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triarchal hegemony in humour A primary exploration of the image representation of comedienne in variety shows Abstract In the last ten years, Ta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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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幽 默 的 性 別 權 力 綜 藝 節 目 女 諧 星 形 象 建 構 初 探 摘 要 近 十 年 來, 女 丑 一 詞 在 媒 體 上 的 能 見 度 日 漸 提 高,2011 年 更 有 爆 紅 的 素 人 女 諧 星 Hold 住 姐, 所 謂 女 丑 即 為 女 諧 星, 也 就 是 在 綜 藝 節 目 上 搞 笑 娛 樂 觀 眾 的 女 藝 人 然 而, 看 似 無 害 的 幽 默 從 來 就 不 是 中 性 客 觀 的, 在 古 今 中 外 的 歷 史 中, 女 人 的 幽 默 始 終 無 法 取 得 一 席 之 地, 陽 剛 的 幽 默 被 視 為 正 統 的 幽 默, 這 種 幽 默 場 域 中 的 性 別 不 平 等, 造 成 女 諧 星 比 男 諧 星 更 難 成 功 博 取 觀 眾 認 同 本 文 透 過 內 容 分 析 和 文 本 分 析, 探 討 綜 藝 節 目 女 諧 星 的 表 演 風 格 以 及 男 諧 星 與 女 諧 星 的 形 象 差 異, 並 且 分 析 女 諧 星 是 否 可 能 藉 由 搞 笑 表 演 挑 戰, 甚 或 顛 覆 長 期 以 來 存 在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父 系 霸 權 研 究 結 果 發 現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的 模 仿 搞 笑 型 女 諧 星 擁 有 較 少 的 自 主 性, 整 體 形 象 無 法 脫 離 可 愛 又 被 動 的 女 性 刻 板 印 象, 節 目 中 的 多 數 笑 點 都 是 由 男 諧 星 創 造 出 來 的, 而 主 持 型 女 諧 星 和 詼 諧 型 女 諧 星 雖 具 有 較 高 的 自 主 性, 仍 無 法 完 全 擺 脫 綜 藝 工 業 的 結 構 力 量, 特 別 是 詼 諧 型 女 諧 星 須 藉 由 降 低 自 己 的 外 表 女 性 魅 力 與 男 諧 星 並 駕 齊 驅 關 鍵 字 : 幽 默 諧 星 女 諧 星 性 別 綜 藝 節 目 父 系 霸 權 1

2 Patriarchal hegemony in humour A primary exploration of the image representation of comedienne in variety shows Abstract In the last ten years, Taiwanese Women Comedians have become commonplace in popular media. However, humor is never neutral, and has long been seen as the realm of men. Masculine humor lies in so-called "funny" jokes, but a proper young lady is not allowed to partake in such humor. This has led to Women Comedians being in the difficult position of attempting to escape the shadow of male comedians. In this article, through both content and contextual analysis, the researcher attempts to explore how Taiwanese Women Comedians construct their images in variety shows and whether it is possible for female comedians to counter or even reverse patriarchal influences. Keywords: Humour, Comedienne, Comedian, Sex, Paternal Hegemony, Variety Show 2

3 壹 研 究 背 景 諧 星 在 台 灣 演 藝 圈 向 來 扮 演 舉 足 輕 重 的 角 色, 各 大 綜 藝 節 目 和 談 話 性 節 目 都 少 不 了 諧 星, 諧 星 的 自 創 用 語 常 是 風 行 一 時 的 流 行 語 與 熱 門 話 題 例 如, 去 年 紅 極 一 時 的 Hold 住 姐, 她 帶 點 囂 張 氣 焰 又 目 中 無 人 的 搞 笑 方 式, 再 加 上 刻 意 扮 醜 的 妝 容 與 奇 裝 異 服, 讓 她 成 為 2011 年 爆 紅 的 素 人 諧 星,Hold 住 姐 不 但 躋 身 台 灣 2011 Google 名 人 搜 尋 排 行 榜 第 一 名, Hold 住 一 語 更 奪 下 大 陸 新 浪 微 博 年 度 網 路 語 的 第 一 名 女 諧 星 又 稱 女 丑, 女 丑 一 詞 追 本 溯 源, 其 實 是 在 中 國 戲 曲 中, 插 科 打 諢 以 逗 笑 觀 眾 的 詼 諧 女 性 角 色, 但 中 國 戲 曲 中 扮 演 女 丑 的 其 實 大 多 為 男 性 演 員, 女 性 在 丑 角 舞 台 上 始 終 缺 席, 直 到 庚 子 年 (1900 年 ) 以 後, 女 演 員 才 逐 漸 崛 起, 但 多 擔 任 旦 行, 女 武 生 女 花 臉 和 女 丑 角 可 謂 鳳 毛 麟 角, 現 代 京 劇 四 大 名 丑 也 全 數 為 男 性 1 可 見 丑 角 在 中 國 戲 曲 中 是 以 男 性 為 主 的 角 色, 女 性 應 該 是 旦, 而 非 丑 近 十 年 來, 女 丑 一 詞 在 媒 體 上 的 能 見 度 日 益 提 升, 女 丑 的 意 義 延 伸 至 現 代 也 早 已 不 限 於 中 國 戲 曲 中 的 丑 角, 任 何 在 螢 光 幕 前 能 發 揮 娛 樂 觀 眾 功 能 的 女 藝 人 皆 能 被 稱 為 女 丑, 又 或 者 是 女 諧 星 近 幾 年 來, 台 灣 演 藝 圈 搞 笑 女 藝 人 越 來 越 多,80 年 代, 被 稱 為 女 丑 始 祖 的 方 芳 芳 在 女 丑 劇 場 節 目 中 演 搞 笑 短 劇 兼 女 主 持 走 紅, 另 一 80 年 代 女 丑 代 表 則 是 在 當 紅 綜 藝 節 目 連 環 泡 耍 寶 搞 笑 的 楊 麗 音, 除 此 之 外 還 有 曹 蘭 和 姚 黛 瑋 等 人 90 年 代 則 有 百 無 禁 忌 又 作 風 大 膽 的 藍 心 湄 以 及 古 靈 精 怪 的 娛 樂 主 播 陶 晶 瑩 近 代 女 丑 類 型 則 更 加 多 元, 有 作 風 辛 辣 又 無 厘 頭 的 徐 老 師 小 S, 有 敢 秀 敢 講 的 小 甜 甜 阿 雅 王 彩 樺, 以 模 仿 搞 笑 出 名 的 最 美 女 丑 安 心 亞, 還 有 走 扮 醜 誇 張 路 線 的 如 花 和 Hold 住 姐 電 視 節 目 知 名 製 作 人 王 偉 忠 甚 至 說 : 千 旦 易 得, 一 丑 難 求 ( 聯 合 追 星 網, ) 有 幽 默 感 的 女 生 最 性 感 ( 陳 世 昌, ) 女 丑 似 乎 正 從 以 往 始 終 缺 席 的 華 人 歷 史 舞 台 中 逐 漸 浮 上 檯 面 但 社 會 大 眾 對 於 女 性 搞 笑 似 乎 仍 然 存 有 某 種 程 度 的 心 理 障 礙, 特 別 是 對 男 性 觀 眾 而 言 例 如 在 我 們 一 家 訪 問 人 2 節 目 中, 男 藝 人 張 兆 志 (George) 被 王 偉 忠 問 及 如 果 自 己 的 女 朋 友 很 愛 耍 寶, 他 的 感 受 如 何, 張 兆 志 搖 頭 表 示 他 會 覺 得 不 太 舒 服, 因 為 他 不 喜 歡 女 朋 友 蓋 過 自 己 的 鋒 芒, 言 下 之 意 他 理 想 中 的 女 性 伴 侶 最 好 不 要 搶 他 鋒 頭, 不 那 麼 幽 默 搞 笑 而 當 諧 星 郭 惠 妮 的 父 親 表 示 他 贊 成 女 兒 扮 演 取 悅 觀 眾 的 角 色 時, 王 偉 忠 則 說 郭 爸 爸 這 種 心 態 很 不 容 易 在 許 多 報 章 雜 誌 中, 常 見 女 諧 星 的 專 訪 報 導 使 用 不 惜 犧 牲 形 象 不 怕 扮 醜 等 字 眼, 但 相 較 之 下 男 諧 星 的 報 導 似 乎 就 漸 少 使 用 類 似 字 眼 環 球 人 物 1 見 互 動 百 科 宋 鳳 雲 及 四 大 名 丑 條 目 取 自 : 2 王 偉 忠 詹 仁 雄 等 ( 製 作 人 )( ) 我 們 一 家 訪 問 人 上 網 日 期 :2011 年 8 月 26 日 取 自 : 3

4 雜 誌 在 報 導 女 丑 專 題 時, 更 明 白 表 示 社 會 大 眾, 尤 其 是 男 性 觀 眾 仍 然 未 能 完 全 接 受 女 諧 星 的 搞 笑 風 格 台 灣 女 諧 星 的 自 我 醜 化, 也 讓 一 些 人 特 別 是 男 性 觀 眾 頗 不 以 為 然, 醜 化 過 度, 違 背 女 性 美 還 有 人 直 接 否 定 台 灣 綜 藝 節 目 的 品 位, 有 些 節 目 內 容 太 無 聊 太 低 俗, 甚 至 侮 辱 女 性 人 格 ( 君 永, ) 從 社 會 大 眾 對 女 諧 星 的 反 應, 對 照 近 年 來 台 灣 綜 藝 界 蓬 勃 發 展 的 女 諧 星 們, 引 發 研 究 者 探 討 社 會 大 眾 對 女 諧 星 之 觀 感 的 興 趣, 以 及 女 諧 星 相 較 於 男 諧 星 的 表 演 風 格 和 特 色 她 們 的 表 演 方 式 相 較 於 同 節 目 中 的 男 諧 星 有 何 不 同, 而 女 諧 星 在 綜 藝 節 目 中 發 揮 幽 默 感 娛 樂 觀 眾, 是 否 象 徵 女 性 終 於 能 擺 脫 傳 統 形 象 包 袱, 打 破 性 別 框 架? 亦 或 者 即 使 女 諧 星 以 不 同 於 性 別 刻 版 印 象 的 形 象 表 演, 對 於 長 期 以 來 被 父 系 霸 權 佔 據 的 綜 藝 節 目 場 域 ( 張 玉 佩,1997; 曾 莉 婷,2001; 張 錦 華,2003; 李 蘭 英,2004), 依 然 沒 有 撼 動 的 餘 地 這 些 問 題 是 本 研 究 所 欲 探 討 的 貳 文 獻 探 討 在 此 章 節 首 先 整 理 搞 笑 的 後 設 理 論 幽 默 論 述, 從 三 大 幽 默 理 論 出 發, 接 著 探 討 幽 默 的 社 會 意 義, 進 而 回 顧 幽 默 與 性 別 的 理 論 與 女 諧 星 研 究, 最 後 闡 述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的 起 因 和 影 響, 以 及 綜 藝 節 目 如 何 建 構 兩 性 互 動 關 係 和 女 性 形 象 一 幽 默 論 述 幽 默 一 語 來 自 英 文 humour, 根 據 大 英 百 科 全 書 的 定 義, 幽 默 是 一 種 可 以 刺 激 發 笑 以 及 產 生 娛 樂 的 傳 播 方 式 牛 津 英 語 辭 典 則 將 幽 默 定 義 為 一 種 娛 樂 他 人 使 他 人 感 到 滑 稽 的 能 力 由 此 可 見 幽 默 是 一 種 能 夠 引 發 笑 聲 以 及 充 滿 娛 樂 效 果 的 特 質, 並 且 幽 默 並 須 經 由 傳 播 方 能 產 生 效 果 幽 默 也 被 視 為 一 種 內 化 並 且 再 定 義 社 會 真 實 的 認 知 過 程, 這 個 過 程 帶 來 愉 悅 的 感 覺, 並 且 會 使 人 們 發 出 笑 聲 (Apte, 1985,as cited in Meyer, 2000) 然 而, 定 義 幽 默 從 來 就 不 是 一 件 容 易 的 事 因 為 人 類 發 笑 的 動 機 有 千 百 種, 傳 播 幽 默 的 方 式 也 五 花 八 門, 但 廣 義 來 說, 幽 默 是 指 人 在 現 實 生 活 中 判 明 和 在 藝 術 中 再 現 喜 劇 性 的 特 徵 方 面 和 現 象 的 能 力 ( 周 安 華,1993) 定 義 幽 默 的 種 類 十 分 困 難, 幽 默 的 概 念 不 僅 開 放, 形 式 更 不 拘 一 格 ( 周 安 華,1993) 傳 統 上 探 討 幽 默 本 質 與 動 機 的 理 論 可 分 為 : 優 越 論 不 和 諧 論 和 釋 放 論 三 種 (Rybacki & Rybacki, 1991;Meyer, 2000;Critchley, 2002;Billig, 2005) 以 下 篇 幅 分 述 此 三 大 理 論 ( 一 ) 優 越 論 (Superiority Theory) 優 越 論 主 張 笑 源 自 一 種 優 越 感, 這 種 優 越 感 來 自 藉 由 他 人 曝 露 出 的 弱 點 突 顯 自 身 的 優 秀, 人 們 發 笑 是 因 為 覺 察 到 一 股 榮 譽 感 油 然 而 生 (Critchley,2002 ) 優 越 論 的 哲 學 立 論 主 要 從 柏 拉 圖 亞 里 斯 多 德 霍 布 斯 而 來, 優 越 論 強 調 的 幽 默 面 向 是 帶 有 規 訓 意 味 的, 優 越 論 甚 至 有 些 許 厭 笑, 懷 疑 笑 的 益 處 和 價 值, 優 越 論 者 根 本 上 看 不 起 滑 稽 (buffoonery) 的 丑 角 事 實 上,Billig(2005) 認 為 霍 布 斯 根 本 就 把 揶 揄 當 作 幽 默 的 核 心, 而 揶 揄 是 自 私 的, 因 為 這 種 自 私 來 自 揶 揄 他 人 4

5 的 缺 陷 短 處, 即 使 人 們 自 我 譏 諷 (self-mockery), 其 本 質 依 然 與 嘲 笑 他 人 一 模 一 樣, 因 為 人 們 拿 現 況 與 以 前 的 自 己 做 比 較, 進 而 產 生 優 越 感 因 此, 優 越 論 對 於 那 些 被 揶 揄 的 人 而 言, 並 不 是 一 種 令 人 愉 快 的 幽 默 形 式 (Meyer, 2000) ( 二 ) 不 和 諧 論 (Incongruity Theory) 不 和 諧 論 又 翻 成 不 一 致 論 或 怪 誕 論 此 派 的 基 本 論 點 是, 幽 默 是 突 如 其 來 地 結 合 兩 種 看 似 天 差 地 遠 毫 不 相 干 的 概 念 或 事 物, 進 而 引 發 喜 劇 效 果 (Billig, 2005) 與 優 越 論 和 釋 放 論 相 比, 不 和 諧 論 強 調 人 理 性 的 認 知 層 面, 排 除 情 感 和 心 理 因 素 不 和 諧 論 的 先 驅 人 物 有 : 洛 克 叔 本 華 康 德 (Critchley, 2002;Billig, 2005) Meyer(2000) 認 為 不 和 諧 論 的 幽 默 遊 走 在 挑 戰 社 會 規 範 的 邊 緣 地 帶, 它 以 一 種 可 被 社 會 大 眾 接 受 的 方 式 違 背 社 會 常 理 進 而 製 造 差 異, 這 種 差 異 不 具 有 過 分 的 威 脅 性 但 也 不 過 份 世 俗 此 類 幽 默 近 似 於 周 安 華 (1993) 所 說 的 岔 道 式 幽 默 與 語 配 式 幽 默, 岔 道 式 幽 默 製 造 主 觀 預 想 和 客 觀 結 果 之 間 的 巨 大 落 差, 引 導 接 收 者 的 思 路 和 情 緒, 最 後 再 一 語 道 破, 製 造 驚 喜 ; 而 語 配 式 幽 默 則 是 玩 弄 語 言 文 字 的 矛 盾 與 不 一 致 性, 讓 人 們 大 吃 一 驚 進 而 發 笑 ( 三 ) 釋 放 論 (Relief Theory) 釋 放 論 認 為 笑 聲 是 一 種 釋 放 的 途 徑, 笑 允 許 人 們 將 平 時 被 禁 止 的 想 法 和 能 量 宣 洩 出 來, 因 此 幽 默 就 像 是 一 個 安 全 閥 機 制, 讓 人 們 正 大 光 明 的 嘲 笑 他 們 害 怕 的 事 物, 政 治 笑 話 特 別 與 人 們 的 恐 懼 和 焦 慮 有 關 (Rybacki & Rybacki, 1991) 釋 放 論 雖 然 源 於 史 賓 塞 (Spencer), 但 直 到 佛 洛 伊 德 在 笑 話 及 其 與 無 意 識 的 關 係 一 書 中 深 入 解 析 釋 放 論, 該 理 論 才 為 人 所 熟 知 (Critchley, 2002) 釋 放 論 的 主 要 論 點 是, 笑 聲 經 常 伴 隨 著 一 種 脫 離 拘 束 (constraint) 的 抒 發 如 果 這 個 尊 貴 的 肅 穆 的 莊 重 的 屬 性 受 到 貶 抑, 那 一 瞬 間 我 們 就 從 慣 性 的 拘 束 狀 態 中 解 放 出 來, 獲 得 快 樂 突 然 釋 放 的 能 量 激 流 通 過 全 身 ( Bain, 1865, 轉 引 自 Billig, 2005/ 鄭 郁 欣 譯,2009:159) 因 此 釋 放 論 的 幽 默 帶 有 攻 擊 性 和 反 叛 性, 透 過 譏 諷 和 反 諷, 人 們 因 而 獲 得 瞬 間 逃 離 的 自 由, 當 人 們 揶 揄 平 時 不 該 揶 揄 的 對 象 時, 這 種 釋 放 性 的 愉 悅 尤 其 強 烈, 笑 聲 就 像 是 對 社 會 秩 序 的 反 叛, 挑 戰 社 會 規 範 (Billig,2005) 因 此 釋 放 論 的 幽 默 情 境 時 常 是 倉 皇 失 措 (disconcerting) 或 是 與 爭 議 性 議 題 相 關 的 (Meyer, 2000) 二 幽 默 的 社 會 意 義 幽 默 作 為 一 種 社 會 現 象, 當 然 是 以 社 會 生 活 為 基 礎 產 生 的, 它 的 存 在 本 身 體 現 了 人 們 多 方 面 的 社 會 功 利 需 要, 因 此 幽 默 是 人 性 的 是 人 類 所 獨 有 的 (Nancy A. Walker, 1988; 周 安 華,1993;Meyer, 2000;Critchley, 2002) 5

6 幽 默 並 不 只 是 單 純 的 笑 話 或 者 愉 悅 抒 發, 幽 默 具 有 更 深 層 的 社 會 意 義, Critchley 就 指 出, 擁 有 幽 默 感 的 人 往 往 同 時 具 有 賢 明 和 博 愛 的 特 質 (Critchley,2002/ 劉 冬 昕 等 譯,2007:75 Meyer(2000) 指 出, 幽 默 於 傳 播 過 程 中 發 揮 四 個 功 能 : 認 同 (identification) 澄 清 (clarification) 強 化 (enforcement) 和 區 化 (differentiation) 其 中 認 同 與 澄 清 能 藉 由 定 義 社 會 位 置 和 價 值 觀 團 結 傳 播 者, 而 強 化 和 分 化 則 是 藉 由 重 申 社 會 規 範 和 規 訓 人 們 的 不 適 當 行 為 以 達 到 分 化 的 效 果 因 此 幽 默 就 像 是 一 把 雙 面 刃, 以 下 分 述 幽 默 如 何 認 同 / 區 別 與 控 制 / 反 抗 ( 一 ) 認 同 與 區 別 笑 既 是 群 體 行 為, 幽 默 便 具 有 認 同 (identification) 和 區 別 (differentiation) 的 作 用 Walker(1988) 便 指 出 幽 默 是 一 種 劃 分 和 試 探 團 體 界 線 的 方 式, 分 享 幽 默 的 經 驗 能 夠 創 造 出 某 種 程 度 的 團 體 歸 屬 感, 認 同 自 身 所 屬 的 團 體 為 了 突 顯 幽 默 的 存 在, 正 常 的 嚴 肅 論 述 是 必 要 的, 從 優 越 論 與 不 一 致 論 可 得 知, 幽 默 的 先 決 條 件 是 社 會 共 識 的 存 在, 如 此 才 能 共 同 分 享 幽 默 或 一 同 揶 揄 他 者 如 果 幽 默 所 創 造 的 概 念 對 觀 眾 來 說 太 過 孰 悉 以 致 於 沒 有 新 鮮 感, 或 者 完 全 陌 生, 那 麼 觀 眾 就 無 法 理 解 這 則 笑 話, 因 為 如 此 一 來 就 喪 失 了 突 如 其 來 的 驚 喜 感 (Meyer, 2000) 因 此, 笑 話 至 少 有 兩 個 作 用 : 增 強 人 們 的 文 化 差 異 感 和 優 越 感 笑 話 讓 人 們 意 識 到 自 己 的 身 分, 幫 助 人 群 認 識 自 己 是 誰 以 及 他 人 是 誰 (Critchley, 2002) 因 為 人 們 可 以 與 他 人 一 起 笑, 或 是 取 笑 他 人 笑 聲 能 將 人 們 結 合 在 一 起, 也 能 將 人 們 分 離, 而 當 某 一 群 體 嘲 笑 其 他 群 體 時, 笑 聲 能 同 時 做 到 這 兩 件 事 ( Billig, 2005/ 鄭 郁 欣 譯,2009:316) 這 種 現 象 在 種 族 笑 話 中 尤 其 明 顯, 特 別 是 取 笑 外 國 人 沒 有 幽 默 感 以 及 他 們 很 可 笑 (Critchley, 2002) ( 二 ) 控 制 與 反 抗 許 多 研 究 (Meyer, 2000;Critchley, 2002) 都 指 出, 幽 默 是 一 種 控 制 社 會 秩 序 的 手 段, 它 既 可 以 確 認 社 會 規 範 的 存 在, 規 訓 不 合 宜 的 行 為, 但 同 時 也 是 一 種 反 抗 控 制 的 策 略, 它 是 弱 勢 者 迂 迴 抵 抗 在 上 位 者 的 策 略, 因 此 幽 默 具 有 控 制 與 反 抗 的 雙 重 特 性 這 個 理 論 包 含 了 兩 個 概 念 : 笑 能 規 訓, 也 能 促 進 彈 性 Billig(2005) 將 幽 默 區 分 成 規 訓 性 幽 默 和 反 叛 性 幽 默 兩 種, 這 兩 種 幽 默 都 是 揶 揄 的 型 態 之 一 規 訓 性 幽 默 揶 揄 那 些 違 反 社 會 規 則 的 人, 而 反 叛 性 幽 默 則 是 揶 揄 社 會 規 範 兩 種 揶 揄 都 是 幽 默, 只 是 嘲 笑 對 象 不 同, 規 訓 性 幽 默 取 笑 無 權 無 勢 的 人, 強 化 社 會 規 範 共 識, 但 反 叛 性 幽 默 嘲 笑 的 卻 是 那 些 掌 握 權 勢 的 人, 藉 由 嘲 笑 進 行 反 叛 正 如 同 閻 廣 林 (1993:166) 所 說 的 : 幽 默 不 僅 可 以 反 抗 禁 忌, 幽 默 也 可 以 參 與 禁 忌 但 反 叛 性 幽 默 不 一 定 能 帶 來 反 叛 的 效 果, 事 實 上, 有 些 被 體 驗 為 反 叛 性 的 幽 默, 其 實 具 有 規 訓 性 功 能, 甚 至 幽 默 有 時 候 根 本 就 沒 有 顛 覆 權 力 世 界 的 效 果, 反 而 予 以 強 化 (Billig, 2005) Critchley(2002) 也 認 為 雖 然 幽 默 可 以 釋 放 長 期 以 來 6

7 在 社 會 上 被 打 壓 的 弱 勢 團 體 心 中 的 不 滿, 但 這 只 是 一 種 消 極 的 反 抗, 沒 有 多 大 功 效 三 幽 默 與 性 別 ( 一 ) 女 性 與 幽 默 幽 默 是 否 具 有 性 別 呢? 幽 默 既 是 一 種 社 會 產 物, 幽 默 場 域 自 然 反 映 了 現 實 社 會 中 的 性 別 權 力 關 係 許 多 研 究 都 指 出, 無 論 是 電 視 秀 的 情 境 喜 劇 舞 台 即 興 喜 劇 脫 口 秀 表 演 或 幽 默 文 學 作 品, 幽 默 場 域 中 的 規 則 皆 由 男 性 主 導, 女 性 通 常 被 認 為 是 沒 有 幽 默 感 的, 而 且 不 適 合 搞 笑 女 性 搞 笑 被 解 讀 成 不 符 合 社 會 期 待, 也 因 此 女 性 搞 笑 必 須 承 擔 挑 戰 社 會 規 範 的 風 險 (Walker, 1988;Greenbaum, 1999; Lesnick, 2011) 真 正 的 淑 女 和 好 女 孩 是 不 該 搞 笑 的, 真 正 的 女 人 應 該 乖 乖 聽 男 人 說 笑 話 然 後 拍 手 叫 好 (Walker, 1988) 心 理 學 實 證 研 究 指 出, 人 類 在 擇 偶 時 會 傾 向 選 擇 具 有 幽 默 感 的 人 做 為 伴 侶, 女 人 尤 為 明 顯, 但 男 人 在 選 擇 伴 侶 時 更 為 偏 好 被 動 接 收 和 聆 聽 他 們 笑 話 的 女 性 (Eric R. Bressler & Rod A. Martin & Sigal Balshine, 2006) 因 為 幽 默 感 是 智 力 的 象 徵, 也 是 一 種 足 以 應 付 突 發 狀 況 的 能 力, 並 且 能 夠 贏 取 社 會 聲 譽 (social credit), 而 一 般 來 說, 由 於 男 性 被 認 為 必 須 在 社 會 中 保 有 競 爭 力, 因 此 他 們 比 起 女 性 更 常 展 現 幽 默 感 (Weisfeld & Nowak & Lucas & Weisfeld & Imamoğlu & Butovskaya & Shen et.al, 2011) ( 二 ) 女 諧 星 研 究 過 去 有 不 少 研 究 從 不 同 面 向 研 究 女 性 在 幽 默 領 域 中 的 形 象 和 特 質, 也 有 研 究 聚 焦 於 閱 聽 人 對 於 不 同 性 別 諧 星 搞 笑 的 反 應 和 期 待 Walker(1988) 發 現 女 諧 星 的 地 位 始 終 比 不 上 男 諧 星 的 原 因 其 實 和 美 國 的 幽 默 文 化 習 習 相 關, 美 國 文 化 向 來 鼓 勵 男 性 去 享 受 玩 笑 以 及 開 玩 笑, 並 且 利 用 玩 笑 去 質 疑 和 攻 擊 政 治 權 威 官 僚 以 及 女 人, 因 此 幽 默 雖 然 看 似 中 性 客 觀, 但 男 性 在 其 中 始 終 擁 有 較 大 的 主 導 權 和 優 勢 Walker 並 且 指 出 女 性 和 男 性 幽 默 表 演 的 三 個 不 同 之 處 : 1. 男 性 的 幽 默 題 材 大 多 屬 於 公 領 域, 例 如 : 辦 公 室 議 會, 但 女 諧 星 的 題 材 大 多 是 私 領 域 的, 例 如 : 社 區 家 庭 或 教 堂 2. 男 性 和 女 性 的 幽 默 表 演 形 式 也 十 分 不 同, 雖 然 男 女 都 有 喜 劇 作 品 詼 諧 詩 歌 幽 默 小 品, 但 女 性 較 少 使 用 嘲 諷 或 譏 諷 這 種 表 演 方 式 3. 最 重 要 的 不 同 之 處 在 於 訊 息 和 主 題 呈 現 的 方 式 女 性 幽 默 時 常 流 露 出 她 們 被 歧 視 或 壓 迫 的 意 識, 儘 管 她 們 將 這 種 歧 視 與 壓 迫 以 一 種 歡 樂 的 假 象 包 裝 起 來 女 諧 星 若 要 成 功, 通 常 必 須 付 出 比 男 諧 星 更 多 的 努 力, 而 許 多 女 諧 星 也 都 承 認 她 們 覺 得 性 別 是 她 們 贏 得 觀 眾 喜 愛 的 障 礙 之 一 (Greenbaum,1999; Lesnick,2011) 劉 靜 孺 (2005) 以 語 意 分 析 法 研 究 台 灣 的 談 話 性 節 目, 發 現 男 性 7

8 比 女 性 更 常 在 節 目 中 發 表 幽 默 的 話 語, 特 別 是 政 治 模 仿 秀, 並 且 男 性 以 取 笑 同 節 目 中 女 性 為 樂, 這 是 因 為 社 會 普 遍 認 為 女 性 不 適 合 說 笑 話, 男 性 搞 笑 才 比 較 好 笑 Inger-Lise Kalviknes Bore(2010) 使 用 焦 點 團 體 調 查 法, 訪 談 25 個 年 齡 在 17 到 59 歲 間 的 小 團 體, 分 析 男 性 閱 聽 人 和 女 性 閱 聽 人 在 觀 看 女 諧 星 和 男 諧 星 分 別 擔 綱 電 視 搞 笑 節 目 主 角 的 四 段 影 片 之 後, 分 別 表 現 出 什 麼 反 應 研 究 結 果 發 現 男 諧 星 在 搞 笑 節 目 中 的 表 現 往 往 比 女 諧 星 還 要 搶 眼, 作 者 認 為 這 是 因 為 父 系 霸 權 建 構 了 兩 性 形 象 該 如 何 被 呈 現, 女 性 公 開 搞 笑 扮 醜 是 不 被 性 別 規 範 所 允 許 的, 因 為 這 違 反 了 社 會 大 眾 對 婉 約 美 麗 女 性 的 期 待 而 閱 聽 人 也 普 遍 不 看 好 女 諧 星 的 表 現, 他 們 認 為 女 諧 星 的 搞 笑 技 巧 不 如 男 諧 星, 並 且 女 諧 星 的 表 演 大 都 訴 諸 女 性 日 常 生 活 經 驗, 對 觀 看 搞 笑 節 目 的 多 數 收 視 族 群, 也 就 是 男 性 閱 聽 人 而 言, 這 是 他 們 無 法 理 解 的 女 性 幽 默, 因 為 他 們 認 為 男 性 議 題 才 是 普 遍 可 被 接 受 的 題 材 閱 聽 人 認 為 男 諧 星 的 幽 默 是 具 有 普 遍 親 近 性 的, 相 較 之 下, 女 諧 星 的 表 演 卻 只 能 激 起 女 性 閱 聽 人 的 共 鳴,Bore 認 為 這 種 現 象 將 女 諧 星 給 邊 緣 化, 強 化 搞 笑 領 域 是 男 性 專 屬 的 刻 板 印 象 而 Lesnick(2011) 的 研 究 針 對 九 名 演 出 即 興 脫 口 節 目 的 女 諧 星 進 行 深 度 訪 談, 探 討 女 諧 星 通 常 在 舞 台 上 擔 綱 何 種 角 色 以 及 女 諧 星 的 表 演 風 格 女 諧 星 與 觀 眾 互 動 的 過 程 是 否 遭 受 某 種 限 制 Lesnick 的 研 究 發 現 即 興 搞 笑 節 目 的 確 形 成 了 一 個 壓 迫 女 性 及 其 他 弱 勢 族 群 的 場 域, 美 貌 和 幽 默 無 法 同 時 並 存 於 女 諧 星 一 身, 美 貌 和 幽 默 在 社 會 空 間 (social space) 中 是 相 互 衝 突 的, 這 無 形 中 制 定 了 一 條 美 貌 / 搞 笑 二 分 法 則, 即 使 有 少 數 女 諧 星 兼 有 美 貌, 她 們 也 會 被 標 籤 成 超 性 別 (hyper-sexualized) 的 異 數 Kimberly R. Walsh 等 人 (2008) 研 究 周 末 綜 藝 秀 的 搞 笑 短 劇 發 現, 這 些 搞 笑 短 劇 強 化 了 性 別 歧 視 和 父 系 霸 權, 男 諧 星 飾 演 的 角 色 大 多 屬 於 公 領 域, 而 女 諧 星 則 飾 演 隸 屬 私 領 域 的 女 性 角 色, 儘 管 這 些 男 性 角 色 呈 現 出 來 的 形 象 是 無 能 而 懶 惰 的, 但 他 們 的 無 能 和 懦 弱 不 會 被 譴 責, 相 較 之 下, 女 性 角 色 若 表 現 出 非 傳 統 的 女 性 形 象, 她 們 就 會 被 描 述 為 不 快 樂 的 對 生 活 不 滿 意 的 因 此, 女 性 儘 管 在 情 境 喜 劇 中 擔 綱 一 角, 博 取 觀 眾 笑 聲, 依 然 無 法 藉 由 搞 笑 解 放 女 性 受 父 系 霸 權 壓 迫 的 處 境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自 我 挖 苦 (self-deprecation) 似 乎 是 許 多 女 諧 星 慣 用 的 表 演 手 法, 特 別 是 對 那 些 成 功 的 女 諧 星 而 言 (Reincke,1991) Russell(2002) 深 入 探 討 女 諧 星 的 表 演 風 格 和 手 法, 抽 樣 一 百 五 十 個 美 國 綜 藝 搞 笑 節 目 的 片 段, 統 計 男 女 諧 星 使 用 自 我 挖 苦 (self-deprecation) 作 為 表 演 手 法 的 次 數,Russell 的 研 究 結 果 發 現 女 諧 星 比 男 諧 星 更 傾 向 使 用 自 我 挖 苦 的 手 法 表 演 自 我 挖 苦 作 為 一 種 幽 默 表 演, 其 實 默 認 並 且 重 新 確 認 了 主 流 文 化 的 合 法 性, 因 為 自 我 挖 苦 可 以 避 免 分 化 社 會 中 的 優 勢 團 體 (Walker,1988), 當 女 性 嘲 笑 自 己 時, 她 們 其 實 間 接 地 強 化 男 性 加 諸 於 她 們 身 上 的 壓 迫 並 且 否 認 了 女 性 的 智 識 (Reincke,1991) 8

9 但 這 並 非 宣 告 女 諧 星 注 定 受 到 父 系 霸 權 壓 迫, 事 實 上, 女 諧 星 也 有 可 能 是 女 性 挑 戰 傳 統 父 權 框 架 的 象 徵 Lesnick(2011) 就 指 出, 儘 管 社 會 對 女 性 抱 有 美 貌 與 幽 默 無 法 並 存 的 刻 板 印 象, 但 女 諧 星 也 會 迂 迴 運 用 這 種 刻 板 印 象 進 行 抵 抗, 諧 星 舞 台 提 供 女 性 一 個 活 用 性 別 角 色 的 手 段, 女 諧 星 藉 由 在 舞 台 上 展 演, 模 糊 美 貌 / 幽 默 二 分 法 在 Bore(2010) 的 研 究 中, 部 分 男 性 閱 聽 人 表 示 女 諧 星 的 表 演 不 遜 於 男 諧 星, 他 們 並 不 認 為 女 諧 星 的 表 演 是 女 性 專 屬 幽 默, 他 們 認 為 女 諧 星 的 表 演 十 分 風 趣 好 笑, 也 有 閱 聽 人 表 示 女 諧 星 在 螢 幕 前 的 崛 起 本 身 就 是 一 種 兩 性 平 權 的 象 徵 Russell(2002) 指 出, 自 嘲 並 非 女 諧 星 無 可 奈 何 之 下 的 選 擇, 更 非 專 屬 於 女 諧 星 的 利 基 (niche) 儘 管 自 我 挖 苦 帶 有 一 種 自 我 審 查 的 意 味, 但 自 我 挖 苦 也 是 一 種 向 權 威 挑 戰 的 策 略, 況 且 女 諧 星 一 旦 佔 據 了 舞 台, 就 象 徵 了 她 們 掌 握 了 操 控 觀 眾 的 權 力 她 認 為 只 要 有 越 來 越 多 的 女 諧 星 和 女 性 閱 聽 人, 就 能 逐 漸 為 向 來 排 斥 女 性 的 諧 星 領 域 帶 來 正 面 的 影 響 四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與 綜 藝 節 目 研 究 ( 一 )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是 人 類 將 性 別 概 括 地 簡 化 成 幾 個 特 質, 並 且 認 為 這 些 特 質 就 是 該 性 別 的 真 實 樣 貌,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反 映 人 們 對 於 性 別 的 期 待 但 刻 板 印 象 很 有 可 能 是 片 面 而 膚 淺 的 認 識, 局 限 了 多 元 發 展 的 可 能 性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的 生 成 和 性 別 角 色 息 息 相 關, 因 為 性 別 (gender) 乃 是 社 會 建 構 的 產 物, 男 性 和 女 性 所 扮 演 的 社 會 角 色 並 非 天 生 決 定 的, 而 且 性 別 角 色 不 是 生 理 構 造 決 定 的, 性 別 角 色 決 定 人 們 如 何 看 待 適 當 和 不 適 當 的 兩 性 關 係 和 行 為 (Pamela Abbott & Claire Wallace,1990) 這 個 建 構 社 會 性 別 和 指 導 的 過 程, 或 強 迫 或 暗 示 規 範 人 們 的 性 別 價 值 觀 和 行 為 模 式, 就 叫 做 性 別 社 會 化 ( 游 美 惠,2001)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就 是 刻 板 印 象 的 一 種, 因 此 它 是 籠 統 而 概 括 的, 是 一 個 人 對 某 群 人 或 某 個 人 特 性 的 描 述, 也 是 一 個 人 對 某 群 人 或 某 個 人 的 態 度 ( 吳 翠 珍,2002) 李 美 枝 (1984) 指 出,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具 有 五 個 特 點 : 1.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非 常 普 遍, 從 小 孩 到 成 年 人 都 抱 持 相 似 的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2.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是 文 化 現 象, 而 非 男 性 沙 文 主 義 3. 男 女 給 予 男 性 刻 板 印 象 之 特 質 的 評 價 高 於 給 予 女 性 刻 板 印 象 之 特 質 的 評 價 4. 儘 管 社 會 變 遷 迅 速, 但 人 們 抱 持 的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仍 然 與 傳 統 社 會 十 分 接 近 5. 男 女 都 傾 向 將 文 化 界 定 的 刻 版 性 別 角 色 內 化, 導 致 兩 性 自 我 設 限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導 致 了 社 會 對 於 男 女 行 為 要 求 不 同 的 雙 重 標 準 以 及 重 男 輕 女 的 偏 見, 傳 統 的 性 別 角 色 就 是 男 人 要 有 男 人 樣 女 人 要 有 女 人 樣, 這 也 導 致 在 兩 性 溝 通 中, 以 性 別 刻 板 化 印 象 來 預 測 對 方 的 行 為 ( 黃 馨 慧,2003) 9

10 ( 二 )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媒 體 是 社 會 化 的 主 要 途 徑 之 一, 電 視 節 目 提 供 人 們 性 別 角 色 範 本, 媒 體 在 促 進 性 別 社 會 化 上 扮 演 非 常 重 要 的 角 色 (Abbott & Wallace, 1990) 但 媒 體 在 內 容 方 面 卻 時 常 傳 達 偏 頗 的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像 是 物 化 女 性 強 調 男 女 能 力 的 差 異 是 天 生 的 女 性 天 生 就 該 是 溫 順 被 動 的, 甚 至 合 理 化 性 騷 擾 的 存 在 ( 游 美 惠,2001; 吳 翠 珍,2002; 張 錦 華,2003) 綜 藝 節 目 中 呈 現 的 男 女 刻 板 形 象, 女 性 通 常 穿 著 暴 露 強 調 曲 線, 扮 演 應 和 答 話 男 主 持 人 的 角 色, 強 化 丑 化 和 弱 智, 女 性 也 常 在 性 議 題 中 被 物 化, 攝 影 機 常 呈 現 窺 視 女 性 的 角 度, 並 且 視 被 窺 探 為 女 性 的 成 就 相 較 之 下, 男 性 通 常 在 綜 藝 節 目 中 扮 演 主 導 的 地 位, 穿 著 正 式 服 裝, 談 話 比 例 較 女 性 高, 表 演 也 通 常 聚 焦 於 才 藝 和 個 人 特 色, 並 且 正 當 化 男 性 窺 視 女 性 的 行 為 ( 吳 翠 珍,2002) 曾 莉 婷 (2001) 使 用 內 容 分 析 法 研 究 晚 間 綜 藝 節 目, 將 台 灣 綜 藝 節 目 分 成 四 種 : 兩 性 平 等 型 刻 板 印 象 型 性 騷 擾 型 和 父 權 意 識 型, 研 究 結 果 發 現 台 灣 的 綜 藝 節 目 以 兩 性 平 等 型 和 性 騷 擾 型 最 多 綜 藝 節 目 強 化 了 傳 統 父 系 霸 權 的 意 識 形 態, 並 且 藉 由 愉 悅 的 符 號 再 現 將 這 種 意 識 形 態 轉 換 成 閱 聽 人 心 中 的 社 會 真 實, 複 製 兩 性 權 力 不 平 等 的 狀 況 男 性 藝 人 藉 由 言 語 或 肢 體 上 的 性 騷 擾, 貶 低 女 性 藝 人 的 地 位 以 及 證 明 自 己 的 男 子 氣 概, 整 體 而 言, 綜 藝 節 目 將 兩 性 關 係 簡 化 成 : 美 女 醜 男 和 帥 哥 男 強 女 弱 親 密 行 為 娛 樂 化 和 女 體 商 品 化 而 李 蘭 英 (2004) 在 比 較 日 本 與 台 灣 綜 藝 節 目 中 主 持 人 的 主 持 風 格 和 節 目 效 果 後, 發 現 台 灣 和 日 本 綜 藝 節 目 界 皆 為 男 藝 人 的 天 下, 女 性 大 多 扮 演 陪 襯 的 角 色, 女 性 來 賓 的 共 同 特 色 是 : 長 相 姣 好 被 揶 揄 捉 弄 被 偷 窺 與 被 吃 豆 腐, 節 目 本 身 從 製 作 主 持 人 到 節 目 內 容 在 在 強 化 了 父 系 霸 權 意 識 形 態 和 女 性 刻 板 印 象, 施 羽 盈 (2008) 從 製 碼 和 解 碼 兩 端 分 析 綜 藝 節 目 中 女 助 理 主 持 人 的 形 象, 發 現 女 助 理 主 持 人 呈 現 出 來 的 形 象 是 片 面 且 零 碎 的, 並 且 大 多 聚 焦 於 她 們 的 身 材, 男 性 主 持 人 習 於 調 侃 女 助 理 主 持 人 的 身 材, 但 女 助 理 主 持 人 大 多 只 以 微 笑 回 應, 合 理 化 男 性 對 女 性 的 性 騷 擾 節 目 的 鏡 頭 運 用 也 大 多 將 重 點 擺 在 女 助 理 主 持 人 的 外 表, 強 化 男 性 凝 視, 閱 聽 人 對 女 助 理 主 持 人 的 印 象 則 充 斥 女 性 刻 板 印 象 : 清 純 可 愛 又 無 辜 黃 麗 英 (1994) 的 研 究 解 讀 三 臺 綜 藝 節 目 短 劇 的 性 別 論 述 採 取 和 以 上 研 究 者 不 同 的 問 題 角 度, 藉 由 分 析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搞 笑 短 劇, 她 發 現 女 性 在 搞 笑 短 劇 中 扮 演 的 角 色 雖 然 還 是 受 到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的 影 響, 但 她 們 的 表 現 不 時 展 現 了 女 性 主 體 藉 由 論 述 抗 爭 的 可 能 性, 儘 管 搞 笑 短 劇 仍 然 為 父 權 所 收 編 和 主 宰, 但 同 時 也 能 提 供 給 女 性 反 抗 父 權 的 潛 力 國 內 目 前 專 門 研 究 諧 星 的 專 著 數 量 幾 乎 是 零, 遑 論 專 門 研 究 女 諧 星, 但 對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性 別 意 涵 呈 現 則 已 有 些 許 積 累, 大 多 數 的 研 究 都 聚 焦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兩 性 互 動 模 式 女 性 物 化 或 性 騷 擾 現 象, 對 於 諧 星 形 象 的 建 構 探 討 則 付 諸 闕 如, 國 外 對 女 諧 星 的 研 究 從 螢 幕 形 象 建 構 到 閱 聽 人 期 待 則 有 些 許 研 究 可 供 參 考 10

11 五 文 獻 小 結 參 酌 以 上 文 獻 定 義, 本 研 究 的 操 作 型 定 義 與 內 容 分 析 的 部 分 類 目 定 義 如 下 : ( 一 ) 綜 藝 節 目 (Variety Shows) 台 灣 的 綜 藝 節 目 類 型 變 化 多 端 並 且 與 時 俱 進, 由 於 台 灣 影 視 產 業 競 爭 激 烈, 有 線 電 視 有 一 百 多 個 頻 道, 各 頻 道 綜 藝 節 目 時 常 推 陳 出 新, 以 求 生 存 國 內 綜 藝 節 目 一 詞 雖 沿 用 多 年, 但 其 所 指 稱 的 實 質 意 涵 卻 逐 年 改 變, 不 同 時 期 對 綜 藝 節 目 的 定 義 亦 多 所 分 歧 ( 曾 莉 婷,2001) 因 此, 要 為 下 一 個 綜 藝 節 目 明 確 的 定 義 並 不 容 易 陳 怡 如 (2003) 曾 指 出, 綜 藝 節 目 就 是 舉 凡 包 含 歌 唱 舞 蹈 短 劇 橋 劇 模 仿 秀 脫 口 秀 特 殊 技 能 表 演 技 藝 競 賽 流 行 資 訊 名 人 訪 問 等 多 元 內 容 之 娛 樂 節 目 廣 電 基 金 會 在 1999 年 11 月 所 進 行 的 台 灣 地 區 綜 藝 節 目 收 視 行 為 調 查 中, 歸 納 整 理 出 七 種 綜 藝 節 目 的 主 要 單 元, 分 別 是 競 賽 ( 含 有 各 種 比 賽 形 式 及 性 質 的 之 單 元, 包 含 體 能 才 藝 及 益 智 等 ) 訪 談 ( 主 持 人 或 來 賓 進 行 各 種 訪 問 之 單 元 ) 模 仿 ( 來 賓 或 藝 人 模 仿 知 名 人 物 之 單 元 ) 表 演 ( 藝 人 展 現 各 種 才 藝 及 唱 歌, 演 戲 功 力 之 綜 藝 單 元 ) 資 訊 ( 有 關 各 種 食 衣 住 行 育 樂 各 方 面 資 訊 介 紹 之 單 元 ) 溫 馨 ( 內 容 以 溫 馨 感 人 為 訴 求 之 單 元 ) 及 整 人 單 元 ( 以 開 玩 笑 為 名, 有 捉 弄 欺 騙 侵 犯 他 人 隱 私 行 為 之 單 元 )( 轉 引 自 陳 怡 如,2003) 參 考 前 人 的 定 義 與 本 研 究 實 際 需 求, 本 文 所 指 稱 之 綜 藝 節 目 將 剔 除 競 賽 資 訊 溫 馨 及 整 人 單 元 四 種, 集 中 分 析 女 諧 星 出 現 次 數 較 為 頻 繁 的 訪 談 模 仿 和 表 演 節 目, 因 此 無 線 電 視 台 的 周 末 晚 間 大 型 綜 藝 節 目 如 : 綜 藝 大 集 合 周 末 歡 樂 頌 你 猜 你 猜 你 猜 猜 猜 不 在 本 文 的 研 究 範 圍 內, 而 如 華 人 星 光 大 道 鑽 石 夜 總 會 豬 哥 會 社 一 類 的 歌 唱 節 目 由 於 與 本 研 究 目 的 較 無 直 接 關 係, 因 此 也 予 以 排 除 ( 二 ) 諧 星 在 目 前 可 見 的 中 文 文 獻 中, 並 沒 有 一 個 明 確 的 諧 星 定 義, 在 中 國 歷 史 中 最 接 近 諧 星 定 義 的 詞 彙 應 是 丑 角, 根 據 教 育 部 字 典 的 定 義, 丑 角 是 戲 劇 中 表 演 滑 稽 的 角 色, 女 丑 則 是 戲 劇 中 的 女 性 丑 色 在 英 語 詞 彙 中 最 接 近 諧 星 意 思 的 是 comedian, 原 意 即 為 試 圖 使 觀 眾 發 笑 娛 樂 觀 眾 的 人, 可 能 的 表 演 方 式 有 說 笑 話 即 興 相 聲 扮 醜 裝 瘋 賣 傻 等 等 但 幽 默 隨 地 區 文 化 而 異, 具 有 高 度 地 域 性 及 文 化 性 (Critchley,2002:114) 歐 美 地 區 的 諧 星, 除 了 電 影 圈 的 搞 笑 演 員 之 外, 就 是 脫 口 秀 (talk show) 上 的 諧 星 了 這 些 諧 星 搞 笑 的 方 式 和 台 灣 諧 星 大 相 逕 庭, 他 們 不 一 定 會 扮 醜 或 模 仿, 但 他 們 必 須 獨 自 站 在 舞 台 上, 並 且 於 有 限 的 時 間 內 在 現 場 觀 眾 的 眾 目 睽 睽 之 下 說 出 一 段 引 人 發 噱 的 話, 考 驗 臨 場 反 應 和 口 才, 此 類 諧 星 又 名 為 單 口 諧 星 (stand-up comedian) 11

12 台 灣 由 於 沒 有 類 似 歐 美 的 脫 口 秀 節 目, 綜 藝 節 目 又 夾 雜 戲 劇 歌 唱 競 賽 遊 戲 和 訪 談 等 單 元, 表 演 方 式 相 當 多 元, 以 綜 藝 節 目 為 表 演 舞 台 的 諧 星 粗 略 來 說 可 分 成 三 類 : 主 持 型 詼 諧 機 靈 型 和 模 仿 搞 笑 型 主 持 型 諧 星 的 特 色 是 他 們 通 常 以 主 持 為 本 業, 在 主 持 節 目 的 過 程 中 適 時 的 主 導 節 目 節 奏 和 氣 氛, 安 插 笑 點 並 且 活 絡 氣 氛, 並 且 帶 出 其 他 藝 人 的 笑 點, 例 如 : 吳 宗 憲 陶 晶 瑩 小 S 詼 諧 機 靈 型 的 諧 星 則 是 以 辛 辣 犀 利 的 言 談 風 格 作 為 其 搞 笑 方 式, 他 們 雖 然 通 常 是 節 目 中 的 配 角, 但 常 常 語 出 驚 人, 而 且 能 以 戲 劇 化 的 方 式 描 述 一 段 令 人 發 噱 的 事 件, 此 類 諧 星 的 另 一 用 途 是 安 插 在 節 目 中 創 造 反 差 效 果, 他 們 往 往 也 是 通 告 藝 人, 例 如 : 小 甜 甜 大 炳 王 彩 樺... 等 等 模 仿 搞 笑 型 的 諧 星 最 符 合 傳 統 丑 角 定 義, 此 類 諧 星 的 表 演 方 式 是 模 仿 和 戲 劇 表 演, 表 演 形 式 通 常 是 短 劇, 這 類 諧 星 在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最 為 常 見, 例 如 : 郭 子 乾 九 孔 安 心 亞 ㄚ 子 等 人 但 有 些 人 是 在 這 三 種 分 類 以 外 的 異 數, 例 如 如 花 和 Hold 住 姐, 他 們 的 共 同 點 是 她 們 皆 在 短 時 間 內 迅 速 爆 紅, 但 都 不 是 主 持 人, 也 不 一 定 發 言 犀 利, 更 不 一 定 擅 長 模 仿 演 戲, 但 她 們 卻 都 是 人 盡 皆 知 的 諧 星 本 研 究 參 酌 中 西 方 的 諧 星 定 義, 以 及 考 量 實 際 研 究 需 求, 將 諧 星 廣 義 定 義 為 在 上 述 所 定 義 的 綜 藝 節 目 中, 意 圖 藉 由 幽 默 言 語 戲 劇 或 模 仿 表 演 逗 笑 觀 眾 的 演 藝 人 員 循 此 定 義 乃 因 台 灣 的 專 職 諧 星 數 量 極 少, 多 數 諧 星 皆 兼 具 多 重 身 分, 跨 界 主 持 界 影 視 戲 劇 甚 至 唱 片 界, 因 此 本 文 認 為 以 角 色 來 定 義 諧 星 不 僅 不 妥 且 可 行 度 甚 低, 以 功 能 來 定 義 諧 星 較 適 用 於 台 灣 的 演 藝 環 境 參 研 究 問 題 綜 合 以 上 文 獻 所 述, 本 研 究 所 欲 探 討 的 問 題 將 從 兩 個 角 度 切 入, 一 個 是 從 媒 體 的 再 現 層 面 分 析 女 諧 星 的 形 象 如 何 被 建 構 試 圖 找 出 女 諧 星 表 演 的 共 同 點, 並 且 與 同 節 目 中 的 男 性 諧 星 相 比 較 一 綜 藝 節 目 中 女 諧 星 的 表 演 特 點 為 何? 二 女 諧 星 在 節 目 中 的 形 象 如 何 被 建 構? 與 男 諧 星 有 何 不 同? 另 一 方 面, 女 諧 星 以 搞 笑 表 演 的 樣 貌 呈 現 在 社 會 空 間 中, 等 於 是 以 一 種 顛 覆 傳 統 女 性 特 質 的 樣 貌 公 開 被 觀 眾 檢 視, 而 幽 默 做 為 一 種 維 護 社 會 秩 序 與 反 抗 權 力 的 兩 面 策 略 (Billig, 2005),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女 諧 星 能 否 運 用 搞 笑 作 為 一 種 顛 覆 父 系 霸 權 的 策 略, 呈 現 多 元 的 女 性 特 質, 亦 或 者 女 諧 星 的 幽 默 表 演 反 而 強 化 了 美 貌 神 話 和 性 騷 擾 娛 樂 化 的 價 值 觀 三 女 諧 星 的 存 在 能 否 顛 覆 女 性 刻 板 印 象? 四 女 性 能 否 藉 由 幽 默 論 述 挑 戰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父 系 霸 權? 肆 研 究 方 法 12

13 一 內 容 分 析 法 內 容 分 析 法 的 研 究 目 的 有 五 個, 分 別 是 描 述 傳 播 內 容 檢 定 訊 息 特 性 的 假 設 真 實 世 界 與 媒 介 內 容 的 相 互 對 照 評 鑑 社 會 中 特 殊 團 體 的 形 象 與 建 立 媒 介 效 果 研 究 的 起 點 (Wimmer & Dominick,2005) 本 研 究 將 以 內 容 分 析 法 研 究 女 諧 星 在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表 演 特 色, 以 及 女 諧 星 在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搞 笑 表 現, 建 構 出 了 什 麼 樣 的 形 象 本 研 究 擬 參 考 李 蘭 英 (2004) 和 曾 莉 婷 (2001) 的 分 析 類 目, 將 分 析 類 目 分 成 節 目 聲 部 表 演 方 式 和 角 色 特 質 三 種, 詳 細 類 目 見 表 1 其 中 表 演 方 式 的 類 目 建 構 參 考 以 全 民 最 大 黨 為 研 究 主 題 的 王 秋 婷 (2010), 其 中 歸 納 出 的 七 種 語 藝 幽 默 技 巧, 再 參 考 Russell(2002) 和 Reincke(1991) 的 研 究 結 果, 將 意 義 相 近 的 冷 嘲 (sarcasm) 與 諷 刺 (satire) 兩 種 幽 默 表 演 手 法 合 而 為 嘲 諷 一 類, 並 且 加 上 自 嘲 (self-deprecation) 分 類, 判 斷 女 諧 星 是 否 真 的 較 男 諧 星 傾 向 使 用 自 嘲 作 為 表 演 手 法 而 根 據 文 獻 探 討 中 的 三 大 幽 默 理 論, 荒 謬 與 不 和 諧 基 本 上 是 幽 默 的 根 本 (Rybacki & Rybacki,1991), 因 此 本 研 究 再 額 外 增 加 一 荒 謬 分 類, 以 期 盡 量 涵 括 台 灣 綜 藝 節 目 中 常 見 的 搞 笑 表 演 形 式 表 1: 內 容 分 析 類 目 分 類 表 聲 部 角 色 特 質 表 演 方 式 1 罐 頭 笑 聲 2 吹 口 哨 1 勇 敢 2 強 壯 3 支 配 4 攻 擊 5 溫 柔 6 可 愛 7 被 動 8 膽 小 1 玩 字 2 痛 罵 3 反 語 4 模 仿 5 嘲 諷 6 機 智 7 自 嘲 8 荒 謬 而 角 色 特 質 的 類 目 建 構, 本 研 究 參 考 曾 莉 婷 (2001) 李 美 枝 (1984) Ito (1978) 和 Williams&Best(1990)( 轉 引 自 黃 馨 慧,2005) 陳 列 的 角 色 性 別 特 質, 以 及 考 量 綜 藝 節 目 中 較 容 易 觀 察 出 的 性 別 特 質, 歸 納 出 八 個 互 斥 性 最 高 又 較 易 觀 察 到 的 特 質 : 勇 敢 強 壯 支 配 攻 擊 溫 柔 可 愛 被 動 膽 小 ( 一 ) 母 群 體 與 抽 樣 方 法 本 研 究 的 分 析 單 位 為 一 集 節 目, 研 究 區 間 從 2011 年 1 月 4 日 到 12 月 31 日, 每 集 節 目 的 長 度 以 分 鐘 計 算 本 研 究 的 母 群 體 來 自 尼 爾 森 2011 年 度 的 收 視 前 十 名 綜 藝 節 目, 依 循 操 作 型 定 義 的 標 準, 排 除 不 符 合 本 研 究 綜 藝 節 目 分 類 的 節 目, 例 如 : 百 萬 小 學 堂 爸 媽 囧 很 大 等 等, 然 後 從 中 找 出 兩 種 有 主 持 型 詼 諧 機 靈 型 和 模 仿 搞 笑 型 三 種 不 同 類 型 諧 星 在 其 中 出 現 的 節 目, 也 就 是 康 熙 來 了 和 全 民 最 大 黨, 前 者 常 見 主 持 型 及 詼 諧 機 靈 型 諧 星, 而 後 者 則 是 以 模 仿 搞 笑 型 諧 星 居 多 13

14 選 定 欲 抽 樣 的 節 目 後, 採 用 組 合 周 的 方 式 以 每 月 為 單 位 進 行 抽 樣, 每 種 節 目 抽 取 12 集, 總 共 分 析 24 集, 影 片 來 源 來 自 YouTube 和 優 酷 網 等 網 路 空 間, 若 當 集 無 女 諧 星 出 現 則 跳 過 該 集, 再 隨 機 抽 樣 一 集 二 文 本 分 析 法 文 本 分 析 通 常 包 含 了 互 為 正 文 的 分 析 和 語 境 分 析, 也 就 是 將 某 些 與 知 識 傳 統 相 連 的 價 值, 如 心 理 分 析 思 想 符 號 學 理 論 馬 克 思 思 想 社 會 學 和 人 類 學 理 論 或 女 性 主 義 思 想 等, 應 用 到 文 本 之 中 不 僅 分 析 文 本 本 身 的 意 義, 更 重 要 的 是 扣 連 文 本 背 後 的 社 會 結 構 和 政 經 環 境 ( 游 美 惠,2000) 因 此, 本 研 究 並 用 文 本 分 析 法, 分 析 數 集 具 女 諧 星 表 演 代 表 性 的 綜 藝 節 目, 深 入 研 究 女 諧 星 的 肢 體 語 言 穿 著 風 格, 以 及 她 們 和 節 目 其 他 來 賓 ( 特 別 是 男 性 ) 的 互 動, 以 小 見 大 分 析 節 目 以 外 的 背 景 脈 絡, 文 本 分 析 立 意 抽 樣 的 節 目 如 表 2 所 列 表 2: 文 本 分 析 立 意 抽 樣 之 節 目 列 表 放 映 日 期 節 目 主 題 麻 辣 天 后 宮 諧 星 女 丑 大 改 造 康 熙 來 了 演 藝 圈 女 丑 的 最 後 一 搏 大 學 生 了 沒 大 學 盃 不 負 責 諧 星 大 賽 伍 內 容 分 析 本 章 節 首 先 進 行 整 體 分 析, 第 二 部 分 則 是 表 演 風 格 與 性 別 角 色 分 析 內 容 分 析 的 優 點 是, 藉 由 分 析 女 性 角 色 種 類 與 出 現 的 頻 率, 可 以 檢 視 出 節 目 所 反 映 的 女 性 地 位 變 化 (Kaplan, 1987) 從 表 3 可 以 發 現, 全 民 最 大 黨 12 集 樣 本 節 目 中, 平 均 每 集 出 現 的 男 性 諧 星 人 數 為 7 名, 女 諧 星 則 為 3 名 而 920 個 笑 點 中 有 81% 是 由 男 性 創 造 出 來 的, 女 諧 星 引 發 的 笑 點 大 約 只 佔 19%, 若 分 開 檢 視 可 以 發 現, 每 名 男 諧 星 所 創 造 的 笑 點 大 概 是 106 次, 女 諧 星 則 是 58 次, 兩 者 得 到 的 笑 點 次 數 相 差 約 莫 兩 倍 左 右 可 見 在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男 性 不 僅 是 節 目 表 演 的 主 軸, 也 是 主 要 笑 點 所 在, 平 均 看 來, 每 個 男 諧 星 獲 得 的 笑 聲 次 數 和 比 例, 都 遠 遠 超 過 女 性 諧 星 這 個 研 究 發 現 與 劉 靜 孺 (2005) 的 研 究 結 果 相 符, 意 即, 男 性 往 往 在 談 話 性 節 目 中 展 現 出 較 多 的 幽 默 特 質, 說 更 多 的 笑 話 表 3: 全 民 最 大 黨 諧 星 笑 點 分 布 次 數 表 14

15 平 均 每 集 出 現 人 數 聲 部 男 諧 星 女 諧 星 7 3 分 析 單 位 次 數 分 析 單 位 次 數 笑 聲 746 笑 聲 174 吹 口 哨 17 吹 口 哨 16 平 均 笑 點 分 布 次 數 笑 點 分 布 百 分 比 81% 19% 而 在 兩 性 所 表 現 出 的 性 別 特 質 上, 男 性 諧 星 最 常 表 現 出 的 前 三 名 特 質 是 支 配 (58%) 攻 擊 (27%) 和 強 壯 (9%), 女 諧 星 則 是 以 可 愛 (31%) 和 被 動 (27%) 形 象 最 常 見, 第 三 常 見 的 形 象 是 充 滿 攻 擊 性 的 (13%) 表 4: 全 民 最 大 黨 諧 星 性 別 特 質 分 布 表 男 諧 星 女 諧 星 性 別 特 質 次 數 比 例 性 別 特 質 次 數 比 例 勇 敢 0 0 勇 敢 1 2% 男 性 刻 強 壯 5 9% 男 性 刻 強 壯 4 6% 板 特 質 支 配 28 51% 板 特 質 支 配 4 6% 攻 擊 15 27% 攻 擊 8 13% 溫 柔 1 1% 溫 柔 5 8% 女 性 刻 可 愛 3 5% 女 性 刻 可 愛 20 31% 板 特 質 被 動 1 1% 板 特 質 被 動 17 27% 膽 小 2 4% 膽 小 5 8% 以 全 民 最 大 黨 100 年 11 月 22 日 的 阿 奇 凸 新 聞 單 元, 其 中 一 段 邰 智 源 和 安 心 亞 的 對 手 戲 為 例 : 阿 奇 ( 邰 智 源 飾 ): 這 就 是 說 我 們 的 馬 政 府 不 管 是 六 三 三 還 是 劉 珊 珊, 都 無 法 整 理 好 也 無 法 處 理 的 讓 人 很 滿 意 小 鈴 ( 安 心 亞 飾 ): 這 樣 不 好 啦 ( 搖 頭 ) 阿 奇 : 我 還 沒 說 完 耶 小 鈴 : 拍 謝 啦 15

16 小 鈴 : 阿 奇 大 哥, 你 怎 麼 一 直 在 看 大 字 報 呢?( 笑 點 1) 阿 奇 : 我 沒 有 看 大 字 報, 你 可 以 不 要 吐 槽 到 我 這 邊 來 嗎?( 笑 點 2) 小 鈴 :( 唱 歌 ) 人 有 悲 歡 離 合, 月 有 陰 晴 圓 缺, 此 事 古 難 全, 但 願 人 長 久, 千 里 共 嬋 娟 ( 彎 腰 露 乳 溝, 飛 吻 ) 阿 奇 : 你 可 以 不 要 一 直 這 樣 promote 你 自 己 嗎?( 笑 點 3) 從 邰 智 源 和 安 心 亞 的 互 動 中 可 以 發 現, 每 當 安 心 亞 試 圖 插 話 或 有 所 表 現, 邰 智 源 就 會 打 斷 她, 重 新 搶 回 話 語 權, 而 這 個 動 作 常 常 也 是 笑 點 所 在, 展 現 他 的 支 配 權, 並 且 配 合 罐 頭 笑 聲 自 然 化 打 壓 女 性 搶 奪 話 語 權 的 正 當 性 可 見 在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男 諧 星 和 女 諧 星 所 表 現 出 的 性 別 角 色 特 質, 還 是 以 刻 板 印 象 居 多, 但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女 諧 星 表 現 出 的 攻 擊 性 特 質 是 第 三 常 見 的 性 別 特 質, 似 乎 暗 示 著 女 諧 星 在 節 目 中 仍 有 展 現 不 同 於 溫 柔 小 女 人 或 性 感 辣 妹 這 些 常 見 形 象 的 可 能 若 單 就 每 個 性 別 角 色 特 質 計 算, 支 配 性 攻 擊 性 和 可 愛 這 三 個 角 色 特 質 是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最 常 出 現 的 形 象, 當 中 又 以 支 配 性 形 象 的 出 現 次 數 最 多, 而 支 配 性 和 攻 擊 性 都 是 典 型 的 男 性 性 別 角 色 特 質, 當 男 性 特 質 充 斥 在 這 類 搞 笑 節 目 中, 自 然 就 將 搞 笑 場 域 變 成 了 陽 剛 的 男 性 專 屬 的 領 域, 誠 如 許 多 研 究 所 指 出 的 : 幽 默 領 域 是 雄 性 的, 因 此 充 滿 侵 略 性 和 攻 擊 性 的 搞 笑 才 是 好 笑 的 (Walker, 1988; Greenbaum, 1997:118;Stott, 2005:99) 而 在 表 演 方 式 部 分, 從 表 5 可 以 發 現, 無 論 是 男 性 或 女 性, 嘲 諷 皆 為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最 常 見 的 搞 笑 手 法, 全 民 最 大 黨 作 為 一 種 政 治 模 仿 秀, 節 目 宗 旨 即 為 以 歡 樂 惡 搞 的 方 式 針 砭 時 事, 娛 樂 對 政 治 冷 感 的 觀 眾, 嘲 諷 能 釋 放 社 會 壓 力, 嘲 笑 社 會 權 威 有 紓 解 小 老 百 姓 的 挫 折 和 苦 悶 的 效 果 (Rybacki & Rybacki, 1991), 因 此 嘲 諷 是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最 常 見 的 搞 笑 方 式 是 合 理 的 同 樣 常 見 的 搞 笑 方 式 還 有 荒 謬,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許 多 笑 點 都 來 自 突 如 其 來 的 衝 突 感, 給 予 觀 眾 突 然 其 來 的 驚 奇 荒 謬 感, 像 是 在 一 群 美 女 中 放 入 一 個 由 男 性 反 串 而 成 的 女 角, 製 造 衝 突 感, 創 造 笑 點 但 第 三 常 見 的 搞 笑 方 式, 男 性 和 女 性 則 有 些 許 不 同, 痛 罵 (15%) 是 男 諧 星 第 三 常 見 的 表 演 方 式, 也 是 女 諧 星 (12%) 第 三 常 見 的 表 演 方 式, 但 同 樣 佔 12% 的 還 有 自 嘲, 自 嘲 作 為 一 種 搞 笑 手 法, 它 在 男 諧 星 的 搞 笑 方 式 中 卻 只 佔 8% Walker(1988) 認 為 自 嘲 基 本 上 承 認 主 流 權 威 的 正 當 性, 它 是 迎 合 的 而 非 侵 略 性 的 搞 笑 方 式, 但 在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由 於 藝 人 大 多 按 照 腳 本 演 出, 較 無 自 由 發 揮 的 空 間, 因 此 女 性 諧 星 儘 管 自 我 嘲 弄, 也 大 多 並 非 出 於 她 們 本 身 的 能 動 性 或 有 意 識 的 創 造 表 5: 全 民 最 大 黨 兩 性 搞 笑 方 式 分 布 表 16

17 男 諧 星 女 諧 星 分 類 次 數 比 例 分 類 次 數 比 例 玩 字 61 8% 玩 字 12 7% 痛 罵 % 痛 罵 20 12% 反 語 17 2% 反 語 2 1% 模 仿 40 6% 模 仿 14 9% 嘲 諷 % 嘲 諷 39 24% 機 智 7 1% 機 智 5 3% 自 嘲 59 8% 自 嘲 20 12% 荒 謬 % 荒 謬 25 15% 其 他 39 5% 其 他 11 7% 性 騷 擾 5 女 體 相 關 15 9% 最 常 見 的 女 諧 星 自 嘲 方 式 是 故 意 表 現 的 笨 拙 無 知 以 製 造 笑 點, 但 這 些 笑 點 不 一 定 牽 涉 性 別 意 涵, 因 此 無 從 判 斷 女 諧 星 自 嘲 在 此 與 父 系 霸 權 作 用 為 何 例 如 女 星 怡 霈 飾 演 主 播 陳 以 真 時, 自 嘲 台 語 說 得 不 夠 道 地, 寶 咖 咖 突 然 喬 裝 成 蔡 英 文 時, 也 自 嘲 自 己 模 仿 得 很 不 像 ; 在 這 兩 種 情 境 中, 她 們 不 僅 自 嘲, 也 被 其 他 男 藝 人 嘲 弄, 但 台 語 說 的 不 道 地 和 模 仿 功 力 不 到 家, 類 似 的 嘲 諷 在 節 目 中 稀 鬆 平 常, 並 非 女 諧 星 專 屬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研 究 發 現, 強 調 女 性 身 體 性 徵 和 展 現 性 感 似 乎 也 成 為 一 種 女 諧 星 獨 有 的 搞 笑 方 式, 由 於 出 現 次 數 頻 繁, 甚 至 可 以 獨 立 出 來 自 成 一 類 Greenbaum(1997) 曾 指 出, 許 多 女 諧 星 都 會 將 女 體 作 為 她 們 表 演 的 手 法 之 一, 無 論 是 展 現 性 感 或 拿 自 己 的 身 材 開 玩 笑, 都 成 為 她 們 博 取 觀 眾 笑 聲 的 手 段 例 如 在 3 月 3 日 節 目 的 橋 段 中, 安 心 亞 飾 演 當 紅 偶 像 劇 犀 利 人 妻 的 黎 薇 恩 一 角, 她 穿 著 低 胸 小 洋 裝 出 場 時, 上 下 擺 晃 身 體, 製 造 出 胸 前 波 濤 洶 湧 的 效 果, 由 阿 KEN 飾 演 的 溫 瑞 凡, 則 在 一 旁 目 不 轉 睛, 該 橋 段 笑 聲 與 口 哨 聲 不 斷, 可 見 安 心 亞 展 現 乳 溝 是 好 笑 的 然 而, 在 男 諧 星 中 似 乎 就 沒 有 類 似 的 搞 笑 策 略, 節 目 中 少 見 男 性 展 露 身 體 曲 線 或 強 調 男 性 性 徵 相 反 地, 較 常 見 的 是 男 性 藉 由 觀 看 或 調 侃 女 性 的 身 材 來 製 造 笑 點, 或 者 是 對 她 們 上 下 其 手 和 吃 豆 腐 搞 笑 例 如 在 11 月 22 日 的 節 目 中, 飾 演 夜 市 老 闆 的 白 雲, 便 不 時 摟 住 袁 艾 菲 飾 演 的 老 闆 女 兒, 袁 艾 菲 雖 然 表 現 出 抗 拒, 但 白 雲 和 其 他 男 性 諧 星 皆 哈 哈 大 笑, 節 目 也 配 合 地 播 放 罐 頭 笑 聲, 相 反 地, 女 性 對 男 性 上 下 其 手 的 橋 段 在 12 個 樣 本 中 皆 無 出 現, 這 似 乎 顯 示 即 使 在 全 民 最 大 黨 一 類 政 治 惡 搞 節 目 中, 性 騷 擾 娛 樂 化 和 男 性 凝 視 女 體 的 現 象 仍 根 深 蒂 固 最 後, 從 節 目 中 男 諧 星 和 女 諧 星 所 飾 演 的 角 色, 研 究 發 現 ( 見 表 6) 男 性 飾 演 的 角 色 大 多 以 政 治 人 物 和 媒 體 名 人 一 類 常 在 媒 體 前 曝 光 的 公 眾 人 物 為 主, 在 所 17

18 有 男 性 扮 演 的 角 色 當 中, 公 眾 人 物 角 色 的 出 現 比 例 高 達 63%, 但 女 性 飾 演 公 眾 人 物 的 比 例 只 有 29%, 而 且 大 部 分 是 偶 像 藝 人, 扮 演 政 治 人 物 的 次 數 甚 至 掛 零 表 6: 全 民 最 大 黨 男 女 諧 星 扮 演 角 色 類 別 分 布 表 角 色 特 質 角 色 分 類 男 諧 星 女 諧 星 公 眾 人 物 高 社 經 地 位 角 色 輔 助 型 角 色 次 數 百 分 比 次 數 百 分 比 政 治 人 物 ( 議 員 立 委 16 0 政 客 ) 媒 體 名 人 ( 名 嘴 主 持 14 1 人 ) 偶 像 ( 偶 像 劇 演 員 ) 8 7 歌 手 5 0 藝 人 ( 排 除 以 上 種 類 ) 4 4 體 育 明 星 2 0 小 計 49 63% 12 29% 專 業 人 士 ( 專 家 學 者 ) 9 8 權 威 人 士 ( 企 業 家 ) 6 3 小 計 15 19% 11 26% 助 理 小 混 混 跟 班 7 9% 15 36% 服 務 生 小 師 妹 等 等 其 他 7 9% 3 7% 此 外, 女 性 飾 演 比 例 最 高 的 角 色 類 型 是 輔 助 型 角 色 (36%), 也 就 是 在 旁 搭 腔 應 和 主 角 的 角 色, 這 類 角 色 的 特 色 是 她 們 通 常 並 非 節 目 焦 點, 並 且 一 定 要 與 一 個 主 角 做 搭 配, 在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常 見 的 例 子 有 : 女 服 務 生 高 鐵 小 姐 拍 賣 助 理 等 等 相 較 之 下, 男 性 飾 演 輔 助 性 角 色 的 比 例 卻 只 有 9%, 與 表 3 和 表 4 呈 現 的 數 據 放 在 一 起, 可 以 發 現 由 於 男 性 大 多 扮 演 支 配 性 主 導 性 的 角 色, 笑 點 也 大 多 集 中 在 他 們 身 上, 因 此 他 們 扮 演 輔 助 性 角 色 的 比 例 自 然 較 低 從 男 性 和 女 性 所 飾 演 的 角 色 種 類 分 布, 可 以 觀 察 到 社 會 對 兩 性 角 色 的 期 待 和 刻 板 印 象 女 性 以 公 眾 人 物 出 現 的 比 例 相 較 於 男 性 是 偏 低 的, 尤 其 缺 少 飾 演 政 治 人 物 的 機 會, 這 似 乎 顯 示 女 性 諧 星 的 表 演 題 材 被 排 除 在 公 領 域 之 外, 並 且 她 們 多 以 輔 助 性 的 被 動 的 角 色 示 人 這 個 現 象 印 證 了 Walker(1988:44) 和 Walsh 等 人 (2008) 的 研 究 結 果, 意 即, 男 性 才 是 公 領 域 的 主 角, 特 別 是 在 幽 默 喜 劇 中 在 高 社 經 地 位 角 色 中, 儘 管 女 性 飾 演 的 比 例 有 26%, 但 女 性 飾 演 的 專 業 人 士, 相 較 於 男 性 飾 演 的 軍 事 專 家 或 技 術 專 業 人 員, 女 主 播 的 出 現 次 數 在 8 次 中 就 佔 了 18

19 5 次 偶 有 高 成 就 的 女 性 角 色, 如 中 國 知 名 餐 飲 連 鎖 俏 江 南 創 辦 人 張 蘭 和 BELLAVITA 貴 婦 百 貨 老 闆 娘, 也 都 是 由 男 性 飾 演, 而 非 交 由 女 性 飾 演 可 見 在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女 性 並 不 被 認 為 具 備 工 具 性 特 質 (instrumental characteristics), 也 就 是 堅 強 獨 立 智 慧 理 性 ( 李 美 枝,1984), 因 此 不 適 宜 飾 演 屬 於 高 度 競 爭 性 的 公 領 域 人 物 與 專 業 角 色 陸 文 本 分 析 在 分 析 男 女 諧 星 在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的 形 象 建 構 與 角 色 再 現 之 後, 由 於 全 民 最 大 黨 的 諧 星 通 常 按 照 節 目 腳 本 演 出, 特 別 是 在 短 劇 單 元 中, 每 個 藝 人 都 被 指 定 演 出 某 個 特 定 角 色, 因 此 全 民 最 大 黨 是 一 種 帶 有 綜 藝 性 質 的 政 治 模 仿 秀, 節 目 中 的 諧 星 以 演 技 和 模 仿 見 長, 屬 於 模 仿 搞 笑 型 的 諧 星 文 本 分 析 將 分 析 主 持 型 諧 星 和 詼 諧 機 靈 型 諧 星, 因 為 這 兩 類 諧 星 在 節 目 中 的 能 動 性 和 自 主 性 較 模 仿 搞 笑 型 的 諧 星 高, 特 別 是 主 持 型 的 諧 星, 他 們 主 導 節 目 的 節 奏 和 走 向, 決 定 每 個 來 賓 的 節 目 定 位 和 功 能 ; 至 於 詼 諧 機 靈 型 的 諧 星 雖 然 有 時 也 必 須 按 照 節 目 腳 本 走, 但 仍 有 即 興 發 揮 的 空 間 以 下 將 分 析 三 個 代 表 性 樣 本, 解 析 主 持 型 女 諧 星 和 詼 諧 型 諧 星 的 表 演 風 格 能 否 顛 覆 或 打 破 社 會 對 女 性 的 傳 統 刻 板 印 象, 甚 至 藉 由 搞 笑 挑 戰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父 系 霸 權 一 美 貌 / 幽 默 二 分 法 在 台 灣, 女 丑 並 不 一 定 是 醜 女, 許 多 女 丑 都 頗 具 姿 色, 但 這 些 面 貌 姣 好 的 女 諧 星 通 常 都 是 模 仿 搞 笑 型 或 主 持 型 諧 星, 在 詼 諧 機 靈 型 的 諧 星 中 少 見 兼 具 美 貌 與 搞 笑 的 案 例, 特 別 是 在 那 些 成 功 案 例 身 上 在 兩 集 諧 星 搞 笑 大 賽 中, 最 後 脫 穎 而 出 贏 得 冠 軍 的 都 是 女 諧 星, 在 康 熙 來 了 中 是 女 丑 大 賽, 大 學 生 了 沒 則 是 不 分 性 別 的 搞 笑 比 賽, 最 後 贏 得 評 審 和 觀 眾 青 睞 的 女 丑 分 別 是 小 甜 甜 和 Hold 姐 小 甜 甜 和 Hold 住 姐 的 表 演 風 格 十 分 不 同, 但 她 們 的 共 同 點 是 : 她 們 都 不 是 美 女, 或 者 至 少 對 異 性 而 言 沒 有 吸 引 力 小 甜 甜 在 節 目 中 創 造 的 笑 果 大 多 來 自 她 和 其 他 來 賓 或 主 持 人 的 互 動, 像 是 吐 槽 挖 苦 或 嘲 諷, 這 些 搞 笑 方 式 較 無 法 稱 為 表 演, 所 謂 的 完 整 搞 笑 表 演, 根 據 Rybacki & Rybacki(1991) 對 脫 口 秀 諧 星 (stand-up comedian) 的 定 義, 脫 口 秀 諧 星 分 成 兩 種 : 丑 角 型 (divine fool) 和 說 教 型 (comic sage), 前 者 通 常 會 刻 意 裝 瘋 賣 傻, 佯 裝 對 常 理 和 主 流 價 值 觀 十 分 無 知, 讓 觀 眾 感 覺 他 們 沒 有 威 脅 性 後 者 則 通 常 會 在 他 們 的 表 演 中 蘊 含 一 種 世 界 觀, 藉 由 諷 刺 或 反 諷 等 手 法, 展 現 該 社 會 的 文 化 信 仰 和 價 值 觀, 反 映 觀 眾 在 現 實 生 活 中 實 際 遭 遇 的 困 境 小 甜 甜 的 表 演 不 屬 於 以 上 兩 種, 她 不 是 那 種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傻 里 傻 氣 的 可 愛 女 角, 也 不 是 典 型 的 comic sage 讓 她 在 女 丑 搞 笑 大 賽 中 贏 得 冠 軍 的 表 演, 其 實 不 具 太 多 深 層 意 涵, 例 如 她 一 開 始 用 鼻 孔 吹 氣 球, 後 來 用 腳 趾 夾 冰 淇 淋 和 蛋 捲 吃, 最 後 還 用 腳 趾 夾 麥 克 風 唱 歌, 整 段 表 演 予 人 不 可 思 議 之 感, 是 典 型 的 不 和 諧 19

20 型 幽 默, 給 予 觀 眾 驚 奇 感 和 荒 謬 感, 這 段 表 演 擊 敗 小 優 的 單 口 瑜 珈 表 演 和 Lulu 的 陶 子 模 仿 秀, 評 審 評 價 小 甜 甜 的 表 演 十 分 蠻 荒 而 粗 魯, 言 下 之 意 這 種 挑 戰 人 體 極 限 的 表 演 是 比 較 陽 剛 的, 還 有 觀 眾 評 價 小 甜 甜 到 底 是 不 是 女 的 啊? 小 甜 甜 缺 乏 異 性 吸 引 力 的 證 明, 還 可 以 從 麻 辣 天 后 宮 諧 星 女 丑 大 改 造 一 集 中 看 出 來, 在 這 集 節 目 中, 小 甜 甜 被 眾 男 藝 人 不 停 嫌 棄 與 吐 槽 她 的 外 表 身 材, 當 主 持 人 問 五 位 男 來 賓 是 否 今 天 都 不 想 接 通 告 時, 五 位 都 一 致 贊 成 Hold 住 姐 同 樣 也 不 是 典 型 的 美 女, 她 以 誇 張 的 妝 容 和 落 伍 過 時 的 服 飾 走 紅, 加 上 刻 意 模 仿 ABC 的 口 音 以 及 目 中 無 人 的 氣 勢, 雖 然 囂 張 但 又 不 到 潑 辣 的 程 度, 表 演 風 格 呈 現 強 烈 的 支 配 性 和 自 主 性, 她 的 表 演 訴 諸 日 常 生 活 經 驗, 再 融 合 創 意 加 以 誇 張 化, 適 時 加 入 自 嘲 做 出 反 差, 因 此 得 以 成 為 近 期 最 成 功 的 女 丑 儘 管 如 此,Hold 住 姐 並 不 被 認 為 是 具 有 吸 引 力 的 女 人, 她 的 表 演 將 自 己 定 位 成 時 尚 教 主, 但 這 顯 然 是 種 反 諷, 因 為 她 明 顯 過 濃 的 妝 和 過 時 阿 嬤 套 裝 再 再 說 明 了 她 其 實 一 點 也 不 時 尚 漂 亮 最 明 顯 的 例 子 是 在 我 們 一 家 訪 問 人 節 目 中, 當 她 接 近 喬 治, 親 暱 稱 呼 喬 治 為 老 公 時, 喬 治 明 顯 表 現 出 不 以 為 然 和 閃 躲, 頻 頻 要 她 走 開, 可 見 Hold 住 姐 並 不 是 個 公 認 的 美 女, 至 少 在 螢 光 幕 中 不 允 許 是 許 多 研 究 都 指 出, 女 諧 星 必 須 降 低 自 己 的 性 吸 引 力, 例 如 以 誇 張 的 妝 容 古 怪 的 衣 服 遮 掩 她 們 的 身 體, 換 取 成 功 的 演 出, 因 為 唯 有 抹 去 她 們 身 上 的 性 別 特 徵, 她 們 才 能 肆 無 忌 憚 地 大 開 粗 魯 的 玩 笑, 才 能 讓 她 們 和 男 諧 星 並 駕 齊 驅, 這 再 度 強 化 了 男 性 幽 默 才 是 放 諸 四 海 皆 準 的 邏 輯 (Greenbaum, 1997;Russell, 2002) 將 好 笑 的 女 人 標 籤 為 不 漂 亮 迷 人 的, 就 像 是 一 種 削 弱 女 性 機 智 與 智 慧 的 手 段, 這 讓 女 人 搞 笑 顯 得 較 不 具 有 威 脅 性, 至 少 不 至 於 威 脅 到 男 性 的 地 位 (Lesnick,2011) 如 同 在 文 獻 探 討 中 所 說 的, 幽 默 被 視 為 一 種 能 夠 在 社 會 中 贏 取 認 同 的 力 量, 因 此 幽 默 必 須 是 男 性 的, 若 一 個 女 人 既 好 笑 又 性 感 漂 亮, 那 麼 就 會 對 父 系 社 會 的 主 流 價 值 觀 造 成 威 脅, 於 是 這 無 形 中 型 塑 出 一 條 美 貌 / 幽 默 二 分 法 二 顛 覆 傳 統 女 性 形 象 儘 管 成 功 的 女 丑 不 一 定 都 是 美 女, 但 她 們 的 幽 默 表 現 確 實 是 一 種 對 女 性 刻 板 印 象 的 挑 戰 和 反 抗, 這 種 反 抗 不 僅 表 現 在 她 們 極 具 侵 略 性 和 主 導 性 的 表 演 風 格 上, 還 表 現 在 她 們 面 對 吐 槽 時 的 反 應 上, 這 點 特 質 無 論 是 在 主 持 型 諧 星 或 詼 諧 型 諧 星 身 上 都 表 現 得 十 分 明 顯 主 持 型 女 丑 的 主 導 性 最 強, 她 們 創 造 出 來 的 笑 點 大 多 來 自 嘲 諷 大 膽 敢 言 或 妙 語 如 珠, 無 論 男 性 或 女 性, 主 持 型 女 丑 都 能 藉 由 嘲 弄 或 激 怒 她 們 創 造 笑 點, 小 S 和 陶 晶 瑩 就 是 最 佳 代 表, 她 們 的 幽 默 語 藝 表 現 有 時 甚 至 帶 有 性 意 涵 康 熙 來 了 2011 年 9 月 16 日 小 S:( 對 梁 赫 群 ) 所 以 你 現 在 夜 深 人 靜 的 時 候, 還 會 想 到 她 ( 殷 琪 ) 的 身 體 喔?( 笑 聲 ) 梁 :( 字 幕 羞 ) 你 說 什 麼 時 候? 20

21 大 學 生 了 沒 2011 年 8 月 7 日 ( 第 一 組 表 演 結 束, 陶 子 要 宏 都 拉 斯 舉 牌 評 分, 但 宏 都 拉 斯 沒 有 舉 牌 ) 陶 子 : 但 是 洪 哥 沒 有 舉 牌, 洪 哥 不 舉, 洪 哥 不 舉 ~( 笑 點 ) KEN:( 幫 腔 ) 大 嫂, 為 什 麼 洪 哥 不 舉? 在 這 兩 個 節 目 實 例 中, 小 S 肆 無 忌 憚 的 拋 出 直 接 而 大 膽 的 問 句, 曲 解 梁 赫 群 的 意 思, 嘲 諷 他 跟 殷 琦 的 誹 聞, 陶 子 則 是 故 意 玩 弄 雙 關 語, 暗 示 宏 都 拉 斯 的 性 能 力 有 問 題 過 去 許 多 綜 藝 節 目 研 究 都 指 出, 綜 藝 節 目 中 充 斥 男 性 調 戲 女 性 以 及 性 騷 擾 女 性 的 橋 段, 整 體 反 映 男 尊 女 卑 的 權 力 關 係 ( 張 玉 佩,1997; 曾 莉 婷,2001; 李 蘭 英,2004), 即 便 在 談 話 性 節 目 裡, 男 性 也 以 嘲 弄 女 性 為 樂, 並 且 觀 眾 也 認 為 這 是 幽 默 的 表 現 ( 劉 靜 孺,2005) 但 從 小 S 和 陶 子 的 表 現, 她 們 展 現 出 不 同 於 女 性 刻 板 印 象 的 形 象, 她 們 不 僅 自 嘲 也 嘲 弄 別 人, 無 論 被 嘲 弄 者 的 性 別 為 何 除 了 主 持 型 女 星, 通 告 女 諧 星 也 表 現 出 除 了 可 愛 溫 柔 膽 小 被 動 這 些 女 性 刻 板 印 象 以 外 的 特 質, 她 們 有 的 也 許 長 相 也 頗 為 甜 美, 但 她 們 願 意 為 了 搞 笑 而 扮 醜 或 做 出 誇 張 肢 體 動 作, 例 如 : 小 優 模 仿 舞 棍 阿 伯 和 韓 國 瑜 珈 老 師 Lulu 模 仿 飢 渴 的 老 奶 奶, 小 甜 甜 和 Hold 住 姐 則 十 分 擅 長 使 用 嘲 諷 製 造 幽 默 整 體 來 說, 主 持 型 女 丑 和 詼 諧 型 女 丑 展 現 出 相 當 程 度 的 新 女 性 形 象, 她 們 化 被 動 為 主 動, 也 盡 情 自 我 醜 化, 表 現 出 十 分 具 有 侵 略 性 和 主 導 性 的 樣 貌, 這 和 以 往 花 瓶 或 傻 妞 的 綜 藝 女 星 形 象 大 相 逕 庭 三 結 構 的 力 量 儘 管 如 此, 必 須 指 出 的 是, 女 諧 星 必 須 面 對 的 不 僅 是 父 系 權 力 結 構, 她 們 或 許 可 以 藉 由 玩 弄 幽 默 掙 脫 社 會 對 女 性 的 束 縛, 但 卻 不 見 得 能 擺 脫 電 視 文 化 工 業 的 本 質 : 迎 合 大 眾 的 的 喜 好 衝 高 收 視 率 Bourdieu(1996) 曾 指 出, 電 視 媒 體 的 產 製 邏 輯 具 有 媚 俗 的 本 質 這 也 是 電 視 得 以 吸 引 觀 眾 的 原 因, 因 為 它 們 為 每 個 人 帶 來 親 切 感 和 舒 適 感, 它 們 也 許 可 以 容 納 不 同 的 意 識 形 態, 但 最 後 仍 須 受 到 一 定 規 律 化 的 範 圍 限 制, 滿 足 最 大 多 數 觀 眾 的 利 益 和 需 求 因 此, 即 使 女 諧 星 的 幽 默 具 有 強 烈 侵 略 性 和 自 主 性, 在 某 些 特 定 類 型 的 節 目 中, 她 們 還 是 必 須 依 循 綜 藝 節 目 的 產 製 邏 輯, 製 造 節 目 效 果, 而 綜 藝 節 目 的 產 製 邏 輯 有 時 候 還 是 難 以 掙 脫 美 貌 神 話, 無 論 是 哪 種 類 型 的 女 諧 星 皆 然 以 詼 諧 型 的 諧 星 來 說, 研 究 發 現 製 作 單 位 常 故 意 安 排 她 們 和 其 他 美 豔 女 明 星 一 起 上 通 告, 故 意 做 出 衝 突 反 差 製 造 笑 料, 但 這 些 笑 點 通 常 並 非 由 諧 星 本 人 發 想, 而 是 由 她 相 對 不 出 色 的 外 貌 創 造 出 來 的 對 比 效 果, 節 目 主 持 人 通 常 會 趁 機 吐 槽 她 們 的 身 材 或 外 貌, 甚 至 製 作 諧 星 女 丑 大 改 造 之 類 的 單 元, 從 頭 到 尾 嘲 諷 這 些 女 諧 星 其 貌 不 揚, 但 這 些 女 諧 星 不 但 不 會 因 為 被 嘲 諷 而 不 悅, 還 會 彼 此 嘲 諷, 儘 管 她 們 相 互 吐 槽 的 過 程 笑 料 百 出, 但 最 終 決 定 誰 能 勝 出 的 仲 裁 者, 終 究 都 是 男 性, 他 們 理 所 當 然 地 對 女 星 品 頭 論 足, 彷 彿 握 有 至 高 無 上 的 決 定 權 21

22 其 他 例 子 還 有 像 是 小 優 與 其 他 女 明 星 一 起 上 康 熙 來 了 演 藝 圈 看 不 出 好 身 材 的 女 明 星 單 元, 被 定 位 成 諧 星 的 小 優, 節 目 一 開 始 就 被 主 持 人 嘲 笑 她 今 天 不 自 量 力 不 知 道 來 幹 嘛, 在 節 目 行 進 過 程 中, 她 與 其 他 性 感 女 星 站 在 一 起, 美 醜 高 下 立 判, 從 頭 到 尾, 小 優 在 節 目 中 的 作 用 就 是 襯 托 其 他 女 明 星 的 好 身 材, 並 且 供 他 人 嘲 笑 以 及 自 嘲 以 創 造 節 目 笑 料, 小 甜 甜 也 時 常 面 臨 類 似 處 境, 例 如 上 美 女 明 星 變 身 性 感 尤 物 或 這 些 女 藝 人 怎 麼 都 吃 不 胖 單 元 等 等 即 使 是 自 主 性 最 高 的 女 主 持 人 如 小 S 或 莉 菁, 她 們 也 必 須 穿 著 性 感 服 飾, 露 出 修 長 美 腿 或 身 體 曲 線, 以 美 麗 的 外 表 出 現 在 鏡 頭 前 柒 研 究 結 論 一 女 諧 星 形 象 隨 節 目 性 質 而 有 所 不 同 本 研 究 以 內 容 分 析 法 研 究 全 民 最 大 黨, 發 現 模 仿 搞 笑 型 的 女 諧 星 最 常 以 可 愛 和 被 動 的 形 象 出 現, 慣 用 的 幽 默 表 演 手 法 是 嘲 諷 荒 謬 痛 罵 和 自 嘲, 前 三 項 同 時 也 是 男 諧 星 慣 用 的 搞 笑 方 式, 此 乃 因 全 民 最 大 黨 的 節 目 性 質 是 政 治 模 仿 秀 3, 節 目 宗 旨 為 藉 由 模 仿 公 眾 人 物 嘲 弄 他 們, 釋 放 觀 眾 對 政 治 的 無 力 感 及 壓 力, 因 此 嘲 諷 和 荒 謬 是 該 節 目 最 常 見 的 表 演 手 法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的 女 丑 創 造 的 笑 料 有 一 定 比 例 是 與 女 體 相 關 的, 賣 弄 性 感 和 被 吃 豆 腐 似 乎 也 成 為 一 種 女 丑 的 搞 笑 策 略 研 究 發 現 全 民 最 大 黨 中 的 笑 點 大 多 集 中 在 男 性 身 上, 而 男 諧 星 最 常 出 現 的 形 象 是 攻 擊 與 支 配, 可 見 在 該 節 目 中 的 幽 默 邏 輯 是 圍 繞 男 性 特 質 打 轉 的, 具 侵 略 性 的 幽 默 才 是 好 笑 的, 正 如 Russell(2002) 所 指 出 的 : 搞 笑 場 域 的 規 則 是 男 性 的, 而 非 中 性 另 外, 由 於 全 民 最 大 黨 是 以 類 戲 劇 的 方 式 進 行, 因 此 藉 由 分 析 女 諧 星 飾 演 的 角 色 類 別, 研 究 發 現 女 諧 星 飾 演 的 角 色 大 多 為 輔 助 性 角 色, 而 非 公 眾 人 物 或 專 業 人 士, 相 較 之 下, 男 諧 星 飾 演 的 角 色 則 以 公 眾 人 物, 特 別 是 政 治 人 物 為 大 宗, 顯 示 女 諧 星 被 排 除 在 參 與 公 領 域 ( 政 治 討 論 ) 之 外, 這 與 Walker (1988:44) 和 Walsh 等 人 (2008) 的 研 究 結 果 一 致 儘 管 模 仿 搞 笑 型 女 諧 星 呈 現 出 的 形 象 沒 有 顛 覆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之 處, 甚 至 還 強 化 了 性 騷 擾 娛 樂 化 和 女 體 凝 視 的 邏 輯, 但 其 他 類 型 的 女 諧 星 的 能 動 性 顯 然 比 她 們 高 出 許 多, 詼 諧 機 靈 型 女 丑 和 主 持 性 女 丑 的 自 由 表 演 空 間 比 較 大, 形 象 也 較 立 體 生 動, 予 人 機 智 風 趣 又 自 信 勇 敢 的 感 覺, 她 們 的 表 演 多 少 帶 有 脫 口 秀 諧 星 (stand-up comedian) 的 特 質, 因 此 具 有 較 高 自 主 權 和 支 配 權 3 童 清 峰 & 蕭 偉 基 ( ) 台 灣 政 治 模 仿 秀 獨 步 全 球, 亞 洲 週 刊,41 取 自 : 22

23 總 的 來 說, 不 同 類 型 的 女 諧 星, 形 象 也 大 大 不 同, 模 仿 搞 笑 型 女 丑 的 形 象 由 於 必 須 按 照 節 目 腳 本 演 出, 自 主 性 較 低, 整 體 形 象 較 為 被 動 和 可 愛, 無 法 跳 脫 女 性 刻 板 印 象, 詼 諧 型 女 丑 和 主 持 型 女 丑 的 形 象 則 較 為 自 信 且 知 性 二 挑 戰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的 武 器 承 上, 自 主 性 較 高 的 女 諧 星, 她 們 的 表 演 風 格 不 僅 多 變, 而 且 還 充 滿 原 創 性 的 創 意, 展 現 高 度 侵 略 性 和 支 配 性, 甚 至 還 會 大 開 男 藝 人 帶 有 性 暗 示 意 涵 的 玩 笑, 可 說 是 肆 無 忌 憚, 她 們 不 僅 開 別 人 玩 笑, 也 善 於 自 嘲 自 嘲 和 取 笑 他 人, 都 是 極 富 權 力 象 徵 意 味 的 幽 默 形 式 藉 由 取 笑 他 人 的 弱 點 和 笨 拙, 嘲 笑 人 的 人 獲 得 優 越 感, 而 成 功 的 自 我 嘲 弄 並 不 是 可 憐 兮 兮 的, 相 反 地, 幽 默 的 自 嘲 是 一 種 釋 放 安 慰 和 幼 稚 的 昇 華, 根 據 佛 洛 伊 德 的 觀 點, 笑 自 己 比 笑 他 人 高 級 的 多 (Critchey,2002) 大 膽 又 百 無 禁 忌, 甚 至 勇 於 扮 醜 耍 寶, 這 些 女 丑 表 現 出 的 特 質, 大 大 不 同 於 以 往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花 瓶 和 傻 妞 形 象, 她 們 的 搞 笑 形 象 不 僅 被 觀 眾 接 受, 還 成 為 她 們 的 搞 笑 策 略, 此 舉 有 助 挑 戰 和 顛 覆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解 放 女 性 的 可 能 性, 因 為 幽 默 就 是 一 種 權 力 的 展 現 正 如 同 Walker(1988:183) 所 說 的, 最 重 要 的 是, 幽 默 的 女 人 能 夠 挑 戰 以 往 社 會 上 男 尊 女 卑, 男 強 女 弱 的 鐵 則 三 女 諧 星 難 逃 綜 藝 工 業 美 貌 神 話 儘 管 女 人 搞 像 展 現 了 女 人 試 圖 鬆 動 父 系 霸 權 的 企 圖 心, 但 就 現 況 而 言, 台 灣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女 諧 星 還 是 無 法 完 全 掙 脫 綜 藝 節 目 的 產 製 邏 輯 : 美 貌 神 話 在 詼 諧 機 靈 女 丑 身 上, 美 貌 / 搞 笑 二 分 法 則 特 別 明 顯, 成 功 的 好 笑 女 諧 星 大 多 不 符 合 世 俗 的 美 女 標 準, 她 們 被 標 籤 為 不 具 有 異 性 吸 引 力, 若 非 身 材 豐 腴 便 是 以 誇 張 的 醜 陋 妝 容 包 裝 自 己, 藉 由 降 低 自 己 的 魅 力, 她 們 得 以 和 男 諧 星 分 庭 抗 禮 國 外 許 多 研 究 (Greenbaum, 1997;Lesnick, 2011) 也 都 指 出, 部 分 女 諧 星 確 實 會 刻 意 自 我 醜 化, 消 除 她 們 與 男 諧 星 之 間 的 區 別 ( 美 麗 的 外 貌 或 性 感 的 身 材 ) 這 成 功 的 讓 她 們 成 為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笑 果, 但 這 種 笑 果 很 多 時 候 是 製 作 單 位 精 心 安 排 之 下 的 結 果, 而 非 因 為 她 們 自 身 的 搞 笑 才 華, 她 們 大 多 淪 為 節 目 中 的 笑 柄 和 美 女 對 照 組 即 便 是 自 主 性 最 高 的 女 主 持 人, 她 們 也 必 須 展 現 身 體 曲 線 和 女 人 味, 儘 管 她 們 同 時 也 是 好 笑 的 至 於 模 仿 搞 笑 型 的 女 丑 就 更 是 如 此, 她 們 在 節 目 中 扮 演 的 角 色 常 常 穿 著 性 感 服 飾, 她 們 的 性 感 甚 至 本 身 就 是 一 種 笑 點 這 並 不 是 因 為 綜 藝 節 目 不 允 許 女 性 以 其 他 形 象 出 現, 而 是 因 為 綜 藝 工 業 的 產 製 邏 輯 就 是 收 視 率 導 向, 為 了 讓 最 大 多 數 的 閱 聽 人 感 覺 舒 服 自 在, 因 此 節 目 中 的 價 值 觀 必 須 符 合 主 流, 而 所 謂 主 流 就 是 性 別 刻 板 印 象 : 女 生 是 漂 亮 可 愛 的 ( 施 羽 盈,2008) 對 於 女 諧 星 的 未 來 與 能 動 性, 研 究 者 認 為 其 實 毋 須 過 於 悲 觀, 相 反 地, 隨 23

24 著 越 來 越 多 成 功 的 女 諧 星 走 紅, 我 們 可 以 期 待 未 來 會 有 更 多 兼 具 美 麗 與 幽 默 的 女 藝 人 出 現, 改 善 長 期 以 來 為 父 系 霸 權 所 佔 據 的 綜 藝 節 目 場 域, 正 如 同 Walker 和 Lesnick 所 指 出 的, 儘 管 搞 笑 場 域 現 在 依 然 是 一 個 壓 迫 女 性 的 場 域, 但 幽 默 本 來 就 是 雙 面 刃, 它 既 能 宰 制 他 人, 也 能 反 抗 權 力, 因 此 搞 笑 也 是 個 女 性 可 以 善 加 運 用 打 破 美 貌 / 搞 笑 二 分 法 的 舞 台 或 許, 對 父 系 霸 權 而 言, 真 正 的 威 脅 不 是 被 女 性 嘲 笑, 而 是 女 人 與 女 人 一 起 大 笑 (Reincke, 1991), 改 變 社 會 大 眾 獨 尊 男 性 幽 默 為 正 統 的 迷 思, 仍 有 一 段 漫 長 的 路 要 走 捌 研 究 貢 獻 與 限 制 幽 默 是 生 活 中 不 可 或 缺 的 一 部 分, 尤 其 現 代 人 生 活 忙 碌 工 作 壓 力 大, 特 別 喜 愛 收 看 搞 笑 綜 藝 節 目, 娛 樂 身 心, 也 因 此 造 就 了 大 批 諧 星 的 出 現, 這 群 諧 星 常 是 節 目 中 的 焦 點, 並 且 引 領 時 下 流 行 語 風 潮, 諧 星 在 台 灣 的 重 要 性 和 影 響 力 可 見 一 斑 但 相 較 於 國 外 對 於 幽 默 場 域 的 性 別 差 異 研 究 行 之 有 年, 從 幽 默 的 文 化 論 述 到 幽 默 的 性 別 差 異 皆 有 學 者 投 入 研 究, 並 且 深 入 探 討 女 諧 星 和 男 諧 星 的 形 象 和 表 演 風 格 差 異, 甚 至 研 究 不 同 性 別 的 閱 聽 人 對 不 同 性 別 諧 星 表 演 的 觀 感 差 異, 國 內 對 於 諧 星 的 研 究 卻 付 諸 闕 如, 十 分 可 惜 幽 默 是 一 種 複 雜 的 社 會 現 象, 正 如 同 Walker(1988:98) 所 說 的 : 女 人 與 幽 默 這 個 議 題 並 非 孤 立 於 社 會 脈 絡 之 外 的, 相 反 地, 這 是 複 雜 的 社 會 文 化 網 絡 中 的 一 部 分, 因 為 這 關 乎 女 人 的 智 慧 能 力 和 適 宜 角 色 因 此, 研 究 女 諧 星 在 台 灣 綜 藝 節 目 中 扮 演 的 角 色 以 及 她 們 被 建 構 的 形 象, 能 夠 洞 悉 社 會 上 的 性 別 權 力 關 係 如 何 透 過 歡 樂 的 再 現 彼 此 角 力 及 競 逐 權 力, 讓 娛 樂 節 目 的 產 製 過 程 減 少 父 權 主 義 的 宰 制, 並 且 鼓 勵 更 多 女 性 跨 出 傳 統 性 別 角 色 的 囿 限, 解 放 不 同 於 傳 統 女 性 新 面 貌, 讓 人 們 看 見 性 別 光 譜 兩 端 的 可 能 性 囿 於 本 研 究 時 間 與 資 源 有 限, 未 能 全 面 研 究 所 有 不 同 類 型 的 綜 藝 節 目, 類 目 建 構 也 未 臻 周 延, 編 碼 員 也 僅 有 一 位, 無 法 進 行 信 度 效 度 分 析 未 來 研 究 可 望 直 接 訪 談 女 諧 星, 研 究 女 諧 星 在 演 藝 圈 遭 遇 的 職 涯 困 境, 另 外 也 應 研 究 男 諧 星 的 表 演 風 格, 如 此 才 能 進 行 男 女 諧 星 的 比 較 此 外, 閱 聽 人 研 究 也 是 值 得 注 意 的 一 塊 根 據 廣 電 基 金 2000 年 電 視 綜 藝 節 目 收 視 行 為 調 查 結 果, 雖 然 綜 藝 節 目 的 收 視 者 以 女 性 居 多, 但 是 重 量 級 收 視 者 ( 每 周 收 看 4 小 時 以 上 ) 反 而 是 男 性 ( 林 彥 伶,2000) 這 是 否 暗 示 著 綜 藝 節 目 中 的 笑 點 大 多 是 為 了 迎 合 男 性 閱 聽 人 的 胃 口, 因 而 導 致 女 性 諧 星 不 被 觀 眾 喜 愛 呢? 另 一 留 待 其 他 研 究 者 開 發 的 領 域 是 諧 星 的 職 涯 發 展 和 限 制 台 灣 諧 星 往 往 跨 足 不 同 領 域, 女 諧 星 有 一 值 得 關 注 的 現 象 是, 許 多 女 諧 星 最 後 似 乎 必 然 走 上 轉 型 之 路, 例 如 : 方 芳 曹 蘭 陶 子 和 藍 心 湄, 諸 如 此 類 的 星 途 發 展 模 式 不 勝 枚 舉 正 如 同 壹 週 刊 所 說 的 : 如 果 不 是 天 生 好 運 天 賦 異 秉 或 是 天 香 國 色, 通 常 熬 到 女 主 持 人 的 路 線 圖, 只 有 兩 種 方 式, 一 個 是 花 瓶, 一 個 是 女 丑 ( 壹 週 刊, 24

25 )Russell(2002) 也 指 出, 許 多 女 諧 星 都 面 臨 因 為 性 別 差 異 所 導 致 的 職 涯 不 平 等, 由 於 社 會 對 女 性 的 刻 板 印 象 和 期 待, 往 往 會 抹 煞 女 諧 星 在 表 演 上 付 出 的 努 力, 這 也 造 成 她 們 比 男 諧 星 更 難 成 功 博 取 觀 眾 歡 心 許 多 男 諧 星 雖 然 最 後 也 從 事 主 持 工 作, 例 如 : 吳 宗 憲 NONO 小 鐘, 但 也 有 部 分 男 諧 星 待 在 搞 笑 界 已 久, 依 然 博 得 觀 眾 滿 堂 采, 並 且 似 乎 也 沒 有 面 臨 轉 型 壓 力, 此 類 男 諧 星 以 全 民 最 大 黨 眾 男 星 們 為 代 表, 這 其 中 的 差 異 何 來 值 得 深 思 當 越 來 越 多 女 性 成 為 專 業 諧 星, 女 性 主 義 的 批 判 方 法 可 以 用 來 審 視, 這 些 女 諧 星 的 表 演 如 何 影 響 社 會 看 待 女 性 的 眼 光 和 價 值 觀 ( Rybacki & Rybacki,1991) 正 如 同 Reincke(1991:36) 所 說 的 : 我 的 幽 默 感 就 是 我 的 權 力 所 在 希 冀 未 來 留 待 更 多 研 究 者 一 同 挖 掘 笑 聲 中 的 性 別 權 力 運 作 玖 參 考 書 目 中 文 王 秋 婷 (2010) 政 治 模 仿 秀 之 幽 默 語 藝 分 析 : 以 全 民 最 大 黨 為 例 世 新 大 學 口 語 傳 播 學 系 碩 士 論 文 吳 翠 珍 (2002) 男 女 大 不 同? 談 媒 體 的 性 別 呈 現 政 大 傳 播 學 院 媒 體 素 養 研 究 室 取 自 君 永 ( ) 台 灣 女 主 持, 越 來 越 放 得 開, 環 球 人 物,160 取 自 : 李 美 枝 (1984) 女 性 心 理 學 台 北 : 大 洋 李 蘭 英 (2004) 台 灣 與 日 本 娛 樂 性 節 目 中 女 性 意 涵 之 研 析 佛 光 大 學 傳 播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李 天 鐸 譯 ( 1993) 意 識 形 態 分 析 與 電 視, 電 視 與 當 代 批 評 理 論, 頁 , 台 北 : 遠 流 ( 原 篇 目 Mimi White[1987]. Robert C. Allen( 編 ). Channels of Discourse:Television and Contemporary Criticism. ) 李 天 鐸 譯 ( 1993) 女 性 主 義 批 評 與 電 視, 電 視 與 當 代 批 評 理 論, 頁 , 台 北 : 遠 流 ( 原 篇 目 E. Ann Kaplan [1987]. Robert C. Allen( 編 ). Channels of Discourse:Television and Contemporary Criticism. )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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