美 洲 各 國 都 是 在 也 是 論 文 家 及 評 論 家 生 於 墨 西 美 國 帝 國 主 義 的 支 配 之 下, 柏 氏 哥 城, 透 過 祖 父 藏 書 豐 富 的 圖 書 的 作 風 更 加 走 向 投 內, 引 致 香 蕉 館, 柏 斯 早 年 即 已 接 觸 文 學,17 共 和 國 的 左 右 兩 派 皆 對 柏 斯 作 風 歲 創 辦 文 學 評 論 欄 杆 19 歲 不 滿 他 的 晚 年 作 品 注 重 語 言, 出 版 首 部 詩 集 叢 林 的 月 亮 (1 認 為 語 言 有 其 另 一 生 命, 認 933), 曾 於 國 立 墨 西 哥 大 學 攻 讀 為 詩 歌 只 不 過 是 一 種 有 組 織 性 的 文 學 1937 年, 時 值 西 班 牙 內 暴 力 向 著 日 常 所 用 的 語 言 挑 戰 而 戰, 他 前 往 西 班 牙 支 持 共 和 政 權 已 因 此 柏 氏 欣 賞 榮 格 心 理 學, 運 動 返 國 後 協 助 創 辦 另 外 兩 份 他 的 一 生 工 作 就 是 把 生 活 畫 成 一 文 學 評 論 刊 物 高 人 一 等 (193 個 曼 陀 羅 柏 氏 視 語 言 有 一 種 集 9) 及 回 頭 的 浪 子 (1943) 19 體 潛 意 識 的 結 構, 往 往 是 被 原 始 43 年 榮 獲 古 根 海 姆 助 學 金 得 以 赴 意 象 所 支 配 的 美 遊 學 1949 年 踏 入 墨 西 哥 外 交 歷 史 告 訴 我 們 墨 西 哥 的 悲 劇 開 界, 先 後 出 使 法 國 及 日 本,1962 始 自 阿 茲 特 克 印 地 安 人 的 王 國 被 年 擔 任 駐 印 度 大 使 1968 年 辭 去 西 班 牙 征 服, 瓦 解 之 後 使 該 國 成 大 使 職 務, 以 抗 議 當 年 墨 西 哥 政 為 西 方 的 殖 民 地, 又 在 美 國 支 配 府 鎮 壓 國 內 的 學 生 暴 動 下 永 遠 不 能 翻 身 加 州 從 前 也 是 柏 斯 最 初 以 一 名 詩 人 建 立 起 文 墨 西 哥 人 的 國 土, 一 個 墨 西 哥 人 學 聲 譽, 最 重 要 的 詩 作 為 584 行 站 在 邊 界 上 說 : 上 帝 在 那 邊, 的 太 陽 石 (1957), 乃 倣 效 5 墨 西 哥 在 這 邊! 84 行 的 阿 茲 特 克 立 法 之 結 構 其 對 經 濟 與 政 治 的 危 機, 柏 斯 認 論 文 獲 得 極 高 的 評 價, 特 別 是 在 為 墨 西 哥 只 能 保 存 她 的 歷 史 和 精 孤 獨 的 迷 宮 (1950), 對 墨 西 神 實 力, 他 是 一 個 西 班 牙 的 開 放 哥 人 的 性 格 作 啟 發 式 的 研 究 傳 統 的 自 由 主 義 者, 認 識 到 將 來 弓 與 抒 情 詩 (1956) 對 詩 提 出 的 世 界 並 不 會 只 是 美 俄 兩 國 所 支 分 析 ; 潮 流 的 變 化 (1967) 檢 配 的, 而 是 中 國 印 度 歐 洲 加 新 大 陸 46 期

39 蜚 聲 文 壇 的 希 臘 近 代 偉 大 詩 人 ( 續 上 期 ) 卡 瓦 菲 (Cavafy, ), 出 生 於 亞 歷 山 大 港 城 一 個 希 臘 富 商 的 家 庭, 家 中 有 六 個 哥 哥, 一 個 姐 姐 因 姐 姐 嬰 萊 去 世, 母 親 珍 惜 卡 瓦 菲 猶 如 女 兒 他 七 歲 喪 父, 後 來 一 直 與 母 親 相 依 為 命 直 到 中 年 幼 年 時 曾 在 倫 敦 僑 居 七 年,19-22 歲 期 間 居 於 君 士 坦 丁 堡 少 年 就 讀 商 業 學 校 時, 學 習 了 古 典 歷 史, 並 精 通 英 語 和 法 語 後 來 家 境 敗 落, 在 英 屬 埃 及 水 利 局 當 見 習 職 員 ( 無 工 資 ), 多 年 後 升 為 正 式 書 記 員 由 於 厭 煩 自 己 的 職 業, 在 業 餘 時 間 他 操 持 股 票 生 意, 因 而 積 蓄 了 一 些 錢, 早 年 便 退 了 休, 從 事 寫 作 他 孤 寂 終 生, 從 未 婚 配 卡 瓦 菲 生 前 留 下 的 詩 有 154 首, 其 中 只 有 14 首 得 以 出 版, 他 究 竟 寫 了 多 少 或 有 多 少 未 完 成 的 詩, 淚 在 沒 有 人 知 道 他 的 詩 受 到 二 十 世 紀 末 期 奧 斯 卡 王 爾 德 ( Oscar Wilde) 的 很 深 影 響, 詩 人 表 達 了 他 的 歐 洲 文 化 價 值 衰 退 觀 懷 疑 論 禁 慾 主 義 和 唯 美 主 義 思 想 他 尊 崇 希 臘 的 文 化 淵 源, 宣 揚 希 臘 文 化 的 客 觀 性 簡 明 性 教 育 美 學 含 義 和 散 文 風 格, 他 提 倡 崇 拜 英 雄, 崇 拜 偶 像, 反 對 基 督 教 義 ( 雖 然 自 身 在 某 種 琵 度 上 仍 是 一 個 基 督 娉 ) 卡 瓦 菲 的 詩 表 達 了 他 對 古 希 臘 文 化 的 緬 懷, 揭 示 了 人 生 的 憂 躡 和 渴 念, 他 厭 惡 不 和 諧, 厭 惡 偽 善 的 美, 尤 其 憎 恨 犬 儒 主 義 和 失 敗 主 義 儘 管 生 前 卡 瓦 菲 的 有 些 詩 是 用 淺 陋 的 希 臘 文 和 精 榔 猁 滬 ^ 文 混 合 寫 的, 做 為 一 個 海 外 的 希 臘 僑 民, 他 受 到 當 時 許 人 的 嘲 笑, 但 是 歷 史 會 使 卡 瓦 菲 重 生, 他 的 作 品 高 度 深 刻 的 隱 喻 性 使 他 重 放 異 彩 卡 瓦 菲 出 生 地 亞 歷 山 大 城 歷 經 滄 桑 二 千 多 年, 已 不 再 是 古 代 希 臘 式 的 文 化 中 心 托 勒 密 王 朝 把 亞 歷 山 大 城 變 成 一 個 軍 港 和 工 商 業 城 市 儘 管 文 化 的 傳 統 使 這 個 城 市 擁 有 巨 大 的 圖 書 館, 藏 書 萬 卷, 它 也 仍 然 是 文 人 匯 集 之 所 但 由 於 托 勒 密 王 朝 時 期 工 商 業 科 學 技 術 的 發 展, 使 生 活 的 節 奏 加 快 了, 價 值 觀 念 也 偏 於 實 際, 所 以 人 們 不 再 喜 歡 讀 荷 馬 史 詩 一 類 的 作 品, 而 願 意 讀 短 詩, 於 是 產 生 了 卡 利 曼 徹 斯 (Callimachus) 這 種 寫 短 詩 的 詩 人 (C 卡 瓦 菲 很 讚 賞 卡 利 曼 徹 斯, 蓋 為 短 詩 猶 如 匕 首, 有 戰 鬥 力, 具 有 揭 示 人 生 的 力 量 在 Pharos 燈 塔 之 下 的 亞 歷 山 港 大 城, 正 如 墓 地 神 阿 努 比 斯 (Anu -bis) 神 指 點 下 的 包 裹 木 乃 伊 的 方 法 中, 包 含 著 豐 富 的 神 秘 的 歷 史, 古 代 希 臘 的 近 親 婚 配 的 道 德 史 和 各 種 宗 教 的 歷 史, 到 了 卡 瓦 菲 時 期, 亞 歷 山 大 港 城 還 墮 落 為 男 女 娼 妓 的 販 賣 地 雖 然 卡 瓦 菲 本 人 也 曾 有 過 不 光 彩 的 同 性 戀 生 活 史, 但 他 公 跚 地 宣 佈 他 對 同 性 愛 的 肯 定, 歌 頌 男 性 美, 並 把 它 歸 結 為 古 希 臘 文 化 傳 統 和 古 典 軍 國 主 義 的 產 物 他 借 用 亞 歷 山 大 港 城 作 為 隱 喻, 緬 懷 古 典 希 臘 文 化, 諷 喻 歐 洲 文 化 價 值 的 衰 退 讓 我 們 看 一 看 他 的 詩 : 伊 薩 卡 (Ithaca) : 寫 奧 德 賽 故 鄉 伊 薩 卡 的 人 們 讀 奧 德 賽 攻 克 特 洛 伊 城 班 師 回 國 途 中 的 所 見 所 想 奧 德 賽 的 幻 境 如 同 人 生, 旅 行 終 身, 如 夢 如 幻, 唯 有 忠 貞 不 渝 的 妻 子 具 有 最 高 的 含 義 奧 德 賽 在 外 浪 跡 二 十 年, 她 拒 絕 了 一 切 男 子 的 追 求, 終 生 等 待 自 己 的 丈 夫 1909,1910,1911 年, 在 那 些 日 子 裡 : 愛 琴 海 的 一 個 小 島 上, 住 著 一 個 窮 水 手 的 兒 子, 他 終 日 工 作 在 鐵 器 商 店, 滿 手 污 垢, 渾 身 鐵 臭 一 日, 他 在 領 帶 商 店 門 前 徘 徊, 終 於 買 到 了 他 日 夜 思 念 的 襯 衫 和 領 帶 星 期 日 他 裝 扮 了 自 己, 突 然 發 淚 自 己 是 一 個 健 壯 俊 美 的 男 子, 恰 如 一 件 完 美 的 藝 術 品 啊, 那 昏 暗 污 穢 的 鐵 器 店, 摧 毀 了 這 件 藝 術 珍 品! 詩 中 可 以 嗅 到 同 性 愛 的 氣 息, 但 也 僅 僅 是 幻 覺, 其 實 這 是 一 種 希 臘 的 民 族 觀 念 和 傳 統 意 識 亞 歷 山 大 的 兒 子 們 : 奧 古 斯 都 征 服 了 希 臘 王 朝 埃 及 的 最 後 一 個 女 后 克 麗 佩 脫 拉 (Cleopatra), 他 將 她 的 兒 子 們 一 一 殺 掉 上 帝 遺 棄 了 安 東 尼 (The God Abandons Antony): 安 東 尼 是 埃 及 妖 后 克 麗 佩 脫 拉 的 情 人 在 與 渥 太 偉 的 較 量 中, 他 被 打 敗 了, 安 東 尼 被 迫 放 棄 亞 歷 山 大 港 城, 並 離 跚 那 裡 詩 中 說, 深 夜 從 一 個 隱 秘 的 樂 園 傳 來 了 人 們 的 呼 喊 聲, 向 你 步 步 逼 近, 那 神 奇 美 妙 的 樂 聲 相 伴 而 來 不 要 悲 傷, 不 要 痛 苦, 但 你 要 清 醒, 這 不 是 幻 夢, 嚴 峻 的 時 刻 已 經 到 來 你 要 勇 敢, 準 備 承 擔 發 生 的 一 切 因 你 那 堅 韌 的 耐 力, 只 有 你 才 配 居 住 在 這 個 新 大 陸 46 期

40 城市 你愛著她 不要責備 不 要怨恨 果毅地向她道別 因為 是你失去了她 米瑞斯(Myres Alexandria A.D. 340) 卡瓦菲在這首詩裡 責備了基督教 在希臘時期 所 謂的 異 教娉 並沒有對基督 娉有不公的行為 為什麼羅馬時 期基督娉掌握了國家的命運後 它不僅攫取了異教的精髓 而且 迫使那樣多的異教娉流亡沙漠隱 居修身呢 塞瑪庇拉(Thermopylae) 這是古希臘人固守多年的著名 山口 但在480B.C 在列奧尼達 斯指揮下的斯巴達軍隊在這裡被 波斯人殲滅 這首詩描寫了希臘 勇士堅守崗位的勇武精神 也生 動描寫了戰士們的富足 豪放的 生活 即使在他們貧困時 他們 也仍然慷慨大方 樂於助人 從 不說謊 他們個個懂得重任在 身 為誰而戰 雖然波斯人佔領 了他們的豹地 但希臘民族的靈 魂得到永生 希臘的文化也已深 深地植根於人類文明的歷史上 這是卡瓦菲最引以為傲的事 等待外蠻(waiting for the Barbarians) 我們等待誰 因為外蠻子女來 了 為什麼元老們不再議事 不再 立法 因為敵人即將來到 為什麼皇帝早起 身著盛裝 他站在城門外 等待誰的來縷 因為蠻子們就要到來 夜降縷了 外蠻沒有來到 前線的消息說 沒有敵人了 我們怎麼辦 答案有了 人民 這是卡瓦菲最精彩最深刻的詩 從以上的詩的內容和形式基本 上可以看出卡瓦菲對希臘民族和 他的文化的深摯的感情 他是借 助懷古抒發自己的壓抑心情 抒 發自己的各種見解 這裡想著重講一講卡瓦菲和古 希臘的同性戀的問題 按照心理學家榮格(Jung)的觀 點 同性戀是魂(Anima)和魄 (Animus)搞得不清楚的緣故 在 梁實秋先生主編的 遠東英漢五 用辭典 內 Anima譯為靈魂 Animus為弓葽N 古代希臘文化是有同性戀的傳 統的 在荷馬史詩 伊利亞特 中 金髮碧眼的阿基利斯像神一 樣威嚴 他的最親密的戰友帕特 克勞斯(Patroklos)被特洛安( Trojan)人殺死了 阿基利斯深 感悲憤 毅然出戰 為帕特克勞 斯報仇 在荷馬筆下 這是一種 超出友誼的感情 希臘人崇拜亞 歷山大 近乎崇拜阿基利斯 可 以說這是古典英雄形象的原始模 式 古代希臘軍隊中的最基本的戰 鬥單位是由兩名戰士組成 其中 的一個較為年青 體格健壯 較 有氣力 另一個則比較成熟 富 有戰鬥經驗 智力較強 兩個人 性格的互相吸引及補充 使同性 戀成為司空見慣的形象 所以懼 怕女性和家庭責任 便成為男性 經常談論的內容 因此 古希臘 的文化既和軍國主義相聯 也必 和同性戀有關 柏拉圖和蘇格拉 底也是同性愛的美學就是一例 卡瓦菲天性憂躡 多愁善感 這 可能與他多年與受難的母親作伴 有關 他是希臘男性美的崇拜 者 他是較早地在文學中公跚宣 明自己觀點的一個 對近代文學 和作家影響較大 他不但抨擊希 臘女人 說她們從精神到肉體都 很粗魯 而且自己確有享樂主義 和同性戀的行為 並且異常地公 跚自己的思想和行為 但與此同 時他又是一個禁慾主義者 他的 作品中充滿了對世界的冷靜思 考 在緬懷希臘文化中 他的靈 魂和肉體都在升華 通過對古典 希臘原始模式的象徵性描述 創 造了新的詩意 卡瓦菲是古典希臘文化在廿世 紀盛跚的一朵鮮花 許文豪如佛 斯特(E.M.Forster) 奧登 (W.H.Auden) 艾略特 (T.S.Eliot)都對他有過很高的 評價 蓋為 他是近代文學的先驅 卡瓦菲自 己說過 其實他本人並不是同性 戀者 但基於在對英法殖民地國 家裡 基督教和東羅馬教對人束 縛太大 再加上殖民主義者對被 壓迫國家人民的迫害和本人寄人 籬下多年的生活遭遇 逼使他採 取抗議的行動 而最好的辦法便 是借用亞歷山大港城的形象 通 過歌頌希臘文化來喚醒人們 我 們切不可因為狹窄的道德偏見和 淺陋的文化知識而看低了這位偉 大的詩人 卡利馬科斯Callimachus(約公元 前305年至240年 希臘詩人學者 亞歷山大詩派最有代表性的詩人 起源 是他最著名的詩作 榮格Carl. G. Jung( )瑞 士心理學家 精神病學家 提出集 體無意識和原始意象等概念 指出 這對研究宗教心理學十分重要 蓋 為起自諾斯替教止於煉金術的種種 異端運動就是不能在各種基督教形 式中充份表淚的無意識原始意象元 素的表露 他是對蓋為生活失去意 義的中年或老年患者進行心理治療 的先驅 奧登Auden W. H.( )美 籍英國詩弓H 是繼艾略特之後 正 如艾略特是繼葉慈之後 最重要的 英語詩人 他的詩以當代社會和政 治淚實為題材 描寫知識份子和公 眾關心的道德問題 描寫人們的內 心世界

41 第 四 屆 國 際 華 文 詩 人 筆 會 於 三 月 廿 八 日 在 海 南 三 亞 市 閉 幕 赴 會 的 詩 人 近 百, 來 自 國 外 十 三 個 國 家 和 地 區 是 屆 筆 會 除 論 文 發 表 詩 人 演 講 和 風 景 遊 覽 外, 並 擴 大 了 理 事 會 及 商 議 今 後 招 收 會 員 各 項 事 宜 本 刊 主 編 陳 銘 華 參 加 了 會 議 新 加 坡 作 家 協 會 於 今 年 三 月 改 選, 著 名 詩 人 王 潤 華 出 任 會 長 該 會 屬 下 出 版 的 文 學 月 報 寫 作 人 雙 週 刊 文 學 半 年 刊 新 加 坡 作 家 雙 月 刊 微 型 小 說 季 刊 後 來 四 月 刊 等 將 結 合 成 一 本 統 一 命 名 為 新 華 文 學 季 刊 的 文 學 雜 誌 雜 誌 總 編 輯 黃 孟 文 副 總 編 輯 王 潤 華 詩 歌 主 編 淡 瑩 散 文 主 編 林 錦 微 型 小 說 董 農 政 歡 迎 世 界 各 地 稿 件, 通 訊 處 : Singapore Association of Writers, Rafftes City, P.O. Box 0205, Singapore ; 電 子 郵 箱 : huang727@mbox2.singnet.com.sg 由 大 陸 詩 人 詩 評 家 沈 奇 著 名 作 家 匡 燮 策 劃, 陝 西 文 藝 廣 播 電 台 陝 西 華 山 管 理 局 聯 合 舉 辦 的 世 紀 之 握 : 兩 岸 詩 人 華 山 詩 會, 將 於 一 九 九 八 年 六 月 八 日 至 六 月 十 三 日, 在 馳 名 中 外 的 中 國 文 化 名 山 西 岳 華 山 和 文 化 古 都 西 安 隆 重 舉 行 應 邀 出 席 的 台 灣 詩 人 有 : 鄭 愁 予 弦 商 禽 張 默 向 明 大 荒 管 管 辛 鬱 碧 果 朵 思 席 慕 容 隱 地 ; 大 陸 詩 人 詩 評 家 有 : 謝 冕 吳 思 敬 陳 仲 義 舒 婷 于 堅 韓 東 伊 沙 小 海 秦 巴 子 等 由 大 陸 詩 評 家 沈 奇 編 選 的 九 十 年 代 台 灣 詩 選, 已 由 中 國 大 陸 春 風 文 藝 出 版 社 隆 重 推 出 全 書 共 精 選 一 九 九 0 至 一 九 九 六 年 間, 台 灣 老 中 青 三 代 詩 人 八 十 四 家 近 二 百 首 精 品 外 埠 郵 購 每 冊 五 美 元 ( 含 掛 號 郵 資 ) 款 寄 編 者 沈 奇, 地 址 : 陝 西 省 西 安 市 咸 寧 中 路 59 號, 陝 西 經 貿 學 院 東 區 新 大 陸 叢 書 書 目 1 河 傳 詩 集 陳 銘 華 已 出 版 $ 溫 柔 詩 集 心 水 已 出 版 $ 細 雨 淋 在 青 石 板 上 詩 集 千 瀑 已 出 版 $ 氣 候 窗 詩 集 達 文 已 出 版 $ 苦 水 甜 水 詩 集 千 瀑 已 出 版 $ 童 話 世 界 詩 集 陳 銘 華 已 出 版 $ 錢 江 寅 客 習 字 集 書 法 王 施 小 菱 編 已 出 版 $ 怒 海 驚 魂 小 說 黃 玉 液 已 出 版 $ 白 馬 無 韁 詩 集 果 風 已 出 版 $ 四 方 城 詩 集 陳 本 銘 遠 方 陳 銘 華 達 文 已 出 版 $ 魚 貝 短 篇 小 說 集 小 說 魚 貝 已 出 版 $ 此 情 可 待 成 追 憶 文 集 吳 懷 楚 已 出 版 $ 我 用 寫 作 驅 魔 文 集 心 水 已 出 版 $ 本 命 年 詩 集 遠 方 已 出 版 $ 愛 之 旅 詩 集 陳 齊 家 已 出 版 $ 春 天 的 遊 戲 詩 集 陳 銘 華 已 出 版 $ 夢 回 堤 城 文 集 吳 懷 楚 已 出 版 $ 詩 人 與 同 性 戀 詩 人 論 介 劉 耀 中 已 出 版 $ 月 比 故 鄉 明 文 集 郭 揮 已 出 版 $ 我 的 飛 天 詩 集 王 露 秋 已 出 版 $ 我 欲 挽 春 留 不 住 詩 集 吳 懷 楚 已 出 版 $8.00 珍 惜 資 源 保 存 心 血 閱 後 如 不 想 保 存, 請 轉 送 他 人 新 大 陸 46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