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 究 撮 要 青 少 年 參 與 援 助 交 際 (Enzokousai) 成 為 近 年 本 港 社 會 的 關 注 焦 點 之 一 主 流 論 述 認 為 這 現 象 是 新 興 的 青 少 年 問 題, 必 需 加 以 譴 責 和 打 擊 主 流 論 述 責 備 有 援 交 行 為 青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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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物 慾 泥 沼 難 自 拔? 對 香 港 援 交 問 題 的 再 思 立 法 會 張 國 柱 議 員 辦 事 處 ( 社 會 福 利 界 ) 香 港 浸 會 大 學 社 會 工 作 系 邵 家 臻 二 零 零 九 年 九 月

2 研 究 撮 要 青 少 年 參 與 援 助 交 際 (Enzokousai) 成 為 近 年 本 港 社 會 的 關 注 焦 點 之 一 主 流 論 述 認 為 這 現 象 是 新 興 的 青 少 年 問 題, 必 需 加 以 譴 責 和 打 擊 主 流 論 述 責 備 有 援 交 行 為 青 少 年 個 人 價 值 敗 壞 時, 青 少 年 的 聲 音 面 對 的 困 難 和 需 要 都 被 責 難 聲 一 一 淹 沒 為 重 新 發 現 援 交 青 少 年 的 聲 音 和 需 要, 本 研 究 探 討 援 交 青 少 年 對 互 聯 網 的 使 用 對 援 交 的 看 法 對 自 己 身 體 的 看 法 和 價 值 觀 透 過 對 司 法 制 度 和 社 工 工 作 手 法 的 檢 視, 反 映 現 時 司 法 制 度 處 理 援 交 青 少 年 個 案 的 問 題 社 工 介 入 的 困 難 和 社 會 服 務 的 不 足 進 而 討 論 社 工 在 接 觸 援 交 青 少 年 應 持 的 態 度 和 提 出 工 作 手 法 的 建 議 i

3 目 錄 頁 研 究 撮 要 目 錄 序 i ii iii 引 言 : 援 助 交 際 的 problem 與 question 1 援 助 交 際 作 為 消 費 物 慾 猖 獗 的 問 題 3 援 助 交 際 作 為 賣 淫 活 動 3 援 助 交 際 作 為 價 值 觀 問 題 4 網 絡 跟 援 助 交 際 有 什 麼 關 係? 5 參 與 援 交 活 動 的 年 輕 人 都 是 被 動 可 憐 的 嗎? 7 她 們 怎 麼 看 待 自 己 的 身 體? 8 援 交 少 女 有 沒 有 道 德? 10 司 法 制 度 的 回 應 及 其 不 滿 12 誰 在 引 誘 誰 12 是 保 護 還 是 甚 麽? 14 社 工 介 入 及 其 不 滿 14 社 工 警 察 化 15 如 何 看 待 16 現 存 服 務 如 何 回 應 青 少 年 援 交 問 題? 18 成 立 專 門 服 務 隊 19 身 體 檢 查 作 為 介 入 20 總 結 : 還 不 是 總 結 的 時 侯 21 參 考 書 目 22 ii

4 序 每 一 代 的 青 少 年 都 各 俱 獨 有 的 文 化 和 習 慣, 面 對 著 特 定 社 會 條 件 下 所 帶 來 的 困 難, 所 以 從 事 青 少 年 服 務 的 社 工 都 要 時 刻 更 新 和 反 思 對 青 少 年 的 認 識, 才 能 照 顧 各 代 青 少 年 隨 時 代 變 遷 的 需 要 近 年 來, 青 少 年 援 交 現 象 成 為 本 地 青 少 年 服 務 社 工 的 新 挑 戰, 令 不 少 社 工 感 到 懊 惱 和 大 惑 不 解 縱 然 如 此, 社 工 們 仍 是 戰 戰 兢 兢 小 心 翼 翼 的 試 著 介 入 有 援 交 行 為 的 青 少 年 生 活, 希 望 提 供 協 助 為 了 解 這 簇 新 的 現 象 和 探 討 介 入 有 援 交 行 為 青 少 年 生 活 的 方 法, 張 國 柱 議 員 特 邀 請 了 香 港 浸 會 大 學 社 工 系 邵 家 臻 老 師 進 行 是 次 調 研, 梳 理 對 青 少 年 援 交 的 論 述, 協 助 我 們 釐 清 現 實 了 解 青 少 年 的 聲 音 和 社 工 介 入 的 困 難 研 究 報 告 提 供 了 關 於 援 交 的 參 考 資 料, 亦 引 發 我 們 對 現 象 的 反 思 和 介 入 手 法 的 討 論 iii

5 引 言 : 援 助 交 際 的 problem 與 question 於 公 眾 而 言, 援 助 交 際 不 是 現 象, 是 公 認 的 問 題 它 涉 及 一 連 串 的 問 題, 例 如 破 壞 社 會 道 德 破 壞 家 庭 和 諧 貶 低 女 性 的 地 位 物 化 身 體 價 值 散 播 性 病 鼓 勵 非 法 勾 當 欺 凌 青 春 少 艾 此 等 問 題, 當 然 要 除 之 而 後 快 問 題 是, 在 這 個 動 輒 將 現 象 問 題 化 的 年 代, 甚 麼 才 是 問 題? 中 文 裡 說 的 問 題, 在 英 文 裡 有 兩 個 不 同 的 字, 一 個 是 problem, 一 個 是 question ( 楊 照,2004) 分 辨 這 兩 種 問 題, 最 直 接 最 簡 單 的 方 式 是, question 呼 喚 了 解,problem 渴 求 解 決 一 個 question 引 伸 另 一 個 question, 一 連 串 questions 帶 出 另 一 串 questions, 而 questions 不 斷 累 積, 直 至 我 們 對 現 象 有 更 深 邃 的 了 解 了 解 之 後, 才 是 探 討 解 決 之 道 眾 所 周 知, 援 助 交 際 (Enzokousai) 本 是 個 日 本 社 會 創 造 出 來 的 新 詞 彙, 它 早 期 又 稱 為 收 費 拍 拖 收 費 約 會 女 友 租 貸, 後 來 因 為 日 文 漢 字 的 字 面 解 釋 有 此 總 涵, 便 索 性 直 接 使 用 這 個 名 詞 要 對 援 助 交 際 有 認 真 的 了 解, 不 能 不 讀 援 助 交 際 中 學 女 生 放 學 後 的 危 機 遊 戲, 它 不 單 是 第 一 本 有 關 此 題 目 的 專 書, 而 且 作 者 黑 沼 克 史 以 本 身 是 記 者 的 專 業 銳 角, 有 系 統 地 以 報 告 文 學 的 形 式, 詳 細 描 述 日 本 女 學 生 參 與 援 助 交 際 的 各 種 形 態 : 援 助 交 際 是 指 15 至 18 歲 的 女 學 生 被 成 年 男 子 搭 訕, 而 日 本 中 年 男 性 因 為 迷 戀 着 中 學 制 服 的 美 少 女 和 處 女 的 情 節, 不 僅 渴 求 少 女 的 初 夜, 甚 至 願 意 高 價 購 買 女 孩 穿 過 沒 有 洗 淨 流 着 汗 香 污 漬 的 制 服 絲 襪 內 衣 褲, 甚 至 唾 液 尿 液 和 糞 便 而 日 本 的 援 交 高 中 女 生 則 認 為 如 果 要 交 往 的 話 就 給 零 用 錢 因 為 我 跟 你 交 往, 所 以 請 給 我 一 些 援 助 她 們 認 為, 那 些 輕 鬆 平 常 甚 至 厭 惡 無 用 的 衣 物, 轉 手 就 可 以 賣 到 幾 百 萬 日 圓, 何 樂 而 不 為 呢! 或 是 每 個 月 都 有 成 年 男 子 提 供 金 錢 援 助, 女 學 生 就 陪 伴 成 年 男 子 聊 天 出 遊 或 是 進 行 性 交 易 等 日 本 的 援 交 高 中 女 生 透 過 這 些 方 法 而 得 到 一 筆 為 數 不 少 的 金 錢, 本 來 已 經 等 於 賣 淫, 但 是 日 本 女 生 卻 為 援 助 交 際 這 個 名 詞 套 上 一 個 理 直 氣 壯 的 保 護 衣, 同 時 為 進 行 援 助 的 雙 方 減 輕 彼 此 的 道 德 罪 惡 感, 甚 至 認 為 若 能 由 一 個 性 經 驗 豐 富 且 世 故 的 中 年 男 子, 來 完 成 破 處, 將 當 中 的 痛 苦 減 至 最 少, 既 能 享 受 性 愛 又 能 獲 得 高 額 報 酬, 這 是 再 划 算 不 過 的 事 ( 黑 沼 克 史,1986) 顯 然, 在 日 本 援 助 交 際 的 界 定, 是 指 中 學 女 學 生 以 自 己 的 身 體 聲 音 衣 物 等 個 人 可 以 提 供 的 一 切 事 物 與 服 務 來 換 取 金 錢 的 行 為 這 些 行 為 可 以 是 賣 穿 過 的 衣 物, 可 以 是 陪 客 人 聊 天 吃 飯 喝 酒, 也 可 以 是 讓 客 人 撫 摸 身 體 幫 客 人 口 交 手 淫 ( 又 稱 為 射 精 產 業 ), 當 然 也 可 以 是 性 交 易 ( 李 宗 憲,2003) 1

6 在 台 灣, 援 助 交 際 在 九 十 年 代 後 期 亦 引 起 廣 泛 的 關 注 有 研 究 認 為, 援 助 交 際 搭 上 網 絡 風 潮, 在 傳 播 訊 息 快 速 的 網 絡 世 界 中, 悄 然 掀 起 一 般 性 交 易 的 熱 潮, 透 過 網 絡 進 行 援 助 不 僅 成 為 一 種 新 興 的 媒 介, 更 成 為 現 時 時 下 年 輕 人 標 榜 以 性 服 務 賺 取 金 錢 的 便 利 學 說 台 灣 社 會 對 援 交 的 界 定 較 日 本 精 緻, 他 們 以 為 援 助 交 際 一 面 是 性 交 易 的 替 代 詞, 另 一 面 是 以 網 絡 作 為 媒 介 ( 勵 馨 基 金 會,2001) 兼 職 性 的 性 交 易 行 為 ( 李 宗 憲,2003) 以 及 在 交 易 中 有 權 拒 絕 ( 蕭 如 娟,2002) 作 為 標 準 援 助 交 際 像 是 橫 空 出 世 的 新 興 現 象, 旋 即 引 起 社 會 廣 大 的 反 應 不 過, 台 灣 時 報 周 刊 資 深 記 者 鄧 至 傑 早 在 援 助 交 際 : 中 學 女 生 放 學 後 的 危 險 遊 戲 的 中 譯 本 中 的 附 錄 扭 曲 的 真 理 已 指 出, 援 助 交 際 雖 然 是 個 簇 新 修 辭, 但 查 實 它 已 成 了 全 球 性 的 普 遍 現 象 : 青 少 女 賣 淫 或 者 從 事 任 何 不 同 型 態 的 色 情 行 業, 不 僅 在 日 本 氾 濫 成 災, 它 幾 乎 已 成 了 全 球 性 的 普 遍 現 象 本 質 上, 這 是 現 代 工 商 社 會 拜 金 主 義 下 衍 生 出 的 後 遺 症, 不 過 日 本 男 人 對 穿 着 學 校 制 服 的 少 女 有 一 股 特 殊 的 性 喜 愛, 以 及 台 灣 一 些 不 正 常 尋 芳 客 喜 愛 幼 齒 的 性 心 理, 卻 也 是 推 波 助 瀾 的 主 因 在 日 本, 從 事 賣 淫 的 女 學 生 創 造 出 援 助 交 際 這 個 聽 起 來 頗 有 獨 立 貿 易 味 道 的 名 詞, 雖 然 有 點 美 化 性 交 易 的 嫌 疑, 但 倒 也 把 從 事 賣 淫 的 日 本 女 學 生 以 性 換 取 金 錢, 以 方 便 她 們 過 着 高 級 享 受 的 物 質 生 活 的 動 機 與 手 段 誠 實 的 表 達 出 來 ( 鄧 至 傑,1998) 日 光 之 下 無 新 事, 早 在 十 年 前 的 評 析, 已 經 說 明 數 個 在 今 時 今 日 仍 然 耳 熟 能 詳 的 重 點 : (1) 青 少 女 賣 淫 是 全 球 性 的 普 遍 現 象 ; (2) 它 是 拜 金 主 義 下 衍 生 的 後 遺 症 ; (3) 援 助 交 際 有 美 化 青 少 女 賣 淫 的 可 能 ; (4) 援 助 交 際 不 啻 是 說 明 從 事 援 交 活 動 的 青 少 女 以 性 換 錢 來 支 援 自 身 的 交 際 開 支 2

7 援 助 交 際 作 為 消 費 物 慾 猖 獗 的 問 題 至 於 香 港, 援 助 交 際 也 在 2009 年 登 陸 社 會, 它 旋 即 挑 起 社 會 公 眾 普 通 的 焦 慮 它 瀰 漫 在 日 常 的 街 談 巷 議 之 中 酒 酣 耳 熱 之 際 客 途 相 逢 之 時, 人 們 的 一 場 無 聊 搭 訕 也 使 周 圍 的 空 氣 變 得 灼 熱 可 是, 甚 麼 是 香 港 的 援 助 交 際? 日 本 的 定 義 和 台 灣 的 標 準 是 以 直 線 地 移 植 過 來 嗎? 在 汲 汲 於 回 應 援 助 交 際 的 同 時, 我 們 可 曾 對 援 助 交 際 認 真 了 解 過? 回 顧 香 港 社 會 對 援 助 交 際 的 討 論, 不 能 不 提 香 港 少 女 援 助 交 際 現 象 初 探 以 及 2007 年 10 月 15 日 蘋 果 日 報 的 報 導 : 當 年 輕 港 女 身 上 無 故 多 了 一 個 名 牌 手 袋, 對 身 邊 朋 友 忽 然 出 手 闊 綽, 她 很 可 能 已 成 為 援 助 交 際 的 一 份 子 一 項 調 查 發 現, 香 港 援 交 網 站 最 近 數 目 近 年 急 升, 保 守 估 計 有 逾 2000 港 女 曾 接 受 援 交, 有 15 歲 援 交 女 短 短 半 年 內 賺 到 逾 兩 萬 元, 心 智 未 成 熟 已 被 人 包 養 做 二 奶 她 們 甘 心 賺 皮 肉 錢, 很 可 能 只 為 了 一 個 名 牌 袋, 又 或 者 想 從 嫖 客 身 上 找 到 被 關 懷 的 感 覺 該 中 心 主 任 趙 德 財 表 示, 大 部 份 援 交 少 女 入 行 都 因 缺 乏 家 人 關 懷, 抱 搵 快 錢 心 態, 有 人 甚 至 是 為 了 搵 錢 貼 男 友, 佢 覺 得 嫖 客 同 男 友 的 分 別, 係 一 個 用 套, 一 個 唔 使 用 調 查 報 告 公 佈 了 駭 人 聽 聞 的 社 會 問 題, 並 且 將 問 題 歸 結 為 物 慾 泥 沼 難 自 拔 的 問 題 援 助 交 際 作 為 賣 淫 活 動 香 港 政 府 保 安 局 局 長 在 2008 年 11 月 16 日 回 應 立 法 會 議 員 李 慧 琼 的 文 件 : 援 交, 或 援 助 交 際 是 近 年 出 現 的 用 語, 慣 指 少 女 或 有 經 濟 需 要 的 人 士 透 過 公 眾 訊 息 平 台, 參 與 涉 及 金 錢 交 易 的 交 際 活 動, 部 份 涉 及 賣 淫 根 據 現 行 法 例, 賣 淫 本 身 並 不 違 法, 不 過, 任 何 男 子 如 與 一 名 年 齡 16 歲 以 下 的 女 童 非 法 性 交, 即 屬 違 法 此 外, 刑 事 罪 行 條 例 ( 第 200 章 ) 第 XII 都 訂 立 多 項 與 賣 淫 有 關 的 罪 行, 旨 在 防 止 有 人 利 用 他 人 賣 淫 而 對 其 剝 削 : 打 擊 有 組 織 的 賣 淫 活 動, 以 及 減 少 色 情 活 動 對 市 民 可 能 造 成 滋 擾 警 方 一 向 致 力 打 擊 各 種 形 式 的 非 法 賣 淫 活 動, 尤 其 是 有 組 織 的 集 團 式 賣 淫 活 動 及 涉 及 未 成 年 少 女 的 賣 淫 活 動, 當 中 亦 包 括 以 援 交 為 名 的 非 法 賣 淫 活 動 警 方 並 沒 有 就 打 擊 以 援 交 為 名 的 非 法 賣 淫 罪 行 的 執 法 行 動 備 存 統 計 數 字 ; 亦 沒 有 特 別 就 賣 淫 集 團 是 否 以 援 交 名 義 進 行 非 法 賣 淫 活 動 作 出 數 據 分 析 然 而, 警 方 會 繼 續 積 極 採 取 執 法 行 動, 打 擊 非 法 賣 淫 活 動, 並 會 按 情 況 調 整 策 略, 以 有 效 執 法 雖 則 說 沒 有 任 何 數 據 分 析, 亦 沒 有 為 援 交 備 存 統 計 數 字, 但 香 港 政 府 的 確 為 援 交 少 女 提 供 了 不 少 參 考 : (1) 援 交 只 是 個 新 用 語 新 名 義, 實 質 跟 賣 淫 活 動 無 異 ; (2) 參 與 援 交 活 動 的 少 女 多 有 經 濟 需 要 ; (3) 它 跟 賣 淫 活 動 最 大 不 同 之 處 是, 她 們 透 過 公 眾 訊 息 平 台, 例 如 是 互 聯 網 進 行 招 徠 3

8 援 助 交 際 作 為 價 值 觀 問 題 可 以 說, 香 港 警 方 跟 十 年 前 台 灣 記 者 的 觀 察 是 不 謀 而 合 的, 較 為 不 同 的 是, 香 港 警 方 提 出 了 互 聯 網 這 個 催 化 互 助 交 際 的 因 素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警 方 的 論 述 正 在 不 停 轉 變 : 由 援 交 是 個 舊 議 題, 轉 化 成 是 個 依 靠 資 訊 科 學 ( 互 聯 網 ) 而 蔓 延 的 社 會 問 題, 再 到 是 參 與 援 助 交 際 活 動 的 少 女 心 態 問 題 明 報 2009 年 6 月 1 日 報 導 了 警 方 在 一 次 掃 蕩 援 交 行 動 後 的 心 聲 : 着 力 調 查 網 上 援 交 的 西 九 龍 總 區 重 案 組 第 五 隊 總 督 察 鍾 志 明 承 認, 打 擊 網 上 援 交 活 動 有 困 難, 最 可 怕 是 援 交 少 女 的 心 態 已 扭 曲, 她 們 大 多 認 為 援 交 非 賣 淫, 只 是 交 友, 且 有 權 選 擇 客 人 另 外, 援 交 廣 告 無 孔 不 入, 由 過 去 在 色 情 性 交 易 討 論 區 張 貼, 現 已 入 侵 到 正 經 的 交 友 搵 工 討 論 區, 甚 至 二 手 買 賣 討 論 區 鍾 說 : 有 人 在 二 手 買 賣 討 論 區 貼 上 出 讓 女 友 帖 子, 內 容 則 列 明 年 齡 身 材 收 費 及 服 務, 明 目 張 膽 又 例 如 在 2009 年 9 月 5 日 香 港 商 報 的 報 導 中, 警 方 表 示 : 過 去 一 年 透 過 網 上 巡 邏, 拘 捕 22 名 參 與 援 交 男 女, 包 括 網 上 馬 伕 及 賣 淫 少 女 警 方 發 言 人 昨 日 指 出, 為 部 分 援 交 少 女 個 案 進 行 分 析 後, 發 現 部 份 人 士 價 值 觀 嚴 重 扭 曲, 更 有 少 女 為 數 千 元 的 電 話 繩 出 賣 肉 體, 將 會 透 過 執 法 教 育 及 宣 傳 各 方 面 防 止 年 輕 人 誤 入 歧 途 面 對 援 交 問 題, 警 方 固 然 是 守 在 前 線, 其 言 論 也 往 往 界 定 了 問 題 的 性 質 顯 然, 警 方 在 努 力 打 擊 的 同 時, 也 努 力 製 造 社 會 對 問 題 的 共 識 : (1) 援 交 少 年 的 心 態 已 嚴 重 扭 曲 ; (2) 廣 告 無 孔 不 入, 網 上 巡 邏 工 作 難 以 全 然 湊 效 ; (3) 援 交 少 年 目 無 法 紀, 幹 起 非 法 勾 當, 還 明 目 張 膽 姑 勿 論 警 方 的 論 述 是 否 為 網 上 巡 邏 的 成 效 進 行 期 望 管 理 (expectation management), 但 這 些 論 述 的 效 果 卻 是 將 援 交 化 約 成 心 態 問 題 價 值 觀 問 題 認 知 問 題 而 這 些 問 題, 不 是 question, 而 是 problem 援 助 交 際 問 題 本 身 的 感 官 訴 求, 正 不 斷 加 強 社 會 關 注 的 急 切 性 急 得 只 容 得 下 行 動 糾 正 懲 處 監 控 懺 滅 於 萌 芽 狀 態 至 於 援 交 的 社 會 因 素 參 與 援 交 的 青 少 年 們 的 主 體 聲 音, 全 都 一 一 淹 沒 本 文 在 梳 理 援 助 交 際 的 社 會 討 論 之 餘, 也 想 探 討 一 些 參 與 援 交 的 青 少 年 主 體 聲 音 我 們 透 過 收 集 網 上 博 客 的 自 白 和 跟 援 交 少 女 進 行 深 入 訪 談, 嘗 試 在 主 流 論 述 以 外, 補 充 一 些 有 關 援 交 少 年 的 主 體 聲 音 例 如 : (1) 網 絡 跟 援 助 交 際 有 什 麼 關 係? (2) 參 與 援 交 活 動 的 年 輕 人 都 是 被 動 可 憐 的 嗎? (3) 她 們 怎 麼 看 待 自 己 的 身 體? (4) 援 交 少 女 有 沒 有 道 德? 4

9 網 絡 跟 援 助 交 際 有 什 麼 關 係? 我 們 都 說 援 交 現 象 跟 網 絡 普 及 有 十 分 緊 密 的 關 係 於 是 有 不 少 意 見 認 為, 只 要 穩 守 網 絡 的 道 德 防 線, 加 強 網 絡 道 德 教 育, 呼 籲 年 青 人 在 使 用 網 絡 時 要 自 律 自 愛, 制 訂 網 絡 使 用 守 則, 就 能 減 少 網 絡 上 發 生 的 不 當 行 為 ( 循 道 衛 理 楊 震 社 會 服 務 處 油 尖 旺 青 少 年 綜 合 發 展 中 心,2007) 不 過, 研 究 網 絡 社 會 學 的 學 者 往 往 對 此 不 表 樂 觀 他 們 認 為, 即 使 我 們 主 動 見 有 反 思 性 批 評, 拒 絕 讓 網 絡 涉 入 我 們 的 日 常 生 活 之 中, 都 已 經 是 近 乎 不 可 能 的 事 因 為 電 腦 作 為 人 類 的 工 具, 已 不 僅 只 是 工 具, 而 是 我 們 自 身 組 成 的 一 部 份 ( 黃 厚 鉻,2001) 而 且 電 腦 不 只 是 化 約 我 們 與 世 界 的 關 係, 把 世 界 展 現 為 片 面 的 技 術 材 料, 它 更 反 過 來 化 約 了 我 們 的 存 在 畢 竟, 網 際 網 絡 是 廿 世 紀 末 最 具 顛 覆 性 意 義 的 發 明, 而 網 絡 社 會 的 堀 起 (the rise of network society) 更 是 這 個 社 會 的 質 變 結 果 (Castell,2000) 網 際 網 絡 因 為 其 傳 播 速 度 涉 及 廣 度, 以 及 龐 大 的 資 訊 儲 存 量 複 製 功 能, 尤 其 是 可 以 不 限 時 空 的 查 閱 功 能 和 深 入 私 人 領 域 的 特 點, 成 功 顛 覆 了 傳 統 私 密 的 家 庭 生 活 過 去 要 走 出 去 才 能 加 入 的 公 共 領 域, 現 在 隨 時 隨 地, 只 要 有 一 台 電 腦, 便 能 連 接 到 任 何 地 點, 求 索 任 何 資 訊 一 個 屬 於 自 己 的 小 天 地 遂 形 成, 在 這 裡 還 能 雙 向 的 直 接 地 在 虛 擬 現 實 (virtual reality) 上 溝 通 這 不 管 是 造 成 私 領 域 與 公 領 域 的 界 線 模 糊 公 領 域 可 以 長 驅 直 進 地 闖 入 私 領 域, 而 私 領 域 亦 同 樣 跟 公 領 域 接 軌 起 來 在 公 私 領 域 模 糊 化 下, 自 我 的 構 成 過 程 當 然 被 受 衝 擊, 就 是 每 個 網 絡 使 用 者 的 生 活 經 驗, 也 無 法 可 以 有 所 保 証, 而 遑 論 是 規 畫 設 計 活 在 網 絡 社 會 的 年 輕 人 一 面 對 傳 統 社 會 價 值 和 道 德 教 誨 產 生 懷 疑, 一 面 又 急 欲 尋 求 另 一 種 價 值 出 路 她 們 可 以 做 的, 就 是 在 遭 遇 不 同 情 況 下 作 出 不 同 的 詮 釋, 漸 漸 塑 造 自 身 的 標 準 和 理 性 出 來 值 得 留 戀 的 是, 網 絡 的 方 便 隱 匿 逃 避 監 視 的 特 性, 讓 個 人 在 使 用 網 絡 時, 自 我 的 意 識 會 降 低, 個 人 行 為 不 再 代 表 他 個 人, 而 屬 於 網 絡 的 一 部 份, 這 又 使 個 人 要 為 自 己 行 為 負 責 的 壓 力 減 低, 間 接 形 成 責 任 擴 散 的 效 果, 而 這 正 是 去 個 人 化 的 問 題 (deindividualization)( 邱 文 彬,2001), 正 是 網 絡 文 化 研 究 者 經 常 憂 心 忡 忡 的 理 由 在 研 究 中, 我 們 發 現 網 絡 不 啻 是 年 青 人 踏 進 援 交 之 路 的 方 便 途 徑, 特 別 是 對 那 些 蠢 蠢 欲 動 有 意 投 身 援 交 的 青 少 年 而 言, 網 絡 的 確 提 供 了 快 捷 又 安 全 的 途 徑 在 訪 談 中, 受 訪 者 表 示, 她 本 來 就 有 投 身 援 交 的 想 法, 只 是 苦 無 途 徑, 直 至 在 網 上 瀏 覽 到 一 些 有 援 交 暗 示 的 網 頁, 旋 即 作 為 回 應 5

10 受 訪 者 : 係 係 上 網, 咁 睇 緊 野, 無 意 中 有 些 post, 寫 住 出 黎 食 飯 :300 蚊, 咩 都 唔 使 做 咁 樣 囉 訪 : 咁 仲 有 呢? 咁 點 解 你 會 睇 完 呢 d 野 咁 有 好 多 post 架 嘛, 呢 d 上 網 既 野 受 訪 者 : 係 呀 訪 : 咁 點 解 呢 個 post 會 觸 動 到 你, 敲 到 你 度 門 呢? 受 訪 者 : 因 為 其 實 個 個 區 係 好 普 通 既 區, 即 係 唔 係 全 部 post 都 寫 呢 d 野, 好 突 然 之 間 有 一 個, 零 零 舍 舍 好 特 別, 咪 想 禁 入 去 睇 囉 訪 : 跟 住 睇 到 d 咩 呀? 受 訪 者 : 咁 咪 睇 到 300 蚊 出 黎 食 一 餐 飯, 咩 都 唔 使 做, 等 錢 使 既 入 黎 咁 樣 囉! 訪 : 你 個 時 係 明 唔 明 佢 講 咩 架, 定 係 真 係 唔 知 架, 定 係 受 訪 者 : 明 呀! 受 訪 者 : 嗯 個 post 有 聯 絡 方 法, 有 個 msn, 就 加 左 佢 受 訪 者 :msn, 都 係 msn, 一 路 都 係 msn, 就 問 攞 相, 就 話 要 send 俾 個 個 人 睇, 睇 下 適 唔 適 合, 咁 就 問 幾 多 歲 啦, 跟 住 就 因 為 佢 其 實 係 趕 住 當 日 要 出 黎, 咁 就 問 個 日 得 唔 得 閒 個 d 囉! 而 網 絡 的 匿 名 性 伸 縮 性 等 性 質 又 使 受 訪 青 年 覺 得 這 是 緩 衝 區 既 可 以 試 探 援 交 的 真 實 性, 又 可 以 給 自 己 多 一 分 時 間 和 資 料 考 慮, 而 更 重 要 的 是, 網 絡 給 予 正 在 考 慮 援 交 的 青 年 人 一 些 安 全 感, 使 他 們 以 為 決 定 在 我 手, 在 見 面 前 的 任 何 一 刻, 都 可 以 重 新 決 定 這 種 匿 名 性 大 大 催 使 有 些 興 趣 的 年 青 人 放 膽 行 前 一 步 ; 另 外 這 種 伸 縮 性 又 使 他 們 自 覺 有 權 決 定 參 與 援 交 的 程 度 ( 由 吃 飯 到 性 交 易 ) 訪 : 成 個 網 點 幫 到 你 做 呢 樣 野? 受 訪 者 : 有 個 渠 道 囉, 即 係 俾 左 一 個 渠 道 我 去 搵 到 囉, 因 為 其 實 你 話 唔 通 真 係 上 網 咁 樣 擺 幾 多 錢 呀 咁 樣 咩 咁 難 得 有 個 人 幫 你 約 埋 wor! 訪 : 網 仲 有 d 特 色 既, 例 如 網 裏 面 識 既 人, 資 料 保 密, 好 似 又 隔 左 層 咁 受 訪 者 : 係 呀, 咁 你 可 以 唔 講 真 野 架 嘛! 訪 : 就 係 呢 樣 野 有 d 咩 可 以 幫 到 你 呢? 受 訪 者 : 好 似 隔 住 一 層 咁 揀 唔 揀 佢.. 佢 都 唔 知.. 由 我 決 定 囉, 又 唔 使 自 己 去 搵, 見 唔 見 都 係 自 己 決 定 訪 : 係 咪 話 即 係 你 唔 見 佢, 佢 又 唔 知 你 拒 絕 左 佢 咁? 受 訪 者 : 係 囉 好 似 被 動 地 咁 接 觸 囉, 同 埋 都 簡 單 左 6

11 參 與 援 交 活 動 的 年 輕 人 都 是 被 動 可 憐 的 嗎? 在 研 究 中, 我 們 不 止 一 次 有 這 樣 的 對 話 : 訪 : 簡 單 d 問 一 個 問 題, 用 性 去 賺 錢, 你 覺 得 點 呀? 受 訪 者 : 方 便 快 捷! 方 便 快 捷 我 們 當 然 想 明 白 箇 中 意 思, 但 它 跟 主 流 論 述 就 非 常 格 格 不 入 了 2009 年 香 港 社 會 對 少 女 援 交 的 論 述, 鋪 天 蓋 地 的, 是 保 護 主 義 立 場, 視 少 女 們 為 受 害 者 的 論 述 這 種 受 害 者 情 結 (victimology), 顧 名 思 義, 是 指 從 事 援 交 的 少 女 們 都 是 受 害 者, 她 們 本 來 是 純 潔 脆 弱 被 動 無 力 的, 因 看 物 慾 泥 沼 難 自 拔 的 特 殊 理 由, 成 為 物 化 商 品 化 的 對 象 先 談 物 化, 這 原 本 是 借 馬 克 思 主 義 的 分 析 概 念, 是 指 男 人 以 性 吸 引 力 作 為 標 準, 衡 量 個 別 的 女 人, 把 女 人 當 成 物 品, 不 談 對 等 關 係, 而 一 味 把 男 人 本 位 的 狂 想 以 及 過 度 理 想 化 的 女 性 形 象, 統 統 投 射 在 真 正 的 活 着 的, 呼 吸 着 的 女 人 身 上 這 當 然 跟 性 有 關, 但 其 實 泛 指 男 人 不 顧 女 人 的 意 願, 單 方 面 決 定 女 人 應 該 如 何 如 何, 以 滿 足 他 們 的 需 要 例 如 要 她 們 努 力 成 為 跟 她 們 性 格 相 反 的 賢 妻 良 母 形 象 但 到 了 後 來, 物 化 的 概 念 被 變 化 成 只 限 性 有 關, 以 致 我 們 只 視 性 工 作 為 物 化, 而 不 理 會 在 日 常 生 活 裡 頭, 女 性 同 樣 被 物 化 的 遭 難 而 所 謂 商 品 化, 就 是 不 再 指 父 權 社 會 男 性 是 如 何 對 待 女 性 的 普 遍 態 度 和 角 色 規 範, 只 狹 窄 地 理 解 女 性 是 如 何 在 色 情 事 業 中 被 呈 現 在 商 品 化 底 下, 性 與 色 情 都 是 男 性 用 來 貶 低 女 性 欺 凌 女 性 剝 削 女 性 的 武 器 男 人 只 需 花 錢 就 可 以 擁 有 女 人 的 性 來 滿 足 自 己 的 性, 而 女 人 根 本 無 從 置 喙 ( 何 春 蕤,2008) 這 樣 說 來, 色 情 壓 根 兒 就 是 一 種 性 別 歧 視 在 這 種 簡 單 的 欺 壓 模 式 下, 男 人 透 過 性 來 深 化 他 們 對 女 人 的 宰 判, 所 以 出 賣 肉 體, 是 性 別 宰 制, 而 少 女 援 交, 則 是 性 別 加 年 齡 加 階 級 的 三 重 宰 制 要 拯 救 少 女 從 三 重 宰 制 中 重 新 做 人, 當 然 是 刻 不 容 緩 的 義 舉 問 題 是, 這 種 以 管 理 者 角 度 出 發 的 保 護 主 義 格 式, 強 於 行 動, 弱 於 了 解 她 們 的 主 體 性 對 性 的 態 度 對 身 體 的 掌 控 對 工 作 觀 念 等 重 要 議 題 參 與 援 交 的 少 女 不 是 鐵 板 一 塊, 她 們 不 是 同 質 性 的 一 種 人, 而 是 千 差 萬 別 形 形 式 式, 各 自 思 忖 的 不 同 個 體 她 們 有 些 自 覺 有 身 體 主 權, 掌 握 情 慾 資 源 和 能 量, 不 覺 得 援 交 是 全 然 負 面, 在 情 慾 世 界 中 也 不 一 定 總 是 受 害 者, 甚 至 相 信 性 和 其 他 社 會 場 域 ( 例 如 政 治 經 濟 教 育 法 律 等 ) 一 樣, 都 可 能 由 女 人 自 身 的 介 入 而 有 所 改 變 7

12 我 們 當 然 無 法 概 括 地 說 參 與 援 交 活 動 的 少 女 全 是 自 主 快 樂 自 強 的 主 體, 同 樣 亦 不 能 一 面 倒 地 說 她 們 全 是 被 動 可 憐 的 一 群 援 交 少 女 正 如 許 多 社 群 一 樣, 她 們 只 是 在 年 齡 的 意 義 上 相 同, 她 們 的 身 世 背 景 生 活 環 境 個 性 差 異 援 交 理 由 都 極 為 懸 殊, 將 她 們 硬 塞 在 一 個 共 同 身 份 (uniform status) 之 中 : 娼 妓 雛 妓 姐 姐 仔 不 幸 少 女 可 憐 人 鳳 姐, 都 只 是 一 種 方 便 的 方 法, 而 不 是 有 助 我 們 彼 此 看 見 她 們 怎 麼 看 待 自 己 的 身 體? 一 個 有 趣 的 發 現, 就 是 受 訪 者 對 身 體 與 性 都 抱 持 着 一 個 較 開 放 的 態 度 當 社 會 仍 瀰 漫 往 身 體 是 禁 忌 性 是 禁 忌 的 同 時, 她 們 對 性 和 身 體 的 探 索, 早 早 已 經 開 始 原 來, 她 們 對 身 體 的 探 索 和 對 性 的 嚮 往, 使 她 們 對 性 和 身 體 有 種 自 主 的 追 求 訪 : 你 覺 得 你 既 身 體 係 咩 呀? 有 冇 對 佢 好 奇 呀? 受 訪 者 : 有 架 細 細 個 睇 到 阿 爸 同 阿 哥 睇 咸 片, 咁 都 會 睇 埋 一 份 佢 地 出 左 去 個 陣 我 都 會 自 己 拎 黎 睇 訪 : 哦 咁 你 個 陣 幾 多 歲 呀? 受 訪 者 : 小 學 五 六 年 級 啦! 訪 : 點 解 你 會 睇 呢? 為 左 d 咩 呢? 受 訪 者 : 咁 好 正 常 呀, 個 個 既 身 體 都 係 咁 架 啦! 訪 : 咁 你 又 有 冇 對 自 己 既 身 體 咁 大 好 奇 呢? 受 訪 者 : 我 都 會 留 意 自 己 既 身 體 架, 會 用 鏡 照 下 體 囉 訪 : 哦 咁 你 對 身 體 既 意 識 都 好 高, 所 以 你 對 性 都 會 有 好 奇? 受 訪 者 : 咁 性 係 人 既 需 要 黎 架 嘛! 訪 : 你 依 家 冇 再 做 啦? 受 訪 者 : 係 呀! 訪 : 咁 你 會 唔 會 再 做 返 呀? 受 訪 者 : 我 覺 得 會 呀, 依 家 係 為 左 我 男 朋 友 先 唔 再 做 訪 : 你 係 會 再 做 既, 但 係 唔 等 於 你 唔 會 再 做? 受 訪 者 : 係 呀, 依 家 就 好 似 有 條 鑰 匙 在 手, 想 幾 時 開 呢 度 門 就 幾 時 開 咁 囉! 這 個 發 現 跟 香 港 基 督 教 服 務 處 深 中 樂 Teen 會 (2009) 進 行 的 青 少 年 對 援 助 交 際 的 看 法 調 查 研 究 結 果, 可 說 是 互 為 參 照 該 研 究 發 現, 受 訪 的 586 名 12 至 20 歲 的 青 少 年 中, 有 34% 會 為 搵 快 錢 和 希 望 得 到 性 趣 而 考 慮 參 與 援 交 不 同 的 是, 該 研 究 8

13 視 結 果 為 洪 水 猛 獸, 年 青 人 視 援 交 為 搵 快 錢 的 途 徑, 還 可 以 理 解, 但 視 援 交 為 享 受 性 交 樂 趣, 就 駭 人 聽 聞 我 們 都 把 自 己 的 身 體 看 成 是 我 的 身 體, 意 即 它 不 從 屬 於 任 何 客 觀 物 質 的 一 種 觀 念 但 從 文 化 研 究 的 角 度 來 看, 現 代 社 會 中 我 的 身 體, 已 經 轉 移 至 政 府 的 社 會 的 文 化 的 身 體 與 其 說 是 身 體 主 權, 不 如 說 這 個 主 體 受 到 太 多 國 家 的 體 制 社 會 的 規 範 文 化 的 標 準 干 預 情 況 就 如 在 馬 路 上 的 交 通 警 察, 來 來 往 往 的 行 人 都 要 聽 從 他 的 指 揮 這 一 刻, 警 察 的 手 勢 就 是 法 律 的 象 徵, 我 們 的 身 體 動 靜, 都 具 有 表 演 成 份, 來 成 全 國 家 的 社 會 的 文 化 的 法 律 的 美 意 換 言 之, 你 的 身 體 並 非 它 自 身, 也 不 屬 於 我 們 所 有, 而 是 受 帶 氧 舞 蹈 截 腺 術 減 肥 法 卡 路 里 控 制 身 體 原 是 抵 抗 全 球 化 命 令 的 最 後 戰 場, 現 在 卻 成 了 第 一 個 被 征 服 的 對 象 (Mirzoeff,1962) 於 今 天 來 說, 正 是 一 語 成 懺 西 方 女 性 主 義 向 來 認 為 女 性 有 身 體 意 識 在 20 世 紀 後 期, 女 性 主 義 索 性 將 身 體 提 至 女 性 主 義 的 核 心 討 論 她 們 普 遍 認 為, 女 性 對 身 體 的 認 知 和 掌 控, 是 女 性 界 定 它 自 己 身 份 掌 控 自 己 命 運, 以 至 自 我 充 權 (self-empowerment) 的 一 個 重 要 途 徑 她 們 一 面 質 疑 身 體 的 生 理 決 定 論, 一 面 又 將 身 體 的 理 論, 推 延 至 健 康 文 藝 政 治 經 濟 等 更 廣 闊 的 範 疇 激 進 派 女 性 主 義, 先 後 批 判 西 方 文 學 經 典 道 德 討 論 (Millett,1970) 和 醫 療 科 技 (Philips & Rakusen,1978) 是 如 何 塑 造 女 性 對 自 身 身 體 的 想 像, 鼓 勵 女 性 要 對 身 體 主 權 重 新 掌 控, 起 來 對 大 眾 文 化 和 男 流 知 識 (malestream knowledge) 的 各 種 客 體 化 刻 板 化 建 構, 大 聲 說 不 身 體 當 然 跟 性 有 關 ; 對 身 體 的 規 訓 亦 當 然 離 不 開 從 性 的 規 訓 開 始 性 從 來 跟 權 力 有 關, 甚 至 乎 性 才 是 權 力 的 關 節 點 在 這 裡, 權 力 彰 顯 得 最 清 楚 沒 有 任 何 一 個 生 活 場 域 比 性 更 容 易 說 明 權 力 關 係 是 怎 樣 的 一 回 事 正 因 為 性 較 為 subtle detailed 和 delicate, 所 以 能 夠 將 性 管 治 得 貼 貼 服 服, 人 家 與 其 他 的 生 活 領 域, 也 不 能 解 放 得 哪 裡 去 我 們 總 以 為 性 的 問 題 在 於 不 討 論 因 性 是 禁 忌, 公 開 討 論 只 會 尷 尬 不 堪, 結 果 在 缺 乏 足 夠 性 知 識 的 情 況 下, 徒 生 許 多 有 關 性 的 糊 塗 帳 殊 不 知, 多 談 性 公 開 談 性 也 可 以 是 性 規 訓 關 鍵 在 於 誰 抓 着 誰 的 性 以 怎 樣 的 方 法 為 何 甚 麼 效 果 地 談 性 刻 下 對 少 女 援 交 的 討 論, 不 會 是 一 次 對 身 體 和 性 的 討 論 拉 扯 這 邊 廂, 鋪 天 蓋 地 的 論 述, 指 罵 青 少 女 出 賣 肉 體 誤 用 身 體 濫 用 身 體 ; 那 邊 廂, 從 事 援 交 活 動 的 少 女 們 卻 自 覺 有 身 體 的 主 控 權, 怎 樣 用 為 何 用 何 時 用 向 誰 用 都 純 屬 個 人 之 事 與 道 德 無 緣 跟 政 府 無 關 她 們 正 在 凝 視 身 體 眷 戀 身 體 爬 耕 身 體 被 責 備 出 賣 身 體 的 同 時, 她 們 的 身 體 卻 綻 放 如 花, 充 滿 渴 望 又 充 滿 喜 悅 9

14 援 交 少 女 有 沒 有 道 德? 主 流 論 述 漸 次 將 援 交 少 女 說 成 是 道 德 敗 壞, 願 意 為 一 條 電 話 繩 就 出 賣 身 體 的 無 知 無 恥 女 孩 查 實 我 們 並 未 知 道 這 條 電 話 繩 對 當 事 人 來 說 是 甚 麼 意 義, 或 是 身 體 和 性 的 意 義 又 是 甚 麼 東 西 這 種 指 責 容 易 將 當 事 人 視 為 邪 惡 無 知 非 理 性, 她 們 的 聲 音 完 全 不 值 一 哂 這 不 單 幫 助 不 了 我 們 對 她 們 的 認 識, 更 使 彼 此 的 距 離 愈 來 愈 遠, 最 終 彼 此 不 能 看 見 在 一 些 本 港 援 交 少 女 親 自 撰 寫 的 網 誌 中, 其 實 不 難 找 到 另 一 個 故 事, 說 明 援 交 少 女 的 一 些 不 值 一 哂 的 心 路 歷 程 : 平 日 媽 媽 只 會 給 我 $ 一 個 星 期 吃 午 飯, 再 加 車 費 有 的 時 候, 媽 媽 忙 不 在 家 就 會 叫 爸 爸 給 我 錢 吃 飯 或 搭 車 可 是, 爸 爸 也 沒 工 作, 有 時 候 不 一 定 會 有 錢 給 我, 可 能 你 們 會 想 說 :$20 也 沒 有? 沒 錯, 沒 有 就 是 沒 有! 當 時 一 個 月 總 會 有 幾 天 是 這 樣 子 的 看 到 其 他 同 學 用 的 名 牌 書 包, 下 課 買 的 日 本 零 食, 討 論 父 母 給 多 少 零 用 錢 一 個 月 時 我 學 會 了 說 謊, 我 會 說 自 己 有 很 多 零 用 錢, 父 母 是 老 闆 等 謊 言 於 是, 同 學 們 都 以 為 我 很 有 錢 跟 着, 自 尊 心 十 分 強 的 我 也 開 始 不 向 父 母 拿 錢, 等 他 們 給 我 當 時 上 街 的 開 支 都 是 男 朋 友 給 我 覺 得 超 不 好 意 思, 可 是 我 沒 錢 又 能 怎 樣 但 他 也 是 我 說 謊 的 另 一 個 目 標 我 就 是 不 想 讓 他 跟 其 他 人 知 道 我 家 有 一 個 失 業 的 爸 爸, 有 一 位 日 兼 3 職 的 媽 媽 當 時, 我 媽 媽 早 上 清 晨 幫 人 抹 車, 然 後 上 班, 晚 上 當 倒 垃 圾 工 人 可 是, 我 爸 爸 卻 不 想 找 工 作, 因 為 他 覺 得 當 管 理 員 之 類 的 工 作 很 低 等 ( 他 以 前 是 當 管 人 的 行 業 ) 當 時 我 覺 得 自 己 很 不 幸, 爸 爸 又 不 長 進 所 以 很 討 厭 他 10

15 援 交 少 女 是 否 道 德 淪 亡? 這 是 個 被 問 到 一 千 零 一 次 的 問 題, 即 使 如 此, 仍 要 一 千 零 一 次 地 正 面 回 答 這 個 問 題 決 定 了 援 交 少 女 的 樣 子 當 代 社 會 理 論 巨 擘 Zygmunt Bauman 專 研 究 現 代 社 會 的 性 質 及 衍 生 的 問 題 他 雖 不 是 一 個 倫 理 學 家, 但 他 對 道 德 倫 理 的 關 注, 卻 是 所 有 關 心 現 代 社 會 倫 理 道 德 的 人 無 法 掩 耳 不 看 的 經 典 論 述 在 那 位 窮 其 一 生 為 現 代 社 會 把 脈 的 哲 學 家 眼 中, 現 代 社 會 是 個 以 理 性 壓 抑 情 感 的 社 會, 也 是 一 個 相 信 即 使 有 矛 盾 衝 突, 終 必 可 解 決 的 社 會 現 代 社 會 的 人 總 是 將 諸 多 兩 難 困 局, 還 原 為 只 是 一 種 暫 時 的 煩 惱 一 種 不 久 便 復 修 完 成 的 理 性 一 種 原 則 上 可 以 解 決 的 衝 突 只 要 發 揮 多 點 理 性, 便 能 重 拾 秩 序 現 代 社 會 的 倫 理 道 德 常 常 把 含 糊 的 不 可 確 定 的 道 德 選 擇 縮 小 為 一 張 清 單, 或 是 一 張 有 條 不 絮 的 生 活 指 南 它 的 好 處 在 於, 免 除 了 行 動 者 在 黑 暗 中 摸 索 的 諸 般 考 慮 和 折 騰 ; 但 是, 用 規 則 代 替 倫 理, 以 他 治 代 替 自 治, 這 不 僅 令 人 們 無 法 學 習 對 自 身 的 行 為 負 責, 也 為 行 為 者 解 除 了 犯 有 罪 孽 的 責 任 而 大 屠 殺 之 所 以 出 現, 不 是 甚 麼 社 會 失 去 規 範 和 文 明 社 會 的 意 外, 恰 恰 相 反, 大 屠 殺 正 是 現 代 性 的 一 個 產 物 一 個 正 常 不 過 的 結 果 (Bauman,1989) Bauman 把 這 個 對 大 屠 殺 的 怪 論, 寫 成 了 Modernity and Holocault, 亦 因 此 而 在 1990 年 獲 得 歐 洲 社 會 學 及 社 會 理 論 的 阿 瑪 菲 爾 獎 Bauman 要 批 判 的 是, 現 代 社 會 所 宣 揚 的 秩 序 化 工 具 化 官 僚 化 技 術 化, 正 使 人 對 規 則 盲 目 服 從, 並 且 將 自 身 的 道 德 責 任, 以 服 從 來 排 除 於 外 因 此, 他 強 烈 地 提 出 : 沒 有 主 導 倫 理 才 有 道 德 自 我 意 思 是, 今 天 我 們 活 在 後 現 代 的 時 代 一 個 強 烈 地 感 受 到 道 德 模 糊 性 的 時 代 這 時 代 提 供 了 前 所 未 有 的 選 擇 自 由, 同 時 又 將 我 們 拋 離 一 個 前 所 未 有 的 不 確 定 狀 態 之 中 我 們 或 會 懷 念 以 往 能 夠 信 念 的 權 威 指 引, 但 同 時 又 明 白 這 些 權 威 指 引 已 經 失 靈 我 們 已 經 無 法 將 道 德 選 擇 輕 易 交 給 官 員 教 授 科 學 家 或 道 德 祭 司 代 為 辦 理 僅 餘 下 的, 是 自 己 在 生 活 情 境 碎 片 化 與 倫 理 規 範 缺 乏 化 中 細 心 拾 穗 參 與 援 交 活 動 的 少 女 同 樣 活 在 後 現 代 繁 複 的 社 會 之 中, 安 貧 樂 道 善 頌 善 禱 不 要 為 五 斗 米 而 折 腰 安 能 摧 眉 折 腰 附 權 貴, 使 我 不 得 開 心 顏 的 主 導 倫 理 已 經 稀 釋 發 黃 她 們 隻 身 面 對 天 地 洪 荒, 認 為 : 這 個 活 動 我 前 提 是 有 自 主 選 擇 權, 而 非 對 方 有 要 求 就 有 交 易, 且 對 對 方 先 要 有 交 流 有 一 定 了 解, 再 加 上 不 一 定 真 正 會 發 生 性 交, 因 此 與 性 交 易 本 質 上 有 區 別 的 可 是, 這 個 本 質 上 的 區 別 沒 有 被 細 心 解 讀, 反 而 視 為 一 廂 情 願 自 欺 欺 人 這 不 僅 是 再 一 次 表 明 對 年 輕 人 的 不 信 任, 更 平 白 失 去 了 厚 描 (thick description) 她 們 的 道 德 自 我 的 機 會 她 們 是 如 何 選 擇? 有 甚 麼 考 量? 她 們 的 情 感 (feeling) 知 識 (knowledge) 了 解 (understanding) 在 援 交 活 動 中 如 何? 11

16 司 法 制 度 的 回 應 及 其 不 滿 我 們 都 為 援 助 交 際 着 急, 分 別 其 實 在 說 法 於 警 方 來 說, 援 助 交 際 是 性 犯 罪, 要 杜 漸 防 微 ; 於 公 眾 而 言, 援 助 交 際 是 對 青 春 少 艾 的 性 侵 害, 切 齒 錘 胸 ; 於 真 正 關 愛 青 年 發 展 的 人 而 言, 援 助 交 際 是 青 年 社 群 的 一 次 異 變 有 因 經 濟 拮 据 而 來 的 權 宜 之 計 有 身 體 自 主 的 少 女 革 命 ; 於 社 會 改 革 者 而 言, 援 助 交 際 是 社 會 變 遷 下 的 結 果 經 濟 轉 型 科 技 躍 進 身 體 意 識 轉 變 性 解 放 意 識 發 展 貧 富 懸 殊 消 費 主 義 狂 飆 等, 都 使 援 助 交 際 出 現 所 以, 談 援 助 交 際 不 能 只 談 援 助 交 際, 只 說 援 助 交 際, 將 會 加 深 她 們 的 孤 立, 使 孤 立 更 精 緻, 更 難 以 把 握 在 汲 汲 於 設 計 各 種 辦 法 之 前, 不 如 重 新 檢 視 說 法, 例 如 援 交 少 女 只 是 年 輕 鳳 姐? 援 助 交 際 只 是 舊 酒 新 瓶 的 賣 淫 行 為? 用 舊 有 的 法 例 ( 第 200 章 刑 事 條 例 和 第 147 章 為 不 道 德 目 的 而 唆 使 他 人 進 行 性 行 為 ) 就 足 以 回 應 嗎? 現 存 的 社 会 服 務 就 足 以 回 應 紓 緩 解 決 援 助 交 際 問 題? 本 研 究 走 訪 過 一 些 關 注 此 問 題 的 社 會 工 作 者 及 社 會 團 體, 探 討 他 們 對 司 法 制 度 和 社 會 服 務 的 看 法 誰 在 引 誘 誰 回 應 援 交 問 題, 香 港 警 方 多 次 強 調 : 因 援 交 一 詞 並 沒 有 统 一 的 定 義, 而 根 據 此 一 詞 的 出 處, 援 交 本 身 並 不 一 定 涉 及 實 際 的 賣 淫 活 動, 故 此 警 方 並 未 有 備 存 任 何 涉 及 援 交 的 罪 案 數 字 其 實, 無 論 用 任 何 不 同 的 方 法 經 營 賣 淫 活 動, 祗 要 是 涉 及 非 法 賣 淫 活 動, 特 別 是 涉 及 集 團 式 操 控 的 賣 淫 活 動 或 涉 及 非 法 入 境 人 士 來 港 旅 遊 人 士 及 未 成 年 少 女 的 賣 淫 活 動, 警 方 都 會 致 力 打 擊 在 這 些 行 動 中, 警 方 亦 尋 獲 一 些 未 年 少 女 部 份 少 女 被 起 訴 不 道 德 唆 使 他 人 的 罪 名, 部 份 少 女 則 申 論 青 少 年 保 濩 令 甚 麽 是 不 道 德 唆 使 他 人? 這 條 法 例 原 本 就 對 付 一 些 企 街, 在 街 上 拉 客, 在 公 眾 地 方 唆 使 或 引 誘 他 人 作 不 道 德 行 為 不 道 德 行 為 是 指 用 金 錢 作 性 交 易 在 以 前, 處 理 咁 同 志 也 是 使 用 這 條 例 自 90 年 代 同 志 非 刑 事 化 後, 警 方 就 再 沒 有 用 這 條 法 例 針 對 同 志, 轉 而 主 要 打 擊 一 些 街 頭 性 工 作 者 現 時 警 方 拘 捕 援 交 青 少 年 的 方 法 是 : 上 網, 向 援 交 青 少 年 提 出 有 興 趣 交 易, 然 後 就 商 議 價 錢 和 性 服 務 內 容, 然 後 相 約 外 出 交 易 待 見 面, 警 方 會 再 問 援 交 青 少 年 價 錢, 只 要 援 交 青 少 年 回 答, 便 立 刻 拘 捕 警 方 就 用 見 面 時 的 對 話 就 作 為 證 據, 就 指 該 援 交 青 少 年 拉 客 至 於 警 方 之 前 的 網 上 對 話, 則 不 再 提 及 實 情 是, 在 見 面 時, 很 多 時 候 不 只 是 引 導 援 交 青 少 年 提 出 性 交 易 要 求, 而 是 屈 她 們 因 為 警 察 好 多 時 候 會 先 問 有 甚 麽 服 務, 然 後 價 錢 如 何, 過 程 中 好 清 楚 是 警 察 先 提 出 性 交 易 要 求, 而 不 是 援 交 青 少 年 在 訪 談 中, 有 社 工 直 指 是 警 方 引 誘 援 交 青 少 年, 而 不 是 援 交 青 少 年 引 誘 警 方 12

17 其 實 是 警 察 先 犯 法 但 警 察 為 左 令 女 仔 犯 罪, 他 的 口 供 就 變 成 : 我 見 到 個 靚 女 行 過 黎, 然 後 佢 一 見 到 我 就 你 呀? 千 五 啦!, 我 就 再 問 : 千 五 包 咩 呀? 其 實 過 程 中, 現 實 上 是 警 察 先 引 誘 女 仔, 但 口 供 裏 面 點 解 警 察 要 這 樣 歪 曲 呢? 這 就 因 為 他 想 證 明 是 女 仔 先 引 誘 他 那 為 什 麼 那 些 女 仔 肯 簽 口 供 紙, 是 因 為 她 們 不 熟 悉 法 例, 同 時 遭 到 警 方 恐 嚇, 若 果 她 們 不 簽, 警 方 便 會 去 她 們 屋 企 抬 電 腦 大 部 份 女 仔 都 因 為 屋 企 人 唔 知 呢 件 事, 所 以 她 們 唯 有 簽 紙 問 題 是, 網 路 是 否 公 眾 地 方? 網 路 上 的 擧 動 可 否 被 控 行 為 不 檢? 先 在 網 上 雙 方 達 成 共 識, 網 絡 上 議 訂 是 否 也 是 一 個 agreement contract? 既 然 雙 方 已 經 同 意 了 一 個 性 交 易, 外 出 見 面 時 的 對 話 可 否 視 為 引 誘 他 人 作 不 道 德 行 為? 現 時 警 方 的 處 理 明 顯 跟 立 法 原 意 不 同 : 企 街 的 性 工 作 者 會 騷 擾 街 上 的 行 人 但 以 上 的 情 況 是 本 身 約 定 你, 已 經 有 一 個 好 清 楚 的 對 象, 備 有 聯 絡 方 法, 可 以 說 他 倆 在 事 前 已 經 認 識, 已 經 透 過 電 話 聯 絡, 警 察 控 告 她 們 引 誘 他 人 作 不 道 德 行 為, 查 實 他 人 已 經 是 友 人 了 面 對 不 公 平 檢 控, 援 交 青 少 年 當 然 可 以 據 理 力 爭 但 問 題 又 來 了 這 一 來 牽 涉 抗 辯 費 用, 二 來 她 們 都 會 擔 心 會 公 開 她 們 自 己 一 些 資 料, 所 以 她 們 便 放 棄 了 這 個 機 會 刻 下 務 必 要 思 考 的 是, 我 們 是 否 為 捍 衛 自 身 的 道 德 立 場, 不 惜 扭 曲 法 律 原 意 去 懲 罰 那 些 援 交 青 少 年 呢? 警 方 亦 都 放 左 好 多 資 源, 甚 至 上 次 拉 援 交, 佢 用 到 重 案 組 去 拉, 佢 用 到 咁 多 警 力 即 係 講 明 警 方 有 壓 力, 佢 一 定 要 交 數 所 以 呢 個 係 咪 一 個 最 好 既 處 理 方 法? 唔 係, 反 而 有 咁 多 呢 類 既 法 律, 或 者 將 佢 地 邊 緣 化, 我 地 見 到 有 咩 出 現 呢? 好 似 之 前 黃 嘉 梅 俾 人 殺 左, 好 簡 單, 警 方 既 角 色 係 點 樣 防 止 其 他 人 被 殺, 但 相 反 地 去 阻 止 人 地 援 交 有 好 多 野 本 末 倒 置 如 果 係 咁, 用 呢 種 執 法 手 法 只 會 將 呢 件 事 更 加 地 下 化 邊 緣 化, 有 事 更 加 唔 敢 搵 人 幫, 咁 呢 個 情 況 係 好 悲 哀 同 埋 咁 係 咪 真 係 打 擊 到, 令 到 入 行 既 人 少 呢? 我 地 又 唔 見 得, 但 係 令 到 做 緊 既 人 有 事 唔 敢 去 求 助 13

18 是 保 護 還 是 甚 麽? 在 將 援 交 問 題 殲 滅 於 萌 芽 狀 態 的 巨 大 權 力 意 志 下, 用 上 了 即 捕 即 申 請 保 護 少 年 條 例 的 作 法, 不 無 值 得 商 榷 的 地 方 如 18 歲 以 下 其 實 社 工 或 警 察 都 有 自 己 的 審 時 度 勢 個 別 評 估 (case by case assessment), 以 至 用 上 一 些 斟 情 權 (discretion) 警 方 及 社 工 不 一 定 會 帶 她 們 上 法 庭, 或 者 都 不 一 定 會 申 請 保 護 少 年 條 例 然 而, 在 寧 緊 勿 鬆 的 行 事 邏 輯 下, 情 況 己 經 有 所 改 變 只 是 我 們 不 曉 得 以 前 有 些 個 案 被 抓 到, 可 能 第 一 次 是 warning, 仲 要 睇 埋 有 冇 missing 或 者 其 他 問 題, 才 會 給 她 申 請 保 護 兒 童 令 但 現 在 的 大 趨 勢 是 無 論 如 何 都 會 申 請 保 護 兒 童 令, 而 影 響 是 好 多 時 都 會 通 知 女 仔 的 家 人 因 為 好 多 時 屋 企 都 對 援 交 這 件 事 認 識 不 多, 或 者 對 屋 企 帶 來 很 大 的 震 撼 但 在 處 理 的 時 候, 當 社 工 都 未 懂 得 怎 去 處 理, 貿 貿 然 讓 家 人 去 接 受 自 己 既 子 女 做 援 交 的 事 實 我 見 到 有 些 反 應 : 好 內 疚 好 嬲 好 羞 恥, 可 能 本 身 已 經 有 很 多 家 庭 問 題 在 內, 在 沒 有 準 備 下 處 理, 其 實 反 而 製 造 左 種 矛 盾, 或 屋 企 人 處 理 得 不 好 時, 更 加 趕 左 佢 ( 女 仔 ) 出 去, 令 到 佢 更 加 唔 願 返 黎 呢 個 屋 企 社 工 介 入 及 其 不 滿 一 石 激 起 千 重 浪 援 交 問 題 召 喚 出 來 的, 不 單 是 社 會 工 作 專 業 對 社 會 問 題 的 着 急 和 對 香 港 社 會 的 道 德 責 任, 同 時 也 牽 引 起 一 連 串 或 早 己 存 在 的 社 會 工 作 專 業 倫 理 的 問 題 例 如 對 案 主 負 責 (responsible) 與 對 其 家 人 學 校 問 責 (accountable) 之 間 如 何 取 捨? 又 例 如 院 舍 生 活 (institutionalized life) 的 後 遺 症 對 院 童 的 長 遠 人 格 發 展 社 會 網 絡 身 份 認 同 等, 有 沒 有 足 夠 考 慮? 在 我 地 接 觸 裏 面, 好 多 社 工 怎 去 處 理 這 個 問 題 呢? 其 實 警 察 會 覺 得 將 個 責 任 交 左 俾 社 工, 社 工 就 會 覺 得 同 屋 企 人 講, 就 係 最 好 幫 到 佢, 但 事 實 上 係 唔 係 呢? 另 外 就 係 去 女 童 院, 譬 如 有 d 女 仔, 佢 可 能 其 實 係 沒 有 其 他 行 為 情 緒 問 題, 或 者 佢 援 交 既 習 慣 ; 因 為 援 交 其 實 都 有 佢 既 複 雜 性, 同 交 友 其 實 有 好 大 既 關 連 但 貿 貿 然 放 左 佢 到 院 入 面, 咁 譬 如 有 d 女 仔 會 俾 人 蝦, 因 此 會 令 到 佢 去 到 一 個 更 加 複 雜 的 環 境 亦 都 有 些 人 入 去 係 搵 女 仔 既, 係 想 請 佢 地 去 做 野 既, 去 卡 拉 ok 或 者 其 他 形 式 或 私 竇 咁 一 方 面 法 律 其 實 係 禁 止 佢, 令 到 佢 地 邊 緣 化, 佢 地 不 可 以 自 僱, 咁 就 變 左 有 agent 係 中 間, 可 以 去 拎 佢 地 既 advantage 究 竟 係 咪 真 係 可 以 幫 到 佢 地 呢? 14

19 社 工 警 察 化 近 十 多 年 來, 社 工 與 警 察 的 關 係 愈 來 愈 緊 密, 也 愈 來 愈 曖 昧 在 此 以 前, 社 會 工 作 專 業 從 來 沒 有 那 麽 風 光 過, 過 去 社 工 與 警 察 打 交 道 必 須 偷 偷 摸 摸 進 行, 但 現 在 他 們 卻 刁 以 在 光 天 化 日 下 公 然 擁 抱 社 工 領 導 與 警 方 頭 目 變 成 一 對 親 密 的 伴 侶, 這 已 是 一 項 公 開 的 事 實 過 去, 社 會 工 作 專 業 很 難 進 入 司 法 制 度 殿 堂, 但 現 在 他 們 卻 堂 而 皇 之 地 登 堂 入 室, 一 個 新 的 社 工 與 警 察 的 關 係 也 於 焉 形 成 雖 然 形 式 上 的 社 工 專 業 愈 來 愈 受 到 政 府 機 器 的 肯 定, 而 警 方 也 愈 來 愈 具 有 社 工 善 良 的 外 衣, 但 實 質 上 卻 在 制 度 和 倫 理 上 逐 漸 建 立 不 利 於 社 工 倫 理 和 服 務 介 入 的 規 則 其 效 果 可 能 是, 警 察 的 聲 音 愈 來 愈 能 進 入 社 工 專 業, 反 而 社 工 對 自 身 的 定 位 愈 漸 糢 糊 特 別 現 在, 不 知 為 何 社 工 會 變 了 警 察 因 為 以 前 社 工 都 有 好 多 discretion, 佢 話 俾 你 聽 佢 ( 青 年 ) 有 d deviant 既 行 為, 譬 如 : 吸 毒 援 交, 或 者 偷 野 打 劫 其 實 社 工 有 個 discretion, 會 睇 下 佢 既 行 為 會 唔 會 對 第 三 者 有 即 時 既 危 險, 然 後 先 決 定 通 知 學 校 通 知 家 長 但 現 時 的 大 趨 勢, 例 如 很 多 前 線 同 工 學 校 社 工, 如 果 佢 地 發 現 有 學 生 援 交 會 怎 處 理 呢? 佢 地 會 話 俾 主 任 聽, 咁 主 任 會 點 做 呢? 主 任 會 話 俾 校 長 聽 咁 我 地 就 好 奇 怪 點 解 社 工 會 變 左 警 察 咁 如 果 社 工 變 左 警 察, 咁 唔 需 要 社 工 啦, 咁 直 接 放 一 個 警 察 係 學 校 就 可 以 了, 由 佢 investigate 所 有 deviant 既 野 就 得 啦! 由 呢 個 文 化 會 睇 到 報 警 既 原 因 係 想 保 護 個 女 仔 或 者 第 三 者, 我 地 見 到 未 必, 反 而 好 多 時 候 都 係 為 左 免 孭 鑊 但 對 整 個 情 況 有 沒 有 好 處 呢? 反 而 整 個 處 理 過 程 你 沒 有 聽 到 背 後 的 故 事 及 整 個 生 活 狀 態 因 為 好 多 社 會 壓 力, 現 時 好 多 社 工 都 鼓 吹 應 該 加 強 執 法, 令 到 女 仔 知 道 呢 樣 野 ( 援 交 ) 犯 法, 加 強 打 擊 其 實 都 有 好 多 有 心 的 社 工, 但 不 知 為 何 近 年 多 左 包 袱, 變 左 一 個 執 法 者 譬 如 驗 毒, 先 有 好 強 的 道 德 批 判 ; 援 交, 你 就 係 錯 啦, 社 工 的 角 色 就 係 要 終 止 你 去 援 交 呢 個 態 度 同 早 期 接 觸 外 展 個 目 的 有 點 不 同, 依 家 就 好 清 楚 我 係 阻 止 你 援 交 阻 止 你 去 吸 毒, 抑 或 我 睇 到 你 有 咩 問 題 或 者 各 類 偏 差, 想 去 幫 他 們 呢? 成 個 介 入 手 法 已 經 很 不 同, 對 青 年 的 態 度 已 經 很 不 同 社 工 的 角 色 變 左 好 似 執 法 者, 你 這 個 行 為 不 對, 我 就 要 去 執 你, 執 法 就 包 括 通 知 你 學 校, 通 知 你 家 長, 轉 介 去 其 他 部 門 警 察, 以 為 這 樣 就 幫 你, 但 事 實 上 呢? 咁 現 時 的 援 交 個 案 其 實 有 很 多 很 正 面 的 東 西, 其 實 援 交 未 必 是 一 個 最 主 要 的 問 題 或 者 其 他 可 能 牽 涉 到 其 他 的 交 友 或 個 人 發 展, 但 你 不 處 理 那 些, 只 處 理 援 交, 你 當 這 是 一 個 很 大 的 問 題 時, 你 根 本 就 介 入 不 了 15

20 現 在 從 學 院 出 來 的 社 工 一 畢 業 就 做 做 做, 感 覺 不 到 自 己 在 幫 人, 覺 得 這 些 人 都 已 經 out of control 或 者 我 幫 唔 到 佢, 於 是 用 其 他 方 法 啦, 例 如 司 法 道 德 諸 如 此 類, 希 望 去 挽 回 自 己 一 點 的 能 力 感 如 何 看 待 誠 然, 社 工 專 業 是 人 的 專 業 既 是 以 人 為 本 ( 案 主 ) 又 高 度 講 求 人 的 質 素 ( 社 工 ) 是 故, 社 工 如 何 看 待 援 交 青 少 年 將 直 接 影 响 服 務 取 向 和 質 素 香 港 的 社 會 工 作 者 怎 样 看 待 援 交 青 少 年 如 斯 簡 單 直 接 的 問 題, 卻 叫 我 們 無 法 簡 單 直 接 地 回 答 我 們 都 知 道, 看 和 待 是 兩 個 不 同 層 次 的 活 動 特 別 是 事 事 講 求 政 治 正 確 的 今 天, 大 亦 都 懂 得 怎 樣 表 達 才 算 文 明, 才 算 專 業, 才 算 開 放, 以 及 怎 樣 收 藏 才 算 明 哲 保 身 於 是 乎, 我 們 對 人 對 事, 都 有 兩 套 : 一 套 是 看 的, 一 套 是 待 的 ; 一 套 是 公 開 講 的, 一 套 是 私 下 做 的 ; 一 套 是 為 生 存 的, 一 套 是 為 生 活 的 懂 得 世 故 的 人, 都 能 夠 對 此 兩 套 路 數 交 替 使 用 揮 洒 自 如 香 港 的 社 會 工 作 者 怎 样 看 待 援 交 青 少 年? 在 回 答 關 注 不 關 注 接 納 不 接 納 介 入 不 介 入 之 前, 這 己 經 涉 及 哪 一 套 了 答 得 再 接 納 也 好, 做 的 時 侯 就 是 如 此 齪 齪 分 析 得 再 結 構 性 (structural) 也 好, 介 入 的 時 侯 就 是 如 此 個 人 化 (individualized) 這 不 啻 是 個 有 待 探 索 的 研 究 課 題 不 管 是 對 援 交 問 題 抱 持 甚 麽 態 度, 同 样 不 能 忽 視 因 為 它 本 身 已 成 了 可 堪 玩 味 的 文 化 現 象 開 明 與 保 守 的 意 見 都 巳 經 滲 透 在 學 院 和 媒 體 之 內, 叫 人 無 法 迴 避 它 可 能 僅 僅 瑣 碎 化 為 一 件 飾 物 一 個 名 牌 手 袋 一 係 電 話 繩 一 條 低 腰 褲 塔 長 靴 這 類 的 事 情, 要 不 然 被 嚴 肅 對 待, 視 作 對 於 倫 理 道 德 社 會 秩 序 民 主 自 由 多 元 開 放 等 偌 大 議 題 的 衝 擊 這 種 作 為 一 種 政 治 的 援 交 態 度 (the attitude towards compensated dating as politics), 才 是 社 工 當 下 要 認 真 思 考 的 議 題 但 其 實 見 到 有 些 社 工 是 有 心 的, 但 他 們 未 能 釐 清 自 己 的 角 色, 這 可 能 跟 機 構 有 關 係 譬 如 現 在 有 社 工 想 跟 我 們 合 作, 但 機 構 會 問 : 點 解 你 要 同 紫 藤 合 作? 係 唔 係 即 係 你 等 於 鼓 勵 人 地 賣 淫 呀? 你 會 有 好 多 前 設 而 令 到 社 工 無 辦 法 有 更 多 的 exposure 他 們 本 身 有 很 多 前 設 令 到 年 輕 人 唔 會 同 佢 講 ( 援 交 此 事 ), 我 地 依 家 接 觸 的 女 仔, 她 們 有 學 校 社 工 或 者 出 去 玩 的 時 候, 接 觸 過 不 同 的 社 工, 佢 會 唔 會 同 佢 講? 唔 會! 因 為 她 很 清 楚 社 工 道 德 上 不 接 受 這 回 事, 你 完 全 不 會 接 受 我 不 知 道 告 訴 你 後, 你 會 如 何 處 理 我, 會 帶 來 好 多 後 果, 第 二, 我 都 明 白 你 有 這 麼 強 烈 的 道 德 批 判, 我 仲 話 俾 你 心 聽, 做 咩 呢? 所 以 變 左 我 地 見 到 女 仔 裏 面, 無 一 個 會 同 社 工 講 佢 地 實 際 的 情 況 依 家 都 見 到 一 些 社 工 好 想 幫 這 班 年 輕 人, 但 16

21 你 的 前 設 這 麼 強, 變 左 有 時 候, 你 知 人 會 反 反 覆 覆, 由 唔 做 再 到 做 返, 就 更 加 不 敢 找 社 工 同 工 追 不 上 青 年 人 的 現 況 成 長 的 模 式 或 他 們 怎 去 了 解 這 個 世 界, 覺 得 甚 麼 工 作 才 適 合 自 己, 是 我 們 跟 不 上 當 我 們 仍 然 停 留 在 一 份 工 作 需 要 穩 穩 定 定, 應 該 有 一 個 career plan, 但 事 實 已 經 不 再 是 這 個 情 況 了 其 實 最 簡 單 拼 落 去 援 交 就 無 career plan, 對 他 們 ( 社 工 ) 來 說 很 短 暫 的 生 命, 仲 要 是 糟 蹋 自 己, 又 唔 會 有 咩 skill 學 到, 純 粹 只 係 賣 弄 身 體 於 是 比 較 下 就 一 定 要 扯 她 出 來, 然 後 equip 她 們 一 些 skill, 因 為 點 解 你 去 做 援 交 呢? 因 為 你 唔 識 英 文, 因 為 你 工 作 技 巧 差, 所 以 不 如 equip 這 些 結 果 就 用 回 舊 的 model 去 做, 所 以 跟 不 上 他 們 簡 單 來 說, 青 年 人 比 我 們 行 得 快 當 他 們 行 得 快, 但 我 們 又 不 願 意 追 上 去, 想 把 他 們 拉 慢 些, 這 就 是 最 慘 的 景 況, 希 望 他 們 跟 我 們 一 樣 或 者 跟 我 們 的 模 式 相 似 現 時 同 工 仍 會 在 性 交 易 的 範 疇 上 容 易 引 起 道 德 衝 突 同 工 在 婚 前 性 行 為 上 沒 有 那 麼 大 的 衝 突 反 而 會 做 的 是 教 她 們 點 保 護 自 己, 至 少 不 要 有 bb 或 性 病, 都 是 一 般 counseling 因 為 很 多 同 事 都 是 外 展 出 身, 所 以 在 隨 意 的 性 行 為 (casual sex) 上 都 沒 那 麼 大 的 衝 突, 都 理 解 這 個 現 象, 或 者 這 個 時 代 裡 的 生 活 模 式 當 然 最 終 係 唔 係 想 單 一 性 伴 侶, 或 者 比 較 安 全, 最 終 同 事 心 底 裡 係 想 既, 我 唔 能 夠 否 認, 當 佢 地 會 好 保 護 自 己 好 潔 身 自 愛, 梗 係 會 覺 得 ok d 啦 但 係 就 唔 會, 一 定 要 變 返 單 一 性 伴 侶 潔 身 自 愛 長 相 廝 守 個 類 性 交 易 係 同 事 大 部 份 都 覺 得 係 一 個 唔 好 的 工 作, 一 個 係 可 能 摧 毀 一 個 人 一 生 的 工 作 當 你 入 左 行, 要 翻 身 就 好 難 你 要 重 新 建 立 自 己 生 活 好 難 個 位 就 係 呢 度, 如 果 佢 入 左 去 ( 行 ), 其 實 點 能 夠 鼓 勵 佢 繼 續 係 度 做 呢? 所 以 一 個 拯 救 主 的 角 色 就 很 強, 很 想 你 ( 女 仔 ) 出 返 黎, 一 定 會 有 呢 個 位, 個 衝 突 就 會 係 度 影 響 到 社 工 一 入 到 去 就 會 想 叫 佢 ( 女 仔 ) 走 返 出 黎, 會 同 女 仔 好 大 衝 突 首 先 唔 理 份 工 o 唔 ok 先, 但 個 刻 同 個 女 仔 好 大 衝 突 個 衝 突 就 係 個 client 今 天 都 覺 得 份 工 ok, 佢 仍 然 覺 得 可 以 接 受, 或 者 係 so far so good, 但 係 你 ( 社 工 ) 就 覺 得 呢 份 好 似 唔 係 一 份 好 既 工, 希 望 係 佢 ( 女 仔 ) 的 說 話 當 中 抽 取 呢 份 工 有 咩 唔 好 媽 咪 有 幾 唔 好 ; 但 事 實, 係 佢 地 的 環 境 中, 都 算 好 呀! 都 算 珍 惜 佢 地 呀! 至 少 都 當 佢 地 係 一 個 好 既 員 工 呀! 咁 咪 好 大 衝 突 囉 心 裡 面 有 時 扮 到 幾 ok, 但 心 裏 面 有 時 會 覺 得, 我 係 社 工, 呢 個 位 仲 唔 食 你 咩! 我 想 今 天 都 仍 有 同 事 相 信, 如 果 今 天 她 有 機 會 不 再 做 這 份 工, 會 大 力 推 動 她 返 轉 頭, 脫 離 這 行 同 事 心 底 裡 仍 有 很 強 烈 的 信 念, 只 要 個 女 突 然 間 話 想 轉 行, 一 定 會 17

22 大 力 做 功 夫 但 現 時 同 事 的 心 態, 入 到 去 都 想 認 識 她 們 多 些, 直 到 到 有 個 位 大 家 都 好 能 夠 傾 到 計, 有 些 位 佢 覺 得 可 以 同 你 分 享 工 作 上 的 困 難, 佢 ( 同 事 ) 先 開 始 做 功 夫 與 其 汲 汲 於 回 答 社 工 專 業 該 如 何 走 下 去?, 不 如 先 行 梳 理 反 思 否 思 社 工 內 蘊 的 價 值 觀 念 例 如 社 工 與 援 交 青 少 年 之 間 在 性 性 交 易 身 體 等 觀 念 上 的 距 離 一 種 知 識 如 果 被 一 些 社 會 權 威 所 認 同, 並 把 這 種 知 識 視 為 一 種 信 念, 並 以 此 來 作 為 衡 量 其 他 事 物 的 標 準 時, 很 容 易 產 生 一 種 暴 力 式 的 化 約 歸 類 和 限 制 這 種 知 識 暴 力, 不 僅 使 我 們 無 法 吸 取 其 他 的 知 識, 而 且 也 阻 礙 人 超 越 其 社 會 身 份 去 了 解 其 他 的 社 會 現 象 因 此, 我 們 必 須 否 想 這 種 知 識 迷 思 否 想 的 態 度 並 非 完 全 否 定 拒 絕 廢 止 和 推 翻 知 識 論 上 的 社 會 研 究 它 只 是 提 醒 我 們 保 持 警 覺 的 心, 注 意 知 識 論 在 建 構 社 會 形 式 時 所 產 生 的 潛 在 危 險 因 素 意 思 是, 當 我 們 學 習 到 一 些 新 知 識 新 語 言, 就 需 要 先 不 學 習 (unlearn) 箇 中 的 預 設 立 場 不 然 的 話, 這 種 知 識 的 結 論, 都 將 消 滅 我 們 的 創 造 潛 力 和 吸 收 知 識 的 其 他 可 能 例 如 社 會 的 主 流 意 識 若 是 以 工 作 生 產 成 年 人 為 主 的 價 值 體 系, 就 以 此 標 準 視 其 他 身 份 形 式, 如 失 學 失 業 青 年 為 異 類, 這 就 是 一 種 暴 力 式 過 份 簡 化 的 分 類 法, 只 不 過 是 運 用 知 識 和 修 辭 來 建 立 預 設 的 立 場 而 已 現 存 服 務 如 何 回 應 青 少 年 援 交 問 題? 青 少 年 與 性 是 所 有 關 心 青 少 年 發 展 的 人 無 法 繞 過 不 看 的 議 題 無 論 是 看 後 掩 卷 歎 息 或 是 驚 為 天 人 都 好 可 是, 在 香 港 青 年 服 務 的 提 供 上, 卻 鮮 有 以 青 少 年 與 性 作 為 專 科 專 門 在 過 去 四 十 多 年, 外 展 隊 負 責 回 應 邊 緣 青 年 的 不 同 需 要, 協 助 他 們 渡 過 問 題 險 阻 面 對 青 少 年 與 性 青 少 年 與 性 工 作, 雖 有 服 務 回 應, 但 卻 有 欠 專 門 每 當 問 題 變 得 複 離, 服 務 就 會 足 襟 見 肘 手 足 無 措 現 在 的 同 工 可 能 很 多 時 都 會 用 回 舊 瓶 新 油 的 方 法, 感 覺 只 是 形 態 上 不 同, 但 其 實 年 青 人 的 需 要 可 能 已 經 不 同 了 簡 單 講, 外 展 隊 ( 回 應 援 交 問 題 ) 都 不 是 太 多, 只 不 過 會 突 然 發 現 有 個 女 消 失 了, 這 是 正 常 的 情 況, 直 至 有 人 告 訴 我 們 原 來 那 個 女 孩 子 在 出 面 做 緊 ( 性 工 作 ), 又 聯 絡 不 上, 最 終 便 close file 現 在 都 只 有 個 別 機 構 關 注 這 類 需 要, 以 散 件 為 主, 機 構 都 以 生 存 為 主 但 全 行 好 着 力 去 發 展 這 model service 去 討 論 該 怎 去 幫 去 做, 其 實 真 的 很 少 18

23 成 立 專 門 服 務 隊 要 通 才 (generic) 還 是 專 才 (specialized)? 這 是 爭 議 經 年 的 議 題 社 會 服 務 的 綜 合 化 (integration) 和 專 門 化 (specialization) 屬 優 屬 劣, 雙 方 觀 點 亦 早 在 不 同 文 獻 中 記 載, 在 此 不 再 聱 述 刻 下 要 思 考 的 是, 現 存 的 服 務 模 式 是 否 足 以 回 應 方 興 未 艾 的 青 少 年 援 交 問 題? 倚 仗 着 對 青 少 年 與 性 的 一 般 知 識 是 否 足 以 介 入 複 雜 而 糾 纏 的 新 青 年 文 化 現 象? 受 訪 社 工 冒 天 下 之 大 不 諱, 就 是 被 指 責 又 要 求 資 源 投 入 都 好, 在 此 仍 提 出 成 立 專 門 服 務 隊 的 建 議 其 實 社 工 可 不 可 以 有 更 大 的 空 間 胸 襟 去 了 解 這 些 問 題 呢? 無 論 甚 麼 人 在 做 都 好, 如 果 有 一 隊 專 門 的 人 做, 他 們 對 這 個 問 題 了 解 多 些, 可 能 處 理 會 比 較 容 易 些 如 果 獨 立 去 做, 帶 着 剛 才 那 些 批 判 價 值 觀, 其 實 甚 麼 做, 都 是 難 的 這 個 圈 子 的 人 需 要 關 心, 所 以 需 要 一 些 人 去 接 觸 關 心 她 們, 但 這 個 人 是 否 社 工 醫 護 人 士, 可 以 有 另 外 的 說 法, 未 必 一 定 是 社 工 但 在 這 工 作 環 境, 她 入 了 這 行 工 作, 其 實 需 要 多 些 支 援, 因 為 沒 有 一 個 團 體 去 幫 她 們, 她 們 亦 不 會 有 職 工 盟 但 她 們 的 而 且 確 在 這 工 作 裏 面, 有 honeymoon 的 時 候, 但 繼 後 好 快 被 人 淘 汰 出 來 的 時 候, 或 者 她 自 己 想 去 離 開 時 的 adjust, 其 實 係 要 做 多 些 功 夫 所 以 其 實 係 要 一 個 service 去 專 責 這 些 人 最 需 要 接 觸, 她 們 不 知 找 誰 的 幫 助, 當 工 作 上 做 得 不 開 心, 職 工 盟 又 不 會 理 她 們, 找 區 議 員 也 不 行, 跟 社 工 傾, 可 能 去 IT team 找 社 工, 他 可 能 叫 你 不 要 做, 但 能 進 入 到 她 對 工 作 的 厭 惡 或 看 法 去 做 多 些 功 夫 需 要 成 立 專 門 以 這 類 少 女 為 主 的 部 隊 其 實 因 為 分 散 處 理, 是 無 可 能 理 解 到 正 在 發 生 甚 麼 事 這 是 在 說 對 組 群 理 解 的 問 題, 外 展 隊 會 遇 上 援 交 個 案 的 數 量 比 較 少, 一 年 最 多 只 有 十 件, 但 其 實 都 不 理 解 發 生 什 麼 事 要 理 解 整 個 行 業 運 作, 理 解 工 作 心 態 才 可 去 決 定 幫 或 不 幫 助 她 職 安 健 ( 職 業 安 全 健 康 ) 好 重 要 還 是 要 幫 她 們 離 開 工 作 環 境 這 份 工 作 這 班 女 孩 子 在 心 態 上 不 能 用 一 般 的 想 法 去 理 解, 用 一 般 的 想 法 解 釋 去 想, 一 後 的 傾 法, 就 會 好 快 跌 入 很 想 把 她 拉 出 來 的 想 法 我 覺 得 最 大 問 題 如 果 就 係 放 落 一 個 general practice, 好 快 就 走 啦, 唔 好 諗 咁 多 啦! 19

24 身 體 檢 查 作 為 介 入 過 去, 不 是 沒 有 一 些 創 新 服 務, 回 應 過 青 少 女 與 性 工 作 的 議 題 他 們 的 吉 光 片 羽 仍 值 得 我 們 參 考 特 別 是 如 何 跟 從 事 性 工 作 的 青 少 女 建 立 關 係 如 何 令 她 們 關 注 自 己 的 身 體 如 何 一 面 關 注, 一 面 卻 不 忘 她 們 的 權 利 等 在 過 程 中, 用 了 差 不 多 半 年 至 九 個 月 時 間 去 建 立 關 係, 但 因 為 當 中 有 幾 樣 服 務 可 能 比 較 吸 引, 免 費 身 體 檢 查 婦 科 檢 查, 不 是 只 有 性 病 個 時 好 興 子 宮 頸 癌, 當 時 政 府 係 咁 推, 個 個 都 覺 得 要 自 己 驗 當 時 推 出 係 話 要 40 歲 以 上 的 婦 女 才 可 以 做, 跟 現 在 不 同 ; 所 以 d 女 就 覺 得 自 己 都 要 做, 因 為 覺 得 自 己 比 較 active( 性 行 為 ) 覺 得 政 府 又 唔 會 俾 錢 佢 地 做, 但 我 地 免 費 俾 佢 地 做, 所 以 吸 引 d 另 外 就 係 關 於 性 病 個 d( 檢 查 ), 同 埋 佢 地 好 多 都 take 野 ( 吸 毒 ), 咁 我 地 都 有 drug 既 body check up, 咁 係 個 度 做 功 夫 個 時 d 人 就 會 打 電 話 返 黎 話 想 搵 我 地 book 期 去 做 檢 查 個 時 就 覺 得 身 體 上 的 毛 病 都 多, 都 幾 忍 得 好 似 d 年 輕 人 有 性 病 都 忍 住, 或 者 經 期 好 亂, 好 痛 都 忍 住, 直 到 忍 唔 到 先 去 睇 醫 生 當 時 d 女 就 會 打 返 黎 叫 我 地 陪 佢 去 睇 醫 生, 或 者 可 唔 可 以 有 d 免 費 body check up 俾 佢 地, 係 個 度 開 始 做 d 功 夫 多 左 做 呢 d, 尤 其 是 有 時 帶 d 媽 咪 去,d 媽 咪 又 好 好, 有 時 又 話 不 如 組 團 去 睇 醫 生 20

25 總 結 : 還 不 是 總 結 的 時 侯 面 對 援 交 問 題, 社 工 不 能 只 以 自 身 角 度 和 立 場 來 處 理 事 情, 需 要 以 一 種 警 覺 的 態 度 來 超 越 自 我 預 設 的 象 牙 塔, 以 其 他 的 思 考 方 向 來 觀 察 自 己 原 先 的 假 設 和 人 我 之 間 整 整 的 一 個 社 會 關 係 這 就 是 否 想 (unthinking) 的 概 念, 像 是 解 構 主 義 思 想 家 Derrida 所 說 的 無 立 場 (non-position) 概 念, 鼓 勵 我 們 從 其 他 的 旁 觀 角 度 去 觀 察 自 身 處 境, 而 非 以 自 身 假 設 來 看 待 周 遭 環 境 ( 楊 容,2002) 這 種 否 想 的 解 構 思 考 並 不 是 指 要 一 股 作 氣 地 忘 記 援 交 青 少 年 處 境 悲 情 和 創 傷 ; 相 反 地, 這 些 對 援 交 青 少 年 處 境 的 認 知, 正 是 為 援 交 青 少 年 發 言 的 立 場 我 們 一 面 回 應 援 交 青 少 年 的 艱 難 處 境 時, 一 面 要 留 意 自 身 有 沒 有 被 主 流 論 述 所 收 編, 在 探 討 回 應 援 交 問 題 時, 也 要 注 意 有 沒 有 反 而 加 深 了 援 交 青 少 年 的 壓 迫 有 了 這 種 警 覺, 在 討 論 援 交 青 少 年 的 問 題 時, 就 能 超 脫 自 身 主 觀 的 判 斷, 而 能 從 多 方 觀 點, 謹 慎 地 再 思 援 交 問 題, 並 由 這 個 青 年 社 群 問 題, 擴 及 到 整 個 的 社 會 問 題 如 此 才 能 深 刻 地 探 究 援 交 問 題, 以 及 宏 觀 地 觀 察 整 個 現 時 社 會 的 運 作 情 況, 進 而 提 出 具 前 瞻 性 的 社 會 重 建 計 劃 既 然 如 此, 要 為 青 少 年 援 交 問 題 總 結, 還 不 是 時 侯! 21

26 參 考 書 目 : Philips, Angela and Rakusen, Jill(1978). Our bodies; ourselves; a health book by and for women / Boston Women s Health Book Collective. Harmondsworth, Middlesex. England: Penguin. Millett, Kate(1970). Sexual Politics. New York: Doubleday. Castell, Manuel(2000).The Rise of the Network Society. New York: Blackwell Publishing Mirzoeff, Nicholas(1962). Bodyscape: Art, Modernity and the Ideal Figure.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13 歲 女 網 上 援 交 學 生 馬 伕 被 捕 警 暑 假 重 點 打 擊 網 站 擬 禁 登 廣 告, 載 於 明 報 2009 年 6 月 1 日,A08 版 2000 少 女 援 交 搵 錢 15 歲 女 甘 做 二 奶 半 年 賺 兩 萬, 載 於 蘋 果 日 報 2007 年 10 月 15 日,A06 版 [ 轉 載 ] 援 交 的 生 涯 ( 香 港 ) 我 的 美 麗 日 記 hay 年 9 月 15 日 於 http: //blog.yam.com/hay30182 瀏 覽 立 法 會 十 題 : 打 擊 以 援 交 為 名 的 非 法 賣 淫 活 動 香 港 特 別 行 政 區 政 府 新 聞 公 報 2009 年 9 月 15 日 於 瀏 覽 Bauman, Zygmuant(1989). Modernity and Holocault. Cambridge: Polity Press. 何 春 蕤 (2008) 色 情 與 女 性 能 動 主 體 載 於 朱 偉 誠 編 批 判 的 性 政 治 台 北 : 台 灣 社 會 研 究 雜 誌 社 李 宗 憲 (2003) 青 少 年 援 助 交 際 問 題 面 面 觀, 未 出 版 博 士 論 文 台 北 : 國 立 中 正 大 學 邱 文 彬 (2001) 網 絡 的 性 心 理 學 載 於 e 世 代 心 理 學 台 北 : 桂 冠 香 港 基 督 教 服 務 處 深 中 樂 Teen 會 (2009) 青 少 年 對 援 助 交 際 的 看 法 香 港 : 香 港 基 督 教 服 務 處 深 中 樂 Teen 會 循 道 衛 理 楊 震 社 會 服 務 處 油 尖 旺 青 少 年 綜 合 發 展 中 心 (2007) 香 港 少 女 援 助 交 際 現 象 初 探 香 港 : 同 作 者 黑 沼 克 史 (1986), 劉 滌 昭 ( 譯 )(1998) 援 助 交 際 : 中 學 女 生 放 學 後 的 危 險 遊 戲 台 北 : 商 周 22

27 黃 厚 銘 (2000) 網 路 人 際 關 係 的 親 疏 遠 近 台 大 社 會 學 刊 28: 新 周 刊 (2006) 淺 閱 讀 中 國 : 廣 東 粵 版 報 刋 出 版 有 限 公 司 楊 容 (2002) 解 構 思 考 台 北 : 商 鼎 文 化 出 版 社 楊 照 (2004) 問 題 年 代 台 北 :INK 印 刻 出 版 有 限 公 司 鄧 至 傑 (1998) 扭 曲 的 真 理 載 於 援 助 交 際 : 中 學 女 生 放 學 後 的 危 險 遊 戲 台 北 : 商 周 蕭 如 娟 (2002) 戀 愛 自 由, 援 交 無 罪 新 台 灣 新 聞 週 刊 第 228 期 勵 馨 基 金 會 (2001) 少 女 商 品 化 網 絡 問 卷 調 查 報 告 台 北 : 同 作 者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