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在 腹 腔 遗 留 了 纱 布 一 案 件 背 景 2005 年 7 月 2 日 上 午, 李 某 因 临 产 腹 痛 住 进 A 市 医 院, 院 方 经 检 查 发 现 李 某 存 在 第 二 产 程 延 长 及 羊 水 Ⅲ 污 染, 遂 决 定 紧 急 行 剖 宫 产 手 术, 术 中 胎 儿 取 出 顺 利, 但 是 等 到 胎 盘 取 出 后 却 发 现 子 宫 腔 内 有 血 液 流 出, 院 方 立 即 给 予 按 摩 子 宫 并 舌 下 含 服 米 索 药 物, 但 子 宫 收 缩 未 见 好 转, 宫 腔 内 仍 有 血 液 流 出, 院 方 又 立 即 用 无 菌 纱 布 填 塞 子 宫 腔, 子 宫 收 缩 血 止, 无 菌 纱 布 留 臵 宫 腔, 关 腹, 术 毕 7 月 4 日 院 方 将 宫 腔 内 纱 布 取 出, 李 某 无 阴 道 流 血, 并 已 逐 渐 排 气 排 便 进 食, 病 情 逐 渐 好 转,7 月 9 日 母 子 顺 利 出 院 此 次 生 产 也 算 有 惊 无 险 出 院 后 不 久, 正 当 全 家 人 沉 浸 在 得 子 的 幸 福 时, 李 某 逐 渐 出 现 间 断 性 腹 痛 腹 胀 甚 至 呕 吐 的 症 状, 尤 其 是 在 下 腹 切 口 及 左 下 腹 周 围 疼 痛 明 显, 服 用 抗 炎 药 后 也 无 明 显 改 善, 于 多 家 医 院 就 诊, 经 检 查 诊 断 为 胆 囊 多 发 结 石, 粘 连 性 肠 梗 阻, 经 过 内 科 服 药 治 疗 李 某 病 情 不 见 好 转, 反 而 逐 渐 加 重 无 奈 之 下 李 某 于 2005 年 12 月 1 日 住 进 了 B 市 医 院, 该 院 经 相 关 检 查 诊 断 明 确, 并 建 议 李 某 行 肠 粘 连 松 解 术 及 胆 囊 切 除 术 但 是 由 于 经 济 困 难, 加 上 自 身 体 质 较 弱, 李 某 与 家 人 商 量 后 最 终 决 定 先 行 胆 囊 切 除 手 术, 暂 不 做 肠 粘 连 松 解 术 12 月 3 日, 李 某 被 推 入 手 术 室 行 胆 囊 切 除 手 术, 手 术 过 程 顺 利, 术 后 8 天, 李 某 腹 部 切 口 已 经 逐 渐 愈 合, 李 某 顺 利 出 院
但 是, 李 某 出 院 两 个 多 月 后, 腹 痛 腹 胀 呕 吐 的 症 状 再 次 加 重, 并 出 现 了 不 能 进 食 排 便 困 难 的 症 状 2006 年 2 月 27 日 李 某 再 次 住 进 了 B 市 医 院, 医 生 经 过 B 超 CT 等 相 关 检 查 发 现 腹 部 肠 管 胀 气 肠 管 粘 连, 符 合 粘 连 性 肠 梗 阻 的 表 现, 因 李 某 经 过 多 次 非 手 术 治 疗, 病 情 反 复 发 作, 建 议 其 行 手 术 治 疗, 并 需 根 据 剖 腹 探 查 的 情 况 来 决 定 具 体 手 术 方 式 李 某 听 从 的 医 生 的 建 议,3 月 6 日, 在 硬 膜 外 阻 滞 麻 醉 下, 医 生 对 她 开 展 了 此 次 剖 腹 探 查 手 术 但 令 李 某 及 其 家 属 万 万 没 有 想 到 的 是, 手 术 过 程 中 医 生 在 李 某 的 肠 管 里 拿 出 了 一 块 纱 布 据 B 市 医 院 手 术 记 录 记 载 : 打 开 腹 腔 后, 见 小 肠 与 腹 膜 部 分 粘 连, 距 十 二 指 肠 空 肠 曲 约 140cm 处 空 肠 粘 连 成 角, 长 度 约 25cm 左 右, 近 段 空 肠 呈 浸 润 愈 着 性 粘 连, 分 离 粘 连, 效 果 不 佳, 肠 壁 部 分 破 裂, 因 局 部 水 肿 剥 离 面 较 大, 加 之 破 裂, 只 能 行 肠 切 除 术, 切 除 肠 管 长 度 约 40 厘 米, 行 远 近 端 肠 管 端 端 吻 合 术 另 一 处 粘 连 较 重 部 位 发 生 在 距 回 盲 部 约 70 厘 米 处, 回 肠 与 回 肠 之 间 粘 连 较 重, 肠 管 成 角 畸 形, 近 端 肠 管 明 显 扩 张, 近 端 肠 管 约 30 厘 米 肠 壁 水 肿, 肠 腔 增 粗, 挤 压 肠 管 有 韧 性, 肠 蠕 动 减 弱 分 离 粘 连 性 肠 管 困 难, 部 分 肠 壁 破 裂, 肠 壁 上 有 白 色 缝 合 线, 陈 旧 性, 有 线 结 及 瘢 痕 存 在 此 段 肠 管 因 破 裂 水 肿 蠕 动 较 差 等, 加 之 剥 离 面 大, 无 法 保 留 只 能 行 肠 部 分 切 除 吻 合 术, 切 断 此 段 病 变 肠 管 约 30 厘 米, 在 切 开 远 端 回 肠 时 发 现 肠 腔 内 有 纱 布, 此 处 距 肠 壁 破 损 缝 线 处 约 5 厘 米 纱 布 被 浑 浊 粪 样 稀 薄 液 体 浸 泡, 陈 旧 性, 呈 一 团 状 充 满 肠 腔 手 术 中, 医 院 专 门 安 排 患 者 丈 夫 进 入 手 术 室 观 看 了 取 纱 布 的 全 部 过 程 手 术 中 取 出 的 纱 布 团 为 一 整 块
纱 布 垫, 约 25 30 厘 米 大 小 纱 布 与 切 除 的 肠 管 让 病 人 家 属 过 目 后, 医 院 进 行 了 药 物 固 定 保 存 肠 切 除 后 行 回 肠 端 端 吻 合 术 由 于 亲 自 观 摩 了 手 术 取 纱 布 的 过 程, 李 某 丈 夫 等 确 信 : 剖 腹 探 查 手 术 时 从 肠 管 里 取 出 了 一 团 纱 布, 肠 梗 阻 的 发 生 必 是 这 团 纱 布 造 成 的, 而 这 团 纱 布 显 然 是 A 市 医 院 在 剖 宫 产 手 术 时 留 在 肠 管 内 的 李 某 决 心 为 自 己 讨 回 公 道, 于 是 将 A 市 医 院 告 上 了 法 庭, 李 称 其 因 肠 管 内 遗 留 物 造 成 几 次 住 院 手 术, 后 果 是 A 市 医 院 医 疗 过 错 造 成 的, 应 予 以 经 济 赔 偿, 而 A 市 医 院 却 辩 称 李 某 剖 宫 产 术 后 痊 愈 出 院, 八 个 月 后 在 肠 管 内 取 出 的 纱 布 团, 与 我 院 无 关, 且 李 某 在 剖 宫 产 后 五 个 月 时 在 其 他 医 院 做 过 胆 囊 切 除 术, 不 能 排 除 与 B 市 医 院 胆 囊 切 除 术 有 关, 所 以 我 院 不 应 该 承 担 责 任 二 委 托 鉴 定 在 双 方 争 执 不 下 的 情 况 下, 为 查 明 案 件 事 实, 法 院 委 托 B 市 医 学 会 进 行 了 医 疗 事 故 鉴 定 B 市 医 学 会 接 受 委 托 后 组 织 专 家 合 议, 最 终 分 析 认 为 :1. 李 某 2005 年 7 月 2 日 因 临 产 行 剖 宫 产 手 术, 有 手 术 指 证, 手 术 正 确 ;2. 据 病 历 记 载, 李 某 手 术 中 无 肠 道 损 伤, 术 后 3 日 排 气 排 气 后 进 食, 术 后 3 5 6 日 排 大 便, 术 后 7 日 痊 愈 出 院, 术 后 40 天 复 查,B 超 均 无 异 常 3. 李 某 2006 年 3 月 7 日 在 B 市 医 院 第 三 次 手 术 室 发 现 肠 腔 内 一 25 30cm 2 纱 布 垫, 不 能 确 定 为 第 一 次 手 术 遗 留, 且 纱 布 垫 存 留 于 肠 管 内 8 个 月, 难 以 用 常 规 医 学 理 论 解 释 做 出 了 不 属 于 医 疗 事 故 的 鉴 定 结 论
李 某 对 于 这 样 的 鉴 定 结 论 自 然 不 能 接 受, 虽 然 自 己 没 有 医 学 常 识, 但 是 她 却 知 道, 如 果 纱 布 是 在 第 二 次 手 术 时 造 成 的, 那 么 第 三 次 手 术 的 医 生 大 可 以 隐 瞒 这 个 事 实, 毕 竟 进 行 后 两 次 手 术 的, 是 同 一 家 医 院, 所 以, 毋 庸 臵 疑, 纱 布 一 定 是 A 市 医 院 留 下 的 于 是, 她 再 次 申 请 了 省 级 医 学 会 对 该 案 进 行 重 新 鉴 定, 省 医 学 会 最 终 鉴 定 认 为 :1. 局 麻 下 行 剖 宫 产 术, 肠 管 易 膨 出, 易 造 成 损 伤 ;2. 剖 宫 产 术 后 出 现 不 全 肠 梗 阻 表 现 而 持 续 胃 肠 减 压 3 天, 不 符 合 剖 宫 产 术 常 规 ;2. 据 B 市 级 医 院 手 术 记 录 记 载, 距 回 盲 部 70cm 处 粘 连 严 重, 有 回 肠 损 伤 和 陈 旧 缝 合 线, 并 取 出 纱 布 垫 最 终 认 定 本 例 医 疗 事 故 争 议 属 于 三 级 戊 等 医 疗 事 故,A 市 医 院 应 承 担 责 任 该 结 论 证 实 了 李 某 的 推 断 两 次 医 学 会 做 出 了 完 全 相 反 的 鉴 定 结 论, 拿 到 省 医 学 会 的 鉴 定 结 论 后,A 市 医 院 坚 持 认 为 李 某 剖 宫 产 手 术 时 并 无 肠 管 膨 出 造 成 损 伤, 术 后 也 未 因 肠 梗 阻 行 胃 肠 减 压, 省 医 学 会 的 鉴 定 结 论 完 全 属 于 主 观 臆 断, 遂 向 法 院 提 出 了 司 法 鉴 定 申 请 经 过 法 院 多 次 审 核, 认 为 省 医 学 会 的 鉴 定 结 论 缺 乏 事 实 根 据, 有 必 要 进 行 第 三 方 的 司 法 鉴 定 本 例 争 议 的 焦 点 在 于 从 李 某 腹 部 取 出 的 这 块 纱 布 是 在 哪 次 手 术 当 中 遗 留 的? 认 定 了 这 一 关 键 问 题 也 便 确 定 了 过 错 责 任 方 2008 年 1 月 10 日, 在 医 患 双 方 的 共 同 指 定 下, 法 院 委 托 我 中 心 对 上 述 问 题 进 行 鉴 定 三 鉴 定 过 程 由 于 本 案 已 进 行 过 两 次 医 学 会 鉴 定, 结 论 不 同, 我 中 心 给 予 了 高 度 重 视, 在 接 受 了 法 院 的 委 托 后, 我 中 心 分 别 通 知 了 李 某 A 市 医 院 和 B 市 医 院 来 我 中 心 参 加 听 证 会 其 中 原 告 方 李 某 和 A 市 医 院 代 表
均 准 时 到 我 中 心 参 加 了 听 证 会, 而 B 市 医 院 则 拒 绝 参 加 听 证, 只 表 示 认 可 省 医 学 会 的 鉴 定 结 论 并 提 交 了 书 面 意 见, 该 院 书 面 意 见 中 将 腹 腔 遗 留 纱 布 的 问 题 坚 持 认 为 是 A 市 医 院 所 为 : 剖 宫 术 的 手 术 切 口 为 下 腹 部, 尤 其 在 局 部 麻 醉 下 进 行 有 损 伤 肠 管 的 可 能 因 为 大 部 分 回 肠 在 下 腹 部 及 盆 腔, 局 麻 下 因 疼 痛 牵 拉 刺 激 等, 肠 管 膨 出 而 损 伤 破 裂 出 血 溢 出 肠 内 容 物, 影 响 手 术 操 作, 便 用 纱 布 垫 填 塞 止 血 阻 止 肠 内 容 物 流 出, 子 宫 手 术 操 作 完 毕 后 做 肠 破 裂 修 补 术, 忘 了 取 出 纱 布 才 将 纱 布 留 臵 在 了 回 肠 之 内 我 院 进 行 胆 囊 手 术 的 切 口 是 在 右 肋 缘 下, 没 有 损 伤 回 肠 的 可 能, 所 以 这 个 纱 布 垫 肯 定 是 在 A 市 医 院 行 剖 宫 产 手 术 时 留 下 的 B 市 医 院 所 做 的 解 释 似 乎 天 衣 无 缝, 无 懈 可 击, 李 某 肠 梗 阻 发 生 的 时 间 纱 布 的 位 臵 肠 梗 阻 的 位 臵 等 因 素 均 指 向 了 A 市 医 院 的 那 次 剖 宫 产 手 术, 而 B 市 医 院 所 行 右 肋 下 胆 囊 切 除 术 几 乎 没 有 将 纱 布 塞 入 下 腹 部 回 肠 肠 管 内 的 可 能 性 但 是 事 实 果 真 如 此 么? 我 中 心 鉴 定 人 抱 着 尊 重 科 学 尊 重 事 实 的 态 度 开 展 了 此 次 鉴 定 首 先, 我 们 分 别 对 送 检 的 纱 布 垫 ( 见 附 件 十 图 1) 及 肠 管 ( 见 附 件 十 图 2) 进 行 了 详 细 的 检 验 : 纱 布 垫 是 由 8 层 纱 布 机 缝 制 作, 上 面 可 见 黄 褐 色 沾 染 污 秽 物, 实 际 大 小 为 38 28cm, 完 整 无 破 损 肠 管 由 福 尔 马 林 固 定, 共 两 段, 一 段 长 14cm, 另 一 段 长 10cm 14cm 肠 管 的 肠 壁 上 可 以 见 到 一 处 直 径 为 1.5cm 的 不 规 则 破 损 穿 孔,10cm 肠 管 未 见 穿 孔 破 裂, 两 段 肠 管 均 可 见 到 不 规 则 压 痕, 且 两 段 肠 管 均 未 见 到 修 补 痕 迹 和 白 色 线 结
检 查 完 纱 布 垫 和 肠 管 后, 所 有 的 疑 问 均 已 一 一 解 开 : 首 先, 一 块 8 层 38 28cm 这 么 大 的 纱 布 垫 是 如 何 塞 进 肠 管 内 的 呢? 正 常 人 的 小 肠 平 均 直 径 大 小 是 4cm, 回 肠 的 平 均 直 径 是 1.5~2.5cm, 如 此 窄 小 的 肠 道 截 断 后 再 塞 入 这 么 大 一 块 纱 布 垫 都 很 困 难, 又 如 何 能 从 1.5cm 的 破 裂 口 处 塞 入 呢? 就 算 真 能 塞 进 去, 那 么 必 然 会 在 短 时 间 内 引 起 完 全 性 肠 梗 阻, 发 病 的 时 间 更 不 会 拖 达 8 个 月 之 久 就 算 能 拖 到 8 个 月, 肠 管 里 的 纱 布 垫 在 肠 管 的 运 动 消 化 下 应 早 已 糟 烂 不 堪, 而 不 是 我 们 所 见 到 的 较 为 完 整 的 形 态 ; 其 次, 假 设 此 次 肠 梗 阻 是 由 于 纱 布 垫 造 成 的, 那 么 梗 阻 的 部 位 必 为 此 处 纱 布 垫 留 臵 的 部 位, 梗 阻 处 应 在 手 术 的 切 除 范 围 之 内, 且 吻 合 的 回 肠 两 端 均 应 为 正 常 肠 管 端 端 吻 合, 而 纱 布 则 应 位 于 切 除 的 肠 管 之 中, 那 么 在 手 术 切 除 时 就 不 易 看 见 肠 管 之 内 的 纱 布 ; 再 次, 我 们 对 两 段 肠 管 进 行 检 验 时, 并 没 有 见 到 任 何 白 色 缝 线, 且 肠 管 长 度 及 形 态 与 手 术 记 录 中 所 描 述 的 完 全 不 符, 肠 管 上 仅 有 一 处 1.5cm 的 破 损 穿 孔, 并 非 病 历 上 所 描 述 的 多 处 破 损 此 时, 我 们 完 全 可 以 认 定,B 市 医 院 手 术 记 录 完 全 是 弄 虚 作 假, 没 有 事 实 依 据, 该 纱 布 是 在 腹 腔 里, 并 非 肠 管 内 这 时, 有 人 会 问, 就 算 B 市 医 院 手 术 记 录 不 实, 也 不 能 排 除 该 纱 布 是 A 市 医 院 所 留 啊, 不 然 李 某 为 什 么 会 在 剖 宫 产 手 术 之 后 发 生 肠 梗 阻 呢? 首 先, 如 果 这 么 大 一 块 纱 布 是 A 市 医 院 所 留, 在 胃 肠 的 不 断 蠕 动 下, 不 可 能 在 8 个 月 之 后 李 某 才 发 展 为 不 能 进 食 排 便 困 难 的 地 步 另 外, 产 妇 产 后 卧 床 缺 乏 运 动, 加 之 剖 宫 产 手 术 对 胃 肠 造 成 了 一 定 刺 激, 降 低 了 胃 肠 蠕 动, 很 多 产 妇 都 会 出 现 不 排 气 的 现 象, 所 以, 医 院
有 时 会 让 产 妇 在 产 后 服 用 一 些 促 进 胃 肠 蠕 动 药 物, 鼓 励 产 妇 下 床 活 动 以 促 进 排 气, 所 以 李 某 产 后 发 生 肠 梗 阻 肠 积 气 的 表 现 就 不 足 为 奇 了 更 重 要 的 是, 经 过 我 中 心 鉴 定 人 仔 细 审 查 李 某 在 B 市 医 院 的 两 次 病 历, 发 现 前 后 两 次 手 术 的 第 一 术 者 均 系 同 一 个 人, 这 也 就 解 释 了 B 市 医 院 病 历 作 假 的 原 因 经 过 上 述 分 析 讨 论 后 我 中 心 鉴 定 人 形 成 了 一 致 意 见 : 被 鉴 定 人 李 某 腹 腔 内 的 纱 布 是 B 市 医 院 行 胆 囊 切 除 术 所 留 该 鉴 定 结 论 最 终 也 得 到 了 法 院 的 认 可 和 采 信 四 案 后 思 考 在 鉴 定 过 程 中, 我 们 也 未 曾 想 到 案 件 事 实 会 以 这 样 的 一 个 结 果 呈 现 在 我 们 的 面 前, 当 一 切 尘 埃 落 定 后, 惊 讶 之 余, 本 案 也 让 我 们 这 些 司 法 鉴 定 人 陷 入 了 长 久 的 思 考 : 我 国 的 医 患 关 系 之 所 以 会 日 益 紧 张, 除 了 与 人 们 法 律 意 识 增 强 患 者 期 望 值 过 高 目 前 的 医 学 水 平 局 限 有 关 外, 是 否 也 应 该 考 虑 医 者 自 身 的 问 题? 我 国 是 一 个 有 十 三 亿 人 口 的 大 国, 每 天 患 病 就 诊 的 人 数 庞 大, 而 有 限 的 医 疗 资 源 不 得 不 超 负 荷 的 为 这 些 患 者 服 务, 这 就 会 导 致 医 务 人 员 在 紧 张 的 诊 疗 过 程 中 出 现 疏 忽, 手 术 中 腹 腔 遗 留 纱 布 最 多 是 医 务 人 员 责 任 心 问 题, 但 是 伪 造 病 历, 故 意 嫁 祸 于 下 级 医 院, 以 使 自 己 免 责 便 上 升 到 医 德 医 风 及 个 人 修 养 的 层 面 了 医 患 关 系 属 于 被 动 型 关 系, 即 医 务 人 员 完 全 主 动, 患 者 完 全 被 动, 医 生 的 权 威 性 不 宜 受 到 任 何 怀 疑, 患 者 也 不 会 提 出 任 何 异 议, 每 个 医 务 人 员 均 肩 负 着 患 者 的 健 康 甚 至 生 命 职 责, 所 以 在 医 务 行 业 中 除 了 要 求 医 生 具 有 过 硬 的 专 业 水 平 外, 高 尚 的 职 业 道 德 良 好 的 工 作
作 风 却 是 防 范 医 疗 纠 纷 的 前 提, 这 就 需 要 医 务 人 员 医 疗 机 构 甚 至 国 家 法 律 层 面 予 以 足 够 重 视 另 外, 从 司 法 鉴 定 工 作 的 角 度 来 讲, 医 疗 技 术 鉴 定 是 一 项 极 为 严 肃 的 工 作, 它 所 作 出 的 结 论 可 以 协 助 司 法 机 关 弄 清 事 故 的 真 相 性 质 责 任 以 及 责 任 问 题 的 主 次, 为 达 到 公 正 而 无 庇 袒, 向 司 法 机 关 提 供 科 学 证 据, 直 接 关 系 到 医 患 双 方 的 利 益 和 名 誉 这 就 要 求 司 法 鉴 定 人 一 定 要 保 持 清 醒 谨 慎 的 头 脑 尊 重 事 实 独 立 鉴 定, 注 重 客 观 物 证 的 检 验, 严 禁 主 观 臆 断, 要 保 证 任 何 一 个 结 论 都 有 理 有 据, 不 受 其 他 因 素, 这 样 才 能 保 证 鉴 定 的 公 正 性, 还 事 实 以 真 相 本 案 从 李 某 腹 中 取 出 的 纱 布 块 照 片 图 1
图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