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NS 目 录 2011年第 2 期 总第 26 期 卷首语 / 蔡雯 文艺现场 >> 徐晶主持 云南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管 云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 主办 云南省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 边疆文学 文艺评论 编辑部 编辑 05 站在世界的高度来拓展视野 创作出更多更好的精品力作 在民族文化强省建设文学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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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卷 首 语 蔡 雯 南 方 高 原 的 春 天 来 得 早, 北 方 还 在 天 寒 地 冻, 云 南 却 在 悄 悄 地 换 季 了 编 完 这 期 刊 物, 发 现 窗 外 的 林 子 里 已 经 有 了 浓 浓 的 春 意, 杏 树 梨 树 桃 树 的 枝 条 上, 纷 纷 挂 满 了 花 蕾, 似 乎 只 等 着 春 节 的 爆 竹 一 响, 它 们 就 要 一 齐 破 开, 红 红 白 白 地 灿 烂 起 来 确 实, 春 节 让 人 充 满 期 待, 届 时, 百 花 既 开, 人 亦 喜 乐 闲 暇 时, 偶 然 翻 看 曹 植 的 诗 集, 看 到 元 会 诗, 心 下 禁 不 住 又 是 一 喜 这 首 诗 开 头 的 四 句 说, 初 岁 元 祚, 吉 日 惟 良 乃 为 嘉 会, 宴 此 高 堂 曹 植 的 意 思, 是 到 了 岁 首, 不 妨 大 会 宾 客, 好 好 的 宴 乐 一 番 由 此 想 到 这 期 刊 物, 虽 说 不 是 今 年 的 第 一 期, 但 照 中 国 的 习 惯, 也 算 是 初 岁 元 祚 了, 再 看 看 刊 登 在 上 面 的 各 路 高 手 的 文 章, 当 真 是 配 得 上 乃 为 嘉 会, 宴 此 高 堂 八 个 字 的 既 遇 春 节, 难 阻 良 游, 三 五 人 自 为 宴 乐, 并 无 所 禁 这 是 宋 代 尤 袤 在 全 唐 诗 话 王 起 里 面 的 一 句 话 在 此, 就 让 我 提 前 给 支 持 关 心 喜 爱 这 本 刊 物 的 新 老 作 者 和 读 者 诸 君 拜 个 早 年, 这 期 刊 物, 权 当 是 送 给 大 家 的 一 份 新 春 礼 物 吧! 庚 寅 岁 末,12 月 26 日

2 ONNS 目 录 2011年第 2 期 总第 26 期 卷首语 / 蔡雯 文艺现场 >> 徐晶主持 云南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管 云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 主办 云南省文联文艺理论研究室 边疆文学 文艺评论 编辑部 编辑 05 站在世界的高度来拓展视野 创作出更多更好的精品力作 在民族文化强省建设文学座谈会上的讲话 / 张田欣 08 在温暖的感动中思考 / 吴 然 理论前沿 >>蔡雯主持 11 个人即时代 朦胧诗之后的当代汉语诗歌写作 以柏桦 表达 为例 / 李庆华 FON LAY SM 博士论坛 >>谢有顺主持 18 论 十七年 上海书写的工业逻辑 / 石峤 编委会 争鸣广场 >>冉隆中主持 主任 郑 明 年中国文学 当话题绑架大奖 / 陈鹏 副主任 段 斌 黄映玲 麻卫军 27 一个虚拟的诗坛 引爆点 / 黄桂元 常务副主任 张维明 32 谁又钻进了 阶级 的笼子 主编 蔡 雯 副主编 于 坚 柏 桦 文字统筹 朱霄华 封面设计 陈鸿翎 从黄桂元批评 中产阶级诗选 谈起 / 张军 学人观点 >>胡彦主持 36 宁静中的回眸 冯至 十四行集 解读之二 / 梅潇尹 国内发行 全国各地邮政局 所 国外发行 中国国际图书贸易总公司 国外发行代号 M6145 广告经营许可证 滇工商广字第048号 经典重读 >>李骞主持 41 穆旦诗歌的 非个人化 美学成就 / 周利众 印刷 昆明德范印务有限公司 云南70/80后作家访谈 >>朱霄华主持 地址 昆明市翠湖北路25号 47 尹马 我的故乡是异乡 / 季围豪 邮政编码 mail WYPL873@163.com 电话 传真 出版日期 每月20日 定价 7.00元 作家与作品 >>蔡毅主持 52 董桥的内存 / 张长

3 ONNS 目 录 边疆文学 杂志社 社长 郑 明 总编 潘 灵 艺术家追踪 >>柏桦主持 56 一个画家的生态艺术实践 / 姚殷亚 新锐批评 >>宋家宏主持 61 从 望族 到 生死桥 旧上海的文化重构与革命记忆 / 郭鹏群 边疆阅读 >>杨庆隆主持 66 一个 追魂女人 的文化诉求 / 樊华 69 笔走历史风云 书写传奇女性 读夏天敏长篇小说 两个女人的古镇 / 张永权 71 林非散文创作与现代观念 / 江克东 FON LAY SM 艺苑评谭 >>胡耀池主持 76 施慧 音乐之光 序两篇 / 晓雪 秦咏诚 79 将追求和捍卫公道化为天职 / 蔡毅 荟萃人文思想 活跃文艺创作 研究前沿问题 集纳文艺动态 文艺动态 81 边疆文学 艺术云南 首发式在昆举行 81 水彩云南 中国著名水彩画家画云南作品展开幕 81 彩彻云间 2011四川名家工笔画精品展在昆举办 81 三省四家花烂漫 国画精品迎春展在昆举行 年中国动画年度盛典十大奖项揭晓 82 长篇报告文学 走近独龙江 出版 全国少儿新童谣原创歌曲大赛我省再创佳绩 82 夏嘉伟收徒仪式在昆举行 82 金孔雀 楠蝶蒂娜 获中国文学艺术基金资助 82 马来西亚水墨画家/麻雀之王 叶逢仪画展在昆明举行 82 中国音协副主席 著名作曲家叶小钢在云南艺术学院举办讲座

4 文 艺 现 场 文 艺 现 场 徐 晶 主 持 he Spot of Literature and Art Frontier Literary riticism 持 人 语 : 文 艺 现 场 是 体 现 本 刊 追 踪 当 主 下, 引 导 主 流 办 刊 宗 旨 的 一 个 重 要 栏 目, 充 分 体 现 其 及 时 性 现 实 性 和 针 对 性, 集 中 研 究 时 代 前 沿 问 题, 集 纳 当 下 云 南 文 艺 动 态, 总 结 和 推 广 省 内 外 作 家 艺 术 家 开 展 云 南 题 材 文 艺 创 作 的 走 向 成 就 和 经 验 本 期 发 表 的 两 篇 文 章, 角 度 不 同, 均 值 得 一 读 张 田 欣 部 长 在 民 族 文 化 强 省 建 设 文 学 座 谈 会 上 的 讲 话, 高 屋 建 瓴 地 指 出 : 文 学 创 作 只 有 汇 入 到 时 代 的 主 流 才 会 有 广 阔 的 前 途 在 温 暖 的 感 动 中 思 考 一 文, 是 吴 然 先 生 在 其 儿 童 文 学 散 文 集 踩 新 路 获 中 国 作 协 第 八 届 全 国 优 秀 儿 童 文 学 奖 时 的 感 言, 他 在 文 中 发 人 深 省 地 告 诫 写 作 者 : 一 定 要 坐 下 来 安 静 地 写 作, 不 要 浮 躁, 不 要 跟 风

5 文艺现场 F 站在世界的高度来拓展视野 创作出更多更好的精品力作 在民族文化强省建设文学座谈会上的讲话 文/张田欣 O N 他这样写道 江南的七八月 暑热正盛 火辣 彭荆风老师的长篇叙事报告文学 解放大西南 辣的太阳把大地蒸晒得如同一个大火炉 也炙烤 和雷平阳老师的诗集 云南记 双双获得第五届 得人们身心都极其疲软 如果没有要紧的事 人 鲁迅文学奖外 鲁若迪基的诗集 没有比泪水更 们都尽量缩在室内或者梧桐树下 柳荫中聚起一 干净的水 黄晓萍的报告文学 真爱长歌 都 点难得有的清凉 但在1949年8月 六朝古都南京 成功入围 这充分反映了我省作家在诗歌和报告 的工人 学生 市民却顶着烈日涌上街头 掀起 文学创作等方面所展示的实力和水平 目前 我 了一场欢送第二野战军去解放大西南的热潮 省已有夏天敏老师 于坚老师 彭荆风老师 雷 这样的开头写得非常好 既是写史 又是叙事 平阳老师4人获得了鲁迅文学奖 这是我省近年来 既写实 又是一种奇妙的描述 既是叙事 又充 推进民族文化强省建设 促进文艺繁荣发展所结 满了文学色彩 就如同电影里运用的蒙太奇手 出的丰硕成果 他们为云南的文学事业赢得了荣 法 一幕幕地把整个场面尤其是江南酷热的风景 誉 增添了光彩 树立了新时期当代文学的里程 图展示在人们面前 同时刻画了南京古都人们欢 碑 在此 我代表省委以及省委宣传部 对尊敬 送二野去解放大西南的那种期盼和热情 因此 的彭荆风老师 雷平阳老师 吴然老师三位获得 通过这个场面 把刘邓大军 无形则身艰不能 全国文学大奖和殊荣的作家表示热烈的祝贺和由 归 智者不能谋 的英勇无畏与足智多谋烘托得 衷的敬意 淋漓尽致 象征着正义之师必胜的含义和道理 今年是云南作家取得历史性突破的一年 除 L A 尧主席的讲话 深受启发 近年来 在省委 省 那些与人民解放军有过多次较量的国民党将帅们 政府的正确领导下 在民族文化强省这一宏伟目 也不是不堪一击的败将 在这场宣告蒋介石在大 标的感召下 省文联和省作协积极支持作家深入 陆统治彻底瓦解的大战役中 作品并没有简单描 生活 潜心创作 为我省作家营造了良好的工作 写敌人的无能或溃败 而是多角度地描写了解放 环境和生活条件 为推动云南文学事业的发展与 战役的大背景以及敌我阵营中的各种人物的性 繁荣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 我对近年来省文 格 特征和整个战局的情况 尤其是关键环节重 联 尤其是省作协卓有成效的工作表示祝贺 向 要人物的心态和作用 因此 从他们处理有关事 件的得失中把握住了影响双方胜负的重要因素 大家付出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彭荆风老师的 解放大西南 这篇长篇叙事 如此才能深刻地了解这场战争的人和事 这场战 报告文学 较全面完整的记录 描述和展示了解 役的大迂回 大包围 以及战略的应用和整个胜 放大西南的历史全景 其中的人物 故事情节和 利并不容易 胜利的重要因素还在于中国人民解 细节真实感人 虽然是叙事文学 但并非简单的 放军顺应了历史的潮流 对民族解放事业具有强 记录事件与人物 而是集史料性 文学性以及可 大的责任感和不怕牺牲的精神 勇于胜利的斗志 读性为一体的叙事长篇作品 打开书的第一页 与整体过硬的军事素质 因此 解放大西南 然而战争总是充满矛盾和变幻莫测的形势 Y 刚才 听了几位获奖作家的发言和省作协黄 S M

6 6 边 疆 文 学 文 艺 评 论 2011 年 第 2 期 一 书 具 有 重 要 的 史 料 价 值 文 学 价 值 和 现 实 意 义 这 就 是 我 初 步 阅 读 后 的 感 受 雷 平 阳 老 师 的 云 南 记 也 是 一 部 典 型 的 云 南 人 写 云 南 的 人 和 云 南 的 事 的 诗 集 全 诗 共 四 卷 266 首 诗, 该 部 作 品 自 由 流 畅 挥 洒 无 羁 语 言 独 特 意 境 深 奥 奇 思 妙 想 无 所 不 至 正 如 作 者 自 序 谈 到 的 : 总 是 绕 不 开 山 水 密 林 寺 庙 父 亲 墓 地 疼 痛 和 敬 畏 等 一 些 关 键 词, 作 者 说 想 让 他 写 下 的 字 活 着, 并 与 这 些 字 始 终 保 持 血 肉 联 系, 它 们 是 他 打 散 了 的 思 想 和 躯 体 作 者 描 写 他 曾 经 目 睹 的 一 场 葬 礼, 这 样 写 到 : 人 们 把 一 个 大 鼓 / 改 制 为 一 个 棺 木 / 安 埋 一 个 殉 情 的 女 孩 / 问 及 鼓 葬 之 音 / 人 们 都 说 鼓 魂 不 散 咚 咚 而 响 / 这 个 女 孩 就 会 永 远 活 着 / 爱 着 / 无 论 是 在 地 上 / 还 是 地 底 / 这 是 人 性 与 神 性 / 鼓 的 咚 咚 对 我 而 言 / 利 于 治 疗 自 己 的 失 意 症 / 也 能 让 自 己 / 在 钱 钟 书 先 生 所 说 的 艺 术 矛 盾 之 中 / 一 次 次 受 领 / 阅 历 的 教 诲 和 文 字 的 甜 蜜 我 认 为 作 者 的 自 序 是 读 懂 这 部 诗 集 的 钥 匙, 大 有 鲁 迅 先 生 笔 下 的 诸 如 狂 人 日 记 阿 Q 正 传 的 写 意 和 风 格, 否 则 完 全 难 以 理 解 其 诗 的 涵 义 许 多 章 节 描 写 得 十 分 优 美, 有 的 诡 秘 而 深 刻, 如 我 所 读 的 其 中 的 怒 江 记 第 十 九 节, 他 这 样 写 到 : 我 想 有 一 个 来 自 雪 山 的 情 人 / 她 住 在 怒 江 之 台 的 桃 花 岛 上 / 爱 她 信 基 督 / 也 信 佛 教 / 还 会 巫 术 / 爱 她 像 桃 花 一 样 / 风 一 吹 便 满 天 飞 舞 / 她 开 垦 荒 山 / 种 荞 籽 和 青 稞 / 手 中 的 锄 头 是 手 的 手 / 她 养 蚕, 种 麻, 织 布 / 她 能 想 到 的 爱 / 树 下 说 话, 床 上 繁 殖 / 她 要 的 光 阴 / 雪 山 看 着 江 水 流 逝 / 她 根 据 月 亮 的 走 速 静 静 地 酿 酒 / 美 的 口 味 居 第 一 / 其 次 才 是 丈 夫 / 她 唯 一 的 信 念 / 在 高 黎 贡 山 下 / 然 后 死 去 / 谁 都 叫 不 醒 / 叫 声 大 了 / 她 就 变 土 / 我 想 有 这 样 一 个 情 人 / 可 她 早 已 为 人 妇 / 她 的 男 人 比 我 还 黑 / 挂 着 腰 刀 / 背 着 弓 弩 寸 步 不 离 / 天 天 在 她 的 身 后 我 认 为 作 者 此 段 的 描 写 如 此 之 美 以 至 于 胜 过 人 鬼 情, 人 性 神 性 自 然 山 水 树 林 痛 苦 快 乐 等 在 他 的 诗 集 中 都 各 有 展 示, 纵 横 交 错 正 如 于 坚 老 师 在 自 己 作 品 中 所 说 一 首 好 诗 是 一 座 塔, 基 础 部 分 人 人 可 进 可 懂, 修 养 决 定 你 可 以 进 入 诗 的 哪 一 层, 诗 的 最 核 心 是 塔 顶 部 分, 只 有 少 数 人 可 以 进 入, 自 古 如 此 但 如 果 只 有 这 个 高 处 不 胜 寒 的 少 数 而 没 有 下 面 的 基 础, 塔 就 飘 在 了 天 上 于 坚 老 师 还 写 到 感 情 属 于 天 生 的, 智 性 需 要 自 我 修 养, 阅 读 与 思 考 应 该 成 为 诗 人 生 活 的 方 式 这 是 于 坚 老 师 对 于 写 诗 的 一 种 看 法 这 些 看 法 让 我 感 悟 到, 在 当 今 形 势 下, 尤 其 在 市 场 利 益 的 驱 动 下, 作 家 要 写 出 好 的 作 品 并 非 一 件 容 易 的 事 无 数 默 默 地 写 作 者 在 坚 守 文 学 的 一 方 净 土, 作 家 在 守 望 文 学 也 守 望 内 心 获 奖 是 作 家 厚 积 薄 发 的 现 实 体 验, 没 有 无 数 个 日 日 夜 夜 的 坚 守, 没 有 数 十 年 如 一 日 的 执 著 追 求, 就 不 会 有 今 天 的 辉 煌 成 就 在 文 学 的 道 路 上, 从 来 没 有 捷 径 可 走, 一 个 真 正 的 作 家, 无 论 获 奖 与 否, 一 定 都 是 泰 然 自 若 的, 就 像 在 大 地 上 默 默 耕 耘 的 牛, 关 注 的 只 是 脚 下 的 土 地, 而 不 会 问 收 获 但 只 要 作 家 有 这 样 的 毅 力, 耐 得 住 寂 寞 与 孤 独, 脚 踏 实 地, 抛 弃 外 界 的 喧 哗 和 躁 动, 扎 根 于 人 民 群 众 与 火 热 的 社 会 生 活 中 去, 积 累 丰 富 的 生 活 经 验, 修 炼 深 厚 的 文 学 功 底, 桃 李 不 言, 下 自 成 蹊, 文 学 的 殿 堂 里 必 将 留 下 写 作 者 坚 定 的 身 影 文 学 创 作 必 须 坚 持 先 进 文 化 的 前 进 方 向, 把 握 正 确 的 价 值 取 向,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的 性 质 包 括 我 们 所 说 的 一 面 旗 帜, 一 条 道 路, 一 个 理 论 体 系, 它 决 定 了 中 国 文 化 的 先 进 性 和 前 进 的 方 向, 这 是 我 们 任 何 人 都 不 能 轻 易 改 变 或 无 法 改 变 的 这 是 大 方 向, 是 价 值 取 向 文 学 创 作 只 有 汇 入 到 时 代 的 主 流 才 会 有 广 阔 的 前 途, 才 能 创 作 出 传 世 之 作 我 们 今 天 所 处 的 时 代 是 一 个 大 变 化 大 调 整 大 创 新 的 时 代, 人 们 思 想 活 动 的 独 立 性 选 择 性 多 变 性 差 异 性 明 显 增 强, 各 种 思 想 的 交 流 交 融 交 锋 日 益 频 繁 因 此, 在 这 样 的 环 境 下, 文 学 作 为 昭 示 历 史 和 社 会 发 展 前 进 的 灯 塔 应 该 坚 持 正 确 的 价 值 取 向, 这 个 价 值 取 向 最 大 的 便 是 社 会 主 义 核 心 价 值 体 系 的 基 本 要 求 社 会 主 义 核 心 价 值 体 系 包 括 四 个 大 方 面, 我 认 为 谈 价 值 取 向 和 方 向 不 是 简 单 的 喊 政 治 口 号, 也 不 是 简 单 的 图 解 政 治, 而 是 用 艺 术 的 手 法 来 展 示, 无 论 从 创 作 的 内 容 形 式 语 言 风 格 等 各 方 面 都 要 去 努 力 地 创 新 另 外, 在 当 今 这 种 社 会 下, 要 把 核 心 价 值 体 系 渗 透 到 艺 术 中, 无 论 你 怎 样 写, 我 们 讴 歌 的 是 真 善 美, 鞭 挞 的 是 假 丑 恶, 传 播 的 是 先 进 文 化 以 及

7 文艺现场 各级领导应该理解文艺 文学家们 为他们创造 迅文学奖不仅是对这个时代优秀文学作品的发现 环境和条件 服务于他们 关心他们 鼓励他们 与关注 更是对我们文学理性的见证 鲁迅文学 创作 任 如今 文学创作方面出现了中老年化趋势 奖给作家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誉 它更重要的是责 F 引领各种先进的文化思潮 以鲁迅先生命名的鲁 文学创作队伍中 中老年作家居多 青年作家较 迅文学大奖和中国儿童文学大奖的情况下 也把 此 我们要给儿童文学创作提供广阔的空间 省 前两届获得鲁迅文学奖的夏天敏老师 于坚老师 文联和省作协要有针对性地提出加快文学创作 请来开这个座谈会 目的是要继承和弘扬鲁迅先 人才培养的规划和方案 尤其是 十二五 规 生的精神 像鲁迅先生那样虚怀若谷 担当对现 划 我们要把它落实为项目 作家真正的精品力 实社会的关注与思考 然后充满激情地去创作出 作不需要我们把它做大做强 而是要保持它的文 无愧于时代的作品 学价值 正如有的东西是不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N 少 尤其从事儿童文学创作的作家更加稀少 因 O 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 在我们的作家获得鲁 的源头来自于丰富的社会实践和社会生活 创作 我还认为 我们本省的作家应在继承本土化的同 与生活之间的关系我们都很熟悉 三贴近 就 时走出去 省委 省文联应鼓励和支持他们走出 是对文学创作的基本要求 任何时候的文学都要 国门 拿到文学大奖的作家们 我们更应该从人 把握好这个要求 在当前这个比较浮躁和功利的 力 财力 物力方面支持他们 为他们创造机会 社会状况下 对于作家如何深入生活 如何坚守 和条件 作家们应该走出去 既做大山的儿子 都是一个考验 作家无论是写作 采风 思考都 也要站在世界的高度来拓展视野 创作出更多更 不能被社会不良的方面扭曲了心态 尤其在现代 好的精品力作 艺术家给予表彰和奖励 我们的新闻媒体应大力 是他们长期深入生活的结果 他们对生活的观察 宣传这一类型的文化活动 提高文学艺术的社会 细致入微 同时 我认为只有云南人写云南才能 关注度与地位 同志们 作家 艺术家们 2010年很快就 获得大奖的作家令我起敬和尊重 他们是云南文 要过去了 这一年 是不平凡的一年 有灾难 艺界的标杆和骄傲 当然 深入生活需要积累经 更有奋争 有艰难 更见人心 有曲折 更见光 验 拓展知识面 尤其要充满创新精神 这些获 明 作家艺术家与党和国家 民族都经受了多重 奖的作品无不充满了创新的精神 其中包括了语 考验 事实证明 我们只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改革 言 内容 风格 流派的创新 他们写作的思维 开放的伟大成果 团结奋斗 就一定会创造骄人 奇异 视觉独特 表现手法新颖 但精神内核坚 的业绩 迎来更美好的明天 硬 做到那么深入 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在座几位 Y 四位鲁迅文学奖和儿童文学奖获得者的作品 都 持 尤其对文艺 文学作品 对荣获大奖的作家 A 要作家甘于寂寞 甘于守望 深入生活 在座的 省委 省政府历来强调对文化事业建设的支 科技 新兴媒体 文化创新发展的形势下 更需 L 所以真正的文化是有价值的 是最宝贵的 此外 文学创作要深入生活 勇于创新 文学创作 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希 要重视对文学艺术人才的培养 为文艺精 望作家 艺术家们开阔眼界 增强责任意识 精 品创作提供人才支持 现今我们的文艺文学创作 品意识和社会意识 以高标准来要求自己 在文 正处在一个繁荣发展的大好时期 通过多年的努 学艺术的道路上不断勇攀高峰 为建设云南民族 力 我省整个文学艺术界是团结的 只有大团 文化强省做出新的贡献 S 结 才会有大繁荣 云南各方面的大家应具备广 荣发展的基础 我很高兴看到了最近几年我省文 学艺术家通过团结努力取得的成就 除此之外 作者系中共云南省委常委 省委宣传部部 长 责任编辑 徐晶 M 阔的胸怀和包容心 各得其所 各展所长才是繁

8 边疆文学 文艺评论 2011年第2期 在温暖的感动中思考 文/吴 然 中国作家协会第八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揭 走资派作斗争 的文章 当我向几位前辈赔礼道 晓后 省委常委 省委宣传部张田欣部长 代表 歉的时候 他们的宽容和厚道 让我感到惭愧 省委和省委宣传部 并以他个人的名义致信省作 2005年7月的一天 我在书店里看到一本薄薄的装 协 给我热烈的祝贺和鼓励 中国文联 中国作 帧朴素的小书 书名是 乔庄书评选 在翻阅 协丹增副主席 在电话里动情地和我交谈 说是 中 我看到乔庄前辈为我的 儿童文学札记 这 分享我的快乐 文学界 新闻界的朋友们 也以 本书写了书评 立即买下 回家细读 他在文中 各自的方式 传递同样的情意 所有这些 都让 说 儿童文学 被有的人视为低浅的品种 这 我有一种温暖的感动 现在请让我借此机会 向 是一种错误的偏见 实际上 要想成为一个够格 长期以来一直关心 鼓励 帮助我的各位领导和 的 杰出的儿童文学作家 如果没有全心全意甘 朋友们 表示真诚的感谢 愿为孩子们付出心血和乳汁的奉献精神 没有热 踩新路 这本儿童散文集 是我近几年 爱儿童的真挚的感情 没有优良的思想境界 没 来陆续写的 都是云南题材 云南是我写作的根 有扎实的文学功力 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 乔 基 也是我种植儿童散文之花的土壤 在这本书 庄前辈很早以前曾任云南省文化局副局长 离休 里 我虽然借鉴了小说 诗歌和童话的一些手法 后为出版社审读一些书稿 也写点书评文字 他 和元素 我觉得它们还是散文 正如树木在不同 对儿童文学如此清晰明白的见解 而且是来自一 的季节总用不同的色彩打扮自己 它还是树木一 位文化界的老领导 老革命 我对他敬重有加 样 是不是这一点打动了评委们呢 我不知道 很想去拜望他 谁知他已于2004年5月过世了 享 此前 我得过两次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 时隔8年 年83岁 读文思人 不禁怅然 的这次获奖 不论对我 还是对云南儿童文学 都是一个很大的激励 在此 我也要向本届评委 下面我想就 推新人出作品 谈谈我对云 南儿童文学的一些粗浅的不成熟的思考 会和各位评委 遥致深深的敬意和谢意 同时感 我记得中国现代文学馆的纪念章 是一个 谢出版 踩新路 的云南教育出版社 感谢责任 逗号 一个写在稿纸方格中的逗号 这是一种象 编辑王璠 征 文学没有句号 只有逗号 文学是薪火传 我自幼生活在老家宣威农村 少年时代在 承的 一代人一代人接着走的行进式的事业 昆明 大理度过 高中毕业后当过混凝土工 输 逗号就是立即起步的脚印 因此 推新人出作 电线路检修工 前后有15年 1979年底调云南日 品 永远是文学 行进式事业 的重要保证 报社 参加春城晚报创刊筹备 随后任晚报副刊 应该说 这几年省市文联和作协 通过大量的工 编辑直至退休 我家祖上没有读书人 到父辈才 作 团结 凝聚了全省大批儿童文学作家 形成 开蒙识字 我参加工作后 读了夜大 在夜色中 了新世纪以来云南最为活跃的儿童文学创作力 做着朦胧的大学梦 我喜欢文学 敬畏书本 在 量 昆明也继续保持全国儿童文学重镇之列的地 阅读中练习写作 我至今还保存着中学时代在大 位 但是我们也要看到 儿童文学作家主要还是 理报发表的诗歌 小说 散文等习作的剪报 集中在昆明 这虽然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 从长 1973年 云南日报副刊发表了我的儿童文学处女 计议 我们还是要在加强昆明儿童文学重镇建设 作 海花 这期间 我多次参加当时省文化局 的同时 放眼各州市 比如对农村边疆题材的写 举办的文艺创作学习班 认识和接触了许多作家 作 云南作家都有无法回避的社会责任和担当 和朋友 一段时间 我也做过一些错事 参加批 而集中在昆明的儿童文学作家们 涉及这方面题 判所谓 文艺黑线 及其代表人物 如乔庄 杨 材的并不多 比较了解农村边远少数民族地区儿 苏 李鉴尧等前辈 写过鼓吹 三突出 和 与 童的生存状态 关心他们物质和精神诉求的作

9 文艺现场 崽子 和以前发表过的作品一并结集由云南民 恐怕还得睁大眼睛在各州市发现 寻找和培养各 族出版社出版 我向诗人聂勒要了一本 连夜读 民族儿童文学人才 如果是这样 各州市能不能 完 给我的感觉是 他的动物小说 正好弥补了 先梳理一下作者队伍 看看有没有写儿童文学 沈石溪回上海后 云南没有响亮的动物小说的缺 的 爱好儿童文学的 如果有 那就给予关注和 憾 对这样的作家 退休了 我们也要 抓住不 帮助 尽可能为他们创造一点好的创作条件 特 放 N 活硬度和思想重量的农村题材的儿童文学作品 O 了 而去年 他突然写了一个动物中篇小说 狼 上个世纪80年代就写过儿童文学 可是后来停笔 想写出直逼心灵的 真正富含云南元素的 有生 F 家 我想更多的应该是在各州市 因此 作家要 有了作者 出作品 应该说就顺理成章 展示贫穷与落后 而是要写出在贫困和苦难中奋 了 但是 我们的作者一定要坐下来安静地写 斗与成长的夺目光采 写出人世的温情和大美 作 不要浮躁 不要跟风 结合自己的兴趣特 我说的睁大眼睛 也包含打开眼界 开阔视野 长 选定了目标 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这是 从创作观念融入当代文学主潮 一 第二 要多读点书 儿童文学作家不能只读 别是帮助他们把握一下创作观念 不要一提笔就 作家读书 我觉得重要的是要绕过或跨过 这 文或是诗歌 是长篇还是短篇 不要害怕一来就 位 作家 不能再走 这位 作家的路 不能跟 写长东西 有的作者一动手就是长篇 并没有 在 这位 作家后面 而要探寻自己的新路 什么不好 不过我觉得 抓短篇作品很重要 短 这样才能进步 也才可能实现我们说的创新或者 篇作品的发表 园地多 机会也多一些 北京的 说成功 至于深入生活 观察和积累生活等等 儿童文学 是中国作家协会和共青团中央联合 这是常识 每位写作者都知道其重要性 我就不 创办的 每月发行100多万份 上海的 少年文 讲了 一句话 文学是逗号 没有句号 立即迈 艺 小朋友 等等 都是老牌儿童刊物 能 步 立即动手 把那个字 那个词捉住 按在纸 在这些杂志上发表作品 或被 儿童文学选刊 上 或敲在电脑上 同加大扶持力度 同时希望 边疆文学 和 滇 此外 少数民族文学 骏马奖 从第七届开始 池 尽可能多的刊发一点儿童文学作品 或者 已把少数民族作家的儿童文学作品并入 全国优 在每年的 六一 出一个儿童文学专号 至于 秀儿童文学奖 因而从短篇打开缺口 对各族 云南文艺评论 也希望多多关注儿童文学 青年作者来说 都是很重要的文学历练 各位领导 朋友们 正如张部长在信中所 明的还州市的 都不要放过对这一奖项的冲剌 Y 童文学研究会的内刊 春城少年 建议省市共 青年短篇佳作 这一奖项 青年作者不论是昆 A 没有儿童文学刊物 对冰心题写刊名的 昆明儿 最后 提个建议或者说希望 我们省至今 协的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 从第五届就增设了 选登 就等于取得了儿童文学的入场券 中国作 儿童文学 要读杂一点 从多方面吸取营养 L 另外 要帮助作者定位 包括昆明的作者 看其适合哪种体裁 是小说 还是童话 还是散 说 儿童文学对少年儿童思想道德修养 意志 简单地理解为推举年轻作者 虽然这是非常重要 品格塑造和心灵健康成长 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 的 我们的确需要二十出头 三十来岁的儿童文 用 儿童文学无疑是云南民族文化强省建设的 学新人 这是我们事业后继有人的保障 但是 一个不可缺少的方面 流年似水 岁月留香 我 我对 新人 还有一层意思 即虽然已经不年 愿以童心为宝 做个白发男生 相信云南儿童文 轻 可是写儿童文学的时间并不长 甚至是执笔 学作家一定会团结奋进 向善向美 从人性的高 未久 却显出了创作的潜力 对这样的作者 贵和道德的健康 来探寻儿童文学继续攀越的路 我们也应视为 新人 而加以关注和 扶上一 径 创作更多的精品力作 为推进云南民族文化 把 比如在去年云南文学艺术评奖中 虽然陈 强省建设 贡献自己的智慧才情 作者系云南日报集团高级编辑 评委会认可了他的这一作品 及时地鼓励他继 续进行儿童文学的创作 又比如红河作家萧良 责任编辑 胡耀池 M 是他的确写得好 并且显示出一种厚实的功力 S 惠安拿出的是他第一次写作的第一本童话集 但 需要说明的是 所谓 推新人 并不是

10 理 论 前 沿 蔡 雯 主 持 utting dge heory Frontier Literary riticism 持 人 语 : 四 川 诗 人 柏 桦 是 当 代 汉 语 诗 歌 三 十 主 年 来 最 具 独 创 性 与 建 设 性 的 少 数 诗 人 之 一, 他 的 表 达 一 诗 发 表 于 1981 年, 可 看 做 是 中 国 当 代 新 诗 从 朦 胧 诗 时 代 向 个 人 化 写 作 转 向 的 一 个 标 志 性 文 本 从 某 种 意 义 上 讲, 正 是 表 达 一 诗 的 出 现, 预 示 了 第 三 代 诗 歌 运 动 的 到 来 本 文 作 者 李 庆 华 生 于 1985 年, 是 一 个 年 轻 而 敏 锐 的 当 代 诗 歌 研 究 学 者, 他 的 这 篇 文 章, 以 表 达 一 诗 作 为 当 代 诗 史 理 论 建 构 的 坐 标 原 点, 对 中 国 当 代 汉 语 新 诗 的 脉 络 与 走 向 做 了 一 番 不 乏 个 人 见 地 与 发 现 的 厘 清 他 提 供 的 这 个 入 口, 对 我 们 进 入 当 代 诗 歌 现 场, 无 疑 是 具 有 启 迪 意 义 的 当 然, 任 何 一 种 文 学 的 历 史, 都 是 建 立 在 个 人 的 阅 读 史 之 上 的, 在 这 一 点 上, 李 庆 华 亦 不 例 外

11 理论前沿 F 个人即时代 朦胧诗之后的当代汉语诗歌写作 11 以柏桦 表达 为例 O 文/李庆华 N 原有的诗意 不过 当代新诗经过了这一系列的 书写 都变更了缪斯的审美 降低甚至消解新诗 高潮低壑 不但历经论争与质疑而屹立不倒 而 且形成了当代诗歌独有艺术精神 风格特质 诗 歌传统 最难能可贵的是 当代诗歌发展进程中 式与质量都堪称上品的佳作 他们以各自独立的 L 八九十年代产生了一批才华横溢的诗人和一批形 创作 促生了当代新诗生长的多种可能性 度过 了当代诗坛最具活力的历史时期 而且可以毫无 了当代诗歌甚至当代文学的历史转型 完成了时 超过朦胧诗 因为后朦胧诗人的特立独行式的写 最初探索的成功之作 一 表达 前的诗坛处境 Y 时代的到来 柏桦的 表达 就是这股写作浪潮 作开启了当代新诗的一个新时代 个人化写作 A 上看 我们不难发现后朦胧诗的开创意义也许会 代和文学赋予一代人的使命和责任 在这一层面 争议地说他们以自己默默无闻的写作事实上推进 在异彩纷呈当代诗坛上 朦胧诗 之后 被冲击却从未被超越 毕竟后朦胧诗人太热衷于 新时期作为一个政治术语 通常也会作为文 主义 和炒作 或没有坚实的创作或缺乏时代 学阶段的一个描述 新时期以后的当代诗坛一直 的机遇 所以后朦胧诗潮中既没有食指 北岛 充满了热闹和争议 热闹的是从 朦胧诗 破土 舒婷这样具有深远影响的诗人 也缺乏 相信 萌生到后朦胧诗人集体高蹈 新诗从未有过这种 未来 回答 神女峰 这样激动人心 S 高潮 争议的是从朦胧诗开始一直到后朦胧诗 里程碑似的作品 不过 重新回顾这一段历史 知识分子写作 民间写作 争锋 70后诗 M 我们不难发现朦胧诗实际上更多是对新诗的传统 人群以及女性诗人群体舞蹈 甚至大量情色的 尤其是四十年代现代诗派 继承和发展 而后 有 诗的哗变 一说 各种自我标榜或强制冠名 李庆华 1985 男 山东曲阜人 重庆师范大学 的 诗派 或 主义 开始纷纷亮相诗坛 大有 文学院现当代文学研究生 研究方向 中国当代文 学 中国当代诗学 参与编辑 重庆文艺 2009 pass北岛 超越舒婷 汹汹气势 但之后 重庆评论 等文艺杂志 并发表学术论文十余篇 的事实表明 朦胧诗 的中心地位多少年来一直

12 12 边 疆 文 学 文 艺 评 论 2011 年 第 2 期 朦 胧 诗 则 在 反 叛 的 基 础 上 建 立 起 了 所 谓 后 现 代 诗 学 的 真 正 新 的 美 学 原 则 虽 然, 这 些 喧 哗 的 宣 言 主 义 表 面 上 看 起 来 有 些 哗 众 取 宠 的 味 道, 实 际 上 朦 胧 诗 后 的 诗 人 们 正 是 以 集 体 的 力 量, 靠 反 叛 的 方 式 支 撑 起 当 代 新 诗 八 十 年 代 中 期 以 后 的 天 地 八 十 年 代 后, 严 格 意 义 上 的 文 学 思 潮 是 现 代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和 后 现 代 主 义, 这 构 成 了 当 代 文 学 思 潮 的 三 足 鼎 立 局 面, 然 而 对 于 当 代 新 诗 的 描 述 可 能 是 潜 在 的 因 为 朦 胧 诗 后 朦 胧 诗 70 后 写 作 女 性 诗 歌 等 纷 至 沓 来 的 诗 学 命 题, 本 没 有 明 确 的 所 谓 文 学 思 潮 的 命 名 而 诗 人 们 眼 花 缭 乱 的 创 作 也 是 融 合 了 各 个 思 潮 的 所 长 因 此, 这 种 命 名 也 难 以 获 得 诗 人 和 研 究 者 较 为 一 致 的 认 可 一 批 比 朦 胧 诗 人 更 年 轻 的 诗 人, 带 着 一 代 人 的 理 想 和 追 求, 抱 着 对 朦 胧 诗 超 越 的 愿 望, 形 成 了 后 朦 胧 诗 的 一 群 可 能 正 是 这 样 的 超 越 追 求, 使 得 作 为 第 三 代 诗 人 的 普 遍 特 征 就 是, 他 们 的 诗 歌 创 作 并 不 顾 及 各 种 文 学 思 潮 间 的 差 异, 只 要 是 可 以 表 现 他 们 所 认 同 的 诗, 一 切 来 之 不 拒 这 种 诗 歌 态 度 更 为 实 用, 也 更 为 先 锋, 同 时 也 就 为 西 方 后 结 构 主 义 语 言 观 念 的 接 受 产 生 了 一 个 接 受 场 即 依 靠 着 比 朦 胧 诗 人 更 年 轻 更 锐 气 的 追 求, 希 望 借 助 于 集 体 的 力 量 造 成 一 致 的 声 势 但 是 这 种 情 况, 也 就 造 成 了 后 朦 胧 诗 派 或 阵 营 更 像 是 一 些 散 兵 游 勇, 无 法 真 正 实 现 一 致 的 创 作 和 诗 艺 正 如 柏 桦 所 说 : 诗 风 何 所 道, 辞 达 则 矣 [1] 也 许 正 是 这 样 的 诗 论, 让 柏 桦 及 其 他 后 朦 胧 诗 人 实 际 上 都 是 在 进 行 自 己 个 人 化 写 作 因 此 在 新 诗 的 当 代 历 史 语 境 中, 柏 桦 的 表 达 也 许 就 有 着 意 味 深 长 的 含 义 了 不 过, 重 新 回 顾 朦 胧 诗 后 尤 其 是 后 朦 胧 诗 出 现 后 的 诗 歌 历 史, 我 们 不 难 发 现 八 十 年 代 中 期 以 后, 新 诗 发 展 初 步 显 现 三 大 症 结 第 一, 集 体 炒 作 大 于 创 作 从 诗 歌 报 深 圳 青 年 报 联 合 发 起 的 中 国 诗 坛 1986 年 现 代 诗 群 大 展 到 近 年 来 第 四 代 诗 人 的 命 名, 朦 胧 诗 后 总 体 呈 现 山 头 林 立 的 局 面 新 诗 的 炒 作 导 致 新 诗 的 阵 营 里 不 乏 一 些 诗 歌 的 投 机 分 子, 大 多 数 所 谓 诗 群 诗 派 匆 匆 一 现 随 即 风 流 云 散 了 其 中 虽 不 乏 以 历 史 的 眼 光 艺 术 的 责 任 在 艰 难 探 索 的 诗 人, 他 们 毫 无 争 议 地 成 为 后 朦 胧 诗 的 中 坚 力 量, 但 习 惯 炒 作 的 诗 坛 中 诗 人 们 的 沉 潜 或 沉 默 却 成 为 了 被 放 逐 的 开 始 第 二, 集 体 话 语 权 力 的 争 夺 大 于 创 作 九 十 年 代 后 最 引 人 瞩 目 的 就 是 标 榜 知 识 分 子 写 作 和 民 间 写 作 的 两 个 阵 营 论 争 甚 至 骂 战 论 战 的 爆 发 是 在 1999 年 北 京 平 谷 县 盘 峰 宾 馆 里 举 行 世 纪 之 交 : 中 国 诗 歌 创 作 态 势 与 理 论 建 设 研 讨 会 上, 双 方 各 执 一 词 互 补 不 忍 让, 甚 至 上 升 到 人 身 攻 击 的 地 步 这 使 得 日 益 边 缘 化 甚 至 冷 清 的 诗 坛 一 下 子 变 得 热 闹 起 来, 成 为 媒 体 关 注 的 一 个 焦 点 之 后, 双 方 凭 借 自 己 掌 握 的 传 媒 方 式 展 开 了 铺 天 盖 地 的 骂 战 诗 人 们 不 再 关 注 新 诗 的 探 索 而 热 衷 于 文 学 话 语 争 夺 和 文 学 史 位 置 的 排 列 了 第 三, 也 是 最 让 人 痛 心 的 症 结, 当 代 新 诗 几 乎 是 集 体 性 地 出 现 诗 意 流 失 从 非 非 主 张 并 实 践 能 指 所 指 的 分 离 开 始, 后 朦 胧 诗 便 已 经 开 始 新 诗 的 离 经 叛 道, 而 到 了 女 性 主 义 诗 人 尤 其 70 后 诗 人 手 中, 开 始 了 下 半 身 写 作 实 验, 没 有 快 感 的 人 才 去 抒 情 快 感 就 是 两 腿 之 间 的 那 个 东 西 类 似 于 此 的 所 谓 诗 论 让 新 诗 沦 为 纯 粹 欲 望 的 写 作 读 诗 倒 不 如 看 黄 色 小 说 来 得 更 酣 畅 淋 漓 的 了 当 代 新 诗 的 这 三 大 症 结 中 最 旷 日 持 久, 令 人 难 辨 其 味 的 可 能 就 是 知 识 分 子 写 作 和 民 间 写 作 它 们 实 际 上 延 续 了 百 年 新 诗 甚 至 近 百 年 中 国 文 学 两 个 传 统 即 精 英 文 学 和 大 众 文 学 大 众 文 学 的 一 支 开 始 于 白 话 新 诗, 胡 适 的 作 诗 如 作 文 的 提 倡 实 际 上 有 点 作 诗 如 说 话 的 况 味, 旨 在 推 行 大 众 能 够 读 懂 的 文 学 和 诗 歌, 使 诗 歌 不 再 成 为 贵 族 的 特 权 其 后,30 年 代 左 联, 抗 战 诗 歌 中 的 七 月 派, 延 安 文 学 中 的 民 歌 体, 建 国 后 的 革 命 抒 情 诗 都 在 这 样 一 条 路 子 上 不 断 发 展 精 英 文 学 的 一 支 也 是 开 始 于 五 四, 一 批 学 贯 中 西 的 诗 人 如 林 默 涵 刘 大 白 等 人 摆 脱 不 了 因 袭 的 传 统 最 终 不 免 又 回 到 旧 诗 的 创 作 中, 但 其 真 正 开 始 却 可 能 是 李 金 发 等 人 早 期 象 征 诗 派 的 创 作 其 后 新 月 诗 派 现 代 诗 派 艾 青 等 都 在 知 识 分 子 忧 国 忧 民 中 完 成 着 时 代 赋 予 新 诗 的 历 史 重 任 而 当 代 文 学 另 一 个 强 大 的 势 力 则 是 被 称 为 主 流 意 识 形 态 的 文 学 [2] 这 是 新 中 国 成 立 以 后, 在 当 代 文 坛 占 据 绝 对 优 势 的 文 学 样 式, 只 是 随 着 朦 胧 诗 后 文 化

13 理 论 前 沿 13 环 境 的 变 化 而 逐 渐 成 为 三 足 鼎 立 中 的 一 支 它 表 现 在 诗 歌 领 域 就 是 归 来 者 及 其 之 后 的 现 实 主 义 诗 歌 在 此, 姑 且 不 论 九 十 年 代 的 知 识 分 子 写 作 和 民 间 写 作 对 抗 的 话 语 权 力 争 夺, 实 际 上 他 们 已 经 不 自 觉 开 始 了 两 种 写 作 倾 向 : 一 种 追 求 深 度, 期 望 从 历 史 文 化 的 语 境 中 诉 说 个 人 甚 至 时 代 的 精 神 和 责 任, 由 于 这 样 一 批 知 识 分 子 的 着 力 经 营, 诗 歌 语 言 难 免 精 致 玄 奥 实 际 上, 这 就 是 知 识 分 子 精 英 们 在 90 年 代 坚 持 的 广 场 意 识 的 延 续, 岗 位 意 识 的 体 现 [3] 即 人 文 知 识 分 子 的 责 任 感 使 他 们 通 过 诗 歌 创 作 自 觉 地 承 担 文 化 延 续 终 极 关 怀 和 道 统 学 统 与 政 统 的 参 与 另 一 种 则 消 解 深 度, 立 足 于 当 下 采 取 形 而 下 方 式 书 写 活 生 生 的 在 场, 提 倡 一 种 原 初 本 真 的 诗 歌 写 作 方 式, 根 据 常 识 经 验 生 活 的 常 态, 在 日 常 生 活 和 日 常 语 言 中 发 掘 出 易 被 人 们 忽 视 的 人 生 况 味 与 文 化 意 义 虽 然 所 谓 的 民 间 写 作 打 出 拒 绝 深 度 拒 绝 崇 高 拒 绝 唯 美 甚 至 拒 绝 隐 喻, 口 语 化 提 倡 也 使 得 民 间 写 作 阵 营 的 诗 歌 语 言 流 于 直 白 浅 显 然 而 不 可 忽 视 的 是, 他 们 的 所 谓 民 间 实 际 上 仍 旧 是 知 识 分 子 的 一 种 新 的 价 值 取 向, 即 在 文 学 边 缘 化 的 九 十 年 代, 文 学 与 文 化 的 历 史 转 型 期 的 知 识 分 子 一 种 新 的 寻 找 和 努 力 [4] 礼 失 而 求 诸 于 野, 他 们 借 助 于 想 象 的 民 间, 力 图 站 在 一 个 新 的 写 作 立 场 上, 追 求 当 代 文 学 和 当 代 诗 歌 新 的 转 向 尽 管 双 方 各 有 把 持, 甚 至 有 时 公 然 对 立, 实 际 上 他 们 的 诗 歌 创 作 都 立 足 于 当 代 知 识 分 子 的 文 学 追 求, 甚 至 有 着 殊 途 同 归 的 追 求 即 一 贯 的 诗 学 传 统 : 两 种 努 力 都 殊 途 同 归 地 指 向 对 朦 胧 诗 的 反 叛 和 超 越 上, 他 们 都 以 个 人 的 追 求 对 个 体 的 重 视, 解 构 了 朦 胧 诗 人 宏 大 的 叙 事 解 构 耐 不 住 寂 寞 地 炒 作 话 语 争 夺 标 新 立 异, 使 他 们 不 再 相 信 英 雄 主 义 精 神, 开 始 走 进 了 真 正 的 日 常 生 活 话 语 中 的 个 人 化 抒 情 叙 事 然 而 有 意 味 的 是, 后 朦 胧 诗 人 所 采 取 的 方 式 却 近 乎 一 致 地 采 用 集 体 方 式 突 围 虽 然, 后 朦 胧 诗 人 采 取 的 方 式 仍 然 是 集 体 的, 但 实 际 上 从 后 朦 胧 诗 开 始, 个 人 化 写 作 已 经 成 为 一 个 不 能 被 阻 挡 的 趋 势, 而 后 朦 胧 诗 之 后 的 诗 人 们 更 是 在 此 基 础 上 越 走 越 远, 在 某 些 诗 人 手 中 甚 至 成 为 私 语 独 白 甚 至 下 半 身 写 作 了 个 人 化 写 作 成 为 后 朦 胧 诗 写 作 一 个 不 争 的 事 实 个 人 化 写 作 是 一 个 语 焉 不 详 的 批 评 策 略, 不 过 在 本 文 中 却 又 有 一 个 特 别 的 属 性 : 即 所 谓 个 人 化 写 作 是 在 后 朦 胧 诗 人 自 觉 地 高 扬 个 人, 追 求 表 现 时 代 中 小 我 呈 现 的 一 种 无 意 识 的 语 言 写 作 的 方 式 这 也 是 说 用 内 心 无 意 识 语 言 作 为 诗 歌 语 言 的 呈 现 方 式 这 样 也 就 回 避 了 以 上 所 提 及 的 当 代 诗 坛 的 三 个 症 结 而 重 新 回 顾 当 代 新 诗 的 历 史, 令 人 惊 讶 的 是 柏 桦 的 诗 歌 写 作 虽 然 一 直 远 离 了 后 朦 胧 诗 的 集 体 声 势, 但 也 正 是 由 此, 柏 桦 的 诗 歌 成 为 一 个 个 人 化 写 作 的 范 例 甚 至 可 以 这 样 说, 柏 桦 从 八 十 年 代 初 ( 写 出 表 达 ) 就 已 初 步 显 示 出 后 朦 胧 诗 人 真 正 个 人 化 写 作 的 努 力 二 表 达 : 当 代 诗 坛 独 行 者 的 心 声 在 上 述 的 历 史 语 境 中, 我 们 重 新 阅 读 表 达, 不 难 发 现 柏 桦 这 首 经 典 之 作 的 新 的 意 味 只 是 一 个 不 容 回 避 的 事 实 是, 柏 桦 这 个 在 当 代 诗 史 中 可 能 并 不 响 亮 的 名 字, 已 经 逐 渐 因 为 他 创 作 的 停 滞 而 愈 加 边 缘 化 了 可 是, 他 的 一 首 表 达 却 毫 无 疑 问 是 会 铭 刻 在 当 代 诗 史 中 的 如 果 说 食 指 的 相 信 未 来 顾 城 的 一 代 人 北 岛 的 回 答 舒 婷 的 致 橡 树 写 出 了 朦 胧 诗 人 理 想 和 精 神 的 话, 那 么 柏 桦 的 表 达 却 深 深 道 出 了 后 朦 胧 诗 人 的 追 求 和 迷 惑 pass 北 岛 超 越 舒 婷 的 口 号 是 后 朦 胧 诗 人 集 体 的 喧 嚣, 而 表 达 却 是 后 朦 胧 诗 人 的 诗 歌 追 求 的 最 初 实 践 柏 桦 的 诗 歌 从 最 初 写 作 到 九 十 年 代 后 逐 渐 停 滞, 红 色 年 代 的 痕 迹 始 终 是 他 难 以 遗 忘 的 只 是 作 为 他 的 处 女 作 的 表 达, 却 是 在 写 诗 的 表 达 之 难, 实 际 上 可 以 看 做 是 一 首 以 诗 论 诗 的 作 品, 却 又 有 一 种 整 体 的 诗 意 之 美 [5] 表 达 所 体 现 的 正 是 后 朦 胧 诗 的 写 作 困 境 或 曰 宣 言 即 他 要 表 达 一 种 新 的 与 朦 胧 诗 人 不 一 样 的 情 绪 和 体 验, 同 时 也 要 以 新 的 语 言 方 式 来 与 朦 胧 诗 相 诀 别 我 要 表 达 一 种 情 绪 \ 一 种 白 色 的 情 绪 一 种 白 色 的 情 绪 \ 一 种 无 法 表 达 的 情 绪 \ 就 在 今 夜 \ 已 经 来 到 这 个 世 界 [6] 通 过 这 样 的 诗 句, 我 们 不 难 看 出 : 这 只 是 一 次 朦 胧 的 觉 醒 和 感 悟, F O N L A Y S M

14 14 边 疆 文 学 文 艺 评 论 2011 年 第 2 期 此 后 柏 桦 的 创 作 始 终 在 朦 胧 诗 与 后 朦 胧 诗 中 显 示 出 他 的 徘 徊 与 独 立 韩 东 的 有 关 大 雁 塔 于 坚 的 尚 义 街 六 号 等 作 品 则 真 正 初 步 体 现 出 了 后 朦 胧 诗 的 美 学 原 则, 可 以 笼 统 地 称 之 为 后 现 代 主 义 的 破 碎 琐 碎 解 构 的 美 学 特 征 然 而 第 一 次 体 现 出 这 种 新 的 美 学 觉 醒 的 则 是 柏 桦 的 表 达 这 首 诗 写 于 1981 年 10 月, 朦 胧 诗 的 运 动 正 轰 轰 烈 烈 的 进 行 中 柏 桦, 作 为 朦 胧 诗 与 后 朦 胧 诗 之 间 的 诗 人, 他 的 创 作 可 以 看 做 是 朦 胧 诗 与 后 朦 胧 诗 间 的 过 渡 和 转 向 纵 观 柏 桦 的 诗 歌 创 作, 从 早 期 的 一 个 有 病 的 男 孩 表 达 到 本 世 纪 初 的 水 绘 仙 侣 等, 他 始 终 与 所 谓 的 诗 潮 与 集 体 炒 作 保 持 着 警 惕 和 距 离 他 是 当 代 诗 坛 的 一 个 独 行 者, 自 觉 地 在 以 自 己 的 探 索 言 说 不 属 于 朦 胧 诗 却 也 有 别 于 其 他 后 朦 胧 诗 人 的 独 特 体 验 和 言 说 方 式 只 是 在 八 九 十 年 代 众 声 喧 哗 的 语 境 中, 柏 桦 的 特 立 独 行 很 难 得 到 文 学 史 的 注 意, 虽 然 他 的 写 作 获 得 相 当 一 批 诗 人 和 诗 评 家 的 认 可, 但 究 竟 因 为 孤 掌 难 鸣 而 成 为 被 淹 没 的 一 个 当 代 诗 坛 和 诗 歌 研 究 界 的 一 个 奇 怪 的 逻 辑 是 : 重 视 个 人 写 作 的 转 型 却 相 对 忽 视 诗 人 个 人 化 写 作 的 努 力 实 际 上 这 样 的 研 究 和 做 法, 关 注 仍 是 这 一 群 而 非 这 一 个 因 此, 柏 桦 在 个 人 化 写 作 的 探 索 中, 也 疏 离 了 当 代 诗 坛 的 潮 流, 而 这 种 个 人 化 写 作 的 坚 持 也 就 意 味 着 被 当 代 诗 坛 所 放 逐 这 位 在 上 世 纪 八 九 十 年 代 的 朦 胧 诗 和 后 朦 胧 诗 运 动 中 的 亲 历 者 和 参 与 者, 逐 渐 淡 出 了 当 代 诗 坛 甚 至, 渐 渐 地 被 文 学 史 遗 忘 了 当 代 文 学 史 甚 至 是 当 代 诗 史 大 都 不 会 提 到 这 个 名 字 偶 有 提 及 也 往 往 只 留 下 一 个 干 巴 巴 的 名 字, 其 余 一 概 全 无 这 也 是 独 行 者 所 必 须 承 担 的 后 果, 甚 至 也 是 某 一 时 期 诗 人 必 然 的 宿 命 由 此, 我 们 再 来 重 新 阅 读 表 达, 令 人 不 寒 而 栗 的 却 是 其 中 渗 透 的 孤 独 意 识 和 谶 语 我 知 道 鲜 血 的 流 淌 是 无 声 的 \ 虽 然 悲 壮 \ 也 无 法 融 化 这 铺 满 钢 铁 的 大 地, 这 里 的 鲜 血 本 来 可 能 是 表 述 诗 歌 写 作 的 艰 难 和 诗 歌 的 难 以 被 人 理 解 但 是, 我 们 回 顾 当 代 诗 坛 语 境 时, 却 不 难 发 现 这 样 一 个 事 实 : 个 人 化 的 写 作 ( 包 括 柏 桦 及 其 他 特 立 独 行 的 诗 人 ) 始 终 难 以 突 破 诗 坛 一 贯 集 体 势 力 柏 桦 似 乎 也 已 经 认 识 到 了 这 种 困 境, 他 写 道 : 水 流 动 发 出 一 种 声 音 \ 树 断 裂 发 出 一 种 声 音 \ 蛇 缠 住 青 蛙 发 出 一 种 声 音 \ 这 声 音 预 示 着 什 么?\ 是 准 备 传 达 一 种 情 绪 呢,\ 还 是 表 达 一 种 内 含 的 哲 理? 还 有 那 哭 声 \ 那 些 不 可 言 喻 的 哭 声 水 流 动 是 水 的 本 性, 自 然 而 然 ; 树 断 裂 是 树 的 不 幸, 却 也 是 变 化 前 的 竟 然 ; 蛇 缠 住 青 蛙 则 是 一 次 死 亡 的 降 临 一 切 的 一 切 都 在 昭 示 着 一 种 新 的 改 变 在 默 默 中 降 临 诗 人 不 懂, 这 即 将 或 已 经 降 临 的 是 一 种 新 的 情 绪 还 是 某 种 哲 理, 但 毕 竟 这 冲 动 的 哭 声 已 经 开 始, 新 诗 又 将 面 临 一 次 新 生 柏 桦 的 表 达 就 是 将 这 种 白 色 的 情 绪 表 现 地 格 外 神 秘 朦 胧, 可 能 连 诗 人 自 己 也 未 必 明 白, 朦 胧 诗 的 声 音 铺 天 盖 地 时, 这 种 白 色 情 绪 所 昭 示 的 后 朦 胧 诗 的 美 学 已 经 即 将 降 临 只 是, 诗 人 想 象 的 变 革 的 阵 痛 并 没 有 出 现, 而 是 一 次 中 国 诗 坛 1986 年 现 代 诗 群 大 展 就 让 后 朦 胧 诗 登 上 历 史 舞 台, 并 且 依 靠 炒 作 和 声 势 一 改 当 代 诗 坛 的 气 象 柏 桦 自 己 也 没 有 不 可 言 喻 的 哭 声, 他 以 写 自 己 的 方 式 回 避 了 时 代, 回 到 了 心 灵 的 深 处, 而 且 一 以 贯 之, 直 到 创 作 的 停 滞 不 过, 笔 者 认 为 柏 桦 的 表 达 实 际 上 也 开 启 了 后 朦 胧 诗 中 无 意 识 语 言 的 表 达 正 如 诗 人 回 忆 写 他 的 处 女 作 表 达 时 曾 说 道 : 1981 年 10 月 一 个 晴 朗 得 出 奇 的 夜 晚, 我 独 自 游 荡 在 校 园 的 林 荫 道 上 突 然 一 个 词 跳 了 出 来 表 达 神 经 在 激 动 中 由 黑 变 红, 又 有 红 变 白, 渴 望 着 坠 入 恍 惚 苏 醒 或 完 成 当 我 再 次 醒 来, 我 已 在 一 座 石 桥 上 坐 着 [7] 此 后, 柏 桦 在 夏 天 啊, 夏 天 中 写 道 : 这 夏 天, 它 的 血 加 快 了 速 度 / 这 下 午, 病 人 们 怀 抱 石 头 的 下 午 / 命 令 在 反 复, 麻 痹 在 反 复 / 这 热 啊, 热, 真 受 不 了! 左 翼 太 热, 如 无 头 之 热 这 里 的 夏 天 如 何 加 快 速 度? 而 下 午 为 什 么 单 单 是 病 人 们 抱 着 石 头 的 下 午? 诗 人 近 乎 呓 语, 实 际 上 却 是 再 让 记 忆 本 身 在 说 话, 而 不 是 借 助 于 某 种 句 式 或 者 修 辞 意 识 已 经 退 居 其 后, 而 回 忆 中 的 无 意 识 逐 渐 占 据 了 诗 人 的 心 柏 桦 的 一 首 悬 崖, 无 意 识 的 表 达 更 是 叫 人 触 动 : 夜 里 别 上 阁 楼 / 一 个 地 址 有 一 次 死 亡 / 那 依 稀 的 白 颈 项 / 将 转 过 头 来 一 次 偶 然 看 到 某 一 处 的 小 阁 楼 竟 然 让 诗 人 产 生 如 此 诗 句, 这 里 诗 人 对 童 年 的 恐 惧 以 一

15 理论前沿 种不合逻辑的语言无意识形式表现的淋漓尽致 15 前 演春与种梨 1990年 中 但如果生活 中没有梨\如果梨的青春会老死\如果如果 \那 中成长的一代诗人 他在文革度过了自己的青春 衰老经 1991年 则隐晦地告诉我们了诗人 1956年出生的柏桦 是在特殊的历史境遇 他就没有依傍 就不能歌唱 而此后他写作的 F 三 表达 之后 诗人的局限 即将到来的结局 革命洗礼 如果朦胧诗人对文革还有青年人被历 异 我们始终无法忘记这位用 表达 来昭示后 史贻误的伤心和反思的话 那么这一代人往往对 朦胧诗写作可能的诗人 无法遗忘那段曾被 遗 文革有着一种美丽或者荒唐的想象 然而无论如 忘 所感动所激动的岁月 也许更加难以忘怀的 何 红色的记忆始终在心里都在他心里留下了难 是 在朦胧诗和后朦胧诗喧哗中 柏桦的沉潜和 以磨灭的痕迹 柏桦在 表达 的声音发出之 独立 他以回忆的诗学和个人化的写作 尤其是 后 迅速回到童年回忆的诗性写作中 实际上他 以 表达 表现出了一代诗人孤独的谶语 即对 并没有在以诗论诗之后 开始自觉地写作 而是 当代诗歌命运有了一次神性的预言 他更是以这 固执地从事着个人化的写作 他曾说自己是 被 首经典之所昭示了新时代个人化写作的心声 L 我反复说过我的童年出过毛病 后来通过写诗我 命运注定的诗人 我写诗是解决我自身的问题 N 无论对柏桦和柏桦诗歌的评价有怎样的差 O 期 又以革命小闯将的身份在文革中经历教育和 注释 [1]柏桦 对现代汉诗的回顾 困惑与展 己个人的情结 个人的隐秘 我的敌人就是我 望 今天的激情 柏桦十年文选 第263 自己 另外 因为我很清醒地意识到:个人即时 页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6年03月 [8] 年的阴影和文革时代情感写作 在与朦胧诗人保 潮 第34 47页 第48 63页 第64 79页 持距离的同时 事实上也与后朦胧诗人的运动在 杭州 浙江大学出版社 2001年03月 诗歌创作上疏远了 不过 要说柏桦是一个从朦 取向 上海文化 创刊号 1993年11月 [4]陈思和 民间的还原 文革 后文学 绪 或 哲理 但是却并没有什么诗人是受了 史的某种走向的解释 文艺争鸣 1994年 柏桦的影响才走进后朦胧诗的写作潮流中的 这 第1期 的过渡时期 最早开始意识到新的断裂和写作的 [5]周晓风 20世纪重庆文学史 第315 个 过渡 可能用 在朦胧诗向后朦胧诗转型 Y 因为他虽然最早以诗歌的方式反映这样的 情 胧诗到后朦胧诗的过渡诗人 恐怕也言过其实 [3]陈思和 论知识分子转型期的三种价值 A [2]吴秀明 转型时期的中国当代文学思 代 这样诗歌认识 导致了柏桦一直陷入了童 治好了我的病 我完全是对准自己 对准自 页 重庆 重庆出版社 2009年11月 [6]柏桦 表达 第1 4页 桂林 漓江 虽引起了当时诗坛的争议和讨论 而 表达 也 出版社 1988年3月 所引诗句全部以此版本为 引起了部分诗人的共鸣和诗评家的赞赏 但是柏 准 后朦胧诗人 更为妥切 毕竟 柏桦的诗歌创作 桦以及柏桦的诗歌却并未担当起一个新时代的过 [7]柏桦 左边 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 渡责任 事实上 他更多的是以一个当代诗坛的 人 第77页 南京 江苏文艺出版社 2009年4 独行者的身份 开始迥然于朦胧诗人的 时代 月 他所体现出的时代就是他自己 而且他也在 治 [8]柏桦 姜飞 关于诗与人的对话 现代中国文化与文学,2005年01期 S 病 过程中独自写作 最终 我们不无辛酸地看 早已经开始了写诗的停滞 1993年2月的一首 选 择 就已经明显出现了不能再抒情的危机 而此 责任编辑 朱霄华 M 到 早在后朦胧诗人们各自风流云散之前 柏桦 大我 和 英雄情结 等宏大叙事的新的探索

16 16 边 疆 文 学 文 艺 评 论 2011 年 第 2 期 梅 肖 青 画 艺 评 论 摘 录 蔡 若 虹 : 思 想 有 武 装, 用 笔 如 用 枪 踏 遍 高 原 千 里 雪 ( 水 墨 画 昆 明 部 队 梅 肖 青 作 ) 是 画 的 两 个 战 士 在 火 塘 边 补 鞋, 这 是 已 经 在 高 原 上 跋 涉, 还 要 继 续 踏 遍 高 原 的 一 种 侧 面 描 写, 同 时 也 烘 托 了 主 人 公 勇 往 直 前 的 精 神 风 貌 冯 牧 : 梅 肖 青 同 志 是 同 新 中 国 一 同 成 长 起 来 的 画 家, 他 的 全 部 美 术 实 践 都 是 同 极 其 丰 富 多 彩, 极 其 引 人 入 胜 的 西 南 边 疆 的 壮 丽 河 山 和 各 族 人 民 生 活, 同 肩 负 着 保 卫 祖 国 边 疆 重 任 的 边 防 战 士 的 艰 苦 卓 绝 生 活 紧 密 结 合 在 一 起 的 中 国 历 来 的 杰 出 画 家 都 讲 究 以 造 化 为 师, 我 认 为, 梅 肖 青 同 志 在 美 术 创 作 上 所 取 得 的 令 人 欣, 悦 的 成 就 的 一 个 重 要 原 因, 因 为 自 从 他 开 始 有 志 于 美 术 事 业 的 头 一 天 起, 就 始 终 坚 守 不 逾 地 坚 持 了 这 样 一 条 准 则 : 以 造 化 为 师, 以 各 族 人 民 生 活 为 师, 以 可 爱 的 边 防 战 士 的 战 斗 风 貌 为 师, 这 就 是 为 什 么 我 们 在 他 的 有 些 作 品 中, 尽 管 并 不 难 找 到 某 些 技 巧 上 的 缺 陷 不 足, 但 是 都 充 溢 着 一 股 炽 热 的 扑 面 而 来 的 生 活 气 息 袁 晓 岑 : 梅 肖 青 同 志 在 构 思 构 图 上 认 真 严 肃, 着 重 推 敲, 就 简 删 繁, 因 而 画 面 洗 练, 有 较 深 的 意 境, 给 人 以 更 多 的 想 象 的 余 地 他 在 一 些 细 节 的 刻 划 上 也 很 注 意, 毫 不 放 松, 这 就 使 作 品 富 于 情 趣, 耐 人 寻 味 白 桦 : 他 对 他 画 的 主 题 有 着 一 种 强 烈 的 兴 趣, 他 全 身 心 的 爱 他 画 的 人 物, 并 且 了 解 他 们, 他 不 只 是 会 临 摹 一 些 人 的 面 孔 和 身 形, 他 懂 得 人 们 的 灵 魂 和 形 象 的 关 系, 画 中 人 和 画 中 事 有 着 密 切 的 关 系, 使 人 觉 得 真 实, 给 人 一 种 强 烈 的 感 染 苏 策 : 在 昆 明 举 办 的 梅 肖 青 画 展, 受 到 观 众 热 情 的 称 赞, 梅 肖 青 有 深 厚 的 生 活 基 础, 对 生 活 有 自 己 独 特 的 理 解, 再 把 这 种 理 解 用 熟 练 的 技 巧 表 达 出 来, 使 人 能 久 看 不 厌, 并 引 起 无 限 的 遐 想 晓 雪 : 画 家 很 注 意 追 求 对 各 种 美 的 发 现, 揭 示 和 创 造, 诗 是 无 形 画, 画 是 有 形 诗, 梅 肖 青 的 画, 包 括 那 些 反 映 部 队 生 活 和 边 防 斗 争 题 材 的 作 品, 都 巧 妙 的 表 现 出 一 种 富 含 诗 意 的 美, 一 种 情 景 交 融 的 美, 一 种 令 人 崇 敬, 引 人 深 思, 耐 人 寻 味 的 精 神 美 陈 蜀 尧 : 纵 观 梅 肖 青 的 画, 有 一 股 热 力, 有 一 种 精 神 气 度 革 命 情 怀 当 今 是 网 络 时 代, 信 息 高 速, 不 少 人 以 前 卫 时 髦, 不 要 美, 欲 求 以 摧 毁 传 统 文 化 来 实 现 自 我 梅 肖 青 却 始 终 坚 持 现 实 主 义 的 创 作 道 路, 造 化 到 心 源 生 活 到 艺 术, 坚 守 一 片 净 土, 紧 跟 时 代 步 伐, 忠 于 人 民 大 众 的 审 美 观 点, 是 精 神 文 明 的 卫 士 向 欣 : 提 起 六 十 年 代 的 一 幅 国 画 踏 遍 高 原 千 里 雪 梅 肖 青 没 有 选 取 战 士 傲 雪 攀 行 的 场 面, 而 选 取 静 的 瞬 间, 但 我 们 可 以 感 到 高 原 呼 啸 的 风 雪, 看 到 边 防 战 士 艰 苦 的 生 活 当 年 画 家 就 曾 跋 涉 千 里 高 原, 与 战 士 同 宿 冰 封 的 雪 山, 深 有 感 受 而 作 多 年 积 累 的 几 十 本 速 写, 记 录 着 他 艰 辛 的 脚 步 和 对 艺 术 执 着 的 追 求 在 照 相 机 普 通 使 用 的 今 天, 他 们 不 忘 用 画 笔 记 下 独 特 的 感 受, 他 说 创 作 不 受 时 空 限 制 的 永 恒 美, 是 我 毕 生 的 追 求 毛 德 金 : 他 的 画 笔 是 简 而 意 赅, 以 少 胜 多, 巧 妙 地 发 挥 了 中 国 画 利 用 空 白 的 特 点, 故 他 的 作 品 富 于 情 趣, 耐 人 寻 味 画 家 善 于 在 平 凡 的 边 寨 生 活 中 发 现 美, 发 现 诗, 并 擅 长 用 传 统 的 笔 墨 表 现 于 画 面, 形 成 淡 雅 清 纯 的 风 格, 这 是 难 能 可 贵 的 森 茂 芳 森 文 : 梅 肖 青 先 生 以 军 旅 为 生 命, 以 军 魂 为 画 魂, 以 军 人 为 主 人, 这 是 一 部 视 觉 语 言 著 就 的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军 史, 也 是 一 个 真 善 美 与 庄 严 的 艺 术 世 界 他 的 创 作 与 新 生 的 共 和 国 的 历 史 同 步, 与 新 时 期 的 时 代 精 神 相 谐 梅 肖 青 先 生 从 油 画 版 画, 转 向 更 富 中 华 民 族 艺 术 特 点 与 个 性 的 国 画, 他 正 是 用 国 画 的 艺 术 语 言, 画 出 了 他 一 生 中 最 辉 煌 最 为 世 人 推 崇 的 画 作 这 些 画 作 是 他 生 命 的 咏 叹, 更 是 他 诗 情 的 抒 发 李 英 唐 正 祥 : 画 家 在 画 梅 之 前, 心 中 早 已 把 我 们 这 一 代 人 的 经 历 和 近 况 化 为 艺 术 构 思, 溶 进 他 的 笔 墨 和 色 彩 之 中, 灵 犀 一 通, 尽 情 挥 洒, 胸 中 正 气 喷 薄 而 出 责 任 编 辑 : 徐 晶

17 博 士 论 坛 博 士 论 坛 谢 有 顺 主 持 A Phd Forum Frontier Literary riticism 持 人 语 : 这 个 栏 目 发 表 的 都 是 博 士 的 论 文, 但 我 并 不 想 拘 泥 主 于 那 些 森 严 的 学 术 规 条, 而 是 看 重 作 者 发 现 问 题 的 能 力 能 从 旧 材 料 中 发 现 新 问 题, 并 使 这 些 问 题 获 得 当 代 意 义 上 的 学 术 审 视, 这 才 是 一 种 值 得 称 许 的 研 究 能 力 石 峤 的 论 十 七 年 上 海 书 写 的 工 业 逻 辑 一 文, 从 三 个 方 面 解 析 了 十 七 年 时 期 在 上 海 书 写 中 工 业 逻 辑 对 文 本 的 全 面 入 侵, 包 括 空 间 上 标 志 性 景 观 的 全 面 更 换 和 新 的 工 业 建 筑 的 崛 起, 时 间 上 公 共 时 间 对 私 人 时 间 的 全 面 覆 盖, 以 及 在 人 性 方 面 以 工 业 性 格 对 人 物 的 全 面 驯 化, 以 此 来 论 证 十 七 年 时 期 的 上 海 在 文 本 想 象 中 终 于 褪 去 了 其 百 变 多 姿 的 外 衣, 成 了 一 个 理 想 的 革 命 工 业 城 市 的 形 象 这 样 的 话 语 实 践, 不 过 是 对 预 设 和 固 化 了 的 城 市 文 化 身 份 的 迎 合, 难 免 具 有 单 一 的 概 念 化 的 特 征, 而 文 学 书 写 的 终 极 意 义, 应 该 是 对 生 活 的 无 限 可 能 性 和 丰 富 性 的 呈 现, 任 何 思 想 强 制 或 意 识 形 态 规 约, 都 将 破 坏 文 学 写 作 的 健 康 生 态 回 想 我 国 已 经 走 过 的 文 学 历 程, 这 样 的 警 示 和 教 训 可 谓 不 少, 但 也 正 在 被 人 忽 略, 或 许, 只 有 我 们 不 间 断 地 重 提 这 些 记 忆, 才 能 对 抗 文 学 界 正 在 加 速 蔓 延 的 精 神 遗 忘 症

18 18 边疆文学 文艺评论 2011年第2期 论 十七年 上海书写的工业逻辑 文/石 峤 因为现在是新的时代 是前人所从未表现 为中心的工业叙述时已构成了一个庞大的话语体 过的新社会 是前人所万不能想象的新社会 我 系 事实上它最终也挤逼了其他的题材类型 成 们必须和旧的告别 创造更多美好的表现形式 为 十七年 上海书写的主旋律 并在空间的扩 来表现我们的新时代 新人物 我们深信 我们 张中使一个全新的上海形象浮出 历史地表 这个伟大的时代 具有这么磅礴的气魄 雄伟的 首先是城市象征物周围的景物转换 上海 景象 有这么许多独特的英雄人物 惊天动地的 最重要的标志性景观莫过于南京路和黄浦江 南 事迹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画本 孕育成熟的诗思 京路是上海公共租界的主干道 当时的 四大公 和构思定当的布局 只要我们能深刻地体会到它 司 先施 永安 新新和大新都汇聚于此 这 [1] 们 我们就一定能够把它们描绘下来 些大楼兼具消费和娱乐功能 不仅是中外商品 魏金枝在 伟大的开端 里的这段豪迈宣言可以 琳琅满目 应有尽有的百货大楼 而且在各个 作为我们观察 十七年 书写中上海新面貌的起 楼层还设有舞厅 咖啡馆 酒吧 饭馆 旅馆及 点 与旧的时代告别 表现新的时代 新的城 有各种表演的游乐场 电梯 广告 霓虹灯管 市 新的景象 新的人物和新的精神是那时那地 最新款式的劳斯莱斯等世界各地最新潮的现代元 时代要求与作家愿望的汇同指向 素都能在这里找到 这样一个充满商业气息的繁 华之所正是 上海摩登 地图里最引人注目的城 市地标 在众多现代作家 特别是海派作家 笔 1 下 它是一个最具都市氛围的 充满诱惑的中国 世界主义的中心 是 造在地狱上面的天堂 的 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初期还凤毛麟角的上海 象征 当然 在左翼作家的眼里 它则是 冒险 工业文学 到 大跃进 时代及之后 已经进入 家的乐园 的代表 是一个充满罪恶的渊薮 因 成熟膨胀期 到1959年 这一类作品数量多得惊 而 在 霓虹灯下的哨兵 中 构设的情节是解 人 小说 电影 散文 报告 特写 诗歌等各 放上海的解放军一进入南京路就遭遇到 趴在南 种各样的文学体裁都对工业题材倾注了巨大的热 京路上 发霉 变黑 烂掉 的挑战 当班长陈 情 当时有论者将1959年上海工业题材的小说分 喜渐渐被闪烁的霓虹灯吸引 觉得南京路 连风 为 反映大炼钢铁的 反映大跃进以后工业 都有点香 时 部队领导就立刻意识到在无产阶 的重大变化的 反映热火朝天的劳动竞赛和 级队伍内部一场不拿枪却更为艰巨的与资产阶级 技术革新的 反映铁路运输大跃进的 思想作斗争的任务摆在眼前 剧中 对陈喜的严 反映工厂里先进和保守斗争的 描写老工 厉批评与斗争指向的不仅是人 而且是以南京路 人在我们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忘我劳动和退休工人 为代表的整个资产阶级的物质力量与意识形态 [2] 渴望继续参加劳动的 等等 可见 以钢铁工业 陈喜思想的最后扭转亦是对 改造南京路 胜利

19 博士论坛 车驶过时 这钢架下横空架挂的电车线时时爆发 阶级像 毒蛇 一样盘踞的销金窟和纵情声色的 出几朵碧绿的火花 从桥上向东望 可以看见浦 名利场,那么,解放后新的南京路又怎样呢 在 南 东的洋栈像巨大的怪兽 蹲在暝色中 闪着千百 京路今昔 一文里 作者痛陈了南京路以往的罪 只小眼睛似的灯火 向西望 叫人猛一惊的 是 恶 热切地描述了上海从建筑 街道 商品等的 高高地装在一所洋房顶上而且异常庞大的霓虹电 外貌到人的精神面貌与身份地位的巨大改变 证 管广告 射出火一样的赤光和青燐似的绿焰 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上海获得的前所未有的 Light,Heat,Power [4] 繁荣 在这篇文章中 有一段描写值得注意 的代表出现的 是被帝国主义 资本主义 买办 N 暮霭挟着薄雾笼罩了外白渡桥的高耸的钢架 电 O 记阶级斗争 的警种 南京路主要是作为旧上海 炒爆豆似的铜鼓声最分明 也最叫人心兴奋 F 的证明 霓 剧的主题是要敲响 千万不要忘 19 可以说 这段描写开启了左翼作家上海书写 以黄浦江作为上海主要象征意象的先河 原稿还 国营第一百货商店和永安公司 著名的商店里 有一个副标题 1930年 一个中国罗曼史 满目尽是来自全国各地工厂的产品 极少看到外 在茅盾的眼中 当时的上海显然是一个奇异的糅 国货 在透明的橱窗里 在光彩夺目的霓虹灯 合 一边是苏州河的浊水 各色船只构成的贫民 下 许许多多国产商品 闪耀着诱人的光辉 素 世界 另一边却是外滩令人兴奋的音乐 高耸的 色的 花格子的 条子的高贵毛料 漂亮的人造 钢架 疾驶的电车 巨大的建筑物和光怪陆离的 棉 聚氯乙烯的衣着用品 银光闪烁的上海牌高 广告牌 由西方资本主义入侵带来的畸形繁荣 级手表 新出厂的上海牌 劳动牌照相机 华丽 的上海滩 在 十七年 上海书写中 黄浦江虽 的高级钢琴 新颖的电视机 各种牌号的最新型 然亦频频进入作者的视野 但它们渐渐抹掉了带 的收音机 上海 英雄 永生 金星以及多少种 着西方机械味道的 Light,Heat,Power 却通过 日新月异的高级金笔 孩子们的电动玩具 那 黄浦江畔 码头上景物的变迁 展现了中国式工 一件件漂亮 精致的产品 都是中国工人阶级的 业城市的崭新面貌 A Y 清晰地听到祖国大跃进的脚步声 对黄浦江景观的精彩描写 [3] 厂 但是从这些富丽堂皇的橱窗里 我们却可以 费礼文的 不落的太阳 开头 同样有一段 L 精心杰作 在南京路上 虽然找不到一家大工 但是 在这两家 前身是 大新公司 的 黄浦江边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发电厂 它是 上海的 心脏 远远看去 三十层搂高的大烟 商品中 透露出全国以及上海工业建设繁荣的讯 囱 傲慢地屹立在蓝天白云里 十层搂高的庞大 号 在繁华的商业中心里也最终串连起隐约的上 厂房 象是一艘巨型军舰守卫在江边 一座座乌 海工业城市面貌 光闪亮的煤山 好象平地升起的金字塔 几里长 从各种各样的国货特别是上海出产的众多 的输煤带 长龙似的从江边盘向高空 紧靠厂房 鲜明 在茅盾的 子夜 中 开篇有一段十分经 旁边的是码头 几艘煤驳黑压压聚在那里 四台 典的描写 大型长臂吊煤机 张开大口 一下就吞进五吨原 煤 然后 轻轻地又吐在煤仓里 煤仓下面皮带 太阳刚刚下了地平线 软风一阵一阵地吹 运输机和轻便轨道 蛛网似的交错在一起 几架 上人面 怪痒痒的 苏州河的浊水幻成了金绿 电动行车 吊着物件在天空中飞着 几十辆电车 色 轻轻地 悄悄地 向西流去 黄浦的夕潮不 模样的煤灰车 穿梭似的在轨道上奔着 粗黑管 知怎的已经涨上了 现在沿这苏州河的两岸的 道和电线 顺着厂房有秩序地架在半空 厂房的 各色船只都浮得高高地 舱面比码头还高了约 机器轰鸣声 春雷似的隆隆传来 而在这些庞然 莫半尺 风吹来外滩公园里的音乐 却只有那 大物下面 数不清的电缆 好象人们身上血管一 黄浦江畔的景物转换将这种面貌显示得更为 S M

20 20 边疆文学 文艺评论 2011年第2期 样 错综复杂的通向四面八方 执班工人推上电 伟的高炉 热风炉 大型转炉 塔形的化铁炉 闸 把巨大的电流送了出来 于是钢铁厂里的高 夹着各种形状高耸入云的烟囱 远近不一 参差 炉 转炉炼起了钢铁 象放烟火似的喷射着灿烂 交错 构成一个极和谐的整体 矗立在地平线 的火花 机器厂里各种机床转动起来 紫蓝色的 上 炉丛中透出的红光 染遍了空中的烟云 片 铁屑在车刀下飞舞 造船厂里的海轮造起来了 片朵朵 仿佛象是浮动的彩霞 巍峨 壮观 一 千万支电焊火花闪烁耀眼 整个上海的一切能转 片振奋人心的景象 胡万春 激流勇进 [6] 动的机器都转动起来了 奏出劳动的乐章 晚 上 千家万户电灯亮了 整个上海又披上华丽夺 这只是一种背景的表层铺开 最关键的是 目的夜明珠 使黑夜消失在灯海里 天空的太 工厂符号向内深入至车间 厂房 向外延伸到工 阳还有落山的时候 而发电厂送出来的巨大电 人新村 由此实现了对城市空间的全面占领 流 却象是不落的太阳 日日夜夜不停息给机器 十七年上海书写中 很多故事都发生在车间 厂 输送着电力 给人们带来光明 [5] 房里 在此不一一展开 值得关注的是工人新村 的凸起 把工厂空间与家庭空间连在一起 成为 发电厂 大烟囱 厂房 煤山 输煤带 对工业化城市面目的最好注脚 运煤船 吊煤机 皮带运输机 轻便轨道 电动 工厂一般兴建在郊区 工人新村则毗邻而 行车 煤灰车 轰鸣的机器 数不清的电缆 炼 造 这样 工厂 家庭 学校 小区连成一体 钢炉里喷射的火花 机器厂里飞舞的铁屑 造船 一方面 工人活动的展开必然围绕工厂展开 厂里耀眼的电焊 这一连串景物的层层叠加 家庭与工厂的关系变得更为密切 如汤阿英 呈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工业基地的外形 再看看 余静家里经常成为讨论工厂工作的空间 在 幸 一系列繁复的比喻或拟人 巨大的发电厂是上海 福 一家人 等作品里 家庭更成为革新的 的心脏 庞大的厂房象一艘巨型军舰守卫江边 场所 另一方面 工厂空间必然造成对家庭场域 大烟囱屹立云天 吊煤机张开大口 象金字塔一 的入侵 如 上海近郊林坚家里的小客厅 有 样的煤山 象长龙一样的输煤带 机器轰鸣象春 楼梯通往楼上 有窗 通过窗口可以看见上海近 雷滚滚 发电厂送出的巨大电流像是不落的太 郊景色和远处的工厂 年轻的一代 [7] 阳 喻体的铺排夸饰渲染出了一种浓烈的骄 杨家门外 屹立着一株百年银杏树 苍劲挺 傲 豪迈的情绪 作为黄浦江 上海新的主人的 拔 叶如伞盖 这是一幢老式本地房子 窗前花 自豪感与作为建设者的欢畅感跃然于纸上 事实 棚藤架 枝叶茂盛 屋后 一座巨大的金属结 上 此时的很多作者都把黄浦江看成是一个有血 构的车间正在兴建 远处 可见上海动力机器 有肉的活体 从委屈的隐忍到愤怒的咆哮再到胜 厂的烟囱和高高的水塔 一家人 [8] 工 利的歌唱 这样的描绘无疑是自我感情的投射 厂 车间 工人新村这些频繁出现的景象重重叠 总之 无论是客观的描绘还是主观的抒发 黄浦 叠堆砌起了一个庞大的工业城市形象 虽然偶 江的确成了上海沧桑代变的最好见证 它同时又 然也有一些稍为不同的画面闪现 也不过是整 作为新时代的城市风尚标让我们可以窥见十七年 幅工业幕布上的零星点缀 或说根本就是工业 上海渐渐漫开的工业图景 主旋律稍的一种和声 上海此时仍然是一座富有 在黄浦江的浓缩图里 工厂是 上海的 心 Light,Heat,Power 的城市 不过新时代却以新 脏 如斯所言 在这一时期 它几乎成了上 的方式演绎了它们 light是炼钢厂 化铁炉熊熊 海城市景观中的唯一视像 在众多的上海书写 的火光 Heat是人们大炼钢铁 建设祖国的冲天 中 始终离不开一个工厂 特别是钢铁厂 的背 热情和火热钢水的见证 Power则是工人们创造 景 随手可以选取这样一段描写 力 意志力 团结力等的体现 天幕上渐渐显出一个钢铁厂的轮廓 雄

21 博士论坛 2 21 时间上的连续性 便同空间上的整合性一道 预设编排出一套合乎规范的行为模式 一套以现 代工厂对生产过程全面控制为基本原则的行为 空间无限扩张的思路 要实现工业化逻辑对人们 模式 [11]正如在1959年上海民歌中有一首 一 的全面占有 还必须在人们的 公共 职业时 天 这样描绘的 O 间 工作 和私人 业余时间 休息 之间建 早晨出门星星照耀 N 立起意义的连续性 [10] 和空间的转换密切相关的是时间 按照 F [9] 晚上回家月亮问好 之后不仅生产更加积极 而且经常在厂礼拜 休 上床前教老伴识字 息 的时候 参加团日活动 开展动员工作 并 起床后帮她把炉子生好 且曾因为留在家里的时间太少 经常外出干工作 睡得少不少 而受到婆婆巧珠奶奶的不满和猜疑 她的丈夫张 够了 够了 学海也一心扑在保全部的工作中 还利用业余时 八小时工作总感到太少 间上了夜校 可以见出 随着对资本家斗争的日 放下割刀 拿起鎯头就敲 益激烈和生产建设热情的渐趋高涨 特别是搬入 一会儿爬低 一会儿登高 工人新村和工厂毗邻之后 这对年轻夫妇将更多 汗水流掉好几瓢 的时间与精力都投入到工厂的斗争和生产中 巧 觉得累吗 珠奶奶虽然有时不理解和不满 但也意识到这是 无啥 无啥 时代的必然趋向了 晚上大会报告 小组商讨 车间工人实现技术革新上 在家里 主动向红旗 太紧张了吧 车间的主任二弟杨国良取经讨论 夜深人静的时 还好 还好 [12] 师傅 挑大梁 还挤出业余时间来补课 虚心向 多 特别是大跃进过程中及之后 比如 特殊 孙女请教 二儿媳阿兰作为大哥厂里的技术员 性格的人 王刚传 目标 钢人铁 仅结婚三个月 也一心扑在了厂里的革新上 甚 马 风流人物数今朝 等作品更大大地演绎 至从隔壁老奶奶搪煤球炉子联想到砂的强度问 了工作时间对业余时间的占据甚至取代 像这样的时间逻辑在书写中的呈现还有很 一家人 里 老爷爷杨阿炳不光在厂里是个老 Y 候还蹲在自家地上写写划划 更为突出的是 这 穿过人群奔往夜校 A 厂外 上班时还是下班后 一门心思都扑在带领 拿了课本拔脚就跑 个先进车间调到一个落后车间当主任 无论厂里 L 生产会议刚刚开好 一家人 里的大哥杨国兴主动要求从一 上海的早晨 里汤阿英被发展成为团员 值得一提的是靳以的遗作 结婚 作品 了工业会议 也把工厂里的工作时间延伸到家里 描写的是一对异地相好的青年 一个是外地到上 的休息时间里来 在时空里架构起一个以家庭为 海出差的干部 一个是工厂女工 结婚当天还不 单位的工厂小型后台 忘工作的情景 一大早起来 在整洁明亮的新房 剧本 今天我休息 里的民警李天济成天 里 准新娘就感觉到无所适从 纠缠在去工厂上 忙于公事耽搁了自己的婚姻大事 好不容易抽出 班还是不上的矛盾中 而准新郎在赶往新房时 一天休息时间安排去相亲 结果又忙于解决一系 还顺便去办了公事 以致于迟到 等两人好不容 列的突发事件而最终只得在忙乱中赶赴一个迟到 易挨到登记领证 又觉得剩下的时间闲极无聊 的约会 工作时间 特别是工厂 被自然地带入 无从打发 于是互相约定 一个办事 一个赴 到私人时间里 甚至连 八小时之外 也在不知 厂 在处理完工作之后双方才获得了精神上的快 不觉中成为 八小时 的延伸甚至全部领地 慰 在作品中 婚姻这样一件人生大事已然被工 题 总之 这老老少少一家工人不仅在家里开起 S M

22 22 边 疆 文 学 文 艺 评 论 2011 年 第 2 期 作 与 劳 动 的 狂 热 激 情 所 取 消, 两 个 异 地 相 恋 的 年 轻 人 除 了 共 同 想 到 工 作 外 竟 没 有 更 多 的 感 情 对 话 与 交 流, 特 意 留 置 出 来 处 理 个 人 大 事 的 私 人 时 间 竟 变 得 难 以 打 发, 无 处 容 身, 最 终 在 与 工 作 时 间 的 勾 连 中 才 消 除 了 焦 虑, 找 到 了 归 属 如 果 像 当 时 的 评 论 指 出 的 : 此 作 说 明 工 人 群 众 已 经 把 劳 动 看 成 生 活 的 第 一 需 要 了, 我 们 从 这 篇 作 品 的 细 致 描 绘 中 依 然 可 以 感 到 工 业 战 线 上 的 大 跃 进 的 沸 腾 的 气 氛, 由 此 我 们 又 看 到 解 放 前 后 工 人 生 活 的 根 本 变 化, 整 篇 小 说 洋 溢 着 欢 乐 的 情 绪 [13] 那 么, 可 以 见 出, 不 仅 是 工 作 时 间 完 成 了 对 私 人 时 间 的 全 面 入 侵, 更 重 要 的 是 体 现 了 时 人 对 工 业 逻 辑 的 主 动 归 依 3 在 工 业 化 时 空 连 接 整 合 消 抹 了 私 人 时 空 的 图 像 之 上, 凸 现 的 是 工 业 人 格 的 范 型 像 上 述 作 品 中 提 到 的 汤 阿 英 张 学 海 杨 阿 炳 杨 国 兴 阿 兰 李 天 济 新 婚 夫 妻 无 疑 都 是 工 业 人 格 的 突 出 代 表, 在 他 们 身 上 共 同 体 现 出 公 而 忘 私 不 计 个 人 利 益 主 动 积 极 地 参 与 劳 动 生 产 的 特 征 如 果 他 们 还 只 是 时 代 风 潮 中 上 海 工 业 化 进 程 中 涌 现 出 的 较 为 正 常 的 多 数 工 业 人 格 类 型, 那 么 像 特 殊 性 格 的 人 王 刚 传 金 刚 种 子 老 年 突 击 队 等 作 品 中 设 计 的 人 物 形 象 则 突 显 了 一 种 更 具 理 想 主 义 的 完 美 品 格, 城 市 里 的 道 德 新 元 素 已 经 奇 异 地 糅 合 进 来 并 参 与 锻 造 了 时 代 的 英 雄 形 象 曾 经 在 王 刚 传 里 出 现 过 的 主 人 公 王 刚 在 特 里 集 中 表 现 出 的 合 金 钢 性 格 令 人 印 象 尤 为 深 刻, 钢 铁 厂 的 运 输 路 线 坏 了, 需 要 立 即 修 复, 否 则 将 影 响 到 国 家 计 划, 而 负 责 这 项 任 务 的 我 初 来 乍 到, 无 计 可 施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作 为 供 销 科 长 的 王 刚 出 现 了 领 导 要 求 四 天 修 好 路 基, 他 则 打 包 票 三 天 弄 完 表 面 上 看 来 他 是 大 大 咧 咧, 豪 言 壮 语, 满 不 在 乎, 实 际 上 是 张 飞 绣 花, 粗 中 有 细, 在 充 分 细 致 地 调 查 了 抢 修 环 境 后, 协 调 各 方 面 人 力 物 力, 积 极 发 动 工 人 群 众, 克 服 了 暴 风 骤 雨 的 恶 劣 天 气, 神 奇 地 将 三 天 时 间 变 成 了 六 天 ( 算 上 了 三 个 夜 晚 ), 争 分 夺 秒 完 成 了 任 务 除 了 极 力 渲 染 王 刚 敢 作 敢 为 勇 于 创 新 无 所 不 能 的 性 格 外, 作 者 胡 万 春 还 多 方 面 描 绘 了 这 个 人 物 形 象, 如 喜 爱 画 画 体 格 健 美 爱 骂 粗 话 关 心 群 众, 甚 至 为 了 解 决 下 级 的 感 情 问 题 专 门 借 了 本 谈 谈 青 年 人 如 何 正 确 对 待 婚 姻 恋 爱 问 题 来 研 究 参 考 等 等, 这 样 粗 与 细, 力 与 美 在 王 刚 的 身 上 得 到 了 奇 妙 的 糅 合, 成 为 工 人 阶 级 英 雄 典 型 的 时 代 雕 像 金 刚 里 的 杜 师 傅 也 有 着 类 似 的 知 其 不 可 为 而 为 之 的 顽 固 性 格, 他 是 一 个 水 工, 却 主 动 请 缨 安 装 轧 钢 机, 在 没 有 技 术 设 备, 对 方 领 导 不 信 任, 只 有 三 个 学 徒 ( 其 中 两 个 没 信 心, 一 个 整 天 闹 情 绪 ) 的 条 件 下, 硬 是 挺 一 把 将 轧 钢 机 神 奇 地 安 装 完 成 王 刚 和 杜 师 傅 的 性 格 特 点 中 都 突 出 了 一 个 钢 ( 刚 谐 音 ) 字, 证 明 在 时 代 工 业 化 热 潮 中, 人 们 对 钢 ( 铁 工 业 ) 的 迷 恋 并 将 钢 推 崇 到 中 心 意 象 的 地 位, 其 坚 硬 的 特 质 更 被 揉 和 进 人 的 性 格 成 分 里, 浇 铸 成 寄 寓 了 人 们 热 望 与 狂 想 的 具 有 钢 性 气 质 的 人 格 模 型 种 子 和 老 年 突 击 队 里 的 主 人 公 虽 然 少 了 一 些 钢 性 人 格 的 外 观, 在 内 里 仍 就 连 续 上 倔 强 坚 定 的 钢 性 气 质, 并 将 工 业 化 人 格 张 扬 到 了 极 致 种 子 里 的 王 小 妹 是 一 个 五 十 上 下 小 脚 伶 丁 身 体 瘦 弱 的 老 女 工, 本 来 以 为 在 挡 车 车 间 里 会 吃 不 消, 没 想 到 性 格 倔 强 的 她 却 慢 慢 由 一 个 误 工 大 王 变 成 了 全 车 间 最 先 进 的 挡 车 工, 生 产 记 录 远 远 地 超 过 了 别 人 她 虽 不 善 言 辞, 但 技 术 之 精 竟 然 达 到 在 轰 鸣 的 车 间 里 可 以 清 晰 地 听 到 落 针 声 音 的 程 度, 而 她 的 秘 诀 是 每 天 让 儿 子 记 录 下 生 产 成 绩 来 督 促 自 己 的 进 步, 如 果 生 产 的 数 目 减 少 了, 就 连 饭 也 吃 不 下, 觉 也 睏 不 着 作 品 里 这 样 称 赞 她 : 这 是 一 个 对 党 对 社 会 主 义 赤 胆 忠 心 的 老 工 人 虽 然 她 不 会 说 话, 但 她 的 心 却 清 如 明 镜, 她 总 是 用 自 己 的 行 动 来 代 替 她 的 语 言 她 做 起 生 活 来, 简 直 不 是 用 眼 用 手, 而 是 用 她 的 心 去 感 触 一 切 的 ; 她 的 那 部 车 也 好 象 并 不 是 钢 铁 做 的, 而 是 她 身 上 的 肉 长 的, 即 使 是 一 点 十 分 细 小 的 动 静, 她 也 能 十 分 准 确 的 感 觉 出 来 [14] 全 身 心 地 投 入 到 工 作 当 中, 进 入 到 一 种 旁 若 无 人 的 境 界, 连 机 器 也 幻 化 成 了 身

23 博士论坛 体的一部分 这不也是对钢性人格的另一种诠释 报 肯退休 并刮掉胡子 染黑头发 吹成波浪式 一九五九年上海短篇小说创作简评 上海 打扮成年轻人的模样混进工厂的举动 让人在啼 文学 笑皆非的同时 不得不引发对工业逻辑下人格畸 [2] 见张玺 曾文渊 孙雪吟 吴长华 [3] 谢刚 南京路今昔 见 上海解放十 [4] 茅盾全集 第三卷 人民文学出版 N 卢卡契在谈到机器生产对人的影响时分析 O 年 上海文艺出版社 页 道 人是 被结合到一个机械体系中的一个机械 F 吗 至于 老年突击队 里的唐老头为了生产不 变的深思 23 社 页 部分 无论他是否乐意 他都必须服从它的规 [5] 上海文学 律 工业生产 存在着一种不断地向着高度理 [6] 引自 胡万春剧本选 上册 文化艺 格上的倾向 [15] 术出版社 页 性发展 逐步地消除工人在特性 人性和个人性 [7] 陈耘 年轻的一代 四幕话剧 愚公移山还是王小妹 唐老头的如痴如狂都不过 中国新文艺大系 戏剧集 是工业逻辑对人性 个性的全面侵占 工业与 上卷 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页 成了机器 的确 在工业化城市崛起的图景中 本选 上册 文化艺术出版社 1990 第262 也许只需要像螺丝钉一样不停旋转的人格形态来 页 纪 上海文艺出版社 页 [10] 唐小兵 英雄与凡人的时代 解读20 上海总是以复杂多变众生百态的脸孔出现在读者 [12] 引自徐景贤 谈 1959年上海民歌 选 的成就 上海文学 [13] 张玺 曾文渊 孙雪吟 吴长华 身份并且将这一预设强加于了文化生产 另一方 一九五九年上海短篇小说创作简评 上海 面 也因书写者自身身份的被规训而只得主动地 文学 迎合或被动地改造来实现对预设身份的认同 正 [15] 匈牙利 卢卡契 历史阶级意 识 张西平译 重庆出版社 页 化身份 在其被叙述前就已经被界定了 而叙述 根于社会制度的权力关系中 总之 上海的 文 [14] 唐克新 种子 上海文学 如福柯认为的 文本操作是一种话语实践 它植 境而言 一方面 因为权力意志不仅预设了城市 Y 革命的工业城市这一幅样貌 就其特殊的时代环 世纪 上海文艺出版社 页 面前 但 十七年 时期的上海则似乎仅存留下 [11] 唐小兵 英雄与凡人的时代 解读20 A 以后 无论升华还是浮华 无论乱世还是盛世 世纪 上海文艺出版社 页 从晚清到二十世纪三 四十年代 至新时期 代的狂热 城市的狂热 也是个人的狂热 [9] 唐小兵 英雄与凡人的时代 解读20世 维持工业大时代的机器运转和飞速进步 这是时 [8] 胡万春 一家人 选自 胡万春剧 L 人 人与机器融为了一体 或者说人本身已经变 因此 无论是王刚 杜师傅的 者则是用 文化实践 加以再现和论证 书写中 业2008级博士生 城市 生产城市这个固定的点上 由此 上海的 作者系中山大学中文系中国现当代文学专 责任编辑 朱霄华 S 内部 全部的丰富性了 文化身份在特定的时空之中遭到了固化与窄化 并且只能于 外部 言说 而不能再舒展生活 的文化身份在和权力意志的嬉戏中被压制在工业 M 注释 [1] 魏金枝 伟大的开端 文艺月

24 争 鸣 广 场 争 鸣 广 场 冉 隆 中 主 持 Arena of ontroversy Frontier Literary riticism 持 人 语 : 本 期 争 鸣 广 场 发 表 的 三 篇 文 主 章, 涉 及 两 个 问 题 : 一 是 你 怎 样 看 刚 刚 过 去 的 2010 年 中 国 文 学? 是 文 学 收 获 的 大 年 还 是 小 年? 热 闹 之 后, 有 哪 些 作 品 值 得 回 味? 又 有 哪 些 问 题 值 得 思 考? 新 华 社 记 者 陈 鹏 的 年 终 特 稿, 陈 述 了 若 干 人 的 说 法 黄 桂 元 和 张 军 的 文 章, 表 达 的 是 对 中 产 阶 级 诗 选 不 同 意 见, 其 中 还 涉 及 到 云 南 诗 人 于 坚 和 樊 忠 慰 关 于 此 问 题, 在 网 上 有 沸 沸 扬 扬 的 讨 论 在 此 选 登 两 篇, 供 读 者 参 考

25 争鸣广场 年中国文学 当话题绑架大奖 F 文/陈 鹏 O N 令人厌恶的话题 操纵鲁奖评选 羊羔体 书记有如此柔软的诗心 一时间 人人会 黑幕 然而 有评论者仍坚持2010年 不乏佳 写 的 羊羔体 火遍大江南北 的授奖词更授人以柄 难得一个坚硬的市纪委 2010年中国文学没有令人惊叹的作品 却有 作却反响不足 有作家仍坚信短暂沉寂是大作 那位抱不平的作家同时疾呼 获奖作品往往 出世的必然 无论如何 中国文学正以其自身的 只有一两部实至名归 大部分作品无论从艺术水 方式前行 文学的忠实守护者并未退场 准还是文学价值都值得商榷 往往是把 菜 L 的作品选了出来 真正被公认高水准的作品却落 选了 这样的较量已经掺入太多文学以外的因 当大奖被话题绑架 素 昆明市文学研究所所长 评论家冉隆中也 2010年中国文坛的标志性事件非第五届鲁迅 表示 今年30部获奖作品 他读了三分之一 大 文学奖莫属 但这项国内最高规格的文学大奖却 多数都是平庸之作 如今中国作协四大奖 茅 遭遇空前的 信任危机 被三大话题先后 绑 盾 鲁迅 儿童 骏马 评奖年次挨得太近 作 A 架 协精疲力竭 这样的评奖机制本身就出了问题 幕 谢有顺操纵评委 的文章现身网络 国内 泛评奖 时代 所谓 文学ＧＤＰ 不过是催 最年轻评论家 谢有顺卷入其中 谢随后在自己 生了大量的文学肥皂泡 这势必导致读者对文学 的博客中一一回击 但他承认 既然发帖者是 的日益疏远 为了阻止我获奖 那他以造谣和告密的方式能不 话题背后的真实面目 支持你 就怕有人反对你 果然 谢有顺初评 能达到目的呢 答案只有一个 能 不怕没人 如今各种各样的文学奖越来越多 文学已进入 Y 在鲁奖未公布之前 一篇名为 鲁迅奖内 即惨遭淘汰 冉隆中指出 如今的各类文学评奖的确不尽 出版人 诗人沈浩波率先在微博上炮轰鲁奖 如人意 机制不合理 评委不严谨是普遍现象 鲁迅文学奖是可以用钱买的 还有一些 是 在有的评奖中 某些评委不看作品就投票 还 谋来的 这是公开的秘密 一石激起千层 有的评委甚至并不具备看作品的能力 更可怕的 浪 有作家立即予以声援 有哪个评委可以站出 是 有的奖项评奖之前就商定了结果 奖项的权 来 摸着良心说 他没有受到其他因素的左右 威已经荡然无存 S 各类奖项之下 2010年的中国文学让冉隆中 羊羔体 诗歌被诸多网友讥讽为是对鲁奖的莫 颇为悲观 在一个如此浮躁的时代 要让作家 大亵渎 是车的官员身份发挥了作用 中国作协 保持独立的品格 人格实在太难了 如此一来 M 湖北官员车延高获奖更是引起轩然大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鲁奖评选结果公布后

26 26 边疆文学 文艺评论 2011年第2期 对于大作家 大作品的期待简直是缘木求鱼 作 六六也以通俗文学样式直面沉重的社会话题 可 家们在各种压力 困境面前最容易找到的遁词就 惜这样的作家和作品还太少太少 中国太需要出 是 作家也是人嘛 现日本的村上春树 渡边淳一这样更贴近大众的 而北京大学教授 评论家张颐武认为 写 作家 作的泡沫也好 话题也罢 仅仅是 新闻 而非 冉隆中也承认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缺憾和忧 2010年中国文学的本质 他仍然对中国当代文学 思 2010年还是出现多个令人记忆深刻的优质文 持审慎乐观态度 认为应当穿透话题和口水客 本 如现任中国作协副主席丹增的中篇小说 江 观看待这一年来的中国文学 纯文学领域 贡 就很棒 云南诗人 本届鲁奖得主雷平阳的 莫言 贾平凹 王蒙等多位重量级作家推出了 祭父帖 也颇有史诗品格 更值得注意的是 蛙 古炉 王蒙的红楼梦 等新作 一些作家重返生活现场 奉献了优质的跨文体写 质量还是不错的 今年盛大推出电子书 堪称网 作 如梁鸿的 中国在梁庄 一书就深刻体现了 络文学的标志性事件 校园青春写作方面 韩 作家的责任感与使命感 云南诗人于坚也在 南 寒拿出 1988 郭敬明出版 爵迹 总体看 方周末 开设专栏 以非凡气魄直指当下城市发 来 这一年来的文学发展态势平稳 有序 展中的诸多症结 纯文学 网络文学和青春文学三大阵营 在这个时代 作家不仅仅需要勇气 更需 格外明晰 这无疑是文学不断成熟的标志 而一 要智慧 二者兼得的写作固然稀缺 但佳作还是 批重要的作家以平稳态势不断推出新作也展现了 会浮出这个喧嚣时代的表皮 给人坚实的精神感 和西方越来越接近的职业化态度 这说明文学正 召力 他说 趋于正常 张颐武说 今年更值得重视的是港 云南省作协副主席 小说家张庆国认为 台作家如张大春 朱天文 葛亮等人作品纷纷在 尽管鲁奖有这样那样的缺憾 尽管2010年总体来 国内的出版 这表明华人文学的中心正在内地成 看尚未出现令人惊艳的 大作 但这样的状态 形 这既是中国当代文学发展的大趋势 更证明 可能才是 正常的 我认为这些年的中国文 了中国当代文学自身的能量 学越来越正常 过去剑走偏锋就能博得声名 现 但一个无法回避的现象是 上述多部 重 在的作家必须踏踏实实面对生活 面对文学才 要 作品问世后却未能引起应有的反响 文学 行 读者和时代对作家的要求越来越高了 惟其 的影响力真的在逐步减弱 读者对文学的关注度 如此 能默默坚守的作家都会义无反顾地承载对 逐步走低 这是近年来的一个大趋势 不过 从 中国文学的使命和责任 中国文学总体是在发展 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对文学的提纯 坚守文学 的 也可能会经历3~5年的沉寂期 但相对的平淡 理想的写作者必须加倍努力才行了 张颐武 可能恰恰是孕育大作品 大作家的 前夜 我 说 对中国文学未来充满信心 新华社昆明12月 25日电 没那么糟 作者系新华社记者 作家 发表有大量小 说 作品曾获 滇池 文学奖 如果仔细审视 2010年的中国文学没那 么糟 张颐武认为 香港作家葛亮的长篇小说 朱雀 就很不错 其价值迟早会凸显 网络文 学风生水起 一批诗人的创作也保持着较高水 准 目前中国文学最大的问题是 长篇小说创作 太缺乏优质的类型小说 如麦家的新作 风语 就是将纯文学与悬疑小说进行嫁接的积极尝试 责任编辑 朱霄华

27 争鸣广场 27 一个虚拟的诗坛 引爆点 F 文/黄桂元 个中产阶级天下的全新里程 虽志存高远 却难 O 说名副其实 N 读 中产阶级诗选 以下简称 诗 选 人们惊讶于编选者一种感觉超级良好的 那么 诗选 靠哪些作品完成诗坛的 引 终 旧的 意识形态政治 意识形态时 爆 程序 实话说 有些诗实在不敢恭维 比 代 已经完结 横空出世的 中产阶级立场写 如 默默的 懒死懒活 心懒得跳/脉懒得博 作将 以中产阶级的身份或立场 表达中产阶级 /血懒得流//躺下懒得坐起来/坐下懒得站起来/站起 在当下的体验和理想 一言以蔽之 中国 诗 来懒得走//闭着眼睛懒得看/张着嘴懒得说/吸一口 坛正来在一个 引爆点 此举尽管有着先 气懒得再呼//冷得哆嗦懒得添衣/嗜酒如命懒得喝// 声夺人 啸聚诗界的功利意图 然其锐意进取精 终于见到梦中的情人/懒得说一声爱/勃着阴茎懒得 神 却仍不失为难能可贵 做爱//浑身是伤懒得疼/已经是英雄懒得承认 自我想象 在中国 意识形态时代 即将告 如此病态的人格和做作的诗句 使人想到的应该 L 消费时代 如此身体力行地推进当代中国诗歌潮 是世纪末日的深渊 而不是中产阶级的天堂 再 向的人毕竟不多 事实上 诗选 的出版目的 比如 尹丽川的 为什么不再舒服一些 哎 已经部分实现 因为随之引发的种种争议 无论 再往上一点再往下一点再往左一点再往右一点/这 正面赞语 还是反面呛声 皆可视为某种社会 不是做爱这是钉钉子/噢再快一点再慢一点再松一 反响 或文学亮点 几年前 就已有 一个人 点再紧一点/这不是做爱这是扫黄或系鞋带/喔再深 的排行榜 一个人的文学史 之类出版物纷 一点再浅一点再轻一点再重一点/这不是做爱这是 纷问世 事实上这也正是今日中国文明之进步 按摩写诗洗头或洗脚//为什么不再舒服一些呢嗯 审美之多元与社会环境之宽松的具体表现 进而 再舒服一些嘛/再温柔一点再泼辣一点再知识分子 可以设想 日后倘若有 明星诗选 大亨诗 一点再民间一点//为什么不再舒服一些 则以 选 豪门诗选 一类选本步其后尘 相信大 调戏审美趣味 消解诗歌伦理而名噪一时 其描 家亦会抱以平常心视之 写性事主体快感之轻佻 之机智 之放荡 确实 在当今市场规律日趋左右文化潮流的大众 A Y 登峰造极 却与这类诗歌笼子的型号无关 再请 是一个硕大无比的 笼子 被网罗来的 鸟 读 是读而不是看 伊沙的 结结巴巴 结 当然不止于孤零零的一只 而必然会是百鸟争鸣 结巴巴我的嘴/二二二等残废/咬不住我狂狂狂奔的 的一群 不过 编选者在向诗界展示其海纳百 思维/还有我的腿//你们四处流流流淌的口水/散着 川 追求多元的宽阔襟怀之后 也只有32位诗人 霉味/我我我的肺/多么劳累//我要突突突围/你们莫 有幸通过了 中产阶级 的资质认证 稍作观 莫莫名其妙/的节奏/急待突围//我我我的/我的机枪 察 便可发现那里面的成色相当可疑 其中除了 点点点射般/的语言/充满快慰//结结巴巴我的命/我 两位 80后 俊才 更多的则是过往诗潮或其他 的命里没没没有鬼/你们瞧瞧瞧我/一脸无所谓 诗歌 山寨 的老面孔 若干入选作品也曾数度 诗人戏仿口吃症患者的缺陷 可谓绘声绘色惟妙 混杂在各种流派的不同选本 并早有定论 却经 惟肖 意外地强化了诗歌的娱乐效果 但同时 一番删繁就简 改头换面 硬是拼凑成了一个光 这样一个后现代诗的搞笑版也稀释掉了 中产阶 怪陆离的杂牌阵容 一些入选诗的基本属性明明 级 对人的基本尊重和应有风度 诸如此类 不 S 已经定型 却硬去改变异基因 或临时嫁接 必 一而足 其实我想说的是 这些诗或许享有相当 然会导致 诗选 的不伦不类 显而易见 若以 的知名度 却并不代表诗人的最佳水准和最高成 M 此 诗选 为 界碑 标志当代诗史进入了一 就 诸如此类 何以能受到编选者青睐 堂而皇 一个笼子在寻找一只鸟 诗选 很像

28 28 边 疆 文 学 文 艺 评 论 2011 年 第 2 期 之 地 进 入 中 产 阶 级 写 作 阵 容, 以 此 彰 显 其 诗 学 主 张, 令 人 莫 名 其 妙 与 此 同 时, 人 们 在 诗 选 中 还 发 现 了 另 一 些 本 质 不 同 的 杰 出 诗 人, 比 如 朵 渔 于 坚 翟 永 明 卢 卫 平 等 作 品, 并 没 有 放 弃 诗 歌 对 政 治 与 社 会 伦 理 问 题 的 介 入, 更 没 有 删 除 忧 患 意 识, 我 嘴 角 的 深 纹 不 是 / 因 为 嘲 讽, 而 是 / 长 久 的 沉 默 ( 朵 渔 : 2006 年 春 天 的 自 画 像 ) 就 是 这 些 下 面 的 水 这 些 黑 脚 丫 / 抬 着 河 流 的 身 躯 向 前 就 是 这 些 脚 / 在 时 间 看 不 见 的 地 方 / 改 变 着 世 界 的 地 形 ( 于 坚 : 阳 光 只 抵 达 河 流 的 表 面 ) 老 家 的 皮 肤 全 都 渗 出 / 血 点 血 丝 和 血 一 样 的 惊 恐 / 吓 坏 了 自 己 和 别 人 / 全 世 界 的 人 像 晕 血 一 样 / 晕 那 些 针 孔 ( 翟 永 明 : 老 家 ) 一 个 饱 经 沧 桑 的 人 / 在 黄 昏 的 呼 伦 贝 尔 / 被 草 深 深 打 动 / 这 些 弱 不 禁 风 的 草 / 这 些 见 了 羊 就 低 头 的 草 / 这 些 一 辈 子 离 不 开 泥 土 的 草 / 手 挽 着 手 / 竟 然 跟 着 太 阳 走 到 了 天 边 ( 卢 卫 平 : 呼 伦 贝 尔 ) 这 些 作 品 凸 显 出 了 诗 人 作 为 独 立 思 考 者 的 伦 理 尊 严 与 精 神 品 格, 字 里 行 间 凝 结 着 深 不 见 底 令 人 落 泪 的 悲 悯 与 质 疑, 体 现 出 的 是 人 类 意 识 而 不 是 阶 级 意 识, 在 诗 选 中 卓 尔 不 群, 熠 熠 生 辉, 却 无 关 乎 所 谓 的 中 产 阶 级 写 作 立 场 由 此 我 理 解 了 于 坚 的 夫 子 自 道, 他 30 年 前 的 诗 和 30 年 后 的 诗 并 无 变 化, 之 所 以 30 年 后 的 诗 能 够 获 奖,30 年 前 的 却 不 能, 不 是 他 的 写 作 进 步 了, 而 是 社 会 不 同 了 [1] 上 述 几 位 诗 人, 本 质 上 无 法 被 任 何 名 目 下 的 阶 级 收 编, 无 论 改 变 其 基 因, 还 是 临 时 嫁 接, 都 只 能 导 致 诗 选 裂 痕 重 重, 不 伦 不 类 他 们, 包 括 陈 东 东 马 莉 李 亚 伟 张 曙 光 王 寅 余 怒 等 诗 人, 并 不 需 要 用 中 产 阶 级 写 作 立 场 求 证 自 己 的 存 在 中 国 社 会 市 场 化 的 转 型 过 程 中, 人 们 的 生 存 价 值 观 念 随 之 不 断 刷 新, 以 至 于 据 说 已 经 形 成 了 某 种 共 识, 衡 量 一 个 国 家 的 经 济 发 达 程 度, 中 产 阶 级 在 其 中 占 多 少 比 例 具 有 标 志 性 意 义, 其 认 同 感 作 为 鉴 别 现 代 人 能 否 与 时 俱 进 同 步 潮 流 的 一 块 试 金 石, 无 庸 置 疑 在 人 们 的 印 象 中, 似 乎 也 只 有 诗 人 仍 能 心 无 旁 骛, 拒 绝 收 编, 守 望 家 园, 我 行 我 素 事 实 却 是, 一 些 诗 人 远 没 有 这 么 清 高 自 许 这 其 实 可 以 理 解 趋 利 避 害, 人 之 本 能, 天 经 地 义, 何 况 中 产 阶 级 的 称 谓 与 身 份, 又 是 何 等 体 面 和 时 尚 仿 佛 诗 人 通 过 改 变 身 份, 搭 上 中 产 阶 级 的 快 车, 才 可 以 化 蛹 为 蝶, 飞 临 于 时 代 诗 坛 的 蔚 蓝 天 空 这 是 一 条 多 么 美 妙 的 捷 径 编 选 者 断 言 意 识 形 态 时 代 即 将 终 结 的 同 时, 又 格 外 强 调 中 产 阶 级 的 高 贵 属 性, 如 此 这 般, 使 人 对 其 真 实 动 机 不 免 疑 惑 关 于 中 产 阶 级, 目 前 说 法 不 一, 但 着 眼 于 特 定 社 会 层 面 人 士 的 职 场 身 价 消 费 水 准 和 学 历 程 度 等 等, 一 般 是 没 有 错 的 丰 厚 稳 定 的 工 作 收 入, 优 裕 舒 适 的 生 活 质 量, 使 得 这 部 分 人 成 了 社 会 经 济 潮 流 的 受 惠 者 和 既 得 利 益 者, 而 建 立 在 此 基 础 上 的 人 生 价 值 取 向, 又 决 定 了 他 们 必 然 是 即 存 政 治 秩 序 的 社 会 基 础 他 们 忙 于 日 常 商 务, 工 作 注 重 效 率, 生 活 讲 究 实 惠, 事 不 关 己 高 高 挂 起, 即 使 考 虑 国 计 民 生, 也 主 要 是 以 自 己 的 切 身 利 益 为 参 照 点 他 们 往 往 缺 少 直 接 参 与 社 会 政 治 议 题 的 热 情 和 兴 趣, 更 看 轻 那 种 天 下 兴 亡, 匹 夫 有 责 的 思 想 启 蒙 角 色, 其 正 义 感 和 道 德 激 情 之 淡 薄, 有 时 甚 至 不 如 生 存 窘 迫 的 许 多 寻 常 百 姓, 而 高 学 历 的 教 育 背 景, 又 决 定 了 他 们 其 实 并 不 忽 略 世 界 文 明 流 向, 他 们 对 社 会 变 革 也 怀 有 比 较 高 的 期 望 值, 只 不 过 多 定 位 于 通 过 社 会 机 制 的 不 断 完 善 来 确 保 自 己 的 利 益 不 受 损 害 他 们 生 活 在 全 球 化 经 济 的 时 代 前 沿, 其 文 化 观 艺 术 观 审 美 观 体 也 最 能 体 现 出 中 产 阶 级 趣 味 的 某 些 特 质 诗 选 的 序 言 则 以 指 点 迷 津 的 智 者 口 吻, 为 这 一 切 存 在 找 到 了 合 理 依 据, 指 出 由 于 中 国 基 本 上 成 功 地 排 斥 了 意 识 形 态, 以 至 于 文 学 诗 歌 与 意 识 形 态 的 简 单 对 抗, 已 经 因 历 史 现 实 的 巨 大 变 化 而 显 得 不 合 时 宜 [2] 一 部 分 知 识 精 英 却 对 这 种 文 化 倾 向 充 满 了 质 疑 和 忧 虑, 比 如 张 情 华 就 曾 指 出 : 中 产 阶 级 趣 味 所 代 表 的 是 一 种 删 除 了 精 英 知 识 分 子 的 启 蒙 批 评 立 场 的 同 时 也 隔 绝 了 底 层 社 会 的 利 益 代 言 角 色 的 与 今 天 的 商 业 文 化 达 成 了 利 益 默 契 的 充 满 消 费 性 与 商 业 动 机 的 假 装 附 庸 风 雅 的 或 者 假 装 反 对 高 雅 的 艺 术 复 制 行 为 [3] 问 题 或 许 没 有 这 么 严 重, 后 果 或 许 也 没 有 这 么 可 怕, 中 产 阶 级 的 活 法 和 中 产 阶 级 趣 味 之 间, 呈 现 出 的 既 然 是 一 种 顺 理 成 章 的 关 系, 也 验 证 了 马 克 思 有 关 存 在 决 定 意 识 物 质 决 定 精 神 的 唯 物 论 基 本 原 理,

29 争 鸣 广 场 29 也 就 无 须 惊 诧 事 实 上, 中 产 阶 级 趣 味 与 知 识 精 英 们 的 启 蒙 批 判 立 场 之 间, 本 来 就 风 马 牛 不 相 及, 各 行 其 是, 也 很 正 常 一 些 文 化 人 愿 意 承 担 中 产 阶 级 写 作 立 场 的 代 言 角 色, 本 无 可 厚 非, 非 要 摆 出 一 副 惟 我 独 尊, 舍 我 其 谁 的 救 世 主 姿 态 普 渡 诗 歌 众 生, 就 很 有 些 匪 夷 所 思 了 中 产 阶 级 写 作 立 场 真 的 可 以 一 统 当 代 中 国 诗 歌 天 下, 化 一 切 腐 朽 为 神 奇 吗? 这 当 然 是 美 好 的 一 相 情 愿, 虽 惊 世 骇 俗, 却 并 不 靠 谱, 而 明 知 不 可 为 而 为 之, 偏 要 去 成 笼 配 套, 给 人 的 感 觉 无 异 于 一 些 并 无 关 联 的 诗 人 遭 到 了 戏 剧 性 的 一 次 集 体 绑 架 那 些 诗 人 作 品 本 来 拥 有 着 渊 源 不 同 五 花 八 门 的 诗 学 背 景, 比 如, 于 坚 之 于 他 们 翟 永 明 之 于 女 性 主 义 诗 歌 与 知 识 分 子 写 作 群 李 亚 伟 之 于 非 非 主 人 陈 东 东 张 曙 光 之 于 知 识 分 子 写 作 群 卢 卫 平 之 于 第 三 条 道 路 伊 沙 余 怒 之 于 民 间 写 作 默 默 之 于 撒 娇 派 尹 丽 川 朵 渔 之 于 70 后 与 下 半 身 安 琪 之 于 中 间 代 皮 旦 之 于 垃 圾 派 等 等, 已 经 不 是 秘 密, 他 们 彼 此 物 以 类 聚, 绝 非 同 质, 或 许 会 与 形 形 色 色 的 诗 歌 流 派 有 着 千 丝 万 缕 的 联 系, 就 是 与 所 谓 的 中 产 阶 级 写 作 立 场 不 搭 界, 如 此 强 行 整 合 和 撮 合, 入 选 者 也 未 必 会 买 账 艾 略 特 曾 这 样 说 : 诗 人 声 音 里 的 抒 情 诗 是 对 自 己 倾 吐, 或 是 不 对 任 何 人 倾 吐 那 是 一 种 内 心 的 沉 思, 或 者 说 那 是 一 种 天 籁, 它 不 顾 任 何 可 能 存 在 的 言 者 和 听 者 [4] 对 于 真 正 的 诗 人 写 作, 还 有 比 捍 卫 个 体 生 命 体 验 的 独 立 性 纯 粹 性 更 重 要 的 事 情 吗? 生 命 和 感 觉 保 证 你 的 经 验 和 教 养 不 被 异 化 为 知 识, 概 念 ( 于 坚 语 ) 世 间 的 一 切 事 物 都 可 以 被 归 类, 被 量 化, 惟 独 诗 人 拒 绝 孤 独 的 诗 人, 生 来 就 是 山 鹰, 海 鸥, 野 鹤, 无 论 笼 子 如 何 精 美 舒 适 富 丽 堂 皇, 都 无 法 诱 使 他 们 离 开 气 象 万 千 的 大 自 然, 放 弃 漫 游 天 涯 的 自 由 权 利 灵 魂 的 离 群 索 居 是 难 以 逆 转 的 诗 人 天 性 人 的 生 命 一 旦 形 成, 从 呱 呱 坠 地, 到 咿 呀 学 语, 到 融 入 世 俗 生 活 的 过 程, 也 是 不 断 被 社 会 异 化 的 脆 弱 过 程, 而 抗 拒 这 种 异 化, 以 诗 歌 的 形 式 顽 强 显 示 其 生 命 的 尊 严 和 灵 魂 的 重 量, 正 是 诗 人 存 在 的 价 值 所 在 诗 人 是 不 知 终 旅 的 精 神 探 险 者 和 写 作 者, 不 具 有 彼 此 克 隆 相 互 复 制 的 任 何 可 能 性 有 时 候, 即 使 看 上 去 诗 人 貌 似 喜 欢 扎 堆 儿, 那 也 是 同 声 相 应 同 气 相 求 的 一 种 激 励 方 式 为 了 求 证 意 识 形 态 时 代 即 将 终 结 的 虚 设 命 题, 诗 选 前 言 不 断 放 大 中 产 阶 级 写 作 立 场 的 使 命 与 疆 域, 以 中 产 阶 级 的 身 份 或 立 场, 表 达 中 产 阶 级 在 当 下 的 体 验 和 理 想 在 处 理 素 材 时, 它 有 中 产 阶 级 的 眼 光 并 宣 称, 那 些 深 入 深 出, 那 些 浅 入 浅 出, 都 是 诗 歌 的 下 策 看 来, 希 望 只 有 寄 托 在 中 产 阶 级 立 场 写 作 了 或 许 担 心 这 些 大 而 无 当 的 说 辞 不 够 有 力, 需 要 寻 找 更 充 分 的 论 据, 前 言 还 特 意 把 打 工 诗 歌 当 作 暴 力 美 学 的 样 本 拎 出 来 示 众 : 表 面 上,( 打 工 诗 歌 ) 是 要 以 草 根 的 精 神 关 注 社 会 弱 势 群 体 的 生 存 困 境 和 精 神 处 境, 但 实 际 上, 一 味 地 展 示 血 与 泪, 有 点 像 当 年 的 伤 痕 文 学, 只 不 过, 一 个 关 心 的 是 现 实, 一 个 垂 顾 的 是 历 史 ; 但 都 因 为 过 多 的 不 幸 呈 现 使 得 诗 人 们 在 不 幸 的 故 事 里 沉 溺 而 无 法 转 身 这 种 再 现 式 的 写 作 方 式 使 得 诗 人 们 几 乎 陶 醉 于 一 个 个 悲 情 的 故 事 而 忘 记 了 道 义 责 任 当 年 臧 克 家 就 以 着 力 为 不 幸 的 一 群 雕 像 而 知 名, 但 他 总 是 把 坚 忍 与 苦 斗 结 合 在 一 起 来 处 理 的, 并 非 无 抵 抗 主 义 而 我 们 今 天 的 打 工 诗 歌 里 只 有 惹 人 同 情 的 坚 忍 像 臧 克 家 笔 下 的 老 马 那 样, 打 工 诗 人 有 像 狗 一 样 生 活 的 哭 诉, 但 是 它 们 缺 少 了 臧 克 家 的 苦 斗 风 骨 这 种 状 况 我 们 不 妨 称 之 为 伦 理 羞 涩 [5] 却 于 不 觉 之 间, 论 者 又 陷 入 了 难 以 自 圆 其 说 的 窘 境, 一 方 面, 他 们 以 作 为 代 表 中 产 阶 级 先 进 文 化 生 产 力 的 左 派 精 神 中 产 自 诩, 发 布 诗 歌 与 意 识 形 态 的 简 单 对 抗, 已 经 因 历 史 现 实 的 巨 大 变 化 而 显 得 不 合 时 宜 的 奇 谈 怪 论 ; 另 一 方 面, 他 们 又 把 只 有 坚 忍 而 缺 少 苦 斗 的 打 工 诗 歌 简 单 化 地 推 上 了 无 抵 抗 主 义 的 受 审 席, 甚 至 把 打 工 诗 人 贬 称 为 它 们, 这 种 居 高 临 下 的 打 压 和 挖 苦, 非 但 没 有 起 到 加 分 效 果, 反 而 暴 露 其 贵 族 式 的 傲 慢 与 偏 见 打 工 诗 歌 之 所 以 对 精 神 中 产 构 成 了 某 种 冒 犯, 最 要 害 的 问 题, 恐 怕 就 是 他 们 的 F O N L A Y S M

30 30 边疆文学 文艺评论 2011年第2期 诗歌偏离了 中产阶级写作立场 但是 写作 辱 恐惧 等尖锐语词 与铁有着千丝万缕 立场 与 生存境遇 从来就不是并行无碍的单 的联系 隐喻着的是坚硬 冰冷 沉重 锋利 摆浮搁 它们之间彼此支撑 互为养殖 血肉相 大大超乎所谓中产阶级的审美范式 郑小琼自然 融 无法剥离 想象 中产阶级写作立场 像阳 难入编选者的法眼 她的诗里 疼痛感 往往 光那样照耀一切诗歌角落 显然不切实际 以最 来自生存 现场 她喜欢通过 现场 中有关 具代表性的 打工诗人 郑小琼为例 如果让她 铁 的金属物象传导那种 疼痛感 有多 按着 中产阶级写作立场 所设定的路数亦步亦 少沉默的钉子穿越她们从容的肉体/她们年龄里流 趋 无异于扼杀她的诗歌生命 这位来自深圳的 淌的善良与纯净 隔着利润 欠薪/劳动法 乡愁 打工妹为什么不肯承认包括 打工诗人 在内的 与一场不明所以的爱情//淡蓝色的流水线上悬垂着 所有写作身份 就是因为她不认为写作是一件可 的卡座/一枚枚疼痛的钉子 停留的片刻/窗外 以用身份解决的事情 一个强大的写作者首先 秋天正过 有人正靠着它活着 钉 铁 是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让他自己不被世俗的 钉的坚硬 冰冷 沉重 锋利 给诗歌带来的自 某些标准分解 打磨 压缩 被某种利益和欲望 然是那种切肤锥心的感觉 与主张 中度干预 侵蚀着 同化着 如果不能这样 他肯定不会成 的 中产阶级写作立场 背道而驰 郑小琼却固 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的写作者 而会成为某种时代 执于 没了疼痛感 诗歌便没了灵魂 并坚持 的制品 如果一个个作品能够找到真正属于 以诗歌的名义做一名 疼痛感 的先知者和表达 它本身的共鸣者 哪怕只有一个这样的人 我认 者 诗人不能不是疼痛感的先知者和思想者 因 为也不少了 如果一个作品都只是一些跟风的读 而必然担负着精神启蒙的角色 而 疼痛感 一 者 哪怕有一亿个 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6]这 旦消失 必然导致诗 魂 变轻 变薄 变态 种朴素无华的内心剖白 比起那些自以为是的高 事实上 变轻 变薄 变态的诗 魂 很容易下 头讲章 更具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诗学境界 坠 就如同 秋千上的游戏者 朱大可语 当下中国社会 对于一部分尊贵的人 比 以亵玩崇高 戏仿经典 瓦解深度 调侃真诚 如 中产阶级 如同置身于令人艳羡的黄金 嘲弄价值 矮化信仰为荣 并乐此不疲 正如福 时代或白银时代 对于另一部分卑微的人 比如 克纳所忧虑的 当今从事文学的男女青年已把 底层打工者 则很可能仅仅停留在使人同情的 人类内心冲突的问题遗忘了 然而 惟有这颗自 青铜时代或黑铁时代 两者 身份 不同 却并 我挣扎和内在冲突的心 才能产生杰出的作品 不具有对立的性质 而仅仅意味着生存类型的区 才值得为之痛苦和触动 [7]郑小琼与那类 游戏 分 不过 身份 的不同 与诗人之所以成为 者 格格不入 她甚至拒绝过几份相对高薪的文 诗人并没有必然联系 或者说 身份不可能为诗 职工作 这当然不意味着她对 打工者 的生存 歌预支价值 诗人的超越性意义在于 无论是 境遇独有情钟 而是出于一位诗人对于现场 位 中产阶级 身份 还是 打工者 职业 都不 置 的某种坚持 应该对诗学构成任何限定 郑小琼的写作只想表 达一个很单纯的意愿 一个人写诗 或成为一 鸟衔着落日在海面飞翔 岸上的龙舌兰 位诗人的写作理由 除了个体生命体验的诉说 踱步而行 它艰难挪动的脚步 欲望 不需要预设任何特定身份 或对其工作 风从沙粒的的嘴唇间说着 它的低语 职业进行标准化的甄别与验证 郑小琼不看重 是涛声 是海的长发 少女的长发 身份 的尊卑 只相信诗人写作主体的 疼痛 是江山动乱中的幽鸣 感 在她的诗里 有着太多有关 铁 的金属 是一只小鸟驮着河流跃过蛇的身体 物象 它们无缘中产阶级的认同 却穿透了诗 落日锋利 原野开阔 我的收获 人的生命岁月 体认着诗人的心灵沧桑 诸如 仍是贫穷 它们焚烧着骨头和命运 铁架 五金 工卡 机台 火车 钉 断指 疼痛 耻 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