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 升 作 者 :Robert Brooks 第 一 章 亞 拉 瑞 克 駐 足 於 黑 岩 峭 壁 間 的 陰 暗 小 徑 時, 忽 然 感 到 皮 膚 一 陣 刺 痛 這 怎 麼 可 能? 現 在 才 中 午 而 已, 空 氣 中 竟 然 有 態 化 氫 他 找 到 了 源 頭 西 方 的 峭

飛 升 作 者 :Robert Brooks 第 一 章 亞 拉 瑞 克 駐 足 於 黑 岩 峭 壁 間 的 陰 暗 小 徑 時, 忽 然 感 到 皮 膚 一 陣 刺 痛 這 怎 麼 可 能? 現 在 才 中 午 而 已, 空 氣 中 竟 然 有 態 化 氫 他 找 到 了 源 頭 西 方 的 峭 壁 表 面, 一 道 新 形 成 的 嶙 峋 裂 痕 向 下 延 伸, 冒 出 一 陣 陣 態 化 氫 的 裊 裊 紫 霧 想 必 是 某 個 地 下 氣 囊 因 為 地 震 而 破 裂 外 洩 應 該 是 個 小 型 氣 囊 此 等 恩 賜 不 會 持 續 太 久, 所 以 亞 拉 瑞 克 走 進 態 化 氫 霧 氣, 他 雙 臂 高 舉 手 掌 朝 上, 讓 造 物 者 之 息 將 他 包 圍 霧 氣 滲 進 了 他 的 皮 膚 霧 氣 在 他 的 血 液 內 淌 流 霧 氣 讓 他 的 思 緒 通 達 霧 氣 讓 他 更 靠 近 黑 暗 之 神 亞 蒙 亞 拉 瑞 克 感 受 得 到 亞 蒙 的 意 志 與 冷 酷 意 圖, 他 的 黑 暗 之 心 在 宇 宙 薄 弱 的 皮 膚 下 脈 動 不 停, 他 的 血 液 在 虛 空 錯 綜 複 雜 的 血 管 中 奔 騰 流 動, 即 便 是 此 時 此 刻, 他 也 依 舊 蠢 蠢 欲 動 他 即 將 終 結 腐 敗 的 循 環, 成 就 最 終 偉 業 來 日 將 近, 亞 拉 瑞 克 與 受 他 恩 選 的 其 他 暗 鑄 神 族 只 需 靜 候 那 不 久 的 將 來 飛 升 之 日 已 近 亞 蒙 曾 經 如 此 承 諾 然 而 微 風 不 久 便 吹 散 了 旋 繞 的 紫 霧, 亞 拉 瑞 克 只 享 受 到 片 刻 須 臾 的 狂 喜 要 等 到 日 落 時 分, 才 會 再 有 態 化 氫 升 起 屆 時 態 化 氫 會 遍 布 整 個 大 氣, 如 同 過 往 的 每 個 夜 晚 這 種 現 象 源 自 於 亞 蒙 的 意 志 史 雷 因 星 上 的 塔 達 力 姆 不 論 尊 卑 貴 賤, 全 都 會 沉 浸 在 亞 蒙 賜 予 的 榮 耀 之 中, 直 到 旭 日 再 起, 這 般 神 授 恩 賜 徐 徐 散 去 每 一 夜, 在 亞 蒙 的 面 前, 所 有 塔 達 力 姆 人 人 平 等 可 是 塔 達 力 姆 在 陽 光 下 卻 有 尊 卑 之 分 在 白 晝 時 分, 所 有 塔 達 力 姆 男 女 都 得 力 爭 地 位, 而 那 也 體 現 了 亞 蒙 的 意 志 亞 拉 瑞 克 身 後 傳 來 重 靴 踩 踏 碎 石 礫 的 聲 響 亞 拉 瑞 克 大 人 來 者 是 亞 拉 瑞 克 的 下 位 神 族 吉 娜 拉, 她 誠 惶 誠 恐 地 走 近 說 道 : 有 人 召 見 您 她 是 第 五 席 飛 升 者, 而 亞 拉 瑞 克 則 名 列 第 四 席, 在 飛 升 之 鍊 中 比 她 高 出 一 個 位 階 有 朝 一 日 她 會 試 圖 手 刃 亞 拉 瑞 克, 取 而 代 之 2

可 是 她 應 該 不 會 在 今 天 挑 戰 我, 亞 拉 瑞 克 忖 度 著 他 也 不 打 算 轉 身, 就 這 樣 背 對 吉 娜 拉 說 : 就 讓 他 等 吧 此 時 他 還 想 探 索 這 個 地 區, 尋 找 地 底 更 深 處 的 態 化 氫 氣 囊 若 能 讓 此 地 在 白 天 時 升 起 更 多 態 化 氫 對 方 可 等 不 得, 她 反 駁 道, 努 羅 卡 大 人 派 我 來 找 您, 希 望 與 您 商 談 要 事 那 好 吧 亞 拉 瑞 克 是 第 四 席 飛 升 者, 不 得 忤 逆 首 席 飛 升 者 努 羅 卡, 就 像 他 不 得 違 逆 亞 蒙 之 意 他 有 提 到 原 因 嗎? 他 已 向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提 出 挑 戰, 即 將 進 行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吉 娜 拉 答 道, 他 們 其 中 一 人 將 於 明 日 死 去 峽 谷 中 一 片 死 寂, 亞 拉 瑞 克 也 毫 無 反 應, 文 風 不 動 其 實 他 是 無 從 反 應, 千 頭 萬 緒 彷 彿 已 瞬 間 凍 結 這 怎 麼 可 能? 難 道 吉 娜 拉 在 撒 謊? 不 對, 她 絕 不 敢 如 此 縱 使 吉 娜 拉 狡 猾 詭 詐, 但 她 絕 非 魯 莽 之 徒 她 若 斗 膽 羅 織 此 事, 亞 拉 瑞 克 定 會 將 她 開 腸 剖 肚, 讓 她 屍 橫 荒 野, 變 成 餓 獸 佐 安 席 斯 克 的 大 餐 她 曾 經 見 識 過 亞 拉 瑞 克 虐 殺 其 他 下 位 神 族, 所 以 她 傳 達 的 這 件 事 絕 對 屬 實 亞 拉 瑞 克 只 回 應 道 : 有 意 思 他 並 未 透 露 其 他 思 緒, 而 吉 娜 拉 也 同 樣 心 懷 鬼 胎 您 早 就 知 道 了 嗎? 亞 拉 瑞 克 此 時 終 於 轉 過 身 來, 端 詳 吉 娜 拉 的 表 情 說 道 : 我 知 道 他 當 然 是 在 撒 謊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高 階 塔 達 力 姆 已 有 數 月 未 曾 舉 行 此 儀 式 亞 蒙 的 計 畫 即 將 開 花 結 果 屆 時, 所 有 還 活 著 的 塔 達 力 姆 就 會 在 亞 蒙 的 新 秩 序 中 光 榮 飛 升 在 這 大 功 告 成 之 際, 努 羅 卡 卻 向 大 領 主 發 起 殊 死 挑 戰? 他 簡 直 是 瘋 了 努 羅 卡 怎 麼 會 這 麼 做? 吉 娜 拉 仔 細 觀 察 亞 拉 瑞 克, 因 為 他 的 話 將 決 定 自 己 明 天 是 否 參 加 儀 式 他 與 吉 娜 拉 四 目 相 對 並 問 道 : 你 明 天 會 參 戰 嗎? 也 許 會 她 回 答 道 那 場 戰 鬥 應 該 會 相 當 有 趣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從 不 讓 挑 戰 者 痛 快 死 去 亞 拉 瑞 克 說 道 我 一 定 要 掌 控 住 局 勢 如 果 太 多 飛 升 者 參 戰 如 果 太 多 塔 達 力 姆 將 領 陣 亡, 混 亂 後 的 殘 局 會 迫 使 亞 蒙 的 計 畫 延 宕 數 月, 甚 至 為 此 耽 擱 數 十 年, 亞 拉 瑞 克 將 得 不 到 半 分 好 處 吉 娜 拉 若 不 參 戰, 位 階 在 她 之 下 的 神 族 絕 對 不 敢 加 入 面 對 這 種 出 乎 預 料 的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大 家 不 會 輕 舉 妄 動 他 語 帶 慍 怒 說 道 : 你 就 好 好 觀 戰 吧, 我 可 不 想 殺 死 你 這 種 人 才 吉 娜 拉 看 似 無 動 於 衷 只 見 漆 黑 刺 甲 之 下, 她 的 肩 頭 微 微 一 顫, 暴 露 了 自 己 的 情 緒 我 明 白 了, 她 漠 然 說 道, 看 來 她 確 實 瞭 解 事 態 嚴 重 吉 娜 拉 明 天 不 會 參 戰, 她 說 : 努 羅 卡 大 人 命 令 您 前 往 他 的 居 所 你 做 得 很 好 亞 拉 瑞 克 說 道, 然 後 突 然 以 手 勢 示 意 她 離 開 3

吉 娜 拉 不 再 多 說, 遂 行 告 退, 離 去 時 回 頭 望 了 亞 拉 瑞 克 一 眼 吉 娜 拉 會 四 處 張 揚, 這 是 件 好 事 亞 拉 瑞 克 想 讓 眾 人 相 信 他 會 參 戰, 可 是 他 不 想 透 露 自 己 將 為 誰 而 戰 眾 人 若 是 困 惑 不 已, 那 就 正 合 他 意 那 樣 便 能 掩 飾 他 自 己 心 中 的 困 惑 亞 拉 瑞 克 沿 著 來 時 的 狹 徑 離 開 峽 谷 此 處 距 離 塔 達 力 姆 哨 站 不 遠, 但 走 這 段 路 的 時 間 也 夠 他 好 好 思 索 了 他 認 真 權 衡 許 多 問 題 : 誰 會 參 加 這 場 戰 鬥? 他 們 又 將 為 誰 而 戰? 我 能 夠 殺 死 多 少 敵 人? 4

第 二 章 亞 蒙 的 意 志 簡 單 明 瞭 飛 升 而 起, 永 無 止 息, 永 不 饜 足 不 升 即 墜, 永 世 墮 滅 亞 拉 瑞 克 十 分 讚 賞 這 種 清 楚 明 瞭 的 意 志 亞 蒙 掌 控 了 飛 升 之 鍊 的 所 有 人, 每 位 塔 達 力 姆 都 像 一 個 鍊 結, 環 環 相 扣 對 上 位 者 遵 循 服 從, 對 下 位 者 發 號 施 令 就 這 麼 簡 單 那 如 果 你 想 向 上 飛 升 呢? 永 不 饜 足 的 話 呢? 你 就 得 挑 戰 上 位 神 族, 進 行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強 者 生 弱 者 亡, 聖 鍊 成 員 得 以 去 蕪 存 菁, 塔 達 力 姆 整 體 實 力 更 加 壯 大 就 這 麼 簡 單 當 然 也 不 會 永 遠 如 此 單 純 畢 竟 攸 關 生 死 大 事, 無 法 一 概 而 論 亞 拉 瑞 克 也 很 讚 賞 這 一 點 在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塔 達 力 姆 會 各 擁 其 主, 雙 方 勇 士 勢 力 龐 大 戰 鬥 儀 式 沒 有 人 數 或 位 階 限 制, 他 人 不 是 與 你 並 肩 作 戰, 就 是 和 你 互 相 廝 殺 過 去 有 些 儀 式 是 一 對 一 死 鬥, 有 些 儀 式 則 是 雙 方 各 擁 上 千 勇 士, 血 戰 沙 場 清 點 完 大 規 模 戰 鬥 的 死 亡 人 數 後, 聖 鍊 位 階 就 會 出 現 大 量 空 缺 有 人 會 發 現 自 己 躍 升 五 個 十 個 甚 至 上 百 個 位 階 其 實 也 正 因 如 此, 亞 拉 瑞 克 當 初 才 得 以 躍 居 高 位 即 便 是 亞 蒙 恩 選 的 戰 士, 也 會 淪 於 自 負 與 傲 慢 於 是 亞 拉 瑞 克 便 順 水 推 舟 力 勸 遊 說, 讓 諸 多 聖 鍊 的 上 位 飛 升 者 進 行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等 到 這 些 自 負 的 上 位 者 瞭 解 亞 拉 瑞 克 真 正 的 陰 謀, 在 場 上 面 對 敵 眾 我 寡 的 懸 殊 戰 鬥 時, 也 已 經 為 時 已 晚 了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大 多 醞 釀 多 時, 雙 方 必 須 先 瞭 解 自 己 擁 有 多 少 勝 算 事 前 的 準 備 往 往 會 連 綿 數 月, 緊 張 局 勢 不 斷 高 漲, 雙 方 進 行 政 治 遊 說, 竭 盡 全 力 召 集 盟 友 但 不 該 是 現 在, 時 機 不 對 亞 拉 瑞 克 心 中 泛 起 一 陣 寒 意 努 羅 卡 究 竟 有 何 計 謀? 努 羅 卡 心 思 敏 銳 又 善 於 謀 略, 他 一 定 自 有 打 算 努 羅 卡 一 個 月 前 才 毀 滅 附 近 星 系 的 人 類 自 治 聯 盟 哨 站, 他 善 用 敵 方 防 衛 系 統 的 漏 洞, 發 動 迅 雷 不 及 掩 耳 的 攻 勢, 所 以 在 塔 達 力 姆 將 敵 人 全 數 抹 殺 之 前, 他 們 完 全 沒 機 會 發 出 求 救 訊 號 百 戰 同 略 攻 其 不 備 我 才 是 他 的 目 標 亞 拉 瑞 克 想 通 了 第 三 席 飛 升 者 詹 尼 希 只 高 他 一 個 位 階, 是 個 殘 暴 蠻 橫 之 人, 從 不 知 謀 略 為 何 物 第 二 席 飛 升 者 是 古 蘿 潔, 此 女 生 性 狡 猾, 令 人 生 畏, 但 她 不 喜 歡 拉 攏 盟 友, 而 是 偏 好 離 間 敵 對 派 系, 讓 他 們 從 中 腐 化, 進 行 無 謂 爭 鬥 自 相 殘 殺 可 是 放 眼 聖 鍊 的 頂 端 位 階, 能 讓 她 腐 化 的 敵 方 派 系 實 在 不 多, 大 家 都 各 懷 野 心 單 打 獨 鬥 在 飛 升 者 之 中, 唯 有 亞 拉 瑞 克 以 培 養 與 掌 控 盟 友 聞 名 其 他 善 於 操 縱 人 心 的 飛 升 者 皆 已 死 去, 亡 於 亞 拉 瑞 克 之 手 穿 越 峽 谷 的 狹 徑 已 至 盡 頭, 亞 拉 瑞 克 靴 下 的 白 礫 小 徑 變 成 堅 巖 道 路 數 百 年 以 來 的 煤 灰 與 塵 垢 已 將 這 條 路 燻 得 烏 黑 史 雷 因 星 每 晚 都 籠 罩 在 態 化 氫 霧 氣 之 下, 星 球 上 最 後 一 座 叢 林 也 在 態 化 氫 包 5

圍 下 缺 氧 枯 死, 而 且 這 至 少 是 數 百 年 前 的 陳 年 往 事 了 ( 在 亞 拉 瑞 克 心 中, 能 夠 得 到 造 物 者 之 息 這 般 祝 福, 這 點 代 價 根 本 微 不 足 道 ) 他 面 前 出 現 矗 立 的 塔 達 力 姆 建 築, 造 型 粗 獷 固 若 金 湯, 代 表 他 們 隨 時 都 在 蓄 勢 備 戰 塔 達 力 姆 與 聖 堂 武 士 截 然 不 同, 不 會 興 建 那 些 毫 無 用 處 的 紀 念 碑 聖 堂 武 士 盡 是 愚 昧 之 徒, 亞 拉 瑞 克 暗 自 心 想 塔 達 力 姆 知 道 苦 痛 的 寶 貴 價 值, 因 為 衝 突 爭 戰 方 為 生 命 真 諦, 唯 有 無 知 之 輩 才 會 興 建 金 光 閃 閃 的 堡 壘 要 塞, 強 調 虛 假 的 團 結 合 作, 藉 此 掩 飾 事 實 亞 拉 瑞 克 在 幾 分 鐘 後 抵 達 哨 站 邊 緣 此 時 剛 過 中 午 眾 多 下 位 神 族 在 建 築 間 快 速 走 動 熱 血 沸 騰, 那 裡 瀰 漫 著 鼓 譟 激 昂 的 氣 氛 對 這 些 塔 達 力 姆 來 說, 這 場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不 過 是 僅 供 欣 賞 的 娛 樂 消 遣 在 儀 式 結 束 之 前, 他 們 都 會 熱 切 討 論 此 事 亞 拉 瑞 克 闊 步 穿 越 人 群, 而 眾 人 也 迴 避 讓 路 首 席 飛 升 者 努 羅 卡 的 住 所 並 不 遠, 入 口 就 正 對 街 道, 所 以 沒 機 會 避 開 他 人 耳 目, 亞 拉 瑞 克 此 行 他 們 都 看 在 眼 裡, 而 且 無 不 議 論 紛 紛 第 二 席 與 第 三 席 飛 升 者 也 會 得 知 兩 人 會 晤 之 事 亞 拉 瑞 克 思 索 著 該 如 何 利 用 這 一 點 亞 拉 瑞 克 踏 進 房 內 後, 發 現 自 己 置 身 於 溫 熱 濕 氣 之 中 屋 內 環 境 是 效 仿 努 羅 卡 的 母 星 氣 候, 這 位 首 席 飛 升 者 從 來 都 不 喜 歡 這 裡 乾 燥 嚴 酷 的 天 氣 亞 拉 瑞 克 關 起 身 後 的 房 門, 然 後 跪 在 地 上 努 羅 卡 不 在 房 內, 可 是 他 就 在 附 近 即 便 現 在 是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前 夕, 亞 拉 瑞 克 還 是 得 恪 守 特 定 禮 儀 他 不 假 思 索 說 道 : 盡 遵 汝 意, 竭 力 服 侍 你 遲 到 了 努 羅 卡 說 道 他 不 在 房 內, 可 是 他 的 話 語 字 字 清 晰 請 您 饒 恕 我, 大 人 你 今 天 曾 和 古 蘿 潔 或 詹 尼 希 談 過 話 嗎? 亞 拉 瑞 克 心 中 的 怒 意 一 閃 而 過, 但 他 選 擇 不 去 在 意 那 你 呢? 那 正 是 亞 拉 瑞 克 想 知 道 的 一 切 是 否 已 安 排 妥 當? 他 們 其 中 一 人 已 經 發 誓 效 忠 努 羅 卡? 還 是 兩 人 都 這 麼 做 了? 如 果 沒 有 解 決 那 些 疑 問, 亞 拉 瑞 克 明 天 就 只 能 盲 目 參 戰 可 是 就 算 他 問 了 也 沒 用, 因 為 努 羅 卡 的 答 案 也 不 值 得 信 任 亞 拉 瑞 克 只 回 應 道 : 我 沒 有 努 羅 卡 此 時 終 於 走 進 房 內 這 棟 建 築 只 有 微 光 從 小 窗 透 入, 所 以 亞 拉 瑞 克 花 了 點 時 間 才 看 清 眼 前 之 人 首 席 飛 升 者 並 未 穿 戴 傳 統 鎧 甲, 身 上 只 有 簡 樸 灰 袍 灰 袍 上 沾 滿 血 漬 亞 拉 瑞 克 一 躍 而 起, 發 動 光 刀 有 刺 客! 有 多 少 人 襲 擊 您? 他 們 人 呢? 對 方 是 尼 拉 辛 姆, 絕 對 沒 錯 或 者 是, 大 領 主 派 人 刺 殺 他 的 挑 戰 者? 我 允 許 你 起 身 了 嗎, 第 四 席 飛 升 者? 努 羅 卡 似 乎 樂 在 其 中, 毫 不 驚 慌 兩 人 僵 持 許 久, 只 有 亞 拉 瑞 克 閃 耀 的 光 刀 在 晃 動 接 著 亞 拉 瑞 克 收 去 光 刀, 再 次 跪 地 他 劇 烈 加 快 的 心 跳 開 始 趨 緩, 他 小 心 翼 翼 說 道 : 大 人, 請 恕 我 失 禮 努 羅 卡 讓 他 一 直 跪 著, 其 實 他 根 本 不 必 跪 這 麼 久 努 羅 卡 最 後 終 於 開 口 : 你 可 以 起 身 了 6

亞 拉 瑞 克 怒 火 中 燒, 但 他 忍 氣 吞 聲 不 動 聲 色, 毫 無 怨 言 地 起 身 發 生 什 麼 事 了, 首 席 飛 升 者? 我 需 要 你 幫 我 傳 話 努 羅 卡 捲 起 長 袍 袖 子, 露 出 身 上 流 血 的 傷 口 要 傳 給 誰? 傳 給 大 領 主 與 亞 蒙 亞 拉 瑞 克 不 帶 任 何 表 情 看 著, 努 羅 卡 的 傷 口 平 整, 上 方 的 正 方 形 皮 膚 已 被 割 除 這 些 刀 痕 果 斷 立 決, 毫 不 猶 豫 莫 非 努 羅 卡 是 自 殘? 這 樣 一 切 就 說 得 通 了, 努 羅 卡 突 然 要 進 行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就 是 因 為 他 發 瘋 了 你 錯 了, 我 還 沒 瘋 努 羅 卡 冷 冷 說 道 亞 拉 瑞 克 暗 自 咒 罵 自 己, 好 好 隱 藏 自 己 的 思 緒, 你 這 個 蠢 貨! 但 至 少 他 們 沒 有 卡 拉, 不 會 完 全 暴 露 思 緒 亞 拉 瑞 克 真 是 搞 不 懂, 聖 堂 武 士 怎 能 忍 受 那 種 東 西 我 不 瞭 解, 大 人 您 這 是 在 做 什 麼? 努 羅 卡 涓 流 的 藍 血 落 在 石 板 地 面, 滴 聲 響 亮 我 希 望 明 天 讓 一 切 真 相 大 白 他 的 這 番 話 語 帶 嘲 諷 我 要 揭 穿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的 惡 行, 雖 然 他 很 快 就 會 戰 死 沙 場, 無 法 受 罰 贖 罪 努 羅 卡 放 下 長 袖, 遮 住 雙 臂 在 我 位 階 尚 低 的 年 少 時 期, 我 曾 將 亞 蒙 的 話 語 刻 在 自 己 的 身 上 你 有 這 麼 做 過 嗎? 不 亞 拉 瑞 克 答 道 因 為 你 懷 疑 他? 不 亞 拉 瑞 克 重 複 道 就 算 在 身 為 低 階 教 徒 的 時 期, 他 也 不 明 瞭 此 舉 意 義 何 在 若 要 展 現 自 己 熱 衷 於 亞 蒙 教 誨, 也 還 有 其 他 的 方 法 努 羅 卡 的 手 指 拂 過 自 己 的 長 袖, 下 方 部 位 的 皮 膚 上 曾 刻 有 亞 蒙 話 語 竭 力 服 侍, 統 御 萬 物 飛 升 之 日, 腐 敗 循 環 將 終 結 飛 升 之 日, 汝 等 將 飛 升 而 起 你 還 記 得 那 些 教 誨 嗎? 我 當 然 記 得 亞 拉 瑞 克 說 道, 他 也 記 得 剩 下 的 內 容 飛 升 而 起, 永 不 止 息, 永 不 饜 足 努 羅 卡 緊 盯 著 亞 拉 瑞 克 的 雙 眼 你 認 為 我 為 何 要 割 除 亞 蒙 的 話 語? 空 氣 中 瀰 漫 異 端 的 氣 氛, 亞 拉 瑞 克 知 道 對 方 在 等 待 他 的 答 案 他 回 覆 道 : 我 不 知 道 因 為 我 們 期 盼 的 飛 升 之 日 永 遠 不 會 降 臨, 努 羅 卡 說 道, 所 以 我 需 要 你 的 幫 助 明 天 我 將 會 一 統 塔 達 力 姆, 待 我 成 功 之 時 你 將 助 我 弒 殺 亞 蒙 7

第 三 章 亞 拉 瑞 克 一 向 對 自 己 的 克 制 耐 心 與 冷 靜 頗 為 自 豪 所 以 當 他 發 現 自 己 瞬 間 發 動 光 刀, 飛 撲 砍 向 努 羅 卡 的 咽 喉 時, 其 實 連 他 自 己 也 很 驚 訝 你 在 做 什 麼? 他 的 理 智 在 質 問 自 己 殺 死 叛 徒! 他 的 內 心 憤 慨 引 吭 這 是 天 賜 良 機, 努 羅 卡 沒 有 穿 戴 鎧 甲, 亞 拉 瑞 克 也 沒 看 到 他 攜 帶 武 器, 因 此 這 位 第 四 席 飛 升 者 揮 下 雙 刃, 然 後 他 就 被 擊 飛 了 他 重 重 撞 上 房 間 的 東 牆, 摔 得 頭 暈 眼 花 他 在 跌 落 時 順 勢 站 住, 擺 出 防 禦 姿 勢 你 這 個 蠢 貨! 他 的 理 智 在 吶 喊 他 的 內 心 這 次 無 法 反 駁 努 羅 卡 比 他 高 出 三 個 聖 鍊 位 階 能 達 到 如 此 位 階, 必 定 是 一 名 讓 人 聞 風 喪 膽 的 戰 士 此 時 並 非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亞 拉 瑞 克 卻 襲 擊 上 位 者 這 可 是 塔 達 力 姆 的 重 罪, 犯 者 唯 有 死 路 一 條, 而 且 還 是 一 場 痛 苦 的 漫 長 處 決 儘 管 如 此, 由 於 首 席 飛 升 者 對 黑 暗 之 神 的 褻 瀆 言 行, 亞 拉 瑞 克 的 身 體 依 然 不 住 顫 抖, 努 力 克 制 想 砍 下 對 方 腦 袋 的 衝 動 努 羅 卡 冷 靜 觀 察 亞 拉 瑞 克, 等 待 他 的 下 一 步 舉 動 努 羅 卡 既 沒 有 武 器, 也 不 需 要 武 器 他 空 手 就 能 將 亞 拉 瑞 克 摔 到 房 內 另 一 側 亞 拉 瑞 克 解 除 防 禦 姿 勢, 讓 光 刀 再 次 消 失, 說 道 : 你 已 經 喪 心 病 狂 了 努 羅 卡 問 道 : 你 要 怎 麼 殺 死 亞 蒙? 你 已 經 喪 心 病 狂 了 努 羅 卡 對 此 話 充 耳 未 聞 告 訴 我, 你 會 怎 麼 做 亞 蒙 永 生 不 死 亞 拉 瑞 克 說 道 你 這 個 異 端 瘋 子 他 並 沒 有 補 上 這 句 話 但 此 時 他 靈 光 一 現 他 在 考 驗 我 努 羅 卡 看 起 來 神 智 清 醒 他 的 眼 神 根 本 不 像 瘋 癲 之 人, 他 只 是 想 以 激 烈 手 段 考 驗 亞 拉 瑞 克 對 亞 蒙 的 忠 誠 亞 拉 瑞 克 堅 信 實 情 必 是 如 此 這 比 摧 毀 銀 河 系 所 有 星 體 還 要 困 難, 他 說 道, 亞 蒙 賜 予 我 們 生 命, 與 我 們 分 享 造 物 者 之 息 如 果 失 去 亞 蒙 的 指 引, 塔 達 力 姆 該 何 去 何 從? 努 羅 卡 眼 神 冷 漠 堅 定 地 說 : 重 獲 自 由 除 掉 亞 蒙 之 後, 塔 達 力 姆 就 能 重 獲 自 由 所 謂 自 由, 只 是 和 其 他 異 端 分 子 一 起 送 死 罷 了 不 安 之 感 宛 若 蠕 蟲, 開 始 在 亞 拉 瑞 克 的 思 緒 中 爬 竄 除 了 誠 摯 之 意, 亞 拉 瑞 克 感 受 不 到 努 羅 卡 有 其 他 情 緒 除 非 你 相 信 那 些 聖 堂 傀 儡 真 能 對 抗 亞 蒙 難 道 他 真 的 想 不 可 能, 這 只 是 場 考 驗 亞 蒙 成 就 偉 業 後, 我 們 就 能 獲 得 自 由, 可 以 決 定 自 己 的 未 來, 這 就 是 亞 蒙 的 承 諾 努 羅 卡 的 回 覆 語 帶 挖 苦 你 還 記 得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的 令 辭 嗎? 犯 上 取 進, 抑 或 敗 於 其 下 8

那 又 如 何? 那 些 並 非 亞 蒙 真 正 的 教 誨, 只 是 被 瑪 拉 許 與 歷 代 大 領 主 扭 曲 的 話 語 努 羅 卡 的 雙 眼 散 發 紫 光, 那 是 態 化 氫 的 色 彩 昨 晚 造 物 者 之 息 升 起 時, 我 太 過 深 入 濃 霧 之 中, 結 果 發 現 了 真 相 什 麼 真 相?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曾 經 坦 承, 就 連 他 也 不 知 道 亞 蒙 的 所 有 秘 密 我 深 入 探 索 虛 空, 尋 覓 亞 蒙 所 隱 藏 的 意 念, 想 要 一 睹 他 承 諾 我 們 的 榮 耀 努 羅 卡 的 長 袍 浸 淫 更 多 血 液, 變 得 更 加 濡 濕, 彷 彿 怒 氣 也 濺 灑 了 出 來 此 時 他 怒 火 高 漲, 心 跳 想 必 也 隨 之 加 快 我 發 現 超 乎 想 像 的 真 相, 亞 蒙 卸 下 防 備 他 自 認 勝 利 在 望, 於 是 疏 於 警 戒 努 羅 卡 緩 緩 走 向 亞 拉 瑞 克 這 才 是 亞 蒙 真 正 的 話 語 : 犯 上 取 進, 抑 或 以 死 飛 升 當 努 羅 卡 向 他 逼 近, 亞 拉 瑞 克 也 毫 不 退 縮 那 句 話 根 本 毫 無 意 義 亞 蒙 不 認 為 死 亡 就 是 失 敗, 而 是 將 其 視 為 最 高 理 念 我 窺 探 到 他 心 中 的 這 個 意 念 努 羅 卡 的 雙 眼 閃 爍 微 光 他 為 我 們 的 決 鬥 場 取 了 什 麼 鬼 名 字? 飛 升 巨 坑 他 就 是 在 嘲 笑 我 們 亞 蒙 不 會 歌 頌 勝 利 者, 反 而 會 向 敗 亡 者 致 敬 他 認 為 敗 亡 者 才 是 飛 升 之 人 他 讓 我 們 自 相 殘 殺, 因 為 他 就 是 要 讓 我 們 喪 命 飛 升 亞 拉 瑞 克 不 發 一 語 倘 若 努 羅 卡 不 是 在 考 驗 他, 亞 拉 瑞 克 就 得 隱 藏 自 己 真 正 的 想 法 努 羅 卡 似 乎 還 是 感 知 到 了 你 不 相 信 我 亞 拉 瑞 克 戒 慎 回 答 道 : 亞 蒙 深 不 可 測, 您 接 觸 他 的 意 念 時 並 未 窺 見 真 相, 只 看 到 自 己 的 錯 誤 詮 釋 根 本 沒 有 詮 釋 空 間, 就 是 這 般 簡 單 明 瞭 亞 蒙 所 謂 的 飛 升, 其 實 是 要 讓 我 們 遺 落 滅 亡, 他 企 圖 消 滅 薩 爾 納 加 創 造 的 萬 物, 就 連 我 們 也 無 法 倖 免 於 難 他 想 讓 我 們 徹 底 滅 絕, 和 所 有 星 球 一 同 灰 飛 煙 滅, 那 就 是 他 的 究 極 目 標 瑪 拉 許 那 個 蠢 蛋 其 實 早 已 知 情 努 羅 卡 傾 身 向 前, 直 視 亞 拉 瑞 克 雖 然 你 還 沒 見 過 亞 蒙 隱 藏 的 真 心, 但 看 看 他 追 求 的 是 什 麼? 他 追 求 循 環 終 結, 他 渴 望 生 靈 盡 滅 而 滅 世 災 禍 在 即, 我 們 憑 什 麼 能 逃 過 一 劫? 亞 拉 瑞 克 無 從 回 答, 只 好 改 變 話 題 : 詹 尼 希 與 古 蘿 潔 對 此 有 何 看 法? 努 羅 卡 的 臉 上 閃 現 怒 意, 轉 身 背 對 亞 拉 瑞 克 說 道 : 我 什 麼 也 沒 對 他 們 說 他 們 與 你 不 同, 無 法 想 像 未 知 之 事 亞 拉 瑞 克 在 回 應 中 難 掩 岔 怒 我 也 不 知 道 該 如 何 殺 死 亞 蒙 努 羅 卡 在 房 間 中 央 盤 腿 坐 下, 再 次 轉 向 亞 拉 瑞 克 首 席 飛 升 者 的 怒 氣 已 經 轉 為 喜 悅 時 機 未 到 總 有 那 麼 一 天 亞 拉 瑞 克 說 道 可 能 我 們 得 付 出 什 麼 代 價? 努 羅 卡 逼 他 回 答 殺 死 亞 蒙, 方 能 得 生 那 你 打 算 如 何 弒 神? 9

亞 拉 瑞 克 走 向 門 前, 他 應 該 離 開 了 我 告 辭 了, 努 羅 卡 我 們 不 會 再 有 機 會 交 談 了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的 力 量 遠 遠 在 您 之 上 你 敢 再 跨 一 步, 我 就 殺 了 你 雖 然 努 羅 卡 還 沒 有 任 何 動 作, 亞 拉 瑞 克 已 經 止 步 了 首 席 飛 升 者 此 話 冷 酷, 絕 對 言 出 必 行 我 直 接 命 令 你, 告 訴 我, 你 要 怎 麼 殺 死 亞 蒙 亞 拉 瑞 克 腦 中 閃 過 了 抗 命 的 念 頭 可 是 就 算 努 羅 卡 手 無 寸 鐵, 他 還 是 非 常 危 險 現 在 動 手 的 話, 亞 拉 瑞 克 也 許 贏 不 了 也 許 吧 我 能 就 坐 嗎, 大 人? 明 天 再 來 大 開 殺 戒, 那 時 候 就 能 夠 慢 慢 來 努 羅 卡 指 向 地 板, 亞 拉 瑞 克 便 在 他 面 前 就 坐 您 是 逼 我 回 答 無 法 成 就 之 事 亞 蒙 身 在 虛 空 之 中, 我 們 沒 辦 法 殺 死 他 努 羅 卡 的 視 線 毫 不 動 搖 殺 死 毀 滅 放 逐 就 選 擇 你 偏 好 的 字 眼 吧 你 要 怎 麼 讓 塔 達 力 姆 永 遠 擺 脫 亞 蒙 的 掌 控? 我 就 直 說 吧, 亞 拉 瑞 克 還 來 不 及 回 答, 努 羅 卡 又 接 著 說 下 去 我 會 跟 你 說 這 番 話, 是 因 為 我 知 道 你 的 本 性 努 羅 卡 將 雙 眼 瞇 成 兩 道 發 光 裂 縫 我 知 道 四 年 以 前, 你 成 為 飛 升 者 前 策 動 的 陰 謀 亞 拉 瑞 克 一 動 也 不 動 在 那 場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中, 共 有 四 千 人 參 戰, 八 百 人 陣 亡 他 暗 中 主 導 儀 式, 卻 一 直 隱 瞞 此 事, 而 且 是 極 其 小 心 隱 瞞 他 甚 至 連 那 場 儀 式 都 沒 參 加 他 本 來 以 為 沒 有 人 會 懷 疑 到 他 頭 上 我 不 知 道 您 在 說 什 麼 我 本 來 也 不 知 情, 昨 晚 我 探 索 亞 蒙 的 意 念, 才 知 道 此 事 他 對 你 的 行 動 瞭 若 指 掌 努 羅 卡 露 出 猙 獰 表 情 他 覺 得 你 的 行 為 很 有 意 思 我 軍 大 批 最 強 將 領 戰 死, 艦 隊 數 月 間 群 龍 無 首, 變 成 一 盤 散 沙 亞 蒙 的 計 畫 因 此 延 宕, 但 他 自 己 卻 漫 不 在 乎, 你 也 毫 無 所 謂 你 就 在 那 天 躍 升 至 聖 鍊 的 崇 高 位 階, 所 以 我 才 會 找 你 來 問 話 塔 達 力 姆 無 不 將 名 列 聖 鍊 視 為 神 聖 宿 願 你 卻 把 其 視 為 豪 賭 遊 戲 就 算 你 登 上 最 高 位, 你 也 不 會 甘 心 只 當 亞 蒙 的 奴 僕 吧 你 會 怎 麼 推 翻 他? 我 沒 辦 法 推 翻 他 可 是 這 個 問 題 實 在 發 人 深 思, 但 這 當 然 只 是 從 假 設 的 角 度 來 看 您 應 該 前 往 虛 空 如 果 真 能 弒 神, 就 得 在 他 身 處 的 虛 空 下 手 在 虛 空, 亞 蒙 可 以 操 控 一 切 物 質 如 果 沒 有 亞 蒙 的 祝 福, 亞 拉 瑞 克 認 為 自 己 會 在 虛 空 當 場 斃 命 您 瞭 解 了 嗎? 這 是 不 可 能 的 事 情 此 事 艱 難, 但 並 非 不 可 能 努 羅 卡 說 道 一 旦 你 成 為 首 席 飛 升 者, 你 就 有 時 間 擬 定 對 策 聽 完 這 段 讓 他 始 料 未 及 的 詭 異 對 話, 不 管 亞 拉 瑞 克 再 聽 到 什 麼, 他 都 不 會 再 感 到 驚 訝 了 他 先 前 都 誤 會 努 羅 卡 的 意 圖 了 什 麼? 等 我 贏 得 儀 式, 我 就 會 成 為 大 領 主 倘 若 要 挑 戰 亞 蒙, 我 就 需 要 擁 有 你 這 般 直 覺 之 人 詹 尼 希 與 古 蘿 潔 並 不 適 合 此 位, 所 以 你 必 須 除 掉 他 們 他 們 之 中 若 有 人 能 活 到 明 天, 你 就 得 親 自 挑 戰 他 們 我 會 成 為 你 的 盟 友, 戰 勝 他 們 並 非 難 事 亞 拉 瑞 克 表 達 他 的 疑 慮 他 們 可 能 明 天 會 結 盟 對 付 您 真 是 如 此, 那 我 也 愛 莫 能 助 這 場 儀 式 只 有 三 個 不 確 定 因 素 : 亞 拉 瑞 克 詹 尼 希 與 古 蘿 潔, 從 來 就 不 是 場 公 平 之 爭 如 果 三 人 全 部 參 戰, 其 中 一 人 就 只 能 以 一 擊 二, 必 死 無 疑 那 你 就 和 他 們 達 成 協 議, 我 不 管 你 使 用 什 麼 手 段, 努 羅 卡 說 道 說 服 他 們 其 中 一 人 加 入 我 方 陣 營, 這 正 是 你 的 拿 手 絕 活 首 席 飛 升 者 閉 上 雙 眼, 臉 上 浮 現 得 意 神 情 他 平 靜 下 來, 開 始 10

想 像 明 日 的 戰 鬥 如 果 你 選 擇 不 參 戰, 而 我 卻 存 活 下 來, 那 我 就 會 親 手 宰 了 你, 讓 你 在 痛 苦 中 慢 慢 死 去 你 瞭 解 嗎, 第 四 席 飛 升 者? 我 瞭 解 了 除 此 之 外, 他 也 無 話 可 說 了 那 你 走 吧 於 是 亞 拉 瑞 克 告 退 了 夜 晚 在 一 小 時 後 降 臨, 態 化 氫 裊 裊 升 起 所 有 塔 達 力 姆 浸 浴 在 亞 蒙 的 榮 耀 之 中, 想 像 著 明 日 黎 明 儀 式 所 帶 來 的 嶄 新 局 面 亞 拉 瑞 克 徹 夜 未 眠, 他 不 停 思 索, 盤 算 考 慮 最 後 作 出 決 定 11

第 四 章 黑 夜 已 盡, 地 平 線 上 晨 光 乍 現 態 化 氫 消 散 殆 盡, 決 戰 時 刻 來 臨 上 千 位 塔 達 力 姆 站 立 於 飛 升 巨 坑 外 圍, 眾 人 悄 然 無 聲, 靜 候 等 待 決 鬥 場 極 為 遼 闊, 足 以 容 納 一 支 航 空 母 艦 艦 隊 兩 側 各 有 一 個 偌 大 巨 坑, 既 是 不 斷 向 下 延 伸 的 萬 丈 深 淵, 也 是 敗 亡 者 最 後 的 安 息 之 處 若 在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中 敗 亡, 屍 體 就 會 被 扔 進 巨 坑, 一 直 墜 落 到 這 顆 星 球 的 熔 融 核 心, 彷 彿 一 場 永 無 止 盡 的 旅 程 亞 拉 瑞 克 在 破 曉 不 久 前 抵 達 在 東 方 巨 坑 周 圍 的 土 地 上,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飄 在 空 中 凝 聚 力 量 他 以 鋼 鐵 護 罩 遮 面, 身 上 散 發 的 紅 色 能 量 不 斷 激 起 火 星, 向 外 擴 散 首 席 飛 升 者 努 羅 卡 則 坐 在 西 方 巨 坑 附 近, 依 然 沒 有 穿 戴 任 何 鎧 甲, 只 有 那 身 染 血 長 袍 那 副 打 扮 引 起 場 外 觀 眾 一 陣 討 論 就 連 瑪 拉 許 都 忍 不 住 說 上 幾 句 真 遺 憾 啊, 我 本 來 還 想 成 為 第 一 個 讓 他 濺 血 的 人, 他 聲 音 宏 亮, 故 意 讓 所 有 觀 眾 聽 見 至 少 首 席 飛 升 者 與 我 所 見 略 同, 我 們 都 想 讓 同 一 個 人 流 血 在 場 位 階 高 過 亞 拉 瑞 克 的 塔 達 力 姆, 唯 有 第 二 席 與 第 三 席 的 飛 升 者 : 古 蘿 潔 與 詹 尼 希 他 們 站 在 兩 個 巨 坑 之 間, 緊 緊 盯 著 亞 拉 瑞 克 他 們 都 已 聽 說 努 羅 卡 前 一 晚 曾 召 見 亞 拉 瑞 克, 紛 紛 猜 想 這 兩 人 究 竟 達 成 什 麼 協 議 亞 拉 瑞 克 避 開 他 們 的 目 光, 朝 著 觀 眾 移 動, 刻 意 待 在 飛 升 巨 坑 之 外 他 在 人 群 中 發 現 第 五 席 飛 升 者 吉 娜 拉, 然 後 佇 立 在 她 身 邊 她 露 出 訝 異 神 色, 語 氣 尖 酸 問 道 : 您 只 打 算 在 旁 看 好 戲? 亞 拉 瑞 克 沉 默 以 對 亞 拉 瑞 克 那 是 努 羅 卡 的 秘 密 傳 語, 他 並 未 看 向 亞 拉 瑞 克 沒 有 人 知 道 他 們 的 談 話 內 容 你 在 做 什 麼? 亞 拉 瑞 克 不 發 一 語 第 四 席 飛 升 者 努 羅 卡 對 他 下 令 回 答 我 亞 拉 瑞 克 依 舊 保 持 緘 默 再 過 幾 分 鐘 就 要 破 曉 了, 他 卻 還 站 在 決 鬥 場 外 圍 古 蘿 潔 與 詹 尼 希 慢 慢 開 始 瞭 解 情 勢 走 向, 兩 人 都 露 出 驚 訝 表 情 亞 拉 瑞 克 不 打 算 參 加 這 場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投 機 大 師 亞 拉 瑞 克 竟 把 自 己 的 命 運 交 由 他 人 決 定 努 羅 卡 怒 不 可 遏, 不 斷 發 送 威 嚇 腦 波 我 警 告 過 你, 背 叛 我 會 有 什 麼 下 場 亞 拉 瑞 克 總 算 給 予 回 應 我 什 麼 也 沒 答 應 您, 所 以 我 也 沒 背 叛 您 我 既 沒 向 古 蘿 潔 和 詹 尼 希 商 討, 也 沒 向 大 領 主 告 密 立 刻 宣 誓 為 我 而 戰, 亞 拉 瑞 克 亞 拉 瑞 克 坐 下 觀 戰, 以 此 作 為 答 覆 努 羅 卡 見 狀 氣 急 敗 壞 你 要 和 亞 蒙 結 盟? 他 背 叛 了 我 們, 想 害 我 們 全 軍 覆 滅, 而 你 竟 然 愚 昧 到 12

我 可 不 愚 昧 亞 拉 瑞 克 定 睛 看 向 古 蘿 潔 與 詹 尼 希 他 們 知 道 您 和 我 談 過, 也 知 道 您 沒 和 他 們 商 量 所 以 他 們 可 能 會 宣 誓 與 您 為 敵, 我 可 無 法 同 時 擊 敗 他 們 兩 人 啊, 首 席 飛 升 者 所 以 你 就 拋 下 我, 讓 我 孤 軍 奮 戰 您 真 是 孤 軍 奮 戰 嗎? 亞 拉 瑞 克 問 道 古 蘿 潔 與 詹 尼 希 正 在 打 量 對 方 詹 尼 希 的 雙 手 握 拳, 古 蘿 潔 的 雙 腿 開 始 緩 緩 移 動, 進 入 戰 鬥 姿 態, 兩 人 慢 慢 拉 開 距 離 亞 拉 瑞 克 此 時 興 災 樂 禍 心 滿 意 足, 他 的 決 定 果 然 沒 錯 這 兩 人 原 本 打 算 合 力 共 抗 努 羅 卡, 但 那 並 不 是 因 為 他 們 擁 戴 大 領 主, 而 是 因 為 努 羅 卡 突 然 提 出 挑 戰, 唯 有 兩 人 聯 手, 才 是 擊 潰 努 羅 卡 與 亞 拉 瑞 克 間 秘 密 結 盟 的 上 上 之 策 可 是 現 在 亞 拉 瑞 克 並 未 參 戰, 戰 勝 努 羅 卡 已 非 難 事 古 蘿 潔 與 詹 尼 希 雖 能 贏 得 毫 不 費 力, 可 是 兩 人 得 到 的 好 處 卻 十 分 有 限, 只 能 提 升 一 個 聖 鍊 位 席, 無 法 痛 宰 其 他 挑 戰 者, 著 實 讓 人 大 失 所 望 粗 暴 蠻 橫 的 第 三 席 飛 升 者 詹 尼 希, 這 位 史 雷 因 惡 煞 決 定 打 破 協 議 他 怒 喊 道 : 我 宣 誓 為 努 羅 卡 而 戰! 瑪 拉 許 對 著 他 咆 哮 : 可 悲 逆 賊 古 蘿 潔 狠 狠 瞪 向 詹 尼 希, 保 證 要 讓 他 不 得 好 死, 然 後 古 蘿 潔 又 望 向 亞 拉 瑞 克, 發 現 他 依 然 不 為 所 動 古 蘿 潔 必 須 盡 快 做 出 決 定 依 照 習 俗,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將 在 破 曉 時 分 展 開, 所 有 勇 士 必 須 在 儀 式 開 始 前 先 完 成 宣 誓 她 看 起 來 舉 棋 不 定, 她 現 在 可 以 完 全 退 出 這 場 戰 鬥, 也 可 以 和 詹 尼 希 同 一 陣 線, 齊 心 對 抗 瑪 拉 許, 輕 鬆 取 勝 但 她 乃 是 堂 堂 飛 升 者, 若 無 野 心 抱 負, 絕 對 不 可 能 爬 到 這 般 高 位 而 野 心 抱 負 總 是 會 凌 駕 於 深 謀 遠 慮 亞 拉 瑞 克 的 計 謀 若 要 成 功, 就 得 仰 賴 這 一 點 若 是 胸 懷 野 心 之 士, 就 會 在 今 日 盡 力 根 除 威 脅 畢 竟 詹 尼 希 終 究 會 謀 害 她 古 蘿 潔 說 道 : 我 宣 誓 為 瑪 拉 許 而 戰! 努 羅 卡 對 此 毫 無 反 應 瑪 拉 許 則 敞 開 雙 臂 說 道 : 我 的 忠 僕 古 蘿 潔, 你 將 在 今 日 獲 得 拔 擢 地 平 線 彼 端 的 朝 陽 微 露 亞 拉 瑞 克 依 然 保 持 坐 姿, 沒 有 做 出 任 何 宣 誓 努 羅 卡 發 送 滿 懷 仇 恨 的 意 念 你 竟 然 反 悔 背 約 亞 拉 瑞 克 以 意 念 回 應, 我 從 未 和 您 做 出 任 何 約 定 然 後 開 戰 時 刻 終 於 到 來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正 式 開 始 今 天 我 就 要 了 結 你 的 異 端 叛 行 瑪 拉 許 說 道, 語 罷 便 向 前 猛 撲, 首 席 飛 升 者 努 羅 卡 高 舉 雙 掌 奮 力 猛 推, 兩 位 戰 士 都 釋 放 出 幽 能 波 動, 向 對 方 發 動 快 攻 兩 股 能 量 互 相 衝 撞, 激 發 出 一 道 道 電 光, 不 斷 向 外 四 溢 他 們 周 圍 的 決 鬥 場 本 就 因 數 世 紀 的 煤 煙 燻 燒 與 無 數 戰 鬥 而 焦 黑 不 堪, 此 刻 更 被 轟 得 龜 裂 冒 煙 高 溫 實 在 讓 人 無 法 忍 受, 好 幾 排 的 塔 達 力 姆 觀 眾 都 被 迫 後 退 13

就 連 吉 娜 拉 也 向 後 退 避 了, 唯 有 亞 拉 瑞 克 留 在 原 地, 任 由 煙 霧 在 他 身 邊 繚 繞 詹 尼 希 與 古 蘿 潔 還 是 面 向 亞 拉 瑞 克, 他 們 依 然 預 期 他 會 加 入 戰 局, 畢 竟 沒 人 在 乎 那 什 麼 狗 屁 習 俗 可 是 他 遲 遲 沒 有 參 戰 詹 尼 希 終 於 轉 過 身 去, 發 動 雙 刃 光 刀 這 是 取 自 亞 蒙 領 域 的 純 粹 能 量, 集 聚 為 利 刃 之 形 根 據 古 代 大 師 所 云, 這 種 武 器 可 以 斬 開 行 星, 一 刀 兩 斷 詹 尼 希 用 光 刀 朝 古 蘿 潔 猛 刺, 她 則 用 一 招 就 化 解 掉 對 方 攻 擊 真 正 的 血 戰 已 揭 開 序 幕 這 場 挑 戰 的 雙 方 主 將 朝 著 敵 人 釋 放 純 粹 能 量 施 展 全 力 古 蘿 潔 與 詹 尼 希 則 在 他 們 旁 邊 廝 殺 在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之 中, 盟 友 不 可 直 接 干 涉 決 鬥, 但 他 們 能 將 自 身 幽 能 借 給 盟 友, 所 以 越 多 盟 友 越 好, 才 能 夠 藉 此 力 壓 敵 方 即 便 現 在 只 有 一 個 盟 友, 努 羅 卡 與 瑪 拉 許 依 然 不 停 互 相 猛 攻, 引 發 爆 炸 連 連 兩 雄 死 鬥 中 所 衝 撞 出 的 毀 滅 威 能, 遠 勝 於 他 們 各 自 的 破 壞 力 量 詹 尼 希 的 蠻 力 與 潛 在 幽 能 顯 然 佔 有 優 勢, 因 為 努 羅 卡 獲 得 詹 尼 希 的 力 量 後, 曾 經 一 度 逼 退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詹 尼 希 的 高 超 戰 技 也 讓 人 驚 嘆, 他 以 右 肘 猛 擊 古 蘿 潔 的 太 陽 穴, 同 時 以 左 手 光 刀 砍 穿 其 鎧 甲, 讓 她 頓 時 皮 開 肉 綻 正 當 詹 尼 希 準 備 直 擊 要 害, 古 蘿 潔 立 即 向 後 跳 開 詹 尼 希 繼 續 展 開 追 擊, 卻 被 古 蘿 潔 踢 中 頭 部 古 蘿 潔 已 節 節 敗 退, 戰 局 一 目 瞭 然 她 有 傷 在 身, 疼 痛 不 堪, 詹 尼 希 則 是 毫 不 留 情 地 趁 勝 追 擊 他 向 古 蘿 潔 猛 撲, 雙 刀 向 前 揮 砍, 攻 擊 與 肩 齊 高 他 想 砍 掉 古 蘿 潔 的 腦 袋, 立 刻 結 束 這 場 戰 鬥 此 舉 卻 讓 他 的 身 體 中 段 毫 無 防 備 縱 使 古 蘿 潔 已 經 負 傷, 居 於 劣 勢, 她 的 身 手 依 然 異 常 矯 健 她 蹬 足 猛 衝, 往 前 推 擊, 先 將 雙 刃 光 刀 插 入 詹 尼 希 的 胸 口, 再 旋 轉 雙 刃 貫 穿 他 的 身 軀 光 刀 鋒 刃 從 詹 尼 希 背 後 穿 出, 此 時 他 已 踉 蹌 欲 倒, 雙 手 的 光 刀 也 已 熄 滅 古 蘿 潔 使 力 撐 住 他, 雙 刃 依 然 貫 穿 著 他 的 身 體 古 蘿 潔 凝 視 他 的 雙 眼, 直 到 最 後 一 抹 光 明 暗 去 然 後 她 扔 開 詹 尼 希 的 屍 體, 昂 首 緩 步 走 回 能 量 漩 渦 旁 邊, 不 露 出 一 絲 痛 苦 疲 態 戰 況 已 定 觀 戰 的 塔 達 力 姆 紛 紛 竊 竊 私 語, 對 古 蘿 潔 讚 嘆 不 已 努 羅 卡 手 下 已 無 任 何 勇 士, 大 勢 已 去 古 蘿 潔 與 瑪 拉 許 只 要 匯 集 力 量, 就 能 輕 易 擊 敗 努 羅 卡 這 位 首 席 飛 升 者 被 敵 方 力 量 逼 退, 而 且 不 只 是 後 退 幾 步, 而 是 屢 屢 被 對 方 震 飛 努 羅 卡 輸 定 了 你 無 須 畏 懼,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說 道, 我 會 慢 慢 殺 死 你, 讓 你 有 很 多 時 間 好 好 懊 悔 此 時 亞 拉 瑞 克 起 身, 面 對 吉 娜 拉 做 出 警 告 : 不 准 隨 我 參 戰 吉 娜 拉 大 吃 一 驚, 眼 睜 睜 看 他 衝 入 決 鬥 場, 所 有 觀 眾 也 都 將 目 光 轉 向 他 亞 拉 瑞 克 發 動 光 刀, 雙 腕 出 現 兩 把 劈 啪 作 響 的 紅 刃 光 刀, 而 他 同 時 也 感 受 到 了 其 他 塔 達 力 姆 的 驚 訝 與 騷 動 若 是 依 照 習 俗, 勇 士 得 在 開 戰 前 宣 誓 效 忠 對 象, 可 是 那 只 是 區 區 習 俗, 既 非 亞 蒙 的 律 法, 更 不 是 塔 達 力 姆 律 法 因 此 亞 拉 瑞 克 選 擇 忽 視 這 個 習 俗 14

古 蘿 潔 感 覺 到 亞 拉 瑞 克 正 在 逼 近 雖 然 她 十 分 驚 訝, 卻 還 是 立 即 轉 身, 亮 出 光 刀 抵 禦 亞 拉 瑞 克 豪 不 減 速 衝 向 她, 先 是 迅 速 揮 擊 雙 刀, 把 古 蘿 潔 格 擋 的 雙 刀 彈 開, 然 後 再 以 肩 頭 驟 然 一 撞 亞 拉 瑞 克 發 動 全 力 猛 攻, 把 古 蘿 潔 擊 倒 在 地, 同 時 也 將 幽 能 傳 送 給 努 羅 卡 首 席 飛 升 者 努 羅 卡 欣 喜 歡 呼, 用 力 吸 收 亞 拉 瑞 克 的 幽 能 轉 眼 之 間, 他 已 不 再 被 對 方 逼 退, 雙 方 現 在 幾 乎 勢 均 力 敵 快 解 決 她, 亞 拉 瑞 克 這 樣 我 就 不 再 追 究 你 的 奇 襲 戰 術 他 對 亞 拉 瑞 克 密 傳 話 語 古 蘿 潔 怒 不 可 抑, 她 連 忙 起 身, 以 光 刀 進 行 撲 砍 猛 衝 亞 拉 瑞 克 盡 力 閃 避, 對 方 有 幾 波 攻 擊 對 他 造 成 輕 微 割 傷, 但 他 不 去 理 會 身 體 的 刺 痛 感 覺, 只 是 專 心 閃 避 她 的 狂 暴 攻 勢 她 疲 憊 不 堪, 卻 又 暴 怒 欲 狂, 怒 意 幾 乎 能 夠 彌 補 她 流 失 的 體 力 幾 乎 古 蘿 潔 體 力 不 支, 動 作 漸 漸 減 緩, 亞 拉 瑞 克 繼 續 格 擋 她 的 攻 擊, 保 持 守 勢, 因 為 沒 有 必 要 速 戰 速 決 卑 鄙 懦 夫 古 蘿 潔 罵 道 她 知 道 這 樣 纏 鬥 下 去 會 有 何 結 果, 可 是 她 絕 不 認 輸 沒 過 多 久, 當 她 的 雙 臂 開 始 疲 軟, 亞 拉 瑞 克 便 以 高 速 砍 擊 突 破 防 守, 正 中 腰 部, 重 創 古 蘿 潔 她 既 沒 有 哀 求 敵 人 憐 憫, 也 沒 有 流 露 任 何 痛 苦 跡 象 她 雙 眼 的 光 芒 與 雙 刀 同 時 熄 滅 亞 拉 瑞 克 沒 有 因 為 戰 勝 就 洋 洋 得 意, 只 是 讓 她 倒 地 死 去 現 在 孤 軍 奮 戰 的 人 變 成 瑪 拉 許 了 面 對 努 羅 卡 與 亞 拉 瑞 克 聯 手 的 力 量, 他 根 本 無 計 可 施 努 羅 卡 直 接 以 能 量 彈 齊 射 轟 炸, 把 身 為 塔 達 力 姆 領 袖 的 大 領 主 完 全 壓 著 打, 逼 著 他 走 上 末 路 你 都 知 情, 對 吧? 努 羅 卡 怒 火 中 燒 亞 蒙 想 要 害 死 我 們, 而 你 全 都 心 知 肚 明 瑪 拉 許 並 未 回 應 這 番 質 問, 他 想 施 展 能 量 護 罩 抵 禦 努 羅 卡 的 攻 擊, 結 果 護 罩 還 沒 成 型, 就 已 經 被 徹 底 擊 毀, 他 也 被 一 步 步 逼 向 東 方 巨 坑 這 座 決 鬥 場 巨 大 無 比, 努 羅 卡 花 了 將 近 半 小 時, 才 終 於 把 大 領 主 逼 到 東 方 巨 坑 邊 緣, 亞 拉 瑞 克 一 路 跟 著 努 羅 卡 與 瑪 拉 許, 同 時 不 斷 注 視 著 場 外 觀 眾, 等 待 是 否 有 人 會 如 法 炮 製, 毫 無 預 警 加 入 戰 局 他 特 別 留 意 吉 娜 拉, 而 她 依 然 坐 在 場 外 亞 拉 瑞 克, 你 這 個 叛 徒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咆 哮 道 你 不 知 道 努 羅 卡 有 何 陰 謀 他 打 算 背 叛 亞 蒙 瑪 拉 許 此 時 就 站 在 東 方 巨 坑 邊 際, 死 亡 劫 難 在 後, 張 開 血 盆 大 口 是 亞 蒙 先 背 叛 我 們! 努 羅 卡 怒 吼 他 開 始 凝 聚 力 量, 準 備 進 行 最 後 一 擊 待 我 統 治 之 時, 他 沾 沾 自 喜 說 道, 我 們 將 擺 脫 亞 蒙 的 控 制, 群 起 反 抗 我 們 會 自 從 衝 入 決 鬥 場 至 今, 亞 拉 瑞 克 從 未 說 過 隻 字 片 語, 那 是 他 別 有 用 意 的 選 擇, 現 在 他 又 做 出 了 另 一 個 選 擇 我 宣 誓 為 瑪 拉 許 而 戰 他 話 一 說 完, 便 將 自 己 的 幽 能 從 努 羅 卡 身 上 抽 離 首 席 飛 升 者 的 最 後 一 發 幽 能 攻 擊 能 量 隨 之 消 散 亞 拉 瑞 克 泰 若 自 如, 轉 而 將 力 量 傳 給 瑪 拉 許, 這 位 大 領 主 也 毫 不 猶 豫 地 接 收 力 量, 然 後 釋 放 爆 炸 波 動, 將 努 羅 卡 轟 退 八 步 15

大 領 主 向 前 推 進, 離 開 巨 坑 邊 緣 時, 努 羅 卡 吼 道 : 豈 有 此 理?! 你 不 能 在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中 倒 戈! 亞 拉 瑞 克 也 同 意 他 的 說 法 : 沒 錯, 我 確 實 不 能 倒 戈 亞 蒙 甚 至 有 律 法 規 定 : 一 旦 宣 誓 效 忠, 唯 有 死 亡 與 戰 勝 才 能 解 除 誓 約 可 是 我 從 未 宣 誓 為 您 而 戰, 我 根 本 什 麼 也 沒 說 他 尚 未 宣 誓 所 效 忠 的 陣 營, 就 直 接 投 入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雖 然 是 破 天 荒 的 第 一 遭, 卻 也 沒 有 觸 犯 律 法 先 行 宣 誓 只 是 習 俗 而 已 所 以 他 選 擇 忽 視 這 項 習 俗, 而 我 現 在 已 經 做 出 宣 誓 他 不 能 再 反 悔 了, 瑪 拉 許 陰 沉 笑 道 他 必 須 效 忠 於 我, 直 到 決 鬥 終 了 可 惡, 努 羅 卡 低 語 道 你 已 經 害 我 們 都 走 上 滅 絕 之 路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陛 下, 亞 拉 瑞 克 說 道 亞 蒙 就 快 要 成 就 偉 業, 努 羅 卡 卻 想 讓 一 切 功 敗 垂 成 不! 努 羅 卡 厲 聲 慘 叫 沒 錯, 他 會 毀 了 一 切 你 做 了 非 常 明 智 的 選 擇, 亞 拉 瑞 克, 大 領 主 說 道 我 絕 對 會 盡 享 虐 殺 之 樂 他 也 確 實 盡 享 其 歡 就 算 努 羅 卡 已 經 精 神 崩 潰 遍 體 鱗 傷, 瑪 拉 許 還 是 不 斷 著 凌 遲 他, 直 到 日 落 時 分, 他 才 掐 著 努 羅 卡, 把 他 高 舉 在 巨 坑 上 方 瑪 拉 許 就 這 樣 讓 他 懸 在 半 空 中, 享 受 這 個 最 後 的 時 候 他 心 知 肚 明, 亞 拉 瑞 克 努 羅 卡 喃 喃 低 語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明 明 知 道 亞 蒙 背 叛 了 我 們 我 可 以 對 天 發 誓 隨 便 你 想 發 什 麼 誓 亞 拉 瑞 克 說 道 努 羅 卡 曾 經 讓 他 動 搖, 沒 錯, 亞 拉 瑞 克 可 以 感 受 到 自 己 堅 實 的 信 仰 基 礎 上 萌 生 懷 疑 可 是 我 不 會 讓 那 份 懷 疑 繼 續 增 長, 他 這 麼 想 著 亞 蒙 乃 是 黑 暗 之 神, 其 意 志 何 其 玄 奧, 其 力 量 何 其 宏 偉, 其 承 諾 又 何 其 真 切 亞 拉 瑞 克 必 須 小 心 捍 衛 其 意 念, 不 容 許 受 任 何 變 數 侵 擾 他 很 清 楚 自 己 未 來 的 道 路 就 在 今 日, 亞 拉 瑞 克 的 聖 鍊 位 階 會 大 大 提 升 循 環 即 將 終 結, 聖 堂 傀 儡 必 敗 無 疑, 而 他 將 在 亞 蒙 的 光 耀 中 飛 升 地 平 線 暗 去 之 際, 緊 掐 著 努 羅 卡 頸 部 的 瑪 拉 許 終 於 放 手, 把 屍 體 交 給 引 力 處 理 這 位 前 任 首 席 飛 升 者 率 先 墜 落, 然 後 那 件 破 爛 血 袍 的 碎 片 也 緩 緩 飄 落 這 場 拉 克 希 爾 儀 式 就 此 結 束 16

第 五 章 你 很 聰 明, 大 領 主 瑪 拉 許 說 道 但 太 聰 明 的 奴 僕 令 我 惱 怒 我 很 想 現 在 就 殺 了 你, 而 且 就 算 我 這 麼 做, 亞 蒙 也 不 會 在 意 亞 拉 瑞 克 依 然 屈 膝 在 地 沉 默 不 語 戰 後 沒 有 任 何 慶 祝, 只 有 這 番 威 脅 恐 嚇 但 其 實 也 沒 什 麼 值 得 慶 祝 之 事 此 時 全 體 塔 達 力 姆 均 已 聽 聞 挑 戰 者 努 羅 卡 的 悽 慘 下 場 瑪 拉 許 克 敵 制 勝, 他 的 盟 友 亞 拉 瑞 克 打 破 均 勢, 在 聖 鍊 中 躍 升 三 個 位 階 大 領 主 的 威 脅 根 本 毫 無 意 義 亞 拉 瑞 克 心 想 今 天 已 有 太 多 飛 升 者 陣 亡, 不 能 再 有 人 犧 牲 不 論 是 任 何 軍 隊, 若 無 能 幹 下 屬 執 行 命 令, 都 會 無 法 正 常 運 作 就 算 塔 達 力 姆 大 軍 也 不 例 外 瑪 拉 許 接 著 說 道 告 訴 我, 首 席 飛 升 者 你 是 否 希 望 將 來 君 臨 天 下? 你 是 否 覬 覦 大 領 主 之 位? 我 不 敢 瑪 拉 許 顯 然 不 相 信 他 你 只 想 為 我 和 亞 蒙 奉 獻 一 己 之 力, 沒 有 任 何 癡 心 妄 想? 這 番 話 可 真 讓 人 寬 慰 飛 升 之 日, 吾 等 將 與 主 人 一 同 升 天 而 起, 大 領 主 陛 下 亞 拉 瑞 克 答 道 所 以 努 羅 卡 並 未 動 搖 你 的 信 念? 那 怎 麼 可 能? 亞 拉 瑞 克 平 靜 回 應 想 也 知 道, 他 當 然 是 滿 口 謊 言 瑪 拉 許 說 道 當 然 大 領 主 不 喜 歡 他 的 語 氣 你 要 知 道, 亞 拉 瑞 克 我 在 飛 升 巨 坑 見 識 過 你 的 真 正 實 力, 知 道 你 有 多 少 斤 兩 大 領 主 突 然 伸 手 攫 住 亞 拉 瑞 克 的 臉 部, 緊 抓 他 眼 下 的 雙 頰 瑪 拉 許 粗 暴 地 將 亞 拉 瑞 克 舉 在 半 空 中, 就 像 他 將 努 羅 卡 懸 在 巨 坑 上 方 那 樣 亞 拉 瑞 克 沒 有 抵 抗, 瑪 拉 許 的 話 語 猶 如 流 星 風 暴 般 重 重 落 下 膽 敢 挑 戰 我, 我 就 會 讓 你 粉 身 碎 骨 ; 膽 敢 挑 戰 我, 我 就 會 慢 慢 凌 遲 你, 直 到 你 苦 苦 哀 求 我, 像 對 付 努 羅 卡 那 樣 給 你 個 痛 快 你 瞭 解 了 嗎? 是 的 很 好 瑪 拉 許 鬆 開 手, 亞 拉 瑞 克 摔 在 地 上 在 飛 升 之 日, 你 將 會 大 獲 賞 賜 明 天 起, 你 會 擔 任 全 新 職 務, 那 些 工 作 可 不 輕 鬆 我 明 白 了, 大 人 亞 拉 瑞 克 說 道 然 後 瑪 拉 許 離 開 了 亞 拉 瑞 克 依 然 能 感 受 大 領 主 手 掌 的 餘 勁 在 擠 壓 顱 骨 現 在 我 已 經 見 識 過 他 的 力 量, 我 很 清 楚 自 己 該 做 些 什 麼 了, 他 默 想 著 為 其 效 力 做 足 準 備 還 要 尋 找 合 適 的 決 鬥 勇 士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