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妳 還 要 忙 多 久? 星 波 接 起 手 機, 彼 端 的 維 民 劈 頭 就 問 我 還 在 等 這 一 期 的 封 面 大 樣, 製 版 廠 已 經 送 出 來 在 半 路 上 了, 我 得 看 完 樣 簽 了 字 才 能 離 開, 星 期 四 要 出 刊, 大 概 還 要 半 小 時 吧! 今 天 是 公 公 的 生 日, 維 民 家 訂 了 晚 上 在 台 北 東 區 的 餐 廳 聚 餐 慶 生, 她 卻 卡 在 公 司 走 不 了 拜 託! 現 在 己 經 幾 點 了, 妳 不 會 叫 他 們 自 己 先 處 理 呀? 看 大 樣 是 例 行 的, 又 不 是 什 麼 特 殊 狀 況 維 民 很 討 厭 每 次 家 庭 聚 會 星 波 都 遲 到, 他 被 老 姊 修 理
好 啦, 我 儘 快 啦! 稿 子 一 到 我 就 先 打 電 話 給 你, 你 出 發 到 這 裡 我 也 差 不 多 好 了 說 罷 不 等 維 民 應 聲, 就 把 電 話 切 了 星 波 的 個 性 非 常 主 導, 是 典 型 的 工 作 狂, 情 沒 經 過 她 的 眼 睛, 她 就 是 不 放 心 大 學 畢 業 後, 先 是 在 報 社 跑 新 聞, 後 來 跟 著 報 社 長 官 一 起 出 來 幫 朋 友, 也 就 是 現 在 的 發 行 人 創 辦 雜 誌 社, 這 一 跳 進 來 就 沒 離 開 過 她 能 力 強, 交 際 手 腕 靈 活, 替 雜 誌 社 跑 了 好 幾 個 轟 動 一 時 的 大 獨 家, 曾 使 得 其 他 的 平 面 媒 體 和 電 視 媒 體 都 不 得 不 跟 進 新 聞 報 導, 讓 雜 誌 社 出 足 了 風 頭, 也 一 下 子 打 出 知 名 度 同 時 期 進 入 雜 誌 社 的 幾 個 人 當 中, 她 的 表 現 最 受 到 老 闆 的 肯 定, 就 這 麼 一 路 爬 到 當 總 編 輯 近 幾 年, 她 的 老 闆 因 為 多 角 化 經 營 其 他 業, 常 年 國 內 國 外 飛, 去 年 農 曆 年 65
66 後, 把 她 升 為 副 社 長, 雜 誌 社 內 的 大 小 權 交 由 她 處 理 星 波 嫁 給 維 民 九 年 了, 維 民 是 家 中 的 老 么, 上 面 有 兄 姊 他 在 學 校 時 就 愛 玩 相 機, 出 了 社 會 最 初 是 考 進 電 視 台 當 攝 影 記 者, 不 同 於 星 波, 他 工 作 沒 多 久 就 覺 得 壓 力 太 大 不 肯 做 下 去, 辭 掉 工 作 拿 了 家 裡 給 的 資 金 自 己 搞 起 攝 影 工 作 室, 專 門 接 拍 案 子 維 民 的 個 性 像 典 型 的 藝 術 家, 自 由 浪 漫 但 不 夠 實 際, 工 作 室 接 來 的 案 子 常 常 是 賺 到 友 誼 沒 賺 到 錢 好 在 星 波 的 人 際 關 係 不 錯, 手 頭 上 若 有 利 潤 較 好 的 案 子 會 轉 給 他 做, 工 作 室 勉 強 可 以 維 持 從 外 人 的 眼 光 看 這 對 夫 妻, 個 性 搭 配 得 真 是 天 衣 無 縫 熟 識 他 們 的 朋 友 都 知 道 星 波 的 找 星 波 就 可 以 了 ; 但 維 民 的 多 半 最 後 也 要 問 星 波 才 可 以 搞
定 星 波 和 維 民 是 DINK, 就 是 人 稱 職 Double Income No Kids 的 頂 客 族, 至 今 沒 有 小 孩 星 波 不 想 生 小 孩, 她 是 職 業 婦 女, 對 目 前 的 生 活 模 式 很 滿 意, 不 想 讓 小 孩 破 壞 這 一 切, 也 不 想 讓 自 己 綁 在 奶 瓶 尿 布 裡, 更 何 況, 人 家 都 說 生 了 孩 子 女 人 身 材 會 變 形, 容 貌 易 老 反 正 維 民 的 哥 哥 有 三 個 兒 子, 所 以 他 們 夫 妻 並 沒 有 傳 宗 接 代 的 壓 力 只 是 每 次 家 庭 聚 會, 生 孩 子 的 總 不 免 要 成 為 話 題 67 小 叔 小 嬸 來 了! 一 踏 進 餐 廳, 維 民 的 二 兒 子 就 半 跑 半 跳 的 去 通 報, 五 歲 的 男 孩 子, 頑 皮 到 不 行, 吃 個 飯 都 不 肯 好 好 待 在 桌 上
68 兩 位 真 是 有 夠 大 牌 的, 再 不 來 我 們 要 上 甜 點 了 維 民 的 大 姊 在 家 中 排 行 老 大, 對 星 波 來 說, 這 個 大 姊 其 實 更 像 是 個 婆 婆, 大 姊 嫁 了 個 生 意 人, 婚 後 在 娘 家 旁 邊 買 了 房 子, 對 娘 家 裡 的 大 小 都 有 意 見, 好 在 她 和 維 民 不 和 公 婆 住, 大 家 只 有 逢 年 過 節 照 個 面, 平 日 則 能 閃 就 閃 爸, 生 日 快 樂, 祝 您 老 人 家 健 康 長 壽! 說 著 說 著, 星 波 把 一 個 厚 厚 的 紅 包 袋 塞 進 公 公 的 懷 裡, 沒 時 間 買 禮 物, 想 想 還 是 送 現 金 最 實 際 這 出 手 可 不 能 小 氣, 星 波 知 道 等 他 們 回 去 後, 維 民 的 大 姊 肯 定 會 打 開 來 數, 順 便 批 評 指 教, 多 半 是 嘮 叨 他 們 夫 妻 兩 份 收 入 又 沒 小 孩, 星 波 卻 只 管 自 己 打 扮 得 光 鮮 亮 麗, 從 頭 到 腳 都 是 名 牌, 也 捨 不 得 多 給 兩 老 一 點 之 類 的 話, 這 些 話 最 後 也 一 定 會 透 過 婆 婆 傳 給 維 民 老 調 了, 星 波 剛 結 婚 時 很 在 意, 後 來 聽 也 聽 疲
了, 反 正 只 要 自 己 心 意 夠 就 好 了, 公 婆 都 是 好 性 情 的 人, 星 波 其 實 是 很 有 心 要 孝 順 他 們 的 一 頓 飯 下 來 都 由 維 民 和 家 人 互 動, 星 波 很 少 開 口, 不 管 他 們 問 什 麼 說 什 麼 都 是 維 民 去 擋, 她 厭 煩 了 討 論 生 孩 子 的, 也 不 喜 歡 聽 他 們 家 裡 瑣 碎 的 話 題 我 真 的 很 受 不 了 你 大 姊! 回 程 上, 星 波 抱 怨 著, 早 知 道 你 有 這 樣 的 大 姊, 我 就 不 嫁 你 了! 69 她 也 沒 惡 意, 她 也 只 是 希 望 我 們 家 第 三 代 人 丁 興 旺 些 要 興 旺 叫 你 大 嫂 和 她 自 己 多 生 幾 個 就 好 了, 我 嫁 給 你 又 不 是 只 管 生 孩 子 的
70 再 這 樣 下 去, 以 後 你 自 己 回 家 就 好 了 維 民 沒 再 回 話, 星 波 很 討 厭 他 個 性 這 麼 溫 吞, 以 前 為 什 麼 沒 察 覺? 她 和 維 民 在 學 校 時 是 班 對, 從 一 開 始 交 往 他 就 凡 都 沒 什 麼 意 見, 看 著 是 個 好 脾 氣 的 人, 那 時 女 同 學 們 都 很 羡 慕 星 波, 覺 得 她 運 氣 真 好, 撿 到 了 個 忠 心 耿 耿 的 跟 得 先 生 當 時 的 優 點 現 在 看 起 來 反 覺 得 有 點 諷 刺 學 校 畢 業 後 她 先 找 到 工 作 就 業, 維 民 去 當 兵, 她 也 從 來 沒 有 想 過 另 外 發 展 的 可 能 性, 直 等 他 當 完 兵 回 來, 兩 人 很 快 就 結 婚 了 來 喝 喜 酒 的 朋 友 都 說 他 們 這 一 對 是 感 情 界 的 奇 葩, 彼 此 是 對 方 的 初 戀, 一 次 就 修 成 正 果
婚 後, 星 波 的 職 場 生 涯 越 來 越 順 利, 也 越 來 越 忙 ; 維 民 反 似 閒 雲 野 鶴, 竟 日 拿 著 相 機 到 處 上 山 下 海 抓 鏡 頭, 得 空 就 是 找 朋 友 泡 茶 談 天 說 地, 在 他 身 上 完 看 不 到 已 婚 男 人 維 持 家 計 的 壓 力 有 時 候, 她 覺 得 和 維 民 的 婚 姻 其 實 阻 礙 了 她 追 求 實 現 自 我 的 人 生, 她 不 論 是 在 心 理 上 或 物 質 上 都 負 擔 和 付 出 的 比 維 民 還 多 這 婚 姻, 這 個 家 族 的 人, 開 始 讓 她 覺 得 窒 息 星 波 做 的 雜 誌 是 雙 週 刊, 出 刊 後 會 有 幾 天 比 較 閒 的 空 檔, 她 通 常 會 四 處 走 走 去 雜 誌 通 路 的 舖 點 看 看 市 場 反 應, 做 這 種 期 刊 雜 誌 是 一 翻 兩 瞪 眼, 當 期 雜 誌 賣 得 好 不 好, 通 常 在 出 刊 的 那 個 週 末 就 看 得 出 來 了 71
72 這 個 週 末 星 波 去 外 邊 逛 了 一 下 就 回 家 了 不 知 道 為 什 麼 她 在 路 上 時 牙 開 始 疼, 她 知 道 自 己 下 顎 有 一 顆 大 臼 齒 已 經 蛀 了, 但 一 直 沒 時 間 去 處 理 它, 拖 了 許 久, 八 成 現 在 開 始 做 怪 了 回 到 家, 維 民 從 暗 房 裡 走 出 來 妳 怎 麼 啦? 看 到 星 波 手 撫 著 臉 頰 我 牙 有 點 疼! 要 不 要 去 看 牙 醫? 今 天 是 星 期 六, 會 有 牙 醫 開 門 嗎? 應 該 有 吧! 再 不 看, 明 天 是 星 期 天 就 真 的 大 家 都 休 診 了
就 這 樣, 維 民 陪 著 星 波 繞 了 好 多 地 方, 終 於 找 到 一 家 星 期 六 白 天 還 看 診 的 牙 醫 醫 生 看 過, 指 星 波 的 大 臼 齒 已 經 蛀 壞 了, 無 法 再 補 牙, 建 議 把 它 拔 了, 等 肉 長 好 了 做 牙 橋 或 植 牙 都 可 以 星 波 想 想, 今 天 拔 牙 明 天 還 可 以 休 息 一 天, 如 果 等 星 期 一 上 班 怕 就 又 抽 不 出 時 間 處 理 了 她 決 定 一 次 解 決, 讓 醫 生 看 看 情 況 許 可, 就 把 牙 給 拔 了 星 期 天 中 午, 維 民 細 心 的 替 她 買 來 了 廣 東 粥 她 吃 著 買 回 來 的 粥 時, 突 然 左 顎 一 陣 劇 烈 的 抽 痛, 感 覺 好 像 被 針 扎, 忍 不 住 叫 了 起 來 : 唉 呀! 73 怎 麼 啦? 維 民 停 下 手 中 的 筷 子
74 我 的 左 臉 好 痛, 好 像 被 針 扎 到 一 樣! 真 的 好 痛! 為 什 麼 會 這 樣? 劇 烈 的 疼 痛 讓 星 波 眼 淚 直 流, 連 話 都 說 不 出 來, 她 的 嘴 半 張 著, 臉 因 極 度 的 刺 痛 而 扭 曲 過 了 一 下 下, 疼 痛 突 然 消 失 了 剛 才 真 的 好 痛, 臉 感 覺 好 像 被 刀 子 劃 過 她 回 想 仍 覺 得 心 有 餘 悸 接 下 來 的 一 個 星 期, 要 開 始 忙 下 一 期 雜 誌 的 內 容, 星 波 臉 上 刺 痛 的 感 覺 發 生 的 次 數 卻 越 來 越 頻 繁, 發 作 的 時 間 也 越 來 越 長, 雖 然 都 是 熬 過 一 陣 子 刺 痛 就 會 過 去, 但 維 民 堅 持 一 定 要 找 醫 生 檢 查
你 太 太 的 情 況 應 該 是 三 叉 神 經 痛, 很 多 人 把 三 叉 神 經 痛 誤 以 為 是 牙 痛, 在 國 外 還 發 生 過 牙 都 快 拔 光 了, 痛 還 是 沒 解 決 的 烏 龍, 最 後 才 找 出 原 來 是 三 叉 神 經 痛 找 出 原 因 就 比 較 好 醫 生 解 釋 根 治 的 方 法 是 可 以 動 手 術 治 療, 這 種 手 術 目 前 並 不 困 難, 但 星 波 想, 自 己 哪 有 時 間 可 以 排 動 手 術, 所 以 讓 醫 生 開 了 先 吃, 以 後 再 找 時 間 處 理 拿 了 七 天 份, 星 波 在 維 民 緊 迫 盯 人 的 叮 嚀 下, 乖 乖 的 把 七 天 吃 完 沒 想 到 就 在 份 吃 完 的 隔 天, 星 波 人 在 辦 公 室, 開 始 覺 得 身 體 不 舒 服, 一 下 發 冷 顫, 一 下 又 感 覺 像 在 發 燒, 由 於 下 午 還 有 個 編 輯 會 議 要 開, 她 先 叫 小 妹 幫 忙 去 局 買 個 止 痛, 想 先 止 一 下 再 說 75
76 吃 了 止 痛, 仍 然 覺 得 人 很 不 舒 服, 勉 強 撐 過 會 議 結 束, 回 到 辦 公 桌, 她 發 現 自 己 的 皮 膚 出 現 紅 疹, 很 癢 那 天 她 早 早 結 束 工 作 回 家 休 息, 希 望 睡 睡 覺 會 好 些 第 二 天 早 上, 維 民 被 星 波 嚇 壞 了, 她 還 在 發 燒, 嘴 巴 裡 面 開 始 潰 爛, 又 開 始 咳 嗽, 決 定 帶 她 去 給 醫 生 看, 問 了 掛 號 的 小 姐, 建 議 看 胸 腔 內 科 醫 生 診 斷 的 結 果 是 不 明 原 因 的 發 熱 和 急 性 上 吸 呼 道 感 染, 先 給 吃 吃 看
再 隔 一 天, 星 波 的 情 況 非 但 沒 有 好 轉, 反 而 加 劇 她 的 紅 疹 遍 及 身, 喉 嚨 疼 痛 無 法 吞 嚥, 發 燒 也 沒 有 舒 緩, 維 民 認 為 情 況 不 能 拖, 立 刻 帶 她 回 醫 院 去 掛 急 診 這 回 的 醫 生 聽 她 的 病 史 再 看 她 的 病 情, 判 斷 她 可 能 是 物 過 敏, 抽 血 檢 查 明 顯 的 肝 功 能 異 常, 需 要 立 刻 辦 理 住 院 進 行 治 療 另 方 面 醫 生 也 要 維 民 取 得 最 初 三 叉 神 經 痛 的 內 容, 希 望 查 出 引 發 不 良 反 應 的 原 因 住 院 後, 星 波 做 腹 部 超 音 波 時 顯 示 中 度 脂 肪 肝, 加 上 她 口 腔 內 的 潰 爛 和 皮 膚 的 紅 疹 持 續 惡 化, 經 過 醫 生 判 斷, 星 波 所 服 治 療 三 叉 神 經 痛 的 Carbamazepine, 導 致 她 產 生 不 良 反 應, 她 被 診 定 罹 患 了 史 帝 文 生 強 生 症 候 群 和 物 性 急 性 肝 炎 醫 生 建 議 維 民 把 星 波 轉 到 大 醫 院 去 治 療 77
78 轉 診 後, 星 波 被 送 入 加 護 病 房, 她 的 紅 疹 轉 成 水 泡 並 開 始 潰 爛, 眼 睛 有 黃 色 分 泌 物, 醫 生 診 斷 這 是 史 帝 文 生 強 生 症 所 導 致 的 雙 眼 角 膜 炎 和 結 膜 炎, 使 抗 生 素 進 行 治 療 她 在 加 護 病 房 待 了 一 星 期 才 轉 出 來 到 普 通 病 房, 轉 出 來 時, 維 民 看 到 她 的 臉 部 色 素 沈 積, 手 腳 的 水 泡 呈 黑 紅 色 住 院 期 間 維 民 一 直 在 她 身 旁 照 顧 她, 又 過 了 快 兩 個 星 期, 她 才 好 轉 出 院 這 場 病 讓 星 波 整 個 人 變 了 樣, 再 看 不 到 昔 日 職 場 女 強 人 的 風 采, 取 而 代 之 的 是 大 病 初 癒 的 虛 弱 憔 悴
維 民, 我 現 在 一 定 變 得 很 醜 在 醫 院 回 家 的 路 上, 星 波 從 後 視 鏡 看 到 自 己 暗 沈 的 模 樣 沒 差 啦! 妳 本 來 也 沒 有 很 漂 亮 呀! 什 麼 意 思 你? 你 是 不 是 想 另 外 找 美 媚? 他 們 倆 同 年, 這 場 病, 真 的 讓 星 波 覺 得 自 己 比 維 民 老 了 好 多 再 看 看 他, 這 陣 子 的 勞 碌 奔 波, 他 瘦 了 不 少 她 心 裡 很 清 楚 這 段 時 間 維 民 的 不 離 不 棄 焦 慮 關 懷, 也 了 解 到 自 己 嫁 的 真 的 是 可 以 讓 人 稱 羨 的 好 丈 夫 79 我 可 以 找 很 多 美 媚, 但 是, 沒 有 一 個 比 得 上 妳 在 我 心 裡 的 份 量 妳 知 道, 妳 在 急 診 室 裡 時, 我 的 心 也 跟 著 在 受 折 磨, 我 想 到, 萬 一 沒 有 妳 的 日 子, 怎 麼 過 得 下 去? 我 根 本 不 敢 想
80 別 傻 了, 如 果 我 真 的 走 了, 時 間 會 治 癒 你 的 世 間 的 愛 情 或 許 無 法 永 遠, 但 此 刻 感 受 到 維 民 的 真 心, 星 波 也 覺 得 很 滿 足 了 好 在 時 間 治 癒 的 是 妳 星 波, 我 希 望 我 們 一 起 變 老, 誰 也 不 要 先 走 掉 沒 有 任 何 的 言 語 更 足 以 打 動 她, 她 已 經 三 十 好 幾 了, 兩 人 從 學 生 時 期 相 識 相 戀 到 如 今 雙 雙 要 步 入 中 年, 十 幾 年 來, 維 民 一 直 在 她 身 旁 星 波 轉 了 念 頭 想, 或 許 真 該 開 始 積 極 規 劃 生 個 小 孩, 讓 兩 個 人 的 人 生 有 新 的 動 力
回 家 不 久, 星 波 因 為 細 心 調 養, 復 原 得 不 錯 而 這 場 無 妄 之 災, 是 因 為 正 常 導 致 對 物 的 不 良 反 應, 在 傳 媒 工 作 的 她 知 道 有 個 基 金 會, 雜 誌 以 前 也 做 過 專 題 報 導, 她 應 該 可 以 提 出, 所 以 她 備 齊 了 文 件 提 出 申 請, 經 過 審 議, 基 金 會 通 知 她 可 以 領 取 一 筆 金 81
星 波 仍 就 回 到 雜 誌 社 工 作, 在 工 作 上 她 也 仍 然 表 現 幹 練, 但 她 已 經 不 在 意 自 己 是 不 是 職 場 上 光 采 煥 發 的 女 強 人, 在 她 的 心 裡, 有 一 個 新 的 星 波, 是 一 個 好 男 人 的 太 太 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