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題 論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壹 前 言 閩 南 語 中 的 重 疊 用 語 非 常 普 遍, 有 許 多 語 詞 甚 至 是 國 語 所 沒 有 的, 因 為 這 些 獨 特 的 重 疊 詞, 造 就 了 閩 南 語 豐 富 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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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主 題 論 新 竹 教 育 大 創 刊 號 (2008):27-48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徐 淑 娟 * 摘 要 閩 南 語 的 重 疊 詞 非 常 活 潑, 特 別 是 形 容 詞 的 重 疊, 結 構 繁 複, 變 化 多 端, 可 分 為 全 部 重 疊 (AA AAA AABB ABAB), 部 分 重 疊 (ABB AAB ABAC ABCB ABCC), 及 疊 音 詞 ( 雙 聲 疊 韻 ) 三 大 種 類 本 針 對 上 述 各 項 重 疊 形 容 詞 做 了 結 構 分 析, 發 現 重 疊 前 後 造 成 性 質 程 度 的 增 減, 但 部 分 重 疊 形 容 詞 則 一 體 成 形, 重 疊 前 無 法 成 為 語 意 完 整 的 詞 另 外, 閩 南 語 的 變 調 現 象 也 極 富 變 化, 大 體 上 都 有 跡 可 循 ; 除 了 AAA 式, 其 變 調 本 來 就 有 自 身 的 一 套 規 範, 不 在 規 律 變 調 的 範 疇 中, 又 因 說 話 者 語 氣 的 強 弱, 還 可 分 為 首 字 是 否 讀 為 升 降 調, 而 AA 式 也 有 首 字 是 否 讀 為 升 降 調 的 說 法, 可 知 如 要 表 達 不 同 的 語 意, 亦 可 採 不 同 的 語 音 形 式 來 作 為 表 現 手 法 關 鍵 詞 : 閩 南 語 全 部 重 疊 部 分 重 疊 疊 音 詞 變 調 投 稿 日 期 :2007 年 6 月 29 日,2008 年 1 月 30 日 修 改 完 畢,2008 年 2 月 18 日 通 過 採 用 * 徐 淑 娟, 屏 東 教 育 大 中 國 語 系 研 究 生, chuancherry@yahoo.com.tw 27

2 主 題 論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壹 前 言 閩 南 語 中 的 重 疊 用 語 非 常 普 遍, 有 許 多 語 詞 甚 至 是 國 語 所 沒 有 的, 因 為 這 些 獨 特 的 重 疊 詞, 造 就 了 閩 南 語 豐 富 活 潑 的 型 態, 不 論 在 口 語 或 書 面 上, 皆 能 有 生 動 多 采 的 描 述 由 於 閩 南 語 的 重 疊 型 態 是 那 麼 多 樣 複 雜, 再 加 上 大 多 詞 類 皆 能 重 疊, 形 成 不 同 語 態 情 境, 特 別 是 形 容 詞, 其 結 構 多 樣, 深 富 變 化 性, 故 本 選 擇 重 疊 詞 中 的 形 容 詞 作 為 研 究 目 標, 分 析 其 組 織 結 構 重 疊 前 後 的 語 意 變 化 及 聲 調 改 變 筆 者 從 台 灣 話 大 詞 典 閩 南 話 漳 泉 二 腔 系 部 份 及 臺 灣 閩 南 語 辭 典 中, 整 理 目 前 常 見 的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並 額 外 補 充 修 改 筆 者 所 聽 聞 熟 悉 之 重 疊 形 容 詞, 所 用 語 音 以 台 南 腔 調 為 主, 至 於 用 字, 則 參 照 臺 灣 閩 南 語 辭 典 選 用, 力 求 所 列 詞 語 是 眾 所 週 知 耳 熟 能 詳 ( 詳 見 附 錄 ), 按 其 重 疊 型 態, 分 為 全 部 重 疊 部 分 重 疊 和 疊 音 詞 三 大 類, 每 一 大 類 都 可 依 其 組 成 結 構 續 分 為 若 干 小 類, 一 一 分 析 每 一 小 類 的 組 成 結 構, 並 舉 出 例 證 以 茲 證 明 ; 最 後 則 論 及 聲 調 問 題, 就 其 變 調 情 形 作 出 分 析, 本 只 對 詞 調 作 出 探 討, 1 其 他 諸 如 形 容 詞 在 句 子 中 的 聲 調 變 化, 因 為 牽 涉 到 它 於 句 中 所 處 的 地 位 和 作 用, 涉 及 主 謂 語 賓 語 狀 語 等 句 子 結 構 較 為 複 雜 的 情 形, 故 本 不 做 討 論 本 所 採 的 標 音 系 統 為 教 育 部 公 布 的 臺 灣 閩 南 語 音 標 系 統 TLPA, 按 其 規 定, 聲 調 標 示 應 採 上 標 法, 如 紅 ang 5, 但 為 了 電 腦 打 字 方 便 起 見, 筆 者 不 以 上 標 註 明, 一 律 採 用 正 常 半 形 的 阿 拉 伯 數 字 標 於 音 節 最 後, 如 紅 ang5 ; 所 附 的 聲 調 皆 為 字 調, 亦 即 本 調 ; 至 於 變 調, 則 以 變 調 方 框 表 示, 若 有 需 要 附 上 調 值, 則 以 調 值 底 下 橫 線 表 示 貳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的 構 成 型 態 重 疊 指 的 是 重 複 一 個 詞 素 兩 次 或 三 次, 以 構 成 一 個 新 的 複 合 詞 在 重 疊 之 前, 這 個 詞 素 可 能 不 能 獨 立 使 用, 待 到 重 疊 後 才 能 成 為 語 意 完 整 的 詞 ; 亦 有 可 能 在 重 疊 之 前 已 經 是 一 個 完 整 的 詞, 可 以 獨 立 使 用, 所 差 者 不 過 是 重 疊 前 後 形 容 程 度 的 深 淺 變 化 根 據 閩 南 語 常 見 的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可 分 為 以 下 幾 種 不 同 的 構 成 型 態 1 一 般 所 謂 聲 調, 可 以 分 為 幾 個 涵 義 : 單 字 唸 的 聲 調 稱 為 字 調, 由 兩 個 字 以 上 組 成 的 詞 所 唸 的 聲 調 稱 為 詞 調, 句 子 的 聲 調 稱 為 句 調, 把 成 段 字 唸 的 聲 調 稱 為 語 調 在 不 分 別 稱 呼 時, 通 稱 為 聲 調 參 考 董 忠 司, 臺 灣 語 語 音 入 門 ( 台 北 : 遠 流 出 版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2001), 頁 69 28

3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一 全 部 重 疊 所 謂 全 部 重 疊, 是 指 該 形 容 詞 中 的 每 個 不 同 語 素 均 可 以 重 疊 一 次 以 上, 所 形 成 的 全 部 重 疊 形 容 詞 中, 並 無 只 出 現 一 次 的 的 語 素, 此 類 有 AA AAA AABB ABAB 四 種 ( 一 ) AA 所 謂 AA 的 重 疊 模 式, 指 的 是 同 一 個 詞 素 重 複 兩 次 幾 乎 所 有 的 單 音 節 形 容 詞 都 可 以 使 用 AA 的 重 疊 方 式 來 構 成 一 個 新 的 複 合 詞, 其 重 疊 後, 多 數 性 質 狀 態 比 重 疊 前 所 表 示 的 程 度 略 微 輕 微, 也 就 是 A>AA, 如 紅 紅 ang5 ang5( 有 點 紅 ) 酸 酸 sng1 sng1( 有 點 酸 ) 辣 辣 luah8 luah8( 有 點 辣 ) 澀 澀 siap4 siap4( 有 點 澀 ) 另 外, 有 少 數 單 音 節 形 容 詞 重 疊 後, 其 性 質 狀 態 較 重 疊 前 所 表 示 的 程 度 加 深, 也 就 是 A<AA, 如 密 密 bat8 bat8 飽 飽 pa2 pa2 滇 滇 tinn7 tinn7 洘 洘 kho2 kho2 AA 式 形 容 詞 可 於 句 中 直 接 作 謂 語, 不 用 加 程 度 副 詞, 如 這 碗 湯 鹹 鹹 ; 但 是 重 疊 前 的 單 音 節 形 容 詞, 則 不 可 於 句 中 作 謂 語, 必 須 加 上 程 度 副 詞, 如 不 說 這 碗 湯 鹹, 必 須 說 這 碗 湯 真 鹹 或 這 碗 湯 足 鹹 這 類 AA 型 的 形 容 詞, 因 為 已 經 採 用 語 位 重 疊 來 表 示 程 度 的 變 化, 所 以 通 常 不 再 另 加 程 度 副 詞 來 修 飾, 如 單 音 節 形 容 詞 可 以 用 真 cin1 足 ciok4 上 siong7 等 副 詞 來 修 飾, 如 真 紅 足 辣 上 酸, 但 卻 不 可 以 用 來 修 飾 AA 式 形 容 詞, 如 不 說 真 紅 紅 足 辣 辣 上 酸 酸 但 是 有 一 些 表 輕 微 的 程 度 副 詞 ( 淡 薄 仔 tam7 poh8 a2 少 寡 sio2 khua2 有 點 仔 u7 tiam2 a2 這 屑 仔 cit4 sut4 a2) 卻 可 以 用 來 修 飾 AA 式 形 容 詞, 如 淡 薄 仔 紅 紅 少 寡 辣 辣 有 點 仔 酸 酸 這 屑 仔 澀 澀 上 提 到, 多 數 形 容 詞 在 重 疊 後 所 表 示 的 程 度 變 得 較 為 輕 微, 但 如 果 為 使 性 質 呈 現 加 深 的 狀 態, 則 可 搭 配 語 音 的 特 殊 變 調, 如 紅 紅, 其 一 般 變 調 應 讀 為 ang33 ang24, 此 時 語 意 為 有 點 紅, 所 表 現 程 度 較 紅 為 輕 ; 但 若 讀 為 ang351 ang24, 也 就 是 第 一 個 字 讀 為 升 降 調, 調 值 較 普 通 變 調 為 長, 則 顯 現 的 程 度 則 較 紅 為 重, 語 意 為 非 常 紅, 表 現 程 度 與 紅 紅 紅 無 異 由 此 可 知 如 要 表 達 不 同 的 語 意, 不 同 的 語 音 形 式 亦 可 作 為 表 現 手 段 之 一 ( 二 )AAA AAA 式 的 構 詞 型 態 較 為 特 別, 只 能 適 用 在 形 容 詞, 其 他 詞 類 如 動 詞 名 詞 等, 則 少 此 種 構 詞 法 較 特 別 的 是, 單 音 節 名 詞 肉 bah4, 若 組 成 AAA 式 肉 肉 肉 bah4 bah4 bah4, 則 成 為 形 容 詞, 表 示 身 上 多 肉 的 樣 子, 亦 常 使 用 於 口 語 表 達 中 一 般 說 來,AAA 式 形 容 詞 是 表 示 最 強 度 的 程 度 狀 態, 也 就 是 AAA>A>AA; 並 且 只 要 是 單 音 節 形 容 詞, 可 以 構 成 AA 式 複 合 詞, 多 可 以 構 成 強 調 級 的 AAA 式, 於 句 中 作 謂 語 或 補 語, 如 伊 的 面 紅 紅 紅 中 午 tng3 呷 甲 飽 飽 飽 伊 穿 甲 等 酸 酸 酸 辣 辣 辣 闊 闊 闊 澀 澀 澀 密 密 密 這 類 AAA 式 形 容 詞 具 有 誇 張 描 寫 的 生 動 效 果, 除 了 用 語 位 的 重 疊 來 加 強 外, 聲 調 變 化 也 是 促 使 它 具 有 誇 張 的 表 現 ( 詳 見 二 特 殊 變 調 ), 如 紅 紅 紅, 第 一 個 紅 多 讀 為 上 升 調 ang35, 第 二 個 紅 則 讀 為 一 般 變 調 ang33, 第 三 個 紅 則 不 變 調 讀 為 ang24; 然 有 時 為 表 現 誇 張 強 調 的 效 果, 第 一 個 紅 可 讀 為 升 降 調 ang351, 餘 則 不 變, 成 為 ang351 ang33 ang24, 其 29

4 主 題 論 表 現 程 度 最 為 強 烈 ; 有 時 也 可 省 略 中 間 音 節, 讀 為 紅 紅 ang351 ang24, 變 成 AA 式 複 合 詞, 其 表 現 程 度 較 升 降 調 輕 微, 與 原 型 ang35 ang33 ang24 無 異 2 由 於 AAA 式 的 程 度 強 調, 是 靠 著 聲 調 變 化 作 表 現, 故 一 般 較 常 使 用 於 口 語, 而 不 常 使 用 在 書 面 語 另 外,AAA 式 如 同 AA, 已 經 採 用 語 位 重 疊 來 作 程 度 變 化, 因 此 多 不 再 使 用 程 度 副 詞 來 修 飾 ; 略 有 差 異 的 是,AA 式 還 可 以 使 用 表 輕 微 的 程 度 副 詞 來 修 飾, 如 淡 薄 仔 少 寡 有 點 仔 這 屑 仔, 但 AAA 式 都 是 程 度 變 強 的 複 合 詞, 因 此 不 像 AA 式 還 可 以 使 用 這 類 程 度 減 輕 的 副 詞 作 修 飾 ( 三 )AABB 這 類 構 詞 可 以 分 為 兩 類, 一 類 是 AB 可 獨 立 使 用, 一 類 是 AB 不 可 獨 立 使 用 AB 可 獨 立 使 用 的 是 由 AB 雙 音 節 形 容 詞 各 自 重 複 前 後 語 位, 換 句 話 說,AB 可 以 是 一 個 語 意 完 整 的 詞, 而 這 類 詞 在 重 疊 後, 一 般 多 有 程 度 更 為 強 烈 的 意 思, 也 就 是 AABB>AB, 如 老 老 實 實 lau2 lau2 sit8 sit8 大 大 方 方 tai7 tai7 hong1 hong1 順 順 利 利 sun7 sun7 li7 li7 快 快 樂 樂 khuai3 khuai3 lok8 lok8 含 含 糊 糊 ham5 ham5 hoo5 hoo5 奇 奇 怪 怪 ki5 ki5 kuai3 kuai3, 上 述 這 些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都 可 以 簡 化 成 AB 式, 如 老 實 大 方 順 利 快 樂 含 糊 奇 怪 除 了 重 疊 前 AB 可 以 獨 立 使 用 外, 還 有 少 部 分 是 AB 不 可 以 獨 立 使 用, 也 就 是 AB 只 是 兩 個 語 素, 並 不 能 構 成 一 個 完 整 的 詞, 換 句 話 說, 這 類 AABB 複 合 詞 也 就 沒 有 重 疊 前 後 程 度 變 淺 加 深 的 變 化, 如 挨 挨 陣 陣 e1 e1 tin7 tin7( 群 擁 擠 貌 ) 指 指 突 突 ki2 ki2 tuh8 tuh8 ( 指 指 點 點 ) 鬼 鬼 祟 祟 kui2 kui2 sui7 sui7 糜 糜 卯 卯 mi1 mi1 mauh4 mauh4( 扭 曲 變 形 ; 情 況 很 糟 ) 哩 哩 硞 硞 li1 li1 khok4 khok4( 形 容 瑣 碎 的 事 ) ( 四 )ABAB 這 是 另 一 種 雙 音 節 形 容 詞 重 疊 的 方 式 這 類 重 疊, 其 重 疊 前 的 AB 多 半 是 可 以 獨 立 使 用, 語 意 完 整, 重 疊 後 所 構 成 的 性 質 程 度 遠 較 重 疊 前 輕 微 弱 小, 也 就 是 ABAB<AB, 如 希 罕 希 罕 hi1 han2 hi1 han2 幼 秀 幼 秀 iu3 siu3 iu3 siu3 古 意 古 意 koo2 i3 koo2 i3 老 實 老 實 lau2 sit8 lau2 sit8 神 經 神 經 sin5 king1 sin5 king1 散 形 散 形 suann3 hing5 suann3 hing5 憨 直 憨 直 gong7 tit8 gong7 tit8 這 類 形 容 詞 如 同 上 述 第 一 種 AABB 式, 都 可 以 簡 化 成 AB, 如 希 罕 幼 秀 古 意 老 實 神 經 散 形 憨 直 幾 乎 每 一 種 雙 音 節 形 容 詞 都 可 以 採 用 ABAB 來 構 成 新 詞, 表 示 較 為 輕 微 狀 態 的 形 容, 來 作 為 句 子 的 謂 語, 但 是 並 非 每 一 個 雙 音 節 形 容 詞 都 可 以 構 成 AABB 式 3 由 於 ABAB 重 疊 2 楊 秀 芳 以 為 AA 及 AAA 的 表 現 程 度 可 依 序 分 為 普 通 級 高 級 和 強 調 級, 如 下 所 述 :(1) 普 通 級 : 紅 紅 ang11 ang13 (2) 高 級 : 紅 紅 紅 ang35 ang11 ang13 紅 紅 ang351 ang13 (3) 強 調 級 : 紅 紅 紅 ang351 ang11 ang13 由 普 通 級 至 強 調 級, 所 表 現 的 程 度 狀 態 愈 來 愈 強 烈 ( 參 考 楊 秀 芳, 臺 灣 閩 南 語 語 法 稿, 台 北 : 大 安 出 版,2000, 頁 245 ) 由 於 調 值 因 各 地 選 樣 差 異, 對 其 判 定 造 成 些 許 不 同, 故 此 處 楊 秀 芳 所 採 之 調 值 與 筆 者 於 正 所 附 之 調 值 有 所 差 異, 但 其 表 現 意 涵 並 無 不 同, 如 筆 者 之 的 調 值, 即 為 楊 秀 芳 的 調 值 3 簡 單 來 說,AABB 式 則 較 受 限 於 雙 聲 詞 ( 如 淒 慘 規 矩 條 直 ) 疊 韻 詞 ( 如 粗 魯 倉 皇 糊 塗 ) 以 及 同 義 並 列 式 形 容 詞 ( 如 安 全 明 白 自 由 清 楚 清 幽 粗 勇 粗 俗 希 罕 歡 喜 危 險 勇 健 奸 詐 簡 單 奇 怪 ) 參 考 湯 廷 池 張 淑 敏, 閩 南 語 形 容 詞 的 重 疊 : 形 態 意 義 與 限 制, 華 語 教 研 究, 第 2 卷 第 1 期,2005 年 6 月, 頁 32 30

5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後, 表 示 程 度 的 減 弱, 因 此 可 以 加 上 中 綴 仔, 來 表 示 更 為 生 動 的 描 述, 成 為 AB 仔 AB, 如 幼 秀 仔 幼 秀 老 實 仔 老 實 憨 直 仔 憨 直 相 同 的 形 容 詞, 因 構 成 型 態 之 差 異, 往 往 造 成 不 同 的 語 氣, 如 以 下 幾 例 : 1 伊 對 客 氣 客 氣 / 伊 做 老 實 老 實 2 伊 對 客 氣 仔 客 氣 / 伊 做 老 實 仔 老 實 3 伊 對 客 客 氣 氣 / 伊 做 老 老 實 實 客 氣 / 老 實 二 詞 恰 好 適 用 於 AABB 與 ABAB 式, 由 此 可 看 出 3 例 比 前 二 例 在 語 氣 與 程 度 上 都 更 加 強 烈, 因 為 是 程 度 的 加 深, 故 不 宜 加 上 任 何 詞 綴 ; 而 1 例 只 是 一 個 很 單 純 的 描 述,2 例 則 因 為 加 上 了 詞 嵌 仔, 則 顯 得 較 1 例 生 動 化 二 部 分 重 疊 所 謂 部 分 重 疊, 是 指 形 容 詞 的 部 分 語 素 重 疊, 部 分 語 素 不 重 疊 閩 南 語 中 的 部 分 重 疊, 以 三 字 格 ABB 為 主, 其 他 則 有 AAB ABAC ABCB ABCC ( 一 )ABB 這 類 重 疊 多 發 生 在 形 容 詞, 只 有 少 數 是 由 動 詞 構 成, 如 食 了 了 整 理 理 看 現 現 ABB 式 形 容 詞 中 的 A, 可 以 為 名 詞, 如 心 酸 酸 sim1 sng1 sng1;a 亦 可 為 形 容 詞, 可 分 為 性 質 形 容 詞 和 情 狀 形 容 詞, 性 質 形 容 詞 如 烏 汁 汁 oo1 ciap4 ciap4 白 雪 雪 peh8 sut4 sut4, 情 狀 形 容 詞 如 刺 耙 耙 chiah4 pe5 pe5 熱 滾 滾 jiat8 kun2 kun2 除 了 按 照 A 的 詞 性 做 區 分 外, 還 可 以 以 AB 的 重 疊 型 態 分 為 以 下 兩 類 : 4 1. AB ABB: 這 類 形 容 詞 是 由 AB 擴 展 為 ABB, 為 強 調 B 語 素 的 語 義, 以 達 到 增 強 該 形 容 詞 生 動 性 的 目 的, 故 重 疊 B 語 素 如 焦 痡 / 焦 痡 痡 ta1 poo2 poo2( 乾 燥 枯 萎 ), 像 是 這 粒 柑 仔 已 經 焦 痡 矣 cit4 liap8 kam1 a2 i2 king1 ta1 poo5 a0, 也 可 以 說 這 粒 柑 仔 焦 痡 痡 ; 又 如 橫 霸 / 橫 霸 霸 huainn5 pa3 pa3( 霸 道 蠻 橫 ), 像 是 這 個 囝 仔 的 行 為 真 橫 霸 cit4 le5 gin2 a2 e5 hing5 ui5 cin1 huainn5 pa3, 也 可 以 說 這 個 囝 仔 的 行 為 橫 霸 霸 其 他 如 攝 痡 / 攝 痡 痡 liap4 poo2 poo2( 臉 皮 乾 癟 而 皺 ) 蔫 痡 / 蔫 痡 痡 lian1 poo2 poo2( 枯 萎 乾 癟 ) 燒 燙 / 燒 燙 燙 sio1 thng3 thng3 閬 曠 / 閬 曠 曠 long3 khong3 khong3( 空 曠 ) 心 酸 / 心 酸 酸 sim1 sng1 sng1 天 烏 / 天 烏 烏 thinn1 oo1 oo1 滑 溜 / 滑 溜 溜 kut8 liu1 liu1 2. A ABB: 這 類 重 疊 是 由 單 音 節 形 容 詞 A, 加 上 重 疊 譬 況 詞 BB 而 成, 故 非 如 上 述 之 例, 是 由 AB 擴 展 而 成 的 這 類 型 的 BB 譬 況 詞, 通 常 是 模 仿 一 種 特 有 的 聲 音 顏 色 形 狀 或 動 作, 5 對 A 起 著 進 一 步 描 述 補 充 的 作 用, 且 A 的 詞 義 往 往 為 整 個 詞 彙 的 意 義 重 心, 從 4 楊 秀 芳 以 為 ABB 式 形 容 詞 均 是 由 單 音 節 形 容 詞 加 上 重 疊 譬 況 詞 而 成 可 以 分 為 兩 類 : 一 少 數 譬 況 詞 和 形 容 詞 本 身 有 語 意 上 的 聯 繫, 如 利 閃 閃 lai7 siam2 siam2( 形 容 刀 鋒 閃 亮 銳 利 ) 憂 結 結 iu1 kat4 kat4( 形 容 憂 思 百 結 ) 滑 溜 溜 kut8 liu1 liu1( 形 容 滑 溜 ); 二 多 數 譬 況 詞 則 看 不 出 與 形 容 詞 有 密 切 的 語 意 關 聯 參 考 楊 秀 芳, 臺 灣 閩 南 語 語 法 稿, 頁 ABB 重 疊 式 中 的 BB 部 分, 通 常 是 模 仿 一 種 特 有 的 聲 音 顏 色 形 狀 或 動 作, 而 可 以 出 現 在 這 部 分 的 詞 語, 常 常 找 不 到 可 以 相 對 應 的 漢 語 字, 必 須 個 別 地 列 於 詞 庫 中 參 考 湯 廷 池 張 淑 敏, 閩 南 語 形 容 詞 的 重 疊 : 形 態 意 義 與 限 制, 頁

6 主 題 論 A 即 可 看 出 ABB 式 的 意 義, 如 白 泡 泡 peh8 phau1 phau1 白 波 波 peh8 pho1 pho1 白 鑠 鑠 peh8 siak4 siak4 紅 絳 絳 ang5 kong3 kong3 紅 記 記 ang5 ki3 ki3 冷 吱 吱 ling2 ki1 ki1 冷 冰 冰 ling2 ping1 ping1, 從 這 些 例 子 中 的 白 紅 冷 等 中 心 語, 即 可 帶 出 整 個 ABB 的 大 致 意 義 ; 其 譬 況 詞, 均 是 對 白 色 紅 色 或 冰 冷 所 做 出 來 的 視 覺 或 觸 覺 模 仿, 每 一 組 形 容 詞 的 譬 況 詞 雖 有 不 同, 但 之 間 意 義 卻 差 異 不 大 這 兩 種 ABB 式 形 容 詞 在 構 成 型 態 和 B 語 素 替 換 上 有 些 微 差 異, 如 下 所 述 : 首 先, 在 構 成 型 態 上, 前 者 (AB ABB) 是 由 兩 個 語 素 構 成 的 形 容 性 複 合 詞, 為 強 調 B 語 素 的 語 義, 故 重 疊 B 來 強 調 該 形 容 詞 的 狀 態,AB 可 能 是 主 謂 結 構, 由 名 詞 主 語 A 加 形 容 詞 謂 語 B, 如 心 酸 天 烏 ;AB 亦 可 能 是 並 列 式 複 合 詞, 由 詞 義 相 近 的 詞 素 所 構 成, 如 燒 燙 閬 曠, 故 此 AB 仍 然 是 一 個 複 合 詞 後 者 (A ABB) 則 是 由 單 音 節 形 容 詞 加 上 譬 況 詞 BB 構 成,BB 代 表 對 A 的 形 容 模 仿, 沒 有 實 質 意 義, 但 可 以 造 成 A 在 性 質 狀 態 方 面 的 鮮 明 生 動, 故 不 能 縮 減 成 AB, 若 縮 減 成 AB 則 不 成 語 詞, 如 白 鑠 鑠 不 能 說 白 鑠 紅 絳 絳 不 能 說 成 紅 絳 另 外, 在 B 語 素 替 換 上, 前 者 (AB ABB) 只 能 對 B 語 素 的 重 疊, 較 難 找 到 其 他 譬 況 詞 所 組 成 的 ABB 具 有 相 近 的 意 義, 比 較 例 外 的 例 子 只 有 燒 燙 燙 / 燒 滾 滾 sio2 kun2 kun2, 但 二 者 仍 有 燒 開 的 細 小 差 異 後 者 (A ABB) 的 重 疊 一 般 有 多 種 譬 況 詞, 所 組 成 的 ABB 意 義 相 近, 可 以 互 相 替 用, 如 暗 挲 挲 am3 so1 so1, 又 可 以 替 換 成 暗 卒 卒 am3 cut4 cut4 暗 摸 摸 am3 bong1 bong1; 臭 馦 馦 chau3 hiam1 hiam1 亦 可 以 說 成 臭 溝 溝 chau3 konn1 konn1 臭 chau3 moo1 moo1; 更 特 別 的 是 BB 此 譬 況 詞 可 以 彼 此 互 用, 如 絳 絳 kong3 kong3, 可 以 使 用 在 紅 絳 絳 芳 絳 絳, 如 趖 趖 so5 so5, 可 以 用 在 軟 趖 趖 暗 趖 趖 烏 趖 趖 一 般 而 言, 若 ABB 式 形 容 詞 是 由 單 音 節 形 容 詞 A 加 上 重 疊 譬 況 詞 BB 而 成, 其 A 均 可 以 構 成 AA 或 AAA, 也 就 是 軟 糊 糊 nng2 koo5 koo5 的 軟, 也 可 以 說 成 軟 軟 及 軟 軟 軟 ; 6 但 ABB 若 是 由 AB 擴 展 而 成, 且 AB 是 主 謂 結 構, 由 名 詞 主 語 加 上 形 容 詞 謂 語, 如 心 酸 酸 天 烏 烏, 其 中 的 A( 心 天 ) 因 為 是 名 詞, 故 不 能 重 疊 成 心 心 心 或 天 天 天 試 比 較 下 列 幾 例 : 1 這 碗 湯 鹹 鹹 2 這 碗 湯 鹹 鹹 鹹 3 這 碗 湯 鹹 篤 篤 kiam5 tok4 tok4 由 上 述 三 例, 可 以 知 道 1 例 所 形 容 的 程 度 是 最 輕 微 的, 甚 至 可 以 說 成 這 碗 湯 少 寡 鹹 鹹 / 這 碗 湯 淡 薄 仔 鹹 鹹 / 這 碗 湯 有 點 仔 鹹 鹹 / 這 碗 湯 這 屑 仔 鹹 鹹 加 上 了 程 度 副 詞 後, 所 表 現 的 輕 微 狀 態 則 愈 發 明 顯 ;2 3 例 所 表 現 的 程 度 明 顯 較 1 增 強, 但 此 二 者 很 難 判 定 孰 強 孰 弱, 只 能 說 3 因 為 加 上 譬 況 詞, 所 以 較 2 生 動 活 潑 6 可 以 構 成 ABB 形 容 詞, 多 可 以 組 合 成 AA 或 AAA; 反 過 來 說, 並 非 所 有 AA 或 AAA 形 容 詞 均 有 適 當 的 譬 況 詞 可 以 構 成 ABB 式, 如 舊 ku7 崎 kia7 鬆 sang1 槌 thui5 滿 muann2 等 詞, 難 以 找 到 ABB 詞 語 因 此, 這 些 形 容 詞 只 能 使 用 AAA 式 來 描 述 強 烈 的 程 度 32

7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 二 )AAB 這 類 重 疊 式 是 重 疊 譬 況 詞 AA 對 中 心 語 B 的 修 飾, 使 詞 根 B 產 生 生 動 形 象 感, 部 分 詞 例 可 視 為 ABB 的 變 體, 因 其 重 疊 譬 況 詞 可 以 任 意 移 至 詞 根 的 前 後, 成 為 ABB 式, 如 絳 絳 芳 kong3 kong3 phang1 可 以 說 芳 絳 絳, 長 lo3 lo3 tng5 可 以 說 長, 朱 朱 紅 cu1 cu1 ang5 可 以 說 紅 朱 朱, 沖 沖 滾 chiang5 chiang5 kun2 可 以 說 滾 沖 沖, 然 其 語 意 也 有 所 變 更, 滾 沖 沖 為 水 油 沸 騰, 而 沖 沖 滾 則 除 沸 騰 義 外, 又 更 增 一 義 為 氣 沸 騰 另 外, 此 類 還 有 部 分 的 譬 況 詞 是 不 可 以 任 意 改 易 位 置, 只 能 構 成 AAB 式, 如 嘩 嘩 滾 hua1 hua1 kun2( 熱 鬧 喧 嘩 的 樣 子 ) 嘎 嘎 滾 kah4 kah4 kun2( 亂 哄 哄 的, 形 容 聲 音 紛 擾 雜 亂 的 樣 子 ) 絞 絞 滾 ka7 ka7 kun2( 喧 騰 熱 鬧 ) 虛 虛 hi1 hi1 haunnh4( 不 堅 實 ) 痛 bun5 bun5 thiann3 微 微 光 bi5 bi5 kng1 鑽 ui1 ui1 cng3( 形 容 痛 得 像 被 錐 子 鑽 刺 一 般 ) 蓬 蓬 沖 phong7 phong7 ching3( 煙 氣 向 上 升 騰 貌 ) 此 外, 還 有 非 疊 字 但 有 疊 韻 的 AAB 式, 如 襱 櫳 鬆 lang7 lang1 sang1( 鬆 散 馬 虎 ) ( 三 )ABAC 這 是 一 種 不 完 全 重 疊, 在 ABC 三 個 詞 素 中, 只 有 重 疊 了 A 這 個 詞 素 這 種 構 詞 方 式, 部 分 是 由 ABC 擴 大 而 成, 而 A 通 常 是 修 飾 語, 分 別 修 飾 B 和 C 這 兩 個 詞 素, 如 無 煩 無 惱 bo5 huan5 bo5 lo2 無 依 無 倚 bo5 i1 bo5 ua2 無 喙 無 舌 bo5 chui3 bo5 cih8( 笨 嘴 ) 有 情 有 義 u7 cing5 u7 gi7 鬼 頭 鬼 腦 kui2 thau5 kui2 nau2 半 生 半 熟 puann3 chenn1 puann3 siok8, 這 類 詞 語 若 縮 減 成 無 煩 惱 無 依 倚 無 喙 舌 有 情 義 鬼 頭 腦 半 生 熟, 也 經 常 運 用 在 口 語 中 另 外, 有 一 些 詞 語 並 非 由 ABC 擴 大 而 成, 若 要 將 ABAC 縮 減 成 ABC, 則 顯 得 拗 口 奇 怪, 如 徹 頭 徹 尾 thiat4 thau5 thiat4 bue2 不 能 說 成 徹 頭 尾 大 主 大 意 tua7 cu2 tua7 i3 不 能 說 成 大 主 意 一 模 一 樣 it4 boo5 it4 ionn7 不 能 說 成 一 模 樣 戇 頭 戇 面 gong7 thau5 gong7 bin7 ( 呆 頭 呆 腦 ) 不 能 說 成 戇 頭 面 不 論 ABAC 是 否 由 ABC 所 擴 展 而 成, 其 中 BC 通 常 是 並 列 式 複 合 詞, 可 能 是 同 義 並 列, 亦 有 可 能 是 對 稱 並 列 ( 相 反 詞 ) 同 義 並 列 者, 如 無 依 無 倚 無 憂 無 愁 bo5 iu1 bo5 chiu5 憨 頭 憨 面 kham2 thau5 kham2 bin7( 傻 頭 傻 腦 ) 大 慈 大 悲 tai7 cu5 tai7 pi1, 其 中 的 依 倚 憂 愁 頭 面 慈 悲, 都 是 意 義 相 近 的 並 列 詞 ; 反 之, 如 無 大 無 細 bo5 tua7 bo5 se3( 沒 大 沒 小 ) 無 暝 無 日 bo5 me5 bo5 jit8( 日 以 繼 夜 ) 欲 死 欲 活 beh4 si2 beh4 uah8( 尋 死, 要 死 不 活 的 樣 子 ) 半 生 半 熟 徹 頭 徹 尾, 其 中 的 大 細 暝 日 死 活 生 熟 頭 尾, 都 是 意 義 相 反 的 對 稱 並 列 複 合 詞 除 了 上 述 所 提 到 的 BC 是 複 合 詞, 少 數 ABAC 還 有 一 種 附 加 音 節 的 方 式, 形 成 Asi2AC 或 A li2ac, 也 就 是 B 純 粹 是 個 嵌 音 的 音 節, 不 再 具 有 實 詞 義,BC 也 不 再 是 複 合 詞, 轉 變 成 AC 是 複 合 詞, 如 腌 臢 ( 骯 髒 )/ 腌 si2 腌 臢 a1 si2 a1 ca1 或 腌 li2 腌 臢 a1 li2 a1 ca1 糊 塗 / 糊 li2 糊 塗 hoo5 li2 hoo5 too5 囉 唆 / 囉 li2 囉 唆 lo1 li2 lo1 so1 其 中, 特 別 的 是 腌 臢 一 詞, 除 了 有 上 述 兩 種 嵌 音 方 式 外, 還 可 說 成 腌 臢 si2 臢, 成 為 嵌 音 方 式 的 ABCB 式, 展 現 出 腌 臢 一 詞 的 活 潑 生 動 性 33

8 主 題 論 ( 四 )ABCB 這 類 結 構, 多 半 AC 是 並 列 式 複 合 詞, 而 都 具 有 B 的 特 性,B 通 常 為 謂 語 形 容 詞 或 動 詞, 如 前 闊 後 闊 cing5 khuah4 au7 khuah4 七 早 八 早 chit4 ca2 peh4 ca2 七 老 八 老 chit4 lau7 peh4 lau7( 形 容 年 紀 很 老 ) 喙 笑 目 笑 chui3 chio3 bak8 chio3 腳 手 kha1 lo2 chiu2 lo2 皮 癢 骨 癢 phue5 ciunn7 kut4 ciunn7 頭 笑 面 笑 thau5 chio3 bin7 chio3 糖 甜 蜜 甜 thng5 tinn1 bit8 tinn1 七 溶 八 溶 chit4 ionn5 peh4 ionn5( 形 容 花 錢 像 是 糖 溶 於 水 般 容 易 ) ( 五 )ABCC 這 類 ABCC 式, 主 要 是 由 雙 音 節 形 容 詞 AB 加 上 重 疊 譬 況 詞 CC 而 成, 性 質 與 ABB( 單 音 節 形 容 詞 A 加 上 重 疊 譬 況 詞 BB) 相 同, 皆 具 生 動 活 潑 的 形 容, 但 在 數 量 上 遠 不 及 ABB 眾 多 豐 富 如 清 氣 溜 溜 ching1 khi3 liu1 liu1 清 氣 啖 啖 ching1 khi3 tam1 tam1( 非 常 清 潔 ) 鬧 熱 滾 滾 lau7 jiat8 kun2 kun2 目 睭 金 金 bak8 ciu1 kim1 kim1( 眼 睜 睜 ) 目 睭 眯 眯 bak8 ciu1 bui1 bui1( 眼 睛 微 微 閉 合 ) 老 神 在 在 lau7 sin5 cai7 cai7 無 閒 常 忙 碌 的 樣 子 ) 耳 仔 覆 覆 hinn7 a2 phak4 phak4( 形 容 聽 得 專 注 入 神 ) bo5 ing5 chih4 chih4( 非 由 上 述 九 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可 以 得 知 閩 南 語 形 容 詞 重 疊 的 現 象 的 確 是 非 常 活 潑, 除 了 可 以 按 照 其 組 成 分 子 區 分 為 九 類 外, 還 可 以 就 其 重 疊 前 的 獨 立 性 作 一 簡 單 區 分, 如 下 表 所 示 : 表 1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獨 立 性 獨 立 型 性 態 可 獨 立 存 在 不 可 獨 立 存 在 AA A AA 紅 紅 紅 AAA A AAA 長 長 長 長 AABB AB AABB 奇 怪 奇 奇 怪 怪 糜 糜 卯 卯 ( 不 可 說 糜 卯 ) ABAB AB ABAB 幼 秀 幼 秀 幼 秀 ABB AB ABB 橫 霸 橫 霸 霸 紅 絳 絳 ( 不 可 說 紅 絳 ) AAB 沖 沖 滾 ( 不 可 說 沖 滾 ) ABAC ABC ABAC 無 煩 惱 無 煩 無 惱 大 主 大 意 ( 不 可 說 大 主 意 ) 糊 li2 糊 塗 ( 不 可 說 糊 li2 塗 ) ABCB 喙 笑 目 笑 ( 不 可 說 喙 笑 目 ) ABCC 清 氣 溜 溜 ( 不 可 說 清 氣 溜 ) ( 筆 者 自 行 整 理 ) 由 上 表 可 知, 重 疊 前 可 以 獨 立 存 在 的 形 容 詞, 重 疊 前 後 所 代 表 的 是 程 度 強 弱 或 語 意 活 潑 的 改 變, 增 強 者 如 AAA AABB ABAC, 減 弱 者 如 AA ABAB, 活 潑 生 動 如 ABB; 如 果 重 疊 前 就 不 可 以 獨 立 存 在, 通 常 代 表 這 個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是 三 位 一 體 或 四 位 一 體, 拆 開 了 就 沒 有 完 整 意 涵, 無 法 成 詞, 故 沒 有 重 疊 前 後 程 度 強 弱 的 變 化 34

9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三 疊 音 詞 上 述 所 言, 不 論 全 部 重 疊 或 是 部 分 重 疊, 重 疊 部 分 皆 是 形 音 義 皆 同 的 同 義 詞 ; 但 是 形 容 詞 重 疊 有 時 只 是 重 疊 音 節 的 一 部 分, 或 重 疊 聲 母, 或 重 疊 韻 母, 雖 然 在 聲 音 字 形 上 有 所 不 同, 但 是 所 構 成 的 疊 音 詞, 與 完 全 重 疊 的 意 義 並 無 不 同, 反 而 更 加 深 了 活 潑 生 動 性 這 類 疊 音 詞, 通 常 以 三 字 格 ABB 居 多, 因 為 ABB 本 身 就 是 具 有 高 度 活 動 性 的 詞 語, 不 僅 形 容 詞 A 有 多 種 譬 況 詞 BB 可 以 互 相 替 換 ( 如 光 爍 爍 kng1 sih4 sih4 光 閃 閃 kng1 siam2 siam2), 就 連 不 同 的 形 容 詞 A 也 可 以 使 用 相 同 的 譬 況 詞 BB( 如 暗 趖 趖 am3 so5 so5 烏 趖 趖 oo1 so5 so5) 就 是 因 為 ABB 具 有 高 度 的 活 動 變 化 性, 所 以 ABB 的 譬 況 詞 甚 至 還 可 以 改 換 音 節, 變 成 雙 聲 或 疊 韻, 使 音 色 更 加 豐 富 多 采 由 於 這 類 疊 音 詞 多 半 是 從 ABB 變 化 而 來, 故 這 些 疊 音 詞 大 多 具 有 相 同 重 疊 的 說 法 雙 聲 者 如 暗 摸 摸 / 暗 眠 摸 am3 bin5 bong1 青 乓 乓 / 青 乒 乓 chenn1 pin3 piang3 戇 拄 拄 / 戇 拄 gong7 tih4 tuh4 皺 巴 巴 / 皺 比 巴 liau5 pi3 pa3( 麻 臉 貌 ) 貓 巴 巴 / 貓 比 巴 niau1 pi3 pa3( 麻 臉 貌 ) 烏 墨 墨 / 烏 暝 墨 oo1 binn5 bann7 橫 霸 霸 / 橫 比 霸 huainn5 pi3 pa3 白 皙 皙 / 白 死 皙 peh8 si2 siap4 澹 漉 漉 / 澹 漓 漉 tam5 li2 lok4; 疊 韻 者 如 滑 溜 溜 / 滑 溜 咻 kut8 liu3 siu3 長 閬 閬 / 長 閬 俗 tng5 long3 song3 長 / 長 埽 tng5 lo3 so3 白 皙 皙 / 白 攝 皙 peh8 liap4 siap4 肥 泏 泏 / 肥 肭 泏 pui5 lut4 cut4 油 垃 垃 / 油 垃 圾 iu5 lap4 sap4 軟 膏 膏 / 軟 膏 荍 nng2 ko5 sio5 除 了 三 字 格 的 疊 音 詞 外, 少 數 有 四 字 格 的 例 子, 如 四 四 角 角 / 四 li2 角 角 si3 li2 kak4 kak4( 四 方 形 ) 玎 玎 噹 噹 / 玎 琳 噹 噹 tin1 lin1 tang1 tang1 另 外, 還 有 一 些 詞 是 單 獨 存 在 疊 音 的 說 法, 沒 有 完 全 重 疊 的 說 法, 如 嘰 哩 咕 嚕 ki7 li2 ku7 lu1 薄 褵 絲 poh8 li5 si1 澀 幾 乖 siap4 ki1 kuainn7 澀 幾 栝 siap4 ki1 kuah4 圓 翱 囉 趖 inn5 ko7 lo7 so5 圓 滑 術 inn5 kut8 lut8 sut8, 這 些 詞 或 雙 聲 或 疊 韻, 也 促 使 音 節 變 得 多 姿 多 采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這 些 疊 韻 的 疊 音 詞, 從 疊 字 改 換 音 節 成 疊 韻 後, 其 改 換 之 音 節 若 不 是 採 用 邊 音 l-, 就 是 改 易 成 擦 音 s-, 前 者 如 肥 泏 泏 / 肥 肭 泏 pui5 lut4 cut4 玎 玎 噹 噹 / 玎 琳 噹 噹 tin1 lin1 tang1 tang1, 後 者 如 滑 溜 溜 / 滑 溜 咻 kut8 liu3 siu3 軟 膏 膏 / 軟 膏 荍 nng2 ko5 sio5 參 變 調 現 象 在 說 話 的 過 程 中, 各 音 節 的 聲 母 韻 母 和 聲 調, 常 因 為 語 流 速 度 的 快 慢 聲 調 間 的 相 互 作 用 或 說 話 者 情 感 意 識 的 轉 換 等 諸 多 原 因, 引 起 音 節 中 的 聲 調 變 化 就 國 語 而 言, 最 明 顯 的 例 子 就 是 當 兩 個 上 聲 並 列 時, 第 一 個 音 節 有 聲 調 轉 換 而 讀 為 陽 平 ; 而 閩 南 語 變 調 的 例 子 更 是 多 不 勝 數, 只 有 極 少 數 主 謂 結 構 鬆 散 的 例 子 不 變 調, 如 地 動 te7 tang7, 但 絕 大 多 數 的 詞 語 都 有 明 顯 的 變 調 情 形 產 生 雖 然 閩 南 語 語 詞 變 調 的 情 形 是 如 此 複 雜 多 樣, 但 多 數 變 調 情 形 是 有 跡 可 循 的, 只 有 少 數 情 形 是 不 受 規 律 變 調 限 制, 故 以 下 分 成 規 律 變 調 和 特 殊 變 調 二 者 來 探 討 重 疊 形 容 詞 的 聲 調 變 化 35

10 主 題 論 一 規 律 變 調 閩 南 語 一 般 可 分 為 單 音 詞 雙 音 詞 和 多 音 詞 三 種 ( 三 個 音 節 以 上 的 詞 ) 單 音 詞 在 單 獨 孤 立 的 狀 態 下 都 屬 於 本 調 調 值, 7 不 變 調 ; 雙 音 詞 和 多 音 詞 只 有 最 末 一 個 音 節 聲 調 不 變, 其 餘 前 面 的 音 節 都 要 變 調 其 規 律 大 致 如 下 : 8 表 3 閩 南 語 規 律 變 調 字 例 前 字 末 前 字 末 + + 範 例 本 調 字 變 調 字 陰 平 陽 去 尖 ciam1 尖 尖 ciam7 ciam1 光 kng1 溜 liu1 光 溜 溜 kng7 liu7 liu1 陰 上 陰 平 粉 hun2 粉 粉 hun1 hun2 bai2 鬼 kui2 鬼 鬼 bai1 kui1 kui2 陰 去 任 陰 上 原 燙 thng3 燙 燙 thng2 thng3 何 本 閬 long3 曠 khong3 閬 曠 曠 long2 khong2 khong3 陰 入 -h + 聲 陰 上 + 聲 戇 gong7 拄 tuh4 戇 拄 拄 gong3 tu2 tuh4 調 調 闊 khuah4 襱 lang7 闊 襱 襱 khua2 lang3 lang7 陰 入 陽 入 澀 siap4 澀 澀 siap8 siap4 -p-t-k -p-t-k 憂 iu1 結 kat4 憂 結 結 iu7 kat8 kat4 陽 平 陽 去 鹹 kiam5 鹹 鹹 kiam7 kiam5 澹 tam5 糊 koo5 澹 糊 糊 tam7 koo7 koo5 陽 去 陰 去 厚 kau7 厚 厚 kau3 kau7 老 lau7 硞 khok4 老 硞 硞 lau3 khok8 khok4 陽 入 -h 陰 去 白 peh8 白 白 pe3 peh8 狹 eh8 死 si2 狹 死 死 e3 si1 si2 陽 入 陰 入 滑 kut8 滑 滑 kut4 kut8 -p-t-k -p-t-k 油 iu5 肭 lap8 油 肭 肭 iu7 lap4 lap8 ( 筆 者 自 行 整 理 ) 7 表 2 為 閩 南 語 七 個 聲 調, 其 中 調 值 因 各 地 選 樣 差 異, 而 有 些 微 差 別, 故 調 值 之 判 定 並 非 絕 對 表 2 閩 南 語 聲 調 表 陰 陽 陰 陽 調 類 平 上 去 入 平 去 入 調 名 高 平 調 高 降 調 低 降 調 中 降 短 調 中 升 調 中 平 調 高 短 調 調 號 調 值 例 字 東 君 董 滾 凍 棍 督 骨 童 裙 洞 近 毒 滑 ( 採 自 董 忠 司, 臺 灣 語 語 音 入 門, 頁 71 ) 8 閩 南 語 的 規 律 變 調, 已 有 多 位 者 提 出 討 論, 如 許 極 燉, 台 灣 語 概 論 ( 台 北 : 台 灣 語 研 究 發 展 基 金,1990), 頁 ; 周 長 楫 康 啟 明, 台 灣 閩 南 話 教 程 ( 屏 東 : 安 可 出 版 有 限 公 司,1997), 頁

11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由 表 3 可 知, 閩 南 語 變 調 規 律 有 以 下 幾 點 特 色 :(1) 七 個 調 類 的 字, 除 去 末 尾 音 節 的 字, 前 面 的 音 節 幾 乎 都 要 變 調 (2) 陰 入 和 陽 入 的 -h 型 變 調 後, 喉 塞 音 韻 尾 失 去, 但 -p-t-k 則 繼 續 保 留 (3) 除 陽 平 陰 去 陰 上 陰 入 -h 型 外, 凡 本 調 是 陰 調 類 的 字, 變 調 後 均 變 成 陽 調 類 ; 凡 本 調 是 陽 調 類 的 字, 變 調 後 均 變 成 陰 調 類 9 筆 者 亦 發 現, 調 名 在 變 調 前 如 是 高, 變 調 後 變 成 中 低 ; 調 名 變 調 前 如 是 中, 變 調 後 變 成 高 低 ; 調 名 變 調 前 如 是 低, 變 調 後 變 成 高 ; 調 名 變 調 前 如 是 升, 變 調 後 變 成 平 ; 調 名 變 調 前 如 是 平, 變 調 後 變 成 降, 反 之 變 調 前 如 是 降, 變 調 後 變 成 平 也 就 是 變 調 前 後 的 調 名 大 致 呈 現 相 反 的 情 形 二 特 殊 變 調 閩 南 語 變 調 的 情 形 相 當 豐 富, 每 一 個 聲 調 若 搭 配 其 他 語 詞, 就 轉 換 成 另 一 個 調 值 雖 然 聲 調 間 的 轉 換 是 那 樣 頻 繁, 但 大 體 上 都 可 以 歸 入 上 述 所 列 的 一 般 變 調 規 律 10 就 閩 南 語 重 疊 詞 來 說, 除 了 三 疊 形 容 詞 AAA 較 特 殊 外, 餘 則 皆 可 歸 入 規 律 變 調 的 通 則 中, 故 下 主 在 分 析 AAA 式 的 變 調 情 形, 探 究 它 與 規 律 變 調 有 何 差 異 之 處 前 提 到,AAA 式 形 容 詞 具 有 誇 張 強 調 的 作 用, 除 了 用 詞 素 重 疊 來 表 現 程 度 加 深 外, 聲 調 的 轉 換 也 是 促 成 它 有 誇 張 強 調 的 效 果 簡 單 來 說,AAA 的 特 殊 變 調 是 表 現 在 首 字 A 上, 次 字 A 則 按 一 般 變 調 原 則, 末 尾 A 仍 舊 不 變 調, 可 分 為 以 下 兩 種 情 形 : A 為 陰 平 陽 平 陽 去 陽 入 者, 首 字 A 發 上 升 調 35( 近 似 陽 平 ), 次 字 按 一 般 變 調, 末 字 不 變 調 : (1) 陰 平 如 金 金 金 kim1 kim1 kim1 kim35 kim7 kim1 芳 芳 芳 phang1 phang1 phang1 phang35 phang7 phang1 (2) 陽 平 如 長 長 長 tng5 tng5 tng5 tng35 tng7 tng5 平 平 平 penn5 penn5 penn5 penn35 penn7 penn5 (3) 陽 去 如 舊 舊 舊 ku7 ku7 ku7 ku35 ku3 ku7 滇 滇 滇 tinn7 tinn7 tinn7 tinn35 tinn3 tinn7 (4) 陽 入 如 直 直 直 tit8 tit8 tit8 tit35 tit4 tit8 密 密 密 bat8 bat8 bat8 bat35 bat4 bat8 薄 薄 薄 poh8 poh8 poh8 po35 po3 poh8 (-h 失 落, 但 -p-t-k 仍 保 留 ) 2. A 為 陰 上 陰 去 陰 入 者, 首 字 與 次 字 均 按 一 般 變 調, 末 字 不 變 調 : (1) 陰 上 如 軟 軟 軟 nng2 nng2 nng2 nng1 nng1 nng2 準 準 準 cun2 cun2 cun2 cun1 cun1 cun2 (2) 陰 去 如 臭 臭 臭 chau3 chau3 chau3 chau2 chau2 chau3 暗 暗 暗 am3 am3 am3 am2 am2 am3 (3) 陰 入 如 澀 澀 澀 siap4 siap4 siap4 siap8 siap8 siap4 鬱 鬱 鬱 ut4 ut4 ut4 ut8 ut8 ut4 粕 粕 粕 phoh4 phoh4 phoh4 pho2 pho2 phoh4 (-h 失 落, 但 -p-t-k 仍 保 留 ) 9 參 考 周 長 楫 康 啟 明, 台 灣 閩 南 話 教 程, 頁 形 容 詞 三 疊 與 詞 尾 仔 前 之 字 的 變 調 屬 於 特 殊 變 調, 不 歸 入 一 般 變 調 的 規 律 11 參 考 許 極 燉, 台 灣 語 概 論, 頁 ; 周 長 楫 康 啟 明, 台 灣 閩 南 話 教 程, 頁

12 主 題 論 楊 秀 芳 以 為 三 疊 形 容 詞 有 兩 個 通 則 :(a) 變 調 後 若 讀 為 低 調, 則 首 字 讀 高 升 調 (b) 變 調 後 若 不 讀 低 調, 則 首 字 變 調 同 於 次 字 12 也 就 是 上 述 的 第 1 類, 變 調 後 為 中 平 低 降 中 降 短 調, 故 首 字 讀 為 陽 平 調, 此 類 可 歸 入 楊 秀 芳 所 說 的 (a); 上 述 第 2 類, 變 調 後 讀 為 高 平 高 降 高 短 調, 故 首 字 次 字 均 採 一 般 變 調, 即 楊 秀 芳 所 言 的 (b) 可 以 表 格 簡 要 說 明 : 表 4 閩 南 語 特 殊 變 調 字 例 末 字 本 調 ptk/8 -h ptk/4 -h 次 字 規 ptk/3 律 變 調 中 平 中 平 低 降 中 降 短 低 降 ptk/2 首 字 特 高 平 高 降 高 短 高 降 35 高 升 殊 變 調 直 直 直 軟 軟 軟 臭 臭 臭 澀 澀 澀 範 例 金 金 金 長 長 長 舊 舊 舊 薄 薄 薄 粕 粕 粕 ( 筆 者 自 行 整 理 ) 三 疊 形 容 詞 除 了 上 述 的 變 調 情 形 外, 另 有 一 種 說 法 普 遍 存 於 口 語 中, 即 首 字 採 升 降 調, 調 值 較 一 般 為 長, 如 長 長 長 tng5 tng5 tng5 tng35 tng33 tng24 tng351 tng33 tng24, tng35 tng33 tng24 已 經 具 有 誇 張 強 調 的 語 氣, 但 tng351 tng33 tng24 因 為 首 字 音 節 升 降 拉 長 的 原 因, 故 其 描 寫 程 度 更 加 深 刻, 是 三 疊 形 容 詞 中 語 氣 最 為 濃 厚 強 調 的 說 法 這 一 類 最 具 強 調 效 果 戲 劇 性 的 口 吻, 只 能 適 用 於 第 1 類, 亦 即 首 字 變 調 後 讀 上 升 調 才 可 使 音 節 拉 長 成 升 降 調, 來 搭 配 次 字 的 中 低 調, 第 2 類 的 首 字 若 讀 升 降 調, 來 搭 配 次 字 的 高 調, 則 顯 然 不 適 合 AAA 式 首 字 採 升 降 調 的 說 法, 最 具 有 強 調 作 用, 但 有 時 它 還 省 略 第 二 個 音 節, 成 為 長 長 tng351 tng24, 因 語 位 減 少, 故 強 調 程 度 減 弱, 不 似 tng351 tng33 tng24 那 樣 強 烈, 反 而 近 似 tng35 tng33 tng24, 因 此 也 可 以 看 作 是 AA 式 的 特 殊 變 調, 但 此 種 首 字 採 升 降 調 的 AA 形 容 詞, 其 實 是 從 AAA 式 省 略 中 間 音 節 演 變 而 來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此 類 首 字 採 升 降 調 的 AA 形 容 詞, 其 程 度 是 較 A 為 強, 不 似 多 數 的 AA 形 容 詞, 有 程 度 減 弱 的 情 形, 由 此 可 知 為 了 表 達 不 同 的 語 意, 可 把 不 同 的 語 音 形 式 當 作 表 現 手 段 肆 結 語 閩 南 語 形 容 詞 的 重 疊 情 形 非 常 活 潑 多 樣, 筆 者 以 自 身 對 閩 南 語 的 認 識, 收 集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輔 以 音 標 修 改, 從 中 分 析 重 疊 結 構 由 於 語 言 不 斷 地 演 變, 促 使 新 語 詞 陸 續 產 生, 再 加 上 各 地 方 音 差 異, 筆 者 所 得 的 重 疊 形 容 詞, 或 有 缺 漏 但 簡 而 言 之,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可 分 成 全 部 重 疊 (AA AAA AABB ABAB), 部 分 重 疊 (ABB AAB ABAC ABCB ABCC), 及 疊 音 詞 ( 雙 聲 疊 韻 ) 三 大 種 類 這 些 重 疊 形 容 詞 12 參 考 楊 秀 芳, 臺 灣 閩 南 語 語 法 稿, 頁

13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都 增 加 了 閩 南 語 的 活 潑 生 動 性, 特 別 是 ABB 式, 因 其 譬 況 詞 BB 的 活 動 性 高, 更 使 得 ABB 式 成 為 閩 南 語 重 疊 詞 中 最 突 出 的 結 構 本 針 對 上 述 各 項 重 疊 形 容 詞 做 了 結 構 分 析, 發 現 如 果 重 疊 前 即 可 獨 立 存 在, 其 重 疊 前 後 所 改 變 者 即 為 強 調 程 度 的 強 弱 或 語 意 活 潑 的 改 變, 增 強 者 如 AAA AABB ABAC, 減 弱 者 如 AA ABAB, 活 潑 生 動 如 ABB; 反 之, 如 果 重 疊 前 無 法 成 詞, 代 表 該 重 疊 詞 是 其 來 有 自, 無 法 隨 意 更 動, 故 沒 有 重 疊 前 後 程 度 強 弱 的 變 化 總 而 言 之, 不 論 組 成 結 構 為 何, 重 疊 形 容 詞 都 加 強 了 閩 南 語 的 活 潑 生 動 性 特 別 是 聲 調 的 轉 換, 如 AAA 式 的 不 規 律 變 調, 增 加 了 口 語 表 達 的 變 化, 其 中 AAA 與 AA 式 的 首 字 採 升 降 調 的 變 調, 更 是 加 強 了 口 語 表 達 的 戲 劇 性, 尤 其 是 AA 式 的 紅 紅 ang33 ang24 ( 有 點 紅 ) 與 紅 紅 ang351 ang24 ( 非 常 紅 ) 之 間 的 差 異, 詞 素 數 量 皆 相 同, 只 因 聲 調 的 轉 變, 就 造 成 了 程 度 減 輕 與 加 深 的 相 反 效 果, 由 此 可 知 如 果 要 表 達 不 同 的 語 意, 亦 可 以 採 用 不 同 的 語 音 形 式 來 作 為 表 現 手 法 參 考 書 目 工 具 書 陳 修 ( 主 編 ) 1991 台 灣 話 大 詞 典 閩 南 話 漳 泉 二 腔 系 部 份, 台 北 : 遠 流 出 版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董 忠 司 城 淑 賢 張 屏 生 ( 主 編 ) 2001 臺 灣 閩 南 語 辭 典, 台 北 : 五 南 圖 書 出 版 有 限 公 司 近 論 著 周 長 楫 康 啟 明 1997 台 灣 閩 南 話 教 程, 屏 東 : 安 可 出 版 有 限 公 司,1997 許 極 燉 1990 台 灣 語 概 論, 台 北 : 台 灣 語 研 究 發 展 基 金,1990 湯 廷 池 張 淑 敏 閩 南 語 形 容 詞 的 重 疊 : 形 態 意 義 與 限 制, 華 語 教 研 究 2.1: 楊 秀 芳 2000 臺 灣 閩 南 語 語 法 稿, 台 北 : 大 安 出 版,2000 董 忠 司 2001 臺 灣 語 語 音 入 門, 台 北 : 遠 流 出 版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14 主 題 論 附 錄 以 下 表 格 乃 筆 者 整 理 自 台 灣 話 大 詞 典 閩 南 話 漳 泉 二 腔 系 部 份 及 臺 灣 閩 南 語 辭 典, 並 額 外 補 充 修 改 筆 者 所 聽 聞 熟 悉 之 重 疊 形 容 詞, 所 用 語 音 以 台 南 腔 調 為 主, 用 字 則 以 臺 灣 閩 南 語 辭 典 為 例, 力 求 所 列 詞 語 是 眾 所 週 知 耳 熟 能 詳 排 列 順 序 則 依 照 英 字 母 之 先 後 順 序 排 序 部 分 重 疊 結 構 如 AAB ABCB ABCC, 因 數 量 較 少, 已 於 正 詳 述 ; 又 如 AAA 式, 是 由 AA 再 多 重 複 一 個 相 同 語 位, 結 構 如 AA 式, 不 再 多 言 ;ABAB 式 則 因 雙 音 節 形 容 詞 皆 可 構 成 ABAB, 結 構 簡 單, 亦 不 再 贅 述 表 5 AA 式 重 疊 形 容 詞 暗 暗 am3 am3 絚 絚 an5 an5( 緊 ) bai2 bai2( 醜 ) 密 密 ba7 ba7/ bat8 bat8 茫 茫 bang5 bang5 霧 霧 bu7 bu7( 模 糊 朦 朧 ) ( 兩 物 密 合, 沒 有 縫 隙 ) 滿 滿 buan2 buan2 柴 柴 cha5 cha5( 不 自 然 ) 臭 臭 chau3 chau3 脆 脆 che3 che3 青 青 chenn1 chenn1 斜 斜 chia5 chia5 粗 粗 choo1 choo1 碎 碎 chui3 chui3 尖 尖 ciam1 ciam1 靜 靜 cing7 cing7 醬 醬 cionn3 cionn3 矮 矮 e2 e2 ( 形 容 像 醬 一 樣 黏 糊 ) 狹 狹 eh8 eh8 戇 戇 gong7 gong7 譀 譀 ham3 ham3( 隨 便 ) 香 香 hiang1 hiang1 馦 馦 hiam1 hiam1 粉 粉 hun2 hun2 ( 天 然 植 物 的 香 味 或 香 氣 ) ( 辛 辣 刺 激 性 的 味 道 ) 厭 厭 ia3 ia3( 提 不 起 勁 ) 枵 枵 iau1 iau1( 餓 ) 皺 皺 jiau5 jiau5 熱 熱 juah8 juah8 甘 甘 kam7 kam7 厚 厚 kau7 kau7 輕 輕 khin1 khin1 虯 虯 khiu5 khiu5( 蜷 曲 ) 倥 倥 khong1 khong1( 傻 氣 ) 闊 闊 khuah4 khuah4 鹹 鹹 kiam5 kiam5 金 金 kim1 kim1( 光 澤 明 亮 ) 光 光 kng1 kng1 膏 膏 ko1 ko1( 濃 稠 貌 ) 糊 糊 koo5 koo5 舊 舊 ku7 ku7 懸 懸 kuan5 kuan5( 高 ) 滑 滑 kut8 kut8 蔫 蔫 lian1 lian1( 枯 萎 貌 ) 涼 涼 liang5 liang5 攝 攝 liap4 liap4( 臉 皮 皺 ) 冷 冷 ling2 ling2 濁 濁 lo5 lo5( 汙 濁 不 清 ) 綿 綿 mi5 mi5 貓 貓 niau1 niau1( 麻 臉 貌 ) 軟 軟 nng2 nng2 平 平 penn5 penn5( 相 同 ; 平 坦 ) 白 白 peh8 peh8 芳 芳 phang1 phang1 粕 粕 phoh4 phoh4( 形 容 甘 蔗 不 硬 ) 肥 肥 pui5 pui5 鬆 鬆 sang1 sang1 塞 塞 sat4 sat4( 不 通 ) 燒 燒 sio1 sio1 sui2 sui2 焦 焦 ta1 ta1 澹 澹 tam5 tam5( 濕 ) 重 重 tang7 tang7 燙 燙 thng3 thng3 槌 槌 thui5 thui5( 傻 傻 的 ) 甜 甜 tinn1 tinn1 滇 滇 tinn7 tinn7( 滿 ) 直 直 tit8 tit8( 直 ; 乾 脆 ) 脹 脹 tionn3 tionn3 穩 穩 un2 un2 鬱 鬱 ut4 ut4 40

15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表 6 AABB 式 重 疊 形 容 詞 沐 沐 觸 觸 bak4 bak4 tak4 tak4 微 微 趨 趨 bih4 bih4 chih4 chih4 ( 表 示 很 瑣 碎, 很 麻 煩 ) ( 有 所 貪 求 而 暗 中 有 所 行 動 ) 雜 雜 碎 碎 cap8 cap8 chui3 chui3 生 生 狂 狂 chenn1 chenn1 kong5 kong5( 慌 張 ) 嗤 嗤 呲 呲 chi1 chi1 chuh8 chuh8 清 清 楚 楚 ching1 ching1 cho2 cho2 ( 形 容 嘀 嘀 咕 咕, 小 聲 說 話 ) 七 七 八 八 chit4 chit4 peh4 peh4 吱 吱 啾 啾 ci1 ci1 ciuh8 ciuh8 ( 形 容 顛 三 倒 四 的 樣 子 ) ( 形 容 細 碎 繁 雜 的 聲 音 ) 整 整 齊 齊 cing2 cing2 ce5 ce5 正 正 當 當 cing3 cing3 tong1 tong1 自 自 在 在 cu7 cu7 cai7 cai7 自 自 然 然 cu7 cu7 jian5 jian5 挨 挨 甲 夾 甲 夾 e1 e1 kheh4 kheh4( 摩 肩 接 踵 貌 ) 扭 扭 giu2 giu2 lak8 lak8( 拉 拉 扯 扯 ) 唏 唏 戽 戽 hi1 hi1 hoo3 hoo3( 不 細 心 ) 虛 虛 實 實 hi1 hi1 sit8 sit8 雄 雄 狂 狂 hiong5 hiong5 kong5 kong5 糊 糊 幻 幻 hoo5 hoo5 ham3 ham3 ( 慌 張 ) ( 做 事 馬 虎 ) 橫 橫 扴 扴 huainn5 huainn5 keh8 keh8 歡 歡 喜 喜 huann1 huann1 hi2 hi2 ( 橫 七 豎 八 ) 狡 狡 怪 怪 kau2 kau2 kuai3 kuai3( 頑 劣 ) 嵁 嵁 硈 硈 kham1 kham1 khiat8 khiat8( 崎 嶇 ) 輕 輕 可 可 khin1 khin1 kho2 kho2 勤 勤 儉 儉 khin5 khin5 khiam7 khiam7 ( 工 作 輕 鬆 容 易 ) 久 久 長 長 ku2 ku2 tng5 tng5 鬼 鬼 怪 怪 kui2 kui2 kuai3 kuai3 ( 喻 行 為 陰 險 不 公 明 ) 零 零 星 星 lan5 lan5 san1 san1 哩 哩 落 落 li1 li1 lak4 lak4( 支 離 散 落 ) 溜 溜 瞅 瞅 liu1 liu1 chiu1 chiu1( 眼 睛 靈 活 ) 閬 閬 曠 曠 long3 long3 khong3 khong3( 寬 敞 ) 累 累 縋 縋 lui2 lui2 tui7 tui7( 累 贅 ) 糜 糜 卯 卯 mi1 mi1 mauh4 mauh4 ( 扭 曲 變 形 ; 情 況 很 糟 ) 冒 冒 失 失 moo7 moo7 sit4 sit4 蓬 蓬 鬆 鬆 phong7 phong7 song1 song1 窸 窸 sih8 sih8 sut8 sut8 雙 雙 對 對 siang1 siang1 tui3 tui3 ( 吃 湯 食 所 發 出 之 聲 音 ) 心 心 念 念 sim1 sim1 liam7 liam7 詳 詳 細 細 siong5 siong5 se3 se3 沓 沓 滴 滴 tap8 tap8 tih4 tih4( 瑣 碎 繁 雜 ) 喋 喋 突 突 thih8 thih8 thuh8 thuh8 ( 說 話 口 吃 ) 玎 玎 噹 噹 tin1 tin1 tang1 tang1 玎 玎 鼕 鼕 tin1 tin1 tong1 tong1 重 重 疊 疊 ting5 ting5 thah8 thah8 綢 綢 軟 軟 tiu5 tiu5 nng2 nng2( 柔 軟 之 絲 綢 ) 端 端 正 正 tuan1 tuan1 ciann3 ciann3 彎 彎 斡 斡 uan1 uan1 uat4 uat4 ( 道 路 彎 來 彎 去 ; 說 話 做 事 拐 彎 抹 角 ) 41

16 主 題 論 表 7 ABB 式 重 疊 形 容 詞 暗 墨 墨 am3 bah8 bah8 暗 漠 漠 am3 bok8 bok8 ( 完 全 黑 暗 ; 又 特 別 指 內 幕 ) 暗 摸 摸 am3 bong1 bong1( 形 容 很 黑 ) 暗 卒 卒 am3 cut4 cut4 暗 挲 挲 am3 so1 so1( 漆 黑 一 片 ) 暗 趖 趖 am3 so5 so5( 漆 黑 一 片 ) 絚 逼 逼 an5 piak4 piak4 絚 擋 擋 an5 tong3 tong3 ( 繃 得 很 緊 ; 形 容 經 濟 拮 据 ) 紅 朱 朱 ang5 cu1 cu1( 鮮 紅 耀 眼 ) 紅 記 記 ang5 ki3 ki3( 顏 色 極 為 鮮 紅 ) 紅 絳 絳 ang5 kong3 kong3( 顏 色 極 紅 ) 紅 帕 帕 ang5 pha3 pha3( 紅 咚 咚 ) 紅 ang5 sim3 sim3 懊 嘟 嘟 au3 tu7 tu7( 臉 臭, 懊 惱 不 已 ) 猴 猴 bai2 kau5 kau5 糊 糊 bai2 koo5 koo5( 形 容 很 醜 ) 鬼 鬼 bai2 kui2 kui2 慢 孱 孱 ban7 chan1 chan1( 形 容 動 作 慢 ) 捌 透 透 bat4 thau3 thau3( 全 都 通 達 ) 密 喌 喌 bat8 ciuh4 ciuh4( 密 無 空 隙 ) 微 密 密 bih4 bat8 bat8( 匿 得 甚 密 ) 面 懊 懊 bin7 au3 au3( 不 愉 悅 的 臉 色 ) 霧 嗄 嗄 bu7 sa3 sa3 實 盈 盈 cat8 inn1 inn1( 滿 滿 貌 ) ( 霧 茫 茫 ; 事 情 摸 不 清 頭 緒 ) 實 統 統 cat8 thong2 thong2 栽 恬 恬 chai7 tiam7 tiam7( 靜 靜 坐 著 ) ( 塞 得 滿 滿 的, 沒 有 空 隙 ) 臭 馦 馦 chau3 hiam1 hiam1 臭 chau3 kann1 kann1( 形 容 味 道 很 臭 ) ( 形 容 尿 刺 鼻 的 臭 味 ) 臭 溝 溝 chau3 konn1 konn1 臭 chau3 moo1 moo1( 形 容 很 臭 ) 青 蘢 蘢 chenn1 lang1 lang1( 青 翠 ) 青 乓 乓 chenn1 piang3 piang3( 果 子 青 澀 ) 青 損 損 chenn1 sun2 sun2( 臉 色 發 青 ) 刺 夯 夯 chi3 gia5 gia5( 形 容 張 牙 舞 爪 ) 刺 耙 耙 chiah4 pe5 pe5( 兇 巴 巴 ) 親 呼 呼 chin1 honn3 honn3( 親 切 熱 絡 ) 清 鏡 鏡 ching1 kiann3 kiann3( 清 澄 如 鏡 ) 清 泱 泱 ching1 uainn1 uainn1( 清 澈 貌 ) 深 閬 閬 chim1 long3 long3( 又 深 又 寬 闊 ) 笑 微 微 chio3 bi5 bi5( 笑 咪 咪 ) 笑 chio3 bun5 bun5( 微 微 的 笑 ) 笑 咍 咍 chio3 hai1 hai1( 笑 呵 呵 ) 笑 嘻 嘻 chio3 hi1 hi1 粗 耙 耙 choo1 pe5 pe5 碎 鹽 鹽 chui3 iam5 iam5( 像 鹽 一 樣 粉 碎 ) 碎 溶 溶 chui3 ionn5 ionn5 ( 形 容 碎 得 不 成 形 狀 ) 碎 糊 糊 chui3 koo5 koo5( 粉 碎 成 糊 狀 ) 靜 蕭 蕭 cing7 siau1 siau1( 蕭 條 寂 靜 ) 醬 糊 糊 cionn3 koo5 koo5 醬 漉 漉 cionn3 lok4 lok4 ( 形 容 非 常 黏 濕 非 常 泥 濘 ) ( 形 容 非 常 黏 濕 非 常 泥 濘 ) 醉 茫 茫 cui3 bang5 bang5( 爛 醉 如 泥 ) 醉 酣 酣 cui3 ham1 ham1( 酒 醉 ) 醉 糊 糊 cui3 koo5 koo5( 爛 醉 如 泥 ) 矮 啾 啾 e2 ciuh8 ciuh8 矮 匕 匕 e2 phi2 phi2 矮 糾 糾 e2 kiuh4 kiuh4 42

17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矮 篤 篤 e2 tok4 tok4 狹 櫼 櫼 eh8 cinn1 cinn1( 形 容 很 窄 ) 狹 死 死 eh8 si2 si2 齴 儕 儕 giang3 se5 se5 ( 形 容 一 個 兇 狠 好 鬥 的 樣 子 ) 楞 捙 捙 gong5 chia1 chia1( 頭 暈 ) 戇 唔 唔 gong7 ng3 ng3 戇 拄 拄 gong7 tuh4 tuh4( 很 笨 ) 幻 呱 呱 ham3 kua7 kua7( 離 譜 ) 嬈 hiau5 kih4 kih4( 形 容 女 輕 佻 ) 興 勃 勃 hing3 phut4 phut4( 興 沖 沖 ) 兇 介 介 hiong1 kai3 kai3 兇 霸 霸 hiong1 pa3 pa3 兇 死 死 hiong1 si2 si2 雄 界 界 hiong5 kai3 kai3( 形 容 做 事 兇 猛 快 速 ) 遠 囉 囉 hng7 lo1 lo1( 形 容 路 途 遙 遠 ) 糊 霅 霅 hoo5 sap8 sap8( 雜 亂 貌 ) 橫 霸 霸 huainn5 pa3 pa3( 霸 道 蠻 橫 ) 橫 死 死 huainn5 si2 si2( 蠻 橫 不 講 理 ) 番 膏 膏 huan1 ko5 ko5( 無 理 取 鬧 ) 花 膏 膏 hue1 ko5 ko5( 雜 亂 無 章 ; 亂 吵 亂 鬧 ) 花 彔 彔 hue1 lok4 lok4 花 貓 貓 hue1 niau1 niau1 ( 顏 色 圖 案 多 而 雜 亂 ) ( 臉 上 有 食 物 殘 渣 ; 顏 色 圖 案 多 而 雜 亂 ) 血 獅 獅 hueh4 sai1 sai1( 血 淋 淋 ) 枵 燥 燥 iau1 so3 so3( 飢 渴 之 甚 ) 坱 蓬 蓬 ing1 phong7 phong7( 沙 土 飛 揚 貌 ) 閒 仙 仙 ing5 sian1 sian1 圓 捙 捙 inn5 chia1 chia1( 很 圓 ) 圓 輾 輾 inn5 lin3 lin3 勇 確 確 iong2 khiak4 khiak4( 身 體 健 壯 ) 溶 糊 糊 ionn5 koo5 koo5( 融 化 成 糊 狀 ) 憂 結 結 iu1 kat4 kat4 幼 綿 綿 iu3 mi5 mi5( 細 嫩 如 棉 ) 幼 麵 麵 iu3 mi7 mi7( 細 嫩 如 麵 粉 ) 油 iu5 kueh4 kueh4( 油 膩 ) 油 垃 垃 iu5 lap4 lap4 油 肭 肭 iu5 lap8 lap8 油 漉 漉 iu5 lok4 lok4 油 洗 洗 iu5 se2 se2( 油 水 很 多 ) 油 iu5 sian1 sian1( 油 水 很 多 ) 熱 烘 烘 jiat8 hang1 hang1( 火 猛 ) 熱 滾 滾 jiat8 kun2 kun2( 很 燙 ; 熱 鬧 ) 熱 勃 勃 jiat8 phut4 phut4( 興 致 高 昂 ) 皺 敝 敝 jiau5 pe3 pe3 皺 襞 襞 jiau5 phe2 phe2( 皺 巴 巴 ) 挐 氅 氅 ju5 chiang2 chiang2( 凌 亂 ) 挐 絞 絞 ju5 ka3 ka3( 凌 亂 ) 熱 翕 翕 juah8 hip4 hip4( 悶 熱 不 透 氣 ) 韌 糾 糾 jun7 kiuh4 kiuh4 韌 痡 痡 jun7 poo3 poo3( 形 容 肉 很 老 ) 厚 咄 咄 kau7 tut4 tut4( 很 厚 ) 氣 怫 怫 khi3 phut4 phut4 氣 煞 煞 khi3 suah4 suah4 空 凊 凊 khang1 ching3 ching3( 空 空 如 也 ) 輕 莽 莽 khin1 bang2 bang2( 很 輕 ) 洘 秫 秫 kho2 cut8 cut8 苦 硩 硩 khoo2 teh8 teh8( 味 道 苦 ) ( 稀 飯 很 稠 ; 引 申 為 多 意 ) 闊 莽 莽 khuah4 bong2 bong2( 遼 闊 ) 闊 茫 茫 khuah4 bong5 bong5 闊 襱 襱 khuah4 lang7 lang7 闊 閬 閬 khuah4 long3 long3( 寬 闊 ) 看 現 現 khuann3 hian7 hian7 鹹 篤 篤 kiam5 tok4 tok4( 很 鹹 ; 吝 嗇 之 極 ) 金 鑠 鑠 kim1 siak4 siak4 金 爍 爍 kim1 sih4 sih4 緊 kin2 piak4 piak4( 性 子 很 急 ) 緊 乓 乓 kin2 piang3 piang3( 性 子 很 急 ) 光 炎 炎 kng1 iam7 iam7( 火 勢 猛 烈 ) 光 焱 焱 kng1 iann7 iann7( 很 亮 ) 43

18 主 題 論 光 溜 溜 kng1 liu1 liu1( 赤 裸 裸 ) 光 閃 閃 kng1 siam2 siam2( 亮 得 閃 光 ) 光 爍 爍 kng1 sih4 sih4( 光 芒 閃 爍 ) 光 禿 禿 kng1 thut4 thut4 狂 赴 赴 kong5 hu3 hu3( 慌 忙 貌 ) 貴 參 參 kui3 sam1 sam1( 昂 貴 ) 滾 沖 沖 kun2 chiang5 chiang5( 水 沸 騰 ) 滑 溜 溜 kut8 liu1 liu1 利 劍 劍 lai7 kiam3 kiam3( 像 刀 劍 般 鋒 利 ) 利 閃 閃 lai7 siam2 siam2 老 硞 硞 lau7 khok4 khok4 黏 麶 麶 liam5 thi1 thi1 蔫 痡 痡 lian1 poo2 poo2( 枯 萎 乾 癟 ) 攝 痡 痡 liap4 poo2 poo2( 臉 皮 乾 皺 ) 皺 巴 巴 liau5 pa3 pa3( 麻 臉 貌 ) 皺 襞 襞 liau5 phe2 phe2( 皺 巴 巴 ) 冷 吱 吱 ling2 ki1 ki1( 冷 冰 冰 ) 冷 冰 冰 ling2 ping1 ping1 冷 霜 霜 ling2 sng1 sng1( 冷 得 刺 骨 ) 冗 戽 戽 ling7 hoo3 hoo3( 鬆 垮 垮 ) 摔 摔 lo3 siak4 siak4( 形 容 很 高 ) 閬 曠 曠 long3 khong3 khong3( 寬 大 空 曠 ) 辣 馦 馦 luah8 hiam1 hiam1( 很 辣 ) 亂 操 操 luan7 chau1 chau1( 亂 七 八 糟 ) 亂 紛 紛 luan7 hun1 hun1( 心 緒 紊 亂 ) 亂 絞 絞 luan7 ka3 ka3( 喧 鬧 混 亂 ) 貓 巴 巴 niau1 pa3 pa3( 麻 臉 貌 ) 黃 牙 牙 ng5 ge5 ge5( 黃 澄 澄 ) 黃 吟 吟 ng5 gim5 gim5( 黃 澄 澄 ) 黃 錦 錦 ng5 gim3 gim3( 黃 澄 澄 ) 黃 赫 赫 ng5 hoh8 hoh8( 深 黃 ) 黃 披 披 ng5 phi phi1( 臉 色 枯 黃 ) 硬 迸 迸 nge7 piang3 piang3( 硬 梆 梆 ) 軟 膠 膠 nng2 ka3 ka3( 軟 如 膠 ) 軟 nng2 kauh4 kauh4( 疲 倦 無 力 ) 軟 膏 膏 nng2 ko5 ko5( 軟 弱 無 力 ) 軟 糊 糊 nng2 koo5 koo5 軟 綿 綿 nng2 mi5 mi5( 軟 如 綿 ) 軟 紡 紡 nng2 phang2 phang2 軟 nng2 sim3 sim3( 柔 軟 有 彈 性 ) ( 全 身 絲 羅 的 打 扮 ) 軟 荍 荍 nng2 sio5 sio5( 軟 綿 綿 ; 疲 倦 無 力 ) 軟 趖 趖 nng2 so5 so5 爛 朽 朽 nua7 hiu2 hiu2( 非 常 爛 ) 懶 糊 糊 nua7 koo5 koo5( 懶 散 ) 爛 糊 糊 nua7 koo5 koo5( 稀 爛 ) 爛 漉 漉 nua7 lok4 lok4( 爛 濕 ) 惡 確 確 ok4 khiak8 khiak8( 兇 惡 ) 烏 墨 墨 oo1 bann7 bann7 烏 汁 汁 oo1 ciap4 ciap4( 又 髒 又 黑 ) 烏 身 馬 身 馬 oo1 ma3 ma3( 又 髒 又 黑 ) 烏 oo1 sim3 sim3( 頭 髮 烏 黑 有 彈 性 ) 烏 趖 趖 oo1 so5 so5( 很 黑 ) 飽 盈 盈 pa2 inn1 inn1( 很 飽 ) 縛 死 死 pak8 si2 si2( 繩 子 緊 ; 行 動 沒 有 自 由 ) 縛 牢 牢 pak8 tiau5 tiau5( 牽 絆 無 法 脫 身 ) 白 茫 茫 peh8 bong5 bong5( 白 色 煙 霧 壟 罩 ) 白 蒼 蒼 peh8 chang1 chang1( 顏 色 白 ) 白 青 青 peh8 chinn1 chinn1 白 泡 泡 peh8 phau1 phau1( 皮 膚 白 ) 白 波 波 peh8 pho1 pho1 白 鑠 鑠 peh8 siak4 siak4( 雪 白 貌 ) 白 皙 皙 peh8 siap4 siap4 白 閃 閃 peh8 siam2 siam2( 白 得 發 光 ) 白 雪 雪 peh8 sut4 sut4( 白 得 如 雪 ) 平 波 波 penn5 pho1 pho1( 平 坦 ) 芳 衝 衝 phang1 ching3 ching3( 香 氣 盛 ) 芳 絳 絳 / 絳 絳 芳 phang1 kong3 kong3 蓬 獅 獅 phong3 sai1 sai1( 頭 髮 蓬 鬆 如 獅 頭 般 ) 膨 獅 獅 phong3 sai1 sai1 破 糊 糊 phua3 koo5 koo5 ( 生 氣 兩 腮 鼓 起 如 獅 頭 般 ) 44

19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薄 褵 褵 poh8 thi1 thi1( 很 薄 ) 肥 奢 奢 pui5 chia1 chia1 肥 泏 泏 pui5 cut4 cut4 肥 肭 肭 pui5 lut4 lut4 硞 硞 san2 khok8 khok8 死 釘 釘 si2 ting3 ting3( 不 知 變 通 ) sian7 kauh4 kauh4( 形 容 疲 倦 ) 篤 篤 sian7 tauh4 tauh4( 形 容 疲 倦 ) 拄 拄 sian7 tuh4 tuh4( 形 容 疲 倦 ) 心 慒 慒 sim1 co1 co1( 心 亂 難 受 ) 心 酸 酸 sim1 sng1 sng1 心 鬱 鬱 sim1 ut4 ut4 燒 滾 滾 sio1 kun2 kun2 燒 燙 燙 sio1 thng3 thng3 界 界 sionn5 kue3 kue3( 黏 滑 貌 ) sionn5 kueh4 kueh4( 黏 滑 貌 ) 瀝 瀝 sionn5 leh8 leh8( 黏 滑 貌 ) 酸 扭 扭 sng1 giuh4 giuh4 燥 so3 piak8 piak8 爽 歪 歪 song2 uai1 uai1 ( 食 物 燥 熱 引 起 火 氣 ) 倯 song5 piak4 piak4( 俗 氣 ) 散 掖 掖 suann3 ia7 ia7( 雜 亂 無 章 ) 散 颺 颺 suann3 iann7 iann7( 散 開 飛 揚 貌 ) 散 糊 糊 suann3 koo5 koo5( 迷 糊 散 漫 ) 散 落 落 suann3 lak8 lak8( 鬆 散 零 落 ) 散 蓬 蓬 suann3 phong7 phong7( 散 落 飛 揚 貌 ) 散 翸 翸 suann3 phun2 phun2( 凌 亂 ) 噹 噹 sui2 tang1 tang1 焦 涸 涸 ta1 khok4 khok4 焦 痡 痡 ta1 poo2 poo2( 乾 燥 枯 萎 ) 澹 醬 醬 tam5 cionn3 cionn3 澹 漉 漉 tam5 lok4 lok4 澹 糊 糊 tam5 koo5 koo5 重 tang7 khuainn5 khuainn5( 很 重 ) 天 烏 烏 thinn1 oo1 oo1 天 清 清 thinn1 ching1 ching1 恬 啾 啾 tiam7 ciuh4 ciuh4 恬 卒 卒 tiam7 cut4 cut4( 非 常 安 靜 ) 碻 碻 ting7 khiauh4 khiauh4 硞 硞 ting7 khok4 khok4( 硬 梆 梆 ) 甜 粅 粅 tinn1 but4 but4 滇 密 密 tinn7 bat8 bat8 滇 滿 滿 tinn7 buan2/muann2 buan2/muann2 直 溜 溜 tit8 liu1 liu1 ( 形 容 很 滿 ) 長 tng5 lo3 lo3 長 閬 閬 tng5 long3 long3 活 踜 踜 uah8 ling3 ling3( 活 蹦 亂 跳 的 樣 子 ) 活 溜 溜 uah8 liu liu1( 活 蹦 亂 跳 的 樣 子 ) 活 跳 跳 uah8 thiau3 thiau3 穩 觸 觸 un2 tak4 tak4( 篤 定 可 靠 ) 45

20 主 題 論 表 8 ABAC 式 重 疊 形 容 詞 目 青 目 黃 bak8 chenn1 bak8 ng5 目 今 目 契 bak8 kim1 bak8 kheh4 ( 非 常 焦 急 ) ( 眼 開 眼 閉, 比 喻 經 常 ) 食 睏 be7 ciah8 be7 khun3 振 動 be7 tin2 be7 tang7( 一 動 也 不 動 ) ( 心 中 不 安 或 因 思 念 而 吃 不 下 睡 不 著 ) 見 笑 be7 kian3 be7 siau3( 不 要 臉 ) 面 憂 面 結 bin7 iu1 bin7 kat4( 愁 眉 苦 臉 ) 無 明 無 朗 bo5 bing5 bo5 lang2( 不 清 楚 ) 無 意 無 思 bo5 i3 bo5 su3( 不 夠 意 思 ) 無 影 無 跡 bo5 iann2 bo5 ciah4 無 要 無 緊 bo5 iau3 bo5 kin2( 做 事 懶 散 ) ( 子 虛 烏 有 的 事 ) 無 因 無 故 bo5 in1 bo5 koo3( 無 緣 無 故 ) 無 閒 無 工 bo5 ing5 bo5 kang1( 沒 空 ) 無 理 無 由 bo5 li2 bo5 iu5 無 聲 無 息 bo5 siann1 bo5 sit4 無 天 無 地 bo5 thinn1 bo5 te7( 無 法 無 天 ) 無 動 無 靜 bo5 tong7 bo5 cing7 臭 頭 臭 面 chau3 thau5 chau3 bin7 嗤 舞 嗤 呲 chi1 bu2 chi1 chuh8 ( 小 聲 說 話, 怕 聽 見 的 樣 子 ) 凊 頭 凊 面 chin3 thau5 chin3 bin7 笑 頭 笑 面 chio3 thau5 chio3 bin7( 眉 開 眼 笑 ) ( 臉 色 黯 淡, 表 情 冷 漠 ) 粗 跤 粗 手 choo1 kha1 choo1 chiu2 揣 空 揣 縫 chue7 khang1 chue7 phang7 ( 做 事 不 精 細 ) ( 找 麻 煩 ) 做 牛 做 馬 co3 gu5 co3 be2 儑 頭 儑 面 gam7 thau5 gam7 bin7 ( 不 懂 事 厚 臉 皮 ) 戇 頭 戇 面 gong7 thau5 gong7 bin7 陷 眠 陷 觸 ham7 bin5 ham7 tak4( 神 智 不 清 ) ( 呆 頭 呆 腦 ) 鱟 跤 鱟 手 hau7 kha1 hau7 chiu2 歡 頭 喜 面 huann1 thau5 hi2 bin7 ( 形 容 動 作 慢 吞 吞 ) 費 氣 費 觸 hui3 khi3 hui3 tak4( 麻 煩 透 頂 ) 假 空 假 榫 ke2 khang1 ke2 sun2( 裝 模 作 樣 ) 假 鬼 假 怪 ke2 kui2 ke2 kuai3( 假 惺 惺 ) 假 仙 假 觸 ke2 sian1 ke2 tak4( 假 惺 惺 ) 假 假 顛 ke2 siau2 ke2 tian1( 裝 瘋 賣 傻 ) 鬼 跤 鬼 手 kui2 kha1 kui2 chiu2 ( 手 腳 靈 活, 做 事 敏 捷 ) 毋 情 毋 願 m7 cing5 m7 guan7( 不 情 願 ) 縛 跤 縛 手 pak8 kha1 pak8 chiu2( 綁 手 綁 腳 ) 蓬 蘢 蓬 鬆 phong7 long2 phong7 song1 直 腸 直 肚 tit8 tng5 tit8 too7( 直 腸 子 ) 有 靈 有 聖 u7 ling5 u7 siann3 有 頭 有 面 u7 thau5 u7 bin7( 有 地 位 或 有 名 聲 ) ( 形 容 神 明 靈 驗 ) 46

21 台 灣 閩 南 語 重 疊 式 形 容 詞 之 結 構 分 析 及 其 變 調 研 究 表 9 疊 音 詞 暗 眠 摸 am3 bin5 bong1( 又 黑 又 暗 ) 慢 死 趖 ban7 si2 so5( 形 容 動 作 慢 ) 臭 咪 chau3 mi5 moo1( 形 容 很 臭 ) 青 乒 乓 chenn1 pin3 piang3 矮 逼 巴 e2 pi7 pa7 戇 拄 gong7 tih4 tuh4 嬈 妮 呢 hiau5 ni3 ne3( 形 容 女 輕 佻 ) 橫 比 霸 huainn5 pi3 pa3( 蠻 橫 極 了 ) 圓 翱 囉 趖 inn5 ko7 lo7 so5( 非 常 圓 ) 圓 滑 術 inn5 kut8 lut8 sut8( 圓 滑 世 故 ) 油 垃 圾 iu5 lap4 sap4( 油 垢 很 多 ) 嘰 哩 咕 嚕 ki7 li2 ku7 lu1 滑 溜 咻 kut8 liu3 siu3 皺 比 巴 liau5 pi3 pa3( 麻 臉 貌 ) 貓 比 巴 niau1 pi3 pa3 軟 膏 囉 趖 nng2 ko1 lo5 so5( 很 軟 ) ( 麻 臉 貌 ; 吃 東 西 弄 得 臉 上 一 團 糟 ) 軟 膏 荍 nng2 ko5 sio5( 軟 綿 綿 ; 疲 倦 無 力 ) 烏 暝 墨 oo1 binn5 bann7 白 死 殺 peh8 si2 sat4( 蒼 白 ) 白 死 皙 peh8 si2 siap4 白 攝 皙 peh8 liap4 siap4 蓬 蘢 鬆 phong7 long2 song1( 鬆 散 雜 亂 ) 薄 褵 絲 poh8 li5 si1( 如 絲 般 薄 ) 肥 肭 泏 pui5 lut4 cut4 豍 san2 pi1 pa1( 骨 瘦 如 柴 ) 四 li2 角 角 si3 li2 kak4 kak4( 四 方 形 ) 澀 幾 乖 siap4 ki1 kuainn7( 澀 極 了 ) 澀 幾 栝 siap4 ki1 kuah4( 澀 極 了 ) 叮 噹 siau2 tin1 tang1( 瘋 瘋 癲 癲 ) 澹 漓 漉 tam5 li2 lok4 玎 琳 噹 噹 tin1 lin1 tang1 tang1 長 埽 tng5 lo3 so3 長 閬 俗 tng5 long3 song3 歪 膏 揤 斜 uai1 ko1 chih8 chuah8( 歪 七 扭 八 ) 47

22 主 題 論 The Structure Analysis and Tone Sandhi of Reduplicative Adjectives in Taiwanese Shu-Chuan Hsu* Abstract The words in Taiwanese reduplicate very variously, especially the complicated reduplicative adjectives, which can be classified into three groups, complete reduplication (AA, AAA, AABB, ABAB), partial reduplication (ABB,AAB, ABAC, ABCB, ABCC), and tonal reduplication (reduplicative onsets and rhymes). The structure analysis which is developed in terms of the above reduplicative adjectives reveals that reduplication will influence on the nature of Taiwanese. However, partial reduplication will not be able to fully express the meaning if the reduplicative morphemes are dropped. Similarly, the tonal developments in Taiwanese change diversely as well. Except the type AAA, which has its own changing rules, we can generalize systematically a set of rules for Taiwanese tone sandhi. Furthermore, the pitches of the beginning words can be rose or lowered according to the focuses of discourse. For the type AA, there are two ways to pronounce the beginning words, either rising or lowering tone, from which we can conclude that differentiated forms of sounds can be one way to express different meanings. Key words: Taiwanese, complete reduplication, partial reduplication, tonal reduplication, tone sandhi Received: June 29,2007; Modified: January 30, 2008; Accepted: February 18, 2008 * Shu-Chuan Hsu, Graduate Institut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National PingTung University of Education chuancherry@yahoo.com.tw 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