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生 转 机 第 三 章 结 婚 与 通 过 司 法 考 试 终 于 毕 业 当 上 高 中 教 师 被 日 共 总 部 除 名 后, 我 与 反 主 流 派 组 织 也 脱 离 了 联 系, 参 加 运 动 的 心 情 逐 渐 地 淡 薄 下 来 了 我 开 始 在 一 家 小 公 司 打 工, 逐 渐 临 近 毕 业, 一 边 打 工 一 边 准 备 毕 业 考 试 1952 年 2 ~ 3 月, 我 参 加 了 毕 业 考 试 毕 业 需 要 取 得 20 个 学 分, 此 前 我 已 经 取 得 了 13 个, 剩 下 的 7 个 我 一 鼓 作 气 都 得 到 了, 成 绩 都 不 太 好 仅 是 良, 可 以 说 是 勉 勉 强 强 地 及 格 毕 业 了 大 学 如 果 不 给 及 格, 留 下 我 这 样 的 学 生 只 能 是 添 些 麻 烦 毕 业 是 毕 业 了, 就 业 却 没 有 着 落 如 果 去 向 学 部 长 低 头 道 个 歉 并 且 好 言 拜 托 推 荐, 或 许 能 够 找 到 工 作, 可 是, 我 也 意 气 用 事, 不 愿 低 三 下 四 本 来 我 就 没 做 找 工 作 的 准 备, 暂 且 就 在 打 工 的 小 公 司 里 工 作 了 但 我 这 个 人 不 擅 长 事 务 性 工 作, 特 别 是 不 擅 长 商 业 交 涉, 所 以 也 很 难 干 下 去 因 为 我 在 大 学 里 取 得 了 初 高 中 教 师 的 资 格 证 书, 于 是 就 想 到 去 学 校 当 老 师, 向 东 京 都 女 子 学 校 和 千 叶 商 业 高 中 提 交 了 应 聘 申 请 书 并 且, 我 向 南 原 繁 先 生 表 示, 自 己 愿 意 做 一 名 学 校 老 46
第 三 章 人 生 转 机 结 婚 与 通 过 司 法 考 试 师, 请 他 推 荐, 南 原 先 生 很 痛 快 地 答 应 了 做 我 的 身 份 保 证 人 和 推 荐 人 南 原 先 生 真 心 地 担 心 他 所 处 分 的 学 生 的 去 向 和 就 业 我 受 处 分 时, 当 时 的 报 纸 大 登 特 登, 我 的 名 字 广 为 人 知, 所 以 即 使 有 南 原 先 生 的 推 荐, 我 想 东 京 都 教 育 委 员 会 也 不 太 可 能 会 录 用 我 千 叶 商 业 高 中 的 校 长 约 了 我 去 面 试 一 见 面 就 问 : 你 是 左 翼 学 生 吗? 我 想, 这 个 时 候 不 能 撒 谎, 便 回 答 道 : 多 少 有 些 人 说 我 是 左 翼 这 位 校 长 是 个 对 人 的 思 想 倾 向 问 题 很 挑 剔 的 右 翼, 我 不 想 在 这 样 的 校 长 手 下 工 作, 于 是 在 面 试 后 被 他 们 拒 绝 之 前, 我 自 己 就 主 动 向 该 校 提 交 了 辞 呈 过 了 几 天, 如 自 己 所 料, 东 京 都 教 育 委 员 会 也 发 来 了 不 予 录 用 的 通 知 书 我 想, 山 梨 县 有 可 能 不 知 道 我 受 过 停 学 处 分 的 情 况, 于 是 联 系 在 山 梨 县 厅 工 作 的 朋 友, 那 位 朋 友 鼓 励 我 去 试 试 看, 我 鼓 起 勇 气 去 山 梨 县 接 受 了 面 试 山 梨 县 对 于 来 自 东 京 大 学 的 毕 业 生 做 高 中 老 师 求 之 不 得, 我 很 顺 利 地 成 为 该 县 甲 府 市 立 商 业 高 中 的 教 师, 工 作 了 一 年 半 左 右 我 家 住 在 东 京 的 练 马 区, 到 甲 府 后 住 在 学 校, 很 少 回 家, 老 母 亲 很 是 寂 寞 担 心, 希 望 我 能 回 到 东 京 工 作, 但 东 京 又 不 录 用 我 无 奈 之 下 想 来 想 去, 考 虑 山 梨 县 东 部 靠 近 东 京 的 大 月 市 有 一 所 都 留 高 中, 如 果 去 那 里 可 以 往 返 东 京 与 大 月 之 间 通 勤 但 是, 如 果 担 任 普 通 班 的 课 程, 不 仅 工 作 时 间 长, 还 要 课 余 担 任 学 生 社 团 的 辅 导 员 于 是 我 申 请 做 定 时 制 ( 夜 校 ) 教 师, 即 从 下 午 6 点 到 晚 上 9 点 授 课, 还 不 用 担 任 学 生 社 团 工 作, 晚 上 9 点 就 能 搭 上 回 家 的 电 车 从 东 京 我 家 到 大 月 市 单 程 需 要 两 个 半 小 时, 往 返 5 个 小 时, 就 这 样, 我 又 在 都 留 高 中 工 作 了 一 年 这 个 时 期, 我 遇 到 了 挫 折, 是 件 很 让 人 伤 心 的 事 情 我 有 一 位 从 心 里 爱 着 的 恋 人, 可 是 她 的 母 亲 认 为 我 没 有 什 么 前 途, 不 让 女 儿 接 近 我, 恋 人 也 顾 忌 与 未 来 婆 婆 的 相 处, 开 始 逐 渐 疏 远 我, 最 终 我 们 两 人 分 手 了 我 的 心 情 很 郁 闷 痛 苦, 但 无 处 可 以 诉 说 我 的 情 绪 很 低 落, 但 是 教 师 的 工 作 催 人 奋 进 定 时 制 的 学 生 是 47
一 些 白 天 要 工 作 晚 上 才 能 来 上 课 的 热 爱 学 习 的 孩 子 们 有 些 学 生 因 为 白 天 劳 累, 课 堂 上 会 打 瞌 睡, 我 并 不 去 叫 醒, 就 让 他 们 睡 一 会 尽 管 上 课 睡 觉 了, 但 是 学 校 对 他 们 来 说 还 是 有 意 义 的 在 学 校 里, 他 们 可 以 缓 解 白 天 的 疲 劳, 得 到 休 息, 还 可 以 和 同 龄 人 交 谈 没 听 到 课 不 要 紧, 与 同 学 们 在 一 起 本 身 是 重 要 的 所 以 我 一 点 都 没 有 觉 得 他 们 上 课 睡 觉 是 个 问 题 定 时 制 高 中 的 学 生 中 有 非 常 用 功 者, 有 头 脑 异 常 聪 明 者, 给 他 们 讲 课, 对 他 们 的 未 来 抱 有 期 望, 成 为 我 自 己 生 活 的 目 标, 我 当 时 考 虑 一 生 从 事 定 时 制 教 师 这 种 有 意 义 的 工 作 一 见 钟 情 的 婚 姻 与 两 度 浪 人 教 师 的 薪 水 虽 然 不 高, 结 婚 成 家 却 不 是 不 可 能 的 了 老 母 亲 很 是 惦 记 我 的 婚 事, 托 人 找 来 找 去, 可 我 很 不 习 惯 通 过 介 绍 找 对 象 我 每 天 近 深 夜 才 回 到 东 京, 常 到 池 袋 的 小 酒 馆 喝 上 一 杯, 逐 渐 熟 悉 起 来 后, 就 想 到 把 一 位 脾 气 相 投 的 女 服 务 员 娶 回 家 可 是 这 位 服 务 员 不 喜 欢 未 来 和 婆 婆 一 起 生 活, 也 就 没 有 继 续 谈 下 去 新 年 前 夕, 第 七 高 中 出 身 与 我 同 时 在 东 大 受 到 处 分 的 原 后 山 治 律 师 邀 请 我 到 他 家 里 共 度 新 年, 说 还 邀 请 了 其 他 一 些 熟 识 的 朋 友, 我 如 邀 去 了 他 家 在 二 楼 宽 敞 的 客 厅 里, 近 20 名 男 女 青 年 交 错 围 坐 在 一 起, 一 看 到 这 个 样 子 我 就 明 白 了 这 是 一 场 聚 会, 为 壮 门 面 有 些 已 婚 者 也 混 坐 其 中 了 我 们 一 边 吃 着 火 锅 喝 着 啤 酒, 一 边 轮 流 做 自 我 介 绍, 喝 倒 彩 的 娇 声 嫩 气 的, 好 不 快 乐 单 身 男 性 大 多 是 男 主 人 的 朋 友, 单 身 女 性 大 多 二 十 三 四 岁, 是 由 女 主 人 特 邀 而 来 我 的 右 侧 是 一 名 漂 亮 的 女 性, 对 我 与 她 的 交 谈 只 是 做 出 简 短 回 应, 很 难 进 行 深 入 交 流 左 侧 的 女 性 则 过 于 活 泼 和 健 谈 轮 到 我 做 自 我 介 绍 时, 我 不 带 任 何 幽 默 地 一 口 气 报 出 了 自 己 是 静 冈 旧 制 高 中 出 身, 在 大 学 受 过 停 学 处 分, 以 及 毕 业 后 的 经 历 现 48
第 三 章 人 生 转 机 结 婚 与 通 过 司 法 考 试 在 的 工 作 和 家 庭 情 况 等, 有 两 三 名 友 人 和 男 主 人 做 了 补 充, 把 我 美 化 了 一 番 坐 在 靠 墙 角 正 好 在 我 对 面 的 是 一 位 穿 和 服 的 女 孩 子, 那 天 只 有 她 一 个 人 穿 了 和 服, 她 站 起 来 做 自 我 介 绍 时, 姿 态 娴 雅, 声 音 柔 和 她 很 坦 率 地 讲 了 自 己 十 几 岁 时 曾 因 肺 结 核 住 院 治 疗, 给 我 留 下 了 很 深 的 印 象 等 到 后 面 的 人 介 绍 时, 我 几 乎 什 么 都 没 有 听 进 去 只 是 不 时 地 向 着 她 的 方 向 望 去, 她 用 左 手 挽 着 右 手 的 袖 子, 右 手 的 筷 子 捞 出 些 菜 肴 夹 到 临 座 男 孩 子 的 碗 中, 透 出 贤 淑 优 美 之 态, 我 不 由 地 竟 嫉 妒 起 她 旁 边 的 男 性 来 了 这 时, 在 男 主 人 的 倡 议 下, 大 家 玩 起 哑 剧 游 戏 我 抽 到 卡 尔 梅 1 这 个 人 物, 好 歹 破 解 了 有 一 位 女 性 选 到 思 考 者, 费 了 好 大 周 折 才 获 得 成 功 穿 和 服 的 女 孩 碰 上 的 是 久 米 仙 人 见 到 的 女 性 她 轻 轻 提 起 衣 角, 稍 稍 露 出 双 足, 做 出 在 河 边 洗 衣 服 的 动 作, 那 端 庄 的 神 态 赢 得 了 一 片 掌 声, 更 使 我 心 驰 神 往 夜 深 时 分 宴 会 结 束, 因 为 同 路 我 送 穿 和 服 的 女 孩 子 和 其 他 几 名 女 性 到 池 袋, 离 别 时, 女 孩 子 显 得 有 些 疲 惫, 连 谈 话 似 乎 都 有 些 吃 力, 我 只 好 问 候 了 一 句 没 关 系 吧? 就 告 别 了 第 二 天 一 早, 原 后 来 电 话, 问 我 昨 夜 的 女 孩 子 中 是 否 有 中 意 的 我 立 即 告 诉 他 对 那 位 穿 浅 桃 色 和 服 的 女 孩 子 一 见 钟 情 我 没 有 提 及 我 们 双 方 都 有 患 病 经 历 之 事 原 后 说 : 我 觉 得 就 像 是 这 么 回 事 好 的, 交 给 我 办 吧! 一 个 小 时 后, 原 后 又 来 电 话, 说 女 孩 子 也 有 此 意, 只 是 因 为 对 自 己 的 健 康 问 题 有 些 担 心, 不 便 马 上 给 予 答 复 不 管 成 与 否, 我 都 非 常 感 谢 原 后 夫 妇 的 厚 意, 向 他 们 表 示 了 深 深 的 感 谢 原 后 受 到 停 学 处 分 后, 想 到 将 来 就 职 会 有 困 难, 那 么 只 有 一 条 路 可 走, 就 是 参 加 司 法 考 试, 他 就 马 上 开 始 准 备 了 考 试 合 格 后, 他 当 上 了 律 师 他 劝 我 说 : 你 是 一 个 气 盛 之 人, 能 满 足 现 在 的 生 1 法 国 作 家 Prosper Mer lmeearmen 小 说 里 的 女 主 人 公, 小 说 描 写 了 一 位 吉 卜 赛 女 郎 ( 卡 尔 梅 ) 与 龙 骑 兵 伍 长 的 恋 爱 悲 剧 故 事, 后 被 搬 上 舞 台 49
活 吗? 下 功 夫 学 习, 参 加 司 法 考 试 如 何? 他 了 解 我 因 为 各 种 原 因 已 经 耽 误 了 6 年 时 间, 再 错 过 眼 下 的 时 机 今 后 更 难, 所 以 劝 我 辞 去 教 师 工 作 准 备 司 法 考 试 我 听 从 了 原 后 的 好 意 劝 告, 当 年 春 天 就 辞 去 了 教 师 工 作, 专 心 学 习, 做 司 法 考 试 的 准 备 我 一 心 想 通 过 司 法 考 试, 也 做 好 了 当 浪 人 的 准 备, 可 浪 人 的 生 活 绝 非 那 么 简 单 的 首 先 是 生 活 费, 我 决 定 向 父 亲 借 钱 我 的 家 庭 情 况 是 父 亲 和 母 亲 分 居, 我 站 在 母 亲 这 边, 同 母 亲 一 起 生 活, 与 父 亲 是 对 立 的, 但 这 个 时 候 只 得 丢 下 面 子 去 求 父 亲 的 援 助 当 时, 我 已 经 年 过 30, 记 忆 力 有 些 减 退, 司 法 考 试 的 学 习 比 想 象 的 还 要 难 许 多 第 一 次 考 试 的 结 果, 当 然 是 没 能 通 过 在 妻 子 支 持 下 通 过 考 试 在 这 期 间, 我 开 始 与 和 服 女 孩 永 井 有 了 交 往 她 8 岁 时 母 亲 故 去, 由 继 母 养 大 成 人, 下 面 的 弟 弟 妹 妹 很 多, 她 是 长 女, 所 以 非 常 心 细, 同 时 也 很 有 志 气, 我 很 喜 欢 她 的 人 品, 能 够 感 受 到 其 中 的 魅 力 要 是 喜 欢 的 话 看 什 么 都 是 好 的 我 详 细 地 向 她 讲 了 父 母 的 过 去 和 现 在 的 情 况, 母 亲 属 于 贤 妻 良 母 型 的 一 代 人, 她 希 望 能 和 未 来 的 儿 媳 一 起 生 活, 一 般 的 日 本 女 孩 子 都 会 对 婆 婆 敬 而 远 之, 不 喜 欢 与 婆 婆 一 起 生 活, 永 井 却 是 例 外, 没 有 一 点 嫌 弃 的 意 思 她 最 担 心 的 是 自 己 的 身 体 能 否 适 应 结 婚 后 的 生 儿 育 女, 并 希 望 我 一 定 与 她 的 主 治 医 生 交 谈 一 次 有 一 天, 我 去 了 她 看 病 的 医 院, 与 须 田 朱 八 郎 医 生 晤 面 须 田 先 生 是 一 位 相 貌 堂 堂 诚 实 稳 健 的 中 年 男 子, 一 见 面 就 给 人 可 信 感 自 我 介 绍 后 我 向 他 表 明 了 自 己 想 与 永 井 结 婚 的 想 法, 也 说 到 自 己 读 书 的 学 校 没 料 想 须 田 先 生 竟 是 静 冈 高 中 的 大 前 辈, 我 们 二 人 真 是 惊 喜 万 分 须 田 先 生 是 静 高 第 七 届 理 乙 班 的 学 生, 1931 ~ 1932 年, 日 本 进 行 思 想 镇 压 期 间, 他 正 面 临 毕 业, 却 被 学 校 开 除 了 静 50
第 三 章 人 生 转 机 结 婚 与 通 过 司 法 考 试 高 的 校 史 里 有 关 于 他 的 记 载, 当 时 的 前 辈 们 都 记 得 这 位 了 不 起 的 人 物 须 田 先 生 直 率 地 把 永 井 几 年 来 的 病 历 和 现 在 的 健 康 状 况 告 诉 了 我, 他 说, 只 要 有 配 偶 的 爱 情 和 理 解, 结 婚 后 生 儿 育 女 都 是 可 能 的 我 对 当 时 的 感 激 之 情 终 生 难 忘 须 田 先 生 1969 年 故 去, 病 因 是 因 为 经 常 利 用 放 射 线 机 诊 断 患 者, 患 上 了 白 血 病 之 后, 我 的 第 二 次 司 法 考 试 也 失 败 了 我 想 了 很 久, 如 果 想 继 续 考 下 去, 只 能 继 续 当 浪 人, 什 么 时 候 能 够 通 过 考 试 还 是 未 知 数 而 现 在 就 停 止, 又 很 可 惜 我 决 定 最 后 再 考 一 次, 如 果 通 过 不 了 就 去 找 工 作 我 多 少 有 些 绘 画 的 才 能, 可 以 去 装 修 店 工 作 就 在 这 时, 有 位 朋 友 推 荐 我 去 做 赴 阿 根 廷 的 移 民 指 导 员 当 我 把 自 己 的 想 法 讲 给 永 井 后, 她 竟 然 表 示 要 与 我 同 行, 于 是, 我 们 决 定 立 即 结 婚 我 去 求 得 父 亲 最 后 一 次 的 经 济 援 助, 并 征 得 永 井 父 母 的 同 意, 1956 年 11 月, 我 们 结 婚 了, 在 我 还 是 个 浪 人 的 情 况 下 南 原 繁 先 生 也 赶 来 出 席 了 结 婚 仪 式, 他 致 辞 时 激 励 我 继 续 奋 进 与 别 人 相 比, 我 已 经 耽 误 了 不 少 时 间, 没 有 多 少 机 会 了 成 家 之 后, 就 更 要 在 立 业 上 下 功 夫 了 之 后, 经 过 半 年 的 拼 命 学 习, 我 终 于 以 优 异 的 成 绩 通 过 了 司 法 考 试 直 到 今 天, 我 仍 然 深 信, 正 因 为 妻 子 勇 敢 地 嫁 到 上 有 婆 婆 本 人 是 浪 人 的 我 家, 使 我 有 了 妻 子 爱 情 的 庇 护 和 支 撑, 幸 运 才 降 到 我 的 头 上 来 我 再 三 地 向 推 荐 我 去 阿 根 廷 的 朋 友 致 谢, 辞 去 了 那 份 工 作 一 般 来 讲, 男 人 如 果 没 有 朋 友, 特 别 是 至 亲 好 友 的 话, 是 一 个 不 可 相 信 的 男 人 同 样, 女 人 如 果 人 情 淡 漠, 即 使 再 漂 亮 也 没 有 吸 引 力 我 的 妻 子 与 她 的 同 学 与 孩 子 们 同 学 的 母 亲 与 其 他 女 性 朋 友, 都 是 和 睦 相 处, 她 让 谁 都 感 到 愉 快 妻 子 还 结 识 了 我 常 去 的 银 座 小 酒 店 的 女 老 板 女 招 待, 很 快 与 她 们 也 建 立 起 密 切 的 交 往 关 系, 大 家 都 很 喜 爱 她 妻 子 的 支 持 和 协 助, 使 我 在 人 生 不 顺 畅 时 也 能 顺 利 地 渡 过 难 关 51
妻 子 结 婚 后 没 有 生 过 什 么 大 病, 生 养 了 两 个 女 儿, 现 在 都 已 出 嫁 她 对 我 的 老 母 亲 一 直 尽 心 尽 孝, 连 我 的 姐 姐 们 都 夸 奖 她, 她 们 说 的 不 是 客 套 话 1989 年 3 月, 我 的 母 亲 97 岁 时 过 世, 妻 子 作 为 儿 媳 妇 整 整 侍 奉 了 她 33 年, 如 此 长 的 时 间 真 是 我 当 初 连 想 都 没 有 想 过 的, 的 确 让 她 吃 苦 了 结 婚 以 后, 我 走 上 律 师 之 路, 前 程 也 敞 亮 起 来 我 经 常 回 想 起 从 战 场 活 过 来 的 各 种 体 验 一 想 到 那 些 死 去 的 战 友, 便 想 到 自 己 也 会 死 的 那 么, 为 什 么 不 把 自 己 有 限 的 生 命 献 给 未 来 的 和 平 事 业 呢! 我 对 自 己 说, 我 的 余 生 应 该 把 那 些 死 去 战 友 的 份 也 活 出 来, 为 他 们 而 活 是 我 对 死 去 战 友 的 情 分 和 礼 节 人 活 在 世 上 有 苦 有 乐, 与 死 去 的 人 相 比, 活 着 的 人 不 管 遭 遇 多 少 苦 难 也 是 幸 福 的, 但 这 种 幸 福 不 能 由 我 一 个 人 来 享 用 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