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 述 1% 人 的 经 济 贫 富 差 距 正 上 升 至 极 端 水 平 近 期, 瑞 士 信 贷 透 露, 当 前 占 世 界 人 口 1% 的 超 级 富 豪 们 所 累 积 的 财 富 超 过 其 余 99% 人 口 的 财 富 总 和 1 早 在 2015 世 界 经 济 论 坛 召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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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乐 施 会 研 究 简 报 第 210 期 2016 年 1 月 18 日 菲 律 宾, 马 尼 拉, 敦 洛 贫 民 区,2014 年 摄 影 : 德 瓦 尔 德 布 兰 德, 米 兰 乐 施 会 版 权 所 有 1% 人 的 经 济 经 济 领 域 中 的 特 权 和 权 力 如 何 加 剧 极 端 不 平 等, 我 们 又 应 如 何 遏 制 这 一 趋 势 全 球 不 平 等 危 机 正 日 益 走 向 新 的 极 端 如 今, 占 世 界 人 口 1% 的 超 级 富 豪 们 所 拥 有 的 财 富 已 经 超 过 其 余 99% 人 口 的 财 富 总 和 权 力 和 特 权 扭 曲 了 经 济 体 系, 使 得 超 级 富 豪 和 普 通 人 之 间 的 贫 富 差 距 更 为 悬 殊 现 实 存 在 的 全 球 避 税 天 堂 网 络 还 使 得 超 级 富 豪 们 能 够 藏 匿 高 达 7.6 万 亿 美 元 的 资 产 不 平 等 危 机 得 不 到 解 决, 消 除 贫 困 的 斗 争 就 无 法 取 得 胜 利

2 概 述 1% 人 的 经 济 贫 富 差 距 正 上 升 至 极 端 水 平 近 期, 瑞 士 信 贷 透 露, 当 前 占 世 界 人 口 1% 的 超 级 富 豪 们 所 累 积 的 财 富 超 过 其 余 99% 人 口 的 财 富 总 和 1 早 在 2015 世 界 经 济 论 坛 召 开 之 前, 乐 施 会 就 预 测 到 这 个 结 果, 只 是 它 比 预 测 时 间 提 早 1 年 成 为 现 实 但 是, 过 去 5 年 内, 占 全 球 人 口 50% 的 贫 困 群 体 拥 有 的 财 富 反 而 减 少 了 1 万 亿 美 元 这 再 次 表 明, 当 今, 在 我 们 所 生 活 的 这 个 世 界, 贫 富 悬 殊 的 极 端 程 度 已 是 百 年 罕 见 本 报 告 着 眼 于 分 析 极 端 不 平 等 如 何 发 生, 为 什 么 会 发 生, 并 向 公 众 展 示 日 益 失 控 的 不 平 等 危 机 造 成 哪 些 令 人 震 惊 的 现 实 问 题 据 乐 施 会 估 算 : 2015 年, 全 球 最 富 有 的 62 人 所 拥 有 的 财 富, 相 当 于 世 界 相 对 贫 困 那 一 半 人 口 ( 即 36 亿 人 ) 的 财 富 总 和 在 2010 年 时, 这 一 比 例 还 是 388 人 36 亿 人 自 2010 年 至 2015 年, 最 富 有 的 62 位 超 级 富 豪 的 财 富 增 长 了 45%, 即 从 5,420 亿 美 元 增 加 到 1.76 万 亿 美 元 同 期, 世 界 较 贫 穷 的 那 一 半 人 口 所 拥 有 的 财 富 反 而 减 少 了 1 万 亿 美 元, 下 跌 了 41% 世 纪 之 交 以 来, 世 界 上 较 贫 困 的 那 一 半 人 口 仅 获 得 全 球 财 富 增 长 总 量 的 1%, 而 50% 的 财 富 增 量 都 被 1% 的 顶 级 富 豪 们 所 占 有 25 年 中, 全 球 10% 最 贫 困 人 口 的 年 均 收 入 增 长 不 足 3 美 元, 即 每 年 日 收 入 增 长 不 足 1 美 分 日 益 加 剧 的 经 济 不 平 等 令 所 有 人 都 不 堪 重 负 它 逐 渐 削 弱 经 济 增 长 和 社 会 凝 聚 力, 全 球 最 贫 困 人 口 由 此 承 受 的 负 面 影 响 尤 其 严 峻 为 不 平 等 现 状 辩 护 者 声 称, 对 不 平 等 的 担 忧 是 出 于 政 治 嫉 妒 他 们 常 以 极 端 贫 困 人 数 减 少 为 据, 来 论 证 不 平 等 并 非 什 么 重 大 问 题 但 其 实 他 们 忽 略 了 问 题 的 关 键 作 为 一 家 以 解 决 贫 困 问 题 为 使 命 的 机 构, 毫 无 疑 问 乐 施 会 非 常 欢 迎 1990 至 2010 年 期 间 所 取 得 的 巨 大 减 贫 进 步, 即 生 活 于 极 端 贫 困 线 以 下 的 人 口 数 量 实 现 了 减 半 但 是, 如 果 同 期 世 界 各 国 的 不 平 等 现 象 没 有 加 剧, 本 应 该 再 多 2 亿 人 口 可 以 摆 脱 贫 困 也 就 是 说, 如 果 经 济 增 长 可 以 让 穷 人 而 不 是 富 人 受 益 更 多, 则 脱 贫 人 口 将 达 7 亿 1

3 2 图 : 1988 年 至 2011 年 全 球 收 入 增 长 十 等 分 图 :46% 的 增 长 额 归 10% 最 富 有 者 7,000 6, 亿 美 元 (2005 PPP) 5,000 4,000 3,000 2,000 1, 全 球 收 入 十 等 分 1988 年 至 2011 年 收 入 增 长 ( 单 位 :10 亿 美 元 ) 前 1% 一 个 无 法 回 避 的 事 实 是, 全 球 经 济 体 系 中 的 大 赢 家 都 是 那 些 身 处 财 富 顶 层 的 人 群 我 们 的 经 济 体 系 因 富 豪 们 的 利 益 取 舍 而 被 严 重 扭 曲, 而 且 情 况 越 来 越 糟 这 一 群 体 的 收 入 和 财 富 不 仅 没 有 丝 毫 惠 及 底 层 民 众, 反 而 以 惊 人 的 速 度 从 底 层 民 众 中 攫 取 财 富 一 旦 跻 身 富 豪 之 列, 就 有 设 计 更 加 精 巧 的 避 税 天 堂 和 专 业 的 资 产 管 理 服 务 为 他 们 的 财 富 保 驾 护 航, 普 通 民 众 和 政 府 均 难 以 触 及 这 些 巨 额 资 产 据 最 新 数 据 估 算, 3 高 达 7.6 万 亿 美 元 的 私 人 财 富 被 转 移 至 海 外, 超 过 了 英 德 两 国 的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之 和 高 达 7.6 万 亿 美 元 的 私 人 财 富 被 转 移 至 海 外, 超 过 了 英 德 两 国 的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之 和 4 图 :62 位 顶 级 富 豪 的 财 富 持 续 增 长,50% 较 贫 困 人 口 的 财 富 却 停 滞 不 变 3000 ( 按 当 前 汇 率, 当 日 价 格 计 ) 总 财 富 (10 亿 美 元 ) % 最 贫 困 人 口 的 财 富 ( 单 位 :10 亿 美 元 ) 62 位 超 级 富 翁 的 财 富 ( 据 福 布 斯 数 据, 单 位 :10 亿 美 元 )

4 日 益 严 重 的 经 济 不 平 等 与 其 它 业 已 存 在 的 不 平 等 现 状 相 互 交 织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IMF) 最 近 发 现, 在 收 入 不 平 等 程 度 较 为 严 重 的 国 家 中, 男 性 和 女 性 在 卫 生 教 育 劳 动 力 市 场 参 与, 以 及 在 议 会 等 机 构 中 的 代 表 人 数 等 诸 多 方 面 也 存 在 较 大 差 距 5 不 平 等 程 度 较 高 社 会 中 的 两 性 收 入 差 距 也 更 大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世 界 上 62 位 顶 级 富 豪 中, 有 53 位 都 是 男 性 最 近, 乐 施 会 也 证 实, 尽 管 最 贫 困 人 口 大 多 居 住 在 最 易 受 气 候 变 化 影 响 的 地 区, 但 全 球 50% 较 贫 困 人 口 的 碳 排 放 量 约 占 全 球 排 放 总 量 的 10% 6 而 全 球 财 富 顶 端 1% 的 顶 级 富 豪 们 的 碳 排 放 量 则 是 10% 最 贫 困 人 口 的 175 倍 我 们 创 造 出 的 这 个 经 济 体 系, 既 不 服 务 于 全 体 民 众 的 共 同 繁 荣, 也 不 惠 及 后 世 子 孙 和 星 球 大 地, 而 是 服 务 于 仅 占 人 口 1% 的 顶 级 富 豪 们 这 一 切 是 如 何 发 生 的? 其 原 因 何 在? 财 富 和 收 入 如 此 大 量 地 集 中, 反 映 出 一 个 关 键 趋 势 : 不 断 增 长 的 资 本 回 报 率 远 高 于 劳 动 回 报 率 在 几 乎 所 有 发 达 国 家 和 大 多 数 发 展 中 国 家 中, 劳 动 者 享 有 的 国 民 收 入 占 比 正 持 续 下 降, 这 意 味 着 劳 动 者 自 经 济 增 长 中 的 获 益 越 来 越 少 与 之 相 反, 资 本 所 有 者 则 通 过 利 息 股 息 或 净 利 润 等 方 式, 使 其 资 本 持 续 以 高 于 经 济 增 长 的 速 度 不 断 累 积 资 本 所 有 者 的 避 税 行 为 以 及 政 府 减 少 资 本 收 益 征 税 都 进 一 步 提 高 了 资 本 回 报 率 正 如 沃 伦 巴 菲 特 的 那 句 名 言, 他 比 自 己 办 公 室 里 其 他 人 包 括 清 洁 工 和 秘 书, 所 缴 纳 的 税 款 都 要 少 在 工 薪 领 域, 普 通 工 人 和 高 管 之 间 的 差 距 持 续 拉 大 一 方 面, 众 多 工 人 的 工 资 常 年 不 变 ; 另 一 方 面, 高 管 们 的 工 资 却 节 节 攀 高 根 据 乐 施 会 针 对 全 球 女 性 劳 动 者 就 业 状 况 的 长 期 研 究, 从 缅 甸 到 摩 洛 哥, 诸 多 国 家 的 妇 女 们 仅 靠 微 薄 的 贫 困 工 资 勉 强 度 日 全 球 低 收 入 群 体 绝 大 多 数 为 女 性, 并 且 她 们 主 要 从 事 最 危 险 且 最 不 稳 定 的 工 作 然 而 与 此 同 时, 那 些 首 席 执 行 官 们 的 工 资 却 持 续 飙 升 自 2009 年 起, 美 国 顶 级 公 司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工 资 增 长 率 已 超 过 一 半 ( 达 54.3%), 而 普 通 工 人 的 工 资 却 几 乎 没 有 什 么 变 化 印 度 顶 级 信 息 科 技 公 司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工 资 是 公 司 内 普 通 员 工 工 资 的 416 倍 在 财 富 世 界 500 强 企 业 中, 仅 有 24 位 女 性 首 席 执 行 官 纵 观 全 球 经 济, 不 同 行 业 中 都 存 在 公 司 和 个 人 利 用 职 权 谋 取 私 利 的 情 况 过 去 30 多 年 间 的 经 济 和 政 策 变 化, 尤 其 是 金 融 领 域 内 的 放 松 管 制 私 有 化 金 融 不 透 明 和 全 球 化 等, 均 大 大 加 强 了 富 人 和 权 贵 群 体 由 来 已 久 的 利 用 其 优 势 地 位 聚 敛 财 富 的 能 力 这 正 是 乔 治 索 罗 斯 所 称 的 市 场 原 教 旨 主 义 所 力 推 的 政 策 议 题, 也 是 当 今 不 平 等 危 机 的 核 心 其 结 果 就 是, 少 数 人 享 有 的 报 酬 往 往 并 非 代 表 着 高 效 或 公 平 的 回 报 经 济 体 系 服 务 于 权 贵, 这 方 面 极 具 说 服 力 的 例 子 是, 近 几 十 年 来 不 断 发 展 壮 大 如 蛛 网 般 遍 布 全 球 的 避 税 天 堂 和 避 税 产 业 占 据 主 流 话 语 的 市 场 原 教 旨 主 义 相 信, 对 富 人 和 公 司 征 收 低 税 率 是 刺 激 经 济 增 长 的 必 要 手 段, 对 所 有 人 多 少 都 有 点 好 处 这 套 理 论 让 避 税 天 堂 和 避 税 产 业 的 存 在 合 理 合 法 而 私 人 银 行 法 律 财 会 和 投 资 行 业 中 那 些 兢 兢 业 业 不 知 疲 倦 的 高 收 入 专 业 人 士 们 则 尽 心 尽 力 维 护 着 这 个 体 系 恰 恰 是 那 些 本 应 成 为 纳 税 主 力 的 超 级 富 豪 和 大 公 司, 才 有 能 力 支 付 并 利 用 这 些 专 业 服 务 和 全 球 避 税 网 络 来 逃 避 应 缴 税 赋 于 是, 这 也 间 接 导 致 非 避 税 天 堂 的 国 家 纷 纷 大 幅 降 低 面 向 企 业 和 富 人 的 税 率, 构 成 残 酷 的 竞 相 趋 劣 局 面 猖 獗 的 避 税 使 得 政 府 预 算 因 税 收 流 失 而 捉 襟 见 肘, 进 而 导 致 重 要 公 共 服 务 预 算 被 削 减 这 也 意 味 着 政 府 越 来 越 依 赖 增 值 税 等 间 接 税 收, 此 类 税 赋 过 多 由 最 贫 困 群 体 承 担 避 税 是 一 个 正 在 迅 速 恶 化 的 难 题 乐 施 会 分 析 了 全 球 200 家 公 司, 其 中 包 括 世 界 上 最 庞 大 的 公 司 和 世 界 经 济 论 坛 的 战 略 合 作 伙 伴 等, 发 现 其 中 90% 都 至 少 涉 及 一 处 避 税 天 堂 2014 年, 诸 企 业 在 避 税 天 堂 的 投 资 约 为 2001 年 的 4 倍 在 发 达 国 家, 全 球 避 税 系 统 侵 蚀 着 福 利 国 家 的 命 脉 在 贫 困 国 家, 全 球 避 税 系 统 攫 取 了 众 多 资 源, 这 些 资 源 本 应 用 于 缓 解 贫 困, 保 障 孩 子 们 上 学, 以 及 保 护 国 民 免 受 基 本 病 患 折 磨 非 洲 富 人 约 1/3 的 财 富 ( 共 5,000 亿 美 元 ) 放 置 于 离 岸 避 税 天 堂 据 估 算, 非 洲 国 家 每 年 因 此 损 失 140 亿 美 元 税 收 如 果 这 笔 钱 投 入 公 共 服 务 领 域, 足 够 建 立 可 挽 救 400 万 儿 童 生 命 的 医 疗 保 健 体 系, 还 足 以 聘 请 充 足 的 师 资 力 量, 让 每 一 位 非 洲 孩 子 都 能 上 学 3

5 国 际 律 师 协 会 认 为 避 税 行 为 是 侵 犯 人 权, 7 世 界 银 行 行 长 则 认 为 避 税 是 一 种 损 害 穷 人 利 益 的 腐 败 如 果 世 界 各 国 领 袖 无 法 彻 底 终 结 避 税 天 堂 时 代, 不 平 等 危 机 也 将 无 法 解 除 石 油 天 然 气 和 采 掘 业 的 公 司 们 一 直 利 用 自 己 的 经 济 实 力, 以 多 种 方 式 确 保 其 统 治 地 位 这 些 行 为 使 经 济 领 域 付 出 了 严 重 代 价, 并 确 保 他 们 获 得 的 经 济 利 润 远 远 高 于 其 创 造 的 经 济 价 值 大 公 司 还 游 说 政 府 以 得 到 减 免 税 收 等 补 贴, 阻 止 绿 色 替 代 方 案 的 出 现 在 巴 西 和 墨 西 哥, 由 于 采 矿 业 集 约 化 农 业 造 成 当 地 森 林 被 毁, 使 得 土 著 人 的 传 统 土 地 遭 到 破 坏, 让 他 们 的 生 活 受 到 严 重 的 冲 击 前 苏 联 解 体 时, 私 有 化 浪 潮 令 少 数 个 体 一 夜 暴 富 最 近 几 十 年, 金 融 业 发 展 最 为 迅 速 当 前 每 5 位 亿 万 富 豪 中 就 有 1 位 来 自 金 融 业 在 这 个 行 业 中, 工 资 和 奖 金 数 额 同 实 际 创 造 的 经 济 价 值 之 间 的 差 距 颇 为 悬 殊, 为 各 行 业 之 最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OECD) 8 的 最 新 研 究 表 明, 那 些 金 融 业 过 于 庞 大 的 国 家 备 受 经 济 不 稳 定 和 不 平 等 状 况 所 苦 毫 无 疑 问, 由 金 融 危 机 银 行 纾 困 和 随 后 的 紧 缩 政 策 造 成 的 公 共 债 务 危 机 将 使 最 贫 困 人 口 受 害 最 深 银 行 业 依 然 是 避 税 天 堂 系 统 的 核 心 : 大 多 数 的 离 岸 资 产 由 区 区 50 家 大 型 银 行 管 理 着 非 洲 富 人 约 1/3 的 财 富 ( 共 5,000 亿 ) 放 置 于 离 岸 避 税 天 堂 据 估 算, 非 洲 国 家 每 年 因 此 损 失 140 亿 美 元 税 收 如 果 这 笔 钱 投 入 公 共 服 务 领 域, 足 够 建 立 可 挽 救 400 万 儿 童 生 命 的 医 疗 保 健 体 系, 还 足 以 聘 请 充 足 师 资 力 量, 让 每 一 位 非 洲 孩 子 都 能 上 学 制 衣 行 业 的 公 司 始 终 依 仗 自 己 的 统 治 性 地 位, 坚 持 仅 支 付 微 薄 的 贫 困 工 资 2001 年 至 2011 年 间, 按 实 际 价 值 计 算, 全 球 前 15 位 服 装 出 口 大 国 的 制 衣 业 工 人 的 实 际 工 资 都 下 降 了 支 付 女 工 更 低 薪 酬 的 做 法 被 认 为 是 增 加 公 司 盈 利 的 关 键 所 在 2013 年, 孟 加 拉 国 拉 纳 大 厦 倒 塌 事 故 造 成 1,134 名 工 人 丧 生 全 世 界 由 此 才 开 始 注 意 到 制 衣 业 工 人 所 处 的 困 境 为 了 追 求 最 大 利 润, 制 衣 公 司 拒 不 提 供 必 要 的 安 全 保 护 措 施, 而 工 人 们 则 为 此 付 出 了 生 命 代 价 尽 管 该 事 件 备 受 关 注, 媒 体 也 广 泛 报 道, 但 买 方 市 场 对 短 期 经 济 利 益 的 追 求 依 然 主 宰 着 这 个 行 业 消 防 设 施 不 足 安 全 生 产 不 达 标 等 问 题 依 然 普 遍 存 在 大 公 司 利 用 垄 断 地 位 和 知 识 产 权 操 纵 市 场 排 挤 竞 争 对 手, 抬 高 价 格 以 至 于 普 通 民 众 难 以 承 担, 这 些 行 为 均 加 重 了 不 平 等 状 况 2014 年, 制 药 公 司 用 于 华 盛 顿 的 游 说 费 用 超 过 2.28 亿 美 元 泰 国 政 府 曾 决 定 颁 布 一 批 关 键 药 品 强 制 许 可 证, 允 许 地 方 政 府 无 需 国 际 专 利 持 有 者 许 可, 就 能 以 较 低 价 格 在 本 地 生 产 这 些 药 品 为 阻 止 此 事, 制 药 公 司 成 功 地 游 说 美 国 政 府 将 泰 国 列 入 可 能 受 到 贸 易 制 裁 的 国 家 名 单 中 上 述 所 有 这 些 事 例 足 以 表 明 : 当 前 这 个 仅 为 1% 富 豪 服 务 的 经 济 体 系 已 糟 糕 到 何 种 程 度, 为 何 发 展 至 如 今 境 况 这 样 的 经 济 体 系 辜 负 了 最 广 大 民 众, 也 辜 负 了 我 们 这 个 星 球 毋 庸 置 疑, 我 们 正 经 受 着 不 平 等 危 机,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教 皇 和 其 他 很 多 人 都 意 识 到 了 这 个 危 机 现 在, 是 时 候 采 取 行 动 来 推 动 改 变 了 不 平 等 并 非 无 法 避 免 当 前 的 经 济 体 系 并 非 偶 然 形 成, 它 是 经 过 深 思 熟 虑 考 量 后 的 政 策 选 择, 是 由 于 决 策 者 们 关 心 那 1% 富 豪 及 其 支 持 者 的 意 见, 却 没 有 以 多 数 民 众 利 益 为 重 的 结 果 当 前, 是 时 候 拒 绝 这 种 糟 糕 的 经 济 模 式 了 我 们 的 社 会 并 不 缺 少 财 富 任 由 少 数 人 手 握 如 此 巨 额 财 富 没 有 任 何 经 济 意 义, 从 道 德 层 面 讲 更 没 有 道 理 乐 施 会 相 信 人 类 可 以 做 得 更 好, 因 为 我 们 拥 有 才 能 科 技 和 想 象 力 去 创 造 一 个 更 美 好 的 世 界 我 们 有 机 会 创 造 优 先 关 照 大 多 数 人 利 益 的 更 人 性 化 的 经 济 体 系 创 造 这 样 一 个 世 界 是 有 可 能 的 : 所 有 人 拥 有 体 面 工 作, 男 性 与 女 性 平 等 共 处, 避 税 天 堂 不 复 存 在, 超 级 富 豪 们 缴 纳 应 承 担 的 税 额, 支 持 社 会 发 展, 造 福 每 位 社 会 成 员 乐 施 会 呼 吁 各 国 领 导 人 行 动 起 来, 表 明 他 们 与 广 大 民 众 立 场 一 致, 终 结 不 平 等 危 机 从 生 活 保 障 工 资 到 更 有 效 的 金 融 监 管, 结 束 当 前 这 种 仅 服 务 于 1% 富 人 的 经 济 模 式, 开 创 一 个 造 福 大 众 更 人 性 化 的 经 济 体 系, 决 策 者 们 在 诸 多 领 域 都 可 以 大 有 作 为 : 确 保 工 人 享 有 生 活 保 障 工 资, 缩 小 工 人 与 高 管 之 间 的 收 入 差 距 : 将 工 人 最 低 工 资 提 升 至 生 活 保 障 工 资 水 平 ; 薪 酬 比 率 透 明 化 ; 保 障 工 人 拥 有 成 立 工 会 和 罢 工 的 权 利 促 进 女 性 经 济 平 等 和 女 性 权 力 : 为 无 报 酬 家 务 劳 动 提 供 补 贴 ; 消 除 两 性 薪 酬 差 距 ; 女 性 平 等 享 有 继 承 权 和 土 地 权 ; 收 集 数 据 资 料 监 测 评 估 经 济 政 策 对 女 性 和 女 童 带 来 的 影 响 遏 制 精 英 阶 层 的 影 响 力 : 实 施 公 共 游 说 行 为 强 制 登 记 制 度, 制 定 更 严 格 的 利 益 冲 突 管 理 规 则 ; 确 保 行 政 和 预 算 过 程 中 有 价 值 信 息 的 公 开 性 免 费 性 和 易 获 得 性 ; 改 革 监 管 环 境, 特 别 是 政 府 透 明 度 的 监 管 环 境 ; 不 接 受 企 业 为 竞 选 活 动 提 供 捐 款 ; 设 定 职 业 转 4

6 换 过 渡 期, 以 阻 断 大 企 业 和 政 府 之 间 的 利 益 交 换 改 革 全 球 药 物 研 发 及 定 价 体 系, 让 每 个 人 都 能 获 得 适 宜 且 价 格 合 理 的 药 物 : 制 定 新 的 全 球 研 发 协 定 ; 增 加 药 品 投 资, 包 括 对 价 格 实 惠 的 仿 制 药 的 投 资 ; 废 除 贸 易 协 定 中 严 苛 的 知 识 产 权 规 则 为 打 破 企 业 垄 断, 研 发 融 资 必 须 与 药 品 定 价 相 分 离 ; 确 保 基 础 药 物 研 发 能 够 获 得 合 理 的 融 资 ; 研 发 出 的 新 药 品 价 格 不 应 超 出 民 众 支 付 能 力 合 理 分 担 税 负, 创 造 公 平 环 境 : 将 税 负 从 劳 动 和 消 费 转 移 到 财 富 资 本, 以 及 由 这 些 资 产 所 产 生 的 收 入 之 上 ; 税 收 优 惠 政 策 应 透 明 化 ; 征 收 国 家 财 富 税 采 用 累 进 式 公 共 支 出, 缓 解 不 平 等 问 题 : 优 先 实 施 那 些 旨 在 增 加 免 费 公 共 医 疗 和 教 育 的 各 类 政 策 行 动 和 预 算, 从 国 家 层 面 降 低 贫 困 和 不 平 等 程 度 避 免 对 公 共 医 疗 和 教 育 体 制 进 行 未 经 论 证 的 不 切 实 际 的 市 场 化 改 革, 扩 大 并 依 靠 公 共 部 门 提 供 基 础 服 务, 而 不 是 私 营 企 业 至 关 重 要 的 是, 乐 施 会 呼 吁 世 界 各 国 领 导 人 达 成 一 致, 共 同 行 动, 终 结 避 税 天 堂 庇 护 的 时 代 各 国 领 导 人 需 要 做 出 承 诺, 采 取 更 有 效 方 法 来 终 结 避 税 天 堂 和 非 优 惠 性 税 制 等 有 害 税 制 现 在, 是 时 候 结 束 一 般 企 业 所 得 税 领 域 竞 相 趋 劣 的 做 法 最 终, 包 括 发 展 中 国 家 在 内 的 所 有 政 府 应 该 达 成 共 识 : 创 建 一 个 包 含 所 有 政 府 在 内 的 全 球 税 收 主 体, 确 保 国 家 税 收 体 系 不 会 造 成 全 球 范 围 的 负 面 影 响 5

7 1. 世 界 越 来 越 富 裕, 但 有 些 人 获 利 更 丰 厚 引 人 瞩 目 的 全 球 进 步 过 去 30 年 间, 全 球 经 济 规 模 翻 了 两 倍 多 年, 全 球 经 济 值 达 到 近 78 万 亿 美 元 这 一 时 期, 随 着 生 产 力 和 产 量 不 断 增 长, 作 为 经 济 繁 荣 主 要 指 标 之 一 的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GDP} 在 世 界 各 地 明 显 上 升 在 南 亚,2014 年 综 合 GDP 是 1985 年 的 5 倍 有 余 过 去 30 年 间, 那 些 中 低 收 入 国 家 的 年 均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增 长 率 高 于 富 裕 国 家 10 贫 穷 国 家 的 平 均 收 入 逐 渐 迎 头 赶 上 富 裕 国 家, 国 家 之 间 的 不 平 等 差 距 也 有 所 下 降 11 新 兴 经 济 体 国 家 引 领 了 这 一 力 争 上 游 的 发 展 过 程 例 如, 中 国 和 印 度 带 动 了 亚 洲 国 家 综 合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的 大 幅 增 长 1990 年 至 2011 年 间, 亚 洲 地 区 经 济 增 长 帮 助 约 10 亿 人 摆 脱 了 极 端 贫 困, 其 中 7 亿 人 口 都 来 自 这 两 个 国 家 12 全 球 极 端 贫 困 人 口 比 例 从 1990 年 的 36% 下 降 到 2010 年 的 16%, 原 计 划 要 到 2015 年 才 能 实 现 的 全 球 极 端 贫 困 人 口 减 半 的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提 前 5 年 就 成 为 现 实 13 受 此 进 展 鼓 舞,2015 年 世 界 各 国 领 导 人 共 同 承 诺 将 2030 年 之 前 消 除 极 端 贫 困 设 定 为 可 持 续 发 展 目 标 {SDGs} 的 内 容 之 一 14 过 去 15 年 中, 所 有 资 产 ( 金 融 和 非 金 融 的 ) 的 总 价 值 减 去 总 负 债 后 所 得 出 的 全 球 财 富 总 15 值 一 直 呈 现 强 劲 增 长 势 头 从 2000 年 的 160 万 亿 美 元 增 长 到 2015 年 的 267 万 亿 美 元, 几 乎 翻 了 一 番 16 尽 管 2008 年 世 界 金 融 危 机 重 创 全 球 财 富, 但 全 球 各 地 经 济 在 这 一 时 期 仍 保 持 增 长, 且 增 长 最 多 的 是 数 个 中 低 收 入 国 家 拉 丁 美 洲 和 非 洲 的 财 富 翻 了 3 倍 多, 中 国 和 印 度 这 两 个 增 长 最 快 的 新 兴 经 济 体 状 况 也 是 如 此 17 难 以 分 享 的 发 展 成 果 全 球 经 济 增 长 和 人 类 发 展 进 步 令 大 家 有 理 由 相 信 : 我 们 可 以 彻 底 消 灭 贫 困 然 而, 如 果 当 前 趋 势 持 续 发 展 下 去, 深 陷 最 贫 困 境 况 的 亿 万 人 口 及 其 未 来 前 景 都 不 容 乐 观 对 全 球 和 国 家 总 体 数 据 的 深 入 分 析 表 明, 个 人 收 入 和 家 庭 收 入 这 两 个 领 域 中 均 存 在 巨 大 差 异 全 球 收 入 数 据 显 示, 人 与 人 之 间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差 距 极 其 悬 殊, 处 于 收 入 分 配 顶 层 人 群 的 收 入 在 经 济 总 体 增 长 中 所 占 的 比 例 远 远 超 过 其 他 人 群 如 果 将 全 球 收 入 增 长 公 平 分 配, 我 们 可 能 会 期 望 看 到 全 球 每 十 等 分 (1/10) 人 群 的 收 入 将 增 长 约 10% 然 而, 现 实 是 收 入 的 分 配 极 度 不 均 :1988 年 至 2011 年, 总 收 入 增 长 的 46% 属 于 收 入 顶 层 10% 人 群, 仅 有 0.6% 属 于 最 贫 困 人 群 事 实 上, 顶 层 10% 人 群 的 收 入 远 超 于 底 层 80% 人 群, 并 且 5 倍 于 底 层 50% 人 群 收 入 如 果 与 全 球 收 入 分 配 顶 层 1% 人 口 相 比, 彼 此 之 间 差 距 就 更 显 悬 殊 1988 年 至 2011 年, 收 入 顶 层 1% 人 口 所 获 收 入 增 长 比 底 层 50% 人 口 的 全 部 收 入 总 和 还 高 ( 是 大 多 数 人 的 50 倍 ) 6

8 图 1:1988 年 至 2011 年 全 球 收 入 增 长 十 等 分 图 :46% 的 增 长 额 归 10% 最 富 有 者 7,000 6, 亿 美 元 (2005 PPP) 5,000 4,000 3,000 2,000 1, 全 球 收 入 十 等 分 1988 年 至 2011 年 收 入 增 长 ( 单 位 :10 亿 美 元 ) 前 1% 来 源 : 雷 克 纳 - 诺 威 克 世 界 收 入 分 配 (LM-WPID) 数 据 库 (2013 年 ) 由 C. 雷 克 纳 和 B. 诺 威 克 B 创 办 (2013 年 ) 全 球 收 入 分 配 : 从 柏 林 墙 倒 塌 到 大 衰 退, 世 界 银 行 2015 年 9 月 通 过 与 B. 诺 威 克 通 信 获 取 了 2011 年 的 数 据 由 索 菲 亚 阿 耶 莱 统 计, 本 图 数 据 更 多 细 节 可 访 问 此 链 接 : 确 实, 经 济 可 能 在 持 续 增 长, 贫 穷 国 家 也 日 渐 赶 上 富 裕 国 家 但 是, 全 球 最 贫 困 人 口 的 收 入 却 并 没 有 与 时 俱 进, 这 导 致 减 少 极 端 贫 困 人 口 的 进 程 要 比 原 本 应 有 的 速 度 缓 慢 很 多 海 外 发 展 研 究 所 (ODI) 的 研 究 发 现,1990 至 2010 年 间, 不 少 发 展 中 国 家 收 入 底 层 40% 人 口 的 收 入 增 长 率 远 低 于 全 国 平 均 增 速 如 果 这 些 群 体 的 收 入 增 长 与 全 国 平 均 增 速 持 平, 到 2010 年 就 应 该 再 多 2 亿 人 口 摆 脱 极 端 贫 困 20 如 果 经 济 增 长 方 式 是 利 贫 的, 底 层 40% 人 口 收 入 增 长 能 比 平 均 增 长 水 平 提 高 2%, 那 么 贫 困 人 数 就 能 减 少 到 现 在 的 一 半 21 尽 管 极 端 贫 困 人 数 近 年 来 已 经 有 所 下 降, 但 总 量 之 高 仍 然 令 人 难 以 接 受 据 世 界 银 行 估 算,2015 年, 仍 有 7 亿 人 生 活 在 极 端 贫 困 ( 低 于 1.9 美 元 / 天 ) 22 中 23 世 行 经 济 学 家 们 预 测, 除 非 接 下 来 这 15 年 内 保 持 利 贫 的 经 济 增 长 模 式, 否 则 我 们 就 不 可 能 在 2030 年 根 除 极 端 贫 困, 大 约 还 有 5 亿 人 口 的 收 入 仍 将 低 于 1.9 美 元 / 天 24 收 入 不 平 等 状 况 不 仅 仅 冲 击 收 入 水 平 最 低 的 人 落 在 发 展 进 程 后 端 的 人, 也 有 损 于 总 体 增 长 水 平 和 增 长 期 的 延 续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发 现, 一 个 国 家 中 最 贫 困 20% 人 口 的 收 入 增 长 往 往 能 带 来 更 高 的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增 长 25 将 最 贫 困 人 口 收 入 增 长 率 与 国 家 平 均 增 长 率 两 相 比 较, 可 以 发 现 根 本 无 法 彻 底 消 除 腰 缠 万 贯 者 与 一 贫 如 洗 者 之 间 不 断 拉 大 的 收 入 差 距 可 持 续 发 展 目 标 第 10 条 即 是 回 应 此 项 挑 战 26 即 使 最 贫 困 人 群 的 收 入 增 长 持 平 于 或 高 于 国 家 平 均 增 速, 富 人 与 穷 人 之 间 的 绝 对 差 距 依 然 将 不 断 扩 大 极 端 贫 困 人 口 的 收 入 起 点 如 此 之 低, 以 至 于 即 使 有 较 高 的 经 济 增 长 率, 其 收 入 增 长 绝 对 值 仍 然 很 低 ; 对 那 些 收 入 极 高 者, 即 使 以 较 低 增 长 率 也 会 带 来 绝 对 收 入 的 大 幅 增 长 海 外 发 展 研 究 所 的 研 究 发 现, 过 去 30 年 间, 当 国 家 收 入 分 配 差 异 较 大 而 经 济 长 期 处 于 增 长 状 态 时, 绝 对 不 平 等 的 状 况 就 会 更 严 峻 有 发 展 中 国 家 样 本 显 示, 过 去 20 年 内, 绝 对 收 入 增 长 的 1/3 归 于 那 些 收 入 顶 层 10% 人 口, 而 底 层 40% 人 口 的 收 入 增 长 总 额 只 有 前 者 的 一 半 27 巴 西 的 收 入 不 平 等 状 况 一 直 极 其 严 重 1988 年 至 2011 年,50% 最 贫 困 人 口 的 实 际 收 入 增 长 了 2 倍 多, 略 高 于 收 入 顶 层 10% 人 口 的 增 长 率 但 是 顶 层 10% 富 豪 的 绝 对 收 入 增 长 数 额 却 高 出 很 多, 以 至 于 两 组 人 群 平 均 收 入 的 绝 对 差 距 依 然 相 差 几 乎 1 倍 28 7

9 图 2: 巴 西,50% 最 贫 困 人 口 的 收 入 增 长 率 高 于 收 入 顶 层 10% 人 口, 但 是 他 们 之 间 的 收 入 差 距 仍 在 扩 大 差 距 : 1,130 亿 美 元 差 距 : 1,940 亿 美 元 最 贫 困 50% 人 口 的 收 入 收 入 顶 层 10% 人 口 的 收 入 来 源 : 乐 施 会 的 计 算 是 基 于 雷 克 纳 - 诺 威 克 世 界 收 入 分 配 (LM-WPID) 数 据 库 (2013 年 ), 参 见 图 1 来 源 和 本 文 对 应 的 方 法 论 说 明 : 在 本 报 告 中, 乐 施 会 的 分 析 显 示,1988 年 至 2011 年, 尽 管 全 球 收 入 顶 层 1% 和 底 层 10% 的 人 口 在 人 均 收 入 方 面 都 有 所 增 长 分 别 为 31% 和 33%, 但 是, 这 种 增 长 对 他 们 各 自 生 活 水 平 所 产 生 的 影 响 却 迥 然 不 同 顶 层 1% 的 人 均 收 入 从 2005 年 购 买 力 平 价 (PPP)3.8 万 美 元 上 升 到 了 4.98 万 美 元 ( 增 加 了 1.18 万 美 元 ), 29 而 底 层 10% 人 口 的 人 均 收 入 从 196 美 元 上 升 到 了 261 美 元 ( 仅 仅 增 加 了 65 美 元, 这 部 分 人 群 的 人 均 收 入 依 旧 低 于 1.9 美 元 / 天 的 极 端 贫 困 线 ) 这 一 时 期, 尽 管 两 组 人 群 的 人 均 收 入 增 长 率 大 致 相 当, 但 是 底 层 10% 人 口 65 美 元 的 收 入 增 长 远 远 低 于 顶 层 1% 人 口 的 收 入 增 长, 两 者 之 间 相 差 达 182 倍 就 财 富 总 额 而 言, 全 球 境 况 更 加 不 平 等 2015 年, 乐 施 会 发 布 报 告 指 出, 全 球 1% 的 超 级 富 豪 所 拥 有 的 财 富 占 世 界 总 财 富 的 48%, 如 果 按 这 种 趋 势 继 续 发 展, 到 2016 年 这 一 群 体 的 财 富 将 超 过 世 界 总 财 富 的 50% 30 事 实 上, 这 种 情 况 比 乐 施 会 预 测 时 间 提 前 1 年 出 现 了 顶 层 1% 人 群 中, 每 位 成 年 人 的 人 均 财 富 达 170 万 美 元, 是 其 余 90% 人 口 人 均 财 富 的 300 多 倍 而 在 底 层 10% 人 口 中, 不 少 人 的 财 富 还 可 能 为 零 或 是 负 数 31 乐 施 会 2015 年 报 告 也 指 出, 福 布 斯 富 豪 榜 上 前 80 位 超 级 富 豪 的 财 富 从 2010 年 的 1.3 万 亿 美 元 增 至 2014 年 的 1.9 万 亿 美 元, 与 全 球 较 贫 困 那 一 半 人 口 的 总 收 入 相 当 2015 年,80 位 世 界 顶 级 富 豪 的 总 财 富 达 2 万 亿 美 元 同 时, 底 层 50% 人 口 的 财 富 却 在 过 去 5 年 内 下 降 了 大 约 1 万 亿 美 元 年, 全 球 最 富 有 的 388 名 超 级 富 翁 所 拥 有 的 资 产, 相 等 于 世 界 较 贫 穷 的 那 一 半 人 口 所 拥 有 的 全 部 财 富 2015 年, 财 富 差 距 和 集 聚 程 度 更 为 严 峻 仅 仅 62 位 全 球 最 富 有 者 所 拥 有 的 财 富, 就 相 当 于 世 界 最 贫 困 的 那 一 半 人 口 ( 即 36 亿 人 ) 的 财 富 总 和 33 8

10 图 3: 62 位 顶 级 富 豪 的 财 富 持 续 增 长, 而 世 界 50% 最 贫 困 人 口 的 财 富 却 停 滞 不 前 总 财 富 10 亿 ( 当 日 外 汇 比 率 ) % 最 贫 困 人 口 的 财 富 ( 单 位 :10 亿 美 元 ) 62 位 超 级 富 豪 的 财 富 ( 单 位 :10 亿 美 元 ) 来 源 : 底 层 50% 人 口 的 财 富 数 据 来 源 于 瑞 士 信 贷 2015 全 球 财 富 数 据 手 册 62 位 超 级 富 豪 净 财 富 数 据 来 源 于 福 布 斯 的 年 度 亿 万 富 豪 榜 日 益 严 重 的 经 济 不 平 等 与 其 它 业 已 存 在 的 不 同 社 会 群 体 之 间 的 不 平 等 状 况 交 织 缠 绕, 尤 以 性 别 不 平 等 为 甚 性 别 不 平 等 兼 具 收 入 不 平 等 的 原 因 和 结 果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最 近 发 现, 收 入 不 平 等 程 度 较 为 严 重 的 国 家 中, 男 性 和 女 性 在 卫 生 教 育 劳 动 力 市 场 参 与 和 在 议 会 等 机 构 中 的 代 表 人 数 等 方 面 也 存 在 较 大 差 距 在 不 平 等 程 度 较 高 的 社 会 中, 女 性 从 事 同 样 工 作 岗 位 所 获 薪 酬 远 低 于 男 性, 与 此 并 行 的 则 是 职 业 性 别 歧 视 和 无 报 酬 家 务 劳 动 36 女 性 所 获 得 的 经 济 收 益 远 低 于 男 性, 最 高 收 入 几 乎 毫 无 例 外 专 属 于 男 性 世 界 上 500 位 最 富 有 者 中, 多 达 445 位 是 男 性 37 与 此 同 时, 全 球 低 收 入 群 体 中 的 绝 大 多 数 为 女 性, 她 们 往 往 集 中 于 最 危 险 且 最 不 稳 定 的 工 种 38 一 项 面 向 新 兴 经 济 体 国 家 的 研 究 还 发 现, 俄 罗 斯 和 中 国 等 长 期 经 历 经 济 不 平 等 不 断 加 剧 的 国 家, 其 减 少 性 别 不 平 等 的 速 度 更 为 缓 慢, 低 于 全 球 平 均 水 平 39 日 益 加 剧 的 不 平 等 状 况 对 所 有 人 都 是 挑 战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指 出, 收 入 不 平 等 加 剧 会 带 来 社 会 凝 聚 力 下 降 的 风 险, 可 能 减 缓 当 前 经 济 复 苏 的 速 度 40 世 界 银 行 将 促 进 共 同 繁 荣 和 减 少 贫 穷 作 为 两 个 主 要 工 作 目 标 41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也 强 调, 不 平 等 不 仅 会 令 最 贫 困 人 群 承 担 消 极 影 响, 还 损 害 整 体 的 经 济 健 康 42 如 果 全 球 要 实 现 近 期 制 定 的 长 期 目 标 : 在 本 世 纪 下 半 叶 实 现 温 室 气 体 零 排 放, 43 解 决 排 放 量 的 分 配 问 题 至 关 重 要 乐 施 会 最 近 证 实, 尽 管 最 贫 困 人 群 大 多 居 住 在 更 易 遭 受 气 候 变 化 影 响 的 地 区, 全 球 最 贫 困 50% 人 口 排 放 的 温 室 气 体 仅 占 全 球 排 放 量 的 10% 同 时, 全 球 最 富 有 1% 人 口 的 平 均 碳 排 放 则 是 最 贫 困 10% 人 口 的 175 倍 44 我 们 需 要 采 取 民 众 能 够 共 享 经 济 发 展 成 果 的 进 步 政 策 来 遏 制 上 述 趋 势, 而 不 是 任 由 发 展 收 益 向 资 本 聚 拢 投 资 于 公 共 服 务 和 基 础 设 施 的 收 入 和 财 富 可 以 增 加 大 多 数 人 的 社 会 和 经 济 机 会, 加 速 消 除 极 端 贫 困 的 步 伐 相 比 于 任 由 财 富 集 中 到 极 少 数 人 手 中, 这 样 的 政 策 和 做 法 更 有 利 于 社 会 进 步 资 本 所 有 者 和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富 有 以 牺 牲 普 通 劳 动 者 利 益 为 代 价 大 体 上 讲, 收 入 可 以 分 为 劳 动 力 收 入 ( 包 括 工 人 的 工 资 和 福 利 等 ) 和 资 本 收 益 ( 包 括 股 利 利 息 和 企 业 留 存 利 润 等 ) 过 去 30 年 间, 全 世 界 大 多 数 国 家 的 劳 动 力 收 入 持 续 下 降, 45 资 本 收 益 率 一 直 上 升 2014 年, 托 马 斯 皮 凯 蒂 (Thomas Piketty) 在 其 所 著 畅 销 书 21 世 纪 资 本 论 中 强 调 : 资 本 所 有 者 所 获 回 报 率 远 高 于 一 般 经 济 增 长 率 46 这 意 味 着 工 人 自 经 济 增 长 中 所 分 享 到 的 仅 是 九 牛 一 毛 9

11 富 裕 国 家 和 贫 穷 国 家 都 经 历 了 类 似 发 展 趋 势 : 过 去 30 年, 几 乎 所 有 的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国 家 中 劳 动 力 收 入 占 比 都 在 持 续 下 降, 47 2/3 的 中 低 收 入 国 家 在 1995 年 至 2007 年 之 间 也 经 历 了 类 似 的 下 降 48 在 此 期 间, 拉 丁 美 洲 是 唯 一 成 功 扭 转 这 一 下 降 趋 势 的 地 区 部 分 拉 美 国 家 劳 动 力 工 资 所 占 份 额 持 续 增 长 49 宾 夕 法 尼 亚 大 学 世 界 数 据 表 的 数 据 显 示,127 个 国 家 的 平 均 劳 动 力 工 资 占 比 已 经 从 1990 年 的 55% 下 降 到 了 2011 年 的 51% 50 从 图 4 可 以 看 出, 这 样 的 趋 势 遍 及 全 球 同 时, 工 资 并 没 有 随 着 工 人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提 高 而 增 长 51 不 断 下 降 的 劳 动 力 工 资 占 比 表 明, 生 产 力 提 高 和 产 量 增 长 并 没 有 转 化 为 同 比 例 的 劳 动 力 收 入 增 加 由 于 生 产 力 和 收 益 之 间 的 联 系 由 此 被 消 除, 因 而 其 后 果 极 其 严 重 在 美 国,1973 年 至 2014 年 间, 净 生 产 力 增 长 了 72.2%, 然 而, 扣 除 通 货 膨 胀 因 素, 普 通 工 人 的 工 资 实 际 只 增 长 了 8.7% 52 图 4:1988 年 至 2011 年, 不 同 收 入 水 平 国 家 中 劳 动 力 收 入 在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中 的 占 比 65% 劳 动 报 酬 在 GDP 中 的 平 均 占 比 60% 55% 50% 45% 40% 高 收 入 中 等 偏 上 收 入 中 等 偏 下 收 入 低 收 入 来 源 : 宾 夕 法 尼 亚 大 学 世 界 数 据 表 R.C. 芬 斯 特 拉, R. 茵 克 拉 and M.P. 蒂 莫 (2015) 新 一 代 宾 夕 法 尼 亚 大 学 世 界 数 据 表, 即 将 正 式 发 表, 美 国 经 济 评 论 下 载 地 址 工 人 工 资 之 微 薄 不 仅 与 其 工 作 付 出 极 不 相 称, 对 于 他 们 个 人 和 家 庭 的 收 入 需 求 来 说 也 是 杯 水 车 薪 欧 盟 各 国 中, 近 9% 的 就 业 人 口 面 临 陷 入 贫 困 的 风 险 这 一 比 例 在 过 去 10 年 间 一 直 在 增 加 53 乐 施 会 的 研 究 持 续 关 注 不 同 国 家 不 同 行 业 中 拥 有 工 作 的 贫 困 人 群 所 面 临 的 困 境 最 近 名 为 有 工 作, 却 仍 旧 深 陷 贫 困 的 研 究 简 报 总 结 了 乐 施 会 在 5 个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5 个 行 业 中 所 发 现 的 共 同 点 : 工 人 劳 动 时 间 过 长, 却 始 终 深 陷 贫 困 54 在 2015 年 7 月 一 项 研 究 中, 缅 甸 制 衣 业 工 人 们 表 示, 即 使 不 断 加 班, 他 们 还 是 无 法 依 靠 工 资 来 负 担 住 房 食 物 和 药 品 开 支 工 人 们 还 表 达 了 对 工 资 低 工 作 时 间 长 和 安 全 隐 患 的 担 忧 年, 乐 施 会 在 摩 洛 哥 的 研 究 发 现, 草 莓 采 摘 女 工 的 很 多 权 益 都 受 到 侵 犯, 包 括 来 自 雇 主 的 骚 扰 危 险 的 交 通 状 况 和 低 于 最 低 工 资 标 准 的 报 酬 56 这 些 都 与 当 地 女 性 权 利 的 极 度 缺 失 息 息 相 关 工 作 不 稳 定 时, 低 薪 也 会 引 发 其 它 就 业 脆 弱 性 尤 其 是 女 性, 全 球 绝 大 多 数 从 事 低 工 资 不 稳 定 工 作 的 都 是 女 性, 57 她 们 还 承 担 着 过 多 的 家 务 劳 动, 这 些 无 报 酬 劳 动 限 制 了 她 们, 使 她 们 无 法 担 任 领 导 职 务 或 从 事 专 业 性 技 术 性 工 作 58 平 均 而 言, 女 性 每 天 要 比 男 性 多 花 费 2.5 倍 时 间 用 于 无 偿 家 务 劳 动 59 研 究 发 现, 即 使 女 性 在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参 与 度 有 所 提 高, 她 们 承 担 家 务 劳 动 的 责 任 并 不 会 因 此 减 少 60 女 性 的 较 低 薪 酬 对 她 们 整 个 人 生 都 产 生 了 累 积 性 的 负 面 影 响, 导 致 女 性 群 体 不 安 全 度 增 加, 体 现 于 她 们 存 款 率 更 低 领 取 的 退 休 金 更 少 61 与 男 性 相 比, 女 性 很 难 找 到 体 面 的 工 作 2014 年, 撒 哈 拉 沙 漠 以 南 的 非 洲 地 区 有 84.3% 的 女 性 属 于 弱 势 就 业 群 体 ( 包 括 无 偿 家 务 劳 动 ), 而 男 性 则 只 有 70.1% 62 在 许 多 发 展 中 国 家,75% 的 女 性 从 事 的 工 作 属 于 非 正 规 就 业 63 厄 瓜 多 尔 政 府 探 索 出 一 套 有 效 提 高 工 资 的 方 法, 值 得 我 们 参 考 该 国 2008 年 宪 法 中 包 含 一 条 关 于 生 活 保 障 工 资 的 条 款 2014 年, 相 配 套 的 生 活 保 障 工 资 政 策 出 台 尽 管 通 货 膨 胀 严 重, 但 扣 除 物 价 因 素 后, 最 低 工 资 每 年 都 在 增 长 然 而, 由 于 执 行 不 力 和 非 正 规 就 业 工 人 的 数 量 非 常 庞 大, 此 政 策 对 国 家 就 业 和 工 资 带 来 的 影 响 有 限 64 法 律 条 款 规 定, 在 厄 瓜 多 尔 10

12 运 营 的 公 司 均 应 在 股 东 分 红 之 前 首 先 向 工 人 支 付 生 活 保 障 工 资 提 高 工 资 的 有 效 方 式 还 包 括 印 度 尼 西 亚 运 动 服 装 行 业 的 自 由 结 社 协 定 ; 65 由 数 个 服 装 品 牌 和 全 球 工 会 联 盟 联 合 发 起 的 旨 在 帮 助 制 衣 行 业 提 高 议 价 能 力 的 行 动 合 作 改 革 (ACT) 协 定 ; 66 还 有 旨 在 振 兴 国 家 茶 叶 产 业, 在 2020 年 之 前 实 现 生 活 保 障 工 资 的 马 拉 维 2020 联 盟 ; 67 以 及 英 国 的 生 活 保 障 工 资 基 金 会 认 证 计 划 68 然 而, 到 目 前 为 止, 上 述 自 愿 组 织 的 诸 项 行 动 与 厄 瓜 多 尔 国 家 公 共 政 策 所 取 得 的 成 绩 相 比, 均 成 效 甚 微 中 国 采 取 的 政 策 也 取 得 了 一 定 效 果, 让 所 有 工 人 而 不 仅 仅 是 国 际 大 公 司 的 工 人 都 能 从 政 策 中 受 益 69 全 球 经 济 体 系 不 仅 应 该 提 供 报 酬 更 高 更 体 面 的 工 作, 也 应 该 提 供 更 多 的 此 类 工 作 机 会 特 别 是 在 人 口 持 续 增 长 技 术 不 断 进 步 的 今 天, 许 多 行 业 的 劳 动 力 都 被 机 器 人 或 自 动 生 产 线 所 替 代, 这 样 的 工 作 机 会 就 更 加 弥 足 珍 贵 尽 管 最 近 20 年 以 来 非 洲 国 家 的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保 持 了 稳 定 增 长, 一 些 行 业 中 的 人 均 产 出 已 足 够 帮 助 工 人 们 摆 脱 贫 困, 但 它 们 创 造 的 就 业 机 会 却 少 之 又 少 70 更 让 人 担 心 的 是, 高 科 技 服 务 业 等 与 经 济 活 动 相 关 的 发 展 最 快 速 的 行 业, 提 供 的 工 作 岗 位 却 是 最 少 的 71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ILO) 估 算,2014 年 全 球 共 2.01 亿 失 业 者, 自 金 融 危 机 开 始 以 来 失 业 人 数 增 加 了 3,100 万 72 更 糟 的 是,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还 预 测, 全 球 就 业 前 景 将 持 续 恶 化, 仅 2015 年 就 新 增 300 万 失 业 人 口 全 球 年 轻 人 特 别 是 年 轻 女 性 是 受 高 失 业 率 影 响 最 大 的 群 体, 青 年 失 业 率 比 有 经 验 的 成 年 人 高 出 近 3 倍 73 该 机 构 报 告 还 指 出, 尽 管 人 们 的 教 育 水 平 不 断 提 高, 但 是 就 业 前 景 持 续 恶 化 的 趋 势 在 全 球 所 有 地 区 都 具 有 普 遍 性 但 是, 并 非 所 有 劳 动 力 市 场 的 参 与 者 都 没 能 从 经 济 增 长 中 获 得 好 处 虽 然 工 资 收 入 的 总 体 份 额 不 断 缩 减, 但 在 这 个 不 断 缩 减 的 份 额 中, 高 管 们 却 获 得 了 更 丰 厚 的 薪 酬 2012 年, 经 合 组 织 的 一 份 报 告 中 指 出, 过 去 20 年 间, 尽 管 低 收 入 者 工 资 不 断 减 少, 财 富 顶 层 1% 富 人 收 入 却 增 加 了 20% 74 这 在 首 席 执 行 官 们 大 幅 增 长 的 薪 酬 福 利 包 中 并 非 罕 见 2014 年, 就 职 于 美 国 前 350 强 公 司 的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平 均 工 资 ( 包 括 奖 金 ) 达 1,630 万 美 元, 比 2013 年 上 升 3.9%, 自 2009 年 经 济 复 苏 以 来 共 增 长 54.3%( 图 5) 75 该 领 域 几 乎 完 全 被 男 性 独 享 : 美 国 标 准 普 尔 指 数 500 企 业 (S&P 500) 中, 只 有 22 位 女 性 首 席 执 行 官 76 这 意 味 着 这 类 薪 酬 增 长 趋 势 加 剧 了 不 同 性 别 之 间 的 工 资 差 距 1979 年 至 2007 年 间, 首 席 执 行 官 们 的 高 薪 曾 产 生 过 溢 出 效 应, 即 拉 高 了 其 他 高 管 和 经 理 们 的 薪 酬, 也 让 收 入 顶 层 1% 人 口 和 美 国 收 入 顶 层 0.1% 的 家 庭 收 入 占 比 翻 了 一 番 77 过 去 30 年 中, 向 高 收 入 者 征 收 的 低 边 际 税 率 ( 税 收 占 收 入 百 分 比 ) 就 更 是 鼓 励 他 们 抓 住 一 切 机 会, 投 入 更 多 精 力 把 更 多 收 入 转 移 到 自 己 工 资 中 78 在 美 国 和 其 他 国 家, 不 断 下 降 的 边 际 税 率 总 是 与 更 高 的 税 前 收 入 紧 密 相 关 79 图 5: 美 国,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工 资 增 长 远 超 普 通 工 人 的 工 资 涨 幅 1400% 1200% 百 分 比 变 化 1000% 800% 600% 400% 997.2% 503.4% 200% 10.9% 0%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工 资 S P 500 企 业 的 工 资 普 通 工 人 的 工 资 来 源 : 转 载 自 L. 米 歇 尔 和 A. 戴 维 斯 (2015) 年 至 今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工 资 增 长 速 度 为 普 通 工 人 工 资 的 90 倍 EPI. worker-paysince-1978/ 80. 不 仅 是 富 裕 国 家 的 首 席 执 行 官 所 获 薪 酬 远 高 于 普 通 工 人 工 资 2013 年, 印 度 通 过 一 项 提 11

13 议 : 公 布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薪 资 状 况, 迈 出 了 让 公 众 了 解 企 业 界 不 平 等 状 况 的 重 要 一 步 81 现 在, 印 度 证 券 交 易 委 员 会 已 经 发 布 了 该 提 议 之 下 的 第 一 条 信 息, 称 该 国 最 大 香 烟 制 造 公 司 的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薪 酬 是 同 企 业 普 通 员 工 工 资 中 位 数 的 439 倍 ; 另 外 一 家 顶 级 信 息 技 术 (IT) 服 务 公 司 的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薪 酬 则 是 他 属 下 普 通 员 工 的 416 倍 82 特 权 权 力 和 影 响 力 驱 使 经 济 回 报 聚 拢 于 少 数 人 手 中 人 们 依 靠 国 家 经 济 增 长 来 获 得 工 作 商 品 服 务 和 稳 定 的 生 活 因 此, 需 要 强 劲 的 经 济 发 展 来 减 少 贫 困, 特 别 是 在 最 贫 穷 的 国 家 中, 这 一 点 非 常 重 要 同 时 也 应 承 认, 经 济 增 长 的 测 算 方 法 忽 略 了 人 类 福 祉 发 展 等 重 要 的 非 货 币 性 因 素 83 长 期 以 来, 因 为 供 需 法 则 推 动 所 有 商 品 和 服 务 呈 现 最 优 价 格, 84 自 由 市 场 一 直 被 视 为 最 有 效 的 经 济 管 理 方 式, 也 一 直 被 四 处 推 广 这 一 观 点 已 成 为 主 流 经 济 学 的 主 导 思 想, 长 期 影 响 决 策 制 定 者, 其 影 响 力 在 上 世 纪 80 年 代 尤 甚 基 于 自 由 市 场 观 点 产 生 了 华 盛 顿 共 识, 为 发 展 中 国 家 提 供 了 一 剂 良 方, 即 广 为 人 知 的 私 有 化 自 由 化 和 宏 观 经 济 稳 定 ( 主 要 指 保 持 价 格 稳 定 ) 这 意 味 着 面 对 富 有 活 力 的 经 济, 政 府 只 应 进 行 最 低 程 度 干 预, 以 促 进 市 场 繁 荣 85 但 是 到 20 世 纪 90 年 代, 华 盛 顿 共 识 的 深 层 次 缺 陷 已 经 显 露 无 疑, 它 给 许 多 采 用 此 类 做 法 的 发 展 中 国 家 带 来 的 伤 害 远 胜 于 其 贡 献 86 例 如, 埃 及 的 自 由 市 场 原 教 旨 主 义 和 结 构 调 整 计 划 严 重 影 响 了 该 国 女 性 从 经 济 增 长 中 获 益 的 能 力 因 为 该 国 女 性 大 多 集 中 于 有 限 的 几 个 经 济 部 门, 流 动 性 有 限, 还 需 承 担 大 量 的 无 报 酬 家 务 劳 动 87 这 种 一 刀 切 模 式 基 于 此 类 假 设 : 人 们 生 活 在 完 全 竞 争 经 济 (perfectly competitive economy) 之 中, 即 每 个 人 都 了 解 其 他 人 的 行 业, 而 且 任 何 人 都 可 以 参 与 其 中 这 种 假 设 显 然 与 客 观 现 实 不 符 买 卖 双 方 不 断 试 图 获 得 竞 争 优 势, 扰 乱 竞 争 环 境, 进 而 破 坏 了 竞 争 的 公 平 性 开 展 技 术 创 新 和 机 制 创 新 推 出 新 产 品 或 新 服 务 更 新 提 供 产 品 和 服 务 的 方 式 等 方 法, 都 可 以 让 卖 方 获 得 竞 争 优 势 但 是, 这 种 竞 争 优 势 也 可 以 通 过 与 当 权 者 建 立 根 深 蒂 固 的 关 系, 通 过 操 控 法 律 法 规 以 维 护 其 利 益, 还 可 以 利 用 市 场 缺 陷 等 手 段 来 获 得 文 本 1: 寻 租 资 源 可 以 以 非 生 产 性 方 式 来 加 以 利 用, 来 提 出 对 现 有 产 出 或 财 富 的 所 有 权, 或 是 用 于 寻 求 可 以 创 造 特 权 利 益 的 政 策 这 样 的 非 生 产 性 行 为 即 称 为 寻 租 大 部 分 的 寻 租 行 为 都 涉 及 政 府 或 相 关 决 策 但 是 它 也 可 能 发 生 于 人 际 关 系 之 间 公 司 或 官 僚 机 制 内 部 来 源 :R.D. 唐 格 尔 顿, A.L. 希 尔 曼 (2015) Companion to Political Economy of Rent Seeking 爱 德 华 埃 尔 加 出 版 社 出 版 要 获 得 丰 厚 的 回 报 和 拥 有 经 济 权 力 优 势, 并 不 总 是 需 要 辛 苦 工 作 努 力 付 出 和 富 有 创 造 力 实 际 上, 收 入 和 财 富 几 乎 可 以 完 全 脱 离 生 产 力 和 附 加 价 值 举 个 极 端 的 例 子, 就 像 是 一 个 军 阀, 即 使 他 根 本 没 有 修 建 桥 梁, 但 这 无 碍 于 他 在 桥 上 设 置 关 卡 收 取 过 路 费 牟 利 不 过, 收 益 与 价 值 背 离 的 情 况 通 常 没 有 这 么 容 易 识 别 出 来 例 如, 石 油 公 司 可 能 会 辩 称, 通 过 他 们 的 技 术 专 长 和 前 期 资 金 投 入, 石 油 开 采 中 产 生 的 利 润 是 开 采 活 动 所 做 经 济 贡 献 的 真 实 反 映 然 而, 公 司 获 取 的 巨 额 利 润 和 公 司 高 管 的 百 万 年 薪, 也 可 以 通 过 排 挤 其 他 竞 争 对 手 和 操 纵 国 际 油 价 上 涨 而 获 得, 特 别 是 在 产 油 量 下 降 的 时 候 要 说 这 62 位 亿 万 富 豪 的 贡 献 与 其 他 36 亿 人 的 贡 献 份 量 相 当, 显 然 有 悖 常 理 无 法 想 象 一 位 印 度 烟 草 公 司 首 席 执 行 官 的 生 产 力 等 同 于 429 名 下 属 员 工 的 生 产 力 总 和 ; 或 者 说, 一 位 英 国 服 装 零 售 商 可 以 生 产 出 相 当 于 2,000 名 服 装 工 人 产 量 总 和 的 衣 服 88 但 是, 超 级 富 豪 与 其 他 人 之 间 的 收 入 差 距 仍 在 持 续 拉 大 自 2014 年 乐 施 会 发 布 构 筑 公 平 世 界 研 究 报 告 至 今, 英 国 首 席 执 行 官 与 普 通 工 人 之 间 工 资 之 比 一 直 在 增 长, 现 在 已 高 达 资 本 拥 有 者 和 高 管 们 的 收 入 持 续 增 加, 90 由 于 工 人 的 生 产 力 和 工 资 之 间 差 距 不 断 扩 大, 虽 然 因 生 产 力 提 高 而 创 造 出 了 更 多 的 附 加 价 值, 但 工 人 的 收 入 却 相 对 更 少 ( 详 见 图 6) 12

14 图 6: 发 达 国 家 中 工 人 生 产 力 持 续 增 涨, 但 其 工 资 增 长 有 限 劳 动 生 产 率 指 数 指 数 ( 基 准 年 :1999) 实 际 工 资 指 数 来 源 :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2014/15 全 球 工 资 报 告 ; 国 际 劳 工 组 织 趋 势 经 济 模 型,2014 年 4 月 看 看 所 谓 的 裙 带 行 业 是 如 何 运 作 的, 能 够 帮 我 们 理 解 不 创 造 任 何 收 益 的 财 富 是 如 何 累 积 到 如 此 巨 大 规 模 裙 带 行 业 是 指 那 些 更 容 易 形 成 垄 断 或 需 要 政 府 核 准 经 营 许 可 等 国 家 高 度 介 入 其 中 的 行 业 这 些 行 业 中 亿 万 富 豪 不 断 增 加, 这 也 表 明 这 种 财 富 和 收 入 的 累 积 方 式 并 不 会 给 社 区 其 他 人 带 来 好 处 或 价 值 经 济 学 人 利 用 福 布 斯 数 据 计 算 了 裙 带 行 业 中 累 积 的 财 富, 发 现 新 兴 经 济 体 中 那 些 从 这 类 行 业 中 崛 起 或 从 中 获 益 的 亿 万 富 豪 们 的 财 富 在 2000 年 至 2014 年 之 间 翻 了 1 倍 91 研 究 还 发 现, 少 数 人 因 城 市 化 和 土 地 财 产 价 值 增 加 而 获 利 从 巴 西 到 印 度 尼 西 亚, 商 品 价 格 上 涨 让 那 些 自 然 资 源 拥 有 者 们 大 发 其 财 ; 在 私 有 化 过 程 中, 一 些 不 明 就 里 的 做 法 也 令 新 崛 起 的 私 有 者 们 获 益 丰 厚 92 从 依 赖 政 府 型 产 业 和 腐 败 高 发 型 国 家 获 得 的 个 人 财 富, 以 及 通 过 继 承 而 不 是 赚 得 的 财 富 来 看, 乐 施 会 估 计, 全 球 亿 万 富 豪 们 的 财 富 至 少 有 50% 并 非 因 其 贤 能 而 得 93 印 度 46% 的 亿 万 富 豪 通 过 依 靠 市 场 权 力 影 响 力 或 特 许 经 营 行 业 而 获 得 巨 额 财 富 94 在 墨 西 哥, 4 位 亿 万 富 豪 的 财 富 在 国 民 生 产 总 值 的 占 比 从 2002 年 的 2% 上 升 到 2014 年 的 9% 95 这 4 人 的 财 富 很 大 一 部 分 来 自 私 有 化 特 许 经 营 由 公 共 部 门 直 接 运 营 或 监 管 的 行 业 例 如, 格 尔 曼 拉 利 阿 和 阿 尔 伯 托 贝 勒 都 是 采 矿 企 业 大 老 板, 他 们 就 是 通 过 操 控 商 品 价 格 而 获 得 巨 额 财 富 96 经 济 和 政 治 制 度 可 以 缓 解 回 报 同 努 力 与 价 值 之 间 的 背 离 程 度, 当 然 也 可 以 加 剧 这 种 背 离 政 治 和 经 济 制 度 能 够 也 应 该 关 注 到 哪 些 行 业 公 司 和 个 人 掌 握 了 多 少 市 场 权 力, 以 及 它 们 如 何 利 用 这 种 权 力 例 如,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既 可 以 保 障 勤 奋 工 作 者 收 获 相 应 回 报, 也 可 以 为 公 司 和 个 人 创 造 垄 断 市 场 的 机 会 创 新 所 带 来 的 短 期 竞 争 优 势 可 以 通 过 法 律 法 规 固 定 下 来, 从 而 永 久 地 改 变 游 戏 规 则 理 论 上, 一 个 国 家 的 经 济 和 政 治 体 系 都 相 对 独 立, 但 乐 施 会 2014 年 发 布 的 为 少 数 人 工 作 报 告 中 指 出, 在 现 实 中, 经 济 体 制 和 政 治 体 系 之 间 存 在 着 内 在 联 系 97 经 济 权 力 政 治 权 力 和 不 平 等 现 象 之 间 相 互 作 用 环 环 相 扣, 影 响 着 经 济 政 策 和 制 度 设 计 98 财 富 可 以 操 控 政 府 的 政 策 制 定, 让 其 有 利 于 富 人 而 不 惜 损 害 其 他 方 利 益, 导 致 民 主 治 理 被 侵 蚀 社 会 凝 聚 力 被 削 弱 人 人 平 等 的 机 会 也 被 减 少 过 去, 通 过 工 会 及 其 影 响 力, 人 们 还 能 够 对 经 济 制 度 有 所 制 约, 但 是 全 球 私 营 部 门 中 工 会 数 量 的 持 续 减 少 已 经 削 弱 了 这 种 制 衡 力 量, 这 也 与 不 断 加 剧 的 不 平 等 状 况 紧 密 相 关 99 13

15 过 去 35 年 中, 随 着 信 息 时 代 和 全 球 化 的 到 来, 削 弱 管 制 和 私 有 化 的 举 措 确 实 创 造 了 众 多 新 的 发 展 机 遇 但 也 给 一 些 行 业 公 司 和 个 人 带 来 过 多 的 经 济 权 力 这 并 非 一 件 好 事 过 份 集 中 的 经 济 权 力 让 这 些 行 业 公 司 和 个 人 进 一 步 获 得 更 多 利 益, 形 成 不 公 正 的 恶 性 循 环, 不 惜 以 他 人 ( 从 竞 争 对 手 到 员 工 ) 利 益 为 代 价, 来 维 持 并 强 化 这 些 精 英 对 经 济 市 场 和 经 济 资 源 的 控 制 由 于 女 性 担 任 领 导 的 人 数 过 少, 又 过 多 集 中 在 低 报 酬 行 业 或 非 正 规 经 济 部 门, 她 们 承 担 的 无 报 酬 家 务 劳 动 价 值 也 不 被 认 可, 因 此 这 种 恶 性 循 环 对 女 性 尤 为 不 利 如 果 要 实 现 共 同 繁 荣, 让 人 们 有 机 会 参 与 到 经 济 增 长 中, 让 人 们 的 辛 苦 工 作 获 得 相 应 回 报 经 济 政 策 和 制 度 设 计 必 须 要 能 够 体 现 普 通 人 的 利 益, 而 不 应 以 有 钱 有 势 和 政 治 权 贵 的 利 益 为 上 本 报 告 第 1 章 重 点 关 注 了 一 些 紧 迫 又 令 人 担 忧 的 趋 势 这 个 世 界 并 非 收 入 匮 乏, 因 为 收 入 一 直 不 断 增 加 ; 这 个 世 界 也 不 缺 乏 财 富, 因 为 财 富 也 在 持 续 累 积 不 公 平 之 处 在 于 : 贫 困 人 群 并 没 有 得 到 他 们 极 其 需 要 的 收 入 增 长, 而 那 些 本 就 享 有 特 权 的 资 本 所 有 者 却 获 得 了 更 大 份 额 的 收 入 和 财 富 财 富 如 此 不 断 聚 集 在 少 数 人 手 中, 导 致 不 平 等 状 况 更 加 严 峻 14

16 2. 权 力 与 特 权 本 报 告 第 1 章 重 点 关 注 全 球 性 趋 势, 第 2 章 主 要 探 讨 体 制 机 制 组 织 和 个 人 我 们 将 通 过 实 例 来 论 证 经 济 权 力 和 政 治 权 力 如 何 被 用 于 制 定 规 则 建 构 体 系 从 而 令 少 数 精 英 群 体 受 益 首 先 分 析 全 球 税 收 制 度, 因 为 它 对 一 切 经 济 活 动 和 个 人 都 有 影 响 其 后, 报 告 将 聚 焦 于 几 个 特 定 行 业 它 们 令 有 权 势 和 影 响 力 的 人 获 益 丰 厚, 而 这 些 行 业 造 成 的 巨 大 环 境 消 耗 社 会 危 害 及 经 济 损 失 却 只 能 由 普 通 民 众 来 承 受 三 大 重 点 产 业 采 掘 业 金 融 业 及 制 衣 业, 虽 然 它 们 在 不 同 经 济 体 制 下 呈 现 出 不 同 的 体 系 结 构 与 价 值, 但 共 同 点 都 是 普 通 民 众 被 排 除 在 他 们 创 造 的 利 益 价 值 之 外 此 外, 本 章 还 将 辨 析 那 些 导 致 经 济 权 力 过 于 集 中 的 公 司 架 构 和 法 律 条 款 报 告 最 后 讨 论 的 是 权 力 富 人 们 所 拥 有 利 用 其 操 纵 规 则 来 谋 取 私 利 的 那 些 权 力 精 英 群 体 构 建 全 球 税 收 系 统, 维 持 避 税 天 堂 的 商 业 运 转 对 全 球 各 国 而 言, 税 收 收 入 就 是 用 于 支 付 公 共 服 务 基 础 设 施 监 察 部 门 社 会 福 利 体 系 及 其 它 维 持 国 家 正 常 运 转 所 需 的 物 资 和 服 务 也 就 是 说, 国 家 因 税 收 收 入 而 得 以 维 持 和 运 转 公 平 的 税 收 制 度 至 关 重 要, 因 为 它 可 以 确 保 国 家 财 政 体 系 和 治 理 体 系 的 有 效 运 转, 让 政 府 能 够 履 行 职 责, 让 公 民 可 以 享 受 医 疗 和 教 育 等 基 本 服 务 尤 其 是 发 展 中 国 家, 更 需 要 加 强 医 疗 和 教 育 服 务 以 满 足 仍 处 于 极 度 贫 困 中 的 亿 万 民 众 的 需 求 税 收 收 入 能 持 续 地 提 供 经 济 支 持, 精 心 构 建 的 累 进 制 的 课 税 制 度 可 以 保 障 富 裕 者 承 担 最 主 要 责 任, 做 出 最 大 的 贡 献 然 而, 现 行 的 国 家 税 收 制 度 和 国 际 税 收 结 构 却 都 没 能 实 现 上 述 功 能 相 反, 它 将 最 大 的 责 任 推 给 了 最 贫 困 的 人 当 前 的 全 球 税 收 架 构 推 动 了 跨 境 避 税 和 财 产 隐 匿, 削 弱 了 政 府 征 收 应 得 税 款 的 能 力 具 102 体 来 说, 以 隐 秘 低 税 率 甚 至 零 税 率 为 特 征 的 避 税 天 堂 和 离 岸 金 融 中 心 就 是 明 证, 它 们 帮 助 个 人 和 公 司 逃 避 本 应 承 担 的 缴 税 义 务 目 前 各 国 政 府 仍 旧 无 法 制 裁 全 球 性 避 税 行 为 和 与 之 密 切 相 关 的 避 税 天 堂 网 络 103 这 个 全 球 架 构 由 私 人 银 行 法 务 会 计 和 投 资 产 业 中 那 些 高 收 入 的 不 知 疲 倦 投 入 工 作 的 专 业 能 人 所 开 发 和 掌 控, 他 们 也 趁 机 从 日 益 全 球 化 和 一 体 化 的 经 济 时 代 中 分 得 一 杯 羹 正 是 那 些 在 累 进 税 制 下 本 应 贡 献 最 主 要 税 收 的 最 富 裕 公 司 和 个 人, 才 最 愿 意 使 用 这 个 架 构 来 规 避 本 应 公 平 缴 纳 的 税 收, 也 只 有 他 们 才 雇 得 起 那 些 专 业 能 人 利 用 税 收 系 统 漏 洞 进 行 大 规 模 避 税 活 动 是 许 多 跨 国 公 司 盈 利 战 略 中 不 可 或 缺 的 组 成 部 分 这 些 公 司 故 意 将 财 产 所 有 权 或 交 易 产 生 的 实 际 费 用 转 移 至 形 式 上 的 子 公 司, 而 这 些 子 公 司 通 常 开 设 在 低 税 率 国 家 或 无 须 公 开 相 关 交 易 信 息 的 国 家 公 司 所 获 盈 利 从 经 营 行 为 实 际 发 生 地 消 失, 转 而 被 藏 匿 在 避 税 天 堂 2012 年, 美 国 跨 国 公 司 上 报 它 们 在 百 慕 大 经 营 获 利 达 800 亿 美 元, 远 高 于 它 们 在 日 本 中 国 德 国 和 法 国 数 国 所 获 利 润 总 和 鉴 于 这 些 公 司 在 百 慕 大 当 地 销 售 额 仅 占 其 全 球 总 销 售 额 的 0.3%, 当 地 员 工 数 和 工 资 开 销 占 比 仅 为 %, 百 慕 大 利 润 却 占 全 球 总 利 润 的 3.3%, 如 此 悬 殊 数 据 显 然 不 能 如 实 反 映 这 些 跨 国 公 司 在 百 慕 大 的 真 实 经 营 状 况 104 与 本 地 竞 争 对 手 和 中 小 企 业 相 比, 那 些 通 过 合 法 避 税 或 非 法 逃 税 等 途 径 削 减 了 税 金 的 公 司 拥 有 明 显 的 竞 争 优 势 离 岸 金 融 系 统 和 恶 性 税 收 竞 争 也 让 政 府 每 年 损 失 数 十 亿 美 元 然 而, 这 个 金 额 究 竟 有 多 少, 目 前 仍 是 一 个 谜 团 这 显 然 是 一 个 严 重 问 题 乐 施 会 查 阅 了 200 多 家 企 业 的 公 开 可 获 得 数 据, 其 中 包 括 100 家 全 球 最 大 企 业 和 世 界 经 济 论 坛 战 略 伙 伴 企 业, 发 现 至 少 90% 的 企 业 涉 及 1 处 甚 至 多 处 避 税 天 堂 105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数 据 表 明,2000 年 至 2014 年 间, 公 司 在 避 税 天 堂 的 投 资 量 增 长 近 4 倍 106 这 些 利 用 避 税 天 堂 获 利 的 做 法 和 其 它 避 税 行 为 给 处 于 不 同 收 入 水 平 的 各 国 都 造 成 了 巨 大 的 负 面 影 响, 包 括 那 些 极 度 贫 困 国 家 据 估 算, 跨 国 公 司 避 税 行 为 给 发 展 中 国 家 带 来 的 年 度 损 失 约 为 1,000 亿 美 元 107 由 于 跨 国 公 司 和 富 人 们 缴 纳 的 税 款 要 远 低 于 他 们 本 应 承 担 的 份 量, 摆 在 政 府 面 前 只 有 两 条 路 : 要 么 削 减 用 于 减 少 不 平 等 和 缓 解 贫 困 的 必 要 性 开 支, 要 么 通 过 向 其 它 方 ( 不 那 么 富 有 的 社 会 群 体 和 国 内 中 小 企 业 ) 征 收 更 高 税 额 以 填 补 资 金 缺 口 这 两 种 途 径 都 会 导 致 最 贫 困 人 群 的 处 境 更 加 恶 化, 社 会 贫 富 差 距 进 一 步 扩 大 离 岸 金 融 中 心 及 其 信 息 隐 秘 性 也 为 政 治 腐 败 行 为 非 法 武 器 走 私 和 全 球 毒 品 交 易 提 供 了 洗 钱 天 堂, 致 使 全 球 范 围 内 的 犯 罪 激 增, 为 腐 败 的 精 英 群 体 掠 夺 社 会 公 共 资 金 助 纣 为 虐 国 15

17 际 律 师 协 会 将 避 税 行 为 精 准 描 述 为 避 税 是 对 人 权 的 践 踏 108 世 界 银 行 行 长 则 称 其 为 一 种 危 害 贫 困 人 口 的 腐 败 只 要 避 税 天 堂 存 在 一 天, 对 抗 不 平 等 的 斗 争 便 永 不 会 结 束 如 何 有 效 解 决 这 些 有 害 的 税 收 行 为? 全 球 一 直 未 能 达 成 共 识 18 年 前,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发 布 的 有 害 税 收 竞 争 报 告 中 建 议 所 有 国 家 应 考 虑 终 止 与 所 列 出 的 避 税 天 堂 之 间 签 署 的 税 收 协 定 109 遗 憾 的 是, 经 合 组 织 部 分 成 员 国 本 身 实 际 上 就 是 避 税 天 堂, 加 之 一 些 强 势 国 家 也 是 全 球 最 大 企 业 所 在 地, 它 们 成 功 地 阻 止 了 这 场 变 革 进 一 步 深 化 可 悲 的 是, 我 们 至 今 仍 在 为 政 治 意 愿 之 微 薄 而 不 断 付 出 代 价 近 期 的 尝 试 发 生 于 2015 年 11 月, 由 20 国 集 团 提 出 的 G20 及 经 济 合 作 与 发 展 组 织 税 基 侵 蚀 与 利 润 转 移 (BEPS) 计 划 虽 经 过 20 国 首 脑 同 意, 但 该 计 划 再 一 次 遭 遇 挫 败, 没 能 对 遏 制 有 害 税 收 行 为 产 生 积 极 作 用, 110 实 施 更 严 厉 金 融 规 则 的 尝 试 也 随 之 不 了 了 之 111 在 整 个 过 程 中, 本 来 有 千 载 难 逢 的 历 史 性 机 遇 来 扳 倒 那 些 常 占 据 全 球 新 闻 头 条 的 丑 闻 和 不 正 当 金 融 行 为, 可 惜 却 又 一 次 错 失 良 机 行 业 真 相 采 掘 业 许 多 国 家 的 经 济 结 构 中, 石 油 天 然 气 和 矿 产 等 不 可 再 生 资 源 占 据 着 举 足 轻 重 的 地 位 在 这 些 国 家, 收 入 和 财 富 的 来 源 科 技 进 步 政 府 收 入 等 机 会 都 与 采 掘 业 活 动 紧 密 相 连, 其 行 业 地 位 远 远 高 于 其 它 生 产 性 行 业 然 而, 一 些 国 家 采 掘 业 带 来 的 庞 大 收 益 却 很 可 能 过 于 集 中 到 少 数 人 手 中, 导 致 国 家 经 济 只 能 一 味 依 靠 榨 取 自 然 资 源 价 值, 而 非 通 过 创 新 增 加 就 业 或 创 业 以 惠 及 普 通 大 众 只 有 科 技 和 专 业 技 术 能 够 确 保 采 掘 消 耗 成 本 控 制 在 经 济 可 承 受 范 围 内 国 际 商 品 市 场 的 自 然 资 源 定 价 持 续 走 高 时, 政 府 和 企 业 才 能 从 自 然 资 源 中 获 利 同 时, 高 额 利 润 还 可 以 通 过 法 律 法 规 以 及 地 质 学 和 专 业 知 识 等 得 到 保 障 这 些 保 障 使 其 能 避 免 市 场 竞 争, 形 成 有 效 垄 断 通 常, 这 类 行 业 由 国 有 企 业 掌 控 ( 例 如 安 哥 拉 的 安 哥 拉 国 家 石 油 公 司 ), 这 些 企 业 既 是 实 施 者, 同 时 又 是 监 管 者 112 个 人 也 可 能 掌 控 整 个 行 业 例 如,1995 年, 米 哈 伊 尔 霍 多 尔 科 夫 斯 基 买 下 俄 罗 斯 石 油 巨 头 尤 科 斯 公 司 的 股 份, 从 而 有 效 垄 断 了 该 国 的 石 油 产 业, 拥 有 极 其 强 大 的 经 济 权 力 和 市 场 主 导 权 113 当 经 济 利 益 如 潮 水 般 涌 入 少 数 人 手 中, 他 们 基 本 感 受 不 到 更 宏 观 的 经 济 社 会 环 境 代 价 与 其 行 业 活 动 之 间 的 关 联, 而 普 通 民 众 却 不 可 避 免 地 承 受 这 些 代 价 工 业 采 掘 行 为 对 当 地 民 众 的 生 活 和 自 然 环 境 都 造 成 负 面 影 响 在 巴 西 和 墨 西 哥, 由 于 采 矿 业 大 规 模 现 代 农 业 的 发 展, 森 林 系 统 遭 到 侵 蚀 和 破 坏, 使 得 原 住 民 承 受 了 严 重 的 负 面 影 响, 让 他 们 的 生 活 空 间 遭 遇 灭 顶 之 灾 114 这 些 代 价 也 由 其 它 经 济 部 门 的 工 作 者 承 担 : 本 国 货 币 升 值 会 影 响 其 它 出 口 产 业 的 竞 争 力 ; 国 家 优 先 为 采 掘 业 提 供 投 资 与 补 贴, 削 弱 了 其 它 产 业 所 获 配 额 ; 高 薪 待 遇 吸 引 到 高 精 尖 人 才 进 入 采 掘 业 从 长 远 看, 采 掘 不 可 再 生 资 源 所 导 致 的 负 面 后 果 将 在 未 来 数 年 中, 通 过 气 候 变 化 等 方 式, 让 全 世 界 的 人 们 都 亲 身 感 受 到 115 采 掘 产 业 的 主 导 者 们 热 衷 于 榨 取 潜 在 价 值 以 获 取 可 观 的 经 济 回 报, 利 用 他 们 的 经 济 权 力 和 政 治 渠 道 稳 固 其 地 位 并 获 得 更 多 优 势 例 如, 为 了 保 证 采 掘 业 资 金 充 沛, 政 府 提 供 了 大 量 补 贴, 而 其 它 更 环 保 更 有 利 于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能 源 产 业 却 无 法 享 受 同 样 多 补 贴 20 国 集 团 中 的 各 国 政 府 每 年 为 化 石 燃 料 产 业 划 拨 4,520 亿 美 元 补 贴 116 采 掘 业 在 合 同 和 财 务 上 也 隐 藏 着 诸 多 秘 密 既 得 利 益 集 团 费 尽 心 机 地 阻 止 出 台 旨 在 提 高 采 掘 业 收 支 信 息 透 明 度 加 强 社 会 问 责 的 法 律 法 规 美 国 石 油 协 会 (API) 是 这 类 法 律 法 规 出 台 面 临 的 最 大 障 碍 之 一 在 2010 至 2014 年 间, 该 公 司 豪 掷 3.6 亿 美 元 游 说 美 国 政 府 117 尽 管 碳 氢 化 合 物 加 速 全 球 气 候 变 暖 已 是 铁 证 如 山, 但 采 掘 行 业 中 的 既 得 利 益 集 团 却 继 续 资 助 那 些 否 认 气 候 变 化 的 智 库 年 来, 埃 克 森 美 孚 国 际 公 司 一 直 刻 意 坚 称 矿 物 燃 料 和 气 候 变 化 之 间 毫 无 联 系 119 尼 日 利 亚 是 非 洲 最 大 的 石 油 出 口 国 2011 年, 石 油 收 益 占 尼 政 府 财 政 总 收 入 的 70% 120 和 出 口 贸 易 收 益 的 90% 国 际 石 油 公 司 主 导 着 这 个 产 业, 所 获 的 利 润 高 达 万 亿 美 元 尼 日 利 亚 的 油 井 拥 有 者 们 也 籍 此 获 得 了 巨 额 利 润, 少 数 几 个 人 因 此 成 为 亿 万 富 豪 该 国 石 油 产 业 有 个 鲜 明 特 征, 即 政 治 与 经 济 密 切 相 关 它 危 害 性 极 强, 严 重 败 坏 了 国 家 石 油 收 益 的 公 平 分 配 和 普 通 民 众 的 获 益 度 一 份 近 期 向 尼 日 利 亚 媒 体 披 露 的 报 告 公 布 了 一 份 人 员 名 单 这 些 人 都 是 通 过 操 控 国 家 体 制 而 拥 有 油 井 123 尼 日 利 亚 与 国 际 石 油 公 司 签 订 的 合 约 规 定, 这 些 公 司 16

18 必 须 要 跟 当 地 企 业 合 作 腐 败 的 政 治 精 英 正 是 利 用 这 一 规 定, 通 过 成 立 空 壳 公 司 与 石 油 公 司 合 作, 从 巨 额 利 益 中 坐 享 其 成 当 经 济 政 治 领 域 中 有 权 有 势 的 人 忙 着 利 益 互 换 之 时, 超 过 半 数 的 该 国 民 众 却 无 法 再 从 石 油 产 业 中 获 得 任 何 利 益, 只 能 过 着 每 天 不 足 1.9 美 元 的 极 度 贫 困 生 活 124 企 业 对 石 油 收 入 的 攫 取 及 其 活 跃 的 游 说 力 使 其 在 国 家 预 算 ( 见 文 本 2) 中 的 贡 献 额 持 续 下 降, 导 致 国 家 没 有 足 够 资 金 支 付 缓 解 贫 困 所 需 的 公 共 服 务 和 基 础 设 施 建 设 最 贫 困 群 体 不 得 不 生 活 在 遭 到 破 坏 的 环 境 之 中 在 尼 日 尔 三 角 洲, 当 地 千 疮 百 孔 的 环 境 大 概 要 30 年 才 能 清 理 干 净 125 认 识 到 这 些 问 题 的 严 重 性 和 加 强 石 油 行 业 监 管 的 重 要 性 之 后, 新 上 台 的 政 府 于 2015 年 5 月 出 台 了 数 项 影 响 深 远 的 政 策 决 定, 也 采 取 行 动 力 图 改 善 现 状, 包 括 振 兴 小 规 模 的 地 方 炼 油 厂, 有 史 以 来 首 次 要 求 尼 日 利 亚 国 家 石 油 公 司 (NNPC) 公 布 每 月 运 营 成 本 126 文 本 2: 尼 日 利 亚 的 石 油 公 司 竭 力 反 对 可 令 社 区 受 益 的 税 收 措 施 尼 日 利 亚 石 油 法 案 最 初 起 草 于 2007 年, 围 绕 该 草 案 的 讨 论 经 年 持 久 该 草 案 提 议, 再 征 收 石 油 行 业 10% 的 利 润 用 于 支 持 当 地 社 区, 提 高 专 利 费 税 率 石 油 公 司 ( 主 要 是 壳 牌 埃 克 森 美 孚 国 际 公 司 雪 佛 龙 公 司 德 士 古 公 司 道 达 尔 公 司, 均 为 石 油 产 品 贸 易 行 业 团 体 成 员 ) 一 直 坚 持 反 对 该 法 案 这 一 点 在 许 多 报 告 都 得 以 证 实 其 中 一 个 报 告 写 到 : 这 些 国 际 石 油 公 司 竭 力 游 说 以 削 弱 尼 日 利 亚 新 石 油 法 案 中 的 财 税 条 款 127 尼 日 利 亚 新 总 统 穆 罕 默 杜 布 哈 里 于 2015 年 5 月 29 日 就 任 6 月 4 日, 众 议 院 就 通 过 了 这 项 法 案 然 而, 到 7 月 9 日, 有 报 道 称, 新 政 府 准 备 重 新 讨 论 这 项 法 案, 特 别 是 有 可 能 修 改 其 中 的 财 税 条 款 128 执 政 党 方 面 透 露 出 的 内 部 资 料 显 示, 129 石 油 公 司 的 游 说 活 动 似 乎 大 获 成 功 该 报 道 称, 新 政 府 目 前 并 没 有 就 新 法 案 的 具 体 内 容 做 出 最 终 决 定, 但 已 表 态 该 法 案 内 容 将 视 与 国 际 石 油 公 司 的 协 商 结 果 而 定 130 来 源 : 案 例 研 究, 马 克 科 提 斯, 科 提 斯 研 究 所 金 融 业 近 几 十 年, 金 融 业 发 展 迅 猛, 美 国 加 拿 大 和 欧 洲 的 大 型 银 行 和 其 它 金 融 机 构 的 迅 速 发 展 带 动 了 产 业 升 温 131 金 融 业 目 前 占 全 球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的 15%, 132 孕 育 出 一 批 全 球 规 模 最 大 盈 利 最 多 的 公 司 根 据 福 布 斯 全 球 企 业 2,000 强 排 名,2014 年 437 家 属 于 金 融 企 业 ; 金 融 企 业 的 平 均 资 产 比 非 金 融 企 业 多 5 倍 133 从 全 球 层 面 而 言, 享 有 金 融 业 服 务 的 客 户 人 数 也 创 历 史 新 高 全 球 62% 的 成 年 人 口 拥 有 银 行 账 户, 这 一 数 据 在 2011 年 时 仅 为 51% 134 金 融 业 还 协 助 个 人 创 造 巨 大 财 富 2014 年 全 球 亿 万 富 豪 排 行 榜 中,20% 的 富 豪 都 涉 足 金 融 或 保 险 业 并 从 中 获 利 世 纪 80 年 代 之 后, 金 融 业 不 再 仅 局 限 于 为 城 市 居 民 或 商 业 提 供 金 融 服 务 它 们 已 拥 有 一 整 套 复 杂 的 工 具 及 体 系, 以 便 从 交 易 投 机 买 卖 及 资 产 估 值 等 业 务 中 获 取 利 润 事 实 上, 这 些 业 务 与 经 济 中 的 价 值 增 值 产 出 或 生 产 力 都 毫 无 关 系, 但 俨 然 已 成 为 金 融 业 的 主 体 业 务 136 过 去 30 年 间, 政 府 对 金 融 业 采 取 的 宽 松 管 制 政 策 推 动 了 行 业 的 发 展 137 目 前, 如 图 7 所 示, 138 影 子 银 行 业 务 ( 即 处 于 监 管 范 围 之 外 的 非 银 行 类 金 融 机 构 ) 已 占 据 金 融 业 的 主 导 性 地 位 美 国 的 金 融 业 在 全 国 营 业 性 利 润 中 占 比 为 30%, 是 20 世 纪 80 年 代 的 两 倍, 139 但 它 给 经 济 创 造 的 附 加 价 值 却 不 足 10% 140 在 个 人 层 面, 据 估 算, 金 融 业 雇 员 的 收 入 比 他 们 所 创 造 的 实 际 价 值 高 出 30%-50% 141 贝 尔 斯 登 投 资 银 行 和 雷 曼 兄 弟 公 司 中 那 些 高 管 们 的 薪 酬 福 利 就 是 附 加 价 值 与 薪 资 相 背 离 的 典 型 实 例 这 两 家 公 司 在 2003 年 至 2008 年 期 间 犯 下 了 美 国 金 融 史 上 最 惊 心 动 魄 的 重 大 错 误, 142 而 高 管 们 的 薪 酬 却 分 别 高 达 到 6.5 亿 和 4 亿 美 元 17

19 图 7: 影 子 银 行 的 活 动 超 过 私 人 信 贷, 推 动 美 国 金 融 业 在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中 的 占 比 大 幅 增 长 % GDP 影 子 银 行 私 人 信 贷 来 源 : 对 金 融 深 化 的 再 思 考,R. 萨 海 等,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2015 年 当 金 融 业 利 益 和 报 酬 的 增 长 超 过 实 体 经 济, 143 与 金 融 业 有 利 益 关 联 的 超 级 富 豪 们 和 其 他 所 有 人 之 间 的 差 距 便 进 一 步 扩 大, 不 平 等 也 随 之 加 剧 金 融 业 员 工 不 成 比 例 的 高 薪 酬 加 剧 了 收 入 不 平 等, 同 时 也 加 大 了 性 别 收 入 差 距 金 融 产 业 中 创 造 同 样 利 润 的 男 性 员 工 工 资 比 女 性 员 工 高 22% 随 着 产 业 发 展, 金 融 信 贷 服 务 范 围 将 原 先 从 未 有 机 会 享 受 服 务 的 家 庭 也 覆 盖 其 中 但 是, 由 于 高 收 入 群 体 可 以 通 过 更 好 的 投 资 机 会 和 高 回 报 来 获 取 利 益 ( 见 表 8), 而 低 收 入 群 体 的 信 贷 成 本 更 高, 因 此 信 用 贷 款 中 相 关 规 定 实 际 上 加 剧 了 不 平 等 状 况 当 政 府 对 金 融 业 管 制 过 于 宽 松 时, 144 此 类 问 题 就 愈 发 严 重 当 庞 大 的 金 融 产 业 兼 具 宽 松 的 政 府 监 管, 会 导 致 系 统 性 风 险 被 低 估, 进 而 诱 发 某 些 高 风 险 交 易 和 行 为 而 这 些 正 是 2008 年 经 济 危 机 的 主 要 诱 因 145 银 行 获 得 公 共 资 金 纾 困, 而 纾 困 资 金 的 偿 付 却 要 从 普 通 民 众 身 上 一 代 代 收 取 因 为 全 球 金 融 业 和 各 国 经 济 彼 此 关 联, 146 长 期 的 经 济 下 滑 冲 击 影 响 到 每 一 个 人 例 如, 欧 洲 财 政 紧 缩 措 施 给 穷 人 造 成 了 惨 重 的 负 面 影 响, 147 在 美 国, 富 裕 群 体 最 先 恢 复 生 机, 且 恢 复 得 生 机 勃 勃 : 后 危 机 时 代 美 国 最 富 裕 的 1% 富 豪 占 据 了 经 济 增 长 中 的 95%

20 149 图 8: 金 融 诅 咒 金 融 产 业 侵 害 底 层 群 体 利 益, 令 顶 层 少 数 人 获 利 百 分 比 值 底 端 10% 第 二 10% 第 三 10% 第 四 10% 第 五 10% 第 六 10% 第 七 10% 第 八 10% 第 九 10% 顶 端 10% 注 释 : 信 贷 和 股 票 市 场 扩 张 的 模 拟 效 果 随 着 收 入 分 配 的 不 同 而 变 化 ; 表 格 展 示 了 不 同 层 次 中 的 居 民 收 入 增 长 和 GDP 金 融 中 介 信 用 增 长 的 10% 之 间 的 关 联 来 源 : long-lasting-inclusive-growth.pdf. 管 理 全 球 金 融 流 动 的 方 法 和 工 具 在 精 细 度 方 面 不 断 提 高, 这 也 令 企 业 和 个 人 可 通 过 不 正 当 方 式, 不 留 痕 迹 地 提 取 他 们 在 世 界 各 地 的 资 金 150 具 体 地 说, 银 行 业 在 避 税 天 堂 的 强 势 存 在 为 众 多 避 税 人 提 供 了 安 全 的 避 风 港 区 区 50 家 银 行 牢 牢 掌 控 着 全 球 绝 大 多 数 离 岸 财 富, 业 务 最 繁 忙 的 10 家 管 理 着 40% 的 离 岸 资 产 151 银 行 尽 一 切 手 段 开 展 游 说 活 动, 以 期 保 护 避 税 天 堂, 为 那 些 企 图 避 税 的 跨 国 企 业 提 供 方 便 152 另 外, 金 融 业 的 主 导 地 位 会 挤 压 其 它 生 产 性 行 业 的 发 展 空 间 因 此, 与 产 业 结 构 相 对 均 衡 的 国 家 相 比, 金 融 业 体 量 庞 大 且 占 主 导 地 位 的 国 家 中, 经 济 的 增 长 均 较 为 缓 慢 全 球 层 面, 日 益 壮 大 的 金 融 业 也 超 越 了 国 界, 给 其 它 地 区 的 经 济 带 来 影 响 在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大 多 数 民 众 对 提 高 金 融 服 务 可 及 性 的 需 求 依 然 旺 盛 但 是, 目 前 已 出 现 一 些 令 人 堪 忧 的 迹 象 : 金 融 业 日 益 热 衷 于 通 过 和 高 利 润 企 业 的 合 作 来 给 融 资 人 和 股 东 提 供 服 务, 而 不 是 服 务 于 更 广 阔 的 经 济 领 域 155 特 别 是 当 金 融 业 不 在 意 女 性 群 体 的 需 要, 则 这 一 群 体 往 往 被 忽 略 掉 举 例 来 说, 发 展 中 国 家 拥 有 正 式 银 行 账 户 的 女 性 比 男 性 少 20% 去 年, 从 正 规 机 构 成 功 借 贷 的 女 性 比 男 性 少 17% 156 经 济 的 成 功 会 带 来 权 力 和 影 响 力, 特 别 是 会 影 响 到 那 些 旨 在 管 理 和 约 束 行 业 活 动 的 政 策 和 机 构 利 用 其 雄 厚 财 力, 企 业 聘 请 了 成 千 上 万 名 游 说 者 试 图 直 接 影 响 决 策 者 2014 年, 单 在 华 盛 顿 一 地, 金 融 企 业 和 保 险 企 业 就 豪 掷 近 5 亿 美 元 游 说 费 157 金 融 企 业 对 研 究 机 构 和 智 库 的 投 资 也 衍 生 出 巨 大 影 响 力 2014 年, 金 融 机 构 动 用 130 万 英 镑 资 助 英 国 18 家 最 权 威 的 智 库 这 让 人 们 不 得 不 质 疑 这 些 智 库 的 独 立 性 158 政 府 官 员 在 说 客 们 面 前 显 得 左 支 右 绌 借 用 一 位 分 析 人 士 的 话 来 说 : 各 种 律 师 说 客 和 为 利 益 群 体 代 言 的 智 囊 团 都 有 足 够 的 时 间 和 金 钱 提 出 铺 天 盖 地 甚 至 可 能 极 为 偏 颇 的 法 律 和 经 济 观 点 159 就 个 人 而 言, 金 融 管 理 者 会 利 用 各 类 机 会 有 时 甚 至 不 惜 采 取 非 法 手 段 将 收 益 转 移 到 个 人 名 下 160 近 期 一 项 对 美 国 和 英 国 金 融 业 员 工 的 调 查 显 示, 在 年 收 入 50 万 美 元 以 上 的 员 工 中, 有 超 过 1/3(34%) 的 人 曾 目 睹 或 参 与 过 职 场 中 的 不 道 德 行 为 23% 的 受 访 者 相 信 自 己 的 同 事 曾 为 了 获 利 而 参 与 过 非 法 或 不 道 德 行 为, 这 个 比 例 比 2012 年 的 12% 上 升 了 近 1 倍 161 同 样,1/3 的 英 国 金 融 从 业 者 承 认 自 己 面 临 着 放 弃 职 场 道 德 标 准 的 压 力 162 近 几 年, 银 行 家 参 与 掠 夺 性 歧 视 性 贷 款 以 及 滥 用 信 用 卡 和 操 纵 市 场 ( 如 银 行 间 拆 借 利 率 ) 的 丑 闻 席 卷 全 球, 加 之 他 们 所 犯 的 其 它 众 多 罪 行, 都 让 民 众 普 遍 认 为 金 融 业 是 缺 乏 道 德 自 律 且 腐 败 文 化 盛 行 的 19

21 行 业 163 制 衣 业 全 球 化 和 随 之 日 益 兴 旺 的 跨 境 贸 易 为 低 工 资 国 家 创 造 出 诸 多 机 会, 使 得 这 些 国 家 的 劳 动 力 密 集 型 产 品 和 服 务 行 业 在 国 际 市 场 中 极 具 竞 争 力 很 多 国 家 ( 特 别 在 东 亚 ) 抓 住 了 这 个 机 会, 让 廉 价 劳 动 力 成 为 其 经 济 增 长 的 基 石 以 中 国 为 例, 过 去 30 年 间, 中 国 经 济 以 出 口 为 导 向 急 剧 增 长, 为 千 百 万 人 创 造 了 就 业 机 会, 164 并 使 数 亿 人 通 过 工 作 摆 脱 了 极 端 贫 困 制 衣 业 在 不 少 亚 洲 国 家 的 发 展 战 略 中 都 占 据 着 举 足 轻 重 的 位 置 对 劳 动 密 集 型 的 制 衣 业 而 言, 低 工 资 与 高 生 产 率 是 制 胜 法 宝 零 售 业, 特 别 是 美 国 和 欧 洲 的 零 售 业, 有 意 发 展 那 种 将 商 品 生 产 外 包 给 低 工 资 国 家 的 模 式, 利 用 全 球 性 政 策 和 政 治 变 化 从 中 牟 利 由 此 形 成 的 产 业 结 构 使 零 售 方 和 生 产 方 各 行 其 是 : 零 售 方 拥 有 定 价 权, 品 牌 信 誉 才 是 关 键 ; 而 在 生 产 方, 企 业 对 员 工 及 其 工 作 环 境 的 责 任 和 义 务 被 稀 释 殆 尽 国 际 品 牌 买 家 们 可 以 在 全 世 界 吸 纳 众 多 不 同 类 型 的 潜 在 供 应 商, 让 他 们 时 刻 处 于 彼 此 争 抢 合 同 的 态 势 中, 也 让 不 同 国 家 的 廉 价 劳 动 力 们 互 相 竞 低, 使 其 在 供 应 链 中 几 乎 没 有 讨 价 还 价 的 余 地 研 究 表 明, 只 要 零 售 商 或 消 费 者 支 付 的 价 格 稍 微 高 一 点 儿, 工 人 们 的 工 资 就 可 以 有 所 上 涨 165 然 而, 由 于 工 人 涨 工 资 会 影 响 到 雇 主 利 润, 166 加 之 物 价 压 力 和 工 人 们 有 限 的 议 价 权, 致 使 涨 工 资 哪 怕 是 小 额 上 涨 也 几 乎 可 望 而 不 可 得 为 吸 引 投 资 和 创 造 就 业 机 会, 政 府 方 面 也 希 望 维 持 现 状, 即 将 劳 动 力 成 本 压 至 最 低 以 吸 引 海 外 投 资 者 政 府 还 常 常 提 供 优 惠 税 率 生 产 用 地 以 及 忽 视 环 境 风 险 等 手 段, 鼓 励 跨 国 公 司 雇 佣 当 地 劳 动 力 例 如, 虽 然 中 国 制 衣 业 的 生 产 力 已 经 翻 了 1 倍, 但 工 人 工 资 却 仅 上 涨 了 50%( 见 图 9) 年 至 2011 年 间, 扣 除 物 价 因 素, 全 球 15 个 服 装 出 口 大 国 中 制 衣 业 工 人 的 工 资 水 平 实 际 是 下 降 了 168 支 付 女 员 工 更 低 工 资 一 直 被 认 为 是 提 高 利 润 的 关 键 所 在 ; 许 多 情 况 下, 工 资 最 低 的 工 作 都 由 女 性 承 担, 而 性 别 不 平 等 对 此 状 况 也 是 推 波 助 澜 169 由 于 产 品 成 本 持 续 走 低, 服 装 买 家 们 所 付 价 格 也 随 之 降 低 这 种 状 况 显 然 对 处 于 供 应 链 上 游 的 那 些 公 司 大 有 裨 益 170 制 衣 行 业 价 值 链 中 大 部 分 的 增 值 价 值 被 转 移 到 买 家 手 中, 他 们 控 制 着 非 生 产 性 活 动, 如 产 品 开 发 设 计 市 场 营 销 品 牌 打 造 和 运 营 等 等 ; 这 类 活 动 攫 取 了 60-75% 的 增 值 价 值 171 制 衣 业 的 收 益 分 配 受 到 供 应 链 顶 端 特 权 阶 层 的 控 制, 他 们 通 过 经 济 和 政 治 权 力 压 榨 工 人, 获 取 最 大 收 益 172 图 9: 中 国 制 衣 业 的 就 业 率 和 生 产 率 持 续 增 长, 实 际 工 资 却 在 下 降 来 源 :M-H.Lim(2014), 全 球 化 出 口 导 向 型 增 长 与 不 平 等 劳 动 生 产 率 指 数 实 际 平 均 工 资 指 数 纺 织 业 对 孟 加 拉 国 的 经 济 增 长 和 就 业 增 加 做 出 了 重 要 贡 献, 173 该 行 业 给 全 国 制 造 业 贡 献 了 75% 的 就 业 岗 位 然 而, 大 部 分 收 益 被 价 值 链 上 游 的 公 司 所 占 有, 收 益 分 配 失 衡 的 负 面 影 响 则 被 国 家 经 济 增 长 的 大 数 据 所 遮 蔽 纺 织 业 的 大 多 数 工 种 不 需 要 技 术 没 什 么 发 展 前 景, 常 常 朝 不 保 夕,85% 的 工 人 为 女 性 174 除 此 之 外, 孟 加 拉 国 女 性 还 承 担 着 绝 大 多 数 的 无 偿 家 20

22 务 劳 动 和 家 庭 照 料 责 任, 几 乎 得 不 到 家 中 男 性 成 员 的 帮 助, 也 享 受 不 到 政 府 提 供 的 公 共 服 务 举 例 来 说, 制 衣 业 女 工 照 顾 家 中 生 病 的 小 孩 或 亲 属 的 时 间 是 男 性 工 友 的 4 倍 175 这 个 行 业 中, 能 够 提 供 良 好 工 作 完 备 工 作 条 件 以 及 配 套 社 会 与 发 展 福 利 的 可 能 性 均 严 重 匮 乏 工 人 们 所 面 对 的 不 公 平 境 况 并 非 仅 局 限 于 薪 酬 2013 年, 孟 加 拉 国 拉 纳 大 厦 制 衣 厂 倒 塌 176 事 故 造 成 1,134 名 工 人 丧 生 全 世 界 由 此 才 开 始 注 意 到 制 衣 业 工 人 的 困 窘 境 况 公 司 为 了 追 求 最 大 利 润, 取 巧 削 减 必 要 的 安 全 措 施, 而 工 人 们 则 付 出 了 生 命 的 代 价 尽 管 该 事 件 备 受 关 注, 媒 体 也 广 泛 报 道, 但 买 方 市 场 对 短 期 经 济 利 益 的 追 求 依 然 主 宰 着 这 个 行 业 消 防 设 施 不 足 安 全 生 产 不 达 标 等 问 题 依 然 普 遍 存 在 177 越 来 越 多 的 人 已 经 认 识 到 制 衣 行 业 的 产 业 链 需 要 更 公 平 的 利 益 分 配, 此 类 呼 声 不 断 高 涨 有 些 国 家 已 经 有 所 进 展 在 买 家 协 助 下, 工 人 们 已 经 获 得 更 高 工 资 和 更 好 工 作 条 件, 现 存 不 公 平 的 权 力 分 配 格 局 也 被 关 注 例 如, 缅 甸 政 府 于 2015 年 7 月 公 布 国 家 最 低 工 资 政 策, 不 少 制 衣 厂 商 宣 称 要 从 缅 甸 撤 资, 声 称 这 一 规 定 会 让 他 们 的 生 意 难 以 为 继 在 乐 施 会 的 推 动 以 及 英 国 道 德 贸 易 倡 议 (ETI) 和 美 国 公 平 劳 动 协 会 的 领 导 下,30 家 欧 洲 和 美 国 品 牌 ( 包 括 乐 购 玛 莎 百 货 普 里 马 克 盖 璞 ) 联 名 致 信 缅 甸 政 府, 指 出 各 方 协 商 达 成 的 最 低 工 资 将 会 吸 引 国 际 公 司 从 缅 甸 购 买 服 装, 而 不 是 阻 碍 因 素 此 举 引 起 当 地 媒 体 的 热 烈 讨 论 撤 资 的 要 求 被 驳 回, 新 的 最 低 工 资 政 策 从 2015 年 9 月 1 日 开 始 生 效 178 不 公 平 的 劳 动 条 件 会 让 品 牌 陷 入 声 誉 危 机 因 此, 很 多 社 会 审 计 和 认 证 机 制 被 相 继 引 入 大 品 牌 公 司 也 安 排 更 多 人 手 在 全 国 范 围 内 监 督 工 厂 运 行, 建 议 工 厂 雇 主 改 善 工 作 条 件 然 而, 这 些 努 力 难 以 解 决 全 球 制 衣 行 业 的 结 构 性 问 题 品 牌 商 和 买 家 可 以 挤 压 供 应 链 一 端 的 成 本, 并 从 另 一 端 中 获 利, 某 些 政 府 也 为 了 吸 引 投 资 而 故 意 压 低 工 资 179 我 们 需 要 的 是 重 新 设 计 架 构, 以 期 更 公 平 地 分 享 价 值, 确 保 那 些 为 工 人 提 供 优 质 岗 位 的 雇 主 品 牌 商 和 零 售 商 能 够 获 得 市 场 回 报 公 司 的 主 导 地 位 垄 断 : 一 家 独 大 的 权 力 当 某 一 家 公 司 主 导 市 场 时, 其 行 为 和 策 略 能 够 决 定 产 品 定 价 和 供 给 状 况 缺 乏 竞 争 的 环 境 让 这 些 公 司 有 机 会 通 过 定 价 获 取 超 出 产 品 实 际 价 值 和 生 产 力 的 高 额 回 报 某 一 家 公 司 100% 控 制 市 场 的 绝 对 垄 断 当 然 较 为 罕 见 但 实 际 上, 一 旦 公 司 占 有 了 25% 以 上 的 市 场 份 额, 基 本 就 具 备 了 市 场 垄 断 能 力 比 如 家 喻 户 晓 的 谷 歌, 它 占 据 了 全 球 互 联 网 搜 索 引 擎 市 场 69% 的 份 额 2014 年, 该 公 司 上 报 盈 利 高 达 40 亿 美 元 谷 歌 公 司 不 仅 决 定 了 人 们 如 何 使 用 互 联 网, 还 对 全 球 范 围 内 数 据 保 护 法 律 产 生 重 大 影 响 180 还 有 一 些 垄 断 公 司 虽 然 很 少 为 公 众 所 关 注, 但 对 民 众 的 生 活 影 响 甚 大 美 国 80% 的 玉 米 产 量 来 自 孟 山 都 公 司 的 基 因 技 术 产 品, 该 公 司 也 同 时 控 制 着 全 球 转 基 因 (GM) 作 物 研 发 和 安 全 标 准 181 因 为 缺 乏 竞 争, 企 业 寡 头 们 不 仅 拥 有 控 制 定 价 以 最 大 化 牟 利 的 权 力, 还 能 影 响 市 场 的 权 力 格 局, 这 对 社 会 诸 多 方 面 的 影 响 也 更 为 深 远 20 世 纪 70 年 代 末 起, 全 球 酿 酒 业 经 历 了 高 度 的 市 场 集 中 化 过 程 1979 年 至 2006 年,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10 家 啤 酒 生 产 商 的 全 球 市 场 份 额 从 约 28% 上 升 至 70%, 增 长 了 2 倍 多 182 比 利 时 的 百 威 英 博 (AB InBev) 是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酿 酒 商, 它 向 欧 洲 亚 洲 和 美 洲 销 售 200 多 种 不 同 品 牌 的 啤 酒 该 公 司 不 仅 主 导 市 场, 还 拥 有 强 大 的 政 治 影 响 力 2014 年, 该 公 司 花 费 370 万 美 元 游 说 美 国 政 府, 共 提 交 了 141 份 游 说 报 告, 其 中 56 份 与 税 收 政 策 相 关 183 百 威 英 博 利 用 其 影 响 力 阻 碍 与 公 共 利 益 相 关 的 立 法, 设 立 自 己 的 广 告 标 准, 绕 开 禁 止 针 对 年 轻 人 进 行 酒 类 广 告 的 限 制 年 巴 西 世 界 杯 之 前, 为 推 广 其 产 品, 该 公 司 通 过 国 际 足 联 (FIFA) 向 巴 西 政 府 施 压, 改 变 了 足 球 比 赛 现 场 禁 止 售 卖 酒 精 饮 料 的 法 令 185 小 零 售 商 们 也 由 于 寡 头 公 司 垄 断 而 付 出 代 价 日 前, 由 于 有 多 项 指 控 称 百 威 英 博 通 过 买 通 经 销 商 来 打 压 其 它 厂 商 的 竞 争, 致 使 小 品 牌 啤 酒 厂 的 产 品 很 难 以 进 入 商 场 售 卖, 美 国 司 法 部 正 对 比 利 时 百 威 英 博 展 开 调 查 186 去 年, 为 了 巩 固 市 场 占 有 率, 百 威 英 博 甚 至 出 价 收 购 位 列 全 球 啤 酒 市 场 第 二 大 公 司 ( 非 洲 排 名 第 一 ) 的 米 勒 啤 酒 公 司 (SAB Miller) 如 果 收 购 成 功, 合 并 后 的 新 公 司 总 销 售 额 将 高 达 730 亿 美 元, 进 一 步 增 加 百 威 英 博 3 位 创 始 人 的 财 富 2015 年, 他 们 的 财 富 已 经 达 到

23 亿 美 元 巴 西 商 人 马 塞 尔 赫 尔 曼 泰 勒 斯 (Marcel Hermann Telles) 的 大 部 分 财 富 来 自 于 公 司 控 股 权 他 和 长 期 合 作 伙 伴 亿 万 富 豪 卡 洛 斯 斯 库 比 拉 (Carlos Sicupira) 和 豪 尔 赫 保 罗 莱 曼 (Jorge Paulo Lemann) 通 过 私 募 股 权 投 资 公 司 3G 资 本 (3G Capital) 控 股 百 威 英 博, 赚 取 高 额 财 富 187 然 而, 市 场 垄 断 未 必 绝 对 会 导 致 经 济 剥 削 和 政 治 干 预 日 本 吉 田 拉 链 集 团 公 司 (YKK) 占 有 全 球 拉 链 市 场 45% 的 份 额, 在 62 个 国 家 设 有 132 个 分 支 机 构 近 几 年, 该 公 司 并 没 有 在 美 国 花 钱 进 行 任 何 游 说 活 动 该 企 业 的 行 为 一 直 深 受 公 司 的 道 德 准 则 和 公 司 架 构 影 响, 提 倡 将 利 润 价 值 回 馈 给 员 工 而 不 仅 仅 是 股 东 们 知 识 产 权 所 有 者 : 拥 有 与 控 制 知 识 产 权 (IPR) 包 括 专 利 商 标 和 版 权 等 优 先 权, 旨 在 通 过 机 制 设 置, 平 衡 创 新 者 的 利 益 和 更 广 泛 的 公 众 利 益, 由 此 鼓 励 创 新 知 识 产 权 在 国 家 层 面 颁 布, 但 其 标 准 制 定 主 要 在 全 球 层 面 加 入 世 界 贸 易 组 织 即 意 味 着 该 国 自 动 成 为 知 识 产 权 协 议 签 署 国 协 议 中 的 标 准 适 用 于 世 贸 组 织 全 体 成 员 国, 无 论 各 国 民 众 的 健 康 发 展 水 平 和 需 求 状 况 如 何 国 际 知 识 产 权 申 请 数 量 持 续 增 多 2013 年, 全 球 有 257 万 项 专 利 申 请, 相 比 2012 年 增 长 了 9% 188 高 达 96% 的 申 请 来 自 高 收 入 或 中 高 收 入 国 家 的 企 业 世 界 知 识 产 权 组 织 中 国 办 事 处 一 地 就 收 到 800 多 项 申 请 189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特 别 是 专 利 权 保 护 是 制 药 企 业 严 防 死 守 的 领 域 作 为 全 球 最 赚 钱 的 行 业 之 一, 制 药 业 成 就 了 90 多 名 超 级 富 豪 因 为 新 药 品 研 发 耗 费 大 量 时 间 和 金 钱, 几 乎 所 有 制 药 公 司 都 将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视 为 研 发 投 入 的 唯 一 动 力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禁 止 其 它 公 司 生 产 同 类 药 品, 可 以 让 专 利 所 有 人 拥 有 垄 断 权, 并 由 此 获 得 药 品 定 价 权 事 实 上, 他 们 因 此 可 以 决 定 哪 些 人 买 得 起 药 品 而 哪 些 人 买 不 起 由 于 垄 断 权,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机 制 也 鼓 励 大 制 药 公 司 漫 天 要 价 从 而 实 现 利 润 最 大 化, 为 此 不 惜 牺 牲 病 人 和 弱 势 群 体 的 利 益 知 识 产 权 本 应 用 于 激 励 创 新, 现 实 却 并 非 如 此, 这 个 体 系 受 商 业 利 益 驱 动, 并 未 以 公 众 健 康 为 念 最 臭 名 昭 彰 的 案 例 是 达 拉 匹 林 ( 乙 胺 嘧 啶 ) 价 格 暴 涨 事 件 该 药 已 有 62 年 生 产 历 史, 主 要 用 于 治 疗 可 致 命 的 弓 形 虫 病 传 染 病 2015 年 9 月, 该 药 价 格 一 夜 之 间 从 每 片 13.5 美 元 暴 涨 到 750 美 元 在 此 之 前, 一 家 名 为 图 灵 制 药 (Turing Pharmaceuticals) 的 公 司 收 购 了 该 药 品 在 美 国 市 场 的 营 销 权 图 灵 制 药 为 一 名 前 对 冲 基 金 经 理 所 拥 有 他 发 现, 通 过 该 药 品 的 专 利 所 有 权, 他 有 获 得 高 额 利 润 的 大 好 机 会 阿 特 维 斯 (Actavis) 192 是 另 一 家 制 药 公 司, 它 没 有 任 何 投 资 研 发 的 意 愿 自 成 立 之 日 起, 它 就 一 味 在 市 场 上 追 求 利 润 193 迄 今 为 止, 这 家 企 业 给 投 资 者 们 带 来 了 巨 大 回 报, 短 短 2 年 多 时 间 其 股 票 价 格 就 上 涨 350% 194 事 实 上, 大 型 制 药 公 司 越 来 越 少 投 资 于 高 风 险 研 发 在 美 国, 大 约 75% 的 所 谓 优 先 评 级 的 新 分 子 实 体 ( 即 最 具 创 新 力 药 物 ) 的 研 发 投 入 来 自 公 共 资 金, 而 非 大 型 制 药 公 司 195 相 比 研 发 投 入, 这 些 大 型 制 药 公 司 投 入 于 市 场 营 销 方 面 的 资 金 要 慷 慨 许 多 196 制 药 公 司 也 因 其 对 决 策 者 们 紧 锣 密 鼓 且 富 有 成 效 的 游 说 行 为 而 闻 名 遐 迩 2014 年, 它 们 仅 在 华 盛 顿 一 地 就 豪 掷 2.28 亿 美 元 用 于 游 说, 197 主 要 目 的 在 于 扩 大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范 畴, 包 括 延 长 市 场 独 占 期 拓 宽 知 识 产 权 规 定 的 覆 盖 范 围 等 为 达 目 的, 他 们 通 常 直 接 施 压, 如 美 国 向 印 度 施 压 要 求 后 者 改 变 知 识 产 权 规 则 ; 或 者 将 知 识 产 权 保 护 纳 入 自 由 贸 易 协 定 (FTAs) 之 下 198 公 司 游 说 也 常 指 向 反 对 政 府 基 于 保 护 民 众 健 康 所 做 的 决 定 2006 年, 泰 国 政 府 决 定 实 施 知 识 产 权 协 定 中 的 关 键 药 品 强 制 许 可 证 条 款 199 该 条 款 规 定, 在 未 经 国 际 专 利 持 有 者 允 许 的 情 况 下, 政 府 有 权 灵 活 处 理, 以 较 低 价 格 在 本 地 生 产 一 些 关 键 药 品 或 进 口 廉 价 的 仿 制 药 品 在 制 药 公 司 的 重 压 之 下, 泰 政 府 后 来 不 得 不 取 消 这 一 决 定 受 制 药 公 司 游 说 影 响, 美 国 贸 易 代 表 办 公 室 还 把 泰 国 列 入 特 别 301 报 告 观 察 国 名 单, 进 入 该 名 单 的 国 家 都 有 可 能 受 到 贸 易 制 裁, 200 欧 盟 也 向 泰 国 施 压, 希 望 撤 销 这 一 决 定 201 由 于 加 拿 大 政 府 大 幅 降 低 药 品 价 格, 一 家 名 为 礼 来 制 药 的 公 司 还 将 加 拿 大 政 府 告 上 了 法 庭 202 制 药 公 司 对 保 障 全 球 民 众 健 康 至 关 重 要 但 是, 雄 厚 的 财 力 带 给 它 们 过 大 的 政 策 影 响 力, 甚 至 已 超 出 医 药 领 域 辉 瑞 制 药 一 直 游 说 美 国 政 府 削 减 税 收, 声 称 美 国 的 公 司 税 率 导 致 其 丧 失 竞 争 力 虽 然 目 前 尚 未 成 功 说 服 美 国 政 府 降 低 税 率, 辉 瑞 制 药 代 之 以 策 划 收 购 一 家 海 外 公 司, 将 利 润 转 移 到 低 税 率 的 税 制 区 203 近 期, 辉 瑞 制 药 宣 布 将 与 爱 尔 兰 的 艾 尔 建 (Allergan) 公 司 合 并, 这 正 是 制 药 公 司 逃 税 的 实 例 辉 瑞 制 药 是 最 大 合 作 方, 但 交 易 形 式 却 是 辉 瑞 被 这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