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JCRP, 6(1), January 2016 壹 問 題 意 識 318 太 陽 花 學 運 不 但 打 破 臺 灣 長 期 以 來 的 朝 野 政 黨 對 抗 的 生 態, 更 成 功 地 進 行 了 一 場 新 媒 體 對 抗 主 流 媒 體 的 大 革 命 同 樣 地, 這 場 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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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頁 年 1 月 DOI: /JCRP 學運帶動的媒體革命 夾腳拖與 ipad 網路直播模式的反思 孔令信 * 銘傳大學新聞學系副教授 摘要 318 學運在公民運動開啟新里程碑 更開啟了媒體革命 由學生打造的夾腳 拖與 ipad 直播模式 提供了傳統媒體尋求轉型最佳參考 928 香港占中行動 同樣運用網路直播 結合社群媒體產生更大的連結與互 動 將抗議傳播至全球 產生更巨大的影響力 也開創新的公民運動模式 學生運用網路直播 募資平臺與 O2O 三大數位科技 成功地完成數位匯流 與媒體整合 退潮之後 這三大數位科技不斷地被實驗與複製 產生不少商機與 媒體新經營模式 傳統媒體尋求轉型 更是紛紛強化數位的經營 顯見未來這場 媒體革命最終將決戰戰場還是在數位 關鍵詞 318 學運 928 占中行動 網路直播 媒體整合 數位匯流 * lskung@mail.mcu.edu.tw 投稿日期 2015 年 7 月 19 日 接受日期 2015 年 11 月 2 日 世新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5

2 230 JCRP, 6(1), January 2016 壹 問 題 意 識 318 太 陽 花 學 運 不 但 打 破 臺 灣 長 期 以 來 的 朝 野 政 黨 對 抗 的 生 態, 更 成 功 地 進 行 了 一 場 新 媒 體 對 抗 主 流 媒 體 的 大 革 命 同 樣 地, 這 場 學 運 所 掀 起 的 公 民 運 動, 顯 然 在 運 用 網 際 網 路 新 媒 體 與 大 數 據 (big data) 在 媒 體 平 臺 上 成 功 地 完 成 數 位 匯 流 與 媒 體 整 合, 這 樣 的 匯 聚 民 意 模 式, 無 疑 地 帶 給 公 民 運 動 一 個 非 常 重 要 的 啟 發, 也 成 功 地 衝 擊 傳 統 媒 體 對 於 民 意 調 查 與 公 民 議 題 的 經 營, 更 顛 覆 了 主 流 媒 體 議 題 設 定 的 操 作 與 操 控 輿 論 的 影 響 力 318 學 運 不 但 加 速 刺 激 傳 統 媒 體 的 轉 型 工 程, 特 別 是 數 位 匯 流 與 媒 體 整 合 的 翻 新, 同 時 也 激 發 傳 統 媒 體 的 正 視, 並 進 行 新 的 彙 整 與 運 用 新 媒 體 和 大 數 據 來 進 行 報 導, 圖 表 新 聞 與 調 查 報 導 變 成 了 新 的 主 流 此 外,318 學 運 對 未 來 公 民 議 題 的 深 化 是 有 重 大 的 幫 助, 當 然 對 於 未 來 的 公 民 運 動 的 發 展 也 有 一 定 的 貢 獻 那 麼 318 學 運 的 這 場 媒 體 匯 流 與 整 合 行 動 是 如 何 運 作? 如 何 與 公 民 運 動 結 合 而 產 生 這 樣 大 的 改 革 與 轉 型 動 力 呢? 貳 回 顧 國 內 數 位 匯 流 與 媒 體 整 合 的 歷 程 與 問 題 如 果 沒 有 爆 發 318 學 運, 國 內 主 流 媒 體 一 直 都 在 忙 著 推 動 數 位 匯 流 媒 體 整 合 工 程, 但 是, 即 便 走 在 最 後 一 哩 時, 始 終 無 法 順 利 完 成, 這 個 困 境 始 終 無 法 突 破, 問 題 出 在 哪 裡? 透 過 回 顧 國 內 數 位 匯 流 與 媒 體 整 合 的 歷 程 與 問 題, 可 以 看 出 一 些 端 倪 一 國 內 第 一 波 媒 體 整 合 (1995/10/2 ~ 2008/11/3) 的 特 色 與 問 題 國 內 媒 體 整 合 第 一 波 其 實 時 程 非 常 長, 可 以 說 受 到 網 際 網 路 的 興 起 而 開 始, 也 因 著 1990 年 代 網 路 的 泡 沫 化 而 使 得 這 個 整 合 工 程 進 行 得 非 常 遲 緩 原 因 就 是 網 路 新 興 行 業 與 電 子 商 務 的 快 速 成 長 一 度 帶 來 全 球 風 潮, 然 而 虛 擬 事 業 與 商 務 並 未 能 在 實 體 世 界 中 造 成 全 盤 的 生 活 與 文 化 形 態 的 改 變, 反 而 引 來 不 少 疑 慮 與 不 安 中 國 時 報 在 1995 年 推 出 中 時 電 子 報 (chinatimes.com), 在 臺 灣 的 媒 體 整 合 工 程 可 以 算 是 開 了 先 河 可 惜 的 是 這 一 路 走 下 來, 科 技 與 新 聞 傳 播 並 沒 有 對 話 與 整 合, 主 要 的 還 是 由 新 聞 產 製 者 來 引 導 工 程 人 員, 新 穎 的 設 備 只 使 用 於 因 著 媒 體 需 求 而 開 發 出 的 程 式, 其 餘 的 就 是 空 置, 也 不 知 道 該 怎 樣 發 揮 更 多 功 能

3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2016 年 1 月 231 國內的媒體整合工程中 在 2008 年之前紙媒集團長期占有大眾傳播的優勢 與影響力 所以對於改變的意識與興趣並不大 反倒是對於不同媒體的併購較有 興趣 問題是媒體之間本來就有各自的優勢與群眾 併購的後續整合問題 常會 是紙媒集團的重大挑戰 至於網路媒體在網路泡沫化的陰影中 紙媒採取的態度 並不是積極地經營網路電子報這一塊 反而像是附庸一樣 有點聊備一格的感 覺 這也是非常有趣的一個媒體發展現象 1 二 國內第二波媒體整合 2008/11/4 ~ 2013/6 的特色與問題 2008 年 11 月 4 日旺中接手了中時媒體集團 原本在媒體整合上領先的中時 集團突然轉手 出乎媒體界的意料 然而事實上這種發展也在意料之中 2 因為 網際網路新紀元已經愈來愈蓬勃興盛 傳統媒體特別是平面媒體所受到的衝擊 最嚴重也最直接 e 化的平臺不但快速更普及於全球 這種新興媒體更有著 no paper 的好處 同時大量記憶體的儲存功能 充分可以解決報紙的發行與回收及 收藏等各項問題 因著網路的出現也逐漸改變了閱聽者的習慣 網路資訊的取得 付費的制度也未全面建構起來 在網路大量與免費的資訊提供下 平面媒體的競 爭態勢與實力明顯地被削弱 中時 的起落就是一個明證 事實上在 2008 年金融海嘯衝擊中 美國不 少平面媒體 特別是地方性媒體紛紛結束紙本印刷而改為網路報 連 紐約時報 也不得不販賣旗下的球隊來節省成本 更重要的是 紐時 的頭版從不刊登廣告 的作風也改變了 形勢比人強 這也證明網路媒體角色愈來愈吃重 國內第二波 媒體整合的關鍵就在網路 e 化的過程中數位匯流的趨勢愈來愈明顯 3 1 著名的亞馬遜 Amazon 書店就是全球第一波網路.com 公司的代表 它在 1994 年 7 月開 始營運 然而 一直到 2001 年第 4 季起才開始轉虧為盈 同樣與它一起發展的網路企業早就從 1995 年後陸續地泡沫化 來得快也消失得快 亞馬遜成了碩果僅存的.com 公司 它的電子商務 經驗也成了貝佐斯 Jeff Bezos 日後發展亞馬遜帝國最關鍵的資產與動能 國內 中國時報 率先在 1995 年推出 中時電子報 chinatimes.com 開了先河 可惜 科技與新聞傳播並沒 有太多對話與整合 主要的還是由新聞產製者來引導資訊工程人員 因此 最多只是完成設備的 e 化與編採流程的 e 化 編採人員在觀念上始終無法全面接受與調整過來 此時也無法看到電子 商務帶來的商機 所以很難有更新的整合與突破 年 9 月 15 日雷曼兄弟的連動債問題得不到美國政府的紓困金援 一夕之間全球經濟體制重 重受創 金融海嘯從華爾街開始衝擊世界各國 中時董事長余建新受到直接的衝擊 無法再支應 整個中時媒體集團的財務 這一年 11 月 5 日虧損嚴重的中時刊出一則聲明 中時媒體集團基 於對社會的責任與使命 在經營環境日益艱困之際 為期永續經營發展 決定邀請旺旺集團蔡衍 明先生接棒經營 維基百科 n.d 年是紙媒發展的一個重要的分水嶺 雷曼兄弟引爆華爾街金融海嘯衝擊的不只是汽車業 金 融業 更讓長期引領社會輿論的紙媒也不得不面對轉型的問題 因為廣告市場風向已一點一點地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5

4 232 JCRP, 6(1), January 2016 三 國內第三波媒體整合 2013/6 ~ 2014/3/18 的特色與問題 經過 2012 年的 9/1 反媒體壟斷大遊行與臺灣壹傳媒的打包出售事件 只說 明一件事就是 國內業者高喊數位匯流卻苦無著力點 明知應該加速進行數位匯 流工程 可是連 最後一哩 都會出現了爭議 造成媒體整合的工程是跌跌撞撞 甚至有點原地踏步的味道 4 追求技術整合 可是又礙於法規與市場環境 無法順利推動 新聞業界的競 爭因而就開始注意內容產製的速度 想要用更快的速度傳播新聞 以吸引更多人 再來看新聞 特別是要吸引年輕世代的新讀者 因為這個族群已經愈來愈不看傳 統媒體的新聞了 他們停駐於網路的時間愈來愈多也愈來愈長 所以 鎖定這個 族群的口味 即時新聞便成了新的競爭重點 表面上看來國內四大紙媒集團又回到 內容 的競賽 問題是即時新聞所重 視的是速度 搶先報導 犧牲最大的就是新聞的品質 換言之 一旦只為了搶快 速度而發新聞 不但壓縮了查證的時間 有些媒體更是抱著先發了再說 結果錯 誤的內容就在第一時間傳播出去 即便接著馬上更正修改或者撤稿 可是錯誤的 資訊 訊息早就被閱讀大眾所接收 以訛傳訛的事數見不鮮 新聞的品質管制或 者守門動作根本形同放水 四 小結 搶攻即時新聞曝露出的媒體整合困境 總之 國內三波媒體整合 從媒體併購一直到數位匯流 整合的關鍵明顯地 落在網路 網際網路所帶來的方便 即時與快速 愈來愈明顯 也愈來愈成為現 代社會中重要的生活 溝通與傳播的管道 結合傳統媒體與網際網路的整合工程 也愈來愈重要 只是這種整合不能光用加法 認為 就會等於 2 整合是需 向網路這一塊偏移 相對地讀報的人愈來愈少 同樣的理由就是讀者群也向網路上佇足瀏覽 看 紙本的讀者愈來愈高齡化 沒別的 滑世代已經滑進網際網路 internet 世界 紙媒的經營愈來 愈吃力 不轉型只有苦撐待變的話 不但傷老本更難以為繼 4 臺灣壹傳媒的崛起靠的還是港式狗仔爆料與腥羶色作風 2008 年黎智英錯失買下中時集團的良 機 記取教訓決定發展自己的有線電視 壹電視 然而壹電視從一開始就命運坎坷 向 NCC 申請執照就是一波多折 從 2009/7/7 到 2011/7/20 第三次申請才獲准 原本預計新聞臺將於 2011 年 9 月在中華電信 MOD 上架 卻卡在中嘉與旺中合併案 NCC 一直無法召集齊全所有的 委員進行審查此案 引發蘋果與中時新論戰 兩大集團的較勁更在 2012 年九一反媒體壟斷大遊 行中達於最高潮 近萬人自動自發地向旺中與 NCC 進行抗議 他們主要的訴求就是針對旺中反 壟斷 九一大遊行之後 中時披露臺灣壹傳媒要出售的訊息 主因還是禁不起壹電視每天燒錢的 壓力 一度敲定要給年代的練台生 半途殺出中信辜 台塑王與新加坡私募基金要打包買下臺灣 壹傳媒 後因發現新加坡私募基金就是旺中蔡衍明時破局 旺中的併購中嘉案雖有條件通過 可 是蔡衍明馬上反悔 此案又告夭折 國內數位匯流與媒體整合到此全部中斷 最後一哩 卡住 難行 至於壹傳媒打包出售既破局 黎智英重返臺北 強調要發展數位 壹電視確定賣給了年代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5

5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2016 年 1 月 233 要對話 協調與實驗的 但是我們發現不少傳統媒體仍採取往昔的新聞運作或傳 播流程來處理這個整合工作 受限於舊思維 反而無法讓媒體整合速度加快 造 成更多的人力與資源的浪費 這也是這三波整合過程中最讓人覺得扼腕的地方 再觀察國內四大紙媒集團的即時新聞的戰爭從 2013 年 6 月啟動 2014 年元 月時開始成為 蘋果日報 聯合報 中國時報 三雄競賽的局面 自 由時報 不動如山未加入競賽 三大紙媒集團已意識到報紙日益在走下坡 網 路的發展已成為未來新聞市場的主流 紙媒若不求突破或因應的話 遲早會走上 關門的路 要轉型才能生存下去 那麼關鍵就在如何結合傳統紙媒的優勢與新媒體 網 路 行動載具等新媒體 蘋果日報 發動即時新聞戰的確帶動了集團本身的 數位匯流與媒體整合工程 udn 則一直都是按著自己的步伐在進行數位匯流與媒 體整合 旺中擁有最多的不同性質的媒體最需要進行的就是媒體整合 可是集團 內的整合工作遲遲不見成效 即時新聞中心的設立也只是另設一個加快處理新聞 的單位 並不負責新聞內容的整合 也不負責帶動集團的媒體整合工程 至於 自由時報 不動如山的態勢 遲遲不參與網路的數位匯流及媒體整合 顯示出它的老大保守心態 但是在 318 學運啟動之前 自由時報 也完成電子 報的更新與建構 學運期間它的速度與反應也受到學生的注意 也加入即時新聞 的競爭這一塊 相對於四大紙媒的日益激烈即時新聞戰 網路媒體 ETtoday 強調重點在掌握 網路化的思維 NOWnews 則全力經營網友最需要的新聞 ETtoday 的即時 新聞向來是 隨採隨發 十分重視即時性 同時網路媒體已屬雙向溝通 有留 言或社群的互動機制 全力經營這些網路媒體的相對優勢 NOWnews 的作法則 是朝網路新聞平臺的機制做到完整為主 並在 2013 年 11 月推出一套新的編採系 統 讓新聞流動更加快速 另外 也提供網友 個人化 的新聞行動裝置 讓民 眾更方便的閱讀新聞 徐依竹 2013 年 10 月 28 日 2014 年 2 月 18 日臺灣新媒體 風傳媒 的網站開臺 這群菁英多半是由 中 國時報 與壹傳媒出身的資深記者結合在一起 一心想要打造一條新的新聞的 路 他們的優勢是有豐富的新聞專業與倫理 缺點是還不太熟悉網路上的互動與 連結 318 學運時讓風傳媒有第一次重要的練兵機會 整體來看 網路媒體最大的優勢就是沒有紙張與印刷等成本負擔 還有就 是速度始終能超前 讓紙媒瞠乎其後 更重要的還是網路上的社群模式與互動模 式 帶來更多更大更直接的反應 這是傳統媒體一直都疏忽經營的地方 因此即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5

6 234 JCRP, 6(1), January 2016 便四大紙媒集團鋪天蓋地搶攻即時新聞 爭取更大更多的流量或點閱率 對網路 媒體來說 競爭不是問題 只要能夠掌握到更完整 更佳與更多元的新聞內容 加速新聞的流通與網友之間的更頻繁的互動 這場戰爭對網路媒體就已經是立於 不敗之地了 更何況手機與平板電腦等行動載具使用者愈來愈多 這種閱讀媒介 的大塊位移 原本就是網路媒體的優勢 只是紙媒集團要來搶食大餅 問題是傳 統紙媒只注意到還是新聞內容的轉移 即時新聞雖然精簡多元 但是標題與用語 還不夠年輕化 口語化與新潮化 結果在這塊大餅的搶食戰中 還是沒有占到大 太的便宜 國內在這樣的媒體市場與激烈競爭環境中 一方面是外在經濟環境的巨變 傳統媒體的數位匯流與媒體整合工程 卻一直都無法衝破最後一哩 另一方面網 路大興 廣告市場大幅位移 更重要的是閱聽大眾閱讀與獲取新聞管道明顯地移 往網路 傳統媒體該如何找到新方向與發展突破口呢 318 學運在發展過程中的 媒體整合與運用 無疑地帶來新的轉型契機 參 還原 318 學運的媒體操作實驗 從原始口傳到新媒 體整合 當傳統媒體與新媒體在國內媒體市場競爭與適應過程中 2014 年 3 月 18 日 一場學生發動的公民運動 除攻占了立法院 在政治上發出反服貿黑箱的訴求之 外 更在學生爭取自主發言權的過程 自行開發出一套直播系統 運用網路向全 臺 進而全球發送他們的聲音 當時傳統媒體還想學生這一行動一下子就會結 束 仍舊依著自己的步調在進行編採 卻沒想到學生以最簡單的媒體整合連結 把傳統媒體一直想要去完成的數位匯流與媒體整合工程成就出來 一場占領國會 行動 不但讓主流媒體被擋在立院議場之外 更將 SNG 車的笨重與遲緩凸顯出 來 這是一場媒體革命 也許推動學運的學生們從頭都沒有想到他們觸發了這股 新媒體革命的歷史 這也可以說是國內數位匯流與媒體整合的第四波起點 一 從口傳傳播到網路直播 搶到話語權 還原 318 當天晚上短短 7 個小時學生會成功完成占領國會行動 5 從策劃到 當天晚上 清大研究生陳為廷帶領群眾 聲東擊西 拐走警察 接著衝進國會 用立法院議 場上所有能用的東西擋住八個入口 不讓警察越雷池一步 中研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黃銘崇 在 回眸 318 一文中 對這次學運當晚的描述用了 一場不意外的意外 占領立法院 來形容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5

7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2016 年 1 月 235 行動採取的是最傳統的口傳指令 主要是怕情治單位從手機與網路上攔截到訊 息 他們早就規劃好一旦成功時 接下來就是把行動聲明以最快速度向外發送 這時候當然就要運用手機 電腦與網路等新媒體發揮最關鍵的效果 占領議場的 學生們先是運用社群媒體 FB LINE 等 揪人 到占領現場 好鞏固占領成果 接著就是將勝利訊息與重大訴求傳送出去 擴大占領成果 相對地 當時在 議場外苦守的傳統媒體卻只能旁敲側擊 期望能有深入議場而有所突破 此時學 生已在議場內以平板和手機架設直播的轉播點 將議場內的訊息放送出來 場外 接應的學生則另架設轉播點 手機畫面不穩 改架攝影機直播 場內場外即時連 線 24 小時內即有百萬人點閱 這樣發動新媒體宣傳攻勢 直接衝擊主流媒體 的傳播模式 學運期間 3/18 ~ 4/10 學生運用了最新的科技來凝聚他們的訴求與支持者 他們自動自發地在最短的時間建構起網路並提供相關服務 很快地布建好整個運 動的神經脈絡 不但直接掌握到現場的話語權 更快速地吸引外圍支持學生的 能量 讓更多人願意加入形成更多的串聯 實際上學生已經成功地創造了 O2O Online to Offline 的新典範 6 二 手機平板加上夾腳拖的合體 在資訊的傳播與運用上 學生結合了夾腳拖與 ipad 平板電腦 行動載體 進行直播環境的開展 原本 3G 走不通 隨即架設了 Wimax 行動無線網路基 地臺 接著開始拉 60M/15M 的雙向專線 將拉進議場的有線網路擴增成無線網 路 也從 零時政府 GΦV 的平臺建構了強有力的資訊入口 g0v.today 透過 HackFolder 許多報導都被整理在 g0v 入口網站 學生或支持者可以用最快 的速度使用 Ustream 看影音直播 轉播 文字 包括英文 轉播 影音記錄 新 聞整理 服貿東西軍 他說 一方面 318 晚上在立法院旁抗議的場面比起前幾次波浪 並不算太大 未引起警方 太多的注意 加上有一些聲東擊西策略 部分抗議的群眾開始 進攻 立法院議場 意外的 是立法院的議場 居然就這樣容易地被 攻破 而且更讓人意外的是當晚不但守住了 接著 氣 餒的波浪 如本人 紛紛出動 在立法院外聚集的群眾愈來愈多 黃銘崇 2015 年 3 月 18 日 6 歷史學者黃銘崇也觀察到占領立法院議場的學運現場 一臺 ipad 和一雙夾腳拖鞋 就架起 了立法院議場的第一代轉播站 讓全民了解裡面發生了啥事 後來當然有升級版 且有媒體隨侍 在側 隨時隨地 只要有行動 有動靜 就會有許多民眾的攝影機聚焦 或照相或錄影 有些時 候 主流媒體的報導已經被政府導向特定的方向 可是民眾的照片 影片一出 套用年輕人的一 句話 有圖有真相 誤導的報導往往會被揪出 然後完全喪失其公信力 黃銘崇 2015 年 3 月 18 日 有了自己的大平臺 無疑地所有在線 離線 O2O 的串聯就可以隨時匯流 這也是學 生成功造就出數位匯流的操作模式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6

8 236 JCRP, 6(1), January 2016 這個 g0v 入口網站無形中就成了學運匯流的大平臺 接納來自四面八方的不 同載體的訊息 分流 匯流 整合資訊 進而發布訊息 影音或圖片 分流 分給各種不同載體接受學生編整好的訊息 由這些分流載體再結合各自的粉 絲團或群組 可以形成更大更廣的連結 這樣的傳播模式發展出來的就是病毒式 的效應 學生強調學習 零時政府 精神 即 自動自發 代表詞 就是看到了問 題 然後發起了一項任務 挖坑 接著在社群裡提出 有人看到任務需求 坑 洞 就開始解決任務 填坑 學運期間不斷地有創新的 IDEAS 爆發出來 主要的動力就是學生們願意自動自發地發現問題與解決問題 這應該就是學生創 造出運動與媒體結合的主要動力來源吧 就像為了讓這次反服貿事件廣告上刊到紐約時報 並讓閱讀者看完廣告後能 取得更多資訊 有人一天內打造 4am.tw 網站 這個設計除以時間軸的方式述說 服貿事件外 更符合廣告設計風格並有適應手機閱讀版型 也有為了號召學生到立法院排班 學生們設計了 反服貿立法院 Facebook 好友排班表 網站 使用自己 FB 帳號登入 馬上就可以瞭解朋友或同學在立院 排班的現況 自己也可以隨時加入排班 還有人運用 Google Map 製作了 占領立法院地圖 提供給不熟悉立院周遭 環境的外地學生參考 3/30 當天的遊行盛況與人數到底有多少 一位 PTT 鄉民 透過臺北市政府 GIS 圖資及 Google Earth Autocad 算出實際的遊行人數 建立了 一個科學化計算人數新指標 整理學生在 318 學運期間所運用的科技與媒體 整合如表 1 在學運期間 學生更大量地運用社群媒體 就像 3/30 大遊行那天 透過使 用者在 Facebook 上面的打卡數字 並以光圈的方式展現出民眾在該地的影響力 還有透過整理 服貿東西軍 上的新聞 加上媒體來源的參數 去算出媒體對於 服貿議題的傾向 以光譜的大小代表該媒體在 Facebook 上面的曝光程度 蘋 果日報 在這張 媒體傾向展現圖 7 上是遙遙領先其他同業 學生已大量地運 用到大數據進行資料分析與圖像資料的建構 這些都是傳統主流媒體較少觸及到的地方 這場學運卻是把資料新聞學 7 學運期間 蘋果日報 透過整理服貿東西軍上的新聞 加上媒體來源的參數 計算出媒體對於 服貿議題的傾向 其中光譜的大小代表該媒體在 Facebook 上面的曝光程度 此即為結合數據與 議題還有圖表來表達媒體在議題上的報導傾向 此即為 媒體傾向展現圖 蘋果日報 為箇 中翹楚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6

9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2016 年 1 月 使用科技 1 g0v.today 237 運用內容 學 生 運 用 結 合 IRC GitHub Hackpad Telegram 通 訊加密 Instant Message 及 Loomio.org : 線上協同決 策系統 曾用來討論逆滲透方案 等協同工具 人們可 以用最快的速度看影音轉播 使用 Ustream 文字 包 括英文 轉播 影音記錄 新聞整理 服貿東西軍 打造媒體轉播專區 比 SNG 車還要快 提供立院兩側濟南 青島路上人士無線上網服務 2 Ustream ipad 實況轉播軟體 3 4am.tw 對國際發聲的窗口 讓這次反服貿事件廣告上刊到 紐 約時報 並讓閱讀者看完廣告後能取得更多資訊 4 FlyingV.cc 及 VDemocracy.tw 群眾募資網站 5 Google Doc 即時更新物資要求 6 PChome 24 小時線上購物 7 Tumblr 社群網站 資訊公開 8 ireporter CNN 公民新聞平臺 9 Flickr Blog 相片公開 10 Google Map 製作 占領立法院地圖 提供給不熟悉立院周遭環境 的外地學生參考 11 臺北市政府 GIS 圖資及 Google Earth Autocad 算出 330 實際的遊行人數 建立了一個科學化計算人數 新指標 表 1 學生在 318 學運期間運用到的科技與媒體 資料來源 本研究整理自 ATTICUS W 2014 年 4 月 8 日 Leave a Reply 2014 年 3 月 21 日 癮科技 2014 年 4 月 8 日 Data Journalism 的內容與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 在在顯示出新媒體的輕便 快速 即時與互動的強大影響力 科技的改變決定媒體的發展與未來 這場學運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立院議場的夾腳拖與 ipad 的組合 向全國與全世界直播太陽 花運動的所有訴求 這個畫面已經成了 318 的重要象徵之一 相形之下電視臺的 SNG 車的現場轉播就顯得笨重而應變不及 新媒體的時代已經來臨 雖然傳統媒體影響力依舊還在 閱聽大眾仍然持續 地在透過這些大眾媒體來收視新聞的訊息 然而愈來愈多人在網路的平臺上交換 訊息與消息 分眾的社群媒體愈來愈活潑 也愈來愈能連結更多同好 形成更具 有特色的粉絲團 三 在網路上匯流與分流 搶到速度與議題主導權 除了新聞採取 分流 匯流 分流 傳播模式 在輿論與議題的操作上同 樣也使用這種 分流 匯流 分流 傳播模式 學生們成功地改寫新媒體領導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6

10 238 JCRP, 6(1), January 2016 議題的主導權 傳統媒體不得不跟進效法 相形之下電視臺的 SNG 車 在手機 與平板的連線直播中顯得格外笨重 學生自然是認為操縱了話語權 速度變成了 大家共同追逐的重點 至於內容的正確與否 有沒有錯誤解讀圖像 其實並不重 要 因為在混亂的現場中誰先動手打人就是迫害者 相對地誰先流血就是受害者 的二元邏輯早就根深柢固地出現在新聞版面上或畫面上 無怪乎傳統媒體也在這 場學運中自動選邊 各自集中火力報導自家重點新聞 呼應學運者自然被學生視 為同路人 相反地只要有做不利學運的任何報導 自然會被視為反學運與站在學 生對面的 反對者 這樣的氛圍下更加強化的是反服貿 挺服貿的對立性 8 當傳統媒體還陷入二元對立 藍綠對尬的氛圍之際 學生的主張直接而具體 地反對立委 30 秒的包裹表決 反對如此黑箱作業的立法過程 雖然綠委幫助了 學生擋住警察 議長王金平也堅持中立 讓警方無法順利清場 但是 這場杯葛 明顯是在對抗在立法院議場中議事的立委 就是等於打了藍綠立委與政黨各五十 大板 立法院不再是最高民意中心 更不是人民想法的代表了 這次學運中大量關於服貿 反服貿的訊息 論辯與評論 早就形成了一個 大數據 主流媒體在現場直播上搶不過學生的新媒體 四大紙媒在競爭發展即時 新聞上都在較勁搶速度 可是主動權在學生這邊 始終無法跑在新媒體之前 另 外傳統媒體在原本優勢 內容深度與議題與輿論影響力上應可以發揮作用 然 而 我們注意到傳統媒體本身早有既定立場 對於此次學運的反對 支持在版面 與標題還有內容在在顯現 也成為學生直接討論或抗議的重點 為了強調學運訴 求的正當性 甚至有學生打電話直接向反對的投書者或接受採訪的專家學者嗆聲 抗議或辯論 無形地透露學生積極在鞏固自身的發言主導權 這種方式也是傳統 媒體所難做到的 由於學生這樣的主動與積極 另一方面也顯示出學生的咄咄逼人 有時也造 成當事人的不滿 更容易激化雙方的對立 而難以討論下去 意識形態明顯地 在操縱著學運與反服貿的相關報導 所謂 民意 還是在有 框架 之下的訴求 只是學生用更直白與直接的口語來表達 自然有別於政治人物的話語 傳統媒體 當然想運用以往的優勢與影響力來搶回操作議題或報導的主導權 可是學生一再 8 由於有手機有 App 有 各種新媒體 再加上每一位學生就是一個自媒體 隨時隨地 只要有 行動 有動靜 就會有許多民眾的攝影機聚焦 或照相或錄影 黃銘崇 2015 年 3 月 18 日 所以儘管各大主流媒體有各自的立場 或者被政治主導往特定方向去報導 可是只要現場民眾拿 出照片 影音時 主流媒體就很難自圓其說 反而會因此而喪失其過往的公信力 還有學生主動 發新聞 審稿 發布懶人包 這些以往傳統媒體一手包辦的新聞與言論產製流程 完全由學生自 己來主導 無形中讓主流媒體在這場學運中的報導戰上陷於被動的困境 媒體的選邊報導情況也 出現 在現場學生 民眾 媒體對立的情況也不時傳出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6

11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2016 年 1 月 239 與政黨切割與媒體切割 運用自己的平臺來發聲 甚至讓媒體來採訪 顯示出學 生懂得運用傳統媒體來擴大影響力 在 蘋果日報 自由時報 與 紐約時 報 刊登廣告就是很重要的一步 反觀馬政府的所有應變機制 依舊都是傳統思維與作為 於是學生更是積極 主動地在網上集資購買 蘋果日報 自由時報 與 紐約時報 國際版的廣 告 爭取更直接習慣閱讀主流媒體的中產階級 標題是 他們 為什麼在這裡 附上 QR code 讓這些長一輩的民眾認識太陽花學運的真正意義與企圖 話語權 攻向中老年族群 這是學生另一個重要的策略 問題是這些中壯年以上還有阿公 阿媽們 有不少是不用 應該說不會用 QR code 去看新聞與訊息的 戰略上是 要爭取這個中堅族群的認同 可是技術上卻用了最新的思維 顯然忽略這群老一 輩受眾的感覺 等於是不尊重他們的習慣與想法 然而 學生的這樣主攻策略也顯示出在他們的思想中新科技理所當然就是 他們傳播與宣傳的基本工具 這個工具早就在手機與平板上做好了相關的整合 Apple 賈伯斯 Steve Jobs 就是這個平臺整合的教父 對老一輩來說平板系統的 字體與螢幕大於手機 再加上有攝影與錄影功能 老一輩在習慣使用之後同樣也 會發現 3C 產品帶來的便利性 一旦習慣了 QR code 對他們來說也將不會成問 題 所以載體或頻道的使用不是大問題 關鍵還是使用者心態與思維 若還用傳 統思維與作為的話 不但趕不上學生 恐怕也很難體會到學生在這場學運中運用 新科技而完成的媒體革命 四 小結 檢視學運期間新科技的整合模式 理論上 新媒體屬於新生代的 玩意 1995 年的網路泡沬化一度引起業 界對這個新生媒體的功能與遠景產生疑慮 曾幾何時 新科技不斷地改變世界的 生活與通訊 Apple 在賈伯斯 1997 年重新掌權之後 更多的整合產品推出 最 引人注意的就是 iphone 與 ipad 這也是 2005 年蘋果公司同時進行兩個重大計畫 ipad 的概念比 iphone 還要早 但是 iphone 的時代性意義卻是更讓世人矚目 在 2007 年在舊金山的麥金塔世界大會 賈伯斯介紹 iphone 時便提到 今天 我 們將一口氣介紹三項革命性的產品 第一項是一臺寬螢幕的 ipod 而且還有觸 控的功能 第二項產品是一支革命性的行動電話 第三項則是一個前所未見的網 路通訊設備 Walter, 2011 廖月娟 姜雪影 謝凱蒂譯 整合 是賈伯斯最精采的本事 也是蘋果不斷創新的動力 新媒體可以說 就是新科技整合的產物 這個產物有強大的網路連結 行動載具 iphone 與 ipad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6

12 240 JCRP, 6(1), January 2016 可 以 輕 便 地 攜 帶, 也 注 定 了 使 用 者 隨 時 都 可 以 成 為 一 位 報 導 者 或 紀 錄 者, 新 媒 體 在 這 次 學 運 中 再 次 證 明 人 人 皆 可 以 為 記 者 成 就 新 媒 體 崛 起 的 另 外 還 有 一 個 重 要 的 環 結 雲 端 (cloud) 的 建 置 此 中 的 佼 佼 者 當 推 Amazon 的 貝 佐 斯,Amazon 的 網 路 服 務 是 從 2002 年 開 始 上 線, 最 重 要 的 就 是 彈 性 運 算 雲 (elastic computing cloud, EC2), 能 在 短 短 幾 分 鐘 做 出 一 定 規 格 的 運 算, 它 是 以 小 時 計 費, 客 戶 可 以 利 用 伺 服 器 個 體 執 行 自 家 的 程 式, 不 必 再 另 行 購 買 電 腦 Amazon 還 可 以 幫 忙 個 別 公 司 打 造 內 部 通 訊 系 統 與 獨 立 運 作 網 路, 並 管 理 商 品 結 帳 運 送 到 其 他 零 售 商 的 流 程 其 實 這 就 是 Amazon 商 轉 模 式 的 複 製 與 輸 出, 更 重 要 的 還 是 雲 端 這 一 塊 的 潛 力 無 窮 2011 年 Amazon 進 一 步 地 啟 用 雲 端 硬 碟 (cloud drive), 提 供 給 用 戶 將 數 位 檔 案 上 傳 到 亞 馬 遜 的 伺 服 器 儲 存 雲 端 服 務 除 了 快 速 的 運 算 之 外, 還 有 可 容 納 大 量 巨 量 的 資 訊, 這 些 對 Amazon 來 說 又 是 一 個 大 數 據 可 以 供 自 己 參 考, 更 可 產 生 新 的 商 機 (Richard, 2011 / 閻 紀 宇 譯,2012:233) 對 比 上 述 Apple Amazon 等 整 合 歷 程 與 經 驗,318 學 運 最 精 采 的 整 合 就 是 : ( 一 ) 運 用 了 立 院 網 路 既 有 的 系 統 結 合 Wimax 行 動 無 線 網 路 基 地 臺, 建 構 起 一 個 無 線 網 路 大 平 臺, 也 就 是 完 成 全 程 直 播 的 大 平 臺, 不 但 讓 參 與 者 可 以 同 時 共 享 這 個 大 平 臺 也 可 以 各 自 獨 立 作 業 ( 二 ) 建 構 資 訊 入 口 :g0v.today 網 站, 匯 聚 並 整 理 所 有 訊 息 影 音 與 視 訊 傳 播, 這 個 入 口 網 站 成 為 強 有 力 的 轉 播 中 心 所 有 匯 流 與 分 流 的 訊 息 都 是 透 過 這 個 入 口 網 站 進 出 ( 三 ) 手 機 與 平 板 是 行 動 載 體, 學 生 運 用 FB PTT 與 LINE 等 社 群 媒 體 進 行 連 絡 溝 通, 進 而 採 訪 共 筆 協 作 編 輯 這 樣 的 整 合 與 運 作, 和 傳 統 媒 體 的 採 編 運 作 明 顯 不 同 的 地 方 就 是 : ( 一 ) 傳 統 媒 體 的 記 者 在 現 場 採 訪 攝 影 寫 作, 傳 稿 回 公 司 ( 電 臺 或 報 社 ), 編 輯 揀 選 查 證 彙 整 進 行 編 版 處 理 或 記 者 自 行 彙 整 剪 輯 過 音 等 動 作 而 完 成 新 聞 影 ( 音 ) 帶, 送 出 播 放 中 間 的 每 個 流 程 都 是 專 業 的 守 門 動 作, 整 體 是 一 個 大 的 採 編 團 隊 層 層 節 制, 上 下 分 工, 管 理 新 聞 品 質 與 節 奏 內 容 產 製 與 頻 道 管 理 是 各 行 其 是, 各 管 各 的 ; 不 像 學 運 學 生 是 完 全 同 步 運 作, 在 同 一 大 平 臺 上 可 以 共 筆 協 作 可 以 分 頭 進 行, 相 互 檢 查, 沒 有 問 題 ( 專 業 性 與 查 證 上 學 生 當 然 是 比 較 弱 ) 就 上 傳, 一 出 手 就 在 網 際 網 路 上 被 看 見 或 可 被 點 閱 了! 速 度 既 快 又 即 時 ( 二 ) 每 位 學 生 都 可 以 成 為 記 者, 都 可 以 發 表 意 見 或 評 論, 成 為 自 媒 體 (we

13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2016 年 1 月 241 media 的這個角色門檻在學運中完全降低 雖然學生各說各話或者有不 少地方是感情抒發 但是在大平臺上不斷發聲 也成了線上記者開始注意 蒐尋 進而採訪的新管道與線索來源 當然這和傳統媒體編採分工 界限 分明的運作模式明顯不同 三 學生這套整合式 既可以直播現場 比 SNG 車更輕巧方便又可以直接在 他們的入口網站吐納更多訊息 匯流與分流都在這個入口網站上進行 不 像傳統媒體是將網路放一塊 自家媒體放另一塊 如果沒有新聞企畫或媒 體整合 這個數位匯流與分流的工作明顯地會出現問題 簡言之 318 學運以科技與新媒體帶動新的社會運動的面貌 同時在傳播實 務上的操作上 早就把傳統媒體的一貫新聞與言論產製流程給打破 即時且快速 的新聞整合 匯入大平臺之後再分流傳輸給不同載體 發揮了更大的傳播效應 也讓學運的訴求與學生反抗的基調 不只傳向政府還不斷地傳向民間 不只臺灣 國內 更傳向全球 其效應與影響完全不同於往昔的學運與社運了 肆 318 學運帶來的社會運動與媒體革命效應 反省 318 學運最重要的是帶來新社運走向 首先它直接影響了香港占中運 動 其次就是引發媒體革命與轉型的契機 最後就是新媒體不斷實驗激發傳播新 模式 分述如下 一 太陽花學運帶動新的社會運動走向 318 學運值得注意的還是學運主要的訴求從反服貿 反黑箱一直到 4/10 退場 時所發表的 人民議會意見書 9 開宗明義地指陳臺灣代議政治嚴重失靈 黑 箱決策與審議 警告的不只是馬江團隊 更提醒了朝野立委 這場反黑箱服貿的 學運根本就是針對失職的朝野立委來發動的 人民直接占領國會議會場不但是為 捍衛民主 更要奪回人民直接參與民主的權利 要向朝野展現追求民主的草根火 力 太陽花學運在學生占領立法院議場 23 天後光榮退出 在 4 月 10 日下午 5 點 30 分由學生代 表宣讀 人民議會意見書 提出公民參與要擴大 資訊要公開透明 國家安全 人權價值與弱 勢權益要維護 衝擊評估要全面確實 國會要有實質審查權 談判要對等 主權要維護等六大主 張 期許總統 行政院長和立法委員 能記得權力來自人民 務必要記得傾聽人民的聲音 並 請 接受人民的領導 詳細全文 參考蘋果日報 2014 年 4 月 10 日 太陽花籲政府傾聽人民議 會意見書全文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6

14 242 JCRP, 6(1), January 2016 學 生 最 關 切 的 還 是 兩 岸 監 督 條 例 與 機 制 的 建 立, 他 們 鄭 重 指 出 : 人 民 議 會 非 常 擔 心 這 次 兩 岸 監 督 條 例, 會 在 政 黨 算 計 下 淪 為 鳥 籠 條 例, 請 朝 野 務 必 正 視 人 民 的 主 張 與 擔 憂 人 民 才 是 偉 大 的 立 法 者, 總 統 行 政 院 長 立 委 們 你 們 的 權 力 來 自 人 民, 請 你 們 傾 聽 人 民 的 聲 音 並 接 受 人 民 的 領 導! ( 蘋 果 日 報,2014 年 4 月 10 日 ) 期 待 朝 野 政 黨 莫 再 為 了 選 舉 與 權 力 再 搞 政 爭 了! 多 深 入 民 間 聽 更 多 來 自 草 根 的 聲 音, 解 決 基 層 民 間 的 疾 苦 吧! 一 年 過 後 再 來 看 這 個 要 求, 顯 然 朝 野 政 黨 根 本 沒 有 聽 進 去, 照 樣 玩 政 黨 輪 替 權 力 鬥 爭 與 選 舉 遊 戲 整 體 來 看,318 學 運 中 學 生 一 直 強 調 與 朝 野 政 黨 有 所 切 割, 然 而, 事 後 發 現 許 多 參 與 學 運 的 成 員 就 是 民 進 黨 主 席 蔡 英 文 的 青 年 軍, 顯 然, 所 謂 的 與 政 黨 明 顯 切 割 的 說 法 並 不 正 確 小 英 在 318 一 周 年 前 夕 談 到, 民 進 黨 無 意 沾 光 學 運 或 取 得 政 治 利 益, 更 無 意 與 學 運 保 持 距 離 ( 劉 康 彥,2015 年 3 月 17 日 ) 不 可 否 認 地, 她 所 率 領 的 民 進 黨 在 九 合 一 大 選 中 大 贏, 並 且 讓 她 成 為 民 進 黨 2016 總 統 參 選 人, 這 些 都 是 拜 318 學 運 所 賜 不 容 置 疑 在 野 政 黨 對 於 318 的 背 後 操 作 是 有 其 影 響 與 利 害 關 係 的 其 次, 學 生 主 要 的 反 對 對 象 是 馬 政 府 與 在 處 理 兩 岸 服 貿 協 議 上 的 黑 箱 作 業, 儘 管 馬 團 隊 亡 羊 補 牢 也 強 力 宣 導 及 宣 傳, 然 而, 對 於 兩 岸 關 係 之 間 的 不 確 定 性, 明 顯 地 已 經 影 響 學 生 對 於 馬 政 府 與 中 國 大 陸 之 間 的 更 多 疑 慮, 此 一 疑 慮 無 形 中 讓 學 生 對 於 臺 灣 是 否 能 夠 完 全 獨 立 於 中 國 之 外? 這 樣 的 想 法 增 加, 在 政 治 主 權 上, 兩 岸 問 題 的 確 難 解, 馬 英 九 上 臺 後, 兩 岸 關 係 已 見 緩 解, 但 是 中 共 並 沒 有 放 棄 統 一 的 念 頭, 因 此, 儘 管 馬 團 隊 強 調 服 貿 若 不 趕 緊 簽 署, 臺 灣 的 經 濟 發 展 就 有 可 能 落 後 韓 國, 更 有 可 能 被 邊 緣 化 但 是 這 對 學 生 來 說, 不 被 中 國 宰 制, 可 能 比 經 濟 發 展 的 問 題 來 得 更 重 要 換 言 之, 中 國 的 問 題 才 是 這 次 學 運 的 核 心 問 題 從 這 樣 的 理 解 來 看 318 學 運 時, 反 服 貿 是 導 火 線, 骨 子 裡 還 是 觸 及 到 兩 岸 之 間 的 問 題 該 如 何 解 決 因 此, 你 可 以 說 318 學 運 是 一 種 公 民 運 動 的 發 顯, 實 質 上 318 更 接 近 的 是 一 個 政 治 主 權 的 反 思, 對 臺 灣 未 來 前 途 的 自 覺 它 在 媒 體 掀 起 了 革 命, 同 時 在 政 治 也 開 啟 了 臺 灣 藍 綠 兩 黨 之 外, 另 一 種 反 對 聲 浪, 他 們 不 滿 意 朝 野 兩 黨 的 因 循 怠 惰 與 相 互 抵 制 無 所 作 為, 所 以 要 回 歸 到 地 方 回 到 草 根 來 尋 求 新 的 政 治 勢 力 最 後,318 學 運 所 發 展 的 過 程 與 退 潮 之 後 的 發 展 模 式, 明 顯 地 與 傳 統 第 三 勢 力 不 同, 因 為 傳 統 第 三 勢 力 只 有 在 選 舉 時 才 能 發 揮 作 用 一 般 情 況 中 第 三 勢 力 常 保 持 沉 默, 可 是 從 2013 年 8 月 3 日 的 萬 人 送 仲 丘 起, 由 公 民 1985 行 動 聯 盟

15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2016 年 1 月 243 所發起的 白衫軍運動 從網際網路上在 PTT 與 FB 的串連下 20 萬人齊聚 這種第一次公民自發的社會運動 直接衝擊的就是政府的軍事審判系統的回歸正 常司法制度及 2015 年即將展開的募兵制 同樣地 318 學運也讓政府意識到這種 隨時可以由網際網路上連結的分眾勢力 隨時都有可能集結上街頭 對政府政策 同樣造成了直接的壓力 這樣的公民運動 比往昔社會運動聲勢與影響力更快速 更有效果 而這些社會能夠一波接著一波地運作 像文林苑案 苗栗大埔案 反 核遊行 巢運等等 最主要靠的就是社群媒體與網路的強力串聯 讓單一訴求 或者多元訴求的社會運動或公民運動可以結合更多的同志聲援 即使這些同志並 不認識彼此 但在網路上就有可能形成強大的抗議聯盟 對政府產生最直接與強 大的壓力 318 後的 路過 行動 規模雖小 但是同樣由社群媒體的連結下 聲援人 馬直逼北市中正一分局 讓警察機關飽受壓力 這樣的社運操作新模式更給香港 占中 行動做出了一個示範 二 媒體因應學運與占中行動觸發新傳播模式 國內媒體在 928 香港占中行動發動當天正逢教師節與周休二日 正常情況 下的記者採訪發稿都會採取輪班處理 再加上對於香港新聞除了來自香港的壹傳 媒 因為老板是黎智英的關係 是從頭到尾全程關注 此外其他三大紙媒和電視 顯然就把香港新聞當做是兩岸或國際新聞來處理 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或影響 性 港聞是很少會大處理的 這也是長期以來臺灣媒體的政策與心態 9/28 當天凌晨 占中提前發動 蘋果日報 是從香港現場做了 Live 網路 直播 文字稿新聞也隨著影像一起 PO 上蘋果網站 聯合晚報 在下午兩點發 行之後 在 udn 的網站上馬上就改版 以占中新聞做為頭版來處理 相關新聞報 導都是由晚報記者提供 自由時報 整理從 26 日及 27 日一天與 28 日凌晨稿 做在 28 日一版 群眾衝進港府廣場 // 港警暴力清場 6 萬人對峙 占中啟動 應該是換版處理最新訊息 中國時報 在內頁兩岸新聞只有 港警昨晚清場 1 天逮捕 74 人 一稿 此稿為記者楊家鑫在凌晨 04:10 發稿 沒有處理 928 占中 啟動的相關訊息 中時電子報在 28 日這一天也沒有跟進報導占中最新的進展 第二天 29 日 蘋果日報 在頭版即做了跨頁報導 主標題就是 香港 在哭泣 6 萬人爭民主 催淚彈驅離 加上內頁版面做了相關報導 表格與評論 完整呈現 聯合報 在一版頭題 主標為 港驅占中 催淚彈鎮壓 內頁還 做了 1 分鐘看時事 震撼影像 用圖片看 香港占中 及 1 分鐘整理包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6

16 244 JCRP, 6(1), January 則 新 聞 讓 你 看 懂 香 港 占 中 與 其 他 相 關 新 聞 自 由 時 報 的 一 版 頭 題 7 萬 港 人 占 中 警 狂 射 催 淚 彈 威 脅 開 槍, 內 頁 有 10 則 相 關 報 導 與 圖 表 ; 中 國 時 報 未 放 在 一 版 頭 題 ( 一 版 頭 題 是 中 華 隊 銀 恨 ) 來 處 理, 只 在 在 內 頁 兩 岸 新 聞 版 報 導, 頭 題 是 香 港 占 中 突 襲 警 民 激 烈 衝 突 對 比 四 大 報 所 呈 現 出 來 的 版 面 與 報 導, 可 以 發 現 這 裡 涉 及 到 的 不 只 是 新 聞 報 導 的 版 面 多 寡 完 整 還 有 速 度, 更 涉 及 到 兩 個 重 點 : 一 是 新 聞 專 業 的 判 斷, 二 是 媒 體 企 業 文 化 的 編 採 指 導 在 占 中 啟 動 後, 臺 灣 媒 體 被 國 內 學 者 質 疑 最 多 的 就 是 從 6/10 中 國 大 陸 國 務 院 發 表 一 國 兩 制 白 皮 書 到 七 一 大 遊 行, 從 8/31 北 京 人 大 通 過 香 港 政 改 方 案, 到 了 學 生 9/22 罷 課 與 9/28 占 中 啟 動 雨 傘 遍 地 開 花, 臺 灣 媒 體 報 導 明 顯 偏 少, 從 中 國 時 報 還 有 部 分 電 視 媒 體 於 占 中 不 但 不 做 重 點 處 理, 對 於 這 樣 的 歷 史 事 件 也 只 是 簡 單 帶 過, 不 是 專 業 判 斷 出 了 問 題, 就 是 媒 體 企 業 自 我 設 限, 選 擇 了 迴 避 後 者, 這 可 能 代 表 了 經 營 媒 體 的 大 老 板 已 經 將 自 己 的 手 伸 進 編 輯 臺 主 播 臺, 可 能 以 其 個 人 或 集 團 的 利 益 為 優 先, 刻 意 淡 化 媒 體 應 有 的 第 四 權 角 色 回 到 新 聞 專 業, 紙 媒 在 往 昔 最 精 采 的 地 方 就 是 對 於 事 件 過 程 能 做 出 完 整 的 整 理 並 進 行 深 度 報 導 或 評 論, 對 於 事 件 的 解 讀 與 衍 生 效 應 可 以 產 生 極 大 影 響 力 這 也 是 在 大 眾 傳 播 的 傳 統 模 式 下, 紙 媒 能 夠 站 在 主 流 位 置 並 影 響 輿 論 的 重 要 原 因 但 是 在 318 學 運 中 我 們 看 到 的 是 紙 媒 在 這 一 塊 的 優 勢 已 被 網 路 直 播 給 壓 過 去 同 樣 電 視 臺 SNG 車 的 LIVE 現 場 轉 播, 受 制 於 時 間 與 地 點 還 有 節 目 的 操 作 等 因 素, 也 難 與 網 路 直 播 競 賽 低 門 檻 而 又 便 利 的 手 機 平 板 與 網 路, 更 機 動 地 把 太 陽 花 學 運 的 各 種 小 大 訊 息 與 行 動 完 全 在 第 一 時 間 內 直 播 出 去, 只 要 能 夠 與 網 路 連 線 的 地 方 就 可 以 接 收, 無 需 再 等 電 視 臺 的 新 聞 報 導 時 段 或 紙 媒 的 出 報 時 間 當 占 中 在 香 港 各 街 市 遍 地 開 花 之 際, 參 與 的 學 生 市 民 本 人 都 成 了 記 者, 當 場 就 可 以 把 自 己 所 在 的 情 況 傳 送 出 來, 馬 上 就 有 人 看 到, 馬 上 就 可 以 趕 到 現 場 支 援 這 種 強 大 的 連 結 報 導, 比 記 者 所 可 以 看 到 的 更 多 也 更 直 接, 甚 至 可 提 供 各 種 不 同 角 度, 若 再 經 過 編 輯 加 上 時 間 序 或 地 點 序 的 話, 絕 對 比 過 往 紙 媒 的 功 力 還 要 深, 報 導 的 內 容 也 更 廣 以 蘋 果 日 報 為 例,318 學 運 期 間 蘋 果 日 報 最 支 持 學 生, 無 論 是 新 聞 報 導 與 評 論 幾 乎 與 學 生 的 主 張 遙 相 呼 應 更 重 要 的 是, 失 去 壹 電 視 的 蘋 果 日 報, 雖 無 SNG 車, 但 是 以 行 動 裝 置 替 代 直 播 所 以,20 餘 日 的 學 運 線 上 直 播 工 程 在 蘋 果 日 報 的 電 子 報 上 持 續 不 斷 地 播 出, 加 上 學 生 對 蘋 果 的 新 聞 與 評 論 始 終 持 著 認 同 的 態 度, 輕 便 的 行 動 裝 置 直 播 使 得 蘋 果 日 報 在 媒 體 競 爭 市 場 上 找 到 轉 型 的 契 機

17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2016 年 1 月 245 再者 蘋果日報 運用了美國西北大學與 Knight s Foundation 合作開發的 TimeLineJS 套件 呈現太陽花學運期間重要事件 TimeLineJS 能將新聞事件依照 時間軸顯示 讓後來進來關心該議題的閱聽人 瞭解事情的全貌 以及整個事件 前因後果 程式碼也放上 GitHub 採用 MPL 2.0 授權條款 學運中學生發行的 政 誌 服貿跑馬燈 也是運用類似的時間軸概念來交代相關反服貿各類新聞的 發展 時間軸與圖資 表達地點 在網路直播上可以幫助受眾深入與全面瞭解事 件發生的過程與實況 轉化到紙媒的版面上一樣可以深化報導 蘋果日報 與 聯合報 的 udn 在經營即時新聞之際也同步發展時間軸與圖資這一塊的圖表新 聞 這樣的整合 不但讓新聞事件完整呈現 同時結合以往自家媒體所擁有的文 字庫 圖庫與資料庫形成的數據 某種意義下可稱得上是媒體自身的大數據 形 成再製與加值 以圖表呈現新聞事件 即圖表新聞 明顯地已成為當前媒體的 主流趨勢 總之 無論是 318 學運還是香港占中行動 學生的媒體整合操作 都給傳統 媒體帶來最直接與革命性的啟示 媒體整合原來是可以如此簡單與直接地操作 不見得要花上大筆資金 數位匯流 最後一哩 是可以如此便利地操作 進行融 合再行分流 快速傳播出去 也可即時收到回應 來回直接互動 擺脫傳統媒體 的 中介 指導 進而產生更大的傳播力與影響力 三 新媒體不斷地實驗出新傳播模式 從 318 至 928 新媒體的整合播模式一再地被實驗與修改再實驗 不但國內如 此 著名的 BBC CNN 及 紐約時報 等也做了類似的實驗 像 2014 年 9/18 的蘇格蘭獨立公投的直播 BBC 在投開票當天用直播的方式進行 國內各大媒體都是用即時新聞方式來 做隨時的更新報導 紐約時報 和國內 風傳媒 則運用網路的優勢連結 BBC 的直播在自家網站上 讓網友可以直接點閱最新的開票結果 這樣快速的開票連 結 提供給國內媒體在 11 月 29 日國內九合一大選一個很棒的參考模式 在 2014 年九合一大選中 udn 就往昔聯合報系既有的選舉資訊進行整合而做成 2014 九合一選舉 專頁專區 提供給閱聽大眾回顧歷史並觀察選情的變化與預測 選舉結果 開票當天雖然有網路直播 但是效果不如三立電視臺開闢大選專區以文字轉播 電視 線上開票直播與手機 APP 開票直播 三管齊下 又有相關新聞背景與候選人資料解說 更吸引 選民收視 藉此機會進行媒體整合 產生更大化的傳播效應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6

18 246 JCRP, 6(1), January 2016 由於開票本身就是一個繁蕪的過程 再加上地區大小 所以一開始的五個 地區顯示的都是聯合派的勝利 網友上評論就會出現一些激烈的講話 當然也有 人說還沒有完全開出 別急 關心與討論都在這個直播系統上來回震盪 民 意 意見與情緒都隨著開票過程跳躍浮動 這真可以說得上是一次民主選舉的新 洗禮 當然 BBC 也趁著這個機會把大英國協分分合合的歷史再次介紹給全世界 也做了專訪不同地區 國家到蘇格蘭留學或居住的外籍人士表達他們的 YES/ NO BBC 似有若無地還是在這個直播過程中選擇了站在聯合派這一邊 還是在 開票過程中製作出議題與輿情 藉此 影響 選情 11 網路直播與連結各地區開票結果 更讓受眾直接反應自己的情緒 讓這場 令人窒息的公投直接地放送到世界各地 再次證實新媒體整合模式的可行 受到 這種新型傳播的鼓舞 國內的 風傳媒 在香港 922 學生宣布罷課的當天也立 即做出了網路直播 可是有一個問題出現 就是全程學生以廣東話或英語發表 對聽不懂廣東話的受眾來說 無法瞭解情況的發展與變化 只能依著影像做 猜 測 實在不行了 只有轉到 蘋果日報 的網路直播 因為 蘋果 將學生的 宣言馬上 PO 在網上 這時候就一目了然了 到了 9/27 晚上 香港獨立媒體網 在 FB 上隨時直播並連結當時的影音 讓 關心此事的人士馬上就看到占中三子宣布提前啟動占中行動的宣誓鏡頭 風傳 媒 在當天連結了 香港爭民主全程公民抗命 LIVE 直播 並做文字直播 接著馬上推出 香港爭普選 等待民主曙光 引發占中的 12 個關鍵時刻 網 路專題 綜合歷史 事件現場 大事記 還有影音與音頻 還原了整個占中行動 的關鍵時刻 簡短文字卻有豐富的內容 如同電子雜誌或電子書一樣做出整理 這不就是從 318 開啟的新媒體傳播模式嗎 風傳媒 在不斷地實驗與修改中逐 漸找到更適合自己發展的方向與重點 很明顯地 網路的多元與複合式的運用 實驗出一套新的傳播模式 它可以不斷再修改精進 這也會是未來任何社會運動 或公民抗命行動中最佳利器 四 小結 從 318 學運到 928 香港占中行動 獨立媒體與網路媒體都扮演著關鍵的傳播 11 參考孔令信 2014 年 9 月 19 日 獨立未成 但蘇格蘭改變英國歷史 蘋果日報即時論壇 獨立未 成但蘇格蘭改變英國歷史 作者於 9/18 觀看 BBC 紐約時報與風傳媒直播後整理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7

19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2016 年 1 月 247 者角色 可以說是獨立媒體 網路媒體催化公民運動的發生與發展 讓運動受到 世人更大的關注 公民運動則加速獨立媒體 網路媒體的實驗與修改 更重要的 就是整個運動就像進行一場跨媒體整合與數位匯流的整合實驗 這不但為社運創 造出更有效率與更大的民眾參與能量 也給傳統媒體帶來突破困境的出口 傳統媒體在面對市場的式微而尋求轉型之際 善用網際網路者在頻道上率先 占到優勢 運用網路進行媒體整合則可加速這個優勢 進而懂得善用往昔的 大 數據 含文字庫 圖庫與資料庫 再製 加值 可以讓報導內容加深加廣 再 以時間軸 地圖等圖表新聞方式呈現時 不但可以在網路上流行 也可分流到紙 媒或廣播 電視等媒體產生更不一樣的新貌 12 不但善用傳統媒體的優勢 更運 用新媒體的即時 互動 擴展這個優勢 伍 回顧學運的啟發與前瞻媒體的未來 318 學運期間 學生 23 天的占領國會行動 無疑地開展了學運的新頁 政 治上的訴求也許還有許多政黨的糾結或政黨利益衝突等政治計算的盤根錯節 難 以在最短時間內激發出更大的改革 然而 318 學運顯然在政治與社會運動層面 上開創出一個新方向 套句民進黨蔡英文主席所說的 318 運動給政黨最重要 的兩個啟示 是 透明 與 公眾參與 游昇俯 2015 年 3 月 17 日 透 明 針對的就是任何黑箱作業與私下的朝野協商 公眾參與 則是拜社群媒體 與網路所賜 可以因著議題或重大訴求 在最短時間內集聚民眾最大的聲音與能 量 直接反映人民的心聲 這也是 318 所開創的新社運模式 對於媒體來說 特別是傳統媒體 既遭遇到經濟上的壓力 又面臨新媒體的大 軍壓境 最可怕的還是受眾因著科技改變而改變的收視新聞習慣 受眾的流失與廣 告的失血 在在顯示傳統媒體的經營非改不可 否則只有坐困愁城關燈熄號了 相對地 新媒體在 318 學運的充分實驗中展現出數位匯流與媒體整合的蓬勃 朝氣 社群媒體的分眾性強大 早就顛覆傳統大眾傳播的大眾性 社群媒體的自 主性 不再討好所有大眾對象 完全客製化與特色化 吸引的就是更多志同道合 12 像英國 衛報 The Guardian 在 2009 年 3 月啟動了它的 資料部落格 datablog 也 開啟了 資料新聞學 data journalism 的先聲 重要的是衛報採取了 開放新聞學 的政策 有別於大多數採用付費模式的傳統媒體 林麗雲 國內 udn 2014 年 1 月 1 日 成立數位創新處 下轄新媒體部及產品發展部 更是在 318 學運之後 更是積極發展資料新聞學 這一塊 九合一選舉 udn 更加強化數據分析與視覺表現 聯合報系的新媒體部占了一大功勞 曾 玉婷 2014 年 12 月 23 日 進一步還發展出 圖表記者 每位員工得具備基礎採訪能力 美 術部門也不例外 再透過資料分析完成圖表新聞的產製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7

20 248 JCRP, 6(1), January 2016 的 粉 絲, 同 樣 也 顛 覆 了 傳 統 媒 體 議 題 設 定 與 操 控 輿 論 的 優 勢 社 群 媒 體 的 即 時 性 與 互 動 性, 在 最 短 時 間 內 馬 上 並 同 步 就 能 夠 傳 達 訊 息 反 映 意 見 進 而 立 即 付 諸 行 動 顯 然 再 度 顛 覆 了 傳 統 媒 體 的 由 上 而 下 式 鋪 陳 民 意 最 關 鍵 的 還 是 手 機 行 動 載 具 結 合 網 路 雲 端, 本 身 就 是 一 個 雲 端 與 諸 多 的 螢 幕 的 分 流 匯 流 分 流 操 作, 手 機 的 主 人 就 是 自 媒 體 的 記 者, 隨 時 隨 地 都 可 以 記 錄 與 拍 攝 照 片 或 錄 影 音 傳 到 網 路 給 全 球 人 觀 看, 成 為 記 者 或 編 輯 的 門 檻 隨 之 降 低, 相 對 地 對 於 新 聞 的 定 義 與 寫 作, 明 顯 地 已 經 逐 步 在 改 變 中, 對 於 傳 統 媒 體 當 然 也 得 面 臨 這 個 巨 大 的 新 挑 戰 318 學 運 與 香 港 占 中 行 動 在 科 技 上 的 應 用 了 三 大 數 位 科 技 : 網 路 直 播 募 資 平 臺 與 O2O( 黑 崎,2015 年 03 月 19 日 ), 學 運 之 後, 這 三 大 數 位 科 技 不 斷 地 被 年 輕 世 代 拿 來 實 驗 與 複 製, 產 生 不 少 商 機 與 媒 體 經 營 模 式, 每 成 功 一 次 意 味 著 網 路 與 新 媒 體 占 有 市 場 能 力 的 增 大 與 增 強, 相 對 地, 傳 統 媒 體 在 見 識 到 這 些 成 功 的 經 驗, 紛 紛 強 化 數 位 的 經 營, 國 外 像 紐 約 時 報 華 盛 頓 郵 報 衛 報 等, 國 內 的 蘋 果 日 報 聯 合 報 的 udn 中 國 時 報 等 也 都 跟 進, 未 來 的 決 戰 戰 場 明 顯 地 會 在 數 位 這 一 塊, 同 時 開 放 新 聞 學 的 概 念 正 在 推 行, 具 體 地 結 合 大 數 據 新 聞 分 析 與 圖 表 整 合 的 圖 表 新 聞 也 逐 漸 成 為 顯 學, 這 些 在 在 顯 示 出 318 學 運 揭 示 了 媒 體 革 命 已 在 318 當 天 就 啟 動 了! 參 考 書 目 ATTICUS W(2014 年 4 月 8 日 ) 太 陽 花 學 運 : 科 技 創 新 應 用 總 整 理, 政 治 社 會 科 技 取 自 Leave a Reply(2014 年 3 月 21 日 ) 從 阿 拉 伯 之 春 到 318 反 服 貿 : 新 世 紀 的 公 民 運 動 科 技 運 用 取 自 孔 令 信 (2014 年 9 月 19 日 ) 獨 立 未 成 但 蘇 格 蘭 改 變 英 國 歷 史, 蘋 果 日 報 即 時 論 壇 1 取 自 forum/ /472880/applesearch/ 林 麗 雲 編 (2013) 資 料 好 神, 敘 說 故 事 百 千 樣 : 資 料 新 聞 學 開 講 臺 北, 臺 灣 : 優 質 新 聞 發 展 協 會 徐 依 竹 (2013 年 10 月 28 日 ) 因 應 紙 媒 發 展 即 時 新 聞 ETtoday NOWnews 各 有 對 策, 銘 報 新 聞 取 自 曾 玉 婷 (2014 年 12 月 23 日 ) 數 據 視 覺 化 成 趨 勢 新 媒 體 部 培 養 圖 表 記 者,

21 傳播研究與實踐 第 6 卷 第 1 期 2016 年 1 月 249 銘報新聞 取自 游昇俯 2015 年 3 月 17 日 記錄 318 學運出書 小英 政黨應警惕 醒 報 取自 黃銘崇 2015 年 3 月 18 日 回眸 318 歷史學柑仔店 取自 kam-a-tiam.typepad.com/blog/2015/03/ 回眸 318.html 黑崎 2015 年 03 月 19 日 回顧 318 學運 看數位科技的三大應用 數 位時代 取自 廖 月 娟 姜 雪 影 謝 凱 蒂 譯 2011 賈 伯 斯 傳 臺 北 臺 灣 天 下 遠 見 原著 Walter, I. [2011]. Steve Jobs: A biography. New York, NY: Simon & Schuster. 維基百科 n.d. 中國時報 取自 D%E5%9C%8B%E6%99%82%E5%A0%B1 劉 康 彥 2015 年 3 月 17 日 318 太 陽 花 周 年 前 夕 蔡 英 文 民 進 黨 無 意 沾 光 學 運 ETtoday 新 聞 取 自 news/ / htm 閻 紀 宇 譯 2012 Amazon.com 的 祕 密 臺 北 臺 灣 天 下 雜 誌 原 著 Richard, L. B. [2012]. One click: Jeff Bezos and the rise of Amazon.com. New York, NY: Penguin. 蘋果日報 2014 年 4 月 10 日 太陽花籲政府傾聽人民議會意見書全文 取自 癮科技 2014 年 4 月 8 日 原來短時間我們如此強悍 太陽花運動科技應 用創新總整理 科技新報 取自 e%9f%e4%be%86%e7%9f%ad%e6%99%82%e9%96%93%e6%88%91%e5%80 %91%e5%a6%82%e6%ad%a4%e5%bc%b7%e6%82%8d%ef%bc%9a%e5%a4% aa%e9%99%bd%e8%8a%b1%e9%81%8b%e5%8b%95%e7%a7%91%e6%8a%8 0%e6%87%89%e7%94%a8%e5%89%b5/ 傳播研究與實踐6(1)-09 孔令信.indd /1/12 下午 10:57:27

22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Research and Practice, 6(1), pp , January 2016 A Media Revolution Driven by 318 Student Movement: Reflecting on the Live Broadcasting Mode Established by Students with Flip-Flops and ipad Kung, Lin-Shin * Associate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Journalism, Ming Chuan University Abstract As the 318 student movement reached a new milestone in the Taiwanese civil activism, the movement also led to a media revolution where the students wearing flipflops using ipad also enabled a live-mode broadcasting revolution, which epitomizes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traditional mainstream media. During Hong Kong Occupy Central movement, using similar Internet live broadcasting, students employed the social media afforded with greater connections and interactions, spreading their protest across the world, causing more influence, and also opening up a new pattern of citizen movement. By applying the Internet live broadcasting, fund-raising platform and O2O digital technology, the students successfully accomplished digital convergence and media integration. After the departure from the Legislative Yuan, these three digital technologies continue to be replicated by a number of experiments, generate lucrative business opportunities and formulate new media business models. The implications suggest that the future of media competition still lies in the digital. Keywords: 318 student movement, Hong Kong Occupy Central movement, Internet live-mode broadcasting, media integration, digital convergence * lskung@mail.mcu.edu.tw Received: Accepted: College of Journalism & Communication, Shih Hsin Univers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