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分 裂 混 乱 状 态 当 西 班 牙 强 盗 入 侵 时, 印 加 不 存 在 一 致 对 外 的 统 一 阵 线, 所 以, 印 加 文 明 被 迅 速 征 服 朱 世 广 在 试 论 美 洲 印 第 安 人 沦 为 被 奴 役 地 位 的 历 史 教 训 一 文 中 总 结 出 导 致 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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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拉 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被 快 速 征 服 原 因 研 究 综 述 李 博 内 容 提 要 :6 世 纪 上 半 叶, 在 一 些 只 有 几 百 名 队 员 的 西 班 牙 远 征 队 的 冲 击 下, 拉 丁 美 洲 的 主 要 印 第 安 人 聚 居 区 域 纷 纷 崩 溃 导 致 人 口 规 模 庞 大 的 拉 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被 快 速 征 服 的 原 因 是 复 杂 的 国 内 学 者 对 征 服 的 背 景 和 过 程 进 行 了 一 定 程 度 的 探 索, 为 拉 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的 征 服 提 供 了 综 合 性 的 解 释 ; 国 外 学 者 大 多 选 取 政 治 军 事 文 化 等 诸 多 因 素 中 的 一 个 侧 面 深 入 剖 析, 对 这 段 扑 朔 迷 离 的 历 史 进 行 了 多 元 化 的 研 究 本 文 就 有 关 这 一 论 题 的 部 分 中 英 文 研 究 成 果 加 以 梳 理, 旨 在 为 今 后 更 加 深 入 的 研 究 和 探 讨 做 出 铺 垫 关 键 词 : 拉 丁 美 洲 土 著 社 会 印 第 安 人 征 服 9 年 以 前, 拉 美 印 第 安 人 按 照 自 己 的 历 史 轨 迹 独 立 发 展, 创 造 了 辉 煌 的 文 明 但 自 从 哥 伦 布 发 现 美 洲 之 后, 拉 美 主 要 的 印 第 安 人 聚 居 区 域 在 几 十 年 内 被 西 班 牙 人 相 继 征 服, 特 别 是 拥 有 几 千 万 人 口 的 印 加 帝 国 和 阿 兹 特 克 帝 国 却 敌 不 过 几 百 名 西 班 牙 征 服 者, 在 外 敌 入 侵 之 下 迅 速 崩 溃 国 内 外 学 者 对 拉 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快 速 被 征 服 的 原 因 已 经 有 了 不 少 研 究, 本 文 试 将 这 些 研 究 成 果 做 一 综 述 一 国 内 研 究 成 果 在 国 内 的 学 术 期 刊 中, 尽 管 有 些 关 于 征 服 美 洲 的 介 绍 性 文 章, 但 相 关 的 专 题 研 究 论 文 并 不 多 见 严 中 平 于 977 年 在 历 史 研 究 上 发 表 了 墨 西 哥 帝 国 的 被 征 服 及 印 加 帝 国 的 灭 亡 两 篇 论 文, 对 这 两 大 文 明 的 征 服 过 程 进 行 了 详 细 的 介 绍, 并 简 要 论 述 了 它 们 被 征 服 的 原 因 阿 兹 特 克 帝 国 在 西 班 牙 人 入 侵 时 正 处 于 分 崩 离 析 的 瓦 解 状 态, 不 可 能 在 一 个 最 高 权 力 的 号 召 之 下, 团 结 对 敌, 再 加 上 又 出 了 叛 徒 内 奸, 终 于 招 致 亡 国 的 塌 天 大 祸, 西 班 牙 人 是 用 墨 西 哥 帝 国 的 印 第 安 人 征 服 印 第 安 人 的 墨 西 哥 帝 国 印 加 帝 国 的 内 战 使 帝 国 陷 入 严 重 严 中 平 : 墨 西 哥 帝 国 的 被 征 服, 历 史 研 究 977 年 第 期, 第 0 页

2 的 分 裂 混 乱 状 态 当 西 班 牙 强 盗 入 侵 时, 印 加 不 存 在 一 致 对 外 的 统 一 阵 线, 所 以, 印 加 文 明 被 迅 速 征 服 朱 世 广 在 试 论 美 洲 印 第 安 人 沦 为 被 奴 役 地 位 的 历 史 教 训 一 文 中 总 结 出 导 致 印 第 安 人 失 败 的 四 点 原 因 :() 印 第 安 人 失 败 是 落 后 的 生 产 方 式 与 先 进 的 生 产 方 式 较 量 的 必 然 结 果 ;() 印 第 安 人 内 部 的 矛 盾 斗 争 是 欧 洲 殖 民 者 征 服 美 洲 的 根 本 原 因 之 一 ;() 天 主 教 的 强 制 传 播, 严 重 地 涣 散 了 印 第 安 人 的 斗 争 精 神 ;() 酒 精 及 各 种 传 染 病 的 传 入, 加 速 了 印 第 安 人 的 衰 落 国 内 关 于 美 洲 征 服 史 的 著 作 并 不 多, 而 针 对 印 第 安 人 被 征 服 原 因 的 专 著 更 是 少 之 又 少 涉 及 此 问 题 的 著 述 多 见 于 一 些 拉 美 通 史 著 作 中 记 录 征 服 与 殖 民 这 一 段 历 史 的 部 分, 它 们 对 导 致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被 快 速 征 服 原 因 的 各 个 方 面 或 多 或 少 都 有 所 提 及, 但 没 有 深 入 而 详 尽 地 加 以 分 析 杨 宗 元 在 拉 丁 美 洲 史 一 书 中 将 科 尔 特 斯 在 几 年 之 内 便 征 服 阿 兹 特 克 帝 国 归 因 于 阿 兹 特 克 专 制 政 权 下 印 第 安 人 的 不 满, 蒙 特 祖 玛 的 懦 弱 和 宿 命 论, 科 尔 特 斯 领 导 有 方, 部 众 能 干, 加 以 他 们 使 用 火 器 和 马 匹 胡 世 建 在 拉 丁 美 洲 历 史 与 现 状 一 书 中 提 出 西 葡 殖 民 者 能 够 征 服 拉 丁 美 洲 是 因 为 当 时 印 第 安 人 生 产 力 极 其 落 后, 军 事 力 量 薄 弱 ; 美 洲 地 理 环 境 闭 塞, 与 外 界 缺 乏 联 系 ; 印 第 安 人 领 袖 妥 协 退 让 ; 西 方 殖 民 者 采 取 以 夷 制 夷, 分 而 治 之 的 办 法, 征 服 了 拉 丁 美 洲 李 春 辉 在 拉 丁 美 洲 史 稿 一 书 中 对 印 第 安 人 失 败 原 因 作 了 简 明 扼 要 的 总 结 : 在 这 一 场 尖 锐 性 的 生 死 搏 斗 中, 印 第 安 人 所 处 的 社 会 发 展 阶 段 较 低, 部 落 与 部 落 之 间 很 少 联 系, 缺 乏 坚 强 的 领 导 核 心 和 严 密 的 组 织, 武 器 又 处 于 劣 势, 没 有 马, 没 有 铁, 只 知 道 使 用 石 制 的 武 器 和 工 具, 这 样, 他 们 便 不 可 避 免 地 在 西 葡 殖 民 者 野 蛮 的 武 装 入 侵 和 狡 猾 的 分 化 政 策 下 遭 受 失 败 了 5 罗 荣 渠 认 为 美 洲 各 族 人 民 抗 击 欧 洲 殖 民 者 的 入 侵 均 告 失 败, 从 根 本 上 说 是 由 于 印 第 安 人 的 社 会 组 织 生 产 水 平 和 军 事 技 术 方 面 都 远 远 落 后 于 欧 洲 殖 民 者, 处 于 原 始 的 氏 族 制 度 下 的 印 第 安 人 不 可 能 对 有 严 密 组 织 和 优 势 武 装 的 入 侵 者 进 行 团 结 一 致 的 有 效 的 抵 抗 6 可 见, 大 多 数 学 者 认 为 印 第 安 人 溃 严 中 平 : 印 加 帝 国 的 灭 亡, 历 史 研 究 977 年 第 期, 第 8 页 朱 世 广 : 试 论 美 洲 印 第 安 人 沦 为 被 奴 役 地 位 的 历 史 教 训, 拉 丁 美 洲 研 究 999 年 第 6 期, 第 9-5 页 5 6 杨 宗 元 著 : 拉 丁 美 洲 史, 华 冈 出 版 有 限 公 司 978 年 版, 第 5 页 胡 世 建 著 : 拉 丁 美 洲 历 史 与 现 状, 旅 游 教 育 出 版 社 99 年 版, 第 页 李 春 辉 著 : 拉 丁 美 洲 史 稿 ( 上 册 ),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 98 年 版, 第 69 页 罗 荣 渠 著 : 美 洲 史 论,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 009 年 版, 第 7 页

3 败 的 原 因 主 要 包 括 以 下 几 点 : 社 会 发 展 水 平 低 下, 作 战 能 力 有 限, 内 部 分 裂 从 而 无 法 团 结 抵 抗 外 来 入 侵 还 有 一 些 研 究 拉 美 社 会 和 文 化 的 论 著, 从 文 化 的 视 角 对 这 一 问 题 进 行 了 一 定 的 探 讨 刘 文 龙 在 墨 西 哥 : 文 化 碰 撞 的 悲 喜 剧 一 书 中 提 出 这 样 一 个 问 题 : 为 什 么 在 6 世 纪 初 的 美 洲 西 班 牙 人 没 有 遇 到 土 著 人 的 严 重 抵 抗 就 在 短 时 期 内 迅 速 地 使 得 大 批 印 第 安 人 皈 依 了 天 主 教 呢? 作 者 从 三 个 方 面 对 这 一 问 题 作 了 进 一 步 的 回 答 : 基 督 教 在 欧 洲 形 成 和 传 播 过 程 中 形 成 的 调 和 主 义 传 统 有 利 于 它 在 世 界 各 地 的 迅 速 传 播 ; 征 服 活 动 的 迅 速 推 进, 要 求 简 化 印 第 安 人 皈 依 天 主 教 的 有 关 仪 式, 以 便 从 精 神 上 迅 速 保 证 印 第 安 人 的 归 顺 ; 基 督 教 与 土 著 宗 教 从 教 义 到 仪 式 上 都 存 在 着 不 少 共 同 点, 它 们 是 两 种 宗 教 趋 向 融 合 的 必 不 可 少 的 基 础 作 者 提 供 了 丰 富 详 尽 的 材 料 加 以 论 证 他 在 另 一 本 著 作 拉 丁 美 洲 文 化 概 论 中 总 结 道 : 征 服 之 初 欧 洲 文 化 和 土 著 文 化 之 间 发 生 了 剧 烈 的 碰 撞 和 冲 突, 基 本 上 摧 毁 了 中 部 美 洲 和 南 美 洲 安 第 斯 山 区 的 印 第 安 文 明 核 心, 但 是 从 总 的 情 况 来 看, 冲 突 和 对 抗 是 短 暂 的 零 星 的, 各 种 主 客 观 条 件 决 定 了 征 服 者 与 印 第 安 人 在 物 质 文 化 方 面 实 现 了 互 相 的 调 和 与 适 应 郝 明 玮 徐 世 澄 合 著 的 拉 丁 美 洲 文 明 一 书 虽 然 没 有 分 析 土 著 社 会 被 快 速 征 服 的 原 因, 但 是 论 述 了 拉 美 殖 民 制 度 的 巩 固 以 及 印 第 安 文 明 和 欧 洲 文 明 的 融 合 殖 民 国 家 将 自 身 的 统 治 实 践 与 拉 美 古 代 文 明 传 统 政 治 经 济 制 度 相 结 合 从 而 创 建 了 有 效 的 殖 民 制 度 有 效 的 殖 民 保 证 了 征 服 的 成 果, 不 然, 印 第 安 人 必 定 会 重 新 掌 管 自 己 的 家 园 书 中 还 分 析 了 天 主 教 在 拓 殖 过 程 中 的 作 用 : 宗 教 职 能, 劝 诱 印 第 安 人 皈 依 天 主 教 ; 政 治 职 能, 一 方 面 就 殖 民 问 题 向 国 王 和 殖 民 当 局 提 出 看 法 和 建 议, 另 一 方 面 直 接 进 行 殖 民 扩 张 和 殖 民 活 动, 特 别 是 耶 稣 教 会 在 边 远 地 区 建 立 传 教 区, 使 采 集 狩 猎 的 土 著 族 群 定 居 下 来 以 便 于 进 一 步 拓 殖 林 被 甸 董 董 经 胜 的 拉 丁 美 洲 史 也 强 调 了 宗 教 在 征 服 中 的 作 用 : 内 陆 的 征 服 活 动 遭 到 居 住 分 散 的 印 第 安 人 的 顽 强 抵 抗, 历 时 达 几 个 世 纪 后 期 的 殖 民 征 服 中, 军 事 行 动 刘 文 龙 著 : 墨 西 哥 : 文 化 碰 撞 的 悲 喜 剧, 杭 州 : 浙 江 人 民 出 版 社 990 年 版, 第 7-5 页 刘 文 龙 著 : 拉 丁 美 洲 文 化 概 论, 上 海 : 复 旦 大 学 出 版 社 996 年 版, 第 0 页 郝 明 玮 徐 世 澄 著 : 拉 丁 美 洲 文 明, 北 京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999 年 版, 第 - 页 郝 明 玮 徐 世 澄 著 : 拉 丁 美 洲 文 明, 北 京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999 年 版, 第 6-7 页

4 遭 遇 困 难, 天 主 教 会 往 往 起 着 更 为 重 要 的 作 用 索 飒 在 丰 饶 的 苦 难 拉 丁 美 洲 笔 记 一 书 中 介 绍 了 由 墨 西 哥 历 史 学 家 米 格 尔 莱 昂 - 波 尔 蒂 利 亚 根 据 份 墨 西 哥 印 第 安 人 文 献 及 绘 画 编 辑 而 成 的 战 败 者 的 目 光 一 书, 为 我 们 从 印 第 安 人 的 角 度 审 视 征 服 史 打 开 了 一 扇 窗 索 飒 还 生 动 地 描 绘 了 羽 蛇 神 回 归 的 传 说 在 印 第 安 人 与 征 服 者 交 锋 时 所 产 生 的 影 响, 以 及 西 班 牙 人 的 外 貌 和 他 们 携 带 的 马 匹 枪 炮 铁 器 猎 狗 是 如 何 被 神 化 的 这 是 导 致 印 第 安 人 失 败 的 宗 教 心 理 方 面 的 因 素 国 内 还 出 版 了 不 少 关 于 印 第 安 文 明 兴 衰 的 著 述, 有 助 于 我 们 了 解 征 服 的 背 景 沈 小 榆 在 失 落 的 文 明 印 加 一 书 中 总 结 了 印 加 帝 国 溃 败 的 内 因, 认 为 6 世 纪 初 印 加 帝 国 内 部 种 种 矛 盾 不 断 深 化, 终 因 西 班 牙 人 入 侵 而 爆 发, 帝 国 随 之 迅 速 瓦 解, 征 服 者 坐 收 渔 利 王 位 的 分 化 继 承 制 加 重 了 帝 国 的 负 担, 自 然 边 界 的 限 制 使 得 靠 不 断 征 服 来 满 足 经 济 需 求 的 帝 国 难 以 为 继 分 别 掌 管 南 北 两 部 分 领 土 的 瓦 斯 卡 和 阿 塔 瓦 尔 帕 又 发 动 了 席 卷 安 第 斯 地 区 的 内 战 愈 演 愈 烈 的 移 民 制 度 打 破 了 和 谐 的 经 济 基 础, 加 剧 了 各 民 族 间 的 分 裂 同 时, 印 加 人 的 宗 教 神 秘 主 义 思 维 使 他 们 面 对 种 种 预 言 和 不 祥 之 兆 将 自 己 禁 锢 于 灭 亡 的 宿 命 论 之 中, 认 知 的 局 限 性 又 使 他 们 将 许 多 前 所 未 见 的 东 西 看 作 神 迹 5 林 大 雄 在 失 落 的 文 明 玛 雅 一 书 中 分 析 了 玛 雅 人 宗 教 迷 信 的 弊 端 在 玛 雅 文 明 遇 到 欧 洲 入 侵 者 严 峻 挑 战 的 关 键 时 刻, 玛 雅 宗 教 却 更 多 地 起 到 麻 醉 人 们 的 毒 剂 的 作 用, 他 们 将 长 着 鹰 钩 鼻 和 浓 密 胡 须 的 欧 洲 人 当 成 天 神 玛 雅 人 不 是 败 于 军 事 技 术 上 不 如 人, 而 是 败 在 心 理 和 文 化 的 战 场 上 6 林 被 甸 董 经 胜 著 : 拉 丁 美 洲 史, 北 京 : 人 民 出 版 社 00 年 版, 第 6 页 索 飒 著 : 丰 饶 的 苦 难 拉 丁 美 洲 笔 记, 昆 明 : 云 南 人 民 出 版 社 998 年 版, 第 页 即 帕 纳 卡 制 (Panaca), 帕 纳 卡 是 死 去 的 印 加 王 的 家 族, 帕 纳 卡 体 系 保 留 着 以 往 所 有 死 去 的 印 加 王 的 宫 殿 和 财 富, 供 养 他 们 成 百 上 千 名 的 亲 属 和 奴 仆, 维 持 这 些 贵 族 的 特 权 和 财 富 参 见 "The Conquest of the Incas." Early Civilizations in the Americas Reference Library. Ed. Sonia G. Benson, Sarah Hermsen, and Deborah J. Baker. Gale World History In Context. 即 米 蒂 马 制 (Mitima), 指 印 加 帝 国 将 新 近 征 服 而 又 不 服 统 治 的 村 落 ( 或 曰 氏 族 公 社 ) 或 国 家 迁 到 政 治 社 会 相 对 稳 定 的 地 区, 将 归 顺 效 忠 印 卡 国 的 村 落 ( 或 曰 氏 族 公 社 ) 和 国 家 迁 至 新 近 征 服 的 地 区 参 见 郝 明 玮 徐 世 澄 著 : 拉 丁 美 洲 文 明, 北 京 :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999 年 版, 第 89 页 5 6 沈 小 榆 著 : 失 落 的 文 明 印 加, 上 海,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00 年 版, 第 页 林 大 雄 著 : 失 落 的 文 明 玛 雅, 上 海 :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00 年 版, 第 页

5 总 的 来 说, 国 内 对 拉 丁 美 洲 征 服 史 这 一 领 域 研 究 的 广 度 和 深 度 还 不 够, 缺 乏 相 关 的 专 门 研 究 相 比 之 下, 国 外 一 些 学 者 的 研 究 成 果 更 为 丰 富, 分 析 问 题 的 角 度 也 更 多 样 化 下 面, 笔 者 将 尽 己 所 能 对 其 中 的 一 些 译 著 及 部 分 英 文 成 果 作 一 概 述 二 部 分 外 国 学 者 的 研 究 成 果 对 征 服 史 的 最 早 记 录 是 征 服 者 呈 送 给 国 王 的 关 于 他 们 探 险 征 服 移 民 情 况 的 报 告, 如 科 尔 特 斯 于 59 年 56 年 间 写 给 查 理 五 世 的 六 封 信 ( 其 中 两 封 已 丢 失 ) 其 后 一 些 参 与 征 服 的 士 兵 传 教 士 将 自 己 的 亲 身 经 历 记 录 成 册 还 有 少 量 印 第 安 人 史 诗 对 这 段 历 史 保 留 了 些 许 记 忆 这 些 史 籍 是 我 们 考 察 征 服 史 的 第 一 手 资 料 不 过 值 得 我 们 注 意 的 是, 当 时 欧 洲 人 常 站 在 自 己 的 角 度 看 待 美 洲 文 明, 使 用 描 述 欧 洲 封 建 社 会 的 一 些 名 词 和 术 语, 这 样 多 有 不 实 之 嫌 部 分 著 作 渲 染 丑 化 印 第 安 部 落, 宣 扬 种 族 主 义 还 有 一 些 征 服 者 为 了 标 明 自 己 的 正 义 和 人 格, 随 意 篡 改 历 史, 如 科 尔 特 斯 在 他 的 信 件 中 记 录 了 蒙 特 祖 马 的 一 篇 演 讲, 声 称 当 地 统 治 者 自 愿 让 出 统 治 权, 将 帝 国 转 赠 给 科 尔 特 斯, 科 尔 特 斯 则 以 西 班 牙 国 王 的 名 义 接 受 了 这 一 馈 赠 目 前, 国 内 翻 译 出 版 了 一 些 相 关 书 籍, 主 要 有 : 多 明 我 会 教 士 巴 托 洛 梅 德 拉 斯 卡 萨 斯 于 5 年 完 成 的 西 印 度 毁 灭 述 略 ( 孙 家 堃 译, 商 务 印 书 馆,988 年 ), 此 书 具 有 强 烈 的 感 情 色 彩, 为 土 著 民 族 所 受 的 苦 难 大 声 疾 呼, 谴 责 西 班 牙 征 服 者 的 暴 行 ; 跟 随 科 尔 特 斯 征 服 墨 西 哥 的 士 兵 兼 历 史 学 家 贝 尔 纳 尔 迪 亚 斯 德 尔 卡 斯 蒂 略 著 有 征 服 新 西 班 牙 信 使 ( 江 禾 林 光 译, 商 务 印 书 馆,99 年 ), 以 其 惊 人 的 记 忆 详 细 记 述 了 征 服 活 动 中 的 许 多 重 大 事 件 ; 印 加 贵 族 后 裔 梅 斯 蒂 索 人 印 卡 加 西 拉 索 德 拉 维 加 的 印 卡 王 室 述 评 ( 白 凤 森 杨 衍 永 译, 商 务 印 书 馆,99 年 ), 全 书 的 内 容 正 如 它 的 副 标 题 所 说, 讲 述 印 卡 王 的 起 源 秘 鲁 的 诸 代 国 王, 他 们 的 偶 像 崇 拜 和 平 战 争 时 期 的 法 律 和 统 治 方 式 他 们 的 生 平 和 征 服 业 绩, 以 及 西 班 牙 人 到 达 那 里 以 前, 那 个 帝 国 和 印 卡 人 国 家 的 一 切 情 培 格 登 安 东 尼 编 译 : 埃 尔 南 科 尔 特 斯 : 墨 西 哥 来 信 (Pagden, Anthony, editor and translator, Hernán Cortés:Letters from Mexico), 纽 黑 文 : 耶 鲁 大 学 出 版 社 986 年 版, 第 页 5

6 况, 这 本 书 不 仅 是 我 们 全 面 了 解 印 加 文 明 的 重 要 材 料, 还 具 有 极 高 的 文 学 价 值 ( 一 ) 关 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被 征 服 原 因 的 综 合 分 析 一 些 外 国 学 者 的 通 史 著 作, 对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被 快 速 征 服 原 因 的 分 析 也 具 有 简 单 而 全 面 的 特 点 伯 恩 斯 在 简 明 拉 丁 美 洲 史 中 写 道 : 欧 洲 人 武 器 先 进, 军 事 战 略 有 效 ( 印 第 安 人 多 采 用 仪 式 化 的 战 争 ), 火 药 和 马 的 出 现 使 印 第 安 人 大 为 吃 惊, 因 为 至 少 在 一 开 始 它 们 具 有 极 大 的 战 术 上 的 优 势 ; 印 第 安 人 四 分 五 裂 ; 欧 洲 人 带 来 的 种 种 疾 病 使 大 批 无 免 疫 力 的 印 第 安 人 丧 生 在 与 欧 洲 人 接 触 的 第 一 个 世 纪 中, 墨 西 哥 和 秘 鲁 这 两 个 前 哥 伦 布 时 期 的 伟 大 文 明 地 区 的 人 口 下 降 了 90% 多, 从 大 约 500 万 人 减 少 到 不 足 00 万 本 杰 明 基 恩 在 拉 丁 美 洲 史 一 书 中 也 提 到 了 上 述 三 点 原 因, 特 别 是 西 班 牙 人 先 进 的 武 器 使 他 们 对 印 第 安 人 具 有 决 定 性 优 势 此 外, 他 还 将 两 个 文 明 进 行 了 比 较 : 西 班 牙 人 具 有 文 艺 复 兴 时 期 基 本 的 世 俗 观 念, 而 印 第 安 人 的 世 界 观 则 十 分 原 始, 宗 教 仪 式 和 巫 术 扮 演 了 重 要 角 色, 西 班 牙 人 视 战 争 为 一 门 科 学 或 艺 术, 阿 兹 特 克 人 和 印 加 人 的 战 争 则 具 有 浓 重 的 宗 教 成 分 这 种 文 化 上 的 差 别 也 是 导 致 印 第 安 人 失 败 的 因 素 之 一 马 修 里 斯 多 认 为, 疾 病 土 著 社 会 的 分 散 性 和 西 班 牙 的 钢 铁 武 器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决 定 了 征 服 结 果, 缺 少 其 中 任 何 一 项, 科 尔 特 斯 皮 萨 罗 或 其 他 人 的 征 服 很 可 能 会 失 败 西 班 牙 人 的 铁 制 武 器 使 他 们 能 够 与 对 手 相 持 一 段 时 间, 土 著 同 盟 的 援 助 使 敌 对 的 印 第 安 人 失 去 了 人 数 上 的 巨 大 优 势, 流 行 性 疾 病 又 摧 毁 了 对 手 的 抵 抗, 西 班 牙 人 的 胜 利 是 上 述 三 个 因 素 共 同 作 用 的 结 果 剑 桥 拉 丁 美 洲 史 ( 第 卷 ) 对 拉 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被 快 速 征 服 的 原 因 的 分 析 可 谓 十 分 透 彻 除 了 其 他 书 籍 经 常 提 到 的 一 些 因 素 外, 它 探 讨 了 征 服 的 含 义 及 其 与 拓 殖 的 关 系 中 世 纪 卡 斯 提 尔 在 半 岛 进 行 征 服 的 传 统 对 后 来 西 班 牙 人 在 新 印 卡 加 西 拉 索 德 拉 维 加 著, 白 凤 森 杨 衍 永 译 : 印 卡 王 室 述 评,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 99 年 版, 第 7 页 E 布 拉 德 福 德 伯 恩 斯 著, 王 宁 坤 译 : 简 明 拉 丁 美 洲 史, 长 沙 : 湖 南 教 育 出 版 社 989 年 版, 第 6 7 页 本 杰 明 基 恩 和 基 思 海 恩 斯 著 : 拉 丁 美 洲 史 ( Benjamin Keen and Keith Haynes, A History of Latin America), 波 士 顿 : 霍 顿 米 夫 林 哈 考 特 出 版 公 司 009 年 版, 第 69 页 马 修 瑞 斯 多 著 : 西 班 牙 征 服 史 七 宗 罪 (Matthew Restall, Seven Myths of the Spanish Conquest), 纽 约 : 牛 津 大 学 出 版 社 00 年 版, 第 页 6

7 大 陆 的 征 服 具 有 很 大 的 借 鉴 作 用 坚 持 主 权 要 求, 树 立 宗 教 信 仰, 进 行 移 民 与 定 居, 并 且 对 土 地 与 人 民 广 泛 实 行 统 治 然 而 征 服 的 成 功 并 非 必 然, 欧 洲 入 侵 者 所 要 征 服 的 这 些 社 会 的 性 质, 以 及 征 服 者 具 备 的 技 术 优 势 为 他 们 创 造 了 良 机, 中 部 美 洲 和 安 第 斯 居 民 的 数 量 及 其 性 格 最 终 成 为 西 班 牙 人 的 一 项 资 产 征 服 者 的 精 神 力 量 是 其 取 得 成 功 的 强 大 后 盾 此 外, 跨 越 欧 美 两 洲 的 信 贷 网 是 使 征 服 美 洲 成 为 可 能 的 必 备 条 件 远 征 队 成 员 多 互 为 亲 属 同 乡, 他 们 通 过 对 领 袖 的 效 忠 组 成 一 个 紧 密 团 结 的 武 士 团 伙, 这 种 组 织 方 式 有 利 于 探 险 成 功 剑 桥 拉 丁 美 洲 史 还 提 醒 我 们, 在 诸 多 记 录 中 印 第 安 人 看 到 的 各 种 不 祥 之 兆 难 逃 灾 难 的 消 极 情 绪, 并 没 有 为 了 解 西 班 牙 的 成 功 提 供 足 够 的 基 础 还 有 一 些 学 者 从 自 然 地 理 的 角 度 解 释 印 第 安 文 明 被 快 速 征 服 的 原 因 斯 塔 夫 里 亚 诺 斯 认 为 拉 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被 快 速 征 服 是 千 百 年 来 的 孤 立 隔 绝 所 造 成 的 恶 果, 孤 立 隔 绝 造 成 印 第 安 人 在 新 来 的 欧 洲 人 带 来 的 疾 病 面 前 毫 无 免 疫 能 力 ; 使 印 第 安 人 在 军 事 上 不 堪 一 击,500 年 美 洲 印 第 安 人 的 技 术 水 平 相 当 于 公 元 前 500 年 的 西 欧 人 和 公 元 前 500 年 的 中 东 人 的 技 术 水 平 ; 还 养 成 印 第 安 人 心 理 上 的 脆 弱, 一 种 带 有 宗 教 狂 热 的 天 真 使 阿 兹 特 克 的 统 治 者 蒙 特 祖 马 像 对 待 神 祗 一 般 虔 诚 地 迎 接 科 尔 特 斯 美 国 演 化 生 物 学 家 贾 雷 德. 戴 蒙 德 在 其 枪 炮 病 菌 与 钢 铁 一 书 中 总 结 了 新 大 陆 和 亚 欧 大 陆 西 部 地 区 000 年 的 历 史, 认 为 二 者 在 可 供 驯 化 的 动 植 物 资 源 和 农 业 传 播 的 地 理 障 碍 上 的 不 同 是 导 致 亚 欧 大 陆 社 会 与 印 第 安 社 会 之 间 差 异 的 终 极 原 因 首 先, 美 洲 只 有 一 种 驯 养 的 大 型 哺 乳 动 物 美 洲 驼 / 羊 驼, 欧 亚 大 陆 则 有 种 驯 养 的 大 型 哺 乳 动 物 且 遍 布 各 地 ; 美 洲 大 陆 供 给 人 们 卡 路 里 的 主 要 粮 食 作 物 是 直 到 公 元 前 500 年 才 培 植 出 的 玉 米, 亚 欧 大 陆 在 公 元 前 8000 多 年 即 有 多 种 谷 物, 因 此 农 业 生 产 在 亚 欧 大 陆 出 现 的 时 间 比 在 美 洲 要 早 的 多 其 次 在 亚 欧 大 陆 动 物 植 物 思 想 技 术 和 人 员 的 交 流 比 在 美 洲 容 易, 因 为 与 美 洲 的 南 北 主 轴 不 同, 亚 欧 大 陆 的 东 西 主 轴 使 这 种 交 流 不 用 经 历 纬 度 的 变 化 印 第 安 社 会 传 统 农 业 经 济 发 展 缓 慢, 无 力 生 产 足 够 多 的 粮 食 供 养 单 纯 从 事 文 化 行 政 等 工 作 的 非 农 业 阶 层, 导 致 美 洲 大 陆 政 治 经 济 文 化 上 的 滞 后 另 外 农 业 发 达 的 亚 欧 大 陆 上 的 密 集 人 群 经 常 被 各 种 传 染 病 侵 袭, 逐 步 形 成 了 对 这 些 病 J H 埃 利 奥 特 : 西 班 牙 对 美 洲 的 征 服 与 拓 殖, 莱 斯 利 贝 瑟 尔 主 编,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拉 丁 美 洲 研 究 所 组 译 : 剑 桥 拉 丁 美 洲 史 第 卷, 北 京 : 经 济 管 理 出 版 社 995 年 版, 第 5-8 页 斯 塔 夫 里 亚 诺 斯 著 : 全 球 分 裂 ( 上 册 ), 商 务 印 书 馆 99 年 版, 第 6 6 页 7

8 菌 的 免 疫 力 和 抵 抗 力, 这 样 旧 大 陆 的 致 命 病 菌 也 构 成 了 以 后 征 服 印 第 安 人 的 一 个 重 要 武 器 从 这 一 角 度 看, 拉 丁 美 洲 特 定 的 地 理 环 境 是 导 致 印 第 安 土 著 文 明 发 展 缓 慢 的 根 源, 而 导 致 印 第 安 人 被 征 服 的 各 因 素 也 是 在 这 一 背 景 下 产 生 的 ( 二 )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被 快 速 征 服 的 军 事 原 因 通 过 上 文 对 一 些 研 究 成 果 的 简 要 介 绍, 我 们 不 难 发 现, 军 事 因 素 是 研 究 拉 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被 快 速 征 服 原 因 不 可 忽 视 的 重 要 方 面 对 印 第 安 人 军 事 上 失 败 原 因 的 分 析 往 往 包 括 双 方 武 器 战 术 上 的 差 距, 宗 教 对 印 第 安 人 军 事 的 负 面 影 响 及 征 服 者 广 泛 的 土 著 同 盟 军 三 个 方 面 许 多 学 者 都 强 调 印 第 安 人 的 愚 昧 迷 信 扩 大 了 西 班 牙 人 武 器 的 威 力 8 世 纪 的 意 大 利 神 父 贝 尔 加 莫 在 研 究 墨 西 哥 历 史 时 写 到 : 在 战 争 初 期, 西 班 牙 人 被 认 为 是 不 死 的, 因 为 他 们 ( 印 第 安 人 ) 从 没 见 过 一 个 西 班 牙 人 因 自 然 或 暴 力 因 素 死 亡 他 们 还 说 西 班 牙 人 是 太 阳 之 子, 并 且 认 为 人 和 马 是 一 体 的 同 时, 他 提 出 科 尔 特 斯 征 服 成 功 的 关 键 因 素 是 西 班 牙 人 在 奥 里 萨 巴 (Orizaba) 火 山 口 发 现 硝 石 从 而 为 征 服 者 提 供 了 火 药 西 班 牙 人 的 火 炮 发 出 的 火 光 隆 隆 巨 响 及 其 杀 伤 力 使 印 第 安 人 相 信 西 班 牙 人 掌 握 控 制 雷 电 的 能 力 有 些 学 者 认 为 枪 炮 和 马 匹 除 了 在 最 开 始 对 印 第 安 人 产 生 了 一 定 的 心 理 震 慑 外, 在 实 战 中 并 没 有 发 挥 出 人 们 想 象 中 那 么 巨 大 的 作 用 西 班 牙 人 使 用 的 火 绳 枪 既 难 装 填 又 难 发 射, 大 炮 数 量 少 且 难 以 运 送, 而 且 征 服 者 多 在 热 带 作 战, 火 药 容 易 受 潮 失 效 而 钢 刀 长 矛 和 匕 首 却 是 他 们 同 印 第 安 人 作 战 的 重 要 武 器, 它 们 比 中 美 洲 武 士 用 的 黑 曜 石 武 器 韧 性 好, 比 印 加 人 的 棍 棒 和 铜 斧 尖 利, 是 用 来 屠 杀 身 体 甚 少 防 护 的 印 第 安 人 的 锐 利 武 器 马 匹 在 对 新 大 陆 的 征 服 中 所 起 到 的 作 用 也 是 有 限 的, 因 为 它 们 数 量 稀 少 且 只 能 在 空 旷 地 带 作 战, 因 此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只 被 征 服 者 用 作 长 途 跋 涉 的 代 步 工 具 或 被 视 为 身 份 的 贾 雷 德 戴 蒙 德 著 : 枪 炮 病 菌 与 钢 铁 人 类 社 会 的 命 运, 上 海 世 纪 出 版 集 团 006 年 版, 第 70- 页 加 里 奥 内 达 贝 加 莫 修 士 著 : 墨 西 哥 殖 民 地 的 日 常 生 活 : 加 里 奥 内 达 贝 加 莫 修 士 的 旅 行, 年 ( Llarione da Bergamo, Friar. Daily Life in Colonial Mexico: The Journey of Friar Ilarione da Bergamo, ) 诺 曼 : 俄 克 拉 荷 马 大 学 出 版 社 000 年 版, 第 96 页 转 引 自 马 修 瑞 斯 多 著 : 西 班 牙 征 服 史 七 宗 罪, 第 9 页 贾 雷 德 戴 蒙 德 著 : 枪 炮 病 菌 与 钢 铁 人 类 社 会 的 命 运, 上 海 世 纪 出 版 集 团 006 年 版, 第 5 5 页 8

9 象 征 但 另 一 些 学 者 认 为 马 匹 为 征 服 者 提 供 了 速 度 和 耐 力, 往 往 比 人 更 为 重 要 他 们 提 供 了 一 些 有 力 的 论 据 : 当 科 尔 特 斯 被 众 多 特 拉 斯 卡 拉 人 包 围 时, 他 的 步 兵 无 法 行 动, 最 终 还 是 靠 骑 兵 的 力 量 突 出 重 围 库 斯 科 保 卫 战 中 一 次 由 6 名 骑 手 组 成 的 骑 兵 队 的 冲 锋 击 溃 了 曼 科 皇 帝 亲 自 率 领 的 最 精 锐 的 部 队 道 格 拉 斯 A 丹 尼 尔 在 西 班 牙 征 服 阿 兹 特 克 的 战 术 因 素 一 文 中 系 统 介 绍 了 双 方 所 采 取 的 战 术 上 的 差 异 对 战 争 结 果 的 影 响 6 世 纪 西 班 牙 名 将 贡 萨 洛 德 科 尔 多 瓦 设 计 出 西 班 牙 步 兵 大 方 阵, 将 火 绳 枪 手 和 长 矛 兵 混 合 编 在 一 起, 使 长 矛 兵 为 正 在 装 填 子 弹 的 火 绳 枪 手 提 供 了 可 靠 保 护, 并 利 用 进 攻 突 击 充 分 发 挥 了 轻 兵 器 的 威 力 征 服 者 灵 活 运 用 这 种 西 班 牙 步 兵 大 方 阵, 同 时 利 用 骑 兵 扰 乱 和 突 击 土 著 军 队 庞 大 的 阵 型, 有 效 地 保 护 了 只 有 几 百 人 的 远 征 队 并 使 其 威 力 得 以 更 大 的 发 挥 反 观 印 第 安 人 一 方, 为 了 使 士 兵 有 足 够 的 空 间 挥 舞 他 们 的 黑 曜 石 武 器 (macquauitl), 阿 兹 特 克 军 队 通 常 采 用 比 较 松 散 的 阵 型, 而 这 一 点 恰 恰 被 西 班 牙 人 很 好 的 利 用 另 外, 阿 兹 特 克 人 的 战 术 相 对 固 定 : 先 由 长 矛 手 投 掷 远 程 武 器, 而 后 由 手 持 黑 曜 石 武 器 的 步 兵 进 行 冲 锋, 这 种 相 对 单 调 固 定 的 作 战 模 式 使 得 西 班 牙 人 很 容 易 对 其 进 行 预 测 并 针 对 性 地 组 织 起 有 效 防 御, 因 此 土 著 军 队 的 冲 锋 大 多 无 果 而 终 5 著 名 的 阿 兹 特 克 军 事 史 学 家 罗 斯 哈 奇 格 总 结 出 以 往 研 究 阿 兹 特 克 人 的 军 事 时 的 三 个 侧 重 点 :() 编 年 史 作 家 以 欧 洲 人 的 视 角 描 绘 阿 兹 特 克 人 的 作 战 流 程 () 阿 兹 特 克 人 的 战 争 中 浓 厚 的 宗 教 色 彩 阿 兹 特 克 的 神 以 人 血 作 食 物, 失 去 马 修 瑞 斯 多 著 : 西 班 牙 征 服 史 七 宗 罪 ( Matthew Restall, Seven Myths of the Spanish Conquest), 纽 约 : 牛 津 大 学 出 版 社 00 年 版, 第 页 J.M.G. 勒 克 莱 齐 奥 著 : 墨 西 哥 之 梦 (J. M. G. Le Clézio, The Mexican Dream), 芝 加 哥 : 芝 加 哥 大 学 出 版 社 99 年 版, 第 6 7 页 伯 纳 尔 迪 亚 兹 德 尔 卡 斯 蒂 略 著,A.P. 莫 兹 利 译 : 墨 西 哥 的 发 现 与 征 服,( Bernal Díaz del Castillo, The Discovery and Conquest of Mexico. Trans. by A.P. Maudslay.) 纽 约 : 法 拉 斯 特 劳 斯 和 卡 达 黑 出 版 社 956 年 版, 第 0 页 转 引 自 道 格 拉 斯 A. 丹 尼 尔, 西 班 牙 征 服 阿 兹 特 克 的 军 事 因 素,(Douglas A. Daniel, Tactical Factors in the Spanish Conquest of the Aztecs ), 人 类 学 季 刊 (Anthropological Quarterly), 第 65 卷, 第 期, 第 89 页 贾 雷 德 戴 蒙 德 : 枪 炮 病 菌 与 钢 铁 人 类 社 会 的 命 运, 上 海 世 纪 出 版 集 团,006 年 版, 第 5 5 页 5 道 格 拉 斯 A 丹 尼 尔, 西 班 牙 征 服 阿 兹 特 克 的 军 事 因 素,(Douglas A. Daniel, Tactical Factors in the Spanish Conquest of the Aztecs ), 人 类 学 季 刊 (Anthropological Quarterly), 第 65 卷, 第 期, 第 87-9 页 9

10 人 血 滋 润 的 神 就 会 死 亡, 世 界 末 日 也 随 之 降 临 于 是, 战 争 的 目 的 是 捕 获 俘 虏, 为 神 坛 提 供 源 源 不 断 的 祭 品 () 从 鲜 花 战 争 (Flower War) 的 角 度 来 看 阿 兹 特 克 人 的 军 事 鲜 花 战 争 是 一 种 仪 式 化 的 战 争, 目 的 是 为 了 进 行 军 事 训 练 及 捕 获 俘 虏 以 作 牺 牲 但 哈 奇 格 认 为 阿 兹 特 克 人 发 动 战 争 是 有 实 际 政 治 需 求 的, 各 种 宗 教 上 的 名 头 更 多 的 是 为 了 使 战 争 合 法 化 对 于 阿 兹 特 克 人 来 说, 宗 教 服 务 于 国 家 而 不 是 控 制 国 家 他 在 墨 西 哥 与 西 班 牙 的 征 服 一 书 中 否 认 了 一 些 学 者 为 说 明 西 班 牙 人 不 可 思 议 的 成 功 所 提 供 的 心 理 方 面 的 解 释 提 出 若 从 印 第 安 人 的 视 角 来 审 视 征 服 过 程 的 话, 战 争 结 果 更 易 于 理 解 他 侧 重 于 研 究 阿 兹 特 克 文 明 的 军 事 政 治, 对 一 些 现 实 中 的 重 要 问 题 如 后 勤 行 军 速 度 等 都 有 详 细 说 明, 为 阿 兹 特 克 被 快 速 征 服 的 原 因 提 供 了 更 为 全 面 准 确 的 解 释 他 认 为 在 征 服 初 期 真 正 操 控 局 势 的 是 印 第 安 人, 因 为 只 有 他 们 自 己 了 解 墨 西 哥 的 政 治 体 系 并 能 随 之 采 取 有 效 行 动, 而 与 之 结 盟 的 科 尔 特 斯 则 无 法 做 到 这 一 点 只 是 到 了 最 后, 科 尔 特 斯 背 叛 了 他 的 盟 友, 窃 取 了 胜 利 果 实 西 班 牙 人 胜 利 的 至 关 重 要 的 一 个 因 素 是 他 们 善 于 利 用 土 著 社 会 中 已 存 在 的 裂 隙 进 一 步 分 化 瓦 解 他 们, 从 而 联 合 一 方 去 对 抗 另 一 方 此 外, 军 事 史 学 家 约 翰 格 尔 马 丁 认 为 西 班 牙 人 军 事 上 成 功 的 原 因 不 能 简 单 地 归 结 为 某 一 方 面, 而 是 在 有 效 的 战 术 阵 型 中 尖 利 的 砍 杀 兵 器 及 其 他 因 素 共 同 作 用 的 结 果 迪 波 提 出 在 土 著 人 的 战 争 中, 时 令 因 素 起 了 很 大 影 响, 他 们 有 固 定 的 耕 种 收 获 和 作 战 的 时 间, 印 第 安 人 为 了 保 护 自 己 的 家 人 和 土 地 不 得 不 尽 量 避 免 长 期 性 大 规 模 的 战 争, 也 正 是 由 于 这 一 点, 库 斯 科 之 围 后 期 曼 科 领 导 的 印 罗 斯 哈 奇 格 著 : 阿 兹 特 克 人 的 战 争 : 帝 国 扩 张 和 政 治 控 制 (Ross Hassig, Aztec Warfare: Imperial Expansion and Political Control), 诺 曼 : 俄 克 拉 荷 马 大 学 出 版 社 988 年 版, 第 7- 页 罗 斯 哈 奇 格 著 : 墨 西 哥 和 西 班 牙 征 服 (Ross Hassig, Mexico and the Spanish conquest), 诺 曼 : 俄 克 拉 荷 马 大 学 出 版 社 006 年 版, 第 5 页 罗 斯 哈 奇 格 著 : 阿 兹 特 克 人 的 战 争 : 帝 国 扩 张 和 政 治 控 制 (Ross Hassig, Aztec Warfare: Imperial Expansion and Political Control), 诺 曼 : 俄 克 拉 荷 马 大 学 出 版 社 988 年 版, 第 67 页 小 约 翰 F 格 尔 马 丁, 断 裂 的 边 缘 : 关 于 西 班 牙 入 侵 和 推 翻 印 加 帝 国 的 分 析,5-9 年 ( John F. Guilmartin Jr, The Cutting Edge: An Analysis of the Spanish Invasion and Overthrow of the Inca Empire, 5-59 ), 载 肯 尼 斯 安 卓 恩 和 瑞 奥 里 那 阿 多 那 主 编 : 跨 越 大 西 洋 的 会 面 : 十 六 世 纪 的 欧 洲 人 和 印 第 安 人 (Kenneth Andrien and Rolena Adorno, ed. Transatlantic Encounters: Europeans and Andeans in the Sixteenth Century), 伯 克 利 : 加 利 福 尼 亚 大 学 出 版 社 99 年 版, 第 5 页 0

11 加 军 队 中 有 许 多 士 兵 因 需 要 回 家 料 理 农 事 而 离 开 战 场 ( 三 ) 导 致 印 第 安 人 被 征 服 的 文 化 社 会 因 素 在 过 去 很 长 一 段 时 间 里, 人 们 将 对 拉 美 土 著 社 会 的 征 服 归 功 于 征 服 者, 他 们 勇 敢 坚 强, 富 有 谋 略, 冒 险 者 的 这 些 素 质 是 征 服 成 功 的 必 备 条 件 然 而, 在 历 史 的 记 述 中, 征 服 者 的 个 人 因 素 被 扩 大 了 有 关 征 服 史 的 最 初 记 录 是 征 服 者 给 国 王 的 报 告, 这 种 汇 报 有 两 个 目 的, 一 是 告 诉 君 主 征 服 过 程 中 发 生 的 事 件 及 新 获 得 土 地 的 基 本 情 况 ; 二 是 请 求 官 职 头 衔 和 奖 金 基 于 这 种 目 的, 汇 报 者 通 常 夸 大 自 己 的 功 绩, 掩 盖 自 己 的 过 失 后 来 的 编 年 史 作 家 编 纂 的 征 服 史 又 多 以 这 些 报 告 为 材 料 于 是 长 期 以 来 征 服 者 的 形 象 逐 步 强 化, 造 成 拉 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的 征 服 是 由 这 些 伟 大 的 征 服 者 完 成 的 历 史 印 象 这 种 观 念 至 今 仍 具 有 一 定 的 影 响 力, 例 如,J.M.G. 勒 克 莱 齐 奥 在 墨 西 哥 之 梦 一 书 中 写 道 科 尔 特 斯 是 征 服 的 核 心, 整 个 远 征 的 重 担 都 落 在 了 他 的 肩 上, 没 有 他 也 许 就 没 有 征 服 还 有 一 种 传 统 观 点 认 为 西 班 牙 人 对 印 第 安 人 的 征 服 是 先 进 的 欧 洲 文 明 对 落 后 的 印 第 安 文 明 的 征 服 杰 出 的 英 国 历 史 学 家 埃 利 奥 特 认 为 西 班 牙 人 的 先 进 性 不 仅 仅 体 现 在 技 术 层 面 上, 可 能 在 更 深 的 层 面 上 来 源 于 产 生 高 度 自 信 的 征 服 者 的 西 班 牙 文 明, 而 印 加 文 明 和 阿 兹 特 克 文 明 就 不 够 自 信, 而 没 能 发 出 有 效 抵 抗, 从 而 被 那 些 大 胆 的 冒 险 者 征 服 了 本 杰 明 基 恩 在 他 的 拉 丁 美 洲 史 一 书 中 也 对 两 个 文 明 作 了 类 似 的 比 较, 上 文 中 已 以 有 所 提 及, 这 里 就 不 再 赘 言 了 J.M.G. 勒 克 莱 齐 奥 认 为,6 世 纪 初 的 美 洲 大 陆 上 两 个 截 然 不 同 的 梦 想 发 生 了 碰 撞, 一 个 是 西 班 牙 人 贪 婪 无 情 的 黄 金 梦 ; 另 一 个 是 墨 西 哥 人 的 古 老 梦 想, 期 待 着 从 东 方 从 海 的 那 一 边, 羽 蛇 神 带 领 着 那 些 长 着 大 胡 须 的 人 们 重 新 统 治 这 片 土 地 最 终, 现 代 文 明 终 结 了 印 第 安 人 遥 远 的 憧 憬, 对 权 力 的 渴 求 打 破 了 古 老 的 神 话, 黄 金 查 尔 斯 E 迪 布 尔 著 : 阿 兹 特 克 人 眼 中 的 征 服 (Charles E. Dibble, The Conquest Through Aztec Eye) 盐 湖 城 : 犹 他 州 大 学 出 版 社 978 年 版, 第 页 马 修 瑞 斯 多 著 : 西 班 牙 征 服 史 七 宗 罪 (Matthew Restall, Seven Myths of the Spanish Conquest), 纽 约 : 牛 津 大 学 出 版 社 00 年 版, 第 -8 页 J.M.G. 勒 克 莱 齐 奥 著 : 墨 西 哥 之 梦 (J. M. G. Le Clézio, The Mexican Dream), 芝 加 哥 : 芝 加 哥 大 学 出 版 社 99 年 版, 第 7 页 约 翰 H 埃 利 奥 特 著 : 西 班 牙 帝 国,69-76 年 ( John H. Elliott, Imperial Spain, 69-76), 伦 敦 : 阿 诺 德 出 版 社 96 年 版, 第 66 页

12 现 代 武 器 和 理 性 思 想 战 胜 了 神 灵 与 魔 法 在 与 印 第 安 人 的 交 流 中, 西 班 牙 征 服 者 一 直 居 于 主 导 地 位, 他 们 注 重 与 印 第 安 妇 女 通 婚 以 及 为 自 己 培 养 翻 译 人 才 土 著 妇 女 在 西 班 牙 统 治 权 建 立 过 程 中 扮 演 了 重 要 的 角 色 由 于 西 班 牙 征 服 者 及 移 民 中 很 少 有 女 性, 这 样 两 个 种 族 在 通 婚 的 过 程 中 促 进 了 文 化 交 流 在 西 班 牙 人 的 历 次 探 险 和 征 服 中, 他 们 都 会 为 自 己 培 养 几 个 会 说 西 班 牙 语 的 印 第 安 人 以 便 交 流 科 尔 特 斯 的 翻 译 马 琳 切 就 在 科 尔 特 斯 的 征 服 中 发 挥 了 很 大 的 作 用 托 多 罗 夫 认 为 9 年 后 美 洲 大 陆 上 发 生 的 一 系 列 事 件 不 只 是 一 群 人 对 另 一 群 人 的 侵 略 与 征 服, 同 时 也 是 两 种 截 然 不 同 的 理 解 世 界 的 方 式 间 的 较 量, 两 种 文 字 符 号 间 的 抗 衡 墨 西 哥 人 的 失 败 在 于 他 们 没 能 掌 握 人 与 人 之 间 的 交 流, 而 西 班 牙 人 能 够 掌 握 文 字 语 言 等 交 流 工 具 西 班 牙 人 的 成 功 还 在 于 他 们 善 于 了 解 其 他 文 明, 以 科 尔 特 斯 为 例, 他 先 融 入 土 著 社 会 去 了 解 他 们 的 政 治 组 织 及 语 言, 然 后 再 去 实 施 征 服 9 世 纪 美 国 历 史 学 家 普 雷 斯 科 特 对 以 前 的 征 服 史 资 料 加 以 整 理, 写 就 了 墨 西 哥 征 服 史 和 秘 鲁 征 服 史 两 部 经 典 作 品, 其 中 秘 鲁 征 服 史 ( 周 叶 谦 刘 慈 忠 吴 兰 芳 刘 方 译, 商 务 印 书 馆,996 年 ) 已 被 译 成 中 文 作 者 偏 重 叙 述 史 实, 但 穿 插 于 行 文 中 的 一 些 评 述 对 于 我 们 认 识 阿 兹 特 克 文 明 和 印 加 文 明 被 征 服 原 因 还 是 很 有 启 发 性 意 义 的 阿 兹 特 克 帝 国 在 自 己 的 势 力 范 围 内 强 制 收 取 贡 赋, 使 整 个 地 区 背 负 着 沉 重 的 压 迫 感, 酝 酿 出 普 遍 的 不 满 情 绪 ; 军 事 上 他 们 虽 然 发 展 出 快 速 突 击 撤 退 围 攻 伏 击 等 作 战 方 法, 但 战 术 还 没 有 达 到 科 学 的 水 准 ; 阿 兹 特 克 人 还 热 切 地 盼 望 仁 慈 的 羽 蛇 神 (Quetzalcoatl) 回 归, 重 新 统 治 墨 西 哥, 这 几 点 为 以 后 西 班 牙 人 的 征 服 埋 下 了 伏 笔 5 普 雷 斯 科 特 还 站 在 积 极 进 取 追 求 J.M.G. 勒 克 莱 齐 奥 著 : 墨 西 哥 之 梦 (J. M. G. Le Clézio, The Mexican Dream), 芝 加 哥 : 芝 加 哥 大 学 出 版 社 99 年 版, 第 页 格 鲁 金 斯 基 著, 马 振 聘 译 : 阿 兹 特 克 : 太 阳 与 血 的 民 族, 上 海 : 汉 语 大 词 典 出 版 社 00 年 版, 第 98-0 页 戴 尔 布 朗 主 编, 万 锋 译 : 灿 烂 而 血 腥 的 阿 兹 特 克 文 明, 北 京 : 华 夏 出 版 社 00 年 版, 第 5 页 茨 维 坦 托 多 罗 夫 著, 理 查 德 译 : 征 服 美 洲 : 其 他 问 题 (Tzvetan Todorov, The Conquest of America: The Question of the Other. translated from the French by Richard), 纽 约 : 哈 勃 和 若 奥 出 版 社 98 年 版, 第 8 页 5 威 廉 H 普 雷 斯 科 特 著 : 墨 西 哥 征 服 史 (William H. Prescott, History of the Conquest of Mexico), 巴 诺 图 书 00 年 版, 第 6- 页

13 财 富 的 资 本 主 义 立 场 上 分 析 了 印 加 人 的 民 族 性, 认 为 他 们 虽 然 人 人 过 着 一 种 小 康 生 活, 但 惯 于 老 老 实 实 地 接 受 既 定 秩 序, 被 印 加 王 灌 输 了 一 种 消 极 服 从 安 分 守 己 的 精 神 作 者 还 将 阿 兹 特 克 帝 国 和 印 加 帝 国 加 以 比 较 它 们 均 由 若 干 独 立 的 甚 至 是 互 相 敌 对 的 部 落 组 成, 但 阿 兹 特 克 帝 国 实 行 恐 怖 政 策, 国 家 是 由 来 自 外 部 的 物 质 力 量 的 严 酷 压 力 捏 合 到 一 起 的 ; 而 印 加 帝 国 实 行 怀 柔 政 策, 印 加 王 以 一 种 父 亲 般 的 关 怀 照 顾 每 个 人 的 安 全 和 舒 适, 在 同 一 种 语 言 同 一 个 政 府 的 影 响 下 各 部 落 团 结 成 一 个 国 家 但 两 个 文 明 在 西 班 牙 征 服 者 的 冲 击 下 均 迅 速 溃 败, 前 者 败 于 残 暴 统 治 下 人 民 的 不 满, 后 者 败 于 僵 化 体 制 下 逆 来 顺 受 的 民 族 性 普 雷 斯 科 特 对 印 加 帝 国 做 出 了 深 刻 的 评 价 : 就 一 个 对 土 地 没 有 兴 趣 没 有 个 人 的 权 利 需 要 保 卫 的 民 族 来 说, 独 立 的 精 神 不 会 很 强 烈 ; 而 且 他 们 那 么 轻 易 地 向 西 班 牙 入 侵 者 屈 膝, 除 了 他 们 的 相 对 弱 小 以 外, 也 说 明 他 们 可 悲 地 缺 乏 一 种 爱 国 的 感 情, 这 种 感 情 使 人 具 有 生 命 诚 可 贵 而 自 由 价 更 高 的 气 概 通 过 比 较 美 洲 印 第 安 核 心 文 化 区 的 迅 速 溃 败 及 边 远 落 后 地 区 对 入 侵 者 的 顽 强 抵 抗, 有 助 于 我 们 理 解 两 大 帝 国 被 快 速 征 服 的 原 因 詹 姆 斯 洛 克 哈 特 的 接 受 与 反 抗 一 文 从 印 第 安 文 明 与 欧 洲 文 明 的 契 合 点 这 一 角 度 分 析 印 第 安 文 明 对 西 班 牙 文 明 的 接 受 与 抵 制 在 殖 民 过 程 中, 西 班 牙 人 一 般 会 保 留 印 第 安 族 群, 最 大 限 度 地 利 用 他 们 现 有 的 政 治 社 会 和 经 济 体 系 来 稳 固 自 己 在 美 洲 的 地 位, 榨 取 更 多 的 利 益 土 著 人 民 对 征 服 者 采 取 接 受 或 反 抗 的 态 度 取 决 于 二 者 的 契 合 程 度 在 定 居 半 定 居 和 非 定 居 民 族 中, 定 居 民 族 抵 抗 最 弱, 半 定 居 次 之, 非 定 居 民 族 抵 抗 最 强, 而 他 们 与 现 代 早 期 欧 洲 社 会 的 契 合 程 度 也 依 次 降 低 例 如, 米 达 制 在 安 第 斯 地 区 土 著 定 居 社 会 是 一 项 高 度 集 中 并 被 广 泛 使 用 的 制 度, 它 与 西 班 牙 人 的 需 要 得 到 了 很 好 的 契 合, 所 以 委 托 监 护 制 下 的 印 第 安 人 会 为 殖 民 者 提 供 劳 动 力 ; 中 美 洲 印 第 安 人 有 接 受 征 服 者 的 信 仰 体 系 的 传 统, 所 以 他 们 也 未 能 抵 制 基 督 教 ; 墨 西 哥 中 部 的 土 著 人 已 经 开 始 使 用 可 可 豆 子 和 贡 毯 作 为 一 般 等 价 物 交 换 商 品, 可 以 理 解 土 地 私 有 和 买 卖, 他 们 的 语 言 中 也 有 表 达 相 关 事 物 的 词 语, 因 此 在 参 与 殖 民 地 经 济 活 动 上 没 有 多 大 困 难 正 是 由 于 这 些 契 合 点, 墨 西 哥 各 部 族 的 普 雷 斯 科 特 著, 周 叶 谦 刘 慈 忠 吴 兰 芳 刘 方 译 : 秘 鲁 征 服 史, 北 京, 商 务 印 书 馆 996 年 版, 第 页 詹 姆 斯 洛 克 哈 特 : 接 受 与 抵 抗 (James Lockhart, Receptivity and Resistance ), 载 印 第 安 往 事 : 关 于 拉 美 早 期 历 史 的 新 旧 文 集 (Of Things of the Indies: Essays Old and New in Early Latin American History), 斯

14 印 第 安 人 在 西 班 牙 征 服 者 取 代 了 特 诺 奇 蒂 特 兰 的 统 治 后 很 少 抵 抗, 西 班 牙 对 他 们 的 征 服 就 相 应 的 更 为 迅 速, 而 对 偏 远 地 区 的 半 定 居 和 非 定 居 民 族 的 征 服 相 对 来 说 就 困 难 很 多 ( 四 ) 关 于 征 服 进 程 的 争 论 征 服 活 动 在 人 类 历 史 上 屡 见 不 鲜, 亚 历 山 大 远 征 十 字 军 东 征 蒙 古 西 征 提 到 征 服 人 们 自 然 会 联 想 到 战 争 杀 戮 和 掠 夺 普 通 的 字 典 中 将 征 服 定 义 为 通 过 暴 力 控 制 一 个 国 家 或 城 市 的 行 为 剑 桥 拉 美 史 归 纳 了 两 种 不 同 性 质 的 征 服 : 一 种 是 拓 殖, 其 首 要 任 务 是 对 土 地 的 占 领 与 开 拓 ; 一 种 是 袭 击 掠 夺, 然 后 继 续 前 进, 这 种 征 服 以 很 不 固 定 的 方 式 带 来 财 富 与 权 力 ( 包 括 对 臣 民 的 统 治 权 ), 但 没 有 取 得 对 土 地 的 所 有 权 西 班 牙 人 对 拉 丁 美 洲 的 征 服 显 然 属 于 拓 殖 式 的 征 服, 他 们 的 征 服 成 果 比 之 前 历 史 上 的 任 何 征 服 都 更 为 显 著 和 稳 固 五 百 年 前 几 百 名 西 班 牙 征 服 者 对 拉 丁 美 洲 的 征 服 是 一 个 奇 迹 但 征 服 究 竟 是 何 时 完 成 的 呢? 西 班 牙 人 对 拉 美 土 著 社 会 的 征 服 程 度 当 如 何 界 定? 剑 桥 拉 丁 美 洲 史 一 书 的 观 点 是 西 属 美 洲 大 陆 可 以 说 是 在 59 年 与 50 年 间 被 征 服 的, 因 为 在 那 年 内 西 班 牙 在 该 大 陆 大 片 地 区 内 确 立 了 自 己 的 存 在 但 是 在 6 世 纪 0 年 代 西 班 牙 对 尤 卡 坦 地 区 的 控 制 依 然 是 软 弱 无 力 的, 甚 至 一 个 世 纪 后 其 内 地 仍 未 被 有 效 地 征 服 ; 阿 劳 坎 人 的 抵 抗 制 止 了 来 自 秘 鲁 的 征 服 和 殖 民 向 南 推 进 ; 奇 奇 梅 卡 人 也 制 止 了 西 班 牙 人 从 墨 西 哥 中 部 往 北 的 推 进 对 此, 埃 利 奥 特 给 出 的 解 释 是 在 庞 大 帝 国 以 外 的 美 洲 边 缘 地 区 缺 乏 西 班 牙 人 感 兴 趣 的 资 源, 所 以 征 服 者 们 并 未 坚 定 不 移 地 试 图 去 征 服 这 些 地 区 同 时, 他 承 认 征 服 是 一 个 极 为 复 杂 的 过 程, 在 进 行 军 事 征 服 的 同 时 还 有 精 神 上 的 征 服, 而 接 下 来 更 多 的 西 班 牙 人 定 居 于 殖 民 地 后, 则 开 始 了 对 土 地 和 劳 动 力 的 有 效 征 服 马 修 里 斯 多 对 传 统 观 点 提 出 了 质 疑, 认 为 科 尔 特 斯 们 并 没 有 完 成 征 服 因 坦 福 : 斯 坦 福 大 学 出 版 社 999 年 版, 第 0-7 页 参 见 牛 津 高 阶 英 汉 双 解 词 典, 商 务 印 书 馆 牛 津 大 学 出 版 社 出 版,000 年 版 J H 埃 利 奥 特 : 西 班 牙 对 美 洲 的 征 服 与 拓 殖, 莱 斯 利 贝 瑟 尔 主 编,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拉 丁 美 洲 研 究 所 组 译 : 剑 桥 拉 丁 美 洲 史 第 卷, 北 京 : 经 济 管 理 出 版 社 995 年 版, 第 6 页 J H 埃 利 奥 特 : 西 班 牙 对 美 洲 的 征 服 与 拓 殖, 莱 斯 利 贝 瑟 尔 主 编,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拉 丁 美 洲 研 究 所 组 译 : 剑 桥 拉 丁 美 洲 史 第 卷, 北 京 : 经 济 管 理 出 版 社 995 年 版, 第 65 页 J H 埃 利 奥 特 : 西 班 牙 对 美 洲 的 征 服 与 拓 殖, 莱 斯 利 贝 瑟 尔 主 编,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拉 丁 美 洲 研 究 所 组 译 : 剑 桥 拉 丁 美 洲 史 第 卷, 北 京 : 经 济 管 理 出 版 社 995 年 版, 第 80-8 页

15 为 西 班 牙 人 只 要 到 达 一 处 地 方 并 发 表 声 明, 这 片 土 地 就 被 视 为 已 经 置 于 西 班 牙 国 王 的 统 治 之 下 基 于 这 种 情 况, 人 们 往 往 主 观 上 将 征 服 时 间 缩 短 他 认 为 征 服 的 未 完 成 表 现 在 七 个 方 面 : 对 核 心 地 区 的 控 制 力 薄 弱, 一 些 独 立 的 土 著 政 权 继 续 存 在 ; 对 中 美 洲 和 安 第 斯 地 区 以 外 的 半 定 居 和 非 定 居 印 第 安 人 的 征 服 过 程 还 要 用 很 长 一 段 时 间 ; 土 著 人 时 常 反 抗 殖 民 地 的 统 治 ; 殖 民 地 几 乎 每 天 都 会 发 生 非 暴 力 形 式 的 抵 抗, 如 拖 延 工 作 破 坏 设 备 和 偷 窃, 还 有 一 些 个 人 家 庭 或 整 个 群 落 流 动 到 未 被 征 服 的 地 方 ; 土 著 社 区 在 西 班 牙 帝 国 内 保 有 一 定 的 自 治 权 ; 土 著 宗 教 在 基 督 教 的 外 衣 下 继 续 存 在 ; 印 第 安 文 化 延 续 至 今 相 反, 托 多 罗 夫 则 毫 不 客 气 地 指 出 自 征 服 开 始 欧 洲 就 试 图 同 化 其 他 文 明 并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取 得 了 成 功, 如 哥 伦 布 所 愿, 殖 民 地 的 土 著 人 最 终 穿 上 了 衣 服, 开 始 遵 从 欧 洲 人 的 生 活 方 式 詹 姆 斯 洛 克 哈 特 将 大 规 模 征 服 战 争 之 后 漫 长 时 期 里 印 第 安 人 政 治 经 济 文 化 等 方 面 的 演 变 纳 入 到 征 服 后 西 班 牙 文 明 和 印 第 安 文 明 交 流 的 范 畴 中 去 以 阿 兹 特 克 为 例, 他 将 征 服 后 的 几 个 世 纪 划 分 为 三 个 阶 段 :59 年 到 6 世 纪 四 五 十 年 代 为 第 一 阶 段, 期 间 阿 兹 特 克 人 被 纳 入 到 西 班 牙 的 委 托 监 护 制 的 殖 民 经 济 之 中, 但 政 治 社 会 文 化 层 面 几 乎 没 有 什 么 改 变 ;6 世 纪 中 期 到 7 世 纪 中 期 为 第 二 阶 段, 他 们 的 政 治 结 构 开 始 西 班 牙 化, 还 有 一 些 其 他 的 西 班 牙 元 素 渗 透 到 纳 华 人 的 生 活 中 去 ; 第 三 阶 段 是 7 世 纪 中 期 以 后, 两 个 文 明 中 的 个 体 开 始 进 行 比 较 密 切 的 交 流 总 之, 在 6 世 纪 中 期 拉 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的 主 体 部 分 已 被 纳 入 西 班 牙 的 殖 民 体 系 之 中, 这 点 是 毋 庸 置 疑 的 但 是 由 于 对 美 洲 边 远 地 区 半 定 居 和 非 定 局 印 第 安 人 的 征 服 比 较 缓 慢, 所 以 学 者 们 对 征 服 完 成 的 时 间 尚 有 争 议 至 于 心 理 和 文 化 上 的 征 服 抑 或 同 化 能 否 实 现, 则 更 是 众 说 纷 纭 了 马 修 瑞 斯 多 著 : 西 班 牙 征 服 史 七 宗 罪 (Matthew Restall, Seven Myths of the Spanish Conquest), 纽 约 : 牛 津 大 学 出 版 社 00 年 版, 第 页 茨 维 坦 托 多 罗 夫 著, 理 查 德 译 : 征 服 美 洲 : 其 他 问 题 (Tzvetan Todorov, The Conquest of America: The Question of the Other. translated from the French by Richard), 纽 约 : 哈 勃 和 若 奥 出 版 社 98 年 版, 第 7 8 页 詹 姆 斯 洛 克 哈 特 : 文 化 接 触 的 三 个 案 例 : 纳 华 玛 雅 和 克 丘 亚 (James Lockhart, Three Experiences of Culture Contact: Nahua, Maya, and Quechua ), 载 印 第 安 往 事 : 关 于 拉 美 早 期 历 史 的 新 旧 文 集 (Of Things of the Indies: Essays Old and New in Early Latin American History), 斯 坦 福 : 斯 坦 福 大 学 出 版 社 999 年 版, 第 09 页 5

16 拉 美 印 第 安 土 著 社 会 被 快 速 征 服 的 原 因 看 似 简 单 明 了, 归 纳 起 来 不 外 乎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 西 班 牙 人 在 武 器 及 战 术 上 的 优 越 性 及 印 第 安 人 低 下 的 作 战 能 力 ; 印 第 安 社 会 的 分 裂 性 使 其 无 法 一 致 对 外 抗 击 侵 略 者 ; 印 第 安 人 悲 观 的 民 族 性 格 及 土 著 宗 教 的 宿 命 论 ; 西 班 牙 人 文 化 宗 教 或 心 理 上 的 优 越 性 ; 欧 洲 人 带 来 的 病 菌 对 土 著 人 口 毁 灭 性 的 打 击 但 是, 征 服 拉 丁 美 洲 是 一 个 复 杂 的 过 程, 每 个 方 面 的 原 因 都 有 待 我 们 深 入 探 讨 另 外, 由 于 我 们 主 要 通 过 当 时 征 服 者 和 编 年 史 家 的 记 述 来 了 解 征 服 史, 不 免 会 站 在 征 服 者 的 角 度 看 问 题 因 此 我 们 要 采 取 审 慎 的 态 度 对 待 这 些 材 料, 尽 量 客 观 地 解 读 这 段 历 史 ( 本 文 作 者 : 李 博, 世 界 近 现 代 史 研 究 中 心 硕 士 研 究 生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