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国 航 空 发 动 机 产 业 需 要 单 飞 之 外 竞 争 导 向 的 改 革 1 西 南 财 经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研 究 院 张 进 1. 前 言 在 中 国 经 济 与 科 技 起 飞 的 背 景 下, 航 空 发 动 机 产 业 作 为 我 国 战 略 关 键 性 行 业 中 的 短 板 正 获 得 大 量 关 注 为 推 动 中 国 航 发 产 业 快 速 发 展, 军 品 订 货 基 础 投 入 的 扩 大 不 可 避 免, 但 在 这 些 外 部 因 素 之 外, 从 供 给 侧 的 行 业 自 身 来 看, 如 何 推 动 行 业 体 制 变 革 提 高 行 业 本 身 的 效 率 与 活 力, 应 是 同 等 乃 至 更 加 重 要 自 2000 年 以 来, 由 于 国 家 军 品 订 货 和 基 础 投 入 的 扩 大, 航 发 产 业 以 至 整 个 航 空 工 业 在 型 号 研 制 与 经 济 效 益 上 已 大 为 改 观, 而 同 样 不 可 否 认 的 是, 航 空 工 业 在 行 业 布 局 企 业 制 度 这 些 决 定 行 业 效 率 的 基 本 面 上 数 十 年 来 少 有 实 质 性 改 变 媒 体 报 道 中 航 发 产 业 从 中 航 工 业 剥 离 ( 单 飞 ) 的 纵 向 拆 分 方 案 如 果 属 实, 意 味 着 中 国 航 空 工 业 垂 直 一 体 化 的 打 破, 在 我 国 首 次 实 现 飞 机 主 机 与 发 动 机 的 纵 向 分 离, 在 上 下 游 关 系 上 更 加 符 合 航 空 工 业 发 展 规 律, 在 航 空 工 业 体 制 数 十 年 来 少 有 变 革 的 背 景 下 意 义 非 凡 而 同 时, 从 航 发 产 业 一 般 规 律 中 国 现 实 国 情 出 发, 确 有 必 要 在 纵 向 拆 分 同 时 推 动 横 向 拆 分, 在 航 空 发 动 机 层 面 产 生 至 少 两 家 集 团, 形 成 足 够 强 度 的 国 内 竞 争 以 解 决 行 业 自 身 存 在 的 效 率 与 活 力 问 题 这 一 拆 分 不 仅 关 乎 航 发 产 业 的 发 展, 在 更 大 视 野 下 也 将 对 军 工 行 业 的 跨 行 业 重 组 军 民 深 度 融 合 等 问 题 产 生 影 响 2. 航 发 产 业 的 国 际 规 律 由 于 产 业 本 身 的 技 术 经 济 门 槛, 世 界 上 独 立 的 喷 气 式 航 空 发 动 机 产 业 体 系 只 存 在 于 美 欧 ( 英 法 ) 俄 三 个 地 区 从 上 述 三 个 地 区 二 战 以 来 航 发 产 业 发 展 历 程 看, 如 下 两 条 规 律 颇 为 显 著 第 一 发 动 机 与 飞 机 主 机 虽 然 需 要 两 者 紧 密 配 合 才 能 形 成 最 终 产 品, 但 由 于 发 动 机 本 身 高 度 复 杂 研 制 规 律 迥 异, 两 者 之 间 的 合 并 缺 少 规 模 效 益, 由 此, 航 发 企 业 与 飞 机 主 机 企 业 少 有 垂 直 一 体, 而 是 普 遍 分 离 1 作 者 获 美 国 德 州 农 工 大 学 农 业 经 济 学 博 士 学 位, 现 为 西 南 财 经 大 学 经 济 与 管 理 研 究 院 副 教 授 作 者 电 子 邮 箱 :jin.zhang@swufe.edu.cn 1
第 二 高 水 平 的 航 发 产 业 ( 企 业 ) 成 长 和 生 存 于 高 度 竞 争 的 市 场 环 境 之 中, 市 场 竞 争 推 动 技 术 边 界 不 断 扩 展 俄 欧 美 三 地 航 发 产 业 的 市 场 化 及 竞 争 程 度 不 同, 发 展 水 平 差 异 明 显, 并 以 美 国 为 最 前 苏 联 时 代 的 巨 大 投 入 奠 定 俄 罗 斯 今 天 独 立 而 完 整 的 航 发 产 业 转 型 后 俄 罗 斯 一 度 出 现 过 多 家 发 动 机 集 团 并 存 局 面, 而 由 于 军 品 市 场 收 缩, 并 无 实 质 性 竞 争, 而 伴 随 其 经 济 衰 落, 近 期 已 在 政 府 推 动 下 形 成 单 一 集 团 格 局 不 管 是 前 苏 联 时 代 还 是 当 前, 俄 罗 斯 航 发 产 业 实 力 雄 厚, 能 够 满 足 自 身 军 用 航 空 动 力 的 需 要, 但 在 技 术 水 平 上 与 欧 美 相 比 存 在 差 距, 在 竞 争 性 的 国 际 民 用 航 空 动 力 市 场 上 则 没 有 竞 争 力 俄 罗 斯 之 外, 受 制 于 有 限 国 力 与 战 略, 欧 洲 各 国 已 很 少 独 立 展 开 军 机 项 目, 在 发 动 机 层 面 则 只 有 英 法 两 国 分 别 维 持 一 家 主 要 企 业 ( 罗 罗 与 斯 奈 克 玛 ), 因 此 也 谈 不 上 国 内 竞 争 但 同 时, 由 于 欧 洲 内 部 以 及 欧 美 之 间 的 融 合, 欧 洲 各 国 航 空 工 业 即 使 就 军 用 市 场 而 言, 也 存 在 事 实 上 的 跨 国 竞 争 欧 洲 军 用 航 发 水 平 与 美 国 接 近, 而 在 充 分 竞 争 的 民 用 航 发 市 场 上 则 与 美 国 难 分 高 下 相 比 俄 欧, 美 国 拥 有 世 界 上 最 高 水 平 的 航 发 产 业, 其 基 本 特 点 是 国 内 军 用 航 空 市 场 庞 大, 非 常 强 调 国 内 竞 争, 推 动 技 术 持 续 进 步 至 1960 年 代, 通 用 电 气 与 普 惠 成 为 美 国 国 内 两 家 主 要 的 大 型 喷 气 发 动 机 制 造 企 业 在 那 时 以 来 的 第 三 第 四 代 军 机 研 制 中, 美 国 军 方 一 直 明 确 奉 行 一 种 机 型 两 家 竞 标 的 形 式, 在 飞 机 主 机 与 发 动 机 层 面 分 别 引 导 两 家 公 司 推 出 原 型 机, 然 后 选 定 其 中 一 种 组 合 进 行 生 产 即 使 其 中 一 家 在 一 次 竞 争 中 落 败, 仍 被 给 予 机 会 参 与 后 续 竞 争, 以 避 免 单 一 企 业 主 导 的 局 面 出 现 军 用 航 空 的 竞 争 体 制 奠 定 了 美 国 军 用 航 发 产 业 的 基 本 格 局, 产 生 了 一 系 列 世 界 顶 尖 的 军 用 航 发 型 号 与 技 术 通 用 电 气 普 惠 在 军 机 领 域 的 优 势 在 民 机 市 场 得 到 了 自 然 的 延 伸, 二 者 同 时 也 是 国 际 民 用 航 发 市 场 的 支 配 性 力 量 3. 航 发 产 业 的 中 国 现 状 相 比 上 述 各 国 尤 其 是 美 欧, 中 国 航 空 工 业 现 行 体 制 明 显 不 同 在 计 划 经 济 时 代, 中 国 实 行 以 航 空 工 业 部 管 理 行 业 内 企 业 的 制 度 随 着 1990 年 代 初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的 推 进, 航 空 ( 航 天 ) 工 业 部 于 1993 年 转 变 为 中 国 航 空 工 业 总 公 司 ( 中 航 总 ) 中 航 总 在 1999 年 全 国 五 大 军 工 行 业 的 拆 分 之 中 分 为 中 国 一 航 二 航, 后 于 2008 年 再 次 合 并, 改 名 为 中 航 工 业 除 开 为 推 进 大 型 民 机 项 目 而 于 2008 年 成 立 2
的 中 国 商 飞 之 外, 中 航 工 业 囊 括 飞 机 主 机 发 动 机 机 载 设 备 三 大 部 分 的 全 部 企 业, 以 纵 向 一 体 横 向 一 体 的 行 业 性 总 公 司 形 态 延 续 至 今 中 航 工 业 总 部 沈 飞 成 飞 西 飞 等 军 方 的 需 求 410 420 430 涡 轮 院 等 国 资 委 科 工 局 的 监 管 014 607 等 机 载 系 统 企 业 图 1 军 方 需 求 引 领 以 及 政 府 监 管 下 的 中 航 工 业 体 系 如 图 1 所 示, 中 航 工 业 体 系 由 总 部 下 属 飞 机 主 机 厂 所 发 动 机 主 机 厂 所 以 及 各 种 机 载 设 备 零 部 件 厂 所 构 成 总 部 对 旗 下 企 业 发 挥 领 导 协 调 作 用, 而 各 下 属 企 业 之 间 也 存 在 广 泛 的 上 下 游 联 系 在 体 系 之 外, 中 航 工 业 体 系 接 受 政 府 ( 国 资 委 工 信 部 国 防 科 工 局 ) 监 管, 以 满 足 军 方 军 用 航 空 装 备 需 求 为 核 心 基 本 职 能 在 现 有 体 系 下, 军 方 会 同 时 与 中 航 工 业 总 部 及 下 属 企 业 互 动, 以 确 保 对 军 机 系 统 各 方 面 的 需 求 得 到 满 足 由 于 中 航 工 业 总 部 不 是 直 接 的 科 研 生 产 经 营 单 位, 军 方 与 中 航 体 系 的 核 心 联 系 归 结 于 军 方 与 飞 机 主 机 发 动 机 子 系 统 企 业 之 间 以 及 各 企 业 之 间 的 业 务 联 系 ( 图 中 以 加 粗 黑 线 表 示 ) 历 史 经 验 表 明, 在 国 家 军 品 任 务 不 足 的 情 况 下, 中 航 总 部 对 下 属 企 业 的 协 调 扶 持 力 度 是 非 常 有 限 的 很 多 中 航 下 属 企 业 也 正 是 在 无 可 指 望 的 情 况 下 自 主 迈 向 市 场, 参 与 国 际 民 机 转 包 生 产 甚 至 自 筹 资 金 自 主 开 展 型 号 研 制 以 外 销, 从 而 度 过 了 困 难 时 期, 并 同 时 形 成 了 独 立 参 与 市 场 竞 争 以 市 场 手 段 协 调 企 业 间 相 互 关 系 的 能 力 与 潜 力 需 要 指 出, 代 表 市 场 需 求 的 军 方 在 合 同 授 予 中 有 决 定 权, 从 而 在 中 航 工 业 下 属 各 企 业 之 间 形 成 一 定 的 竞 争 压 力 但 就 如 前 苏 联 体 制 下 各 设 计 局 之 间 存 在 竞 争 但 并 不 能 与 美 国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下 波 音 麦 道 之 间 的 竞 争 相 比 一 样, 作 为 下 属 单 位, 3
中 航 工 业 旗 下 企 业 不 管 在 激 励 强 度 还 是 生 产 经 营 的 自 主 权 上 都 是 有 限 的, 因 此 也 不 能 形 成 充 分 的 竞 争 如 果 组 建 单 一 发 动 机 集 团, 实 质 是 将 中 航 总 部 发 动 机 公 司 的 职 能 从 中 航 体 系 拿 了 出 来, 虽 然 实 现 了 飞 机 与 发 动 机 的 上 下 游 分 离, 但 对 发 动 机 层 面 的 竞 争 形 态 并 无 改 变 4. 国 内 竞 争 的 必 要 与 可 能 在 中 国 经 济 更 加 开 放 的 背 景 下, 组 建 单 一 集 团 以 应 对 国 际 竞 争 是 近 年 来 国 企 中 流 行 的 模 式 但 与 着 眼 国 际 高 铁 竞 争 而 组 建 的 中 国 中 车 不 同 也 与 着 眼 国 际 民 机 竞 争 的 中 国 商 飞 不 同, 中 国 航 发 产 业 的 基 础 与 核 心 在 于 军 用 航 发, 而 军 用 航 发 的 市 场 本 质 上 是 国 内 的, 而 非 国 际 的 军 用 航 发 国 内 竞 争 强 度 最 高 的 是 美 国, 相 比 美 国, 中 国 在 推 动 军 用 航 发 国 内 竞 争 上 的 必 要 性 与 可 能 性 两 方 面 有 过 之 无 不 及 一 方 面, 就 必 要 性 而 言, 由 于 意 识 形 态 地 缘 政 治 的 现 实, 我 国 对 军 用 航 空 动 力 的 需 求 根 本 上 只 能 依 赖 自 产, 最 好 的 东 西 买 不 来 也 买 不 起, 从 而 形 成 事 实 上 的 高 度 封 闭 市 场 直 到 目 前, 我 们 从 俄 罗 斯 等 国 引 进 过 一 定 数 量 的 发 动 机 产 品 与 技 术, 但 实 属 无 奈 也 不 可 依 赖 随 着 其 相 对 衰 落, 长 远 来 看, 俄 罗 斯 将 更 难 成 为 中 国 军 用 航 发 的 可 靠 解 决 之 道, 这 一 趋 势 在 中 俄 军 贸 关 系 中 已 逐 步 显 现 随 着 中 国 国 力 增 长 和 全 球 战 略 需 要, 国 家 对 军 用 航 空 装 备 的 质 量 需 求 势 必 强 化, 从 而 强 化 国 内 竞 争 以 产 生 全 球 顶 尖 技 术 的 必 要 性 另 一 方 面, 就 可 能 性 而 言, 中 国 巨 大 的 国 内 军 品 市 场 客 观 上 提 供 国 内 竞 争 的 现 实 条 件, 在 这 一 点 上 不 仅 超 过 欧 洲 各 国 收 缩 中 的 俄 罗 斯, 甚 至 也 超 过 数 十 年 来 一 直 依 赖 庞 大 国 内 军 品 市 场 推 动 国 内 竞 争 的 美 国 第 一 截 止 当 前, 我 国 各 种 在 产 在 研 飞 机 型 号 多 达 十 种 以 上, 全 面 匹 配 美 国, 并 在 发 动 机 层 面 形 成 与 美 国 相 当 的 国 内 需 求 第 二 长 远 来 看, 国 内 军 品 市 场 规 模 将 持 续 扩 大 并 超 过 美 国 以 购 买 力 衡 量 的 中 国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已 在 2014 年 超 过 美 国, 这 一 趋 势 将 得 以 保 持, 很 可 能 在 2030 年 左 右 或 稍 后 达 到 美 国 两 倍, 并 继 续 出 超, 直 到 在 本 世 纪 中 叶 以 后 相 对 稳 定 伴 随 这 一 过 程, 不 可 避 免 将 形 成 对 军 用 航 空 装 备 及 动 力 的 充 分 需 求 第 三 在 军 用 市 场 之 外, 中 国 航 发 产 业 面 临 国 际 民 用 市 场 的 潜 在 需 求 和 军 机 市 场 不 同, 民 机 市 场 是 充 分 竞 争 的 国 际 市 场 随 着 中 国 大 型 民 机 项 目 启 动, 对 发 动 机 的 需 求 正 牵 引 有 关 航 发 企 业 在 发 展 军 用 航 发 同 时 参 与 民 机 市 场, 从 而 提 供 国 内 4
军 品 之 外 新 的 市 场 空 间 当 然, 能 否 切 实 参 与 国 际 市 场 将 很 大 程 度 上 取 决 于 各 航 发 企 业 竞 争 力 的 进 展 5. 国 内 竞 争 的 实 现 方 式 体 制 影 响 预 期 效 果 5.1 实 现 方 式 如 果 选 择 航 发 层 面 拆 分 竞 争 的 方 案, 主 要 的 调 整 将 涉 及 各 一 线 研 制 单 位 行 业 内 各 主 机 企 业 已 经 存 在, 具 备 以 主 制 造 商 - 供 应 商 模 式 独 立 经 营 的 能 力 如 果 按 照 单 一 集 团 方 案, 只 需 要 将 中 航 总 部 层 面 发 动 机 公 司 职 能 从 中 航 体 系 内 移 到 体 系 之 外 ; 而 以 竞 争 性 方 案, 所 需 的 则 是 对 各 主 机 企 业 不 再 打 包 形 成 新 的 行 业 性 总 公 司, 而 是 充 分 授 权, 使 各 企 业 成 为 直 接 面 对 军 方 需 求, 同 时 参 与 国 内 外 竞 争 的 真 正 主 体 具 体 而 言, 如 果 采 取 竞 争 性 方 案, 由 于 体 系 内 存 在 多 家 发 动 机 主 机 企 业, 除 开 410 420 430 黎 阳 等 主 要 涡 扇 / 涡 喷 发 动 机 厂 所 之 外, 还 存 在 数 家 较 小 型 涡 桨 涡 轴 发 动 机 企 业, 可 以 适 当 归 并, 形 成 两 至 三 家 集 团, 以 使 发 动 机 层 面 企 业 数 量 不 至 于 太 过 分 散 在 主 机 单 位 之 外, 行 业 内 还 存 在 一 定 数 量 上 游 零 部 件 企 业, 这 些 企 业 也 需 相 应 安 排 以 适 应 发 动 机 主 机 层 面 的 竞 争 性 结 构 需 要 强 调, 国 内 竞 争 是 针 对 军 用 航 发 而 言 由 于 军 用 航 发 的 基 础 与 核 心 地 位, 军 用 航 发 应 是 我 们 考 虑 航 发 产 业 结 构 的 基 本 立 足 点 而 在 军 用 航 发 之 外, 民 用 航 发 由 于 其 市 场 本 身 的 国 际 性, 应 强 调 国 内 合 作 一 致 对 外 基 于 竞 争 性 集 团 组 建 合 资 公 司 以 共 同 应 对 国 际 市 场 竞 争 是 美 欧 普 遍 而 成 功 的 做 法 在 国 内, 基 于 多 家 航 发 企 业 的 单 一 商 用 发 动 机 公 司 已 经 起 步 运 转, 这 一 合 作 结 构 应 该 也 能 够 在 竞 争 性 体 制 下 得 到 延 续 乃 至 更 好 的 发 挥 各 企 业 在 军 用 航 发 竞 争 中 产 生 的 技 术 与 管 理 进 步, 将 成 为 各 企 业 参 与 国 际 市 场 的 竞 争 优 势, 促 成 中 国 航 发 产 业 的 整 体 成 功 5.2 体 制 影 响 竞 争 导 向 的 改 革 或 将 涉 及 宏 观 管 理 体 制 如 下 方 面 的 影 响 与 调 整 第 一 这 一 改 革 将 冲 击 目 前 中 航 工 业 总 部 层 面 不 管 是 1999 年 中 航 总 公 司 一 分 为 二 的 改 革, 还 是 今 天 的 航 发 剥 离 改 革, 涉 及 管 理 权 限 的 改 革 对 中 航 工 业 总 部 来 说 都 非 易 事 5
而 如 果 国 家 已 经 决 定 航 发 产 业 的 剥 离, 则 不 管 是 组 建 单 一 集 团 还 是 组 建 多 家 集 团, 对 中 航 工 业 来 说 都 是 一 样 的 第 二 对 国 资 委 科 工 局 而 言, 相 比 面 对 单 一 集 团, 直 接 面 对 两 至 三 家 竞 争 性 集 团, 管 理 工 作 的 性 质 没 有 改 变, 但 工 作 量 或 将 增 加 第 三 对 军 方 来 说, 相 比 面 对 单 一 集 团, 面 对 竞 争 性 集 团 的 影 响 既 小 也 大 说 小 是 因 为, 为 确 保 军 用 航 空 产 品 在 技 术 质 量 成 本 进 度 的 全 面 要 求, 军 方 历 来 与 中 航 系 统 内 各 一 线 单 位 保 持 紧 密 联 系 在 竞 争 性 格 局 下, 军 方 实 际 上 将 面 对 更 加 扁 平 的 结 构, 工 作 方 式 不 变, 而 工 作 效 率 更 高 说 大 则 因 为, 在 竞 争 性 结 构 下, 军 方 实 际 上 将 拥 有 更 大 的 自 由 度 和 话 语 权 如 何 利 用 这 一 新 的 结 构 来 推 进 军 品 项 目 中 已 有 的 一 定 程 度 竞 争 机 制, 是 军 方 需 要 研 究 调 整 的 问 题 5.3 预 期 效 果 相 比 层 级 扁 平 化 带 来 的 优 势, 竞 争 体 制 所 能 带 来 的 最 大 好 处 应 是 在 于 激 发 企 业 积 极 性, 并 在 事 实 上 强 化 军 品 建 设 的 举 国 体 制, 推 动 我 国 航 空 军 事 装 备 建 设 众 建 诸 侯 而 少 其 力 是 中 国 古 代 政 治 家 为 巩 固 中 央 集 权 制 度 而 提 出 的 对 策, 其 中 的 逻 辑 实 际 上 也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解 释 了 市 场 经 济 条 件 下 买 卖 双 方 的 相 互 关 系 给 定 买 方 情 况 下, 如 果 卖 方 独 此 一 家, 则 卖 方 无 形 中 强 势 ; 而 多 家 卖 方 的 存 在 则 会 激 发 所 有 卖 方 的 积 极 性, 以 努 力 提 供 更 加 质 优 价 廉 的 产 品 在 军 品 市 场 问 题 上, 由 于 多 家 竞 争 性 企 业 的 存 在, 军 方 可 以 建 立 更 加 明 确 灵 活 的 采 办 机 制 来 推 动 项 目 研 发 过 程 中 的 竞 争 ; 而 对 企 业 来 说, 相 比 行 业 性 总 公 司 体 制, 其 内 在 激 励 的 强 化 与 自 主 权 的 释 放 将 使 其 对 军 方 ( 以 及 民 用 市 场 ) 需 求 作 出 更 加 积 极 的 响 应 与 某 些 直 觉 不 同, 竞 争 体 制 事 实 上 会 强 化 军 品 建 设 的 举 国 体 制 和 全 国 一 盘 棋 概 念 即 使 是 在 军 工 企 业 普 遍 私 有 的 美 国, 竞 争 体 制 实 际 上 促 成 了 其 事 实 上 的 举 国 体 制 二 战 以 来, 登 月 计 划 航 天 飞 机 等 美 国 国 家 层 面 重 大 科 技 项 目 都 是 在 国 家 统 一 规 划 下, 由 私 营 企 业 竞 争 执 行 来 实 现 的 而 其 军 工 行 业 包 括 军 用 航 发 产 业 的 进 展, 也 莫 不 如 此 我 航 空 工 业 部 门 在 经 历 挫 折 之 后, 已 非 常 注 意 总 结 美 国 先 进 航 发 技 术 研 制 中 有 关 经 验 尤 其 是 长 远 规 划 的 做 法 但 事 实 上, 制 定 顶 层 规 划 本 身 非 常 重 要, 但 真 正 的 关 键 与 挑 战 在 于 让 规 划 得 到 有 效 的 执 行, 而 竞 争 则 是 调 动 各 企 业 高 效 执 行 国 家 规 划 的 有 效 机 制 相 比 美 国, 在 党 和 政 府 的 坚 强 领 导 之 下, 6
我 们 有 更 好 的 条 件 让 竞 争 性 市 场 结 构 服 务 于 军 工 行 业 的 振 兴 与 国 家 整 体 战 略 目 标 的 实 现 6. 航 发 产 业 拆 分 竞 争 的 长 远 影 响 从 更 大 的 视 野 来 讲, 航 发 产 业 的 拆 分 与 竞 争 实 际 上 为 军 工 行 业 深 度 改 革 开 辟 道 路 第 一 航 发 产 业 的 横 向 拆 分 与 竞 争 使 军 工 行 业 的 跨 行 业 重 组 成 为 可 能 虽 然 不 设 单 一 集 团 使 得 这 一 行 业 表 面 上 企 业 多 而 分 散, 长 远 来 说 这 未 必 导 致 军 工 行 业 的 绝 对 分 散 如 果 在 其 它 军 工 行 业 如 航 天 船 舶 推 进 类 似 改 革, 而 客 观 情 况 表 明 各 企 业 之 间 有 合 并 的 收 益, 则 进 一 步 在 拆 分 后 企 业 之 间 组 建 跨 行 业 的 动 力 集 团, 以 形 成 类 似 罗 罗 通 用 电 气 联 合 技 术 等 公 司 的 集 团 性 企 业, 应 是 军 工 行 业 后 续 改 革 的 应 有 步 骤 在 当 前 五 大 军 工 行 业 九 大 集 团 自 成 一 体 的 条 件 下, 这 种 跨 行 业 的 重 组 反 而 难 以 实 现 当 然, 无 论 跨 行 业 重 组 如 何 进 行, 最 后 的 结 果 应 该 是, 当 军 方 提 出 任 何 一 种 主 战 装 备 需 求 时, 将 有 至 少 两 家 以 上 的 企 业 集 团 参 与 投 标, 从 而 形 成 既 有 规 模 又 有 竞 争 的 局 面 第 二 军 工 领 域 的 竞 争 性 改 革 有 利 于 军 民 融 合 的 深 度 推 进 军 民 融 合 可 以 细 分 为 军 转 民 和 民 参 军 两 个 方 面 军 转 民 始 于 1980 年 代, 行 业 准 入 这 样 的 体 制 性 问 题 不 是 障 碍, 关 键 问 题 在 于 军 工 企 业 自 身 的 竞 争 力 ; 而 民 参 军 则 主 要 是 在 2000 年 后 才 获 得 更 大 力 度 推 动 的 方 面, 目 前 仍 有 相 当 的 余 地 除 开 军 工 行 业 准 入 政 策 有 待 放 宽 之 外, 军 工 行 业 结 构 也 是 重 要 的 因 素, 客 观 上 让 民 参 军 不 易 深 度 进 展 虽 然 军 工 行 业 本 身 也 有 结 构 调 整 的 需 要, 民 营 企 业 有 参 军 意 愿, 但 在 各 军 工 行 业 以 行 业 性 公 司 形 态 自 成 体 系 的 条 件 下, 军 工 行 业 的 结 构 调 整 劣 势 企 业 的 退 出 以 及 优 势 民 企 的 进 入 等 议 题 可 操 作 性 并 不 高 如 果 随 着 纵 向 拆 分 以 及 横 向 拆 分 的 进 行, 军 工 企 业 尤 其 是 分 系 统 零 部 件 企 业 以 较 小 规 模 存 在, 则 以 上 议 题 的 推 进 应 更 为 现 实 可 能 7. 结 语 中 国 数 十 年 来 各 行 业 发 展 历 程 表 明, 中 国 人 虽 无 比 聪 明 勤 奋, 但 任 何 行 业 的 全 面 振 兴 莫 不 以 实 事 求 是 的 体 制 改 革 为 前 提 军 工 行 业 对 国 家 安 全 极 端 重 要, 并 由 此 作 为 一 个 特 殊 的 行 业 吸 引 许 多 人 为 之 付 出, 但 同 时, 一 个 正 确 的 激 励 机 制 7
对 其 中 的 企 业 和 个 人 而 言, 如 同 过 去 数 十 年 中 在 中 国 各 行 业 内 为 成 功 与 失 败 所 验 证 的 一 样, 具 有 无 可 替 代 的 作 用 对 于 行 业 现 有 问 题, 我 们 不 应 完 全 归 因 于 外 部 因 素, 行 业 自 身 的 体 制 局 限 及 其 改 革 也 应 是 行 业 内 外 人 士 不 应 回 避 而 积 极 探 索 的 方 面 军 工 行 业 的 极 端 重 要 性 本 身 毋 庸 置 疑, 而 这 一 重 要 性 不 应 使 我 们 自 缚 手 脚, 而 应 审 慎 分 析 有 所 作 为 而 具 体 的 路 径 可 以 参 考 中 国 总 体 经 济 改 革 的 经 验, 从 特 区 做 起 从 局 部 做 起, 迈 小 步 不 停 步 航 空 发 动 机 产 业 的 改 革 或 许 可 以 成 为 这 样 的 一 个 契 机, 使 得 我 们 可 以 在 积 累 经 验 的 基 础 上 进 一 步 推 进 军 工 行 业 的 整 体 改 革 不 断 深 入 序 幕 已 经 拉 开, 我 们 共 同 期 待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