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研究滕铭予张亮 ( 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 长春,130012) [1] 玉皇庙墓地位于冀北山地延庆盆地的北缘, 与葫芦沟西梁垙同属于军都山墓地,1981 年因老乡取土而发现,1986 年开始由北京市文物研究所对其进行全面的发掘, 历经六年, 共发现东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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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研究滕铭予张亮 ( 吉林大学边疆考古研究中心, 长春,130012) [1] 玉皇庙墓地位于冀北山地延庆盆地的北缘, 与葫芦沟西梁垙同属于军都山墓地,1981 年因老乡取土而发现,1986 年开始由北京市文物研究所对其进行全面的发掘, 历经六年, 共发现东周时期墓葬 400 座 [2] 由于在军都山的几处墓地中以玉皇庙墓地规模最大, 所含墓葬类别最多, 出土的随葬器物也最为丰富, 后发掘者以玉皇庙墓地发掘资料为基础, 归纳出冀北山地一带含直刃匕首式青铜短剑文化遗存的一般特点, 将其命名为玉皇庙文化 [3] 玉皇庙墓地出土了玉皇庙文化最具代表性的遗存直刃匕首式短剑 86 件, 是该文化中出土此类短剑数量最多的地点, 且形制丰富, 为研究玉皇庙文化的直刃匕首式短剑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资料基础原报告根据剑首剑柄与剑格的差异特点将该墓地所出短剑划分为不同的型式, 并对各型短剑的年代进行了说明, 在此基础上, 对各型短剑各部位的形制纹饰大小等按年代分别进行了详尽的统计, 为直刃匕首式短剑的研究提供了非常好的基础下文即是在此基础上, 对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在类型划分年代不同类型的短剑在墓地中的分布随葬青铜短剑墓葬的整体状况等问题, 做进一步的探讨一类型学研究玉皇庙墓地出土的 86 件直刃匕首式短剑均为实用武器原报告根据剑首剑柄与剑格的差异特点将 86 件短剑划分为 Ⅰ~ⅩⅧ 共十八型 [4], 后朱凤瀚先生在中国青铜器综论中对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短剑重新进行分类, 共分为 A~H 共八型二十亚型 [5], 其结果与原报告不尽相同笔者认为朱凤瀚先生对于短剑的分类更为合理, 只是对于部分短剑的类别尚可进行调整下文将在原报告和朱凤瀚先生对短剑分类的基础上, 对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进行类型学的讨论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东周时期三晋地区与北方地区的文化互动 ( 项目批准号 08JJD780113) 的中期研究成果, 该成果还得到吉林大学 985 工程项目资助

2 182 边疆考古研究 ( 第 13 辑 ) 玉皇庙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在剑首剑柄剑格以及剑身等各方面都存在着一定的差异, 剑身作为短剑的使用部位, 其不同应与其使用功能的改进有关, 而剑首剑柄和剑格的变化更多是具有装饰效果, 因此可以将剑首剑柄和剑格的变化作为分型的依据, 同时由于剑首剑柄和剑格三个部位的形制花纹的变化往往互相呼应, 而剑首为其最突出和明显者, 因此本文以剑首的差异作为对玉皇庙墓地出土直刃匕首式短剑进行类型划分的根据, 并根据剑柄剑格等部位的差异程度酌情进行亚型的划分 A 型半圆形剑首,4 件 M18 8 M300 2 M384 2 和 M13 2 剑首和剑柄饰变形动物纹或几何纹, 剑柄一侧有穿, 剑格为兽面纹, 兽面之双耳多下卷, 吻部朝向剑身呈呑剑状, 剑身中部无突起的中脊, 横剖面呈扁菱形 ( 图一 A,1~4) B 型镂空扁球体剑首,6 件圆柱柄多有棱, 柄中部有一周带棱篐, 篐侧有一穿, 剑格形制与 A 形相近, 为上卷耳的兽面, 吻部亦朝向剑身呈呑剑状其中 M227 2, 剑身无脊 ( 图一 A,5) M52 2 M7 2 和 M17 2, 剑身近格处近三分之一段有脊 ( 图一 A,6-8) M102 2 和 M386 2, 剑身通脊 ( 图一 A,9 10) C 型下弯羊角形剑首,3 件 M250 7 M54 2 和 M230 2 柄或饰几何纹, 或素面, 剑格呈上翘羊角形, 剑身无脊 ( 图一 A,11~13) D 型双圆剑首,28 件剑身均无脊, 根据剑柄和剑格的形制特点可进一步分为六个亚型 Da 型剑柄素面, 剑格为双翅形, 共 7 件 M190 2 M82 2 M11 2 M385 2 M275 2 M57 2 和 M36 2( 图一 A,14~20) Db 型剑柄有几何形纹, 剑格同 Da 型, 共 7 件 M295 2 M261 2 M86 2 M179 2 M188 2 M70 2 和 M158 2( 图一 A,21~27) Dc 型剑格为人字形或形, 共 10 件其中 M46 2 M34 2 和 M142 2, 剑柄有几何纹, 剑格为人字形 ( 图一 A,28~30) M143 2, 剑柄有几何纹, 剑格为形, 两端上翘明显 ( 图一 A, 31) M51 2 M71 2 M213 2 M333 2 M151 2 和 M74 2, 剑柄素面, 剑格为形 ( 图一 A,32~37) Dd 型剑格为双圆鼓形,2 件 M48 2 和 M210 2( 图一 A,38 39) De 型剑格为半弧形, 柄饰几何纹,1 件 M22 2( 图一 A,40) Df 型剑格为一字形, 剑柄饰几何纹,1 件 M19 2( 图一 A,41) E 型圆平剑首, 剑柄素面, 剑身起脊, 共 7 件 M32 2 和 M281 2, 剑首类菌状上平, 剑柄一侧有一穿, 无格 ( 图一 B,1 2) M83 2 M148 2 M M199 2 和 M303 2, 剑首平, 中部下凹, 柄无穿, 剑格为菱形台面 ( 图一 B,3~7) F 型椭圆形镂空几何纹剑首, 剑柄饰三列几何纹, 共 5 件 M247 2, 剑格为形, 剑身无脊 ( 图一 B,8) M182 2 M257 2 和 M236 2, 一字形格, 剑身无脊 ( 图一 B,9~11) M61 2, 一字形格, 剑身起脊 ( 图一 B,12)

3 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研究 183 图一 A 玉皇庙墓地出土直刃匕首式短剑的类型 1~4. A 型 (M18 8 M300 2 M384 2 M13 2) 5~10. B 型 (M227 2 M52 2 M7 2 M17 2 M102 2 M386 2) 11~13. C 型 (M250 7 M54 12 M230 2) 14~20. Da 型 (M190 2 M82 2 M11 2 M385 2 M275 2 M57 2 M36 2) 21~27. Db 型 (M295 2 M261 2 M86 2 M179 2 M188 2 M70 2 M158 2) 28~37. Dc 型 (M46 2 M34 2 M142 2 M143 2 M51 2 M71 2 M213 2 M333 2 M151 2 M74 2) Dd 型 (M48 2 M210 2) 40. Dd 型 (M22 2) 41. Df 型 (M19 2) G 型圆环剑首, 剑柄多素面, 剑身均无脊根据剑格形状不同可分为三个亚型 Ga 型剑格为双翅形,1 件 M226 2( 图一 B,13) Gb 型剑格为形,3 件 M186 2 M117 2 和 M108 2( 图一 B, 14~16) Gc 型剑格为一字形,1 件 M212 2( 图一 B,17) H 型椭圆形内饰动物纹剑首, 剑柄饰动物纹或几何纹, 形剑格, 两端上翘根据剑柄所饰纹饰不同可分二亚型

4 184 边疆考古研究 ( 第 13 辑 ) 图一 B 玉皇庙墓地出土直刃匕首式短剑的类型 1~7. E 型 (M32 2 M281 2 M83 2 M148 2 M314 1 M199 2 M303 2) 8~12. F 型 (M247 2 M182 2 M257 2 M236 2 M61 2) 13. Ga 型 (M226 2) 14~16. Gb 型 (M186 2 M117 2 M108 2) 17. Gc 型 (M212 2) 18~20. Ha 型 (M124 2 M145 2 M174 2) 21~23. Hb 型 (M209 2 M156 2 M175 2) Ⅰa 型 (M160 2 M334 2) 26~29. Ⅰb 型 (M129 2 M168 2 M111 2 M105 2) 30~34. Ⅰc 型 (M164 2 M161 2 M348 2 M349 2 M370 2) 35~39. Ⅰd 型 (M134 2 M131 2 M171 2 M122 2 M344 2) 40~45. 未分型 (M264 2 M234 2 M41 2 M95 2 M224 2 M373 2)

5 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研究 185 Ha 型剑柄饰一列或两列动物纹,3 件 M124 2 M145 2 和 M174 2( 图一 B, 18~20) Hb 型剑柄两侧起棱, 棱上饰斜线纹, 中部下凹, 或饰几何形纹饰, 或有三角形镂孔, 或素面,3 件 M209 2 M156 2 和 M175 2( 图一 B,21~23) I 型双环剑首, 中有一向下蛇头, 剑身均无脊根据剑柄纹饰和剑格的不同可分为三个亚型 Ia 型剑柄无纹饰, 剑格为双翅形,2 件 M160 2 和 M334 2( 图一 B,24 25) Ib 型剑柄饰一横向犬纹, 剑格为双翅形,4 件 M129 2 M168 2 M111 2 和 M105 2( 图一 B,26~29) Ic 型剑柄饰相向形纹, 双翅形剑格,5 件 M164 2 M161 2 M348 2 M349 2 和 M370 2( 图一 B,30~34) Id 型剑柄饰动物纹或几何纹, 形剑格,5 件 M134 2 M131 2 M171 2 M122 2 和 M344 2( 图一 B,35~39) 本文对玉皇庙墓地出土直刃匕首式短剑所划分的类型与原报告以及朱凤瀚先生所划类型的对应关系见表一表一不同类型短剑对应表本文类型数量原报告类型朱书类型原报告年代朱书年代 A( 半圆形剑首 ) 4 Ⅴ A 春秋早期春秋中期 B( 镂空扁球体剑首 ) 6 Ⅳ/Ⅰ Ⅳ/Ⅱ Ⅳ/Ⅲ Ba Bb 春秋早中期春秋中期春秋中期 C( 下弯羊角形剑首 ) 3 Ⅵ 未分型式春秋早中期春秋中期 Da 7 Ⅰ/Ⅲ Ⅰ/Ⅳ Ⅰ/Ⅴ Ⅸ/Ⅰ Da Db 春秋早期春秋早中期春秋中期春秋中晚期春秋中期偏晚 Db 7 Ⅰ/Ⅲ ⅩⅢ/Ⅰ CaⅠ CaⅡ Da 春秋中期春秋中晚期春秋晚期前段春秋中期偏晚春秋晚期 D( 双圆剑首 ) Dc 10 Ⅲ Ⅸ/Ⅱ Ⅸ/Ⅲ Ⅸ/Ⅳ DdⅠ DdⅡ De Df 春秋早期春秋中期春秋晚期前段春秋中期偏晚春秋中期偏晚春秋晚期 Dd 2 ⅩⅢ/Ⅱ CbⅠ CbⅡ 春秋中期春秋晚期前段春秋中期偏晚春秋晚期 De 1 Ⅰ/Ⅰ Dc 春秋早期春秋中期偏早 Df 1 Ⅰ/Ⅱ 未分型式春秋早期 E( 圆平剑首 ) 7 Ⅱ/Ⅰ Ⅱ/Ⅱ Ea Eb 春秋早期春秋早中期春秋中晚期春秋晚期前段春秋中期春秋中期偏晚

6 186 边疆考古研究 ( 第 13 辑 ) 续表本文类型数量原报告类型朱书类型原报告年代朱书年代 F( 椭圆形镂空几何纹剑首 ) 5 ⅩⅡ/Ⅰ ⅩⅡ/Ⅱ Ga GbⅠ 春秋中期春秋晚期前段春秋中晚期春秋中期偏晚春秋中期偏晚春秋晚期 Ga 1 Ⅷ/Ⅰ Fa 春秋早中期春秋中期偏早 G( 圆环剑首 ) Gb 3 Ⅷ/Ⅲ Ⅷ/Ⅳ Ⅷ/Ⅴ FbⅠ FbⅡ 春秋中晚期春秋晚期前段春秋中期偏晚春秋晚期偏早 Gc 1 Ⅷ/Ⅱ 未分型式春秋中晚期 H( 椭圆形内饰动物纹剑首 ) Ha 3 ⅩⅣ/Ⅱ Ⅲ GbⅡ Hb 3 ⅩⅣ/Ⅱ ⅩⅦ GbⅡ 春秋晚期前段春秋晚期后段春秋晚期前段春秋晚期后段春秋晚期春秋晚期 Ia 2 ⅩⅥ/Ⅰ Hc 春秋晚期后段春秋晚期 I( 双环蛇形首 ) Ib 4 ⅩⅥ/Ⅰ Hc 春秋晚期前段春秋晚期后段春秋晚期 Ic 5 ⅩⅥ/Ⅲ Hc 春秋晚期后段春秋晚期 Id 5 ⅩⅥ/Ⅱ ⅩⅥ/Ⅳ Ha Hb 春秋晚期前段春秋晚期后段春秋晚期除了上述 A~I 九型以外, 还有 6 件短剑因形制较为特殊不能进行类型的划分 [6] M264 2, 圭形剑首, 剑柄素面, 双翅形格, 剑身无脊系原报告所分的 Ⅶ 型 ( 图一 B,40) M234 2, 云朵形剑首, 柄有几何纹, 一侧有一穿, 剑格同 A 型, 为兽面纹, 吻部朝向剑身呈呑剑状, 剑身无脊系原报告所分 Ⅹ 型 ( 图一 B,41) M41 2, 喇叭形剑首, 剑柄中空, 无格, 剑身有中脊系原报告所分的 Ⅺ 型 ( 图一 B,42) M95 2, 剑首为两熊对吻, 剑柄素面, 形剑格, 剑身无脊系原报告所分的 ⅩⅣ 型 ( 图一 B,43) M224 2, 半圆形剑首饰倒置相向鸟喙, 剑柄斜向旋转凹槽, 间饰凸点纹, 一字形格, 格上有类兽面剑身无脊系原报告所分的 ⅩⅤ 型 ( 图一 B,44) M373 2, 椭角长方首, 剑首剑柄与格间均无明显界限, 剑身无脊, 剑锋无刃, 制作粗糙系原报告分为 ⅩⅧ 型 ( 图一 B,45) 二年代的讨论通过表一可知原报告将玉皇庙墓地出土的各型式短剑大致分为六段, 其对应的年代分别是春秋早期春秋早中期春秋中期春秋中晚期春秋晚期早段春秋晚期晚

7 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研究 187 段, 这与此报告对玉皇庙墓地划分的期段相对应, 即玉皇庙墓地分为三期, 第一期为春秋早期至春秋早中期, 进一步划分为春秋早期和春秋早中期两段 ; 第二期为春秋中期到春秋中晚期, 进一步划分为春秋中期和春秋中晚期两段 ; 第三期为春秋晚期, 进一步划分为春秋晚期早段和春秋晚期晚段 [7] 这种对于各期段绝对年代的表述不仅较为宽泛, 而且存在着一定的问题, 如其第一期晚段为春秋早中期, 即已包括春秋中期, 第二期的年代却为春秋中期 ; 第二期晚段为春秋中晚期, 其中已包括春秋晚期, 而第三期的年代却为春秋晚期原报告所分三期的绝对年代间存在交叉, 从而使得其分期及各段的年代具有相当的不确定性 [8] 目前对于玉皇庙墓地年代的讨论, 主要涉及两方面的材料第一, 玉皇庙墓地的地层堆积提供了判断不同区域的墓葬间相对年代的基础已发掘的玉皇庙墓地可分为东西两大区域东部墓葬在平面分布上连绵不断, 但其北半部的墓葬均被泥石流堆积叠压, 南半部的墓葬则全部打破泥石流堆积层, 原报告据此将其分为北区和南区然后根据地势面积的大小和墓葬数量的多寡分别将北区划分为北 Ⅰ 区和北 Ⅱ 区 [9], 南区进一步划分为南区北南区中和南区南西部墓葬在东部墓区以西近 800 米处, 亦打破泥石流堆积层, 原报告将其称为西区而西区由于面积不大, 墓葬数量较少, 年代集中, 没有进一步细分这样玉皇庙墓地在层位关系上北区墓葬早于南区西区墓葬, 而整个墓地大体表现出由北向南由早及晚的年代分布规律若进一步观察墓地分布图可知, 北 Ⅰ 区和北 Ⅱ 区东西并列, 其北部相连, 南部因现代取土坑而分隔, 从取土坑的东西两侧都有墓葬分布看, 很可能现在作为北 Ⅰ 区和北 Ⅱ 区分界线的取土坑处原来也有墓葬分布, 若此北 Ⅰ 区和北 Ⅱ 区的墓葬在分布上应是连续的另外, 北 Ⅱ 区和南区南北相连, 两区的墓葬在墓葬习俗以及随葬器物等各方面都没有明显的差别, 反而表现出很强的延续性 ; 同时北 Ⅱ 区南端与南区北端的墓葬分布在空间上也没有出现明显的空白地带, 而是连绵不断这种现象说明泥石流并没有给玉皇庙墓地的发展带来断裂, 北 Ⅱ 区南端与南区北端的墓葬在年代上也应该是连续的第二, 部分墓葬随葬了中原式青铜礼器, 为对这些墓葬进行绝对年代的判断提供了一定的基础由于玉皇庙墓地随葬的陶器大多为夹砂红褐陶罐, 均为手工制作, 形制多不规整, 给对其进行类型学排比和依据陶器进行分期以及绝对年代的判断都带来较大的困难因此目前对玉皇庙墓地进行绝对年代判断的主要方法是通过将该墓地出土的中原式青铜礼器与中原地区流行的同类器物进行对比, 从而对随葬有这类器物的墓葬的绝对年代作出间接的判断, 并进而对整个墓地的年代进行推测朱凤瀚先生在对玉皇庙墓地出土的青铜短剑重新划分型式的基础上, 重点讨论了 M18 M250 M156 M171 和 M174 等共出有中原式青铜礼器的墓葬, 认定 M18 为春秋中期中晚叶 M250 为春秋中期晚叶 M156 为春秋晚期偏早,M171 和 M174 为春秋晚

8 188 边疆考古研究 ( 第 13 辑 ) 期然后参考各型式短剑在墓地中的出土位置, 对各型式青铜短剑的使用年代进行了归纳, 大体分为春秋中期偏早春秋中期偏晚和春秋晚期, 并对玉皇庙墓地各墓区的年代进行了归纳, 即北 Ⅰ 区为春秋中期偏早至偏晚, 北 Ⅱ 区为春秋中期偏晚, 南区和西区均为春秋晚期 [10] 笔者认为朱凤瀚先生对于青铜短剑年代的判断摒除了原报告中对于年代表述的不确定性, 也赞同其将原报告认定为春秋早期的青铜短剑的年代下拉至春秋中期的观点, 只是对其中个别墓葬年代和墓地年代的判断稍有不同关于玉皇庙墓地 M18 的年代, 笔者曾撰中国北方地区两周时期铜鍑的再探讨, 在讨论该墓所出铜鍑的年代时, 将该墓所出中原式青铜礼器与中原地区所出同类器物进行对比后, 指出玉皇庙 M18 的年代最早也是在春秋中期晚段 [11] 玉皇庙 M250 共出中原式青铜礼器无盖罍各一件, 中原地区随葬有与该墓同样形制无盖罍的墓葬如洛阳体育场路西 M [12] 等, 年代大体在春秋中期晚段 ; 而该墓所出铜, 与中原地区春秋中期晚段到春秋晚期早段流行的铜相比, 其腹部较浅, 根据中原地区东周时期铜腹部由深至浅的变化规律,M250 所出年代应偏晚, 大体在春秋晚期早段这种同墓中随葬的中原式青铜礼器年代不同的现象在玉皇庙墓地乃至玉皇庙文化的墓葬中并不是孤例, 很可能是墓主人得到这些中原式青铜礼器的途径并不完全相同 [13] M156 M171 和 M174 都随葬有铜, 其中 M171 所出为单环耳, 形制与 M18 所出相近, 唯腹部稍浅, 其年代应较 M18 稍晚, 大体在春秋晚期早段前后玉皇庙 M156 和 M174 所出铜形制相同, 敛口, 腹甚浅呈扁鼓状, 中原地区具有类似腹部形态的铜见于洛阳中州路北 M535 4 [14], 后者年代在春秋晚期晚段 [15], 因此 M156 和 M174 的年代大体可到春秋晚期晚段上述可据共出中原式青铜礼器判断年代的墓葬中, 年代最早的 M18 分布在北 Ⅰ 区, 正如朱凤瀚先生指出, 在北 Ⅰ 区还有一些墓葬分布在较 M18 更北的地方, 其中不乏随葬有青铜短剑者, 如 M17 M19 M22 和 M295, 不排除其中有些墓葬的年代可以更早 M250 分布在北 Ⅱ 区, 其年代为春秋晚期早段, 由于上述提到的原因, 即北 Ⅰ 区和北 Ⅱ 区的墓葬在分布上应是连续的, 因此北 Ⅱ 区部分墓葬的年代也可能会早到春秋中期晚段分布在南区中部的 M171 年代为春秋晚期早段, 而分别分布在南区中部和南区南部的 M156 和 M174, 年代则为春秋晚期晚段但是在 M174 的南侧还分布有一些墓葬, 其中也有随葬青铜短剑者, 如 M344 M348 M349 M373 和 M370 等, 也不排除其年代可能较 M156 M174 更晚因此上文对共出有中原式青铜礼器的墓葬年代的判断, 很可能并不能代表玉皇庙墓地出土青铜短剑年代的全部, 同样也不能代表玉皇庙墓地的全部延续时间, 但也不会与上述年代相差太远即玉皇庙墓地所出青铜短剑的年代上限很可能会早到春秋中期早段, 而其下限则可能到春秋战国之际, 玉皇庙墓地的年代当与之相当

9 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研究 189 综上, 玉皇庙墓地各墓区的年代大体如下, 北 Ⅰ 区的年代主要为春秋中期晚段, 部分墓葬的年代可早到春秋中期早段, 北 Ⅱ 区的年代从春秋中期晚段到春秋晚期早段, 南区的年代从春秋晚期早段到春秋战国之际, 西区的年代与南区相当由于西区距离主墓区太远, 若暂不考虑西区, 观察北 Ⅰ 区北 Ⅱ 区和南区在空间位置上的关系, 可知玉皇庙墓地的埋葬顺序, 从北 Ⅰ 区至北 Ⅱ 区的大部, 大体上是由东向西由早及晚, 后在北 Ⅱ 区的南部开始转向南发展, 一直到南区, 表现出由北向南年代愈晚的发展趋势 ( 图二 ) 图二玉皇庙墓地埋葬顺序示意图三各类型短剑的分布玉皇庙墓地所出各类型青铜短剑的分布, 可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考察 1. 随葬各类型短剑的墓葬在不同墓区的分布表二为本文所分各类型短剑在玉皇庙各墓区的分布从表二可以看出,A 型 ( 半圆形剑首 ) B 型 ( 镂空扁球体剑首 ) C 型 ( 下弯羊角形剑首 ), 以及 Da 型 ( 双圆剑首, 素面剑柄, 双翅形剑格 ) 的短剑共 20 件只发现于北区,H 型 ( 椭圆形内饰动物纹首 ) 和 I 型 ( 双环蛇形首 ) 短剑共 22 件只分布于南区, 其余各类型在北区和南区均有分布这些现象表明, 玉皇庙墓地分布在北区和南区的墓葬, 随葬的青铜短剑在类型方面发生了一些变化, 有些短剑只见于墓地较早的阶段, 有些短剑则只见于墓地较晚的阶段, 表明不同类型的短剑可能有时间上的早晚而仅见于北区和南区的短剑都包括了一个以上的类型, 这表明有些类型的短剑在使用时间上是并存的, 即在同一时期内也会有不同类型的短剑被使用也有一些类型的短剑在墓地延续的时间比较长, 几乎与墓地年代相始终,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玉皇庙墓地北区和南区的年代是连续的

10 190 边疆考古研究 ( 第 13 辑 ) 类型区表二各类型短剑在玉皇庙各墓区的分布北 Ⅰ 区北 Ⅱ 区南区西区合计 A 4 4 B C 3 3 Da Db D Dc Dd De 1 1 Df 1 1 E F Ga 1 1 G Gb Gc 1 1 H Ha 3 3 Hb 3 3 Ia 2 2 I Ib 4 4 Ic 5 5 Id 5 5 合计随葬各类型短剑墓葬的分布对各类型短剑的分布进行观察, 发现一些随葬同类型短剑的墓葬有集中分布的现象随葬 A 型 ( 半圆形剑首 ) 剑的 4 座墓葬, 其中 M300 和 M384 分布在北 Ⅰ 区西,M13 和 M18 分布在北 Ⅰ 区中,M384 与 M13 间以冲沟相隔, 四座墓葬呈东西一线并列, 其间不见其他墓葬随葬 B 型 ( 镂空扁球体剑首 ) 剑的 6 座墓葬, 其中分布在北 Ⅰ 区南的 M7 和 M102 两墓南北并列, 余 4 座分散在北 Ⅰ 区和北 Ⅱ 区随葬 C 型 ( 下弯羊角形剑首 ) 的 3 座墓葬, 其中 M230 和 M250 分布在北 Ⅱ 区北, 东西并列, 另 M54 位于北 Ⅱ 区中的南端随葬 D 型 ( 双圆剑首 ) 短剑的 28 座墓葬中, 其中分布在北 Ⅰ 区西的 M82(Da 型 ) 和

11 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研究 191 M385(Da 型 ) 两墓南北并列, 北 Ⅱ 区中部的 M46(Dc 型 ) M48(Dd 型 ) M51(Dc 型 ) 和 M190(Da 型 ) 等 4 座墓从西北向东南呈连续的弧形分布, 南区北部东端的 M210 (Dd 型 ) 在 M213(Dc 型 ) 的西北侧, 两墓相近, 南区北中部的 M142(Dc 型 ) 和 M143 (Dc 型 ) 两墓则南北并列, 其余各墓分散于北区和南区随葬 E 型 ( 圆平首 ) 短剑的 7 座墓葬, 分布在北 Ⅱ 区南端的 M83 和 M148 两墓南北并列, 余 5 墓分散在北区南区和西区随葬 F 型 ( 椭圆形镂空几何纹首 ) 短剑的 5 座墓葬中, 分布在北 Ⅱ 区中东侧的 M247 和 M257 两墓东西并列, 在 M257 的东北侧隔 M237( 女性墓葬 ) 与 M236 相连, 余两座墓葬分布在北 Ⅱ 区南端和南区北端随葬 H 型 ( 椭圆形内饰动物纹首 ) 短剑的 7 座墓均分布在南区, 其中 M174(Ha 型 ) 与 M175(Hb 型 ) 南北并列, 另 4 座墓分散各处随葬 I 型 ( 双环蛇形首 ) 短剑的 16 座墓全部分布在南区, 其中 M122(Id 型 ) 和 M134 (Id 型 ) 东西并列,M168(Ia 型 ) 和 M171(Id 型 ) 南北并列,M164(Ic 型 ) M160 (Ia 型 ) 和 M161(Ic 型 ) 南北并列,M129(Ib 型 ) 和 M334(Ia 型 ) 南北并列,M349 (Ic 型 ) 和 M348(Ic 型 ) 东西并列, 另 M111(Ib 型 ) 和 M131(Id 型 ) 间只隔一座女性墓葬 (M126) 另外几座墓葬也都位于与上述集中分布的墓葬不远处另外, 随葬 I 型短剑的墓葬还出现一些比较有意思的现象, 如该墓地共出土动物牌饰 75 件, 其中以虎形 (28 件 ) 马形(40 件 ) 最为多见, 另有一座墓葬随葬了 2 件鹿形牌饰, 还有 5 座墓葬各随葬 1 件犬形牌饰犬形牌饰中有 4 件为四足均向前的卧犬,1 件为立犬, 其卧犬的形态与 Ib 型短剑柄上所饰犬纹十分相似 5 件犬形牌饰中有 4 件与 I 型短剑共出, 还有 1 件出于一座未成年人墓葬, 亦分布在 I 型短剑集中的区域另外也有一些随葬短剑的墓葬不见集中分布的情况如随葬 G 型 ( 圆环首 ) 短剑的 5 座墓葬, 未见集中分布者, 分散在北 Ⅱ 区和南区综上, 大部分类型的短剑都出现集中分布的现象, 其中以只出现在北区的 A 型和只出现于南区的 I 型短剑的集中分布现象最为明显, 这很可能表明, 使用年代相对集中的短剑, 更多的具有集中分布的倾向, 而延续时间比较长的类型, 在分布上则相对分散另外仅见于北区和南区的短剑都有不同的类型, 说明大体同时期或相近时期埋入的墓葬, 在使用短剑上会有类型的差别通过观察那些集中分布的随葬同类型短剑的墓葬, 或是南北并列, 或是东西并列, 或是似 I 型短剑者共出有与其剑柄纹饰相同的犬形牌饰, 都表现出墓葬的墓主人之间有着较为密切的关系如果说埋入玉皇庙墓地的墓主人因其埋入同一个墓地而说明他们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 是为一个大的族群, 那么根据这些随葬不同类型短剑的墓葬存在着集中分布的现象推测, 在这个大的族群中, 又以随葬不同类型的青铜短剑作为相互区分的主要标志, 从而划分出不同的小的人群而有些短剑从北区到南区都有分布, 且不见或少见集中分布的现象, 似乎表明这些类型的短剑可以被玉皇庙文化的所有至少是大部分人群普遍并长期使用

12 192 边疆考古研究 ( 第 13 辑 ) 四随葬青铜短剑墓葬的整体考察玉皇庙墓地中, 墓葬形制为梯形或凸字形者均为大型墓, 殉牲种类往往包括了马牛羊和狗四大类, 同时或随葬有中原式青铜礼器, 或有金饰品, 或有马具 ; 墓葬形制为长方形者往往为小型墓, 殉牲种类不全, 不见随葬中原式青铜礼器金饰品马具等玉皇庙墓地存在的上述差别, 反映出墓主人生前所处的社会或政治地位有所不同, 那些大型墓葬的墓主人应属于玉皇庙文化中社会或政治地位较高的人群, 而在墓地中大量存在的小型墓葬, 其墓主人应处于玉皇庙文化社会中的较低阶层, 同时也是构成玉皇庙文化的主体人群 [16] 随葬有直刃匕首式短剑的墓葬, 墓主人全部为成年男性, 其墓主人生前的身份应为男性武士 [17], 但是这些墓葬在墓葬形制与规模殉牲种类随葬品种类与数量等各方面还存在着一定的差别随葬 A 型短剑的 4 座墓葬中,M18 为平面梯形带有二层台的大型墓葬, 墓圹面积 8.64 平方米 [18], 有马牛羊狗等大量殉牲其随葬有中原式青铜礼器和中原式戈的同时, 还随葬了铜鍑金虎牌饰金耳环马具以及大量的装饰品, 随葬品总数达到 945 件其他几座随葬有 A 型短剑的墓葬均为平面呈长方形的小型墓, 无二层台, 墓圹面积基本在 2~4 平方米间, 殉牲亦无马牛羊狗俱全者, 没有中原式青铜礼器和中原式兵器, 个别有马衔, 随葬品总数 200~500 件随葬 B 型短剑的 6 座墓葬均为平面为长方形的小型墓葬, 虽部分墓葬被破坏, 但从残存情况可知墓圹面积 2~3.5 平方米, 殉牲亦无马牛羊狗俱全者, 没有中原式青铜礼器和中原式兵器, 随葬品总数 200~400 件随葬 C 型短剑的 3 座墓葬中,M250 为平面凸字形带二层台的大型墓葬, 墓圹面积为 7.9 平方米, 与 M18 相同, 有马牛羊狗等大量殉牲, 同时随葬有中原式青铜礼器中原式铜戈, 还出有铜鍑金半月形项饰金耳环马具等, 随葬品总数为 385 件另一随葬有 C 型短剑的 M230, 与 M250 东西并列, 墓葬形制规模殉牲等与 M250 相仿, 但没有随葬中原式青铜礼器和中原式兵器, 也未见铜鍑金饰品等, 随葬品总数近 200 件 [19] 还有一座随葬 C 型剑的 M54, 为长方形小型墓, 墓圹面积 2.7 平方米左右, 殉牲只有牛和狗, 没有中原式青铜礼器和中原式兵器, 随葬品总数不足 100 件随葬 D 型短剑的 28 座墓葬中, 只有位于南区的随葬 Dc 型剑的 M151 为平面凸字形带二层台的大型墓葬, 墓圹面积为 5.67 平方米, 有马牛羊狗等大量殉牲, 没有随葬中原式青铜礼器和中原式兵器, 但有金半月形项饰马具等, 随葬品总数 121 件其余随葬 D 型短剑的墓葬平面均为长方形, 墓葬规模除随葬 Db 型短剑的 M261 墓圹面积为 4.37 平方米, 随葬 De 型的 M22 墓圹面积为 4.62 平方米以外, 其余各墓的墓圹面积大体都在 2~3 平方米, 个别不足 2 平方米 (M34) 和超过 3 平方米 (M275 M74) 殉牲

13 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研究 193 种类无马牛羊狗俱全者, 只有 M34 随葬有中原式铜戈随葬品总数因有的墓葬随葬有小石珠穿成的项饰而多寡不一, 少则不足 100 件, 多则几百件随葬 E 型短剑的 7 座墓葬均为长方形小型墓葬, 墓圹面积除了 M314 为 2.25 平方米以外, 余者均不足 2 平方米, 殉牲种类无马牛羊狗俱全者, 其中 M32 和 M281, 无葬具, 无殉牲, 前者共出中原式铜戈随葬品总数最少者仅 2 件 (M314), 其余的墓大多不足 100 件随葬 F 型短剑的 5 座墓葬均为长方形小型墓葬, 墓圹面积 2.4~3.2 平方米, 殉牲种类无马牛羊狗俱全者, 随葬品总数大多不足 100 件随葬 G 型短剑的 5 座墓葬, 均为平面呈长方形的墓葬, 墓圹面积除 M108 不足 2 平方米以外, 余者在 2.3~3.5 平方米, 殉牲种类无马牛羊狗俱全者, 随葬品总数大多不足 100 件, 少数为百余件随葬 H 型短剑的 6 座墓葬中,M174 和 M156 平面为凸字形带二层台的大型墓, 前者墓圹面积近 4 平方米, 后者为 3.65 平方米, 殉牲均有马牛羊狗, 均随葬有中原式青铜礼器,M174 出有金半月形项饰金耳环马具等,M156 出有金耳环马具等, 其随葬品总数分别为 130 件和 262 件其余的墓葬均为长方形墓, 墓圹面积 2.1~3.4 平方米, 殉牲种类无马牛羊狗俱全者, 也不见有中原式青铜礼器和中原式兵器随葬, 随葬品总数或不足 100 件, 或百余件随葬 I 型短剑的 16 座墓葬全部都为长方形小型墓, 除 M344 墓圹面积达到 3.48 平方米以外, 其余墓葬的墓圹面积在 1.7~2.9 平方米殉牲种类无马牛羊狗俱全者除 M171 随葬 1 件中原式青铜礼器以外, 其他墓葬未见有随葬中原式青铜礼器和兵器, 也未见金饰品马具等随葬品总数大多都不足 100 件, 最少者仅有 9 件随葬未划分类型短剑的墓葬, 全部为长方形小型墓, 墓圹面积 1.7~2.6 平方米殉牲种类无马牛羊狗俱全者随葬品总数多不足 100 件, 少量百余件通过上述对随葬各类型短剑墓葬的整体考察, 有以下值得注意的现象 (1) 随葬青铜短剑的墓葬, 在墓葬规模殉牲种类随葬品种类和数量上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别大者如 M18 M250 M230, 墓圹面积在 8 平方米左右, 用马牛羊狗四种动物殉牲, 共出有中原式青铜礼器金饰品马具等 ; 小者如 M281, 墓圹面积仅有 1.43 平方米, 无葬具无殉牲 ;M314, 墓圹面积为 2.25 平方米, 殉牲有牛头和狗头, 无葬具, 随葬品仅有 2 件如前文所述, 墓葬形制的不同规模的大小, 殉牲种类的多少, 是否随葬中原式青铜礼器金器和马具等, 与墓主人生前的社会或政治地位有关,M18 M250 这样大型墓葬的墓主人很可能是所属族群的男性首领 [20], 而那些小型墓葬, 其墓主人则应属于玉皇庙文化的普通武士即同样拥有武士身份的人, 其生前的社会或政治地位并不相同, 由此可知在玉皇庙文化中, 武士只是一种身份, 并不与社会或政治地位直接相关 (2) 共有 4 个墓葬随葬了中原式青铜兵器, 其中既有如 M18 和 M250 这样的大型墓

14 194 边疆考古研究 ( 第 13 辑 ) 葬, 也有如 M32 M34 这样的小型墓葬, 后两座墓葬的墓圹面积都不足 2 平方米, 无葬具, 无殉牲 M32 M34 的墓圹中均不见人骨, 不知其墓圹较小, 无葬具和无殉牲是否与未埋入人骨有关不过 M17 也未见人骨并随葬青铜短剑, 墓圹面积与大多数墓葬相当, 为 2.82 平方米, 殉有马头和马的肢骨, 无葬具, 表明无人骨的墓葬中也有的墓葬规模与大多数墓葬相当, 并且有殉牲者所以 M32 M34 规模小无殉牲等现象并非缘于其没有埋入人骨这些墓葬随葬有中原式青铜兵器很可能表示墓主人生前与中原文化有过以军事行为为媒介的接触不过, 正如所有随葬青铜短剑的墓葬一样, 同时随葬有青铜短剑和中原式青铜兵器, 亦与墓主人生前所拥有的社会或政治地位没有关系 (3) 在随葬有 A 型 C 型 D 型 H 型等类型短剑的墓葬中, 各有 1 或 2 座墓葬为平面呈梯形或凸字形带二层台, 殉牲为马牛羊狗四种类俱全, 或共出中原式青铜礼器, 或有金饰品, 或有马具的大型墓葬, 同时同类型的其他墓葬则多为长方形的小型墓葬而那些随葬 B 型 E 型 F 型 G 型 I 型青铜短剑的墓葬, 则未见上述大型墓葬这种现象表明, 随葬哪一类型的青铜短剑亦与墓主人生前所拥有的社会或政治地位没有关联 (4) 在玉皇庙墓地中, 墓葬平面形状为梯形或凸字形, 有二层台, 殉牲种类包括了马牛羊和狗, 或随葬有中原式青铜礼器, 或有金饰品, 或有马具的大型墓葬共有 6 座 (M18 M250 M230 M151 M156 M174) [21], 均匀分布在墓地的北 Ⅰ 区北 Ⅱ 区和南区, 其周围都分布着大量长方形的小型墓葬这 6 座墓的墓主人很可能是玉皇庙文化的人群在不同时期的首领性人物结合上节的讨论, 若随葬不同类型的青铜短剑代表墓主人分属于不同的小的人群, 由于这些墓葬都随葬有青铜短剑从而可以进一步推测这些小的人群很可能是分属不同的武士集团, 只是目前还不清楚这样的划分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则, 很可能与出自同一男性家长的家族有关, 即不同家族的武士在使用和随葬青铜短剑方面会有一定的差别而上述现象则表明有些武士集团的成员间地位相当, 没有出现具有较高社会或政治地位的人物 ; 有些武士集团的成员间则存在着社会或政治地位上的差别, 少数人很可能是作为武士的男性家长会取得较高的社会或政治地位, 成为当时整个族群的首领性人物 ; 而那些成为首领性人物的男性家长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家族, 即作为部落首领, 并非专属于某一家族, 很可能是在不同的家族中轮流产生五结论本文研究的主要收获如下 (1) 玉皇庙墓地随葬的直刃匕首式短剑可以据剑首形制的不同分为九个类型, 根据与部分短剑共出的中原式青铜礼器的年代判断, 该墓地出土的青铜短剑的年代大体从春秋中期延续到春秋战国之际, 这基本上也代表了整个玉皇庙墓地的年代跨度

15 玉皇庙墓地出土的直刃匕首式短剑研究 195 (2) 由随葬部分类型短剑的墓葬出现了集中分布的现象可知, 在埋入玉皇庙墓地的人群中, 可以区分出不同的小的人群, 这些小的人群很可能是分属于不同家族的武士集团 (3) 玉皇庙墓地中的部分家族, 其成员间地位相当 ; 部分家族中的男性家长则成为整个族群的首领性人物 ; 首领性人物很可能是在不同的家族中轮流产生注释 [ 1 ] 西梁垙墓地还应包括 1994 年因兴建龙庆峡别墅在西梁垙东坡发掘的属于这一时期的墓葬, 见北京市文物研究所. 龙庆峡工程中发现的春秋时期墓葬 [A]. 北京文物与考古 ( 第四辑 ) [C]. 北京市文物研究所,1994:32~45. [ 2 ] 北京市文物研究所. 军都山墓地玉皇庙 [M]. 北京 : 文物出版社,2007. [ 3 ] 滕铭予, 张亮. 玉皇庙文化的发现与研究 [J]. 北方文物,2011(4):28~33. [ 4 ] 北京市文物研究所. 军都山墓地玉皇庙 [M]. 北京 : 文物出版社,2007:915~987. [ 5 ] 朱凤瀚. 中国青铜器综论 [M].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2123~2136. [ 6 ] 朱凤瀚先生亦未对这 6 件短剑进行型式的划分. [ 7 ] 北京市文物研究所. 军都山墓地玉皇庙 [M]. 北京 : 文物出版社,2007:14. [ 8 ]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葫芦沟墓地, 据军都山墓地葫芦沟与西梁垙 ( 文物出版社, 2009:7), 葫芦沟墓地的早期为春秋中晚期, 本意已包括春秋晚期, 晚期则表述为春秋晚期到战国早期, 其中又包括了春秋晚期. [ 9 ] 原报告在北 Ⅰ 区中又再细分为北 Ⅰ 区北北 Ⅰ 区中北 Ⅰ 区西和北 Ⅰ 区南 ; 在北 Ⅱ 区中又再细分为北 Ⅱ 区北北 Ⅱ 区中和北 Ⅱ 区南. [10] 朱凤瀚. 中国青铜器综论 [M].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2123~2136. [11] 滕铭予. 中国北方地区两周时期铜鍑的再探讨 [A]. 边疆考古研究 ( 第 1 辑 )[C]. 北京 : 科学出版社,2002:34~54. [12] 洛阳市文物工作队. 洛阳体育场路西东周墓发掘报告 [M]. 北京 : 文物出版社,2011:45. 原报告将该墓地划分七期, 其中第二期为春秋中期, 并将春秋中期再划分为早中晚三段, M8832 属于春秋中期早段. 不过从 M8832 出有中原地区春秋中期晚段流行的封口流的匜, 以及共出的深腹平盖鼎浅腹平盖鼎小直腹簠和小口平盖肩钮壶, 都是较晚时期流行的形制, 综合考虑洛阳体育场路西 M8832 的年代应该在春秋中期晚段. [13] 如玉皇庙 M2 所出无盖鼎和敞口流匜的年代可到春秋中期早段, 而同墓共出的其他青铜礼器的年代均到春秋中期晚段, 另龙庆峡 M30 所出的无盖年代可到春秋晚期早段, 而同墓共出的三足敦年代大体在春秋战国之际. 笔者未刊稿东周时期冀北山地所见的中原文化因素一文将对上述问题进行详尽的讨论. [14]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洛阳唐城队. 河南洛阳市中州路北东周墓葬的清理 [J]. 考古, 2002(1):29~33.

16 196 边疆考古研究 ( 第 13 辑 ) [15] 朱凤瀚. 中国青铜器综论 [M].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1650. [16] 可参见北京市文物研究所. 军都山墓地玉皇庙 [M]. 北京 : 文物出版社,2007: 56~60 ( 墓圹规格 ) 和 1376~1430( 器类组合 ) 的讨论. [17] 北京市文物研究所. 军都山墓地玉皇庙 [M]. 北京 : 文物出版社,2007:986. [18] 修筑一个墓葬所花费的劳动力是衡量墓葬规模的主要标志, 通过计算墓圹的容积则是计算所费劳动力的最直接的方法, 但是由于玉皇庙墓地部分墓葬的上半部被破坏而不能确知其深度, 从而不能计算墓圹体积, 因此本文在讨论墓葬规模时主要使用墓圹面积这一指标. [19] 原报告墓葬登记表中 M230 随葬品总数为 180 件, 其中双联 S 纹铜带卡 17 件, 但据原报告 339 页,M230 共随葬双联 S 纹铜带卡 27 件, 观察该墓随葬品分布图, 双联 S 纹铜带卡的数量应以 27 件为准. 据此 M230 随葬总数应在 197 件. [20] 参见朱凤瀚. 中国青铜器综论 [M]. 上海 :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2020 ~ 其指出 M18 M250 的墓主人应为部落的男性首领,M2 墓主人为女性, 应为一位身份特殊地位显赫的贵妇人, 应是从中原地区嫁到此地的女性. [21] 另有 M217 平面呈凸字形, 有二层台, 墓圹面积近 8 平方米, 深 2 米, 但其殉牲仅有马和狗, 随葬器物中未见青铜短剑, 也没有中原式青铜礼器金饰品和马衔等, 随葬品总数仅有 52 件, 仅以这些现象还无法判断 M217 的墓主人在玉皇庙文化社会中所处地位, 但显然与本文中所述的那些可能是部落首领的墓葬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别. Research on Straight Blade Bronze Daggers Unearthed From Yuhuangmiao Cemetery Teng Mingyu Zhang Liang Based on the patterns of daggers handles, the straight blade bronze daggers unearthed from Yuhuangmiao cemetery were classified into nine types. According to bronze ritual vessels which were excavated in company with parts of bronze daggers, the author inferred that the tombs with bronze daggers were originated from the middle of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to the age between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and Warring States Period. On the basis of the classification of bronze daggers, considering the distribution of different types of daggers in the cemetery and the overall situation, the author claimed that the population of Yuhuangmiao cemetery could be divided into some subgroups. It is possible that these subgroups belonged to the warrior class of different families. Members of different families equaled each other in social status. In addition, male leader of some family became the chief of the whole group; supposedly, the chief came from different families by turns.

ⅠⅡ 1 2Ⅲ 1 2 Ⅳ

ⅠⅡ 1 2Ⅲ 1 2 Ⅳ Ⅲ Ⅳ Ⅴ ~ ~ Ⅰ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