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卷第 9 期暨南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77 进行深入探索一小说的分类与评级 : 鲁迅主持或参与通俗教育研究会小说股的相关工作鲁迅曾参加过两个性质不同的通俗教育研究会, 一是 1912 年 7 月由南京临时政府教育部和江苏教育会共同创办, 唐蔚芝为会长, 属于教育行政之辅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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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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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6 年第 9 期 No 暨南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JinanJournal(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 总第 212 期 SumNo.212 鲁迅谴责小说概念的构建及其局限江曙 ( 暨南大学文学院, 广东广州 ) [ 摘要 ] 鲁迅对于晚清四大谴责小说的定义和评价已成为文学史上具有重要影响的学术观点但对于鲁迅何以构建谴责小说及与之紧密相关的讽刺小说概念的过程及理论基础, 学界尚未进行深入探索对这一问题的追问, 有助于更加深入地理解鲁迅划分小说类型的标准, 以及其不同小说类型的内涵意义和功能指向, 并进而体察其在反映宏富浩繁文学现象方面的局限 [ 关键词 ] 谴责小说 ; 讽刺小说 ; 鲁迅 ; 小说类型 [ 中图分类号 ] I [ 文献标识码 ] A [ 文章编号 ] (2016) 谴责小说概念首先由鲁迅在小说史大略中提出, 鲁迅定义谴责小说 : 文人于当时政治状态或社会现象有不满, 摹绘以文章, 且专著其缺失, 则所成就者, 常含有攻击政俗之精神 1 儒林外史是清前期的代表作列举的谴责小说还有老残游记官场现形记和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鲁迅虽认为儒林外史艺术成就最高, 但仍将其划为谴责小说, 未单列叙述在中国小说史略中, 鲁迅将儒林外史称为讽刺小说, 迨吴敬梓儒林外史出, 乃秉持公心, 指鏝时弊, 机锋所向, 尤在士林 ; 其文又戚而能谐, 婉而多讽 : 于是说部中乃始有足称讽刺之书 2 将老残游记官场现形记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以及孽海花列为四大谴责小说, 并定义为 : 其在小说, 则揭发伏藏, 显其弊恶, 而于时政, 严加纠弹, 或更扩充, 并及风俗虽命意在于匡世, 似与讽刺小说同伦, 而辞气浮露, 笔无藏锋, 甚且过甚其辞, 以合时人嗜好则其度量技术之相去亦远矣, 故别谓之谴责小说 3 更在其后提出黑幕小说的概念从小说的度量技术层面, 也就是艺术成就方面, 将讽刺社会的小说分为三个层次 : 讽刺小说谴责小说和黑幕小说虽将四部均列入谴责小说, 但也有高下优劣之分对官场现形记的评价是臆说颇多, 难云实录无所谓含蓄蕴藉之实话柄和千篇一律对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的评价为杂集话柄言违真实对老残游记无明显批评言语, 却是时有可观孽海花则颇多话柄张大其词, 但长于结构精巧, 文采斐然鲁迅在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的第六讲中将拟古讽刺人情和狭义作为清小说的四派将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和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列为讽刺派, 认为儒林外史成就最高学界尚未对鲁迅何以构建谴责小说及与之紧密相关的讽刺小说概念的过程及理论基础 [ 收稿日期 ] [ 作者简介 ] 江曙 (1985 ), 男, 安徽桐城人, 文学博士, 暨南大学文学院在站博士后, 主要研究方向 : 中国近代小说 [ 基金项目 ] 2015 年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项目阅读史视野下的近代出版机构与小说研究 ( 批准号 :15YJC751020); 第 56 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一等资助项目 ( 批准号 :2014M560692) 1 鲁迅 : 小说史大略, 刘运峰编 : 鲁迅全集补遗,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2006 年版, 第 303 页 2 鲁迅 : 中国小说史略, 鲁迅全集 ( 第 9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228 页 3 鲁迅 : 中国小说史略, 鲁迅全集 ( 第 9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291 页

2 第 38 卷第 9 期暨南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77 进行深入探索一小说的分类与评级 : 鲁迅主持或参与通俗教育研究会小说股的相关工作鲁迅曾参加过两个性质不同的通俗教育研究会, 一是 1912 年 7 月由南京临时政府教育部和江苏教育会共同创办, 唐蔚芝为会长, 属于教育行政之辅助机关 1 ; 另一是 1915 年 7 月由时任教育总长汤化龙倡议设立的通俗教育研究会, 该会以研究通俗教育事项改良社会普及教育 2 为宗旨, 下设小说股戏曲股和讲演股此为教育部半官方机构, 地方也设有通俗教育研究会, 据各省通俗教育会一览表统计, 全国总共有 232 处, 其中公立的 42 处, 其余皆为私立 3 小说股的主要职责在小说的调查编辑改良审核和小说书籍的撰译事项, 4 审核范围包括各种小说之封面及绣像杂画及杂志日报等所载小说 5, 成员来自教育部学务局京师警察厅等政府部门, 还有京师大学校京师教育会等延聘人员年 8 月 3 日汤化龙饬令周树人等二十九人为通俗教育研究会会员, 7 鲁迅于 1915 年 9 月 1 日当任小说股主任, 8 后主动提出辞呈,1916 年 2 月 14 日由王章祜任小说股主任, 年 10 月鲁迅被推举为小说股的审核干事瑏瑠自 1915 年 9 月 1 日至 1916 年 2 月 14 日鲁迅主持小说股十二次会议, 讨论与制定审核小说标准劝导改良及查禁小说办法议案公布良好小说目录案等, 最为重要的是鲁迅主导对小说进行分类, 据审核小说标准 (1915 年 12 月 ) 瑏瑡, 小说分为教育政事哲学及宗教历史地理实质科学社会情况寓言及谐语杂记等八大类型 1916 年颁布的官方文件通俗教育研究会审核小说杂志条例标准与奖励章程 (1916 年 12 月 ), 将小说分为十种, 外加战事记载和志怪关于小说分类, 鲁迅主要强调宜求赅括瑏瑢其中, 教育政事哲学及宗教历史地理实质科学社会情况战事记载等七类按小说内容或涉及学科加以分类, 志怪和杂记则依据古代小说的传统分类方法, 结合明代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中志怪传奇杂录丛谈辩订箴规和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杂事异闻琐语的分类标准, 与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的杂记和志怪一致, 并另设寓言及谐语一类 1 教育杂志 1912 年第 4 卷第 6 号 2 通俗教育研究会章程,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 中华民国史档案史料汇编文化 ( 第 3 辑 ), 南京 : 江苏古籍出版社 1991 年版, 第 102 页 3 各省通俗教育会一览表,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 中华民国史档案史料汇编文化 ( 第 3 辑 ), 南京 : 江苏古籍出版社 1991 年版, 第页 4 通俗教育研究会章程,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 中华民国史档案史料汇编文化 ( 第 3 辑 ), 南京 : 江苏古籍出版社 1991 年版, 第 102 页 5 通俗教育研究会审核小说杂志条例标准与奖励章程 (1916 年 12 月 ),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 中华民国史档案史料汇编文化 ( 第 3 辑 ), 南京 : 江苏古籍出版社 1991 年版, 第 152 页 6 通俗教育研究会章程,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 中华民国史档案史料汇编文化 ( 第 3 辑 ), 南京 : 江苏古籍出版社 1991 年版, 第 103 页 7 教育部通俗教育研究会主任副主任名单,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 中华民国史档案史料汇编文化 ( 第 3 辑 ), 南京 : 江苏古籍出版社 1991 年版, 第 111 页 8 教育部饬指定周树人等为本会各股主任, 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155 页 9 教育部饬本会改派王章祜为小说股主任, 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174 页瑏瑠呈教育部报推定周树人张宗祥为本会小说股干事文并指令, 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175 页瑏瑡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页瑏瑢小说股第四次会议, 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160 页

3 78 江曙 : 鲁迅谴责小说概念的构建及其局限 2016 年 9 月讽刺小说和谴责小说对应的是社会情况的小说对社会情况小说的评价标准为 : 以改良社会为宗旨, 词义俱精美者为上等 ; 记载翔实足广见闻者为中等 ; 描写猥琐有害道德及风俗者为下等 1 对社会小说的评价标准与鲁迅对讽刺小说的标准有对应, 讽刺小说对应上等, 谴责小说对应中等, 黑幕小说则对应下等对上等小说于社会有益者可以提倡, 对中等小说则不必禁止亦不必提倡, 而下等小说绝对禁止 2 自 1915 年 8 月至 1916 年 12 月, 审核小说为 250 余种, 禁止 13 种 3 至 1917 年, 共褒奖小说 29 部, 并附有评语 4 鲁迅于 1916 年 7 月 5 日出席小说股第 21 次会议, 在讨论应禁小说及杂志时, 鲁迅主张应根据其主流来确定禁止与否年 10 月鲁迅被推举为小说股的审核干事,1916 年 11 月刊发通俗教育研究会关于不再编写黑幕一类小说致作家函近时黑幕一类小说, 此行彼效, 日盛月增核其内容, 无非造作暧昧之事实, 揭橥欺诈之行为, 名为托讽, 实违本旨, 况复辞多附会, 有乖写实之义, 语涉猥亵, 不免诲淫之讥 6 此评语对黑幕小说的评价集中在有乖写实辞多附会和语涉猥亵不免诲淫两点, 这与鲁迅对黑幕小说的有? 骂之志而无抒写之才 7 较相似, 突出其造作有乖写实, 而用语多猥亵诲淫 1917 年, 通俗教育研究会小说股对风俗闲评做出评语, 加以推介风俗闲评是陈家麟陈大镫翻译自俄国契诃夫的短篇小说集风俗闲评, 是书叙社会各种现状, 无奇不有, 尤妙在不著褒贬, 语多隽永, 耐人思索, 此亦拊掌录之类也, 应给奖近时杂志, 附载各种, 非陈腐即滥恶此书译自外籍, 而吐属隽雅, 叙次明洁, 谑不伤雅, 婉而多讽远足嗣唐人遗响, 近可见泰西殊俗译者盖隐寓劝导社会之意, 近时颇称仅见, 似宜给奖, 以示模范 8 此作为部状第 436 号于 1917 年 6 月 25 日刊载虽为朱文熊所写, 9 但亦有可能为鲁迅相关观点所影响, 朱文熊于清光绪三十年经江苏巡抚端方的亲自选考赴日留学, 在日本期间, 与鲁迅许寿裳成为同窗好友据通俗教育研究会职员录 (1915 年 8 月 ), 鲁迅当时为小说股股长, 朱文熊以本部编审员的身份任小说股会员, 瑏瑠至 1924 年一直兼任编审员瑏瑡根据通俗教育研究会小说股办事细则, 本股调查员之报告后, 应按照调查目录分别搜集, 交由审核员审核, 然后审核员应加具评论及意见书交由本股主任经由股员会报告大会瑏瑢朱文熊当时作为编审员对小说进行初审, 应当交由小说股审核干事鲁迅复核, 此评语或与鲁迅有关其中远足嗣唐人遗响来自鲁迅对讽刺小说源流的推断 : 寓讥弹于稗史者, 晋唐已有瑏瑣婉而多讽也是鲁迅对儒林外史的评价劝导社会之意则是鲁迅提倡的做讽刺小说之要旨和根本鲁迅或参与此评语之审核并给出意见 1 审核小说标准, 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171 页 2 小说股第三次会议, 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159 页 3 指令通俗教育研究会报告上年办理大概情形已悉文 ( 附原呈 ), 教育公报 1917 年第 4 期 4 通俗教育研究会审查小说报告, 教育公报 1914 年第 3 卷第 11 期 5 孙瑛 : 通俗教育研究会, 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145 页 6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 中华民国史档案史料汇编文化 ( 第 3 辑 ), 南京 : 江苏古籍出版社 1991 年版, 第 161 页 7 鲁迅 : 中国小说史略, 鲁迅全集 ( 第 9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301 页 8 教育公报第 4 卷第 11 期 9 陈漱渝 : 鲁迅与通俗教育研究会介绍通俗教育研究会第一二三次报告书, 山东师范大学学报 ( 人文社会科学版 ) 1977 年第 5 期, 第 74 页瑏瑠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页瑏瑡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 中华民国史档案史料汇编教育 ( 第 3 辑 ), 南京 : 江苏古籍出版社 1991 年版, 第 574 页瑏瑢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169 页瑏瑣鲁迅 : 中国小说史略, 鲁迅全集 ( 第 9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228 页

4 第 38 卷第 9 期暨南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79 二教学与研究 : 为教学而做的小说史研究 1920 年 8 月至 1926 年 8 月鲁迅先后在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世界语专门学校集成国际语言学校黎明中学大中公学中国大学等学校任教, 主讲小说史课程鲁迅初期在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学校等学校的小说史课程教材为油印本, 题为小说史大略, 共 17 篇, 其后为铅印本, 题为中国小说史大略, 合 26 篇后于 1923 年 12 月新潮社出版中国小说史略上卷, 共 15 篇,1924 年 6 月下卷 13 篇出版 1925 年 9 月北新书局将其合印为一本, 增加第一节和第十七节年鲁迅又加以修订, 终成定稿值得注意的是,1924 年 7 月, 鲁迅应西北大学和陕西省教育厅合办的暑期学校邀请来西安讲学, 共六讲, 讲了八天十一次 1 经鲁迅整理刊于 1925 年 3 月西北大学出版的国立西北大学陕西教育厅合办暑期学校讲演集 ( 二 ), 题为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此讲义最能还原讲课的原貌, 以白话讲述, 内容源于史略, 但又有调整听者除了西北大学的学生, 大部分是由陕西教育厅通令各中小学校及各县劝学所选派的人员, 另一部分是到暑期学校报备的志愿听讲者 2 其中将儒林外史和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官场现形记一并论述, 列为讽刺派作为教材的中国小说史略, 鲁迅没有拘于教材的照本宣科, 而是更多结合当时社会现状发表自己的评论, 旨在文化批判鲁迅讲到唐之传奇文一章, 从元稹的莺莺传讲到会真记, 对中国人的矛盾性做了一番论述 : 中国人的矛盾性很大, 一方面讲道德礼义, 一方面言行又绝不相关中国男子, 一方面骂会真记聊斋, 一方面又喜欢读这些书, 都是矛盾性存在之故 3 他本心并没有想插科打诨故意逗人笑的含意, 只是认真地讲, 往深处钻, 往皮骨里拧, 把一切的什么膏丹丸散, 三坟五典的破玩意撕得净尽你只看他眯缝着眼认真地在那撕, 一点也不苟且地在那里剥皮抽筋, 挖心取胆 4 鲁迅主要是为了培养学生对历史的观察, 使其学会对社会进行批判那门课名义上是中国小说史, 实际上讲的是对历史的观察, 对社会的批判, 对文艺理论的探索 5 在中国小说史略中, 先生给了我对社会和文学认识上的一种严格的历史观念, 使我了解了每本著作不是一种平面的叙述, 而是某个立体社会的真实批评 6 如果只是为小说史而讲小说史, 即使弄得烂熟, 也没有多大意义 ; 不如多培植些青年作家, 一道来攻击旧社会 7 鲁迅教导学生对社会进行批判, 谴责小说自然成为现实教化的利器鲁迅提出讽刺的意图更在于希望改善, 让人读后有所获, 反之则是冷嘲而讽刺必须是热讽的, 有所益处的非倾于对社会的讽刺, 即堕入传统的说笑话和讨便宜 8 鲁迅强调做小说是为了改良社会, 启蒙民众在中国, 小说不算文学, 做小说的也决不能称为文学家, 所以并没有人想在这一条道路上出世我也并没有要将小说抬进文苑里的意思, 不过想利用他的力量, 来改良社会所以我的取材, 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 意思是在揭出病苦, 引起疗救的注 1 孙绍岩 : 回忆鲁迅先生在西安, 陕西日报,1956 年 10 月 19 日 2 单演义 : 鲁迅讲学在西安, 武汉 : 长江文艺出版社 1957 年版, 第 10 页 3 许广平 : 鲁迅的讲课, 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207 页 4 王冶秋 : 怀想鲁迅先生, 子通编 : 鲁迅评说八十年, 北京 : 中国华侨出版社 2004 年版, 第 122 页 5 冯至 : 笑谈虎尾记犹新, 冯至选集 ( 第 2 集 ), 成都 : 四川文艺出版社 1985 年版, 第尚钺 : 怀念鲁迅先生, 鲁迅回忆录 ( 第 2 集 ), 上海 :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79 年版, 第 187 页 7 许钦文 : 鲁迅先生和青年, 鲁迅回忆录 ( 第 2 集 ), 上海 :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79 年版, 第 144 页 8 鲁迅 : 从讽刺到幽默, 鲁迅全集 ( 第 5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48 页

5 80 江曙 : 鲁迅谴责小说概念的构建及其局限 2016 年 9 月意 1 鲁迅认为讽刺的生命是写实讽刺是对社会现实的直面描写, 不是道听途说或臆说讽刺的生命是真实 ; 不必是曾有的实事, 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所以它不是捏造, 也不是诬蔑 ; 既不是揭发阴私, 又不是专记骇人听闻的所谓奇闻或怪现状一个作者, 用了精炼的, 或者简直有些夸张的笔墨但自然也必须是艺术地写出或一群人的或一面的真实来, 这被写的一群人, 就称这作品为讽刺 2 这里的真实或写实, 不必是真人真事, 但必须是艺术上的真实, 或在现实中会有的实情鲁迅在论讽刺一文中, 举出金瓶梅儒林外史和果戈里外套等, 认为这分明是事实, 而且是很广泛的事实, 但我们皆谓之讽刺于是得出结论 : 现在的所谓讽刺作品, 大抵倒是写实非写实绝不能成为所谓讽刺 ; 非写实的讽刺, 即使能有这样的东西, 也不过是造谣和诬蔑而已 3 鲁迅在小说史大略中指出谴责小说的通病, 即不尽写实作者虽时人之一, 而本身决不在谴责之中倘置身局内, 则大抵为善士, 犹他书之英雄 ; 若在书外, 则当然为旁观者, 更与所叙弊恶不相涉, 于是嬉笑怒骂之情多, 而共同忏悔之心少, 文意不真挚, 感人之力亦遂微矣 4 他认为官场现形记, 其实颇有风影之谈, 夸大之事, 不为实录, 仅足图快意, 供谈笑而已而艺术成就上, 惜观察至为浅薄, 较之老残游记相去甚远初无痛切之感, 故言多肤泛 5 评论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叙述过于巧合, 亦多附会而已惟以事多异常, 故谴责之力每顿减 6 谴责小说不如儒林外史的艺术成就很大程度上在于写作的真实性敬梓之所描写者即是此曹, 既多据自所闻见, 而笔又足以达之, 故能烛幽索隐, 物无遁形, 凡官师, 儒者, 名士, 山人, 间亦有市井细民, 皆现身纸上, 声态并作, 使彼世相, 如在目前儒林外史所传人物, 大都实有其人, 而以象形谐声或庾词隐语寓其姓名, 若参以雍乾间诸家文集, 往往十得八九 7 鲁迅对讽刺小说和谴责小说做分章论述, 是为了强调讽刺艺术有高低之分, 教导学生运用讽刺的笔法鲁迅先生讲儒林外史时, 教我们运用讽刺的笔法我总是觉得鲁迅先生讲中国小说史, 并非只是为着讲小说史, 是故意多讲些作法, 鼓励大家写作的同时相机多方指出旧社会的缺点 8 鲁迅将儒林外史与四大谴责小说进行对比论述, 是为了教导学生懂得如何选择批判阅读写作和掌握这一改造人类灵魂的有力武器 9 鲁迅提出讽刺艺术应追求戚而能谐与婉而多讽首先要戚而能谐, 真实描写, 而重在谐, 不能一味写实, 要能有诙谐的效果婉而多讽强调讽刺须把握度, 委婉含蓄, 不是直露与针锋相对讽刺与谴责的区别在于用字的斤两上必须轻重得宜, 过轻则不痛不痒, 过重则谴责谩骂, 便都不能把握讽刺的精髓瑏瑠鲁迅一直批评晚清谴责小说词义浅露晚清谴责小说, 辞气浮露, 笔无藏锋, 甚且过甚其辞, 小说描写的技术层面难以与讽刺小说相媲美鲁迅批评孽海花而时复张大其词, 如凡谴责小说通病而形容时复过度, 亦失自然, 盖尚增饰而贱白描, 当日之 1 鲁迅 : 我怎么做起小说来, 鲁迅全集 ( 第 4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526 页 2 鲁迅 : 什么是讽刺?, 鲁迅全集 ( 第 6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340 页 3 鲁迅 : 论讽刺, 鲁迅全集 ( 第 6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页 4 鲁迅 : 鲁迅小说史大略, 西安 : 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1 年版, 第 111 页 5 鲁迅 : 鲁迅小说史大略, 西安 : 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1 年版, 第 116 页 6 鲁迅 : 鲁迅小说史大略, 西安 : 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1 年版, 第 118 页 7 鲁迅 : 中国小说史略, 鲁迅全集 ( 第 9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页 8 许钦文 : 鲁迅先生和青年, 鲁迅回忆录 ( 第 2 集 ), 上海 :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79 年版, 第页 9 王淡如 : 一段回忆纪念鲁迅先生逝世二十周年, 薛绥之主编 : 鲁迅生平史料汇编 ( 第 3 辑 ), 天津 : 天津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783 页瑏瑠孟瑶 : 中国小说史, 台北 : 传记文学出版社 1980 年版, 第 492 页

6 第 38 卷第 9 期暨南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81 作风固如此矣 1 在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中评价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 但他描写社会之黑暗面, 常常张大其词, 又不能穿入隐微, 但照例的慷慨激昂, 正和南亭亭长有同样的缺点从而得出结论讽刺小说是贵在旨微而语婉的, 假如过甚其辞, 就失去了文艺上底价值 2 三反复与羼杂 : 进化史观下的中国古代小说类型演进历程中国之小说自来无史 ; 有之, 则先见于外国人所作之中国文学史中, 而后中国人所作中亦有之, 然其量皆不及全书之什一, 故于小说仍不详 3 英国的文学史叙写以泰纳 (HippolyteAdolphe Taine) 的英国文学史 (HistoryofEnglishLiterature)(1869) 为代表, 根据达尔文斯宾塞等人的生物社会进化观点, 把种族环境时代三位一体研究文学艺术发展的历史, 发展出实证主义进化论的文学史观鲁迅中国小说史略受此影响, 对谴责小说的论述主要以社会背景作者简介和作品分析为主, 对小说产生的时代和环境着墨较多其后日本汉学家随之撰写中国文学史, 古城贞吉支那文学史 (1897) 川种郎支那文学史 (1898) 饭田御世吉郎讲述支那文学史 (1902) 久保得二支那文学史 (1903) 久保天随支那文学史 (1907) 等其中鲁迅明确提到的有儿岛献吉郎支那文学史纲 4 和铃木虎雄的支那文学之研究 5 日本学者的文学史突出对小说戏曲的研究, 将小说列入文学史叙述, 并且对小说发展历程做了一番系统论述和论证中国自编文学史大抵以日本文本为依据, 自古城贞吉久保得二以下不胜指屈, 而日本汉学家对中国文学史的写作, 大多方法序次多井然有条, 又涉及小说戏曲, 打破旧文学偏陋的界限 6 中国文学史诞生于 1904 年, 林传甲和黄人分别为京师大学堂和东吴大学授课而写作鲁迅写作中国小说史略前有一定的理论预设, 深受进化历史观影响鲁迅早期阅读严复译著天演论和日文著作, 接受西方进化论思想, 同时深受焦徇章太炎王国维等人的文学进化说, 认为文学的整体发展趋势是一种文体在一时期占主导地位鲁迅更进一步突出小说这一文类的文学史价值, 以小说类型为论述核心, 论证小说类型在一定时期的主导地位鲁迅曾明确论述文学史写作体例的优劣 : 我看过已刊的书, 无一册好只有刘申叔的中古文学史, 则要算好的, 可惜错字多 7 适之的白话文学史也不见得好 8 郑君 ( 注郑振铎 ) 所作中国文学史诚哉滔滔不已, 然此乃文学史资料长编, 非史也 9 鲁迅对刘师培的中古文学史最为推崇, 在于刘著以文学进化论为理论基础, 以文类发展为论述重点, 兼具史识中国小说史略重在若干主要小说类型演进的历史, 瑏瑠但不以朝代为段, 中国小说史略而非断代, 即尝见贬于人瑏瑡所以中国小说史略按时间递进, 主要论述小说类型的发展概况, 兼及作家作品中国小说史略重点论述先秦的神话传说六朝志怪唐朝传奇宋代话本元明讲史明代的神魔及人情清代的讽刺及公案同时鲁迅也认为小说类型的进化过程存在反复与羼杂, 所以他特别引入末流拟等 1 鲁迅 : 中国小说史略, 鲁迅全集 ( 第 9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300 页 2 鲁迅 : 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 鲁迅全集 ( 第 9 卷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 年版, 第 345 页 3 鲁迅 : 中国小说史略, 鲁迅全集 ( 第 9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4 页 4 鲁迅 : 汉文学史纲要, 鲁迅全集 ( 第 9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366 页 5 鲁迅 : 汉文学史纲要, 鲁迅全集 ( 第 9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389 页 6 周作人 : 中国古代文艺思潮论序, 青木正儿 : 中国古代文艺思潮论, 北平 : 北平人文书店 1933 年版 7 鲁迅 : 致台静农, 鲁迅书信集,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76 年版, 第 180 页 8 鲁迅 : 致章廷谦, 鲁迅书信集,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76 年版, 第 237 页 9 鲁迅 : 致台静农, 鲁迅书信集,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76 年版, 第 319 页瑏瑠陈平原 : 论鲁迅的小说类型研究, 鲁迅研究月刊 1991 年第 9 期瑏瑡鲁迅 : 致台静农, 鲁迅书信集,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76 年版, 第 319 页

7 82 江曙 : 鲁迅谴责小说概念的构建及其局限 2016 年 9 月词汇, 与主导时期的小说类型对比论述, 蕴含一定的价值判断 1 在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一文中, 鲁迅指出 : 我所讲的是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许多历史家说, 人类的历史是进化的, 那么, 中国当然不会在例外但看中国进化的情形, 却有两种很特别的现象 : 一种是新的来了好久之后而旧的又回复过来, 即是反复 ; 一种是新的来了好久之后旧的并不废去, 即是羼杂然而就并不进化吗? 那也不然, 只是比较的慢, 使我们性急的人, 有一日三秋感罢了 2 鲁迅认为儒林外史在中国历来作讽刺小说者, 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讽刺小说是旨微而语婉的, 假如过甚其辞, 就失了文艺上底价值, 而它的末流都没有顾到这一点, 所以讽刺小说从儒林外史而后, 就可以谓之绝响 3 儒林外史是讽刺小说的主流和巅峰, 清末四大谴责小说只能是末流, 殊不足望文木老人后尘 4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最重要的是小说类型研究, 对小说类型的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成了重中之重, 为追求研究的系统性, 必须对清末小说进行类型分析, 而又为突出时代特色, 区别清代儒林外史, 鲁迅创新小说类型, 定义为谴责小说鲁迅深受学术进化论思想的影响, 一代有一代之所胜, 认为儒林外史才是讽刺小说的巅峰谴责小说概念的提出是鲁迅在进化论思想影响下的产物四谴责小说概念的局限性据所见近代小说广告或理论资料, 四部谴责小说皆未有标目谴责小说字样, 确是鲁迅首创近代出版社或报刊为小说刊载的广告多将孽海花和老残游记标注为社会小说或历史小说 1910 年 2 月 21 日时报刊登小说林社正二两月门市减折广告, 将孽海花列入历史小说 1904 年 10 月 23 日新小说第 11 号广告, 将孽海花列入历史小说 1905 年 1 月小说林社出版孽海花单行本, 列为历史小说孽海花在小说林第一和第二期刊载时, 列在社会小说栏目下,1905 年小说林社刊本标为历史小说 1907 年商务印书馆刊行老残游记单行本时, 东方杂志第 8 卷第 1 号刊登的广告中将其标注为社会小说 1906 年 5 月 28 日时报刊载社会小说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第二卷出版的广告 1906 年新民丛报第 4 卷第 5 期刊载广智书局广告, 也将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列入社会小说这些小说标目反映编辑或时人对小说类型的概括, 希望引起读者的注意恐怕是其主要原因, 后来标示渐渐变成较单纯的点明题材的手段 5 鲁迅在东京时在与友人的讨论中即认为中国人的一切病症即在于缺少诚与爱这也构成了他以后从事文学创作的根本动力他要致力于国民精神的重塑, 要唤醒他们麻木的灵魂鲁迅在从事小说写作时注重的是描画出这沉默的国民的灵魂来在他看来, 没有灵魂的国民的外表是无关重要的, 长和短胖和瘦, 没有太大的区别对于社会上的种种之怪现状, 他也认为那只有变戏法形式的不同, 而骨子里的病灶都是一样的因此, 他致力于对国民精神的挖掘和呈现, 里面又加入自己全部的温热, 希望以此饱含自己血肉的文字可以唤醒国民这自然对于国人产生了极大的震撼力和冲击力, 成为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 给当时和后来的国人以警醒但这样的写法也有自己的短板, 如此描骨画髓的写法, 对人内里的解剖和呈现, 一切人事的外部行为都服役入心灵的呈 1 鲍国华 : 进化与反复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与进化史观, 东方论坛 2009 年第 2 期 2 鲁迅 : 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 鲁迅全集 ( 第 9 卷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 年版, 第 301 页 3 鲁迅 : 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 鲁迅全集 ( 第 9 卷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 年版, 第 345 页 4 鲁迅 : 中国小说史略, 鲁迅全集 ( 第 9 册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293 页 5 陈大康 : 关于晚清小说的标示, 明清小说研究 2004 年第 2 期

8 第 38 卷第 9 期暨南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83 现, 使得小说由于缺少外部人事逻辑的牵引难以成为长篇巨制鲁迅极力称赞的儒林外史, 也是名为长篇, 实为短制鲁迅的小说也是这样, 他没有长篇创作而鲁迅所称为四大谴责小说的则都是长篇, 他们在表现人物的内在灵魂方面, 确实不如儒林外史和鲁迅的小说, 但在展现广阔的社会风俗画卷和人生百态方面, 却又是前者所不及的因此, 鲁迅以略带贬义的谴责小说对其进行概括, 是有着自身的局限性的撇开艺术成就方面的考量, 儒林外史创作的时代与鲁迅所处的时代是性质完全不同的时空, 其文本对鲁迅这样的研究者来说呈现出相对的封闭性和完整性而晚清的四大谴责小说则去古未远, 当时出现的问题在鲁迅所处的时代依然是最大的困扰一直到了清末, 外交失败, 社会上的人们觉得自己的国势不振了, 极想知其所以然, 小说家也想寻出原因的所在 1 鲁迅对于现实的感受以及自身对于小说功用的理解无可避免地参与到了晚清小说中这就使得他在无意中在面对晚清的小说时提出了比那些遥远时空中的作品更高更多的期待和要求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鲁迅是以自己创作小说的标准来衡量晚清小说的鲁迅小说的成就无可置疑, 但以此度量他者, 则可能造成对其丰富性的遮蔽正如鲁迅自己所说 : 盖世之评一时代历史者, 褒贬所加, 辄不一致, 以当时人文所现, 合之近今, 得其差池, 因生不满若自设为古之一人, 返其旧心, 不思近世, 平意求索, 则所论始云不妄 2 因此, 对鲁迅小说观念的剖析有助于我们理解他在评价晚清小说时所持的标准鲁迅提出谴责小说概念, 便于认识清末小说, 但不能代表清末小说类型, 难以囊括清末小说的特征, 遮蔽了晚清小说的多面性鲁迅以谴责小说来概述晚清的主要小说类型, 阿英却不认同, 他指出这虽然是晚清小说的总趋势, 虽极中肯, 然亦非全面论断因为晚清小说诚有此种缺点, 然亦自有其发展 3 阿英在晚清小说史第二章将李伯元文明小史列出, 代替鲁迅界定的四大谴责小说中的官场现形记, 阿英认为文明小史反映晚清更为全面和清晰不仅仅是谴责, 更多的是反映现实官场现形记却被安排在第十一章官僚生活的暴露阿英的晚清小说史不注重小说类型的界定和划分, 主要是按照反映现实的主题来安排, 他突出的是小说对现实的反映这种论述方式现在看来也有局限性, 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对鲁迅小说史的纠正, 是另一套叙述的模式范烟桥将其定义为社会小说, 社会小说近的从文明小史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那里继承了传统, 远的则师法儒林外史 4 欧阳健认为谴责小说应纳入世情小说 5 谴责小说便于我们认识清一代小说, 但这只限于鲁迅的个人小说观, 也有时代的局限性, 不应当作为定论存在, 有许多地方需要商榷, 需要重新阐释 [ 责任编辑闫月珍责任校对池雷鸣 ] 1 鲁迅 : 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 鲁迅全集 ( 第 9 卷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 年版, 第 345 页 2 鲁迅 : 坟科学史教篇, 鲁迅全集 ( 第 1 卷 ),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26 页 3 阿英 : 晚清小说史,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0 年版, 第 7 页 4 范烟桥 : 民国旧派小说史略, 载魏绍昌编 : 鸳鸯蝴蝶派研究资料, 上海 :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84 年版 5 欧阳健 : 中国小说史略批判, 太原 : 山西人民出版社 2008 年版, 第 124 页

一补助边疆民族地区义务教育

一补助边疆民族地区义务教育中英庚款与民国时期的边疆教育田正平张建中依据中英庚款息金用途支配标准的规定年至年间管理中英庚款董事会拨款资助了边疆教育虽然资助的时间较短资助的文教机构相对较少但在推动边疆地区义务教育考察教育实际状况培训西北地区师资创办边疆中学及倡导科学教育等方面都作出了较大的贡献这些举措直接推动了民国时期边疆省份的教育进步在一定程度上缩小了教育发展的区域差距当时的某些举措或做法对今天发展西部地区的教育仍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