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 洲 電 影 的 未 來 文 化 市 場 及 各 相 關 產 業 的 現 狀 與 發 展 時 間 :2005 年 11 月 11 日 ( 下 午 ) 地 點 : 香 港 演 藝 學 院 戲 劇 院 主 持 : 綜 藝 雜 誌 亞 洲 編 輯 Patrick FRATER 主 講 : 陳 可 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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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atrick FRATER 陳 可 辛 顧 嘉 敏 金 亨 駿 沈 嘉 奕

2 亞 洲 電 影 的 未 來 文 化 市 場 及 各 相 關 產 業 的 現 狀 與 發 展 時 間 :2005 年 11 月 11 日 ( 下 午 ) 地 點 : 香 港 演 藝 學 院 戲 劇 院 主 持 : 綜 藝 雜 誌 亞 洲 編 輯 Patrick FRATER 主 講 : 陳 可 辛 ( 電 影 導 演 監 製 及 Applause Pictures 主 席 ) 顧 嘉 敏 ( 的 近 律 師 行 商 業 知 識 產 權 及 娛 樂 事 業 部 主 管 ) 金 亨 駿 ( 韓 國 電 影 製 作 人 協 會 主 席 及 韓 脈 映 畫 董 事 長 ) 沈 嘉 奕 ( 友 利 控 股 有 限 公 司 署 理 行 政 總 裁 及 執 行 董 事 ) 合 辦 機 構 : 香 港 國 際 電 影 節 協 會 有 限 公 司

3 藝 術 與 商 業 如 何 變 幻? 隨 著 亞 洲 影 人 與 亞 洲 公 司 逐 漸 增 加 對 電 影 業 前 途 的 掌 控, 亞 洲 的 吸 引 力 將 更 大 但 是, 要 如 何 通 過 製 作 與 發 行 亞 洲 文 化 與 亞 洲 電 影, 而 擁 有 全 球 性 競 爭 力 呢? 主 持 :Patrick FRATER( 綜 藝 雜 誌 亞 洲 編 輯 ) Patrick 下 午 好 本 節 論 壇 大 有 名 堂, 叫 做 文 化 與 市 場 : 亞 洲 電 影 的 未 來 FRATER 先 生 : 我 是 Patrick FRATER, 現 為 綜 藝 (Variety) 雜 誌 的 亞 洲 編 輯 綜 藝 是 一 份 電 影 業 的 專 業 刊 物, 創 刊 已 有 100 周 年, 今 年 恰 與 中 國 電 影 業 共 同 慶 祝 百 年 華 誕 事 實 上, 本 人 與 綜 藝 雜 誌 一 樣, 都 是 初 到 此 地 僅 僅 幾 個 月 前, 我 們 才 剛 在 香 港 開 設 首 間 亞 洲 辦 事 處 此 舉 的 原 因 非 常 簡 單 儘 管 我 們 時 常 聽 到 那 些 枯 躁 的 統 計 數 字, 諸 如 亞 洲 龐 大 的 人 口 中 國 的 經 濟 增 長 速 度 印 度 與 印 尼 富 裕 中 產 階 級 的 崛 起 等 等, 但 我 們 的 考 慮 並 不 僅 限 於 此 而 已 我 們 之 所 以 設 立 亞 洲 辦 事 處, 是 因 為 相 信, 就 電 影 業 的 創 造 力 而 言, 亞 洲 已 是 全 球 最 令 人 感 興 趣 的 地 方, 而 隨 著 亞 洲 影 人 與 亞 洲 公 司 逐 漸 增 加 對 電 影 業 前 途 的 掌 控, 亞 洲 的 吸 引 力 將 更 大 亞 洲 電 影 受 關 注 亞 洲 將 來 會 取 代 荷 李 活, 成 為 電 影 業 主 宰 嗎? 我 還 不 知 道, 不 過 我 十 分 確 定 的 是, 荷 李 活 內 部 將 愈 來 愈 關 注 亞 洲 人 們 可 能 都 將 荷 李 活 妖 魔 化 為 一 間 美 國 機 構 或 許, 把 它 看 做 一 股 買 賣 文 化 商 品 信 奉 機 會 主 義 與 資 本 主 義 的 力 量 會 更 恰 當 荷 李 活 的 眾 多 製 片 廠 認 識 到, 他 們 稱 之 為 外 國 的 國 際 市 場 可 以 比 本 土 市 場 更 大, 其 票 房 收 入 可 以 比 本 土 票 房 更 多 我 可 以 向 各 位 保 證, 荷 李 活 對 錢 可 從 不 馬 虎 僅 僅 是 亞 洲 一 地 的 電 影 市 場 將 來 也 會 比 美 國 市 場 更 大, 這 種 想 法 並 非 不 合 邏 輯 也 許 這 是 我 個 人 的 烏 托 邦 之 念, 不 過 讓 我 們 拭 目 以 待 我 才 剛 剛 從 洛 杉 磯 的 美 國 電 影 交 易 會 趕 回 來 此 行 歸 來, 我 很 高 興 地 向 大 家 報 告, 在 這 個 基 於 地 域 範 圍 進 行 買 賣 的 交 易 會 上, 最 受 關 注 的 就 是 亞 洲 電 影 和 亞 洲 公 司 在 一 眾 綜 藝 的 同 事 之 中, 我 是 最 忙 碌 的 一 個 p153 我 給 各 位 舉 幾 個 例 子 本 週, 馮 小 剛 導 演 的 新 片 夜 宴 以 500 萬 美 元 的 價 格 被 一 位 日 本 發 行 商 買 走 這 頗 為 引 人 注 目, 不 僅 因 為 這 部 影 片 尚 在

4 製 作 之 中, 更 是 因 為 本 片 並 非 一 部 功 夫 動 作 片, 功 夫 片 近 幾 年 來 已 經 成 為 華 語 片 出 口 的 主 流 類 型 再 舉 一 個 例 子 日 本 發 行 公 司 購 買 了 一 大 批 韓 國 電 影, 買 價 之 高 足 以 保 證 這 些 電 影 即 使 票 房 失 利, 製 片 商 仍 然 可 以 賺 錢 上 週 還 有 一 筆 令 人 感 興 趣 的 買 賣, 港 片 殺 破 狼 與 無 間 道 第 二 第 三 部 被 Weinstein 公 司 買 走 這 間 美 國 發 行 公 司 的 老 闆 是 兩 兄 弟, 他 們 倆 之 前 管 理 的 公 司 大 家 都 不 會 陌 生, 就 是 Miramax 電 影 是 一 種 藝 術 形 式, 但 如 果 完 全 拋 開 利 潤 與 投 資 回 報, 這 種 藝 術 就 太 過 於 奢 侈 了 這 些 聽 起 來 都 很 正 面 是 吧 不 過, 難 道 憑 藉 向 日 本 大 量 出 口 及 不 時 向 美 國 出 售 電 影, 就 是 建 設 可 持 續 發 展 的 亞 洲 電 影 業 的 正 途 嗎? 特 別 要 考 慮 到, 萬 一 發 行 商 花 了 高 價 買 下 的 電 影, 而 觀 眾 的 反 應 卻 不 如 預 期, 該 如 何 是 好? 政 客 不 可 能 不 管 今 天 下 午 的 發 言 與 討 論, 將 會 就 亞 洲 電 影 業 及 各 相 關 產 業 的 現 狀 與 發 展 方 向 提 出 許 多 問 題 我 們 將 就 藝 術 與 商 業 之 間 變 幻 不 定 的 界 限 討 論 電 影 是 一 種 藝 術 形 式, 但 如 果 完 全 拋 開 利 潤 與 投 資 回 報, 這 種 藝 術 就 太 過 於 奢 侈 了 從 另 一 方 面 來 看, 電 影 做 為 一 種 傳 媒, 比 其 他 任 何 傳 媒 都 更 能 掌 握 我 們 的 想 像 力, 它 太 強 大 了, 以 至 於 政 客 們 永 遠 不 可 能 放 手 不 管 今 天 下 午, 即 使 我 們 內 部 可 以 就 我 們 想 要 將 亞 洲 電 影 業 帶 領 至 何 方 達 成 一 致, 我 們 之 後 還 是 要 研 究 如 何 向 著 那 些 目 標 取 得 進 展 如 何 才 能 達 成 目 標? 是 依 靠 政 府 啟 動, 還 是 私 營 機 構 的 責 任? 中 國 政 府 的 政 策 果 真 如 在 美 國 渲 染 的 那 樣 負 面 嗎? 最 近 逐 漸 成 型 的 內 地 與 香 港 關 於 更 緊 密 經 貿 關 係 的 安 排 (CEPA) 對 電 影 業 有 何 影 響? 中 國 電 影 業 5 到 10 年 後 到 底 還 需 不 需 要 香 港? 我 們 將 會 關 注 那 些 可 能 統 領 亞 洲 區 內 製 片 與 發 行 的 公 司 荷 李 活 7 大 製 片 廠 之 中, 已 經 有 一 家 被 日 本 本 土 的 跨 國 企 業 掌 控 不 過, 一 間 企 業 如 果 想 要 像 新 力 公 司 那 樣, 通 過 製 作 與 發 行 亞 洲 文 化 與 亞 洲 電 影, 而 擁 有 全 球 性 競 爭 力, 該 如 何 實 現? 不 要 看 我, 我 可 回 答 不 了 所 有 的 問 題 不 過, 我 們 今 天 召 集 到 了 一 群 貴 賓 講 者 p154

5 亞 洲 電 影 如 何 發 展? 做 為 電 影 人, 找 到 一 條 將 亞 洲 聯 合 起 來 的 新 路, 不 是 出 於 幻 想, 而 是 出 於 必 須 與 迫 切 的 然 而, 會 有 真 正 的 泛 亞 洲 電 影 嗎? 會 出 現 泛 亞 洲 製 片 廠 嗎? 這 項 工 作 很 艱 巨 主 講 : 陳 可 辛 ( 電 影 導 演 監 製 及 Applause Pictures 主 席 ) Patrick 第 一 位 是 陳 可 辛, 他 是 電 影 導 演 和 製 片 人, 他 的 影 片 如 果. 愛 將 代 FRATER 先 生 : 表 香 港 參 加 奧 斯 卡 獎 的 角 逐 陳 可 辛 同 時 也 是 跨 國 製 片 的 先 驅 者 之 一,5 年 前, 懷 著 改 變 電 影 業 運 作 方 式 的 野 心, 他 創 立 了 Applause Pictures 公 司 他 是 我 所 認 識 的 頭 腦 最 清 晰 最 能 言 善 辯 的 電 影 哲 人 之 一 陳 可 辛 先 生 : 首 先, 我 要 指 出 一 個 事 實 作 為 一 名 香 港 電 影 製 作 人, 我 們 之 所 以 是 亞 洲 電 影 合 作 的 先 驅, 是 因 為 香 港 無 論 你 叫 它 地 區 國 家 還 是 城 市 的 電 影 業 確 實 是 首 創 者 香 港 電 影 業 確 實 非 常 非 常 地 需 要 國 際 合 作, 因 為 我 們 的 人 口 太 少, 根 本 無 法 維 持 這 項 產 業 的 合 理 商 業 模 型 對 於 大 製 作 影 片 而 言, 即 使 每 個 香 港 人 都 去 看 這 部 電 影, 收 入 還 是 無 法 平 衡 預 算 60 年 代, 誕 生 亞 太 影 展 這 種 情 況 已 經 持 續 了 30 到 40 年 事 實 上, 從 1950 年 代 末 1960 年 代 初 開 始, 亞 洲 已 經 有 一 些 合 作 製 片 的 方 式, 先 驅 者 有 日 本 的 大 映 公 司 香 港 的 Towa Tei 國 泰 及 後 來 的 邵 氏 公 司 當 時 日 本 和 香 港 的 合 作 很 多, 香 港 後 來 也 與 韓 國 進 行 了 合 作 還 記 得, 我 小 時 候 看 過 一 些 韓 國 的 催 淚 電 影, 那 些 韓 片 在 1970 年 代 的 香 港 還 是 頗 受 歡 迎 的 儘 管 例 證 不 多, 但 是 亞 洲 各 國 當 時 確 實 就 是 那 樣 進 行 電 影 合 作 的 那 時, 亞 洲 的 電 影 翹 楚 是 日 本, 日 本 擁 有 眾 多 電 影 大 師, 也 有 非 常 健 康 的 國 內 市 場 對 於 任 何 一 部 將 要 出 口 外 國 的 亞 洲 電 影 而 言, 它 的 首 要 任 務 還 是 要 能 夠 吸 引 本 國 觀 眾 我 還 從 未 見 過 任 何 一 部 電 影 或 公 司 能 夠 在 無 法 滿 足 本 國 觀 眾 需 求 的 情 況 下, 在 商 業 上 立 足 因 此, 我 認 為, 非 常 重 要 的 一 點 是, 如 果 你 要 走 向 國 際, 要 與 外 國 的 電 影 製 作 人 進 行 任 何 形 式 的 合 作, 首 先 要 在 國 內 市 場 立 足 p 年 代, 日 本 與 香 港 電 影 界 的 合 作 情 況 就 是 如 此 通 過 這 些 合 作, 誕 生 了 亞 太 影 展, 即 現 在 的 泛 亞 電 影 節 我 們 急 需 對 這 種 合 作 進 行 復 興,

6 或 是 對 其 在 亞 洲 電 影 業 中 的 現 狀 進 行 重 新 定 義 不 過 這 些 都 是 30 到 35 年 前 的 事 了 這 種 合 作 之 後 慢 慢 消 失 了, 直 至 1960 年 代 或 1970 年 代 初 期, 邵 氏 公 司 才 開 始 僱 用 日 本 導 演 來 香 港 拍 歌 舞 片 我 對 這 些 影 片 在 日 本 是 否 得 以 發 行 不 是 很 確 定, 不 過 它 們 在 香 港 絕 對 是 非 常 成 功 的 當 時, 日 本 在 商 業 電 影 流 行 文 化 方 面 引 領 亞 洲 的 潮 流 指 標, 居 於 領 導 地 位 這 些 歌 舞 片 在 大 中 華 市 場 相 當 吃 得 開 如 果 你 要 走 向 國 際, 要 與 外 國 的 電 影 製 作 人 進 行 任 何 形 式 的 合 作, 首 先 要 在 國 內 市 場 立 足 80 年 代, 功 夫 片 大 行 其 道 1970 年 代, 這 種 合 作 又 開 始 衰 亡 之 後, 功 夫 片 開 始 在 香 港 大 行 其 道, 前 有 李 小 龍, 後 有 成 龍 成 龍 在 加 入 嘉 禾 公 司 之 前, 與 袁 和 平 合 作 了 不 少 應 季 電 影 這 股 風 一 直 吹 到 了 1980 年 代, 香 港 電 影 實 現 了 復 興, 我 們 才 終 於 知 道 自 己 最 擅 長 拍 什 麼 樣 的 電 影 功 夫 片 然 後, 功 夫 片 又 逐 漸 分 化 成 不 同 類 型 的 電 影, 我 們 稱 之 為 新 浪 潮 與 舊 流 派 的 融 合, 新 藝 城 嘉 禾 威 禾 及 其 後 的 D&B 電 影 公 司 誕 生 1980 年 代, 香 港 確 實 生 產 出 了 大 量 引 人 入 勝 的 電 影 我 們 把 最 初 的 功 夫 片 變 成 了 007 式 喜 劇 黑 幫 片 等 類 型 1980 年 代, 香 港 電 影 得 以 復 興 當 然, 我 們 都 知 道, 那 股 潮 流 是 基 於 一 個 事 實, 即 香 港 擁 有 非 常 重 要 的 戰 略 位 置, 我 們 實 際 上 是 在 為 全 球 華 人 生 產 華 語 電 影, 並 非 在 為 亞 洲 市 場 或 是 國 際 市 場 生 產 影 片 香 港 電 影 的 目 標 觀 眾 是 中 國 人 和 海 外 華 人, 他 們 分 布 在 東 南 亞 台 灣 香 港, 或 許 還 有 整 個 西 半 球 的 唐 人 街 因 為 其 中 一 些 電 影 十 分 精 彩, 開 始 在 泰 國 馬 來 西 亞 等 國 的 唐 人 街 之 外 放 映, 受 到 泰 國 人 和 馬 來 人 的 喜 愛, 最 終, 港 片 又 回 到 了 日 本 和 韓 國 90 年 代 初, 香 港 電 影 引 領 亞 洲 到 了 1980 年 代 末 和 1990 年 代 初, 港 片 當 時 並 非 跨 國 生 產, 也 並 沒 有 網 羅 全 亞 洲 的 電 影 人 才, 但 仍 可 以 稱 得 上 是 亞 洲 電 影 這 可 從 兩 個 方 面 來 看 : 你 可 將 其 看 做 為 亞 洲 各 文 化 間 及 亞 洲 電 影 人 的 創 意 合 作 ; 但 是 更 重 要 的 是, 我 一 直 認 為 這 其 實 是 一 種 努 力 突 破 市 場 障 礙 文 化 障 礙 和 語 言 障 礙 的 市 場 合 作, 只 有 這 樣, 我 們 才 有 足 夠 的 觀 眾 人 數 來 支 撐 一 個 健 康 的 電 影 業 p156

7 各 位 知 道, 亞 洲 人 口 眾 多, 文 化 豐 富 多 彩, 每 個 國 家 大 概 有 多 達 3,000 至 4,000 萬 人 口 : 泰 國 有 6,000 萬 人, 韓 國 4,000 萬 人, 台 灣 2,000 萬 人, 香 港 600 萬 人, 新 加 坡 300 萬 人, 而 日 本 有 1 億 多 人 如 果 能 把 這 些 國 家 加 起 來, 即 使 不 長 遠 著 眼, 只 針 對 某 一 部 電 影 來 看, 也 是 相 當 龐 大 的 市 場, 規 模 堪 與 我 們 的 荷 李 活 同 業 一 較 高 下 荷 李 活 在 娛 樂 產 品 和 其 他 消 費 產 品 領 域 占 領 了 全 球, 正 是 因 為 美 國 人 擁 有 最 龐 大 的 購 買 力, 使 其 能 夠 支 配 全 球 其 他 國 家 人 們 的 消 費 這 在 電 影 界 尤 為 凸 出, 他 們 的 電 影 擁 有 購 買 力 最 強 大 的 觀 眾, 使 電 影 可 以 大 灑 金 錢, 提 升 娛 樂 質 素, 製 作 電 影 特 技, 拍 出 像 金 剛 這 樣 的 災 難 巨 片 無 論 如 何, 這 些 電 影 在 某 種 意 義 上 來 說 能 夠 成 為 全 球 性 文 化, 今 日, 荷 李 活 在 全 世 界 看 什 麼 電 影 一 事 上, 擁 有 絕 對 支 配 權 90 年 代 末 期, 泰 韓 電 影 業 崛 起 然 而, 隨 著 香 港 在 1980 年 代 和 1990 年 代 初 成 為 亞 洲 影 業 的 佼 佼 者 之 一 後, 港 片 與 馬 來 地 區 影 業 的 合 作 在 1990 年 代 中 末 期 卻 逐 漸 萎 縮 其 原 因 很 多 : 香 港 內 部 的 問 題, 電 影 業 缺 乏 長 遠 發 展 的 遠 見, 許 多 本 地 電 影 投 資 商 老 牌 製 片 廠, 如 嘉 禾, 停 止 了 電 影 生 產 與 發 行, 新 藝 城 及 其 投 資 商 金 公 主 撤 出 電 影 放 映 與 生 產 因 此 可 以 說, 當 時 大 家 對 香 港 電 影 業 的 長 遠 發 展 缺 乏 遠 見 與 此 同 時, 一 些 國 家 的 電 影 業 開 始 崛 起, 韓 國 泰 國 都 生 產 出 了 很 好 的 新 片, 各 國 都 在 努 力 建 設 自 己 的 電 影 業 生 活 在 這 些 國 家 的 第 二 代 華 人 對 華 語 電 影 第 五 代 導 演 的 成 功 模 式 現 場 提 問 : 中 國 現 在 的 第 五 代 或 第 六 代 導 演, 他 們 拍 了 很 多 好 電 影, 比 如 張 元 和 陸 川, 他 的 電 影 可 可 西 里 目 前 頗 受 歡 迎, 在 西 方 國 家 也 頗 有 市 場 你 對 他 們 取 得 的 成 績 怎 麼 看? 他 們 的 受 歡 迎 程 度 是 否 反 映 了 中 國 電 影 亞 洲 電 影 的 某 種 發 展 趨 勢? 陳 可 辛 先 生 : 可 可 西 里 現 在 正 在 全 球 的 藝 術 電 影 院 巡 演, 獲 得 了 很 大 的 成 功 這 部 電 影 跟 我 們 今 天 所 說 的 大 部 分 電 影 有 所 不 同 今 天 的 主 題 是 中 國 如 何 走 向 商 業 化 和 全 球 化, 像 徐 克 的 電 影 頭 文 字 D 或 是 陳 凱 歌 我 想 張 元 和 陸 川 跟 其 他 第 五 代 導 演 一 樣, 所 採 用 的 仍 然 是 自 80 年 代 以 來 在 中 國 一 直 比 較 成 功 的 模 式 正 如 我 們 所 看 到 的, 大 部 分 第 五 代 導 演 其 實 已 經 商 業 化 了, 總 的 說 來 已 經 進 入 了 不 同 的 市 場 說 商 業 化 也 許 並 不 準 確, 對 於 某 些 人 來 說, 這 樣 說 不 合 適 但 我 認 為 中 國 電 影 行 業 的 運 作 仍 然 有 兩 種 不 同 的 方 式 p157

8 的 需 求 不 再 迫 切, 因 為 他 們 或 者 都 已 學 會 了 當 地 語 言, 或 者 改 看 荷 李 活 電 影 以 上 種 種 原 因 造 成 香 港 電 影 在 1990 年 代 中 期 和 末 期 走 了 下 坡 路 2000 年 起, 嘗 試 聯 合 各 國 市 場 2000 年, 我 返 港 創 建 Applause Pictures 公 司 時, 是 希 望 找 到 一 條 將 亞 洲 聯 合 起 來 的 新 路, 因 為 做 為 香 港 影 人, 我 們 的 確 需 要 這 種 聯 合 這 不 是 出 於 幻 想, 而 是 必 需 我 說 過, 香 港 影 業 與 全 亞 洲 進 行 合 作 的 需 求 將 是 最 迫 切 的, 因 為 我 們 的 市 場 實 在 不 夠 大 集 合 不 同 國 家 的 演 員 與 亞 洲 各 地 區 的 市 場, 擁 有 各 國 的 元 素, 所 有 人 就 會 都 把 它 當 成 像 自 己 的 寶 貝 我 從 兩 個 層 面 展 開 努 力, 包 括 合 作 製 片, 以 及 嘗 試 將 各 國 市 場 聯 合 起 來 我 與 各 國 發 行 商 商 討 是 否 可 以 進 行 合 作 我 們 的 出 發 點, 或 者 說 是 工 作 背 後 的 理 念 與 需 求, 源 自 我 剛 才 對 亞 洲 各 國 人 口 所 做 的 加 法 如 果 可 以 把 這 些 人 集 合 在 一 起, 就 可 以 輕 而 易 舉 地 獲 得 一 個 2 億 5,000 萬 至 3 億 人 的 市 場 當 然, 我 們 都 知 道, 一 部 充 斥 著 各 國 語 言 的 電 影 不 見 得 能 夠 吸 引 各 國 的 主 流 觀 眾 不 過, 我 們 努 力 從 不 同 的 層 面 入 手, 吸 引 主 流 觀 眾 首 先, 我 們 在 各 國 投 資 了 一 些 本 土 電 影 我 們 參 與 投 資 了 一 部 韓 國 電 影, 名 為 春 逝, 導 演 是 曾 執 導 過 八 月 照 相 館 的 許 秦 豪 我 們 從 中 努 力 學 習 如 何 與 韓 國 影 人 合 作, 並 沒 有 太 多 參 與 影 片 製 作 之 後, 又 和 黃 健 新 合 拍 了 誰 說 我 不 在 乎 後 來, 我 們 更 多 參 與 到 拍 片 中, 讓 Nonzee Nimibutr 拍 攝 了 電 影 晚 孃, 還 讓 香 港 女 星 鐘 麗 緹 飾 演 一 個 角 色 這 本 來 是 一 部 非 常 泰 國 本 土 的 影 片, 後 來 卻 成 為 了 泛 亞 洲 性 質 的 電 影 我 們 把 不 同 國 家 的 演 員 集 合 在 一 部 影 片 中, 還 想 把 亞 洲 各 地 區 的 市 場 集 合 起 來 我 們 銷 售 該 片 的 時 候, 不 僅 把 它 定 位 為 泰 國 電 影, 還 希 望 憑 藉 其 中 的 中 國 情 結 與 華 人 演 員 吸 引 觀 眾 以 上 這 些 僅 僅 是 最 初 的 嘗 試, 還 不 能 叫 做 真 正 的 合 作 真 正 的 聯 合 製 片 此 後, 我 們 又 拍 了 一 部 電 影 三 更, 該 片 是 3 個 國 家 的 3 位 製 片 人 合 作 的 產 物 三 更 的 3 部 分 分 別 由 香 港 韓 國 和 泰 國 影 人 完 成, 三 更 2 則 由 韓 國 日 本 和 香 港 聯 合 完 成 這 種 兵 分 幾 路 的 電 影 對 電 影 銷 售 商 來 說 是 個 令 人 頭 痛 的 東 西, 因 為 要 使 其 中 的 3 部 分 都 保 持 相 同 的 水 準 非 常 困 難, 觀 眾 買 票 進 場 後, 總 是 只 喜 歡 3 部 其 中 的 一 部, 對 其 他 兩 部 興 趣 索 然 不 過, 這 也 正 是 這 種 跨 國 合 作 的 p158

9 意 義 所 在 因 為 我 們 知 道, 在 這 部 影 片 的 3 個 外 國 市 場, 觀 眾 總 是 喜 歡 看 自 己 人 拍 的 那 一 部 從 1980 年 代 到 1990 年 代 末, 再 到 2000 年 代 初, 潮 流 發 生 改 變 當 我 去 泰 國 和 韓 國 的 時 候, 我 的 製 片 人 和 發 行 商 朋 友 們 都 告 訴 我, 如 果 可 以 說 服 觀 眾 這 是 一 部 泰 國 片 或 是 一 部 韓 國 片, 會 有 更 多 的 影 院 放 映, 觀 眾 人 數 會 更 多 這 與 電 影 的 水 準 高 低 無 關, 但 如 果 它 是 部 外 語 片, 如 果 觀 眾 認 為 它 是 部 中 國 片 或 香 港 片, 就 會 感 覺 像 是 1980 年 代 的 老 古 董 寶 萊 塢 的 自 給 自 足 現 場 提 問 : 為 甚 麼 至 今 還 沒 有 人 提 到 寶 萊 塢 呢? 印 度 難 道 不 是 亞 洲 的 一 部 分 嗎? 亞 洲 的 限 制 又 是 甚 麼 呢? 陳 可 辛 先 生 : 這 是 個 很 難 回 答 的 問 題 我 們 必 須 以 現 實 的 眼 光 來 看 東 亞 的 文 化 共 性 這 就 是 為 甚 麼 我 創 辦 中 文 電 影 資 料 庫 電 影 公 司 Applause Pictures 的 時 候, 首 先 列 入 的 國 家 是 中 國 日 本 韓 國 新 加 坡, 也 可 能 考 慮 馬 來 西 亞 因 為 我 認 為 我 們 之 間 有 一 些 共 性, 但 我 沒 有 列 入 更 多 國 家 我 看 了 一 些 菲 律 賓 電 影, 但 不 肯 定 是 否 可 以 更 進 一 步, 因 為 這 歸 根 究 底 還 是 一 個 市 場 形 勢 的 問 題 我 們 目 前 的 問 題 在 於 該 搞 清 楚 聯 合 製 作 是 個 才 能 交 流 問 題 還 是 個 文 化 交 流 問 題, 因 為 這 些 在 同 一 個 文 化 中 心 裡 是 可 以 做 到 的 如 果 這 些 交 流 發 生 在 電 影 院 裡, 那 麼 你 需 要 的 支 援 是 親 自 購 票 的 公 眾 在 過 去 幾 十 年 裡, 印 度 與 亞 洲 其 他 國 家 的 交 流 並 不 多, 印 度 是 一 個 自 給 自 足 的 市 場 電 影 的 語 言 影 響 性 現 場 提 問 : 日 本 人 韓 國 人 和 中 國 人 有 一 些 相 似 的 地 方, 但 他 們 在 語 言 上 並 無 相 似 之 處 語 言 的 影 響 大 嗎? 陳 可 辛 先 生 : 語 言 的 確 很 有 關 係 譬 如 說, 見 鬼 在 泰 國 上 演, 這 部 電 影 進 行 了 泰 語 配 音, 所 以 泰 國 人 就 有 點 想 當 然, 認 為 甚 至 是 螢 幕 上 的 外 國 人 都 能 講 泰 語 但 在 韓 國 卻 不 一 樣, 在 韓 國 你 不 用 給 電 影 配 音 在 韓 國 日 本 和 香 港 都 如 此, 觀 眾 都 習 慣 對 方 講 他 們 自 己 的 語 言 韓 國 人 在 80 年 代 就 看 香 港 話 的 電 影,90 年 代 看 普 通 話 電 影, 在 過 去 5 6 年 裡 我 們 也 看 韓 語 電 影, 以 及 日 語 電 影, 這 甚 至 從 20 世 紀 5 60 年 代 開 始 就 已 經 是 這 樣 了 這 不 是 我 們 發 明 的, 也 不 是 我 們 這 代 人 才 有 的 事 正 像 我 前 面 所 說 的, 我 們 的 先 輩 們 在 20 世 紀 5 60 年 代 的 時 候 就 已 經 這 樣 了 p159

10 香 港 影 人 聽 到 這 種 話 肯 定 十 分 傷 心, 不 過 我 們 正 是 要 開 創 新 路 改 變 這 種 局 面, 因 此 要 盡 全 力 讓 跨 國 合 作 發 揮 作 用 這 其 實 是 一 項 計 劃, 我 不 敢 妄 言, 不 過 我 們 努 力 在 做 的, 就 是 希 望 其 中 由 韓 國 導 演 和 韓 國 本 地 演 員 主 演 的 那 部, 能 夠 吸 引 韓 國 的 主 流 觀 眾 進 場 觀 看, 而 不 只 是 吸 引 外 語 片 觀 眾 觀 眾 們 也 會 被 泰 國 的 那 部 和 香 港 的 那 部 所 吸 引, 從 而 可 以 把 新 一 代 香 港 或 泰 國 電 影 人 介 紹 到 韓 國 市 場 情 況 在 泰 國 和 香 港 是 一 樣 的 無 論 一 部 韓 國 片 在 香 港 有 多 成 功, 與 香 港 本 地 出 產 的 華 語 片 相 比, 它 的 觀 眾 群 仍 然 很 小 很 有 限 因 此, 我 們 使 用 了 本 國 的 影 星 本 國 的 導 演 我 們 的 計 劃 是, 使 用 大 導 演, 他 們 可 以 吸 引 本 國 的 大 明 星 加 盟, 從 而 吸 引 觀 眾 在 電 影 業 和 製 片 廠 中, 必 須 得 有 一 條 生 產 線, 但 對 於 泛 亞 洲 電 影 來 說, 沒 有 哪 部 電 影 是 可 以 在 生 產 線 上 誕 生 的 我 們 之 後 拍 的 兩 部 電 影 都 還 不 錯, 我 們 又 開 拍 了 第 3 部 這 部 電 影 或 許 合 作 程 度 更 高, 野 心 更 大 我 們 在 各 地 都 把 它 當 作 本 土 片 進 行 銷 售 這 部 電 影 就 是 見 鬼 我 們 把 見 鬼 拍 成 一 部 恐 怖 片 是 有 原 因 的, 因 為 恐 怖 片 更 容 易 被 不 同 文 化 接 受, 更 容 易 吸 引 觀 眾 來 看 一 部 外 語 片 見 鬼 在 全 亞 洲 都 大 獲 成 功 舉 例 來 說, 在 泰 國, 一 部 港 片 一 般 只 在 15 到 20 家 影 院 上 映, 最 多 也 就 是 25 到 30 家, 但 是, 見 鬼 卻 有 150 家 影 院 放 映, 它 在 曼 谷 的 票 房 是 8,000 萬 泰 銖, 名 列 當 年 第 3 賣 座 的 電 影, 前 兩 名 都 是 泰 國 片 我 們 把 這 部 電 影 當 成 泰 國 片 進 行 銷 售, 因 為 其 中 有 泰 國 元 素, 有 泰 國 演 員 導 演 是 彭 順 和 彭 發 兄 弟, 他 們 被 當 做 泰 國 導 演, 其 實 他 們 是 來 自 香 港, 只 是 在 泰 國 工 作 這 些 說 明 了, 電 影 採 取 不 一 樣 的 發 行 方 式, 就 真 的 會 對 電 影 在 當 地 市 場 的 接 受 度 大 有 影 響 見 鬼 是 泰 國 有 史 以 來 最 賣 座 的 港 片, 比 港 片 在 80 年 代 統 治 泰 國 的 時 候 還 要 賣 座 這 種 合 作 的 成 果 對 我 們 來 說 真 是 振 奮 人 心 在 不 少 地 方, 我 們 都 可 以 說 它 是 一 部 本 土 影 片, 因 為 它 有 來 自 各 國 的 元 素 女 主 角 是 一 位 來 自 馬 來 西 亞 的 台 灣 女 歌 星, 有 新 加 坡 演 員 參 演, 新 加 坡 的 Raintree 公 司 參 與 影 片 的 發 行 與 投 資 因 此, 它 擁 有 各 個 地 方 的 元 素, 所 有 人 都 把 它 當 成 像 自 己 的 寶 貝 一 樣 發 行 商 是 TLC, 他 們 對 電 影 大 獲 突 破 居 功 至 偉 不 過, 當 然 了, 我 們 不 得 不 把 它 拍 成 恐 怖 片 如 果 是 一 部 愛 情 片, 也 許 就 不 如 動 作 片 功 夫 片 和 恐 怖 片 那 麼 容 易 成 功 了 未 來, 要 衝 破 保 守 觀 念 的 藩 籬 我 們 一 直 談 論 的 就 是 泛 亞 洲 電 影 不 過 老 實 說, 對 任 何 一 部 真 正 的 泛 p160

11 亞 洲 電 影 來 說, 想 把 台 前 幕 後 的 所 有 人 才 都 團 結 起 來 做 一 項 長 久 的 工 作, 是 非 常 困 難 的 會 不 會 有 一 間 泛 亞 洲 製 片 廠? 我 認 為 也 是 非 常 困 難 的, 對 於 我 剛 才 所 說 的 2 億 5,000 萬 或 3 億 的 總 人 口 ( 這 還 不 包 括 中 國 內 地 ) 來 說, 每 年 能 有 部 廣 受 歡 迎 的 電 影 是 非 常 困 難 的 每 年 也 許 只 能 拍 出 幾 部, 或 許 4 到 5 部 大 獲 成 功 的 泛 亞 洲 電 影, 這 還 不 夠 支 撐 一 個 產 業 我 認 為, 將 來 不 會 有 一 個 泛 亞 洲 電 影 業, 但 我 相 信, 大 家 應 該 努 力 衝 破 藩 籬, 衝 破 那 種 認 為 只 有 本 土 電 影 才 能 賣 座 的 保 守 觀 念, 因 為 眾 多 實 例 已 經 一 再 證 明, 只 要 努 力 開 拓 思 路, 就 會 拍 出 突 破 性 的 賣 座 片 當 然, 這 並 不 容 易, 因 為 在 電 影 業 和 製 片 廠 中, 必 須 得 有 一 條 生 產 線, 但 對 於 泛 亞 洲 電 影 來 說, 沒 有 哪 部 電 影 是 可 以 在 生 產 線 上 誕 生 的, 因 為 必 須 把 每 部 片 子 都 拍 得 創 意 十 足, 努 力 讓 各 種 不 同 的 觀 眾 喜 歡 這 是 一 項 艱 巨 的 工 作 不 過 我 們 來 自 香 港, 我 們 對 此 已 經 習 慣 了 因 為 我 們 總 是 努 力 在 製 片 人 自 己 的 口 味 和 全 世 界 買 家 的 需 求 之 間 求 得 平 衡 p161

12 日 本 電 影 市 場 的 變 化 現 場 提 問 : 我 想 起 了 亞 洲 聯 合 製 作 中 的 一 個 重 要 角 色 日 本 即 日 本 在 未 來 亞 洲 電 影 聯 合 製 作 中 處 於 怎 樣 的 位 置? 陳 可 辛 先 生 : 長 期 以 來, 日 本 市 場 是 極 度 以 荷 李 活 為 中 心 的, 除 了 荷 李 活 電 影, 其 他 電 影 在 日 本 一 概 沒 有 市 場 但 過 去 2 3 年, 形 勢 有 了 些 變 化 同 時 舉 個 例 子, 裴 勇 俊 的 新 電 影, 韓 國 偶 像 劇 以 及 我 的 野 蠻 女 友 第 二 部 在 日 本 都 創 造 了 超 過 了 2,500 萬 美 元 的 票 房 而 周 星 馳 的 電 影 少 林 足 球 以 及 功 夫 在 日 本 的 發 行 量 可 能 超 過 了 歷 史 上 任 何 一 部 香 港 電 影 吳 宇 森 的 電 影 英 雄 本 色 在 日 本 也 非 常 轟 動 日 本 觀 眾 的 這 些 變 化, 顯 示 出 他 們 對 荷 李 活 電 影 愈 來 愈 沒 有 興 趣 了 亞 洲 走 到 一 起 的 原 因 以 及 我 們 今 天 在 這 裡 討 論 的 許 多 東 西 都 是 基 於 這 樣 一 個 事 實, 那 就 是 荷 李 活 電 影 在 過 去 10 年 裡 正 變 得 愈 來 愈 糟 如 果 荷 李 活 電 影 能 繼 續 保 持 高 水 準, 就 像 15 或 20 年 前 的 荷 李 活 電 影 那 樣 優 秀 的 話, 我 們 的 處 境 可 能 會 更 為 艱 難 亞 洲 文 化 的 融 合 現 場 提 問 : 亞 洲 文 化 合 作 如 何 使 每 個 國 家 文 化 的 真 實 性 完 整 性 以 及 多 樣 性 得 以 加 強, 而 不 是 只 是 將 它 們 簡 單 地 混 合 在 一 起 呢? 陳 可 辛 先 生 : 亞 洲 的 東 西 走 到 一 起 並 不 一 定 就 是 為 了 把 事 情 融 合 在 一 起, 走 到 一 起 更 多 的 是 由 於 市 場 需 要 我 想 融 合 是 好 的, 特 別 是 在 當 前 世 界, 韓 國 人 中 國 人 和 日 本 人 現 在 可 以 比 以 往 任 何 時 候 都 進 行 更 多 的 交 流, 就 是 因 為 我 們 都 西 化 了 我 們 在 媒 體 面 前 普 遍 說 英 語 飲 可 樂 吃 麥 當 勞 等 西 化 的 東 西 看 看 現 在 的 韓 劇, 你 會 發 現, 北 京 街 道 的 時 尚 場 所, 跟 首 爾 的 清 潭 洞 沒 甚 麼 兩 樣 韓 國 日 本 和 中 國 的 差 別 其 實 並 沒 有 那 麼 大 我 們 可 以 用 與 以 前 不 同 的 方 法 把 演 員 們 組 合 在 一 起, 韓 國 人 跟 中 國 北 方 人 長 相 非 常 相 似, 比 中 國 南 方 人 和 北 方 人 之 間 的 差 異 還 要 小, 因 此 我 相 信 語 言 的 障 礙 可 以 克 服 張 東 健 在 無 極 裡 的 每 句 中 文 台 詞 都 是 他 自 己 說 的, 他 的 表 現, 我 並 不 認 為 他 在 電 影 裡 會 被 看 成 是 一 個 韓 國 人 如 果 你 要 整 合 市 場, 總 有 些 方 法, 總 有 些 事 情 是 你 可 以 做, 可 以 融 合 的 p162

13 要 如 何 從 CEPA 中 得 益? 香 港 和 中 國 內 地 簽 署 內 地 與 香 港 關 於 建 立 更 緊 密 經 貿 關 係 的 安 排, 主 要 目 標 是 通 過 減 少 或 取 消 雙 方 的 關 稅 和 非 關 稅 障 礙, 促 進 經 貿 關 係 發 展 及 促 進 貿 易 投 資 便 利 化 主 講 : 顧 嘉 敏 ( 的 近 律 師 行 商 業 知 識 產 權 及 娛 樂 事 業 部 主 管 ) Patrick FRATER 第 二 位 是 顧 嘉 敏 女 士, 她 是 本 港 專 職 處 理 電 影 業 事 務 的 頂 尖 律 師 之 一 先 生 : 每 當 聽 到 電 影 業 已 死 或 垂 死 的 說 法, 就 不 妨 看 看 顧 女 士 的 客 戶 名 單, 那 些 精 明 的 公 司 拍 攝 引 人 入 勝 的 電 影, 並 組 成 了 令 人 注 目 的 聯 盟 我 覺 得, 困 擾 香 港 的 也 許 有 時 並 不 是 劣 質 的 電 影, 而 是 糟 糕 的 宣 傳 顧 女 士 今 天 主 講 的 話 題 是 CEPA, 這 是 她 精 通 的 眾 多 專 業 領 域 之 一 顧 嘉 敏 女 士 : 下 午 好, 女 士 們, 先 生 們 今 天, 我 將 向 大 家 介 紹 的 是 更 緊 密 經 貿 關 係 安 排 (Closer Economic Partnership Arrangement, CEPA), 它 對 香 港 電 影 業 有 何 影 響, 香 港 和 中 國 內 地 以 外 的 國 家 將 如 何 從 中 得 益 今 天, 我 要 說 一 說 CEPA 到 底 是 甚 麼, 如 何 在 CEPA 的 條 款 下 行 事 以 從 中 得 益, 它 的 利 與 弊, 以 及 其 他 國 家 如 何 從 其 條 款 中 得 益 首 先 說 一 下 實 行 CEPA 的 目 標 大 家 知 道,CEPA 全 名 是 內 地 與 香 港 關 於 建 立 更 緊 密 經 貿 關 係 的 安 排 香 港 和 中 國 內 地 簽 署 這 份 文 件, 是 為 了 推 動 兩 地 的 經 濟 繁 榮 與 發 展 其 主 要 目 標 是 通 過 減 少 或 取 消 雙 方 的 關 稅 和 非 關 稅 障 礙, 促 進 經 貿 關 係 發 展, 取 消 雙 方 之 間 的 歧 視 性 措 施, 促 進 貿 易 投 資 便 利 化 進 行 三 階 段 開 放 事 實 上,CEPA 得 以 實 施, 是 因 為 中 國 內 地 在 世 界 貿 易 組 織 (WTO) 的 規 定 之 下, 本 來 就 須 解 除 其 許 多 貿 易 障 礙 開 放 服 務 貿 易 不 過,CEPA 協 議 的 簽 署, 使 得 香 港 搶 占 了 先 機, 在 內 地 向 WTO 妥 協 期 限 到 達 之 前, 便 可 從 削 減 或 取 消 障 礙 中 得 益 CEPA 分 為 三 個 階 段 第 一 階 段 協 定 於 2003 年 6 月 29 日 簽 署,2004 年 1 月 1 日 生 效 之 後, 在 接 下 來 的 一 年,2004 年 10 月 27 日, 簽 署 了 第 二 階 段 協 議, 生 效 日 為 2005 年 1 月 1 日 第 三 階 段 協 議, 則 在 2006 年 1 月 1 日 生 效 基 本 上, 這 是 一 個 持 續 進 行 的 過 程,CEPA 的 各 個 階 段 都 是 對 前 一 階 段 CEPA 給 予 香 港 的 優 惠 政 策 的 更 進 一 步 值 得 關 注 的 一 件 重 要 事 項 是, CEPA 的 得 益 者 中 還 包 括 所 謂 的 香 港 的 服 務 提 供 者 p163

14 那 麼,CEPA 到 底 給 香 港 電 影 業 帶 來 了 怎 樣 的 好 處? 它 對 香 港 的 許 多 服 務 領 域 都 產 生 了 影 響? 首 先, 在 錄 影 錄 音 產 品 的 發 行 領 域,CEPA 規 定, 香 港 的 服 務 提 供 者 可 以 合 資 企 業 的 形 式 在 內 地 提 供 音 像 產 品 發 行 服 務 更 重 要 的 是, 香 港 公 司 在 合 資 企 業 中 可 持 有 不 超 過 70% 的 股 份 在 CEPA 實 施 之 前, 打 入 中 國 市 場 並 不 容 易, 持 有 一 間 公 司 的 大 多 數 股 份 或 全 資 擁 有 一 間 公 司 尤 其 困 難 內 地 僅 允 許 在 個 別 行 業 成 立 獨 資 企 業, 而 對 傳 媒 和 電 影 業 等 內 地 政 府 認 為 相 當 敏 感 的 行 業 予 以 限 制 不 過,CEPA 第 一 階 段 開 始 允 許 港 人 在 音 像 產 品 發 行 公 司 中 持 有 大 多 數 股 份 在 影 院 及 戲 院 服 務 方 面,CEPA 第 一 階 段 規 定,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可 以 憑 股 份 制 合 資 公 司 或 合 作 公 司 為 基 地 建 造 改 建 及 營 運 影 院 仍 然 需 要 與 內 地 公 司 合 作, 但 香 港 公 司 可 持 有 不 多 於 75% 的 股 份 同 樣, 與 現 行 安 排 相 比, 這 是 一 大 進 步 第 一 階 段, 香 港 公 司 必 須 擁 有 電 影 百 分 75% 的 版 權, 到 了 第 三 階 段 則 進 一 步 將 擁 有 權 降 低 到 50% CEPA 第 二 階 段 又 更 進 了 一 步, 規 定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可 獨 資 建 造 或 改 建 影 院 你 不 再 需 要 與 內 地 公 司 合 作 不 過, 要 注 意 的 是, 這 只 適 用 於 影 院 的 改 建 與 建 造, 並 不 包 括 影 院 的 營 運 因 此, 就 營 運 而 言, 你 仍 然 需 要 與 內 地 公 司 合 資 CEPA 第 三 階 段 又 有 所 進 步, 規 定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可 在 內 地 成 立 獨 資 公 司, 對 多 於 一 家 或 位 於 不 同 地 點 的 影 院 進 行 建 造 或 改 造 不 過, 這 仍 然 不 適 用 於 營 運, 只 針 對 建 造 或 改 造 更 重 要 的 是, 在 華 語 電 影 與 合 資 製 作 的 電 影 方 面,CEPA 也 放 鬆 了 限 制 CEPA 第 一 階 段 規 定, 香 港 生 產 的 華 語 電 影 可 無 配 額 地 向 內 地 出 口 發 行 這 之 所 以 非 常 重 要, 是 因 為 此 前, 內 地 不 把 香 港 電 影 視 為 本 國 電 影, 而 是 外 國 電 影, 而 外 國 片 每 年 只 有 20 部 的 進 口 配 額 因 此, 可 以 想 像, 在 配 額 制 下, 港 片 要 與 眾 多 荷 李 活 大 片 競 爭, 以 進 入 中 國, 這 對 香 港 電 影 來 說 是 很 大 的 障 礙 而 在 CEPA 第 一 階 段 中, 港 片 不 再 受 這 種 配 額 制 度 的 限 制, 內 地 可 以 無 限 量 地 進 口 港 片 合 作 拍 片 有 限 制 不 過, 還 有 一 項 限 制, 就 是 進 口 的 港 片 必 須 經 內 地 有 關 部 門 審 批 不 過, 我 們 需 要 明 白 的 就 是, 並 非 每 一 部 香 港 生 產 的 華 語 電 影 都 可 以 自 動 進 入 內 地, 仍 然 須 經 內 地 有 關 部 門 批 准 CEPA 第 二 階 段 又 規 定, 在 獲 得 批 准 後, 香 港 與 內 地 合 拍 的 電 影 可 在 內 地 p164

15 以 外 的 地 方 生 產 許 多 港 片 都 是 以 與 內 地 公 司 合 拍 的 形 式 生 產 的, 這 項 體 制 已 存 在 多 年, 並 不 僅 僅 適 用 於 香 港 公 司, 而 是 適 用 於 所 有 對 在 中 國 生 產 電 影 感 興 趣 的 外 國 製 片 廠 或 外 國 公 司 在 中 國, 可 以 用 協 助 合 拍 或 正 式 合 拍 的 形 式 拍 片, 但 現 階 段 必 須 遵 守 一 些 限 制 性 規 定, 其 中 之 一 就 是 這 些 電 影 必 須 在 中 國 境 內 拍 攝 不 過, 我 從 業 界 人 士 那 裡 瞭 解 到, 如 果 你 能 得 到 相 關 部 門 的 同 意, 也 可 以 被 特 批 在 境 外 拍 攝 但 是,CEPA 現 在 規 定 得 非 常 清 楚, 合 拍 片 可 在 境 外 拍 攝, 只 不 過 仍 然 需 要 獲 得 相 關 政 府 部 門 的 批 准 我 剛 才 所 講 到 的 放 寬 措 施 實 際 上 適 用 於 在 香 港 成 立 的 製 片 公 司 生 產 的 電 影 但 同 時 也 有 一 些 限 制, 因 為 香 港 製 片 公 司 必 須 擁 有 多 於 75% 的 版 權 CEPA 的 這 種 規 定 是 為 了 使 香 港 公 司 得 益, 所 以 才 會 有 這 種 限 制, 要 求 香 港 公 司 必 須 擁 有 多 於 75% 的 版 權 因 此, 如 果 一 間 外 國 製 片 廠 到 香 港 來 僱 用 一 間 香 港 製 片 公 司 拍 電 影, 擁 有 該 片 百 分 之 百 的 版 權, 然 後 又 想 利 用 CEPA 的 條 款 進 入 中 國 市 場, 這 是 不 被 允 許 的 此 外, 參 與 電 影 製 作 的 主 要 人 員 必 須 至 少 有 50% 是 香 港 居 民 港 人 必 須 參 與 影 片 的 製 作 至 於 剛 剛 簽 署 的 CEPA 第 三 階 段 協 議, 進 一 步 將 擁 有 權 要 求 降 低 到 50 % 香 港 公 司 只 要 擁 有 影 片 50% 以 上 的 版 權 就 算 合 格 剛 才 談 到 了 關 於 製 作 人 員 必 須 有 50% 為 香 港 居 民 的 要 求, 主 要 人 員 創 意 人 員 主 演 等 等 是 有 確 切 定 義 的 不 過, 更 重 要 的 是 關 於 擁 有 權 的 問 題, 在 CEPA 第 一 階 段, 香 港 公 司 必 須 擁 有 電 影 75% 的 版 權, 在 CEPA 第 二 階 段, 則 為 50% 政 府 對 擁 有 權 的 解 釋 是 指 承 擔 影 片 預 算 的 50% 以 上 因 此, 如 果 香 港 公 司 沒 有 承 擔 影 片 預 算 的 50% 以 上, 卻 想 通 過 簽 署 協 議, 聲 明 該 公 司 擁 有 同 等 比 例 的 版 權, 而 繞 過 這 項 限 制, 是 行 不 通 的 電 影 新 寬 鬆 措 施 CEPA 還 有 其 他 更 多 對 華 語 電 影 的 寬 鬆 措 施 CEPA 第 一 階 段 規 定, 香 港 與 內 地 合 拍 的 電 影 在 內 地 發 行 時 將 被 當 作 內 地 電 影 在 現 行 的 合 作 拍 片 體 制 下, 這 已 經 得 以 實 現 如 果 你 與 一 間 中 國 內 地 公 司 正 式 合 作 拍 攝 一 部 電 影, 它 將 自 動 被 作 為 內 地 電 影 在 內 地 發 行 p165 CEPA 還 規 定, 翻 譯 成 其 他 中 國 方 言 的 電 影 也 可 正 常 發 行 允 許 在 中 國 發 行 的 電 影 一 般 是 普 通 話 版 本, 但 這 項 限 制 現 在 有 所 放 鬆, 允 許 發 行 其 他 方 言 的 電 影 這 是 有 用 的 措 施, 因 為 中 國 是 一 個 非 常 大 的 國 家, 儘 管 大 多 數 省 份 說 普 通 話, 但 觀 眾 會 樂 於 看 到 說 自 己 方 言 的 電 影, 如 果, 用 方

16 言 放 映, 將 有 望 提 高 電 影 的 吸 引 力 CEPA 第 二 階 段 進 一 步 規 定, 在 獲 得 批 准 後,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可 以 在 內 地 成 立 獨 資 公 司, 發 行 內 地 製 作 的 電 影 內 地 政 府 部 門 屆 時 將 根 據 有 關 規 定 決 定 是 否 批 准, 因 此 現 在 很 難 說 需 要 符 合 哪 些 要 求 才 能 批 准 CEPA 第 三 階 段 又 對 合 拍 片 的 廣 東 話 版 本 放 寬 了 要 求, 規 定 香 港 與 內 地 合 拍 影 片 的 廣 東 話 版 本 在 獲 得 批 准 後, 可 以 在 廣 東 省 放 映 另 外, 港 片 的 廣 東 話 版 本 如 果 經 由 中 影 公 司 進 口, 也 可 以 在 廣 東 發 行 合 格 的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是 根 據 香 港 法 律 設 立 的 任 何 法 律 實 體, 公 司 基 金 合 夥 企 業 合 資 企 業 獨 資 企 業 均 符 合 要 求 CEPA 的 另 外 一 項 進 步 是 不 再 對 合 拍 片 中 主 創 人 員 的 比 例 進 行 限 制 內 地 對 合 拍 片 的 正 常 規 定 是, 主 創 人 員 至 少 應 有 1/3 是 內 地 居 民, 現 在 這 項 限 制 解 除 唯 一 的 限 制 就 是, 主 要 演 員 至 少 應 有 1/3 來 自 內 地, 但 與 之 前 的 規 定 相 比, 已 經 寬 鬆 得 多 了 對 於 影 片 故 事 發 生 地 點 的 限 制 也 取 消, 影 片 的 部 分 場 景 可 以 在 國 外 拍 攝, 但 是 情 節 還 是 需 要 與 中 國 有 關 其 他 領 域 的 規 定 現 在 來 看 看 其 他 服 務 業 對 於 有 線 電 視 的 技 術 服 務,CEPA 第 三 階 段 規 定, 香 港 的 服 務 提 供 者 經 批 准 後 可 在 廣 東 提 供 有 線 電 視 技 術 服 務 之 前, 只 有 內 地 的 持 牌 運 營 商 可 以 提 供 這 種 技 術 服 務 在 電 視 劇 方 面, 香 港 與 內 地 合 拍 的 電 視 劇 在 經 過 審 查 後, 可 以 與 內 地 電 視 劇 一 樣 播 映 和 發 行 之 前, 香 港 電 視 劇 不 能 在 晚 上 7 點 至 10 點 的 黃 金 時 間 播 映, 新 規 定 放 鬆 限 制, 合 拍 電 視 劇 可 以 在 黃 金 時 間 播 映 至 於 對 內 地 創 意 人 員 所 占 比 例 的 要 求 大 家 可 以 看 到, 必 須 有 1/3 的 創 意 人 員 來 自 內 地, 內 地 公 司 須 持 有 製 片 公 司 51% 以 上 的 股 份 剛 剛 簽 署 的 CEPA 第 三 階 段, 進 一 步 放 寬 了 限 制, 不 再 對 香 港 與 內 地 公 司 合 拍 的 電 視 劇 的 集 數 進 行 規 限 之 前 的 規 定 是, 香 港 與 內 地 合 拍 電 視 劇 不 得 長 過 30 集 與 之 前 的 要 求 比, 這 也 是 一 個 小 小 的 變 化 與 放 寬 現 在 再 談 談 哪 些 人 是 合 資 格 的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總 體 來 說,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可 以 是 根 據 香 港 法 律 設 立 的 任 何 法 律 實 體, 公 司 基 金 合 夥 企 業 合 資 企 業 獨 資 企 業 均 符 合 要 求 只 要 在 香 港 正 確 註 冊 了 上 述 任 何 一 種 公 司, 都 是 合 資 格 者 而 且, 必 須 在 香 港 從 事 實 質 性 商 業 經 營, 不 能 只 是 一 間 空 殼 公 司, 不 能 是 一 間 在 港 沒 有 業 務 的 外 國 製 片 廠 的 代 表 公 p166

17 司, 必 須 有 實 質 性 商 業 經 營 此 外, 在 香 港 提 供 服 務 的 性 質 和 範 圍, 應 包 含 擬 在 內 地 提 供 服 務 的 性 質 和 範 圍 如 果 在 香 港 是 一 間 發 行 公 司, 就 不 能 在 CEPA 之 下 去 內 地 從 事 建 造 影 院 的 業 務, 不 僅 如 此, 該 公 司 應 已 在 香 港 註 冊 或 登 記 設 立 並 從 事 實 質 性 商 業 經 營 3 年 以 上 如 果 有 一 間 外 國 公 司 剛 剛 來 到 香 港 開 設 一 家 公 司, 就 想 利 用 CEPA 條 款 進 入 中 國, 是 不 可 以 的 而 且, 必 須 繳 納 利 得 稅, 如 果 逃 稅, 則 不 能 符 合 CEPA 資 格 也 必 須 在 港 擁 有 或 租 用 業 務 場 所 此 外, 僱 用 的 員 工 中 應 有 50% 以 上 為 香 港 居 民 同 時, 如 果 是 個 人, 則 必 須 擁 有 香 港 永 久 居 住 權 才 可 稱 為 合 資 格 的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申 請 手 續 拿 許 可 應 循 何 種 手 續 申 請 取 得 CEPA 待 遇 呢? 首 先, 要 向 香 港 工 業 貿 易 署 申 請 證 明 書, 證 明 你 是 真 正 的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工 貿 署 會 要 求 提 供 所 有 的 相 關 文 件, 例 如 公 司 的 註 冊 證 明 書 報 稅 表 租 用 合 約 證 明 你 擁 有 工 作 場 所 的 文 件, 以 及 其 他 各 種 必 需 的 資 料, 以 證 明 符 合 所 有 要 求 所 有 這 些 文 件 都 必 須 經 過 中 國 指 定 的 認 證 官 員 予 以 核 實 證 明 香 港 有 很 多 這 樣 的 認 證 官 員 他 們 基 本 上 都 在 律 師 事 務 所 工 作 另 外, 還 需 要 做 出 法 定 聲 明, 聲 明 自 己 符 合 要 求 有 一 些 電 影 界 人 士 會 認 為 : 這 很 容 易, 我 們 可 以 就 擁 有 權 等 一 切 問 題 簽 署 附 加 協 議 不 過, 這 樣 做 要 小 心 如 果 你 明 知 自 己 不 符 合 要 求, 卻 簽 署 了 附 加 協 議 或 做 出 附 加 安 排, 就 可 能 會 觸 犯 法 例 取 得 工 貿 署 的 證 明 書 後, 就 可 以 向 內 地 相 關 部 門 申 請 取 得 CEPA 待 遇 了 即 是 說, 經 過 香 港 政 府 部 門 的 審 查 拿 到 證 明 書 後, 還 要 到 中 國 內 地 的 相 關 政 府 部 門 申 請 待 遇, 要 他 們 同 意 給 予 香 港 服 務 供 應 者 的 待 遇 完 成 這 些 之 後, 就 要 從 內 地 政 府 部 門 取 得 所 有 的 執 照 與 許 可 依 照 你 從 事 的 行 業 或 服 務 不 同, 中 國 內 地 有 各 種 許 可 與 牌 照 供 你 申 請, 沒 有 例 外 那 麼,CEPA 是 否 只 對 香 港 公 司 有 利? 外 國 公 司 能 否 從 CEPA 中 得 益 呢? 其 實, 對 於 香 港 服 務 供 應 者 是 否 必 須 由 香 港 居 民 所 有 或 控 制, 並 無 要 求 一 間 香 港 公 司 也 可 以 歸 外 方 所 有, 它 的 主 管 和 股 東 可 以 主 要 來 自 國 外 因 此, 外 國 公 司 只 要 在 香 港 成 立 一 間 公 司, 並 從 事 實 質 性 商 業 經 營 超 過 3 年 之 後, 就 絕 對 可 以 從 CEPA 中 得 益 p167

18 條 款 出 現 了 漏 洞 不 過, 我 認 為, 政 府 已 經 認 識 到 可 能 存 在 一 個 小 小 的 漏 洞, 即 是 很 多 外 國 公 司 可 以 到 香 港 買 下 一 間 可 能 符 合 CEPA 資 格 的 公 司, 從 而 從 條 款 中 得 益 因 此, 政 府 現 已 公 布 了 一 項 新 的 解 釋 稱, 如 果 一 個 外 國 實 體 在 CEPA 實 施 後 買 下 一 間 香 港 公 司 超 過 50% 的 擁 有 權, 該 公 司 必 須 一 年 後 才 能 被 看 做 一 名 香 港 服 務 供 應 者 CEPA 是 一 份 持 續 進 行 中 的 文 件, 政 府 正 與 電 影 業 及 內 地 政 府 保 持 著 經 常 性 對 話, 為 推 動 更 多 的 放 寬 政 策 而 努 力 但 是, 我 所 稱 的 漏 洞 仍 然 存 在 例 如, 如 果 外 國 公 司 獲 得 控 股 公 司 而 非 該 實 體 公 司 的 大 多 數 股 權, 再 申 請 CEPA 資 格, 就 不 會 違 反 規 定, 而 不 需 要 再 等 一 年 的 時 間 或 者, 如 果 並 未 獲 得 50% 的 擁 有 權, 而 只 是 買 下 了 49% 的 股 權, 顯 然 也 不 需 要 滿 足 上 述 條 件 當 然, 外 國 公 司 也 可 以 通 過 投 資 香 港 電 影 從 CEPA 得 益, 但 香 港 服 務 商 仍 需 持 有 超 過 50% 的 擁 有 權 開 放 與 期 望 有 落 差 CEPA 看 上 去 是 件 好 事, 不 過, 顯 而 易 見 的, 仍 然 有 很 多 規 定 並 未 如 香 港 公 司 所 希 望 的 那 樣 開 放 例 如, 在 內 地 發 行 視 像 產 品 仍 需 與 內 地 出 版 公 司 合 作, 因 為 在 內 地 發 行 視 像 或 音 像 產 品, 與 出 版 書 籍 一 樣, 都 被 視 為 出 版 行 為, 需 要 一 個 出 版 編 號, 而 只 有 內 地 出 版 公 司 才 能 提 供 儘 管 CEPA 允 許 在 內 地 成 立 獨 資 發 行 公 司, 但 仍 需 要 與 一 間 內 地 出 版 公 司 合 夥 許 多 電 影 業 人 士 感 到 仍 然 限 制 性 很 高 的 領 域 就 是, 非 內 地 電 影 的 進 口 由 中 影 集 團 獨 家 壟 斷, 它 是 非 內 地 電 影 的 唯 一 進 口 商 而 香 港 電 影 儘 管 已 不 受 配 額 限 制, 但 仍 被 視 為 非 內 地 電 影 如 果 想 把 香 港 電 影 進 口 到 內 地, 仍 然 需 要 經 過 中 影 集 團 這 個 進 口 商 而 顯 然 他 們 不 一 定 會 把 市 場 需 求 或 其 他 相 關 因 素 做 為 挑 選 電 影 的 考 慮 因 素 另 外, 就 是 內 地 仍 要 進 行 電 影 審 查 一 部 香 港 電 影 即 使 通 過 了 香 港 本 地 的 審 查, 並 不 意 味 著 它 就 可 以 在 內 地 放 映 各 位 都 知 道, 內 地 的 電 影 審 查 相 當 嚴 格 現 時, 他 們 並 沒 有 一 套 分 級 系 統, 因 此 在 內 地 放 映 的 所 有 電 影 都 要 適 合 所 有 觀 眾 觀 看, 這 對 可 能 在 中 國 放 映 的 電 影 來 說 是 很 嚴 的 限 制 在 電 視 節 目 方 面, 雖 然 對 黃 金 時 間 的 播 映 及 劇 集 的 集 數 已 無 限 制, 但 節 目 顯 然 要 能 吸 引 內 地 的 電 視 台, 仍 需 他 們 決 定 是 否 在 黃 金 時 間 播 映 p168

19 對 許 多 香 港 電 影 人 來 說, 另 一 個 關 注 的 問 題 就 是 是 否 可 以 分 享 在 內 地 發 行 電 影 所 獲 的 利 潤 目 前, 這 仍 然 由 香 港 與 內 地 發 行 商 的 商 業 合 約 決 定, 並 不 會 自 動 獲 得 這 項 權 力 最 後, 提 供 一 組 統 計 資 料 迄 今, 到 2004 年 年 底, 已 經 有 18 個 服 務 行 業 的 468 間 公 司 獲 得 了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證 書, 其 中 20% 已 經 在 內 地 開 展 了 業 務, 不 過, 這 個 數 字 包 括 了 所 有 服 務 領 域 就 在 座 各 位 最 感 興 趣 的 音 像 行 業 而 言, 僅 有 6 間 公 司 申 請 到 了 香 港 服 務 提 供 者 證 書, 更 僅 有 20% 即 區 區 兩 間 公 司 基 於 CEPA 條 款 在 內 地 開 展 了 運 營 這 兩 間 公 司 就 是 寰 亞 和 嘉 禾, 兩 間 公 司 都 是 通 過 在 內 地 成 立 合 資 公 司 開 展 業 務 的 因 此, 看 起 來, 儘 管 CEPA 的 前 景 很 鼓 舞 人 心, 但 目 前 並 沒 有 很 多 公 司 從 中 得 益 然 而,CEPA 是 一 份 持 續 進 行 中 的 文 件, 每 一 年 都 有 新 的 進 展, 政 府 正 與 電 影 業 及 內 地 政 府 保 持 著 經 常 性 對 話, 為 推 動 更 多 的 放 寬 政 策 而 努 力 因 此,CEPA 在 電 影 領 域 取 得 更 多 進 展 是 大 有 希 望 的 謝 謝! p169

20 p170

21 東 方 文 化 有 甚 麼 不 同? 想 拍 一 部 像 臥 虎 藏 龍 那 樣 成 功 的 亞 洲 電 影, 夢 想 很 宏 偉, 麻 煩 卻 不 少 首 先 就 是 文 化 差 異, 例 如 連 吃 飯 都 是 問 題, 劇 組 有 香 港 人 內 地 人 韓 國 人, 每 餐 飯 就 吃 3 種 餐 主 講 : 金 亨 駿 ( 韓 國 電 影 製 作 人 協 會 主 席 及 韓 脈 映 畫 董 事 長 ) Patrick FRATER 第 三 位 是 金 亨 駿 先 生 金 先 生 與 陳 可 辛 一 樣, 身 兼 多 職, 無 論 以 何 種 身 先 生 : 份 出 現 都 不 奇 怪 做 為 本 次 論 壇 中 韓 國 電 影 業 的 唯 一 代 表, 他 的 言 論 將 非 常 值 得 一 聽 在 影 片 質 素 創 新 性 票 房 決 斷 力 各 方 面, 他 都 為 韓 國 電 影 業 開 闢 了 一 條 新 路, 令 別 人 望 塵 莫 及 他 擔 任 製 片 的 影 片 實 美 島, 在 去 年 成 為 韓 國 史 上 觀 眾 人 數 第 二 多 的 電 影 我 很 高 興 地 宣 布, 儘 管 他 是 韓 國 電 影 製 作 人 協 會 的 主 席, 但 也 是 個 叛 逆 分 子, 他 的 獨 特 視 角 將 使 他 的 發 言 引 人 入 勝 金 亨 駿 先 生 : 我 是 金 亨 駿 今 天 我 之 所 以 能 站 在 這 裡, 是 因 為 3 年 前 我 拍 了 一 部 電 影 實 美 島 那 部 片 子 當 時 在 韓 國 引 起 了 巨 大 的 轟 動 在 此 之 前, 我 還 拍 過 一 部 千 年 湖, 這 部 片 子 是 在 中 國 拍 的, 花 了 6 個 月, 耗 資 700 萬 美 元, 但 在 韓 國 卻 不 受 歡 迎, 虧 損 了 500 萬 美 元 投 資 人 用 實 美 島 的 盈 利 抵 消 千 年 湖 的 虧 損, 所 以 最 後 也 沒 賺 到 多 少 錢 不 過 幸 好 我 還 算 是 個 能 做 主 的, 所 以 今 天 還 能 站 在 這 裡 既 然 提 到 合 拍 電 影, 那 我 就 稍 稍 提 一 下 我 在 中 國 的 經 歷 陳 先 生, 你 剛 才 說 到 70 年 代 時 看 過 一 部 韓 國 拍 的 催 淚 片, 是 吧? 陳 可 辛 先 生 : 是 的, 是 關 於 一 個 韓 國 小 孩 子 的 故 事 金 亨 駿 先 生 : 當 時, 我 卻 以 為 那 是 一 部 香 港 片 這 種 電 影 我 們 還 可 以 多 拍 幾 部 在 香 港, 觀 眾 認 為 這 是 一 部 韓 片, 而 在 韓 國, 我 們 卻 認 為 它 是 一 部 港 片 我 相 信 它 在 兩 地 都 獲 得 了 成 功 合 拍 電 影, 文 化 差 異 不 少 當 時, 我 和 一 位 韓 國 導 演 以 及 一 些 韓 國 演 員 去 了 中 國, 僱 了 一 位 中 國 的 攝 影 師, 一 些 中 國 的 工 作 人 員 和 一 位 來 自 香 港 的 著 名 武 術 指 導, 還 有 香 港 的 道 具 及 特 技 人 員 我 想 拍 一 部 亞 洲 電 影, 像 臥 虎 藏 龍 那 樣 成 功 的 電 影 我 想 成 為 下 一 位 江 志 強 我 當 時 的 夢 想 很 宏 偉, 但 事 事 皆 不 順 利, 碰 到 了 不 少 麻 煩 首 先 就 是 文 化 差 異 p171

22 我 們 原 本 以 為 各 種 東 方 文 化 之 間 應 該 沒 有 太 大 的 不 同, 但 情 況 卻 並 非 如 此 首 先 就 體 現 在 飲 食 上 我 認 為 香 港 人 跟 內 地 人 的 飲 食 應 該 區 別 不 大 吧? 但 不 是 這 樣 他 們 各 吃 各 的, 每 餐 飯 我 們 都 有 3 組 人, 吃 3 種 餐 當 然, 韓 國 餐 與 中 國 餐 是 不 同 的 大 家 知 道, 韓 國 人 對 泡 菜 情 有 獨 鐘, 那 是 他 們 的 生 活 必 需 品 至 於 吃 的 米 飯, 我 想 應 該 是 一 樣 的, 但 韓 國 人 不 那 麼 認 為 所 以 我 們 用 韓 國 的 大 米 替 韓 國 人 煮 飯, 而 給 中 國 人 煮 中 國 的 大 米 我 弄 不 懂 為 甚 麼 會 這 樣 我 們 的 男 主 角 只 吃 韓 國 料 理 我 發 誓, 中 國 的 咕 咾 肉 同 韓 國 的 咕 咾 肉 味 道 絕 對 是 一 模 一 樣, 但 他 就 是 不 吃, 因 為 當 時 非 典 剛 剛 在 中 國 爆 發, 有 人 告 訴 他 說 非 典 是 食 物 引 起 的 期 間 我 回 了 韓 國 一 次,3 週 後 我 再 回 到 中 國 時, 他 瘦 了 6 公 斤 他 甚 麼 都 不 吃, 所 以 就 成 了 這 副 模 樣 亞 洲 國 家 長 期 以 來 都 是 美 國 文 化 產 品 的 最 大 消 費 市 場, 所 以, 亞 洲 人 需 要 相 互 協 作, 共 同 推 進 文 化 交 流 不 過 6 個 月 之 後, 在 我 們 的 工 作 接 近 尾 聲 時, 大 家 都 已 不 再 分 組 吃 飯 了, 都 在 一 起 吃 了 中 國 人 和 香 港 人 也 吃 起 了 泡 菜 而 除 了 習 慣 彼 此 的 食 物 之 外, 大 家 也 開 始 習 慣 了 彼 此 的 人 雖 然 說 著 不 同 的 語 言, 但 我 們 能 夠 一 起 工 作, 並 且, 儘 管 我 感 覺 這 部 片 子 的 拍 攝 工 作 一 團 糟, 但 每 當 我 們 拍 完 一 個 很 好 的 場 景 時, 大 家 都 會 相 互 擁 抱 鼓 掌, 歡 呼 雀 躍 他 們 來 自 不 同 的 國 家, 但 對 電 影 有 著 相 同 的 摯 愛 他 們 給 我 的 感 覺 就 是 這 樣 經 歷 挫 折, 依 舊 滿 懷 希 望 儘 管 那 次 經 歷 很 糟 糕, 但 我 離 開 中 國 時 還 是 滿 懷 希 望 大 多 數 人 可 能 都 不 再 會 重 新 回 來 拍 片, 但 我 認 為 500 萬 美 元 只 不 過 是 一 筆 高 昂 的 學 費 而 已 我 想, 有 一 天 我 會 帶 著 這 段 經 歷 回 去, 也 許 下 次 我 會 做 得 更 好 我 或 許 會 對 每 個 國 家 做 更 細 緻 的 研 究, 對 當 地 人 民 有 更 深 入 的 瞭 解, 事 先 做 更 縝 密 的 準 備, 將 計 劃 安 排 得 更 週 全 那 樣 的 話, 我 想 我 們 的 電 影 可 以 在 西 方 國 家 實 現 更 大 的 商 業 價 值 亞 洲 國 家 長 期 以 來 都 是 美 國 文 化 產 品 的 最 大 消 費 市 場 所 以 我 們 亞 洲 人 需 要 相 互 協 作, 共 同 推 進 文 化 交 流 這 是 他 們 該 付 一 點 錢 買 我 們 電 影 的 時 候 了 我 想 我 們 有 能 力 實 現 這 個 目 標 看 看 臥 虎 藏 龍, 我 想 多 數 亞 洲 人 並 不 認 為 那 部 電 影 真 的 有 那 麼 了 不 起, 但 是 美 國 人 卻 趨 之 若 鶩 因 為 在 那 部 電 影 之 前, 除 了 超 人, 他 們 從 沒 見 過 有 人 居 然 可 以 飛 簷 走 壁 但 要 做 到 這 點 也 並 不 那 麼 容 易 不 能 指 望 政 府 的 幫 助 或 補 助, 也 不 能 依 靠 電 影 人 的 努 力, 必 須 要 從 觀 眾 那 裡 獲 取 支 持 p172

23 培 養 觀 眾, 同 業 相 互 切 磋 培 養 觀 眾 這 一 工 作 非 常 重 要 就 像 在 韓 國,10 年 前, 人 們 會 跟 身 邊 的 人 說 : 看 韓 國 電 影 的 都 是 蠢 貨, 那 些 片 子 根 本 就 不 值 得 一 看 之 所 以 會 這 樣, 有 很 大 程 度 是 因 為 我 們 原 先 過 於 嚴 格 的 審 查 制 度 直 到 1996 年, 我 們 的 審 查 還 是 很 是 嚴 的 如 果 金 剛 踩 在 了 一 位 警 員 身 上, 他 們 就 會 把 這 段 刪 掉 因 為 警 員 怎 麼 能 被 踩 在 腳 下 呢? 當 然, 表 現 性 愛 的 鏡 頭 更 不 可 能 當 審 查 制 度 被 認 定 違 反 憲 法 後, 便 有 了 電 影 分 級 制 度, 被 壓 抑 了 70 年 的 各 種 創 意 便 被 通 通 釋 放 了 出 來 所 以 韓 國 才 會 湧 現 出 那 麼 多 稀 奇 古 怪 的 電 影, 當 中 國 的 審 查 制 度 開 始 逐 漸 放 寬 直 至 最 終 消 失, 電 影 等 級 制 度 得 以 建 立 時, 在 韓 國 發 生 的 這 一 切 也 會 在 中 國 重 演 對 於 這 一 點, 我 深 信 不 疑 韓 國 電 影 現 在 在 亞 洲 國 家 很 受 歡 迎 這 並 不 是 因 為 政 府 支 持, 也 不 是 因 為 我 們 幹 電 影 這 一 行 的 有 多 麼 努 力, 而 是 因 為 我 們 的 觀 眾 韓 國 觀 眾 非 常 非 常 地 沒 有 耐 心 他 們 想 到 甚 麼 就 說 甚 麼, 才 不 會 表 現 得 彬 彬 有 禮 這 樣 說 吧, 一 旦 在 某 個 鏡 頭 中, 男 主 角 的 表 演 顯 得 稍 稍 有 點 不 專 業, 他 們 會 立 即 哄 堂 大 笑 起 來 所 以 我 們 會 做 很 多 次 試 映, 把 許 多 人 請 進 放 映 廳, 給 他 們 看 片 子, 看 看 他 們 到 底 會 不 會 因 為 這 樣 的 情 景 發 笑, 然 後 再 將 這 種 片 段 剪 掉, 不 要 讓 這 種 情 況 發 生 而 且, 你 有 沒 有 遇 到 過 人 們 看 完 電 影, 要 求 退 票 的 情 形? 在 中 國 不 會 發 生 這 樣 的 事 情, 是 吧? 但 在 韓 國 就 會 3 週 前, 有 部 獨 立 製 作 的 電 影 叫 做 鯊 海 22 小 時, 這 部 片 子 在 美 國 的 2,700 家 影 院 上 映, 觀 眾 反 應 非 常 好 在 韓 國, 它 只 上 映 了 一 天, 因 為 它 在 某 個 城 市 放 映 時, 有 30 位 觀 眾 看 完 電 影 後 集 體 要 求 退 票 他 們 說, 這 樣 一 部 只 有 兩 個 人 和 一 頭 鯊 魚 的 片 子 怎 麼 會 值 7 美 元 的 票 錢? 顯 然, 他 們 沒 有 看 過 只 有 一 個 人 和 一 隻 排 球 的 荒 島 餘 生 這 就 是 我 們 的 觀 眾 當 然, 我 們 也 拍 一 些 美 國 式 的 電 影 我 們 有 自 己 固 守 的 風 格 日 本 電 影 中, 許 多 鏡 頭 都 是 定 機 拍 攝 的 他 們 的 攝 影 機 幾 乎 不 怎 麼 移 動, 所 以 日 本 片 在 韓 國 不 太 受 歡 迎 人 們 覺 得 日 本 片 太 乏 味 了 相 反, 我 們 的 電 影 節 奏 很 快, 場 面 富 於 變 化 不 然, 他 們 就 會 要 求 退 票 了 p173 我 認 為 培 養 觀 眾 非 常 非 常 的 重 要 同 時, 同 業 之 間 還 要 互 相 學 習, 以 便 於 相 互 協 作 在 釜 山 電 影 節 上, 日 本 韓 國 和 中 國 舉 行 了 一 場 會 議, 成 立 了 製 作 人 協 會, 至 今 已 兩 年 了 第 一 年, 我 們 討 論 了 經 費 和 發 行 體 制, 而 之 前 我 們 對 此 一 無 所 知 今 年 我 們 討 論 的 是 關 於 預 算 的 問 題 我

24 們 怎 樣 安 排 電 影 的 預 算, 百 分 比 的 多 少 付 給 演 員, 多 少 付 到 這 裡, 多 少 付 到 那 裡 改 善 體 制, 提 升 拍 片 效 率 韓 國 有 個 現 象 非 常 有 意 思 我 們 平 均 一 週 的 拍 攝 時 間 只 有 3 4 天 韓 國 電 影 是 導 演 說 了 算, 換 句 話 說, 製 片 人 是 總 管, 但 他 不 可 能 真 正 管 得 住 導 演 導 演 可 以 一 口 氣 拍 個 鏡 頭, 也 可 以 花 好 幾 天 拍 一 個 場 景 這 在 香 港 或 日 本 也 許 是 不 可 能 的 這 是 我 們 需 要 向 香 港 及 日 本 學 習 的 地 方, 以 使 我 們 的 製 作 體 制 更 加 完 善 如 果 沒 有 這 種 會 議, 讓 大 家 互 相 交 流, 我 們 也 許 根 本 就 不 知 道 這 些 你 有 沒 有 遇 到 過 人 們 看 完 電 影, 要 求 退 票 的 情 形? 這 在 韓 國 是 會 發 生 的! 我 正 在 拍 的 一 部 電 影 叫 做 強 手 大 亨 我 跟 員 工 們 說 : 我 們 一 週 至 少 得 工 作 5 天 這 樣, 導 演 很 快 就 進 了 醫 院, 在 那 裡 待 了 3 週 上 週 他 才 出 院 重 新 開 始 工 作 他 們 不 習 慣 這 樣 的 工 作 方 式 不 過 他 現 在 好 多 了, 所 以 我 們 又 開 始 繼 續 工 作 了 但 這 也 是 我 們 需 要 學 習 的 地 方 也 許 慢 慢 拍 可 以 保 證 品 質, 也 許 吧, 但 是 卻 沒 法 提 高 效 率 我 們 還 需 要 更 多 這 樣 的 討 論 會, 我 們 需 要 經 常 坐 在 一 起, 就 各 自 國 家 的 電 影 行 業 展 開 討 論, 這 樣, 一 旦 有 一 天 我 們 能 共 事, 我 們 的 合 作 就 會 非 常 成 功, 不 會 再 犯 我 曾 經 在 拍 千 年 湖 時 那 樣 的 錯 誤 謝 謝 相 互 尊 重 對 方 的 文 化 現 場 提 問 : 亞 洲 的 合 作 對 電 影 內 容 有 甚 麼 影 響? 我 發 現 韓 國 電 影 和 電 視 劇 在 中 國 取 得 成 功 的 秘 決 之 一 就 是 其 真 實 性, 也 就 是 其 對 自 身 文 化 的 真 實 反 映 和 所 表 現 出 來 的 尊 重 因 此 當 中 國 觀 眾 看 到 這 些 時, 他 們 很 欣 賞 這 些 文 化 差 異 並 從 中 得 到 許 多 啟 發 而 亞 洲 文 化 合 作 如 何 使 每 個 國 家 文 化 的 真 實 性 完 整 性 以 及 多 樣 性 得 以 加 強, 而 不 是 只 是 將 它 們 簡 單 地 混 合 在 一 起 呢? 金 亨 駿 先 生 : 我 認 為 韓 國 電 視 劇 在 很 多 國 家 深 受 歡 迎 的 原 因 之 一 是, 韓 國 人 至 今 還 保 存 著 儒 家 思 想 和 文 化, 但 韓 國 的 一 些 鄰 國 也 許 因 為 別 的 意 識 形 態 或 其 他 甚 麼 的 已 經 把 這 些 拋 棄 了 或 許 他 們 現 在 在 看 韓 劇 或 電 影 的 時 候 會 突 然 發 現 : 哇, 我 們 以 前 也 是 這 樣 的, 或 者 會 說 : 他 們 跟 我 們 一 樣, 只 是 跟 我 們 講 不 一 樣 的 語 言 而 已 我 們 有 豐 富 悠 久 的 歷 史, 有 很 多 共 同 的 歷 史, 比 如 日 本 和 韓 國 中 國 和 韓 國 香 港 等 等 歷 史 是 我 們 的 一 部 分 不 論 情 況 好 壞, 都 把 它 當 做 文 化 的 一 部 分, 而 過 去 的 就 讓 它 過 去, 我 們 非 常 努 力 地 跟 日 本 人 合 作, 努 力 忘 記 過 去 曾 經 發 生 的 事 情, 努 力 做 一 些 聯 合 製 作 我 們 就 是 這 樣 走 到 一 起 的, 這 比 單 純 接 受 西 方 文 化 要 好 這 樣 我 們 的 後 代 既 接 受 西 方 文 化, 也 接 受 自 己 的 文 化 所 有 亞 洲 國 家 都 應 該 共 同 努 力 相 互 尊 重, 因 為 我 們 知 道 我 們 歷 史 悠 久, 其 他 人 的 歷 史 也 很 悠 久, 我 們 應 該 相 互 尊 重 對 方 的 文 化 p174

25 建 立 亞 洲 的 電 影 公 司 一 些 亞 洲 公 司, 已 經 掛 牌 上 市, 除 了 網 絡 上 的 主 要 業 務, 也 雄 心 勃 勃 的 尋 找 機 會, 進 入 節 目 製 作 領 域 或 建 立 自 己 的 製 片 廠, 正 在 努 力 打 入 各 個 領 域 主 講 : 沈 嘉 奕 ( 友 利 控 股 有 限 公 司 署 理 行 政 總 裁 及 執 行 董 事 ) Patrick FRATER 最 後 一 位 是 沈 嘉 奕 先 生, 對 電 影 界 來 說, 他 也 許 是 台 上 最 不 為 人 所 知 的 先 生 : 一 位, 但 是, 他 在 財 經 界 擁 有 輝 煌 的 背 景 他 在 電 影 業 中 寂 寂 無 名 的 現 狀 不 會 很 長 了, 他 肯 定 會 成 為 大 名 人, 因 為, 他 旗 下 的 上 市 公 司 友 利 控 股 有 限 公 司 成 績 昭 著, 今 年 又 有 大 動 作, 買 下 了 中 國 最 活 躍 的 私 營 製 片 公 司 之 一 Asia Union 的 控 股 權 沈 嘉 奕 先 生 : 尊 敬 的 來 賓 們, 女 士 們 先 生 們, 我 是 沈 嘉 奕 我 加 入 電 影 這 一 行 時 間 很 短, 談 不 上 有 甚 麼 經 驗, 所 以 今 天 我 希 望 能 從 一 個 外 行 以 及 一 個 投 資 者 的 角 度, 來 談 一 下 我 的 觀 點 我 認 為, 建 立 一 個 成 功 的 亞 洲 電 影 製 片 廠 的 關 鍵 因 素, 在 於 找 到 良 好 的 資 金 來 源 我 想 通 過 對 以 下 幾 點 的 闡 述, 給 大 家 勾 畫 出 這 一 問 題 的 大 致 輪 廓 先 說 一 下 我 自 己 的 一 點 經 歷, 我 目 前 是 一 家 香 港 上 市 公 司 的 執 行 行 政 總 裁, 公 司 的 業 務 範 圍 包 括 節 目 製 作 和 一 個 中 國 本 土 電 視 台 的 運 作 我 們 這 間 上 市 公 司 的 運 作 模 式 是 傳 統 的 廣 告 業 務 模 式 我 本 人 還 與 一 些 風 險 投 資 者 合 作 經 營 著 兩 間 網 上 廣 告 公 司, 所 以 我 有 機 會 與 傳 統 的 互 助 基 金 和 風 險 投 資 商 同 時 進 行 合 作 新 傳 媒 快 速 發 展, 基 礎 建 設 更 為 便 捷 我 只 做 一 個 簡 單 的 分 析 我 認 為 過 去 的 2 3 年 來 是 亞 洲 電 影 製 片 廠 的 一 個 轉 折 時 機 因 為 亞 洲 金 融 危 機 過 後, 各 國 經 濟 和 當 地 貨 幣 逐 漸 穩 定, 同 時, 人 民 平 均 收 入 和 生 活 水 準 持 續 增 長 中 國 尤 其 是 這 樣 中 國 官 方 公 布 的 人 民 平 均 收 入 在 兩 年 前 已 達 到 1,000 美 元 從 那 時 起, 對 各 種 商 品, 從 汽 車 住 房 到 各 類 奢 侈 品 的 需 求 急 劇 地 增 加 另 外 還 有 兩 點, 是 關 於 目 前 正 在 演 化 的 趨 勢 : 一 些 新 傳 媒 方 式 的 發 展, 比 如 韓 國 的 IPTV 和 數 位 多 媒 體 廣 播, 以 及 中 國 的 數 位 視 頻 廣 播 等 特 別 是 在 中 國, 電 視 和 手 機 的 普 及 率 實 際 上 已 經 超 過 了 100% p175

26 除 此 之 外, 最 重 要 的 是, 在 基 礎 設 施 建 設 方 面, 到 今 年 底, 中 國 的 寬 頻 用 戶 將 超 過 6,000 萬, 許 多 節 目 都 將 通 過 這 個 平 台, 更 為 便 捷 地 進 入 各 個 家 庭 大 家 可 以 看 一 下 亞 洲 和 全 球 媒 體 經 營 者 之 間 的 對 比 大 多 數 出 版 物 或 研 究 成 果 將 傳 媒 從 業 者 分 為 5 個 類 別 你 可 以 看 到, 分 別 是 廣 告 電 視 廣 播 出 版 以 及 互 聯 網 我 相 信 其 中 的 大 多 數 是 依 照 傳 統 的 廣 告 商 業 模 式 來 進 行 運 作 2000 年 有 一 個 顯 著 的 趨 勢, 就 是 當 年 的 企 業 價 值 與 扣 除 利 息 稅 項 折 舊 及 攤 銷 前 盈 利 的 平 均 比 率 (EV/EBITDA) 這 是 一 種 評 估 比 率 比 現 在 要 高 這 也 許 是 因 為 利 率 的 略 微 上 調, 增 加 了 投 資 成 本, 減 少 了 大 多 數 投 資 者 的 利 潤 無 論 在 哪 個 領 域, 公 司 愈 大, 投 資 者 就 會 認 為 其 成 功 的 機 會 愈 大, 因 為 大 公 司 有 更 多 的 資 源 來 實 現 他 們 的 目 標 正 如 大 家 所 見, 這 五 個 類 別 中, 互 聯 網 受 到 的 評 價 最 高, 總 體 說 來, 人 們 對 網 絡 經 營 者 的 廣 告 業 務 的 快 速 增 長 抱 有 很 高 的 希 望 各 企 業 雄 心 勃 勃, 大 張 旗 鼓 發 展 業 務 也 許 你 會 問, 這 跟 建 立 一 個 亞 洲 電 影 製 片 廠 有 甚 麼 關 係? 另 一 個 明 顯 的 發 展 趨 勢 是, 一 些 亞 洲 公 司, 特 別 是 中 國 公 司, 現 在 已 經 掛 牌 上 市 除 了 網 絡 上 的 主 要 業 務, 他 們 也 雄 心 勃 勃 的 尋 找 機 會, 進 入 節 目 製 作 領 域 或 建 立 自 己 的 製 片 廠, 主 要 原 因 是 他 們 需 要 通 過 網 絡 或 他 們 的 寬 頻 平 台 將 這 些 節 目 提 供 給 他 們 的 用 戶 近 來, 關 注 電 訊 盈 科, 會 看 到 NetCom 已 經 成 為 他 們 的 股 東 之 一 將 來, 也 許 你 還 會 看 到 電 訊 盈 科 和 NetCom 在 中 國 大 張 旗 鼓 地 發 展 他 們 的 IPTV(Internet Protocol Television) 業 務 再 做 兩 個 比 較 只 看 總 市 值, 我 們 仍 然 可 以 把 這 五 個 類 型 做 為 適 合 比 較 的 類 型 Google 已 經 達 到 了 1,000 多 億 美 元 的 市 值, 並 且 期 望 市 盈 率 會 上 升 超 過 60 倍, 它 也 正 在 努 力 打 入 各 個 領 域 相 信 他 們 很 快 地 將 把 目 標 放 在 節 目 製 作 上 就 市 值 最 小 的 公 司 而 言, 泰 國 一 間 名 為 Nationmultimedia 的 公 司, 市 盈 率 只 有 9 倍 這 一 比 較 可 以 說 明, 無 論 在 哪 個 領 域, 公 司 愈 大, 投 資 者 就 會 認 為 其 成 功 的 機 會 愈 大, 因 為 大 公 司 有 更 多 的 資 源 來 實 現 他 們 的 目 標 如 果 只 比 較 電 影 廠 商 則 會 發 現, 時 代 華 納 仍 然 在 眾 多 美 國 公 司 中 獨 領 風 騷 與 一 些 小 公 司 相 比, 華 納 大 約 擁 有 600 億 美 元 的 市 值 和 23 倍 的 預 期 p176

27 遊 戲 產 業 與 電 影 產 業 應 該 分 開 現 場 提 問 : 據 我 瞭 解, 美 國 遊 戲 類 產 品 的 銷 售 額 比 電 影 的 銷 售 額 還 要 大, 所 以 在 中 國, 如 果 資 金 和 技 術 都 投 入 到 遊 戲 類 產 品 中, 結 果 會 怎 樣 呢? 打 個 比 喻, 如 果 你 打 算 投 資 到 娛 樂 行 業, 你 是 否 可 能 會 考 慮 投 資 遊 戲 業 而 不 是 電 影 業? 沈 嘉 奕 先 生 : 據 我 所 知, 中 國 遊 戲 行 業 有 一 個 家 喻 戶 曉 的 名 字 就 是 盛 大, 陳 天 橋 也 因 此 躋 身 於 中 國 富 豪 榜 前 20 名 除 此 之 外 可 能 就 屬 網 易 了, 最 近 網 易 投 入 了 大 量 金 資 金 進 行 遊 戲 開 發 我 不 太 清 楚 中 國 電 影 業 跟 遊 戲 業 是 如 何 結 合 的, 但 我 覺 得 這 是 個 方 向 譬 如 說, 我 們 明 年 打 算 製 作 一 部 電 影, 同 時 我 們 也 在 積 極 考 慮 是 否 推 出 相 關 的 遊 戲 這 部 電 影 名 叫 赤 壁 之 戰, 是 關 於 三 國 的 故 事, 這 是 一 個 類 似 的 獨 立 例 子 我 相 信 即 使 要 朝 這 個 方 向 走, 兩 個 行 業 還 是 應 該 分 開 市 盈 率 在 電 影 廠 商 中, 韓 國 的 CJ Media 公 司 市 盈 率 只 有 7 倍 另 一 間 同 時 在 香 港 與 新 加 坡 上 市 的 公 司 市 值 與 市 盈 率 也 都 較 少 這 代 表 了 業 務 範 圍 愈 大 愈 賺 錢 時 代 華 納 嚴 格 來 說 並 不 只 是 一 個 節 目 內 容 供 應 商, 是 一 個 涉 足 出 版 有 線 電 視 及 網 絡 業 務 的 大 型 集 團 至 於 這 業 界 翹 楚 賴 以 生 存 的 四 大 經 濟 體 分 別 是 美 國 英 國 日 本 和 法 國 為 了 提 高 競 爭 力, 這 些 大 公 司 的 業 務 範 圍 都 需 要 更 加 廣 泛 他 們 在 此 已 建 立 了 基 礎, 也 已 成 功 地 建 立 起 一 套 完 整 的 基 礎 設 施, 包 括 發 行 網 絡 人 才 管 理, 及 每 年 都 大 力 遊 說 立 法 機 構 來 保 護 他 們 的 商 業 利 益 亞 洲 文 化 多 樣 性, 企 業 得 以 資 金 互 補 以 上 這 些 是 微 觀 的 部 分 在 宏 觀 部 分, 這 些 國 家 註 定 將 會 擁 有 更 高 的 消 費 能 力 或 更 高 的 人 均 國 民 生 產 總 值 因 此, 這 些 國 家 的 業 界 翹 楚 和 運 營 商 能 夠 承 擔 愈 來 愈 大 的 開 銷, 希 望 以 此 平 台 為 基 礎, 獲 得 更 高 的 利 潤 此 外, 以 美 國 社 會 為 例, 美 國 人 的 文 化 和 消 費 習 慣 更 為 統 一 因 此, 超 級 碗 ( 美 國 職 業 橄 欖 球 聯 賽 總 決 賽 ) 在 黃 金 時 段 播 出 時 至 少 能 吸 引 多 達 800 1,000 萬 的 觀 眾 每 一 集 飛 黃 騰 達 播 映 時, 都 會 有 許 多 美 國 觀 眾 追 看 我 提 到 這 個, 是 因 為, 在 中 國 或 在 亞 洲, 存 在 著 文 化 的 多 樣 性 和 觀 眾 喜 好 的 差 異 中 國 境 內 實 際 上 有 100 多 種 方 言, 因 此 一 個 節 目 很 難 p177 獲 得 大 多 數 觀 眾 的 共 同 青 睞, 這 與 其 他 發 展 中 國 家 的 情 況 一 樣

28 盜 版 成 負 面 影 響, 從 政 府 和 公 眾 著 手 當 然, 這 種 結 構 是 利 弊 皆 有 的 從 積 極 的 角 度 來 看, 因 為 大 公 司 長 期 占 據 市 場 主 導 地 位, 市 值 龐 大, 業 務 領 域 廣 泛, 他 們 能 在 不 同 的 業 務 領 域 之 間 進 行 資 金 互 補, 並 統 一 品 牌, 更 有 利 於 其 擴 大 市 場 占 有 率 同 時, 在 吸 引 資 本 方 面, 無 論 是 在 公 眾 資 金 管 理 領 域 或 對 於 風 險 投 資 商 來 說, 他 們 絕 對 都 具 有 更 大 的 優 勢 這 也 是 為 甚 麼 同 他 們 的 亞 洲 同 業 相 比, 他 們 更 願 意 投 資 一 些 高 成 本 的 影 片 從 消 極 的 角 度 而 言, 我 猜 想 這 些 製 片 廠 經 理 的 年 薪 至 少 在 100 萬 美 元 以 上, 這 也 是 推 動 他 們 願 意 製 造 高 成 本 的 影 片 原 因 之 一, 但 這 些 影 片 的 最 終 收 益 並 不 一 定 都 比 我 們 的 某 些 亞 洲 影 片 更 多 希 望 透 過 保 護 知 識 產 權 推 動 文 化 創 立, 使 創 作 出 來 的 文 化 可 以 永 久 的 流 傳 下 去 事 實 上, 根 據 去 年 的 統 計 資 料, 就 美 國 的 影 片 而 言, 一 部 電 影 的 平 均 製 作 成 本 大 約 是 9,600 萬 美 元, 其 中 6,500 萬 美 元 是 正 常 的 成 本 開 支, 另 外 大 約 有 3,200 萬 美 元 是 宣 傳 費 用 因 此, 為 使 一 部 影 片 大 獲 成 功, 他 們 不 得 不 將 相 當 一 部 分 資 金 投 入 到 宣 傳 中 去 談 到 把 握 潮 流, 我 認 為 在 亞 洲, 韓 國 已 形 成 了 一 套 明 晰 的 模 式 你 會 發 現 類 似 CJ 集 團 的 綜 合 平 台 傳 媒 集 團 涉 足 有 線 電 視, 擁 有 自 己 的 電 影 院 和 自 己 的 節 目 內 容 同 樣, 在 中 國, 上 海 文 廣 新 聞 傳 媒 集 團 也 正 在 經 歷 一 個 類 似 的 過 程 中 國 的 情 況 很 特 殊, 因 為 它 嚴 格 控 制 牌 照 的 發 放 迄 今 為 止, 只 有 兩 家 公 司 獲 得 了 IPTV 的 牌 照, 一 家 是 中 視 傳 媒, 另 一 家 是 上 海 文 廣 新 聞 傳 媒 集 團 這 將 有 利 於 後 者 雄 心 勃 勃 地 在 節 目 內 容 製 作 上 與 外 國 公 司 進 行 合 資, 同 時 也 努 力 制 定 出 一 個 更 為 全 面 和 長 期 的 發 展 計 劃 諸 如 時 代 華 納 新 聞 集 團 和 維 康 等 大 型 傳 媒 集 團 都 已 跟 上 海 文 廣 建 立 合 資 企 業 談 到 未 來 的 潮 流 走 向, 大 家 將 會 看 到, 盜 版 在 全 球 已 經 造 成 很 大 的 負 面 影 響, 特 別 是 在 亞 洲 要 改 變 這 一 情 況, 還 須 從 政 府 層 面 和 公 眾 教 育 方 面 著 手 我 對 這 一 問 題 的 看 法 是, 無 論 立 法 機 構 對 盜 版 行 為 制 訂 多 麼 嚴 厲 的 措 施 都 不 為 過, 因 為 在 中 國, 每 100 張 音 像 製 品 中 有 95 張 都 是 盜 版 而 要 改 善 這 種 情 況, 最 重 要 的 是 要 縮 小 盜 版 製 品 與 正 版 製 品 間 的 差 價 在 大 城 市, 我 發 現 這 種 差 價 事 實 上 已 經 縮 小 很 多 了 你 可 以 用 8 到 10 元 人 民 幣 買 到 一 張 盜 版 DVD, 而 正 版 的 售 價 也 僅 為 16 到 20 元 從 百 分 比 看, 雖 然 仍 有 70% 到 80% 的 差 價, 但 實 際 上 我 們 所 說 的 只 是 人 民 幣 5 6 元 的 差 別 p178

29 總 之, 從 策 略 上 而 言, 我 的 態 度 很 明 確, 就 是 亞 洲 電 影 廠 商 應 該 將 注 意 力 放 在 那 些 能 夠 吸 引 大 多 數 觀 眾 的 電 影 上 此 外, 最 近 的 一 個 成 功 案 例 就 是 在 中 國 舉 辦 的 超 級 女 聲 大 賽, 儘 管 這 只 是 一 個 電 視 選 舉 節 目 還 有 其 後 的 影 片 功 夫, 就 我 所 瞭 解 的 情 況, 它 大 約 有 300% 的 利 潤 回 報 那 些 在 技 術 方 面 具 有 優 勢 或 居 於 領 先 地 位 的 國 家 會 設 立 一 些 進 入 市 場 障 礙, 但 同 時 也 會 為 這 些 製 片 廠 或 傳 媒 公 司 保 留 一 小 部 分 市 場 以 供 其 發 展 我 認 為, 隨 著 情 況 的 好 轉, 特 別 是 在 韓 國 和 中 國 政 府 的 大 力 支 持 下, 這 兩 個 國 家 的 電 影 公 司 都 將 能 夠 從 正 常 管 道 籌 集 到 資 金 在 我 看 來, 韓 國 電 影 創 意 十 足, 這 是 因 為 我 剛 看 過 一 部 名 為 空 房 子 的 片 子 我 極 為 欣 賞 它 的 原 因, 在 於 整 部 影 片 中, 男 女 主 角 之 間 沒 有 一 句 對 白, 我 感 覺 非 常 有 意 思 這 種 創 意 無 疑 將 提 升 觀 眾 的 欣 賞 水 準 最 後 做 一 下 總 結 我 預 計, 在 這 種 背 景 下, 通 過 這 一 平 台, 短 期 內, 在 3 到 5 年 內, 中 韓 兩 國 都 將 誕 生 許 多 重 量 級 的 亞 洲 電 影 製 片 廠 當 然, 這 也 需 要 來 自 投 資 行 業 的 大 力 支 持 我 的 發 言 到 此 結 束, 謝 謝 大 家 p179

30 大 型 企 業 會 建 立 一 套 完 整 的 基 礎 設 施, 包 括 發 行 網 絡 人 才 管 理, 及 每 年 都 大 力 遊 說 立 法 機 構 來 保 護 他 們 的 商 業 利 益 p180

31 泛 亞 洲 會 成 為 泛 中 國? 在 針 對 亞 洲 電 影 提 出 各 自 不 同 的 見 解 後, 主 持 人 與 主 講 者 於 最 後 再 深 入 暢 談 全 世 界 最 終 極 的 電 影 市 場, 分 享 更 多 的 韓 國 經 驗, 討 論 CEPA 有 沒 有 可 能 讓 更 多 人 獲 得 好 處 主 持 :Patrick FRATER( 綜 藝 雜 誌 亞 洲 編 輯 ) ( 經 過 20 分 鐘 的 休 息 後, 該 場 座 談 進 入 交 叉 討 論 與 提 問 時 間 ) Patrick FRATER 謝 謝 大 家 回 來, 很 高 興 你 們 能 回 到 我 們 的 討 論 中 下 面 我 們 會 聽 到 更 有 先 生 : 意 思 的 談 話 我 們 已 經 聽 過 四 個 非 常 有 趣 的, 但 內 容 各 不 相 同 的 發 言 我 想 重 新 回 到 剛 才 的 話 題, 向 陳 可 辛 請 教 一 個 問 題 我 想 你 剛 才 想 說, 為 甚 麼 Applause Pictures 開 始 進 軍 中 國? 我 的 問 題 很 簡 單 : 中 國 目 前 的 甚 麼 變 化 讓 你 認 為 現 在 是 最 好 的 時 期? 中 國 將 是 世 界 最 終 極 的 市 場 陳 可 辛 先 生 : 我 想, 從 90 年 代 中 期 開 始, 我 們 都 意 識 到, 對 於 中 國 的 電 影 製 作 人 亞 洲 電 影 製 作 人 來 說, 最 終 且 還 未 被 完 全 突 破 的 電 影 市 場 將 會 是 中 國, 這 不 僅 是 亞 洲 最 大, 也 是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電 影 市 場 我 個 人 的 經 驗 是, 去 年 在 中 國 內 地 拍 了 第 一 部 電 影 從 2002 年 年 底 起, 便 開 始 構 思 並 且 著 手 製 作 這 部 影 片 但 非 典 和 其 他 一 些 事 情 讓 我 們 的 計 劃 暫 時 擱 置, 最 後 電 影 是 在 2005 年 初 完 成 的 我 可 能 是 在 內 地 拍 片 的 最 後 一 批 香 港 導 演 之 一 我 們 從 20 世 紀 90 年 代 初 開 始 在 內 地 拍 電 影 武 術 或 動 作 電 影 很 少 在 審 查 方 面 碰 到 問 題 但 我 不 拍 這 類 片 子 但 是 要 拍 與 現 時 背 景 有 關 的 電 影 時, 多 半 會 觸 及 一 些 敏 感 的 棘 手 問 題 譬 如 說, 我 拍 過 的 甜 蜜 蜜, 基 本 上 稱 得 上 是 一 部 愛 情 片, 但 在 當 時 也 是 被 禁 止 的, 原 因 和 說 法 很 多, 其 中 一 個 是 說 電 影 中 的 內 地 移 民 黎 明 和 張 曼 玉 被 描 寫 得 生 活 過 於 安 逸 另 外 一 種 說 法 則 是, 它 貶 低 了 中 國 的 內 地 移 民 所 以, 在 中 國 你 根 本 不 知 道 電 影 為 甚 麼 無 法 通 過 審 查 的 真 正 原 因 p181

32 那 是 我 第 一 次 嘗 試, 原 本 希 望 能 和 內 地 方 面 合 作 你 知 道, 如 果 一 部 片 子 是 跟 中 國 合 拍 的, 在 某 種 程 度 上 它 很 自 然 地 就 被 看 成 是 一 部 內 地 製 作 的 影 片, 就 可 以 從 中 國 以 外 的 市 場 獲 取 利 潤, 否 則 你 只 能 把 你 的 電 影 賣 給 中 國 當 只 能 把 電 影 賣 給 一 個 買 家 時, 你 知 道 會 發 生 怎 麼 的 情 況 嗎? 價 錢 就 完 全 由 這 個 買 家 定 了 當 電 影 只 能 賣 給 一 個 買 家 時, 你 知 道 會 發 生 甚 麼 情 形 嗎? 價 錢 就 完 全 由 這 個 買 家 定 了 我 最 初 成 立 Applause Pictures 時, 有 一 點 我 深 信 不 疑, 那 就 是, 中 國 最 後 會 成 為 最 大 的 電 影 市 場, 並 且 是 終 極 市 場 但 是 在 過 去 的 幾 年 中, 如 果 把 我 們 的 目 標 完 全 定 位 於 跟 內 地 合 作 拍 片, 也 許 風 險 太 大 有 很 麼 多 人 不 停 地 問 : 對 於 香 港 電 影 來 說, 中 國 市 場 的 開 放, 到 底 是 不 是 一 種 阻 礙, 或 者 說 乾 脆 就 是 噩 夢? 因 為 不 得 不 被 迫 去 迎 合 中 國 審 查 制 度, 所 以 就 會 失 去 香 港 電 影 在 過 去 所 呈 現 出 的 種 種 特 色 與 優 點 但 是 我 認 為 這 並 不 是 必 然 的 我 們 分 兩 個 部 分 來 看 第 一, 中 國 的 審 查 制 度 是 帶 有 政 治 色 彩 的, 這 一 點 同 世 界 其 他 國 家 非 常 不 同, 你 絕 對 不 能 去 觸 碰 這 條 敏 感 的 神 經 如 果 你 同 內 地 合 拍 電 影, 而 你 的 電 影 又 會 引 起 中 國 的 政 治 敏 感 性, 那 麼 你 又 何 必 去 拍 攝 這 麼 一 部 片 子 呢? 第 二, 如 果 你 的 電 影 不 能 給 5 歲 的 小 孩 看, 那 麼 也 會 惹 上 麻 煩, 中 國 沒 有 電 影 分 級 制 度, 所 有 的 電 影, 嚴 格 意 義 上 是 為 所 有 的 觀 眾 拍 攝 的, 不 能 拍 攝 違 背 這 一 原 則 的 電 影 就 是 這 麼 簡 單 香 港 沒 有 那 麼 多 的 人 口 能 夠 支 撐 起 這 個 產 業 當 你 想 拍 一 部 電 影, 而 且 你 需 要 它 打 入 中 國 市 場, 那 麼 你 的 片 子 就 必 須 符 合 中 國 的 審 查 制 度 以 及 中 國 市 場 我 有 部 片 子 叫 做 如 果. 愛, 是 一 部 愛 情 片 整 部 片 子 大 的 方 向 上 沒 有 涉 及 到 敏 感 問 題, 但 是 電 影 中 的 少 許 部 分 要 比 審 查 允 許 的 標 準 稍 微 敏 感 一 些, 去 年 在 內 地 的 經 歷 給 我 留 下 愉 快 的 回 憶 電 影 管 理 局 中 的 高 層 人 員 曾 經 跟 我 說, 他 們 的 工 作 是 幫 助 我 通 過 審 查, 而 不 是 像 過 去 那 樣, 設 法 阻 止 電 影 的 通 過 我 想, 內 地 政 府 對 市 場 的 迅 速 開 放 非 常 敏 感 國 內 人 口 將 面 臨 商 業 化 的 娛 樂 而 非 國 營 電 影 廠 所 拍 攝 的 宣 傳 片 這 是 全 新 商 業 化 電 影 在 中 國 的 開 始, 與 國 營 電 影 廠 是 完 全 不 一 樣 的 中 國 拍 片 的 成 本 低 場 景 多 Patrick FRATER 先 生 : 我 想 請 問 金 先 生 同 樣 的 問 題 雖 然 千 年 湖 (Thousand year lake) 失 p182

33 敗 了, 你 說 你 仍 然 對 中 國 抱 有 希 望 是 甚 麼 給 了 你 鼓 勵? 金 亨 駿 先 生 : 我 想, 我 去 中 國 的 目 的, 和 到 內 地 的 香 港 製 片 人 們 有 些 不 同 對 於 他 們 來 說, 更 多 的 是 收 益 的 原 因, 但 對 我 們 來 說, 是 由 於 成 本 較 低 的 原 因 譬 如 說, 我 們 來 中 國 拍 千 年 湖, 它 是 發 生 在 新 羅 王 朝 時 期, 也 就 是 1,000 多 年 之 前 的 事 情 我 們 稍 做 研 究 後 發 現, 這 時 朝 代 的 建 築 和 服 裝 同 中 國 唐 朝 的 建 築 和 服 裝 非 常 類 似 但 是, 韓 國 已 經 沒 有 新 羅 王 朝 時 期 留 下 的 建 築 或 房 屋 我 曾 詢 問 好 多 省 和 市, 希 望 能 幫 忙 重 建 一 些 這 樣 的 建 築, 這 不 光 只 是 為 了 做 為 拍 片 的 場 景, 也 有 非 常 重 大 的 教 育 意 義, 但 是 每 個 人 都 回 答 說, 沒 錢 做 這 個 就 在 我 幾 乎 要 放 棄 這 部 片 子 時, 發 現 在 中 國 有 很 多 這 樣 的 古 建 築 場 景 所 以 我 們 就 去 了 中 國 結 果 發 現 除 了 建 築 之 外, 在 這 裡 做 戲 服 也 很 便 宜, 而 且 工 作 人 員 技 術 熟 練 當 然, 勞 動 力 成 本 比 韓 國 低 不 少 所 以 我 們 認 為 花 相 同 的 錢 還 能 得 到 更 好 的 技 術 對 拍 攝 來 說 是 非 常 不 錯 的 另 一 方 面, 我 想 尋 找 一 些 同 中 國 合 作 拍 片 的 機 會 但 是 因 為 我 們 的 片 子 中 有 一 個 鬼 怪 角 色 的 出 現, 所 以 未 能 通 過 審 查 因 此 只 能 算 是 輔 助 合 作 拍 攝 陳 可 辛 先 生 : 我 想 對 金 先 生 說 的 做 一 點 補 充, 我 想, 在 所 有 的 亞 洲 國 家 中, 韓 國 的 想 法 是 最 超 前 的, 譬 如 同 中 國 建 立 合 作 關 係, 特 別 是 在 電 影 行 業 中 金 亨 駿 先 生 : 韓 國 的 問 題 是, 所 有 的 劇 本 創 作 者 都 想 成 為 導 演, 而 所 有 的 助 理 導 演 也 都 想 成 為 導 演, 如 果 他 們 有 一 份 工 作, 他 們 就 會 想 辦 法 儘 快 升 級 在 中 國 時, 我 發 現 中 國 的 木 匠 能 固 守 他 們 的 木 工 手 藝 長 達 30 年 之 久, 這 在 韓 國 是 非 常 少 見 的 CEPA 目 前 仍 未 起 積 極 作 用 Patrick FRATER 顧 嘉 敏 女 士 講 到, 可 以 讓 更 多 人 共 用 CEPA 的 好 處, 我 想 就 這 一 點 請 問 一 先 生 : 下 顧 女 士 p183 顧 嘉 敏 女 士 : 我 想, 按 照 CEPA 的 條 款, 它 並 不 只 局 限 於 香 港 居 民, 也 就 是 說, 香 港 公 司 可 以 被 外 方 所 擁 有 如 果 你 想 獲 得 CEPA 所 提 供 的 便 利, 那 麼 你 可 以 在 香 港 註 冊 一 家 公 司, 或 者 跟 一 家 香 港 公 司 合 作 經 營 就 可 以 了 從 已 經 公 布 的 資 料 來 看,CEPA 並 不 是 非 常 成 功 的, 在 某 種 程 度 上, 並 沒 有 太 多 的 香 港 公 司 從 條 款 中 受 益

34 主 要 是 因 為, 所 有 的 事 情 都 是 針 對 如 何 去 獲 得 政 府 的 准 許, 借 助 於 CEPA 就 不 可 能 行 事 過 於 直 截 了 當, 就 如 拍 了 一 部 香 港 中 文 電 影, 不 可 能 直 接 進 入 內 地 市 場 去 上 映 電 影, 它 仍 然 要 受 制 於 中 國 的 審 查 制 度, 受 制 於 影 片 引 進 體 制 和 許 多 類 似 的 各 種 規 定 我 想 許 多 的 香 港 公 司 都 發 現,CEPA 至 少 到 目 前 為 止, 並 不 是 像 他 們 所 希 望 的 那 樣 起 到 了 積 極 的 促 進 作 用 一 部 香 港 中 文 電 影, 不 可 能 直 接 進 入 內 地 市 場 去 上 映, 它 仍 然 要 受 制 於 中 國 的 審 查 制 度 金 亨 駿 先 生 : 我 的 野 蠻 女 友 在 中 國 的 最 後 結 局 如 何? 它 也 受 CEPA 的 影 響 嗎? 陳 可 辛 先 生 : 不, 肯 定 沒 有 它 可 能 被 中 影 公 司 以 一 個 統 一 的 價 格 購 買 了 如 果 說 有 人 從 中 賺 了 錢, 那 肯 定 是 他 們 而 不 是 你 金 亨 駿 先 生 : 我 問 這 個 是 因 為 ADCO 為 這 部 片 子 下 了 很 大 的 賭 注 陳 可 辛 先 生 : 是 的, 你 是 問 最 後 的 結 果 嗎? 金 亨 駿 先 生 : 是 的, 預 期 的 結 果 陳 可 辛 先 生 : 我 不 知 道 ADCO 做 了 甚 麼, 因 為 ADCO 部 分 地 擁 有 這 部 電 影 但 是 並 沒 有 中 國 的 因 素 在 裡 面 我 想 他 們 需 要 有 針 對 中 國 的 計 劃 沈 嘉 奕 先 生 : 他 們, 譬 如 跨 國 媒 體 公 司 在 利 用 CEPA 進 入 中 國 市 場 方 面 有 甚 麼 優 勢 可 言 嗎? 我 的 理 解 是, 幾 乎 所 有 的 美 國 或 歐 洲 的 公 司, 他 們 都 是 自 己 做, 直 接 進 入 中 國 市 場 在 這 種 意 義 上, 我 們 能 做 些 甚 麼? Patrick FRATER 先 生 : 為 甚 麼 你 不 回 答 這 個 問 題? 我 想 問, 為 甚 麼 你 會 購 買 Asia United, 你 認 為 其 他 公 司 會 購 買 中 國 的 電 影 公 司 而 不 是 利 用 CEPA 嗎? 沈 嘉 奕 先 生 : 對 於 我 們 來 說, 往 回 看 這 個 收 購, 它 是 我 們 特 別 重 視 的 資 產 之 一 然 而 電 視 台 的 廣 告 業 務, 在 嚴 格 意 義 上, 還 沒 有 開 放 給 任 何 一 家 外 國 經 營 商 p184

35 如 果 我 們 談 到 這 整 個 過 程, 我 考 慮 的 是 CEPA 的 資 訊, 因 此 我 不 敢 確 信 這 些 跨 國 公 司 在 這 方 面 有 可 以 利 用 甚 麼 Patrick FRATER 你 認 為 其 他 的 人 會 想 購 買 中 國 公 司 嗎? 從 你 的 發 言 中 我 們 覺 得 他 們 會 先 生 : 你 剛 才 說 到 他 們 會 購 買 香 港 公 司 沈 嘉 奕 先 生 : 是 的 在 香 港, 你 可 以 看 到, 有 許 多 的 上 市 公 司 都 在 經 營 傳 媒 業 跟 一 家 關 注 中 國 傳 媒 業 的 香 港 上 市 公 司 共 謀 發 展 的 機 會 很 小 另 一 方 面, 中 國 現 在 有 一 種 明 顯 的 趨 勢, 愈 來 愈 多 的 傳 媒 機 構 都 被 置 於 國 有 企 業 機 構 的 保 護 傘 之 下, 它 們 會 發 展 成 為 半 企 業 型 運 作 方 式 實 際 上, 湖 南 廣 電 集 團 在 2000 年 就 成 為 第 一 個 被 要 求 重 組, 並 以 商 業 模 式 運 作 的 例 子 雖 然 中 國 內 地 的 上 市 公 司 也 有 一 些 進 入 了 傳 媒 業, 但 只 是 鳳 毛 麟 角, 還 不 到 4 家 而 這 4 家, 實 際 上 只 有 不 到 50% 的 資 產 或 收 入 是 來 自 於 傳 媒 業 的 收 入 韓 國 成 功 經 驗 引 領 亞 洲 電 影 Patrick FRATER 陳 可 辛 先 生 提 到, 韓 國 人 可 能 制 訂 有 最 先 進 的 中 國 策 略 在 許 多 不 同 的 先 生 : 方 面, 韓 國 人 實 際 上 似 乎 都 在 引 領 亞 洲 電 影 業 金 亨 駿 先 生 你 能 否 給 我 們 說 明 一 下 為 甚 麼? 而 這 種 情 況 有 多 少 是 政 府 促 成 的, 又 有 多 少 是 完 全 的 私 人 企 業 所 為? 沈 嘉 奕 先 生 : 實 際 上, 它 並 不 真 是 政 府 促 成 的, 而 是 取 決 於 私 人 機 構 就 像 陳 先 生 所 說, 中 國 將 會 成 為 世 界 最 大 的 市 場 許 多 人 都 想 進 入 這 個 市 場 正 如 你 們 所 知 道 的, 日 本 人 想 打 入 中 國 市 場, 不 過 非 常 非 常 難 韓 國 人 比 日 本 人 做 得 好 的 原 因 在 於 我 們 不 是 日 本 人 我 們 和 中 國 人 就 如 同 難 兄 難 弟, 所 以 能 夠 走 得 更 加 親 近 陳 可 辛 先 生 : 我 想 許 多 韓 國 公 司 也 正 是 想 利 用 這 一 點 中 國 人 看 了 我 們 拍 的 電 影, 非 常 喜 歡 聽 說 我 的 野 蠻 女 友 在 全 中 國 賣 出 了 1 億 份 拷 貝 中 國 人 熟 悉 我 們 的 演 員, 會 唱 我 們 的 歌, 因 此 一 旦 官 方 放 鬆 管 治, 市 場 開 放 後, 對 韓 國 娛 樂 業 將 是 個 龐 大 的 市 場 這 是 他 們 所 等 待 的, 也 是 他 們 所 期 盼 的, 跟 政 府 沒 有 關 係 p185 我 想 補 充 一 點, 關 於 中 國 電 影 全 球 化 的 問 題 我 想 接 著 前 面 說 到 的, 關 於 泛 亞 洲 最 後 是 怎 麼 成 為 泛 中 國 的 其 實 兩 者 區 別 也 不 是 太 大 我 相 信, 特 別 是 由 於 韓 國 的 原 因 舉 例 來 說, 我 的 公 司 最 初 的 目 標 是 面 向 全 亞 洲 而 針 對 中 國 的 產 品 並 不 意 味 著 我 們 就 放 棄 亞 洲 的 其 他 國 家 了 例

36 如, 從 臥 虎 藏 龍 英 雄, 到 最 近 的 七 劍, 這 些 電 影 都 是 為 了 迎 合 國 際 市 場 而 製 作 的, 但 是 如 果 沒 有 內 地 市 場 的 支 持 就 不 可 能 實 現 這 一 點 沒 人 願 意 花 費 1 億 人 民 幣 拍 一 部 電 影 去 迎 合 國 際 市 場, 而 不 去 考 慮 本 國 觀 眾 的 喜 好 現 在 仍 是 一 場 賭 博, 如 果 想 進 入 國 際 市 場, 並 在 坎 城 電 影 節 上 賣 電 影, 則 必 須 要 有 來 自 國 內 市 場 對 預 算 部 分 的 強 大 支 援 中 國 需 要 國 際 市 場, 而 國 際 市 場 同 樣 需 要 通 過 中 國 以 達 到 真 正 的 國 際 化, 這 樣 才 能 相 輔 相 成 在 中 國, 每 3 個 月 就 會 有 一 項 新 的 紀 錄 被 打 破 沒 有 人 會 預 料 到 七 劍 的 票 房 會 超 過 5,000 萬 元, 結 果 它 在 中 國 的 票 房 達 到 了 8,800 萬 元 ; 沒 有 人 會 想 到 成 龍 的 神 話 票 房 會 超 過 5,000 萬 元, 而 中 國 的 專 業 人 士 估 計 會 達 到 1 億 元 所 以 大 多 數 的 電 影 最 終 在 中 國 取 得 了 預 期 的 兩 倍 以 上 正 是 因 為 有 來 自 本 土 的 支 持, 他 們 現 在 能 製 作 預 算 金 額 愈 來 愈 大 的 電 影, 這 樣 反 過 來 對 外 國 市 場 就 更 具 吸 引 力 所 以 這 就 如 同 中 國 需 要 國 際 市 場, 而 國 際 市 場 同 樣 需 要 通 過 中 國 以 達 到 真 正 的 國 際 化, 這 樣 才 能 相 輔 相 成 這 就 如 同 任 何 一 部 風 靡 中 國 的 片 子 事 實 上 就 能 風 靡 亞 洲, 也 風 靡 世 界 一 樣, 我 認 為 這 才 是 韓 國 真 正 看 到 的 因 為 我 認 為 韓 國 電 影 人 分 為 兩 類 第 一 類 是, 關 注 資 金 問 題 的 韓 國 製 片 人 ; 另 一 類 人 就 是 更 具 有 創 造 天 賦 的 導 演 兼 製 片 人 他 們 對 新 生 事 物 特 別 投 入, 在 韓 國 本 土 市 場 上 也 有 著 成 功 經 驗 在 我 看 來 可 以 分 為 這 兩 類 以 韓 國 頂 級 明 星 張 東 健 拍 攝 陳 凱 歌 的 電 影 為 例 我 認 為 張 東 健 決 定 接 手 這 部 影 片 是 因 為 陳 凱 歌, 是 因 為 國 際 市 場, 當 然 還 有 一 點 我 可 以 肯 定 就 是 中 國 內 地 市 場 或 許, 有 些 人 會 認 為 這 部 影 片 在 韓 國 的 影 響, 絕 不 能 同 張 東 健 的 其 他 影 片 相 提 並 論 我 在 韓 國 的 許 多 製 片 商 和 導 演 朋 友, 都 抱 有 這 種 態 度, 認 為 韓 國 電 影 現 在 是 最 棒 的 了, 他 們 會 說 張 東 健 去 出 演 一 部 中 國 電 影 是 一 個 巨 大 的 錯 誤, 因 為 中 國 電 影 在 韓 國 並 不 很 流 行, 一 部 中 國 電 影 在 韓 國 的 最 高 票 房 可 能 有 150 萬 到 200 百 萬 但 一 部 韓 國 電 影 卻 可 以 達 到 1,100 萬 但 是 我 相 信 現 在 有 許 多 真 正 思 想 前 衛 的 韓 國 製 片 人, 一 方 面 將 中 國 視 為 p186

37 一 個 製 作 成 本 較 低 的 地 方, 另 一 方 面 也 是 一 個 最 終 的 市 場 現 在 這 個 市 場 並 沒 有 完 全 開 放 CEPA 協 議 對 韓 國 的 電 影 業 也 並 未 完 全 開 放, 但 我 相 信 隨 著 更 多 的 合 作, 將 會 有 更 多 的 影 片 能 迅 速 得 以 發 行 泛 亞 洲 有 兩 個 不 同 概 念 Patrick FRATER 問 題 是, 中 國 有 沒 有 完 全 商 業 化 的 時 間 表? 你 們 剛 才 說 的 意 思 好 像 都 是 先 生 : 在 說 這 些 大 製 作 的 中 國 商 業 電 影 不 是 由 中 國 人 推 動 的 是 這 個 意 思 嗎? 陳 可 辛 先 生 : 我 認 為 兩 種 情 況 兼 而 有 之 比 如 夜 宴 雖 然 是 聯 合 製 作, 但 完 全 是 由 中 國 人 推 動 的 也 有 一 些 電 影 比 如 七 劍, 其 創 意 源 於 香 港 作 者 和 香 港 電 影 製 片 人, 但 大 部 分 投 資 來 自 中 國 目 前 張 之 亮 和 劉 德 華 合 作 的 一 部 電 影, 資 金 卻 來 自 日 本 韓 國 和 中 國, 但 中 國 的 資 金 少 於 日 本 和 韓 國 的 所 以 很 多 可 能 完 全 是 中 國 題 材 的 電 影, 卻 是 靠 來 自 亞 洲 各 地 的 投 資 才 能 拍 攝 出 來 的 目 前 存 不 存 在 一 個 泛 亞 洲 市 場? 你 可 以 說 這 些 電 影 有 些 泛 亞 洲 的 特 點, 但 電 影 裡 可 能 只 有 很 少 的 韓 國 因 素, 甚 至 沒 有 韓 國 和 日 本 因 素, 但 投 資 卻 來 自 於 亞 洲 各 地 我 們 應 該 討 論 討 論 泛 亞 洲 到 底 是 指 市 場, 還 是 指 人 才 這 是 兩 個 不 同 的 概 念 Patrick FRATER 我 發 現 一 個 很 有 意 思 的 事 情, 幾 週 前 我 在 香 港 出 席 了 日 本 電 影 NANA 先 生 : 的 首 映 式, 他 們 把 這 次 首 映 式 稱 為 亞 洲 首 映 式, 由 此 可 以 看 出 他 們 的 舊 式 思 維 方 式, 即 日 本 就 是 亞 洲 你 提 到 日 本 中 國 和 韓 國 在 中 國 與 中 國 合 作 的 情 況 那 情 況 如 何 呢? 陳 可 辛 先 生 : 我 想 我 們 之 所 以 在 這 裡 討 論 這 些 資 金 金 融 藝 術 才 能 等 就 是 因 為 中 國 市 場 這 是 在 亞 洲 氣 候 甚 至 是 全 球 氣 候 中 出 現 的 新 情 況, 也 是 最 吸 引 人 的 地 方 韓 國 電 影 與 鄰 國 相 互 砥 礪 Patrick FRATER 金 亨 駿 先 生, 我 有 個 問 題 目 前 韓 國 製 片 人 非 常 成 功, 他 們 的 電 影 能 賣 先 生 : 出 很 高 的 價 錢 我 聽 說, 他 們 因 為 有 相 當 好 的 國 內 票 房, 因 此 卻 變 成 很 難 相 處 的 聯 合 製 作 夥 伴 最 近 我 聽 說 釜 山 地 方 政 府 公 布 了 一 個 計 劃, 預 計 把 整 個 電 影 業 都 搬 到 釜 山 去, 以 啟 動 一 個 新 的 市 場 你 們 是 不 是 有 點 過 於 激 進 了? p1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