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卷 第 11 期 暨 南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35 实 际 上,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并 不 是 一 项 全 新 的 举 措, 在 20 世 纪 50 年 代 就 曾 用 过 这 一 提 法 姑 且 不 论 改 革 开 放 前 的 新 农 村 建 设

2013 年 第 11 期 暨 南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总 第 178 期 No.11 2013 JinanJournal(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 SumNo.178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的 持 续 创 业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杨 学 儒, 欧 晓 明 ( 华 南 农 业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广 东 广 州 510642) [ 摘 要 ] 如 何 识 别 和 开 发 机 会 是 农 村 创 业 研 究 的 关 键 研 究 内 容 研 究 结 果 表 明, 为 了 回 应 当 地 农 村 社 区 环 境 和 农 业 产 业 特 性, 农 村 创 业 企 业 常 常 选 择 了 高 家 族 涉 入, 并 调 整 了 其 创 业 目 标 设 定 和 合 法 性 构 建 活 动 高 家 族 涉 入 使 得 创 业 企 业 不 仅 拥 有 相 关 产 业 信 息 了 解 农 村 环 境, 而 且 反 应 迅 速 关 键 资 源 封 闭 于 家 族 内 部 而 得 以 形 成 很 强 的 战 略 隔 绝 能 力 ; 不 纯 粹 追 逐 企 业 利 益 最 大 化, 而 是 尽 可 能 实 现 家 族 企 业 乡 亲 村 庄 多 赢 的 创 业 目 标 设 定, 紧 紧 围 绕 农 业 企 业 的 土 地 依 赖 性 和 农 村 社 区 村 庄 文 化 的 合 法 性 构 建 活 动, 这 些 因 素 使 得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的 持 续 创 业 活 动 与 当 地 的 新 农 村 建 设 结 合, 取 得 了 良 好 的 经 济 和 社 会 绩 效 [ 关 键 词 ] 家 族 企 业 ; 农 业 企 业 ; 家 族 涉 入 ; 新 农 村 建 设 ; 持 续 创 业 [ 中 图 分 类 号 ] F306 [ 文 献 标 识 码 ] A [ 文 章 编 号 ] 1000-5072(2013)11-0034-12 一 引 言 中 国 社 会 各 界 对 家 族 企 业 一 直 存 在 一 些 误 解, 常 常 将 家 庭 作 坊 式 的 企 业 都 视 为 家 族 企 业, 并 将 种 种 与 现 代 组 织 和 管 理 相 去 甚 远 的 落 后 特 性 与 家 族 企 业 联 系 在 一 起, 将 管 理 落 后 与 自 私 自 利 缺 乏 社 会 责 任 与 家 族 企 业 联 系 在 一 起 实 际 上, 真 正 的 家 族 企 业 并 非 如 此 对 于 真 正 的 家 族 企 业 而 言, 家 族 的 文 化 和 价 值 观 及 其 传 承 是 家 族 企 业 的 精 神 和 灵 魂 所 在 [1]64, 缺 乏 这 一 精 神 和 灵 魂 的 企 业 不 是 家 族 企 业 在 中 国 广 大 的 乡 村, 农 业 企 业 通 过 提 高 中 国 农 业 的 产 业 化 和 组 织 化 水 平, 正 在 改 变 中 国 乡 村 的 面 貌 特 别 地, 在 那 些 家 族 文 化 较 为 盛 行 的 区 域 可 以 观 察 到 一 些 典 型 的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不 仅 仅 致 力 于 追 求 家 族 事 业 的 持 续 成 长 而 持 续 创 业, 而 且 长 期 地 践 行 着 报 效 乡 邻 的 理 念, 甚 至 主 动 参 与 当 地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承 担 起 这 种 似 乎 毫 无 必 要 的 投 入 另 一 方 面,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是 近 年 中 国 农 村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中 的 重 大 举 措 2005 年 10 月, 党 的 十 六 届 五 中 全 会 通 过 的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制 定 国 民 经 济 和 社 会 发 展 第 十 一 个 五 年 规 划 的 建 议 中 明 确 指 出,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是 我 国 现 代 化 进 程 中 的 重 大 历 史 任 务 此 后, 新 农 村 建 设 被 作 为 各 级 政 府 农 村 工 作 的 重 要 任 务 八 年 来,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取 得 了 一 些 成 就, 但 依 旧 存 在 很 多 困 难, 仅 就 经 济 方 面 而 言 其 典 型 的 困 难 包 括 : 政 府 财 政 投 入 有 限, 惠 及 面 不 足 ; 农 民 增 收 空 间 有 限, 未 来 预 期 不 足 ; 农 田 基 本 设 施 防 汛 抗 旱 能 力 有 限, 粮 食 安 全 保 障 水 平 不 足 ; 农 民 合 作 组 织 发 展 缓 慢, 规 模 化 水 平 不 足 [2]15-22 [ 收 稿 日 期 ] 2013-08-01 [ 作 者 简 介 ] 杨 学 儒 (1980 ), 男, 四 川 广 安 人, 华 南 农 业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讲 师, 管 理 学 博 士, 主 要 从 事 家 族 企 业 农 村 创 业 研 究 ; 欧 晓 明 (1958 ), 男, 四 川 威 远 人, 华 南 农 业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教 授, 博 士 生 导 师, 主 要 从 事 家 族 企 业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研 究 [ 基 金 项 目 ] 广 东 省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规 划 项 目 家 族 涉 入 与 农 业 企 业 创 业 成 长 研 究 ( 批 准 号 :GD10XGL09);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青 年 项 目 农 村 社 区 环 境 产 业 特 性 与 涉 农 家 族 企 业 创 业 研 究 ( 批 准 号 :71202082); 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项 目 农 业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 动 机 行 为 与 路 径 选 择 ( 批 准 号 :71273095)

第 35 卷 第 11 期 暨 南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35 实 际 上,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并 不 是 一 项 全 新 的 举 措, 在 20 世 纪 50 年 代 就 曾 用 过 这 一 提 法 姑 且 不 论 改 革 开 放 前 的 新 农 村 建 设, 改 革 开 放 后 的 历 次 新 农 村 建 设 虽 然 确 实 对 改 变 中 国 广 大 农 村 的 面 貌 作 出 了 一 定 的 贡 献, 但 是, 随 着 改 革 的 重 心 向 城 市 转 移, 中 国 城 乡 的 差 距 不 是 缩 小 而 是 不 断 地 拉 大 了 2005 年 以 来, 虽 然 中 央 政 府 高 度 重 视, 但 新 农 村 建 设 过 程 依 旧 困 难 重 重 其 实, 新 农 村 建 设 所 遇 到 的 困 难 与 中 国 农 业 农 村 和 农 民 的 现 状 息 息 相 关, 而 政 府 主 导 的 新 农 村 建 设 模 式 先 天 地 面 临 投 入 来 源 的 问 题 财 政 投 入 的 制 约 当 前, 中 国 农 业 生 产 呈 现 出 小 规 模 分 散 化 细 碎 化 的 特 点 ; 农 户 兼 业 化 副 业 化 趋 势 明 显 [3]4-16, 在 大 部 分 地 区, 行 政 村 和 村 民 小 组 两 级 统 的 力 量 遭 到 了 毁 灭 性 打 击, 几 乎 荡 然 无 存 ; 而 分 达 到 了 极 致, 农 户 在 承 包 经 营 的 土 地 上 几 乎 拥 有 事 实 上 完 全 自 由 的 权 力, 包 括 抛 荒 在 这 样 的 背 景 下, 仅 仅 以 各 级 政 府 作 为 主 要 推 动 力 的 新 农 村 建 设 模 式 需 要 优 化, 应 更 加 重 视 村 民 在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中 是 否 普 遍 参 与 的 问 题 另 一 方 面, 全 部 农 民 在 家 乡 也 不 能 建 成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 以 至 于 大 量 农 民 背 井 离 乡 外 出 务 工 ), 在 政 府 投 入 难 以 有 跨 越 式 的 增 长 的 情 况 下, 引 入 其 他 外 部 力 量 的 参 与 则 成 为 必 要 的 选 择 这 提 出 了 一 个 重 大 的 现 实 问 题 : 什 么 力 量 可 以 作 为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重 要 参 与 力 量, 它 为 何 参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它 和 政 府 村 民 之 间 如 何 实 现 协 同 而 不 是 相 互 抵 消? 在 珠 江 三 角 洲 地 区 的 东 南 外 缘 有 一 个 叫 做 1 百 岭 村 的 地 方, 这 里 多 丘 陵 缓 坡 和 小 片 平 地, 原 本 比 较 贫 穷 1997 年, 原 籍 百 岭 村 的 香 港 商 人 何 新 良 家 族 在 当 地 投 资 了 东 进 农 牧 ( 惠 东 ) 有 限 公 司 ( 无 须 特 别 区 分 时, 后 文 统 称 东 进 农 牧 ), 村 企 合 作 养 猪 10 多 年 过 去 了, 东 进 农 牧 的 合 作 养 猪 已 经 扩 展 到 多 个 村 庄, 家 族 企 业 发 展 势 头 良 好, 合 作 村 庄 新 农 村 建 设 成 就 斐 然 这 一 个 案 展 现 了 家 族 企 业 持 续 创 业 与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一 种 全 新 的 蓝 图 政 府 村 庄 村 民 与 农 业 企 业 协 同 发 展 二 理 论 评 述 ( 一 ) 家 族 创 业 研 究 评 述 关 于 家 族 涉 入 如 何 影 响 创 业 活 动 的 研 究 是 近 年 来 兴 起 的 理 论 热 点, 这 一 理 论 被 称 为 家 族 创 业 理 论 家 族 创 业 理 论 弥 补 了 创 业 理 论 的 不 足, 率 先 关 注 到 并 揭 示 了 家 族 这 一 最 为 重 要 的 创 业 主 体 在 创 业 活 动 中 的 独 特 价 值 家 族 创 业 理 论 认 为 家 族 企 业 不 仅 仅 是 创 业 的 一 种 组 织 形 式 [4]57-80, 创 业 也 不 仅 仅 是 家 族 企 业 生 命 周 期 中 一 个 阶 段 性 战 略, 而 是 贯 穿 于 家 族 企 业 成 长 的 整 个 过 程 之 中 因 此, 整 合 家 族 企 业 和 创 业 研 究 可 以 形 成 一 个 有 理 论 和 实 践 价 值 的 新 的 知 识 体 系, 即 家 族 创 业 理 论, 从 而 对 家 族 企 业 和 创 业 问 题 的 研 究 同 时 产 生 贡 献 目 前, 家 族 创 业 研 究 主 要 有 两 个 理 论 视 角 : 一 是 家 族 如 何 作 用 于 创 业 过 程, 即 家 族 作 为 社 会 组 织 在 企 业 ( 经 济 ) 组 织 中 的 嵌 入 的 影 响 ; 二 是 家 族 涉 入 是 否 构 成 新 创 企 业 或 公 司 创 业 的 竞 争 优 势 来 源 家 族 嵌 入 观 (familyembeddednesper spective) 是 Aldrich 和 Clif [5]573-596 等 在 社 会 嵌 入 观 的 基 础 上 发 展 起 来 的 该 理 论 视 角 将 家 族 关 系 嵌 入 作 为 一 个 重 要 的 内 生 变 量 引 入 创 业 过 程 模 型 之 中, 并 建 立 了 一 个 家 族 体 系 特 征 ( 由 家 族 变 故 资 源 和 家 族 规 范 与 价 值 观 三 个 要 素 构 成 ) 对 新 创 企 业 创 业 过 程 的 影 响 并 进 而 影 响 新 创 企 业 绩 效 的 家 族 创 业 模 型 该 模 型 认 为, 婚 姻 生 育 退 休 死 亡 分 家 等 重 要 家 庭 变 故 (familytransition) 可 以 激 发 新 组 织 创 立, 家 族 成 员 家 族 资 源 是 创 业 团 队 创 业 资 源 的 主 要 来 源 另 一 种 视 角 是 由 Habbershon 和 Pistrui [6]223-238 1 百 岭 村 是 一 个 自 然 村, 即 村 民 小 组, 是 莆 田 村 ( 行 政 村 )14 个 村 民 小 组 之 一 东 进 农 牧 村 企 共 建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涉 及 莆 田 村 大 部 分 村 民 小 组, 百 岭 村 是 东 进 农 牧 创 始 人 原 董 事 长 何 新 良 的 家 乡, 也 是 东 进 农 牧 差 序 化 村 企 共 建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的 中 心 起 点, 极 具 典 型 性

36 杨 学 儒, 欧 晓 明 :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的 持 续 创 业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2013 年 11 月 等 循 着 传 统 家 族 研 究 而 发 展 起 来 的 该 理 论 视 角 认 为 创 业 家 族 对 应 于 家 族 作 为 投 资 者 在 代 际 时 间 维 度 上 以 创 业 战 略 进 行 创 新 和 发 展 企 业, 因 此, 研 究 家 族 企 业 首 要 的 研 究 问 题 是 家 族 企 业 的 创 业 潜 力 或 家 族 在 发 展 创 造 持 续 的 代 际 财 富 (wealthacrosgenerations) 上 的 战 略 需 求, 即 家 族 企 业 持 续 创 业 问 题 显 然, 这 一 视 角 的 研 究 是 在 企 业 层 面 展 开 的 具 体 地, 现 有 文 献 主 要 通 过 家 族 涉 入 (familyinvolvement) 或 家 族 性 (familines) 对 创 业 导 向 的 影 响 来 揭 示 家 族 对 公 司 层 面 创 业 的 影 响 近 年 来, 越 来 越 多 的 研 究 表 明, 在 家 族 涉 入 / 家 族 性 影 响 因 素 与 创 业 绩 效 之 间 存 在 显 著 的 关 联 [7]33-47 如 : 具 有 创 业 导 向 的 新 创 家 族 企 业 会 对 不 完 备 的 资 讯 更 为 警 觉, 有 利 于 新 创 企 业 发 现 和 识 别 各 种 市 场 机 会 其 次, 家 族 涉 入 所 有 权 的 特 殊 性 使 得 家 族 具 有 长 期 的 创 业 导 向, 因 此 新 创 家 族 企 业 更 具 有 创 新 承 担 风 险 进 行 风 险 投 资 的 特 性, 这 有 利 于 企 业 获 取 资 源, 并 转 化 为 独 特 的 优 势 ; 最 后, 具 有 创 业 导 向 的 家 族 企 业 的 创 业 活 动 增 加 了 家 族 企 业 产 品 的 独 特 性 进 而 保 证 了 企 业 的 竞 争 优 势 基 于 这 样 的 理 论 逻 辑, 现 有 研 究 普 遍 认 为, 家 族 涉 入 / 家 族 性 因 素 显 著 促 进 或 抑 制 了 创 业 导 向, 从 而 形 成 了 独 特 的 竞 争 优 势 或 劣 势 [8]53-59 国 内 家 族 创 业 研 究 起 步 较 晚, 最 近 五 年 有 一 些 零 散 的 研 究, 但 总 体 上 处 于 前 期 学 习 和 吸 收 阶 段, 发 表 的 文 献 也 以 文 献 综 述 和 理 论 架 构 探 讨 为 主, 也 有 少 量 的 案 例 研 究 开 始 去 探 讨 家 族 企 业 层 面 的 战 略 创 业 问 题 [9]127-140 总 的 来 讲, 家 族 创 业 研 究 虽 然 初 步 形 成 了 几 个 认 可 度 较 广 的 研 究 框 架, 但 其 理 论 逻 辑 和 实 证 检 验 都 还 存 在 不 少 挑 战 比 如, 家 族 涉 入 在 什 么 情 况 下 形 成 独 特 的 家 族 性 因 素, 什 么 情 境 下 形 成 束 缚 的 家 族 性 因 素, 进 而 如 何 对 创 业 过 程 产 生 影 响 ; 再 比 如, 家 族 对 于 创 业 过 程 的 影 响 大 多 是 潜 在 的 长 期 的, 如 何 表 现 这 些 隐 含 的 变 量 以 及 这 种 影 响 的 动 态 性 如 何 研 究? 换 言 之, 家 族 涉 入 对 创 业 过 程 的 影 响 还 是 一 个 黑 匣 子, 而 这 本 应 该 是 家 族 创 业 理 论 最 有 价 值 之 处 ( 二 ) 新 农 村 建 设 研 究 评 述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这 一 提 法 在 2005 年 10 月 的 十 六 届 五 中 全 会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制 定 国 民 经 济 和 社 会 发 展 第 十 一 个 五 年 规 划 的 建 议 再 次 被 提 出 后, 得 到 了 各 界 广 泛 的 关 注, 学 术 界 也 迅 速 跟 进 相 关 研 究 主 要 探 讨 了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内 容 成 功 模 式 和 经 验 总 结 存 在 的 [10]4-14[11]56-59 困 难 和 解 决 的 对 策 等 一 些 研 究 虽 然 注 意 到 了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中 村 民 或 返 [12]107-109 乡 农 民 工 的 作 用, 但 对 于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创 业 的 作 用 还 缺 乏 关 注 实 际 上, 当 前 中 国 农 业 农 村 和 农 民 的 独 特 背 景 是 影 响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关 键 性 情 境 条 件 自 中 国 农 村 实 行 家 庭 联 产 承 包 责 任 制 以 来, 全 国 户 均 耕 地 从 1986 年 的 9.2 亩 ( 分 散 为 8.4 块 ) 下 降 到 2008 年 的 7.4 亩 ( 分 散 为 5.7 块 ), 农 业 生 产 呈 现 出 小 规 模 分 散 化 细 碎 化 的 特 点 ; 同 时, 农 户 兼 业 化 副 业 化 趋 势 明 显, 兼 业 农 户 占 农 户 总 数 的 比 重 从 1995 年 的 52% 上 升 到 2008 年 的 60%, 农 业 占 农 户 纯 收 入 的 比 重 从 1985 年 的 75 02% 下 降 到 2009 年 的 29 07%; 目 前, 从 事 农 业 生 产 的 主 力 已 经 不 再 是 壮 年 男 性 劳 动 力, 而 是 妇 女 老 年 人, 比 如 妇 女 占 农 业 从 业 人 员 的 比 重 1990 年 为 52 4%, 而 2008 年 为 73 4% [3]4-16 在 中 国 农 业 农 村 和 农 民 的 这 一 历 史 变 迁 中, 在 大 部 分 地 区, 行 政 村 和 村 民 小 组 两 级 统 的 力 量 遭 到 了 毁 灭 性 打 击, 几 乎 荡 然 无 存 ; 而 分 达 到 了 极 致, 农 户 在 承 包 经 营 的 土 地 上 几 乎 拥 有 事 实 上 完 全 自 由 的 权 力, 包 括 抛 荒 在 这 样 的 背 景 下, 建 设 新 农 村 的 公 共 品 如 何 提 供? 更 进 一 步 地, 在 中 国 工 业 化 和 城 市 化 迅 速 推 进 城 乡 收 入 差 距 不 断 拉 大 的 背 景 下, 如 何 在 小 规 模 分 散 化 细 碎 化 的 土 地 上, 以 兼 业 副 业 的 经 营 形 态, 以 妇 女 老 年 人 为 主 力, 实 现 农 业 生 产 发 展, 如 何 实 现 农 业 现 代 化? 农 户 家 庭 普 遍 一 部 分 在 外 地 一 部 分 留 守, 这 种 家 庭 形 态 下, 农 户 幸 福 感 如 何 提 高, 生 活 宽 裕 乡 风 文 明 村 容 整 洁 管 理 民 主 如 何 实 现? 其 实, 现 有 研 究 普 遍 认 为, 农 业 企 业 是 中 国 现 阶 段 农 业 发 展 的 中 坚 力 量 [13]17-26, 其 中 农 业

第 35 卷 第 11 期 暨 南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37 龙 头 企 业 作 为 产 业 化 经 营 的 先 导 力 量 更 是 将 扮 演 独 特 而 重 要 的 历 史 性 角 色 [14]4-8 不 过, 当 前 中 国 农 业 企 业 研 究 大 多 关 注 农 业 企 业 社 会 责 任 技 术 创 新 利 益 分 配 关 系 治 理 等 企 业 管 理 问 题, 或 者 就 政 策 制 度 农 民 特 性 农 村 环 境 乡 村 文 化 等 因 素 对 创 办 农 业 企 业 的 束 缚 或 促 进 作 用 进 行 了 一 些 讨 论 总 的 来 看, 无 论 强 调 农 民 创 业 环 境 因 素 的 国 外 农 村 创 业 文 献, 还 是 强 调 农 民 群 体 特 征 差 异 的 国 内 农 民 创 业 研 究, 对 于 农 业 企 业 创 业 活 动 对 当 地 社 区 的 影 响, 或 者 说 对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影 响 都 没 有 进 行 深 入 的 研 究 实 际 上, 深 入 研 究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的 家 族 涉 入 对 于 创 业 过 程, 以 及 其 参 与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的 影 响, 不 仅 有 助 于 理 解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新 的 动 力, 更 有 助 于 打 开 家 族 涉 入 影 响 创 业 过 程 的 黑 匣 子, 发 展 家 族 创 业 理 论 三 研 究 方 法 案 例 研 究 方 法 是 组 织 管 理 研 究 的 基 本 方 法 之 一, 也 是 管 理 理 论 常 见 的 重 要 的 研 究 方 法 之 一 [15]532-550 本 研 究 选 择 案 例 研 究 方 法 一 方 面, 家 族 创 业 新 农 村 建 设 含 义 丰 富, 虽 然 家 族 涉 入 程 度 的 测 量 在 最 近 的 研 究 中 取 得 了 较 大 的 进 展 [16]97-107, 但 刚 刚 起 步 的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尚 需 夯 实 基 础, 尚 需 大 量 的 质 的 研 究 以 阐 明 农 业 创 业 机 会 的 性 质 和 特 点 ; 而 新 农 村 建 设 作 为 近 年 的 新 问 题, 尚 缺 乏 统 一 的 标 准, 也 没 有 普 遍 认 可 的 测 量 方 法 通 过 对 典 型 案 例 的 探 索 性 研 究, 可 以 明 确 一 系 列 与 是 什 么 相 关 的 问 题, 而 这 正 是 案 例 研 究 的 优 势 所 在 另 一 方 面, 学 术 界 关 于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涉 入 创 业 活 动 与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关 系 的 研 究 还 很 鲜 见, 家 族 涉 入 如 何 影 响 农 业 企 业 的 创 业 活 动, 从 而 使 得 村 企 合 作 共 建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这 几 乎 是 一 个 全 新 的 问 题, 其 作 用 机 理 尚 不 清 楚 因 此, 通 过 深 入 的 案 例 研 究, 可 以 进 一 步 地 对 怎 么 样 和 为 什 么 的 问 题 作 出 回 答 目 前, 研 究 者 们 就 案 例 研 究 方 法 的 原 则 步 骤 方 法 和 程 序 方 面 已 经 取 得 了 共 识 在 本 研 究 中, 我 们 从 多 种 途 径 收 集 二 手 资 料 和 一 手 资 料 这 些 资 料 包 括 公 司 内 部 资 料 政 府 提 供 的 资 料 创 业 者 和 高 管 访 谈 村 民 访 谈 和 实 地 观 察, 从 而 实 现 了 三 角 测 量 特 别 值 得 指 出 的 是, 东 进 农 牧 当 地 基 层 农 村 组 织 当 地 政 府 相 关 部 门 惠 东 县 农 村 信 用 社 毫 无 保 留 地 为 研 究 团 队 提 供 了 大 量 重 要 的 档 案 数 据, 如 东 进 公 司 内 部 文 件 惠 东 县 白 花 镇 甘 泉 村 企 共 建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工 作 方 案 ( 征 求 意 见 稿 ), 白 花 镇 政 府 工 作 报 告 东 进 农 牧 ( 惠 东 ) 有 限 公 司 与 百 岭 甘 泉 村 小 组 有 效 开 展 村 企 共 建 新 农 村 活 动, 东 进 与 农 户 之 间 签 订 的 土 地 成 本 合 同 合 作 养 猪 协 议 书, 东 进 惠 东 县 农 村 信 用 社 与 农 户 之 间 签 订 的 三 方 合 同 即 贷 款 担 保 合 同 等 同 时, 广 东 农 业 企 业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多 名 骨 干 教 师 和 研 究 生 先 后 多 人 多 次 多 途 径 多 角 度 地 收 集 资 料 和 进 行 数 据 分 析, 研 究 资 料 和 数 据 分 析 客 观 上 满 足 了 复 制 的 原 则, 实 现 了 相 互 验 证 因 此, 本 研 究 所 采 用 的 案 例 资 料 和 研 究 方 法 是 可 靠 的 四 案 例 情 况 ( 一 ) 村 庄 概 况 : 百 岭 村 村 民 小 组 百 岭 村 村 民 小 组 是 广 东 省 惠 东 县 白 花 镇 莆 田 村 下 辖 的 一 个 自 然 村, 是 本 文 案 例 企 业 创 始 人 及 其 家 族 的 家 乡, 也 是 案 例 企 业 村 企 共 建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的 起 点 莆 田 村 是 一 个 行 政 村, 下 辖 14 个 自 然 村, 这 里 多 丘 陵 缓 坡 和 小 片 平 地, 原 本 比 较 贫 穷 从 自 然 条 件 来 看, 位 于 珠 江 三 角 洲 地 区 东 南 外 缘 的 莆 田 村 日 照 雨 量 充 足, 由 于 人 均 耕 地 较 少, 林 地 和 山 地 较 多, 劳 动 力 资 源 充 足 从 交 通 条 件 来 看, 莆 田 村 地 理 位 置 较 为 优 越, 是 广 州 通 往 梅 州 河 源 和 潮 汕 地 区 的 重 要 通 道, 广 惠 高 速 与 356 国 道 在 此 交 汇, 与 县 城 惠 东 相 距 不 足 8 公 里, 经 由 高 速 10 分 钟 可 达 惠 州,1.5 个 小 时 可 达 深 圳 与 香 港 1997 年, 广 东 省 惠 东 县 到 香 港 招 商 引 资, 成 功 引 进 了 香 港 恒 兴 食 品 有 限 公 司 该 公 司 是 何 新 良 兄 弟 共 同 拥 有 的 家 族 企 业, 其 董 事 长 是 何 新 良, 本 是 惠 东 县 白 花 镇 莆 田 村 百 岭 村 村 民 小 组 人, 于 1974 年 到

38 杨 学 儒, 欧 晓 明 :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的 持 续 创 业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2013 年 11 月 香 港 谋 生, 后 从 事 生 猪 屠 宰 业 后 来, 该 公 司 在 莆 田 村 百 岭 村 民 小 组 ( 自 然 村 ) 筹 建 成 立 了 广 东 东 进 农 牧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该 公 司 成 为 推 动 当 地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重 要 力 量 ( 二 ) 家 族 涉 入 与 企 业 持 续 创 业 1. 何 氏 兄 弟 来 到 香 港 并 创 办 恒 兴 公 司 要 厘 清 东 进 农 牧 的 发 展 历 程, 就 必 须 从 其 创 始 人 何 新 良 先 生 的 生 平 说 起 何 新 良 1954 年 出 生 于 广 东 省 惠 东 县 白 花 镇 莆 田 村 百 岭 村 民 小 组 一 个 贫 农 家 庭, 为 家 中 老 三 20 世 纪 70 年 代, 何 新 良 读 完 中 学, 和 当 时 大 多 数 人 一 样, 志 愿 是 当 兵, 因 姐 姐 ( 大 姐 何 新 娇 于 1962 年 已 到 香 港 ) 的 海 外 关 系, 未 能 如 愿, 只 能 在 家 务 农 1974 年, 何 新 良 只 身 来 到 香 港, 当 年 即 获 得 香 港 身 份 证 由 于 缺 乏 技 能, 何 新 良 当 了 半 年 的 建 筑 工 人, 靠 出 卖 体 力 为 生, 日 收 入 50 元 港 币, 1 每 月 省 下 100 元 港 币 寄 回 家 乡, 维 持 父 母 兄 弟 姐 妹 的 生 活 半 年 后, 何 新 良 用 打 工 攒 下 来 的 几 千 块 港 币 在 香 港 街 边 开 起 了 档 口 卖 猪 肉 2, 这 样 慢 慢 地 做 起 了 生 意, 一 个 月 能 挣 到 一 两 万 块 ( 每 天 可 赚 五 六 百 ) 1978 年 左 右, 哥 哥 何 新 才 来 到 了 香 港, 随 后 (80 年 代 ), 最 小 的 弟 弟 何 新 强 也 到 了 香 港, 三 兄 弟 一 人 一 档 口 地 一 起 卖 猪 肉 当 三 兄 弟 一 起 卖 猪 肉 的 时 候, 何 氏 兄 弟 用 1 万 元 港 币 在 香 港 注 册 了 恒 兴 公 司, 主 营 销 售 牛 肉 和 猪 肉 恒 兴 公 司 是 一 家 纯 粹 的 家 庭 企 业, 虽 然 何 新 良 为 老 板, 但 实 际 上 何 氏 兄 弟 一 直 没 有 分 家 ; 在 公 司 经 营 利 润 的 分 配 上, 何 新 良 的 份 额 多 一 点, 而 哥 哥 何 新 才 和 弟 弟 何 新 强 少 一 点, 但 实 质 上 兄 弟 三 人 都 基 本 不 从 公 司 拿 走 利 润 ; 兄 弟 三 人 每 人 每 月 一 般 从 公 司 领 取 3000 元 的 工 资 供 个 人 开 销, 剩 余 利 润 留 在 公 司 用 于 进 一 步 发 展 2. 何 氏 家 族 企 业 回 乡, 顺 应 产 业 特 点 持 续 创 业 何 氏 兄 弟 在 从 事 猪 肉 牛 肉 销 售 的 时 候, 认 识 了 一 位 做 食 品 行 业 的 朋 友, 开 始 通 过 深 圳 进 口 食 品 到 香 港 门 店 销 售, 即 做 起 了 边 境 贸 易, 并 为 之 成 立 了 恒 兴 食 品 贸 易 公 司 在 这 期 间, 何 氏 兄 弟 家 乡 百 岭 村 不 少 村 民 开 始 到 何 氏 兄 弟 在 深 圳 经 营 的 食 品 公 司 打 工 同 时, 何 新 良 和 另 一 名 香 港 商 人 各 出 资 一 半 在 百 岭 村 建 立 了 一 个 生 猪 养 殖 场 连 心 猪 场, 开 始 进 入 生 猪 养 殖 业 该 猪 场 于 1996 年 被 何 新 良 以 500 万 元 收 购 1997 年 是 香 港 回 归 年 临 近 1997 年, 香 港 人 对 于 香 港 的 前 途 香 港 商 人 在 华 投 资 的 前 途 的 认 识 出 现 了 较 大 的 分 歧 何 新 良 对 大 陆 市 场 有 信 心, 当 时 惠 东 县 也 来 到 香 港 大 力 招 商 引 资, 更 重 要 的 是, 为 了 实 现 父 亲 的 遗 愿 3, 何 新 良 选 择 回 乡 拓 展 业 务 出 于 对 家 乡 的 回 报, 也 为 了 给 百 岭 村 的 村 民 稳 定 的 生 活 和 工 作,1997 年 7 月 份, 何 氏 家 族 港 资 投 资 东 进 农 牧 ( 惠 东 ) 有 限 公 司, 投 资 约 4000 万 元 ( 注 册 资 本 为 570 万 元 ), 产 业 链 纵 向 拓 展 何 氏 家 族 企 业 在 大 陆 的 发 展 是 一 个 持 续 创 业 的 过 程 早 期, 何 氏 家 族 在 中 国 大 陆 的 事 业 包 括 两 个 部 分, 一 是 1996 年 购 回 了 全 部 股 权 的 连 心 猪 场, 从 事 生 猪 养 殖 ; 二 是 收 购 惠 东 县 肉 联 厂, 从 事 生 猪 的 收 购 屠 宰 肉 制 品 加 工 其 年 屠 宰 能 力 约 30 万 头 肉 猪, 何 氏 家 族 企 业 所 拥 有 的 猪 场 大 约 能 供 应 三 分 之 一, 余 下 的 要 通 过 各 种 途 径 收 购 而 何 氏 家 族 企 业 在 大 陆 的 业 务 利 用 原 有 的 香 港 恒 兴 食 品 有 限 公 司 作 为 对 接 平 台 展 开 对 港 贸 易 何 氏 家 族 在 大 陆 的 拓 展 使 得 其 业 务 范 围 向 产 业 链 上 游 延 伸, 有 利 于 增 强 其 整 体 的 竞 争 力 当 前 中 国 农 业 生 产 小 规 模 分 散 化 细 碎 化 的 特 点 和 农 户 兼 业 化 副 业 化 趋 势 也 体 现 在 了 中 国 的 生 猪 生 产 上 除 了 少 数 农 业 企 业 和 养 猪 场 以 外, 大 多 数 生 猪 生 产 都 是 农 户 的 小 规 模 的 副 业, 这 使 得 农 户 的 生 猪 繁 育 和 养 殖 离 专 业 化 规 模 化 生 产 相 去 甚 远 对 于 当 时 何 1 据 何 新 良 回 忆, 当 时 100 港 币 约 相 当 于 29 块 多 人 民 币, 而 当 时 惠 东 家 乡 的 猪 肉 约 为 7 角 7 分 每 斤 2 严 格 地 讲, 何 新 良 早 期 卖 猪 肉 的 方 式 属 于 走 鬼, 也 没 有 工 商 登 记 注 册 之 类 的 何 新 良 回 忆 称, 当 时 的 香 港 在 这 些 方 面 也 不 是 像 现 在 这 样 规 范, 走 鬼 也 是 普 遍 现 象 3 1987 年, 何 新 良 的 父 亲 去 世, 何 父 希 望 何 新 良 今 后 有 机 会 能 够 让 乡 亲 们 富 起 来

第 35 卷 第 11 期 暨 南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39 氏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的 核 心 业 务 而 言, 生 猪 养 殖 屠 宰 业 的 产 业 特 点 对 其 持 续 发 展 带 来 了 两 方 面 的 挑 战 一 方 面, 生 猪 收 购 价 格 波 动 较 大 而 且 供 给 极 其 不 稳 定 ; 另 一 方 面, 市 场 收 购 的 生 猪 来 源 复 杂, 进 行 全 面 检 验 检 疫 成 本 很 高, 而 抽 查 是 业 内 惯 例 1, 何 氏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如 果 特 立 独 行 全 面 检 验 则 将 面 临 成 本 劣 势, 而 抽 查 则 无 法 保 证 屠 宰 肉 的 食 品 安 全, 更 别 说 品 质 的 稳 定 性 因 此, 何 氏 家 族 需 要 持 续 创 业 以 战 胜 危 机 和 取 得 新 的 发 展 于 是, 和 很 多 农 业 企 业 类 似, 何 氏 家 族 尝 试 采 用 公 司 + 农 户 的 方 式 来 解 决 这 些 问 题, 并 进 一 步 发 展 壮 大 企 业 规 模 增 强 核 心 竞 争 力 基 于 何 氏 家 族 在 养 猪 猪 肉 销 售 这 一 行 的 经 验, 其 选 择 了 自 建 种 猪 场 向 农 户 提 供 仔 猪 自 建 饲 料 厂 向 农 户 提 供 饲 料 统 一 提 供 防 疫 药 物 与 技 术 指 导, 以 及 订 单 收 购 和 保 底 利 润 的 公 司 + 农 户 合 作 方 式 当 时 和 合 作 农 户 的 合 约 规 定, 公 司 收 购 签 约 农 户 饲 养 的 出 栏 生 猪, 在 扣 除 农 户 向 公 司 购 买 仔 猪 饲 料 与 防 疫 药 物 的 支 付 以 外, 保 证 每 头 生 猪 赢 利 不 低 于 50 元, 如 低 于 50 元 则 由 公 司 补 贴 何 氏 家 族 企 业 采 用 的 公 司 + 农 户 合 作 方 式 充 分 保 障 了 当 地 乡 亲 的 利 益, 但 却 令 公 司 陷 入 了 困 境 : 小 规 模 兼 业 化 养 殖 背 景 下, 猪 场 与 其 他 设 施 标 准 技 术 标 准 都 难 以 保 证, 生 猪 疫 病 与 死 亡 情 况 经 常 发 生, 何 氏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无 法 有 效 监 督 农 户 的 道 德 风 险 行 为 生 猪 市 价 高 农 户 将 猪 外 卖 而 不 卖 给 东 进 农 牧, 生 猪 市 价 低 时 农 户 将 猪 卖 给 东 进 农 牧, 甚 至 从 市 场 上 买 猪 充 作 自 家 养 猪 倒 卖 给 东 进 农 牧 何 氏 家 族 企 业 很 快 认 识 到 其 公 司 + 农 户 合 作 方 式 的 弊 端, 但 其 并 不 希 望 通 过 降 低 对 当 地 乡 亲 利 益 的 保 障 增 加 对 公 司 有 利 条 款 的 方 式 直 接 优 化 合 约 来 改 善 企 业 的 地 位, 而 是 希 望 进 一 步 优 化 企 业 和 村 庄 的 合 约 来 实 现 真 正 的 双 赢 东 进 农 牧 从 2000 年 开 始 考 虑 筹 办 标 准 化 猪 场, 通 过 标 准 化 猪 场 建 设 的 一 揽 子 合 作 实 现 满 足 公 司 贸 易 需 求 和 增 加 当 地 乡 亲 利 益 的 目 的 东 进 农 牧 的 这 一 战 略 构 想 在 2002 年 正 式 得 到 了 实 现, 并 在 东 进 一 线 到 东 进 N 线 的 建 设 中 不 断 拓 展 2002 年, 东 进 农 牧 整 体 承 租 了 莆 田 村 2729 亩 土 地 2, 建 成 一 个 现 代 化 的 养 猪 场 ( 目 前 公 司 将 此 称 之 为 东 进 一 线 ), 并 形 成 了 包 括 良 种 种 猪 繁 育 瘦 肉 型 生 猪 饲 养 与 屠 宰 肉 制 品 深 加 工 优 质 饲 料 加 工, 产 供 销 一 条 龙 的 农 牧 产 业 链 2004 年, 公 司 通 过 了 冰 鲜 猪 肉 出 口 认 证, 并 获 得 了 香 港 的 官 方 订 单 ;2005 年 东 进 公 司 成 功 注 册 为 供 港 澳 活 猪 饲 养 场 目 前, 公 司 已 经 由 一 个 一 条 生 产 线 的 饲 养 场 逐 步 发 展 成 为 拥 有 7 家 子 公 司 的 农 牧 业 集 团 公 司, 并 分 别 于 2001 年 2002 年 2004 年 被 评 为 市 级 省 级 国 家 级 农 业 龙 头 企 业 2008 年 总 资 产 达 1.91 亿 元 年 产 值 3.93 亿 元 到 2011 年 9 月 3, 注 册 资 金 为 3870 万, 总 资 产 额 度 达 到 4050 万 ( 都 是 港 币 ) 与 此 同 时, 村 民 的 年 收 入 也 由 1997 年 前 的 户 均 1500 元 达 到 了 2008 年 的 人 均 8000 元 以 上, 且 10 多 年 来 没 有 一 户 村 民 上 访 闹 事 ( 三 ) 村 企 合 作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在 何 氏 家 族 企 业 持 续 创 业 的 过 程 中 有 一 个 非 常 显 著 的 特 点, 那 就 是 绝 大 多 数 的 战 略 选 择 都 不 纯 粹 是 为 了 公 司 利 益 最 大 化, 而 常 常 兼 顾 了 当 地 村 庄 村 民 的 利 益, 甚 至 为 了 后 者 牺 牲 了 一 部 分 公 司 的 利 益, 并 最 终 形 成 了 村 企 合 作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的 局 面 在 2002 年 承 租 土 地 建 设 标 准 化 养 猪 场 之 前, 东 进 农 牧 就 投 入 了 大 量 的 资 金 以 改 善 百 岭 村 的 公 益 事 业 与 福 利 比 如, 自 2001 年 开 始 先 后 投 资 500 多 万 元, 为 村 民 建 成 了 20 栋 总 面 积 达 6400 多 平 方 米 的 居 民 新 村 以 及 与 之 配 套 的 文 化 广 场, 道 路 用 电 用 水 有 线 电 视 电 话 等 1 一 般 要 求 15 头 猪 需 要 抽 一 个 检 测 样 本, 当 时 每 个 样 本 的 检 测 费 需 要 60~70 元 实 际 上, 由 于 猪 的 来 源 复 杂, 抽 查 结 果 代 表 性 并 不 强, 一 些 企 业 会 尽 量 少 查, 即 使 抽 查 了, 也 并 不 能 真 正 表 明 这 个 批 次 的 猪 是 否 安 全 合 格, 因 为 散 养 的 猪 根 本 不 构 成 批 次 的 概 念 2 东 进 农 牧 养 猪 场 的 规 模 并 不 需 要 如 此 多 的 土 地, 多 出 的 土 地 用 于 治 理 污 染 和 其 他 用 途 3 此 后 在 运 作 IPO, 资 产 规 模 等 会 有 较 大 变 动

40 杨 学 儒, 欧 晓 明 :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的 持 续 创 业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2013 年 11 月 生 活 设 施 配 套 齐 全 也 是 2001 年 开 始, 公 司 为 百 岭 村 全 村 的 老 人 及 五 保 户 每 月 发 放 每 人 200 元 养 老 金 2002 年, 在 承 租 土 地 的 时 候, 东 进 农 牧 没 有 选 择 租 村 庄 的 一 部 分 土 地, 也 没 有 选 择 一 个 低 廉 租 金 恒 定 不 变 的 长 期 合 约, 而 是 以 自 然 村 为 单 位, 由 公 司 与 村 委 会 签 订 合 同, 租 期 为 30 年, 租 金 按 每 年 每 亩 1000 斤 稻 谷 的 市 价 折 算 现 金, 并 直 接 支 付 给 农 户 ( 当 时 大 约 是 400 元, 以 后 根 据 谷 价 调 整 ) 同 时, 东 进 农 牧 还 承 诺 安 排 全 村 劳 动 力 就 业, 但 村 民 可 自 由 选 择 是 否 进 入 公 司 工 作 工 人 的 基 本 月 薪 为 800 元, 超 额 完 成 任 务 有 奖 东 进 的 村 企 合 作 始 于 东 进 与 百 岭 村 民 小 组 的 合 作, 起 初 承 租 百 岭 村 200 亩 的 土 地 做 试 验 正 是 从 2002 年 开 始, 东 进 农 牧 广 泛 地 参 与 了 当 地 的 新 农 村 建 设 当 地 的 莆 田 小 学 莆 田 中 学 的 信 息 化 建 设 得 到 了 公 司 30 万 元 捐 赠 ; 惠 东 县 高 级 中 学 筹 建 校 舍 得 到 了 公 司 35 万 元 捐 赠 ; 当 地 的 基 础 设 施 改 善 得 到 了 公 司 持 续 多 年 的 捐 赠 ; 莆 田 村 水 利 设 施 建 设 以 及 水 库 工 程 改 造 由 公 司 租 来 挖 掘 机, 莆 田 村 委 办 公 工 环 境 的 改 造 也 得 了 公 司 的 资 助 而 对 于 百 岭 村 村 民 而 言, 还 有 不 少 福 利 性 措 施 2003 年 起 公 司 为 全 村 老 人 及 五 保 户 免 费 设 立 老 人 饭 堂 ( 伙 食 费 标 准 为 200 元 / 人 / 月 ), 让 老 人 们 能 够 颐 养 天 年 ( 后 改 为 既 可 在 饭 堂 免 费 就 餐, 也 可 以 直 接 领 取 200 元 的 伙 食 补 贴 );2004 年 公 司 拨 出 4 万 元 在 百 岭 村 成 立 希 望 夜 校, 利 用 晚 上 或 放 假 期 间 给 他 们 补 课, 为 百 岭 村 及 东 进 公 司 员 工 子 女 提 供 良 好 的 学 习 平 台 ; 对 于 考 上 大 学 的 本 村 人, 公 司 奖 励 1 万 元 ; 每 年 春 节 公 司 还 给 百 岭 村 每 人 发 放 600 元 的 红 包 ; 百 岭 村 村 民 有 重 大 疾 病, 公 司 给 予 一 定 的 资 助 ; 与 养 猪 场 配 套 建 设 沼 气 池, 既 解 决 了 环 境 污 染 问 题, 又 免 费 为 农 户 提 供 了 燃 气 东 进 农 牧 与 百 岭 村 的 合 作, 发 展 了 当 地 的 农 业 生 产, 农 民 生 活 逐 渐 宽 裕, 乡 风 更 加 文 明, 村 容 日 益 整 洁 这 些 变 化 表 明, 当 地 的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成 效 显 著 东 进 农 牧 与 当 地 的 村 企 合 作 建 设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并 没 有 止 步 于 百 岭 村, 而 是 逐 步 差 序 [17]45-53 地 向 莆 田 村 莆 田 村 外 扩 展 东 进 农 牧 在 一 线 投 产 后, 陆 续 与 莆 田 行 政 村 的 14 个 自 然 村 相 继 开 展 合 作 养 猪 事 业, 并 把 合 作 养 猪 共 建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的 村 庄 扩 展 到 了 莆 田 村 外 五 理 论 框 架 与 案 例 分 析 ( 一 ) 理 论 框 架 正 如 何 氏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持 续 创 业 并 参 与 到 当 地 村 庄 的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案 例 所 展 现 的 那 样,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活 动 由 于 系 统 地 受 到 产 业 特 性 家 族 涉 入 的 影 响 而 和 非 家 族 的 个 体 或 团 队 创 业 活 动 不 同, 家 族 不 仅 仅 是 一 种 环 境 或 社 会 文 化 因 素, 而 且 是 影 响 创 业 活 动 始 终 的 系 统 性 因 素 这 种 系 统 性 因 素 会 影 响 农 业 企 业 搜 寻 信 息 和 开 发 创 业 机 会, 识 别 资 源 获 取 资 源 整 合 资 源 利 用 资 源 的 创 业 过 程, 从 而 直 接 地, 或 间 接 地 通 过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活 动 最 终 影 响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的 创 业 绩 效 正 如 Chrisman 等 所 指 出 的, 家 族 涉 入 的 影 响 并 不 是 在 任 何 情 境 下 都 有 利 于 提 高 创 业 绩 效, 这 取 决 于 在 特 定 的 产 业 情 境 下, 家 族 如 何 进 行 决 策 如 何 实 施 持 续 创 业 [18]237-247 在 农 业 产 业 情 境 下, 家 族 涉 入 对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行 为 的 影 响 也 表 现 出 其 独 特 性 一 方 面, 农 业 家 族 涉 入 创 业 活 动 的 内 容 与 在 一 般 产 业 情 境 下 有 类 似 之 处, 主 要 包 括 了 所 有 权 涉 入 控 制 权 涉 入 管 理 涉 入 家 族 文 化 和 价 值 观 涉 入 但 是, 和 其 他 产 业 有 所 差 别 的 是, 由 于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需 要 处 理 农 业 产 业 特 性 和 农 业 家 族 特 性 的 独 特 要 求, 从 而 仅 仅 只 有 所 有 权 涉 入 常 常 是 不 够 的, 而 控 制 权 涉 入 管 理 涉 入 家 族 文 化 和 价 值 观 涉 入 可 以 呼 应 中 国 农 村 根 深 蒂 固 的 宗 族 文 化 和 家 族 文 化, 常 常 显 得 更 为 重 要 当 然, 各 种 家 族 涉 入 常 常 可 以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互 补 或 替 代, 家 族 涉 入 创 业 活 动 是 多 方 面 涉 入 的 综 合 影 响 [16]97-107 家 族 创 业 活 动 的 起 点 是 机 会 的 识 别 发 现 抑 或 创 造, 对 于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活 动 也 是 如 此 根 据 Alvarez 和 Barney [19]123-152 的 研 究, 创 业 机 会 可 以 被 分 为 三 类 : 识 别 型 机 会 发 现 型 机 会 和

第 35 卷 第 11 期 暨 南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41 创 造 型 机 会, 这 三 类 机 会 形 成 的 基 础 ( 包 括 机 会 来 源 市 场 特 征 等 ) 颇 为 不 同, 基 于 不 同 类 型 机 会 创 建 的 企 业 在 创 业 组 织 方 式 上 也 表 现 出 较 大 的 差 异 性 创 业 者 如 果 认 识 到 现 实 价 格 体 系 中 存 在 套 利 空 间 ( 在 不 同 市 场 不 同 区 域 存 在 价 格 差 异 时 ), 且 通 过 创 业 活 动 将 已 有 产 品 / 服 务 供 给 与 现 实 需 求 对 接 起 来, 把 这 种 潜 在 套 利 收 益 加 以 兑 现, 这 就 是 基 于 识 别 型 机 会 的 创 业 活 动 而 当 创 业 者 认 识 到 市 场 上 存 在 某 种 未 被 满 足 的 需 求, 然 后 尝 试 去 寻 找 某 种 供 给 来 满 足 这 一 需 求, 这 就 是 基 于 发 现 型 机 会 的 创 业 活 动 当 创 业 者 通 过 主 动 性 的 行 动, 创 造 和 开 发 出 一 种 新 产 品 或 服 务, 并 随 之 自 动 创 造 出 对 应 的 市 场 需 求, 这 就 是 常 见 的 创 造 机 会 的 创 业 活 动 由 此 可 见, 识 别 型 机 会 和 发 现 型 机 会 是 外 生 性 的 机 会, 常 常 来 源 于 信 息 不 对 称 与 外 部 冲 击 供 求 变 化 生 产 力 提 高 寻 租 活 动 政 府 企 业 和 大 学 等 发 起 变 革 时, 特 别 是 重 大 的 技 术 变 革 政 治 和 管 制 变 革 社 会 变 化 和 人 口 变 化 发 生 时, 大 量 的 创 业 机 会 涌 现 出 来 而 创 造 型 机 会 虽 然 和 发 现 型 机 会 一 样 强 调 了 竞 争 不 完 备 性 在 机 会 形 成 中 的 关 键 作 用, 但 不 同 的 是, 产 生 创 造 型 机 会 的 竞 争 不 完 备 性 并 非 来 自 于 外 生 力 量, 而 是 内 生 地 来 自 于 创 业 者 的 有 意 识 的 行 动 [19]123-152 那 么, 农 业 产 业 情 境 下 的 创 业 活 动 的 机 会 识 别 发 现 抑 或 创 造 究 竟 有 何 独 特 性, 为 何 出 现 了 普 遍 的 高 家 族 涉 入? 进 一 步 地, 案 例 企 业 何 氏 农 业 家 族 的 机 会 识 别 发 现 抑 或 创 造 活 动 为 何 深 深 地 介 入 了 当 地 农 民 生 活 村 庄 发 展 的 方 方 面 面, 甚 至 形 成 了 村 企 共 建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的 局 面 这 究 竟 是 其 家 族 创 业 活 动 的 应 有 之 义, 还 是 其 多 余 的 行 动? 根 据 创 业 理 论 农 业 企 业 研 究 家 族 创 业 理 论 的 相 关 进 展, 结 合 案 例, 本 研 究 将 基 本 研 究 框 架 设 定 图 1 所 示 接 下 来, 本 文 结 合 理 论 分 析 框 架 进 行 案 例 讨 论 图 1 理 论 框 架 ( 二 )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的 高 家 族 涉 入 在 东 进 农 牧 的 创 办 成 长 拓 展 过 程 中, 何 氏 家 族 始 终 保 持 着 非 常 高 的 家 族 涉 入 程 度 香 港 恒 兴 创 办 之 时, 何 氏 三 兄 弟 注 册 了 个 人 无 限 责 任 性 质 的 公 司, 基 本 上 是 家 庭 作 坊 式 企 业 ; 后 来 公 司 改 变 性 质 为 香 港 恒 兴 控 股 有 限 公 司, 但 其 实 依 旧 为 一 家 纯 粹 的 家 族 企 业 所 有 权 控 制 权 管 理 权 都 在 何 氏 三 兄 弟, 家 族 文 化 和 价 值 观 就 是 其 企 业 文 化 和 价 值 观 ; 在 何 氏 家 族 企 业 向 其 家 乡 拓 展 之 时, 企 业 业 务 范 围 不 断 增 加 规 模 越 来 越 大, 虽 然 有 了 职 业 经 理 人 的 进 入, 但 依 旧 保 持 着 非 常 高 的 家 族 涉 入 在 东 进 农 牧 创 办 之 初, 创 始 人 何 新 良 亲 任 董 事 长 总 裁 最 近, 创 始 人 何 新 良 处 于 半 退 休 状 态, 转 任 公 司 顾 问 ; 幺 弟 何 新 强 接 任 董 事 长 总 裁 ; 而 长 兄 何 新 才 一 直 在 负 责 协 调 东 进 农 牧 与 当 地 村 庄 的 关 系 随 着 何 氏 家 族 第 三 代 成 员 的 成 长, 部 分 家 族 成 员 也 开 始 进 入 东 进 农 牧 并 担 任 管 理 岗 位 目 前, 长 兄 何 新 才 的 女 儿 何 燕 群 创 始 人 何 新 良 的 儿 子 何 燕 航 女 儿 何 燕 芳 三 弟 何 新 年 的 儿 子 何 小 航 幺 弟 何 新 强 的 女 儿 何 燕 盈 都 在 公 司 工 作 不 仅 如 此, 对 于 接 班 问 题, 创 始 人 董 事 长 和 高 层 职 业 经 理 都 毫 不 讳 言 地 指 出 在 培 养 创 始 人 的 儿 子 何 燕 航 接 班 由 此 可 见, 历 经 十 多 年 的 发 展, 东 进 农 牧 的 规 模 变 化 很 大, 但 家 族 涉 入 程 度 依 旧 非 常 高, 如 图 2 所 示

42 杨 学 儒, 欧 晓 明 :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的 持 续 创 业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2013 年 11 月 图 2 何 氏 家 族 谱 系 及 家 族 涉 入 东 进 农 牧 示 意 图 注 : 图 中 香 港 分 公 司 是 指 东 进 农 牧 集 团 香 港 分 公 司 何 氏 家 族 第 三 代 列 出 了 目 前 在 东 进 农 牧 工 作 的 全 部 家 族 成 员 鉴 于 第 三 代 的 年 龄 和 婚 姻 情 况, 第 四 代 成 员 正 在 增 加 中 ( 三 ) 家 族 涉 入 与 持 续 创 业 行 为 : 农 业 产 业 情 境 和 农 业 家 族 情 境 的 影 响 在 东 进 农 牧 的 案 例 中, 我 们 清 晰 地 观 察 到 家 族 涉 入 对 农 业 企 业 持 续 创 业 行 为 影 响 与 一 般 产 业 情 境 下 有 所 不 同, 表 现 出 独 特 性 1. 创 业 目 标 设 定 家 族 创 业 在 创 业 目 标 的 设 定 上 与 一 般 创 业 常 常 存 在 较 大 差 异 家 族 创 业 不 仅 是 创 业 者 追 逐 梦 想 实 现 价 值 的 冒 险 行 动, 而 且 是 为 实 现 家 族 梦 想 而 创 造 持 续 的 代 际 财 富 (wealthacros generations) 的 战 略 举 措 [20]451-465 因 此, 家 族 创 业 活 动 的 创 业 目 标 设 定 因 家 族 涉 入 而 有 着 本 质 的 差 异 农 业 家 族 繁 衍 于 中 国 农 村, 相 对 闭 塞 的 环 境 更 多 地 保 留 了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特 别 是 关 于 家 族 宗 族 的 观 念 农 业 家 族 的 家 族 梦 想 与 城 市 家 庭 存 在 极 大 的 差 异, 后 者 实 际 上 在 工 业 化 现 代 化 的 历 程 中 家 族 观 念 普 遍 变 得 淡 薄, 核 心 家 庭 成 为 基 本 单 元, 宗 族 观 念 的 影 响 力 变 得 微 乎 其 微 循 着 农 业 家 族 的 家 族 梦 想,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活 动 的 创 业 目 标 不 仅 有 家 族 企 业 持 续 发 展 跨 代 传 承 的 长 期 导 向, 而 且 必 然 关 注 到 宗 族 远 亲 近 邻 村 庄 换 言 之,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从 一 开 始 就 不 仅 仅 是 家 庭 持 续 的 代 际 财 富 的 创 造, 其 持 续 创 业 活 动 从 一 开 始 就 需 要 回 应 其 所 在 的 家 族 宗 族 和 村 庄 环 境 在 何 氏 家 族 的 持 续 创 业 活 动 中, 何 新 良 的 父 亲 希 望 何 新 良 能 够 让 乡 亲 们 富 起 来 的 愿 望 深 深 地 影 响 了 何 氏 家 族 梦 想 1, 使 得 其 创 业 目 标 不 纯 粹 是 追 逐 企 业 利 益 最 大 化, 而 是 尽 可 能 实 现 家 族 企 业 乡 亲 村 庄 的 多 赢, 从 而 才 大 量 参 与 当 地 村 庄 的 新 农 村 建 设 2. 合 法 性 构 建 在 所 有 的 创 业 活 动 中, 合 法 性 问 题 一 直 是 制 约 新 创 企 业 早 期 成 长 的 关 键 性 因 素 对 于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而 言, 他 们 如 何 获 取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认 可, 构 建 其 合 法 性 呢? 在 东 进 农 牧 的 拓 展 中, 农 业 的 产 业 特 性 和 农 业 家 族 自 身 的 特 性 对 于 其 合 法 性 构 建 产 生 了 显 著 的 影 响 首 先, 土 地 依 赖 性 影 响 了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构 建 合 法 性 的 内 容 农 业 创 业 活 动 的 成 败 高 度 依 1 一 个 访 谈 细 节 是 很 好 的 佐 证 创 始 人 何 新 良 先 生 谈 到 刚 回 乡 创 业 参 与 当 地 新 农 村 建 设 时 村 里 人 对 其 百 分 之 百 的 满 意, 他 的 神 情 洋 溢 着 自 豪 ; 提 到 如 今 有 极 少 数 人 对 其 一 些 举 措 不 理 解 不 满 意 时, 何 先 生 的 神 色 充 满 了 遗 憾, 甚 至 有 些 愤 懑 如 果 仅 仅 是 家 族 梦 想 仅 仅 是 持 续 的 财 富 创 造, 其 对 于 后 者 远 不 会 这 样 介 怀

第 35 卷 第 11 期 暨 南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43 赖 于 土 地 资 源 的 识 别 和 获 取 在 当 前 中 国, 城 市 土 地 比 较 容 易 通 过 市 场 化 的 方 式 获 取, 但 城 市 土 地 的 价 格 较 高, 绝 大 多 数 农 业 创 业 活 动 的 收 益 一 般 不 能 满 足 其 高 昂 的 土 地 成 本 ; 在 广 大 的 农 村, 土 地 资 源 较 为 充 裕, 使 用 成 本 低 廉, 但 是 农 村 土 地 是 集 体 所 用 农 户 承 包, 农 业 创 业 活 动 租 用 土 地 必 然 面 临 与 农 户 村 集 体, 甚 至 基 层 政 府 多 方 签 约 的 问 题 不 仅 如 此, 随 着 土 地 的 增 殖 潜 力 因 农 业 创 业 活 动 而 凸 现 出 来, 租 地 合 约 的 不 稳 定 问 题 会 成 为 制 约 农 业 家 族 持 续 创 业 的 首 要 障 碍 1 因 此, 根 据 农 业 创 业 活 动 对 土 地 依 赖 性 的 强 弱 不 同, 其 合 法 性 构 建 的 内 容 也 有 所 不 同 对 于 东 进 农 牧 而 言, 生 猪 产 业, 特 别 是 繁 育 和 养 殖 环 节 疫 病 控 制 污 染 治 理 等 外 部 性 高, 土 地 依 赖 性 非 常 高, 何 氏 家 族 创 业 活 动 的 合 法 性 构 建 紧 紧 围 绕 于 获 取 低 廉 稳 定 的 土 地 资 源 而 展 开 为 实 现 这 一 目 的, 东 进 农 牧 不 仅 仅 是 与 村 庄 签 订 了 长 期 的 合 约, 更 重 要 的 是 不 断 地 采 取 合 约 外 的 额 外 行 动 以 不 断 巩 固 土 地 租 用 合 约, 形 成 了 以 外 围 合 约 补 充 核 心 合 [17]45-53 约 的 合 约 治 理 结 构, 才 表 现 出 大 量 参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工 作 其 次, 村 庄 文 化 影 响 了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构 建 合 法 性 的 形 式 当 前 中 国 农 村 依 旧 是 典 型 的 熟 人 社 会, 在 此 环 境 中, 潜 在 的 村 庄 文 化 ( 包 括 社 会 习 俗 宗 族 文 化 家 族 文 化 等 ) 和 显 性 的 法 规 政 策 合 约 等 工 业 社 会 主 要 的 社 会 秩 序 力 量 在 人 们 的 经 济 活 动 和 日 常 生 活 中 都 发 挥 着 重 要 的 作 用, 甚 至 前 者 更 能 获 得 人 们 的 认 同 在 东 进 农 牧 的 创 业 活 动 中, 获 得 法 规 政 策 合 约 的 支 持 是 构 建 其 合 法 性 的 重 要 方 式, 同 时, 适 应 村 庄 文 化, 体 现 其 对 当 地 习 俗 宗 族 文 化 家 族 文 化 的 尊 重 和 发 扬 光 大 更 是 至 关 重 要 东 进 农 牧 在 创 业 过 程 中, 主 动 参 与 当 地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倡 导 尊 重 老 人 培 育 小 孩 兼 济 乡 邻, 并 尊 重 传 统 宗 族 文 化 家 族 文 化 和 差 序 思 维, 差 序 对 待 关 系 远 近 不 同 的 家 族 成 员 亲 友 村 民 和 村 庄, 从 而 获 得 了 家 族 内 部 成 员 村 民 和 当 地 基 层 政 府 的 认 同 ( 四 ) 家 族 涉 入 农 业 家 族 持 续 创 业 与 创 业 绩 效 家 族 涉 入 对 于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的 影 响 最 终 体 现 在 创 业 绩 效 上 创 业 企 业 的 绩 效 至 少 包 括 经 济 绩 效 和 社 会 绩 效 两 个 方 面, 前 者 反 映 了 创 业 活 动 的 经 济 收 益, 后 者 体 现 了 创 业 活 动 的 外 部 性 社 会 影 响 东 进 农 牧 的 经 济 绩 效 极 其 显 著, 从 一 个 养 猪 场 一 家 屠 宰 厂 发 展 为 覆 盖 生 猪 繁 育 养 殖 屠 宰 加 工 销 售 一 条 龙 的 在 目 标 市 场 具 有 显 著 竞 争 优 势 的 大 型 企 业 集 团 到 2010 年 底, 东 进 农 牧 共 有 8 条 生 猪 养 殖 生 产 线, 下 设 东 进 农 牧 ( 惠 东 ) 有 限 公 司 肉 类 联 合 加 工 厂 保 鲜 肉 类 有 限 公 司 莆 田 恒 荣 农 林 畜 牧 实 业 有 限 公 司 和 东 进 农 牧 贸 易 公 司 5 家 子 公 司, 分 别 负 责 生 猪 饲 养 屠 宰 和 加 工 深 加 工 和 出 口 种 植 和 水 产 物 流 和 销 售 业 务, 构 成 了 产 供 销 一 条 龙 的 饲 料 加 工 生 猪 饲 养 种 猪 繁 育 环 保 养 殖 绿 色 果 蔬 生 猪 屠 宰 冷 链 加 工 运 输 肉 制 品 深 加 工 自 营 连 锁 菜 篮 子 便 利 店 销 售 的 完 整 农 牧 产 业 链 2010 年, 其 冰 鲜 猪 肉 已 经 占 据 香 港 市 场 40% 的 份 额, 出 口 创 汇 1929 万 美 元 伴 随 着 东 进 农 牧 的 持 续 创 业, 社 会 绩 效 显 著 一 方 面, 东 进 农 牧 带 动 了 大 量 合 作 农 户, 双 方 实 现 了 共 赢 东 进 农 牧 的 数 据 显 示, 其 2010 年 合 作 农 户 的 数 量 达 到 4662 户, 带 动 了 大 量 乡 亲 致 富 另 一 方 面, 东 进 农 牧 通 过 严 把 质 量 关, 在 赚 取 正 常 经 营 利 润 的 同 时 为 市 场 供 应 了 大 量 安 全 优 质 食 品, 这 在 食 品 安 全 问 题 频 发 的 中 国 具 有 非 常 重 要 的 意 义 更 重 要 的 是, 通 过 与 当 地 村 民 村 庄 与 政 府 的 合 作, 推 进 了 当 地 的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建 设, 改 变 了 当 地 农 村 的 面 貌, 提 高 了 父 老 乡 亲 的 生 活 水 平 1 一 个 客 观 的 中 国 农 村 现 实 是 : 公 司 与 农 户 的 合 作 中, 农 户 虽 然 在 信 息 上 处 于 劣 势, 但 其 违 约 成 本 远 低 于 合 作 企 业, 甚 至 其 违 约 零 成 本 比 如, 出 租 土 地 升 值 之 后 违 约 要 求 收 回 土 地 订 单 农 产 品 生 产 出 来 其 市 场 价 格 高 于 合 约 时 转 卖 给 市 场 等 等, 合 作 企 业 都 难 有 有 效 手 段 制 衡

44 杨 学 儒, 欧 晓 明 :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的 持 续 创 业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2013 年 11 月 六 结 论 与 讨 论 东 进 农 牧 的 案 例 研 究 表 明, 在 大 变 革 的 当 前 中 国 农 村 蕴 含 着 丰 富 的 农 业 创 业 机 会, 由 于 农 业 产 业 的 特 性, 特 别 是 其 土 地 依 赖 性 村 庄 文 化 的 影 响, 使 得 高 家 族 涉 入 创 业 是 识 别 发 现 和 创 造 农 业 创 业 机 会 的 合 理 选 择 农 业 家 族 通 过 所 有 权 控 制 权 管 理 家 族 文 化 和 家 族 价 值 观 涉 入 农 业 企 业, 这 一 涉 入 在 其 农 业 产 业 情 境 和 农 业 家 族 情 境 下, 通 过 影 响 其 创 业 目 标 设 定 和 合 法 性 构 建 而 对 创 业 绩 效 产 生 了 深 远 的 影 响 [21]93-98 胡 新 艳 和 罗 必 良 从 制 度 经 济 学 的 视 角 分 析 了 这 种 村 企 合 作 的 利 益 所 在, 而 本 研 究 则 揭 示 了 农 业 家 族 企 业 缘 何 愿 意 选 择 村 企 合 作 的 模 式 来 实 现 企 业 成 长, 外 部 环 境 的 什 么 特 性 和 企 业 内 部 的 什 么 特 性 影 响 了 村 企 合 作 的 具 体 形 式 和 内 容, 从 而 使 得 其 表 现 为 村 企 合 作 共 建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 一 ) 家 族 创 业 是 农 业 产 业 情 境 蕴 含 的 创 业 特 性 之 一 当 前 的 中 国 农 业, 各 种 外 部 冲 击 频 繁 供 求 变 化 剧 烈 农 业 产 业 政 策 补 贴 和 干 预 措 施 层 出 不 穷 技 术 创 新 日 新 月 异, 加 之 农 业 领 域 信 息 不 对 称 极 其 严 重, 蕴 含 了 大 量 识 别 型 机 会 和 发 现 型 机 会 基 于 识 别 型 机 会 和 发 现 型 机 会 的 创 业 过 程, 要 求 创 业 者 对 产 业 环 境 拥 有 较 深 的 了 解, 善 于 搜 寻 信 息 识 别 套 利 机 会 或 发 现 市 场 不 完 备 的 机 会 迅 速 反 应 果 断 行 动 ; 同 时, 这 两 类 创 业 活 动 满 足 市 场 需 求 的 方 式 并 不 需 要 太 多 的 创 新 技 术 诀 窍 或 者 其 他 独 占 性 资 源, 其 创 业 活 动 极 其 容 易 被 模 仿 而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不 仅 拥 有 相 关 产 业 信 息 了 解 农 村 环 境, 而 且 反 应 迅 速 关 键 资 源 ( 商 业 机 密 核 心 技 术 诀 窍 关 键 社 会 关 系 等 ) 封 闭 于 家 族 内 部 而 得 以 形 成 很 强 的 战 略 隔 绝 能 力, 因 此, 农 业 产 业 情 境 的 特 性 天 然 地 蕴 含 着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的 独 特 优 势 ( 二 )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参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并 非 画 蛇 添 足 关 于 企 业 究 竟 应 不 应 该 从 事 那 些 并 不 直 接 为 其 带 来 经 济 利 益 的 活 动, 甚 至 是 否 应 该 将 企 业 假 定 为 经 济 利 益 最 大 化 的 理 性 人, 中 外 学 术 界 一 直 存 在 着 争 议 在 20 世 纪 的 中 国, 针 对 国 有 企 业 普 遍 经 营 绩 效 低 下 的 弊 端, 部 分 学 者 和 政 策 制 定 者 认 为 是 企 业 办 社 会 导 致 其 经 营 困 境, 并 将 剥 离 其 与 主 业 无 关 的 业 务 活 动 作 为 拯 救 国 企 的 重 要 手 段 近 年 来, 社 会 各 界 对 于 企 业 承 担 社 会 责 任 的 呼 声 越 来 越 高, 普 遍 要 求 企 业 承 担 其 环 境 责 任 参 与 慈 善 事 业 学 者 们 对 于 企 业 承 担 社 会 责 任 的 一 些 实 证 研 究 发 现 承 担 社 会 责 任 不 但 不 会 降 低 企 业 的 经 营 绩 效, 甚 至 在 一 定 时 限 内 还 有 提 高 企 业 绩 效 的 作 用 而 在 东 进 农 牧 的 案 例 中, 我 们 清 晰 地 观 察 到, 其 参 与 当 地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活 动 是 其 持 续 创 业 活 动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如 果 简 单 地 看 待 20 世 纪 和 当 前 中 国 的 这 两 类 研 究, 人 们 可 能 会 认 为 两 类 研 究 的 结 论 相 互 背 离, 如 果 再 假 设 企 业 从 事 并 不 直 接 带 来 经 济 利 益 的 活 动 对 企 业 的 影 响 只 有 要 么 不 利 要 么 有 利 这 样 一 种 选 择 的 话, 那 么, 这 似 乎 意 味 着 这 两 类 研 究 总 有 一 个 错 了 其 实, 事 实 并 非 如 此 何 氏 家 族 在 香 港 创 业 期 间, 并 没 有 任 何 类 似 参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行 动, 甚 至 作 为 走 鬼 游 走 于 合 法 与 不 合 法 的 边 缘 ; 在 何 氏 家 族 与 人 合 资 在 百 岭 村 经 营 连 心 猪 场 的 时 候, 也 几 乎 没 有 参 与 当 地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行 动 ; 直 到 何 氏 家 族 准 备 在 当 地 与 村 民 展 开 全 面 合 作 经 营 业 务 全 面 拓 展, 村 民 ( 土 地 合 法 承 包 者 ) 村 庄 ( 合 法 性 的 主 要 供 给 者 ) 成 为 创 业 活 动 关 键 资 源 和 基 本 创 业 环 境 时, 何 氏 家 族 才 全 面 开 展 村 企 共 建 社 会 主 义 新 农 村 的 活 动 由 此 可 见, 和 东 进 农 牧 参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一 样, 企 业 是 否 从 事 那 些 并 不 直 接 为 其 带 来 经 济 利 益 的 活 动, 以 及 这 一 活 动 是 否 有 利 于 改 善 企 业 经 营 绩 效, 关 键 在 于 企 业 如 何 发 现 识 别 和 创 造 创 业 机 会 由 于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活 动 的 特 殊 性, 农 业 家 族 创 业 参 与 新 农 村 建 设 常 常 并 非 画 蛇 添 足, 而 是 构 建 合 法 性 的 有 效 手 段, 大 有 文 章 可 做 [ 参 考 文 献 ] [1] 李 新 春. 家 族 企 业 的 成 长 困 境 与 持 续 创 业 [J]. 学 术 研 究,2010,(12). [2] 陈 文 胜. 新 农 村 建 设 进 程 中 的 现 实 困 境 基 于 湖

第 35 卷 第 11 期 暨 南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45 南 省 万 户 农 户 调 查 [J]. 中 国 农 村 经 济,2010,(5). [3] 何 秀 荣. 公 司 农 场 : 中 国 农 业 微 观 组 织 的 未 来 选 择 [J]. 中 国 农 村 经 济,2009,(11). [4]UcbasaranD.,WestheadP.andWrightM.TheFocus ofentrepreneurialresearch:contextualandprocesis sues[j].entrepreneurship:theory& Practice,2001, 25(5). [5]AldrichHE.,ClifJE..ThePervasiveEfectsofFami lyonentrepreneurship:towardafamilyembeddednes Perspective[J].JournalofBusinesVenturing,2003, 18(5). [6]HabbershonT.G.,PistruiJ.Enterprisingfamiliesdo main:family-influencedownershipgroupsinpursuitof transgenerationalwealth[j].familybusinesreview, 2002,15(3). [7]LuciaNaldi,MatiasNordqvist,KarinSj berg,johan Wiklund.EntrepreneurialOrientation,RiskTaking,and PerformanceinFamilyFirms[J].FamilyBusinesRe view,2007,(1). [8] 杨 学 儒, 陈 文 婷, 李 新 春. 家 族 性 创 业 导 向 与 家 族 创 业 绩 效 [J]. 经 济 管 理,2009,(3). [9] 李 新 春, 何 轩, 陈 文 婷. 战 略 创 业 与 家 族 企 业 创 业 精 神 的 传 承 基 于 百 年 老 字 号 李 锦 记 的 案 例 研 究 [J]. 管 理 世 界,2008,(10). [10] 陈 文 科, 刘 田 喜, 陈 汉 华, 邓 贤 斌. 中 部 地 区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典 型 模 式 与 路 径 分 析 以 湖 北 省 为 例 [J]. 中 国 农 村 经 济,2010,(5). [11] 张 伟 兵.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中 国 问 题 及 其 解 决 之 道 再 谈 新 农 村 建 设 的 政 策 机 制 [J]. 经 济 研 究 参 考,2011,(29). [12] 赵 强, 傅 晗. 农 民 工 返 乡 创 业 在 新 农 村 建 设 中 的 作 用 及 其 路 径 选 择 [J]. 农 业 考 古,2011,(3). [13] 黄 祖 辉, 俞 宁. 新 型 农 业 经 营 主 体 : 现 状 约 束 与 发 展 思 路 以 浙 江 省 为 例 的 分 析 [J]. 中 国 农 村 经 济, 2010,(10). [14] 李 炳 坤. 发 展 现 代 农 业 与 龙 头 企 业 的 历 史 责 任 [J]. 农 业 经 济 问 题,2006,(9). [15]Eisenhardt,K.M..Buildingtheoriesfrom casestudy research[j].academyofmanagementreview,1989, 14(4). [16] 杨 学 儒, 李 新 春. 家 族 涉 入 指 数 的 构 建 与 测 量 研 究 [J]. 中 国 工 业 经 济,2009,(5). [17] 陈 灿, 罗 必 良, 黄 灿. 差 序 格 局 地 域 拓 展 与 治 理 行 为 : 东 进 农 牧 公 司 案 例 研 究 [J]. 中 国 农 村 观 察, 2010,(4). [18]Chrisman,JamesJ.,Chua,JesH.,Steier,Lloyd. SourcesandConsequencesofDistinctiveFamilines:An Introduction[J].Entrepreneurship:Theory&Practice, 2005,29(3). [19]Alvarez,S.A.,Barney,J.B..DiscoveryandCrea tion: Alternative Theories ofentrepreneurialaction [J].StrategicEntrepreneurshipJournal,2007,(1). [20]Habbershon,T.,Wiliams,M.,MacMilan,I..Au nifiedsystemsperspectiveoffamilyfirm performance [J].JournalofBusinesVenturing,2003,(18). [21] 胡 新 艳, 罗 必 良. 合 作 模 式 的 产 生 与 组 织 效 率 : 来 自 广 东 省 百 岭 村 的 调 查 [J]. 农 业 经 济 问 题,2010,(2). [ 责 任 编 辑 王 治 国 责 任 校 对 王 景 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