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年 第 1 期 冷 战 后 期 苏 联 在 南 海 的 势 力 存 在 及 其 南 海 政 策 的 调 整 47 美 国 海 军 主 力 此 外, 也 有 可 能 成 为 ( 苏 联 ) 今 后 大 幅 度 扩 大 使 用 金 兰 湾 的 开 端 1 几 个 月 后, 明 斯 克 号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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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46 第 3 卷 总 第 13 期 中 俄 人 文 合 作 协 同 创 新 中 心 专 栏 专 题 文 论 苏 联 的 南 海 政 策 冷 战 后 期 苏 联 在 南 海 的 势 力 存 在 及 其 南 海 政 策 的 调 整 郭 渊 内 容 提 要 20 世 纪 80 年 代 初, 苏 联 继 续 加 强 在 南 海 地 区 的 军 事 存 在, 但 这 与 其 国 力 衰 落 现 状 严 重 不 符 80 年 代 中 期 以 后 随 着 苏 联 与 美 国 关 系 的 改 善, 以 及 与 中 国 从 对 抗 到 缓 和 政 策 的 变 化, 苏 联 在 越 南 军 事 基 地 的 战 略 意 义 已 不 复 当 年, 逐 渐 从 越 南 撤 军 改 善 与 东 盟 各 国 的 关 系 成 为 其 必 然 选 择 此 时 苏 联 对 南 海 争 端 采 取 了 不 介 入 政 策, 对 诸 岛 归 属 问 题 不 表 态 然 而 东 南 亚 重 要 的 地 理 位 置 战 略 地 位, 使 苏 联 的 继 承 者 俄 罗 斯 决 不 甘 心 做 旁 观 者, 在 自 身 实 力 增 强 的 条 件 下 必 然 会 重 返 东 南 亚, 对 南 海 问 题 予 以 关 注 关 键 词 苏 联 南 海 政 策 势 力 存 在 领 土 归 属 中 图 分 类 号 K 文 献 标 识 码 A 文 章 编 号 (2013) 一 20 世 纪 80 年 代 初 苏 联 在 南 海 地 区 势 力 的 存 在 与 加 强 20 世 纪 70 年 代 苏 联 在 南 海 东 南 亚 地 区 实 行 的 扩 张 战 略, 一 直 持 续 到 80 年 代 初 据 报 道,20 世 纪 80 年 代 初 太 平 洋 舰 队 已 成 为 苏 联 四 大 舰 队 中 实 力 最 强 的, 苏 联 的 3 艘 航 空 母 舰 中 有 2 艘 被 编 入 太 平 洋 舰 队 西 方 军 界 人 士 认 为, 苏 联 太 平 洋 舰 队 正 在 试 验 一 项 以 航 空 母 舰 为 核 心 的 新 战 略 这 意 味 着 苏 联 舰 队 要 到 比 以 往 离 本 国 领 海 更 远 的 海 域 活 动, 在 更 多 地 区 显 示 其 政 治 和 战 略 作 用 此 后, 苏 联 以 金 兰 湾 作 为 在 东 南 亚 推 行 霸 权 的 跳 板, 继 续 加 强 在 南 海 地 区 的 活 动, 以 与 美 国 争 霸 1980 年 9 月, 苏 联 太 平 洋 舰 队 的 明 斯 克 号 航 空 母 舰 驶 进 金 兰 湾 日 本 共 同 社 援 引 日 本 军 方 消 息 报 道 说, 明 斯 克 号 以 金 兰 湾 为 基 地 展 开 活 动, 将 会 牵 制 太 平 洋 的 作 者 简 介 郭 渊, 史 学 博 士, 黑 龙 江 大 学 黑 龙 江 流 域 文 明 研 究 中 心 教 授 基 金 项 目 国 家 社 科 基 金 一 般 项 目 冷 战 时 期 南 海 地 缘 形 势 与 中 国 海 疆 政 策 研 究 ( 项 目 编 号 : 11BGJ028) 2010 年 黑 龙 江 省 普 通 高 校 第 四 批 新 世 纪 优 秀 人 才 基 金 项 目 ( 项 目 编 号 :1155-NCET-013) 阶 段 性 成 果

2 2013 年 第 1 期 冷 战 后 期 苏 联 在 南 海 的 势 力 存 在 及 其 南 海 政 策 的 调 整 47 美 国 海 军 主 力 此 外, 也 有 可 能 成 为 ( 苏 联 ) 今 后 大 幅 度 扩 大 使 用 金 兰 湾 的 开 端 1 几 个 月 后, 明 斯 克 号 同 另 外 三 艘 军 舰 组 成 的 舰 队, 出 现 在 泰 国 领 海 暹 罗 湾 2 苏 联 陆 续 向 金 兰 湾 派 去 多 艘 舰 艇, 其 中 包 括 潜 艇 供 应 船 和 名 为 水 文 调 查 船 的 间 谍 船, 调 查 船 负 责 绘 制 海 底 地 图, 为 在 这 一 地 区 活 动 的 潜 艇 提 供 精 确 的 海 图 3 通 过 不 断 努 力, 苏 联 把 金 兰 湾 从 一 个 海 空 补 给 基 地, 提 升 为 一 个 战 略 前 沿 基 地 第 一, 苏 联 将 金 兰 湾 打 造 成 华 约 集 团 外 的 最 大 的 前 沿 部 署 基 地 4 20 世 纪 80 年 代 初 越 南 已 经 被 牢 牢 地 绑 在 苏 联 对 外 侵 略 的 战 车 上, 成 为 莫 斯 科 南 下 扩 张 战 略 的 一 个 中 继 站 英 国 每 日 电 讯 报 具 体 描 绘 了 苏 联 在 越 南 的 军 事 存 在 : 在 金 兰 湾, 苏 联 潜 艇 和 军 舰 使 用 这 个 基 地 的 码 头 加 注 燃 料 和 进 行 维 修, 而 水 兵 们 则 到 这 个 基 地 坐 落 的 安 全 半 岛 上 休 息 ; 在 岘 港, 苏 联 水 兵 现 在 占 据 了 当 年 美 国 海 军 陆 战 队 修 建 的 营 房, 同 时 运 输 机 经 常 在 海 岸 以 内 8 英 里 的 空 军 基 地 卸 下 军 事 装 备 苏 联 在 金 兰 湾 除 了 使 用 美 国 留 下 的 军 事 基 地 以 外, 还 建 立 一 系 列 的 新 设 施 :1. 修 建 了 一 个 电 子 监 听 站, 其 中 包 括 一 个 通 信 卫 星 侦 听 装 置 两 个 高 频 测 向 天 线 和 一 个 卫 星 终 端 设 备, 以 提 供 基 地 与 位 于 符 拉 迪 沃 斯 托 克 的 舰 队 司 令 部 的 直 接 联 系 5, 该 设 施 可 监 视 中 国 南 海 以 及 美 军 在 克 拉 克 苏 比 克 基 地 的 动 静 ;2. 建 立 超 低 周 波 通 信 系 统, 指 挥 那 些 在 印 度 洋 和 太 平 洋 上 活 动 的 苏 联 舰 队 ;3. 再 建 了 2 条 飞 机 跑 道 和 4 条 小 型 飞 机 跑 道, 并 把 原 有 机 坪 容 载 量 增 加 一 倍 ;4. 扩 建 港 湾 内 原 有 的 一 座 登 陆 艇 专 用 码 头, 把 西 岸 码 头 通 往 内 陆 的 轻 便 铁 道 铺 成 双 轨 ;5. 恢 复 使 用 港 湾 内 原 有 的 油 库 和 可 容 纳 5 万 官 兵 居 住 的 兵 营 6 每 日 电 讯 报 认 为 : 几 乎 毫 无 疑 问, 俄 国 的 长 远 计 划 是, 不 仅 要 牢 牢 地 控 制 南 越, 而 且 在 柬 埔 寨 最 终 已 被 征 服 以 后, 要 扩 大 苏 联 在 东 南 亚 的 影 响 7 西 方 军 事 观 察 家 指 出, 以 金 兰 湾 为 基 地 的 苏 联 海 军 在 建 制 上 称 为 驻 印 支 水 域 特 遣 舰 队, 是 日 本 海 分 遣 舰 队 的 一 部 分, 受 苏 联 太 平 洋 舰 队 指 挥 1984 年 太 平 洋 舰 队 在 此 派 驻 一 个 中 队 的 米 格 -23 型 战 斗 机 4 架 图 -142F 型 反 潜 战 斗 机 和 10 架 图 -16 型 中 程 轰 炸 机 金 兰 湾 基 地 内 辉 煌 时 有 军 舰 170 多 艘 几 百 架 轰 炸 机 和 战 斗 机, 驻 军 多 达 万 人 远 东 经 济 评 论 指 出, 通 过 在 金 兰 湾 驻 扎 大 量 的 舰 只, 太 平 洋 舰 队 可 以 缩 短 在 危 机 时 期 加 强 印 度 洋 中 队 所 需 要 的 反 应 时 间 这 似 乎 表 明, 金 兰 湾 构 成 苏 联 海 军 活 动 大 弧 形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环 节 这 个 弧 形 北 起 东 北 亚 大 陆 沿 岸 诸 海, 往 南 经 南 太 平 洋 和 西 太 平 洋, 向 西 折 入 印 度 洋, 最 后 进 入 地 中 海 范 围 金 兰 湾 基 地 把 上 述 海 军 战 区 连 接 起 来, 因 而 在 苏 联 海 军 的 机 动 战 略 中 起 着 一 种 枢 纽 的 作 用 8 第 二, 苏 联 大 大 增 加 在 东 南 亚 的 空 中 活 动 1980 年 9 月, 美 国 合 众 国 际 社 报 道 说, 从 越 南 起 飞 进 行 活 动 的 苏 联 图 -95 熊 式 重 型 侦 察 轰 炸 机 从 2 架 增 加 到 4 架, 提 高 了 莫 斯 科 对 东 南 亚 非 共 产 党 国 家 和 中 国 敏 感 的 南 侧 的 侦 察 能 力 这 些 飞 机 一 再 侵 犯 日 本 菲 律 宾 领 空 菲 律 宾 时 任 外 交 部 副 部 长 英 格 莱 斯 表 示, 苏 联 飞 机 事 先 不 经 允 准 屡 次 飞 越 菲 律 宾 领 空 的 做 法 必 须 停 止, 这 些 事 件 对 国 际 航 空 的 安 全 构 成 了 危 险 当 时 人 民 日 报 报 道 说, 自 从 年 初 (1980 年 ) 以 来, 伊 尔 -62 型 喷 气 运 输 机 的 飞 行 次 数 也 大 大 增 加 了, 这 表 明 苏 联 已 经 在 符 拉 迪 沃 斯 托 克 和 河 内 之 间 建 立 了 定 期 航 班, 这 些 喷 气 运 输 机 是 用 来 向 河 内 运 送 顾 问 和 急 需 物 资 的 9 英 国 每 日 电 讯 报 称, 苏 联 的 空 运 也 越 来 越 以 金 兰 湾 为 中 心 10 苏 联 空 军 在 金 兰 湾 建 有 燃 料 设 施 和 维 修 车 间, 其 远 程 侦 察 机 和 反 潜 机 从 金 兰 湾 和 越 南 的 其 他 几 个 空 军 基 地 出 发, 多 次 飞 到 西 沙 至 东 沙 群 岛 一 线 以 东 纳 土 纳 群 岛 以 北 苏 比 克 湾 以 西 和 暹 罗 湾 以 东 广 大 11 海 域 上 空 活 动 西 方 军 界 人 士 认 为, 苏 联 的 熊 式 轰 炸 机 飞 到 金 兰 湾 基 地 是 想 要 收 到 多 种 战 略 效 果 1 苏 航 空 母 舰 明 斯 克 号 开 进 金 兰 湾, 载 人 民 日 报 1980 年 9 月 9 日 ; 共 同 社 报 道 明 斯 克 号 停 泊 金 兰 湾 牵 制 美 军, 载 参 考 资 料 1980 年 9 月 7 日 2 二 十 艘 苏 联 军 舰 在 东 南 亚 海 域 游 弋, 载 人 民 日 报 1980 年 11 月 16 日 3 David Jenkins,Trouble Over Oil and Waters,Far Eastern Economic Review,Vol.113,No.33, 美 第 七 舰 队 发 言 人 说 : 金 兰 湾 是 苏 在 华 约 外 最 大 的 前 沿 基 地, 载 参 考 消 息 1985 年 5 月 12 日 5 Desmond Ball,Soviet Signals Intelligence,Canberra Papers on Strategy and Defence,No.47,Canberra: Strategic and Defense Studies Center,Research School of Pacific Studies,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1989,p 金 兰 湾 海 军 基 地, 载 外 军 参 考 资 料 1984 年 第 3 期 7 王 志 光 : 苏 联 在 越 南 的 军 事 存 在, 载 人 民 日 报 1980 年 4 月 10 日 8 金 兰 湾 : 苏 海 军 机 动 战 略 的 枢 纽, 载 参 考 消 息 1986 年 10 月 9 日 9 苏 联 空 军 在 东 南 亚 的 活 动 大 大 增 加, 载 人 民 日 报 1980 年 9 月 4 日 10 来 自 金 兰 湾 的 威 胁, 载 人 民 日 报 1980 年 8 月 2 日 11 苏 联 军 舰 飞 机 在 南 中 国 海 地 区 活 动 频 繁 多 次 到 北 部 湾 珠 江 口 和 我 南 海 诸 岛 进 行 侦 察, 载 人 民 日 报 1980 年 7 月 24 日

3 48 俄 罗 斯 学 刊 第 3 卷 总 第 13 期 的 苏 越 两 国 根 据 高 度 的 军 事 判 断 而 采 取 的 行 动, 此 举 有 四 个 目 的 : 一 是 从 侧 面 支 援 在 柬 埔 寨 发 动 旱 季 攻 势 ; 二 是 调 整 同 中 国 的 空 军 均 势 ; 三 是 确 保 在 南 海 的 制 空 权 和 对 美 战 略 ; 四 是 炫 耀 苏 越 军 事 同 盟 关 系 1 自 金 兰 湾 成 为 苏 联 的 一 个 永 久 性 基 地 以 来, 苏 联 部 署 了 近 40 架 轰 炸 机 和 侦 察 机 以 及 大 约 26 艘 军 舰 五 六 艘 潜 艇 两 艘 作 战 护 卫 舰, 其 余 是 补 给 船 这 些 潜 艇 是 对 南 海 东 南 亚 的 狭 窄 海 上 交 通 线 的 严 重 威 胁 2 第 三, 苏 联 加 强 海 上 活 动, 加 大 战 略 遏 制 态 势 苏 联 潜 艇 和 军 舰 以 越 南 海 港 为 基 地, 从 北 部 湾 到 南 海 以 至 印 度 洋 的 航 道 上 巡 逻, 威 慑 各 国 海 上 安 全 3 明 斯 克 号 1984 年 3 月 下 旬 在 卡 辛 级 克 里 巴 库 级 两 艘 导 弹 驱 逐 舰 和 一 艘 补 给 舰 的 伴 随 下, 从 符 拉 迪 沃 斯 托 克 穿 过 对 马 海 峡 再 次 进 入 金 兰 湾, 其 行 动 包 括 了 从 马 六 甲 海 峡 近 海 到 中 国 海 南 岛 附 近 和 靠 近 中 国 边 境 附 近 的 北 部 湾 等 4 当 印 支 半 岛 局 势 紧 张 之 际, 苏 联 在 南 海 多 次 进 行 军 事 演 习, 进 行 战 略 威 慑 1984 年 4 月 15 日, 苏 联 海 军 在 越 南 海 防 市 西 南 千 米 海 岸 线 上 实 施 演 习, 包 括 明 斯 克 号 在 内 共 有 8 艘 舰 艇 参 加, 约 有 四 五 百 名 海 军 陆 战 队 进 行 登 陆 演 习 越 南 否 认 此 次 演 习 是 以 特 定 国 家 为 对 象 的, 只 承 认 这 是 盟 国 之 间 举 行 的 一 次 军 事 演 习 5 苏 联 这 一 行 动 在 国 际 上 引 起 了 广 泛 注 意 日 本 产 经 新 闻 说, 西 方 正 在 警 惕 着 苏 联 对 海 上 航 线 构 成 的 严 重 威 胁, 这 一 行 动 也 包 含 有 向 中 国 施 加 压 力 的 目 的 6 苏 联 在 越 南 的 战 略 部 署, 使 其 横 跨 两 洋 作 战 成 为 可 能, 为 其 提 供 了 与 驻 菲 美 军 抗 衡 的 军 事 条 件, 是 其 在 该 地 区 炫 耀 武 力 的 必 要 物 质 条 件, 这 使 莫 斯 科 能 对 东 南 亚 和 西 太 平 洋 的 危 机 做 出 迅 速 的 反 应, 提 高 应 变 的 能 力 7 上 述 动 向 使 美 国 神 经 紧 张, 泰 澳 等 国 也 提 高 了 警 惕 年 9 月 3 日, 泰 国 国 家 安 全 委 员 会 秘 书 长 巴 颂 顺 西 里 指 出 : 苏 联 近 几 年 来 一 直 在 东 南 亚 扩 大 势 力 范 围, 在 执 行 包 围 中 国 战 略 的 同 时, 通 过 使 用 越 南 境 内 的 军 港, 派 远 征 舰 队 控 制 南 海 和 印 度 洋 这 一 有 重 要 战 略 意 义 的 海 域 9 第 四, 苏 联 对 马 六 甲 海 峡 形 成 东 西 钳 夹 之 势, 欲 实 施 哑 铃 战 略 马 六 甲 海 峡 在 苏 联 的 全 球 战 略 中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 战 略 价 值, 如 果 苏 联 控 制 马 六 甲 海 峡, 就 能 排 挤 美 国 在 这 一 地 区 的 势 力, 随 时 断 绝 欧 美 等 国 重 要 战 略 物 资 的 供 应, 完 成 对 中 国 的 海 上 包 围, 威 慑 着 东 南 亚 地 区 此 外, 苏 联 舰 船 可 西 出 马 六 甲 海 峡, 经 印 度 洋 到 达 红 海 非 洲 之 角, 东 可 驰 骋 太 平 洋, 南 可 直 下 大 洋 洲 这 一 扩 张 战 略, 被 称 为 苏 联 的 哑 铃 战 略 20 世 纪 60 年 代 末 70 年 代 初, 苏 联 为 控 制 马 六 甲 海 峡 鼓 吹 海 峡 国 际 化, 遭 到 了 海 峡 沿 岸 国 家 的 拒 绝 为 此, 苏 联 把 在 越 南 的 金 兰 湾 岘 港 胡 志 明 市 和 海 防 市 等 海 空 基 地 以 及 柬 埔 寨 的 磅 逊 港 作 为 其 向 东 南 亚 渗 透 扩 张 攫 取 马 六 甲 海 峡 的 前 哨 基 地 苏 联 入 侵 阿 富 汗 之 后, 多 批 舰 船 经 马 六 甲 海 峡 进 入 印 度 洋, 在 南 海 活 动 的 舰 船 也 从 1979 年 的 艘 增 加 到 1980 年 的 30 艘 10 苏 联 的 战 略 目 的 引 起 东 南 亚 国 家 的 高 度 警 惕, 菲 律 宾 今 日 公 报 发 表 文 章 指 出 : 东 盟 国 家 对 苏 联 控 制 这 个 地 区 的 海 上 通 道 的 明 显 可 见 的 攻 势 感 到 关 切, 这 预 示 着 苏 联 会 控 制 南 中 国 海 望 加 锡 海 峡 龙 目 海 峡 和 马 六 甲 海 峡 泰 国 高 级 官 员 也 揭 露 苏 联 在 这 一 地 区 的 扩 张 是 为 了 谋 取 长 期 的 战 11 略 利 益 面 对 苏 联 咄 咄 逼 人 的 攻 势, 美 国 为 改 善 自 身 在 亚 太 地 区 的 被 动 态 势, 夺 回 战 略 优 势, 放 弃 了 过 去 设 想 从 亚 洲 抽 调 兵 力 支 持 中 东 地 区 的 所 谓 调 拨 战 略, 加 快 了 在 军 事 上 重 返 亚 洲 的 步 伐 据 美 国 国 防 部 长 温 伯 格 向 国 会 提 交 的 1985 年 度 军 事 预 算 报 告, 美 国 计 划 向 驻 太 平 洋 地 区 部 队 增 派 2 个 步 兵 师 1 个 战 略 轰 炸 机 中 队 10 个 战 术 战 斗 机 中 队 ; 同 时, 向 其 在 太 平 洋 地 区 的 海 军 部 队 增 派 2 个 海 军 陆 战 队 师 和 1 个 旅,6 艘 配 备 空 军 联 队 的 航 空 母 舰, 89 艘 水 面 战 舰 和 32 艘 登 陆 舰 艇 美 国 还 加 强 同 亚 1 西 方 军 界 人 士 评 : 苏 轰 炸 机 飞 往 金 兰 湾 的 意 图, 载 参 考 消 息 1983 年 12 月 6 日 2 苏 在 金 兰 湾 部 署 米 格 飞 机, 载 人 民 日 报 1985 年 5 月 12 日 3 苏 联 加 紧 在 越 南 金 兰 湾 岘 港 扩 建 海 军 基 地, 载 人 民 日 报 1983 年 7 月 19 日 4 产 经 新 闻 报 道 苏 联 把 金 兰 湾 变 为 作 战 基 地 说 明 斯 克 号 进 入 金 兰 湾 含 有 向 我 施 加 压 力 目 的, 载 参 考 资 料 1984 年 4 月 19 日 ( 上 ) 5 新 加 坡 报 纸 警 惕 苏 联 在 越 南 沿 海 演 习, 载 人 民 日 报 1984 年 4 月 25 日 6 凌 德 权 : 金 兰 湾 苏 联 南 下 战 略 的 跳 板, 载 国 际 问 题 资 料 1984 年 第 9 期 7 许 少 峰 : 戈 尔 巴 乔 夫 的 东 南 亚 政 策, 载 东 南 亚 研 究 1987 年 第 3 期 8 从 东 京 看 美 苏 在 亚 洲 太 平 洋 地 区 的 军 事 争 夺, 载 参 考 资 料 1984 年 5 月 18 日 ( 上 ) 9 周 修 庆 陈 安 : 巴 颂 说 苏 在 东 南 亚 军 事 存 在 对 泰 构 成 威 胁, 载 人 民 日 报 1984 年 9 月 6 日 10 朱 育 莲 李 杰 : 苏 联 对 马 六 甲 海 峡 的 野 心, 载 人 民 日 报 1980 年 8 月 2 日 11 特 安 : 苏 联 推 进 哑 铃 战 略 的 一 个 步 骤, 载 人 民 日 报 1980 年 9 月 2 日

4 2013 年 第 1 期 冷 战 后 期 苏 联 在 南 海 的 势 力 存 在 及 其 南 海 政 策 的 调 整 49 洲 盟 国 的 军 事 合 作, 增 加 对 盟 国 的 军 事 援 助, 以 便 在 亚 太 地 区 构 筑 力 量, 有 效 地 遏 制 和 抗 衡 苏 联 军 事 部 署 1 二 苏 联 与 东 南 亚 国 家 关 系 的 变 化 及 政 策 调 整 苏 联 的 东 南 亚 政 策 是 与 其 国 际 战 略 紧 密 相 关 的 20 世 纪 70 年 代 后 期, 苏 联 利 用 美 国 越 战 失 败 后 的 困 难 处 境, 加 强 争 夺 势 力 范 围 的 斗 争, 怂 恿 和 支 持 越 南 入 侵 柬 埔 寨, 直 接 挑 起 阿 富 汗 战 争, 致 使 其 与 东 南 亚 很 多 国 家 关 系 紧 张, 与 东 盟 在 柬 埔 寨 问 题 上 基 本 处 于 对 立 状 态 苏 联 获 取 金 兰 湾 岘 港 等 军 事 基 地 后, 明 显 增 强 了 对 南 海 东 南 亚 海 域, 特 别 是 马 六 甲 海 峡 的 监 视 和 控 制 能 力, 使 东 盟 感 受 到 直 接 威 胁, 因 此 东 盟 各 国 对 苏 态 度 转 硬, 开 始 加 强 戒 备 并 以 不 同 方 式 谴 责 苏 联 新 加 坡 称 苏 联 对 东 南 亚 构 成 最 大 威 胁, 因 此 新 加 坡 对 河 内 采 取 强 硬 政 策 的 部 分 原 因 是 它 认 为 越 南 是 与 莫 斯 科 狼 狈 为 奸 的 国 家 年 5 月, 泰 国 时 任 外 长 西 提 在 纽 约 的 一 次 演 讲 中 就 明 确 指 出 : 苏 联 的 存 在 对 这 个 地 区 的 重 要 海 上 通 道 和 所 有 海 上 活 动 都 有 显 而 易 见 的 后 果, 它 对 东 南 亚 的 势 力 均 衡 有 强 大 的 影 响 3 国 外 学 者 分 析 指 出 : 由 于 在 边 界 对 面 存 在 着 一 个 越 南 的 傀 儡 政 权, 泰 国 悄 悄 地 但 明 白 地 转 向 了 中 国 从 对 越 南 的 态 度 来 说, 马 来 西 亚 以 前 是 东 盟 最 软 的 国 家 之 一, 但 他 在 哈 瓦 那 不 结 盟 会 议 上 谴 责 越 南 对 柬 埔 寨 的 侵 略 和 韩 桑 林 政 权 的 非 法 性 时, 也 居 然 火 冒 三 丈 4 为 了 遏 制 苏 联 在 东 南 亚 地 区 扩 张 的 势 头, 东 盟 国 家 在 这 一 时 期 加 强 了 同 美 国 的 安 全 合 作, 并 发 展 与 中 国 的 关 系 然 而, 苏 联 经 济 发 展 自 20 世 纪 70 年 代 末 80 年 代 初 出 现 严 重 障 碍, 国 际 处 境 也 日 益 困 难, 而 美 国 从 20 世 纪 80 年 代 初 起 竭 力 扭 转 冷 战 中 不 利 的 战 略 态 势, 加 强 与 苏 全 面 对 抗 面 对 国 内 的 困 境 和 美 国 的 全 面 攻 势, 苏 联 不 得 不 调 整 政 策, 试 图 缓 和 与 美 国 的 对 抗, 调 整 亚 太 政 策, 以 争 取 时 间 摆 脱 政 治 经 济 困 境 此 时 苏 联 对 东 盟 加 强 与 美 政 治 军 事 关 系 以 及 支 持 柬 埔 寨 爱 国 力 量 抗 击 越 南 侵 略 的 行 为 虽 深 为 不 满, 但 对 东 盟 在 地 区 内 的 影 响 力 又 不 得 不 加 以 重 视, 故 尽 量 避 免 直 接 指 责 东 盟 苏 联 还 为 东 盟 辩 解, 认 为 东 盟 在 柬 埔 寨 问 题 上 的 立 场 和 对 苏 越 的 态 度, 是 中 美 两 国 施 压 的 结 果, 而 所 谓 越 南 人 和 俄 国 人 的 威 胁 的 概 念, 则 是 产 生 于 中 美 用 以 胁 迫 东 盟 国 家 一 致 采 取 反 对 苏 越 政 策 的 后 果 但 这 种 辩 解 却 引 起 东 盟 更 深 的 反 感, 东 盟 国 家 一 致 认 为 : 苏 联 如 果 想 要 改 善 同 东 盟 的 关 系, 就 应 该 在 柬 埔 寨 问 题 上 对 越 南 施 加 影 响 5 此 时 东 盟 被 卷 入 美 苏 中 三 角 战 略 关 系 之 中, 美 国 东 盟 和 日 本 通 过 中 国 来 牵 制 前 苏 联, 苏 联 则 将 越 南 作 为 伙 伴 称 霸 印 度 支 那, 对 抗 东 盟 美 国 和 中 国 年 戈 尔 巴 乔 夫 当 选 苏 共 中 央 总 书 记, 苏 美 开 始 进 行 对 话, 双 方 关 系 趋 于 缓 和 苏 联 非 但 不 再 反 对 美 国 参 与 亚 太 事 务, 相 反 还 拉 美 国 一 起 商 讨 解 决 该 地 区 的 问 题 苏 联 认 为 其 方 针 是 要 以 发 展 苏 美 关 系 为 基 础, 来 改 善 同 亚 洲 国 家 的 关 系 年 7 月 28 日, 戈 尔 巴 乔 夫 提 出 如 果 美 国 能 够 撤 出 在 菲 律 宾 的 军 事 基 地, 苏 联 是 不 会 欠 账 的, 即 苏 联 已 经 准 备 放 弃 在 金 兰 湾 和 岘 港 的 军 事 基 地 8, 并 建 议 讨 论 东 北 亚 沿 海 地 区 的 军 事 对 抗 问 题 1988 年 1 月 菲 律 宾 参 议 员 阿 基 利 诺 皮 门 特 尔 访 问 苏 联 时, 苏 联 副 外 长 罗 高 寿 曾 透 露 : 如 果 美 国 离 开 在 菲 律 宾 的 基 地, 俄 国 人 也 会 采 取 相 应 的 行 动 皮 门 特 尔 认 为 这 意 味 着 苏 联 将 从 金 兰 湾 的 前 美 国 海 军 和 空 军 基 地 撤 走 9 从 1988 年 底 开 始, 苏 联 单 方 面 削 减 其 在 亚 洲 的 武 装 力 量,1989 年 苏 联 开 始 逐 步 撤 走 金 兰 湾 的 海 空 军 力 量, 太 平 洋 舰 队 的 活 动 也 明 显 减 少 苏 联 的 上 述 声 明 和 行 动 得 到 了 东 盟 的 欢 迎 在 调 整 全 球 战 略 时, 戈 尔 巴 乔 夫 在 亚 太 地 区 推 行 和 平 主 义 外 交, 强 调 亚 洲 在 苏 联 对 外 政 策 中 具 有 头 等 重 要 意 义, 是 其 对 外 政 策 中 的 一 个 中 心 1 归 通 昌 : 苏 美 在 亚 太 地 区 的 军 事 对 峙, 载 人 民 日 报 1984 年 3 月 10 日 2 [ 美 ] 黛 安 莫 齐 : 东 盟 国 家 政 治, 季 国 兴 等 译,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1990 年 版, 第 289 页 3 [ 泰 ] 西 提 : 泰 国 对 东 南 亚 目 前 形 势 的 看 法,1985 年 5 月 20 日 在 纽 约 外 交 关 系 委 员 会 上 的 讲 话, 第 1 2 页 4 苏 联 问 题 讨 论 中 美 学 者 关 于 国 际 关 系 和 苏 联 问 题 讨 论 会 资 料,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1980 年 版, 第 139 页 5 日 报 报 道 东 盟 积 极 开 展 外 交 活 动 谋 求 政 治 解 决 柬 问 题, 载 参 考 资 料 1987 年 5 月 11 日 6 王 正 毅 : 边 缘 地 带 发 展 论,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1997 年 版, 第 92 页 7 [ 日 ] 每 日 新 闻 1990 年 9 月 24 日 杨 家 荣 : 苏 联 对 亚 太 的 政 策 : 动 因 措 施 与 前 景, 苏 联 东 欧 问 题 1992 年 第 1 期 年 9 月 16 日, 戈 尔 巴 乔 夫 在 西 伯 利 亚 克 拉 斯 诺 亚 尔 斯 克 市 说, 如 果 美 国 同 意 关 闭 其 在 菲 律 宾 的 军 事 基 地, 苏 联 将 同 意 放 弃 其 设 在 金 兰 湾 的 基 地 美 国 白 宫 发 言 人 菲 茨 沃 特 说, 从 表 面 看, 苏 联 的 这 一 建 议 似 乎 没 有 什 么 意 思 但 他 又 说, 美 国 将 详 细 研 究 戈 尔 巴 乔 夫 的 讲 话 日 本 欢 迎 戈 尔 巴 乔 夫 亚 太 政 策 讲 话 美 国 将 研 究 苏 联 关 闭 亚 洲 基 地 建 议, 载 人 民 日 报 1988 年 9 月 18 日 9 菲 一 参 议 员 说 : 如 美 撤 除 菲 基 地 苏 将 撤 离 金 兰 湾, 载 参 考 消 息 1988 年 8 月 1 日

5 50 俄 罗 斯 学 刊 第 3 卷 总 第 13 期 问 题 1 为 此, 戈 尔 巴 乔 夫 采 取 了 积 极 的 外 交 行 动, 改 善 与 亚 太 地 区 国 家 关 系, 很 快 就 把 中 国 选 择 为 突 破 口, 将 对 华 政 策 做 了 重 大 调 整 苏 联 自 1986 年 后 逐 步 停 止 了 对 中 国 内 外 政 策 的 指 责, 在 消 除 妨 碍 两 国 关 系 正 常 化 的 三 大 障 碍 入 侵 阿 富 汗 支 持 越 南 侵 略 柬 埔 寨 在 苏 中 和 蒙 中 边 境 重 兵 施 压 方 面, 采 取 了 若 干 实 际 步 骤 这 表 明 苏 联 对 中 国 的 敌 视 程 度 大 大 降 低, 认 为 两 国 间 爆 发 战 争 的 可 能 性 在 相 当 一 段 时 期 是 不 存 在 的 如 此 苏 联 20 世 纪 70 年 代 在 中 国 南 部 开 辟 第 二 战 场 的 战 略 实 际 上 已 失 去 意 义, 越 南 对 苏 联 的 战 略 意 义 大 大 降 低, 苏 联 对 东 南 亚 政 策 进 行 大 幅 调 整 也 势 在 必 行 第 一, 苏 联 在 戈 尔 巴 乔 夫 新 思 维 的 指 导 下, 避 开 意 识 形 态 方 面 的 差 异, 加 强 与 东 南 亚 各 国 的 来 往 与 合 作 1986 年 7 月 戈 尔 巴 乔 夫 在 符 拉 迪 沃 斯 托 克 讲 话 中 第 一 次 承 认, 东 盟 是 一 个 有 效 的 实 体, 特 别 是 在 经 济 方 面 苏 联 外 交 部 特 别 成 立 一 个 正 式 部 门 来 处 理 苏 联 与 东 盟 的 关 系 年 3 月 苏 联 外 长 谢 瓦 尔 德 纳 泽 的 亚 太 之 行 ( 澳 大 利 亚 印 度 尼 西 亚 老 挝 越 南 和 金 边 政 权 等 ), 是 苏 联 当 时 少 有 的 重 大 外 交 行 动 1988 年 和 1989 年, 苏 联 对 东 盟 的 外 交 力 度 逐 渐 加 大, 苏 联 副 外 长 罗 高 寿 遍 访 东 盟 各 国 ; 苏 联 最 高 苏 维 埃 主 席 团 副 主 席 政 府 副 总 理 外 长 等 人 也 出 访 东 南 亚, 泰 马 等 领 导 人 亦 访 问 苏 联 3 这 些 外 交 往 来 的 目 的, 一 是 讨 论 柬 埔 寨 问 题, 苏 联 与 东 盟 在 柬 埔 寨 问 题 上 分 歧 缩 小, 东 盟 希 望 苏 联 在 解 决 该 问 题 上 发 挥 更 大 作 用 ; 二 是 彼 此 修 好, 东 盟 在 保 持 同 美 日 关 系 的 同 时, 欲 积 极 发 展 与 苏 联 关 系 1991 年 7 月 苏 联 副 总 理 尤 里 马 斯 柳 科 夫 和 中 国 外 长 钱 其 琛 出 席 在 吉 隆 坡 召 开 的 东 盟 外 长 年 会, 东 盟 安 排 与 马 斯 柳 科 夫 和 钱 其 琛 单 独 会 谈 马 来 西 亚 外 长 艾 哈 迈 德 巴 达 维 说 : 苏 联 和 中 国 希 望 密 切 同 东 盟 的 关 系, 所 以 我 们 安 排 先 同 他 们 单 独 会 谈, 讨 论 政 治 和 经 济 问 题, 然 后 我 们 再 同 经 常 的 对 话 伙 伴 ( 包 括 日 本 美 国 加 拿 大 欧 共 体 澳 大 利 亚 新 西 兰 和 韩 国 的 外 长 ) 会 谈 4 第 二, 苏 联 强 调 其 在 国 际 社 会 中 的 地 位 越 来 越 取 决 于 其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为 此 把 积 极 加 强 与 东 盟 的 经 贸 合 作 作 为 实 现 苏 联 战 略 目 标 的 主 要 手 段 为 解 决 经 济 危 机, 苏 联 首 先 向 东 盟 经 济 的 中 心 新 加 坡 发 起 合 作 攻 势, 借 以 带 动 苏 联 同 该 组 织 其 他 国 家 的 经 贸 关 系 1987 年 苏 联 驻 马 来 西 亚 大 使 费 奥 多 尔 波 塔 片 科 说, 苏 联 已 建 议 同 东 盟 举 行 会 谈, 以 便 改 善 同 这 个 地 区 的 薄 弱 联 系, 这 项 建 议 是 参 照 东 盟 目 前 同 美 国 欧 洲 共 同 体 日 本 澳 大 利 亚 新 西 兰 和 加 拿 大 对 话 的 情 况 提 出 来 的 5 克 服 了 重 重 困 难, 苏 联 和 泰 国 马 来 西 亚 等 国 成 立 了 贸 易 和 经 济 合 作 混 合 委 员 会, 签 订 了 一 些 具 体 的 合 作 协 定, 苏 联 与 东 盟 国 家 的 贸 易 额 增 加, 并 建 立 了 一 些 合 资 企 业 6 苏 联 外 交 部 发 言 人 承 认,1990 年 2 月 苏 联 部 长 会 议 主 席 对 东 南 亚 以 及 澳 大 利 亚 的 访 问, 一 个 非 常 明 确 的 目 标 就 是 促 使 苏 维 埃 国 家 进 入 该 地 区 的 经 济 结 构 7 但 苏 联 还 担 心 被 国 际 经 济 一 体 化 进 程 拒 之 门 外, 指 责 西 方 一 些 有 影 响 的 人 士 力 图 把 苏 联 排 除 在 亚 太 地 区 政 治 经 济 联 系 发 展 的 进 程 之 外, 并 强 调 参 加 这 一 进 程 是 苏 联 的 战 略 任 务 8 第 三, 敦 促 越 南 从 柬 埔 寨 撤 军, 为 地 区 热 点 问 题 降 温 在 地 区 热 点 柬 埔 寨 问 题 上, 苏 联 提 出 了 用 政 治 手 段 解 决 包 括 领 土 问 题 在 内 的 东 南 亚 地 区 所 有 争 议 问 题 的 办 法 9 在 访 问 东 南 亚 国 家 时, 苏 联 一 再 表 示 支 持 通 过 政 治 途 径 以 和 平 方 式 来 解 决 柬 埔 寨 问 题 10, 并 敦 促 越 南 从 柬 埔 寨 撤 军 苏 联 还 提 议 同 东 盟 建 立 定 期 对 话 制 度, 支 持 东 盟 建 立 无 核 区 的 主 张, 戈 尔 巴 乔 夫 在 向 1987 年 于 马 尼 拉 召 开 的 东 盟 最 高 级 会 议 发 出 的 贺 词 中, 第 一 次 明 确 地 无 保 留 地 赞 同 东 盟 和 平 自 由 中 立 区 的 概 念, 11 并 把 它 与 东 南 亚 无 核 区 的 成 就 连 在 一 起 1988 年 戈 尔 巴 乔 夫 对 印 尼 独 立 报 发 表 谈 话, 表 示 苏 联 愿 意 消 除 其 部 署 在 亚 洲 的 所 有 中 程 导 弹 苏 1 David H. Capie,Power,Threats and Indentity: Rethink Institution Dynamics in the Pacific, ,PhD thesis,york University, Toronto,Canada,2001,p 法 新 社 说 苏 在 亚 洲 发 动 的 外 交 攻 势 收 效 甚 微, 载 参 考 资 料 1986 年 12 月 29 日 3 周 象 光 : 苏 联 亚 太 外 交 的 新 姿 态, 载 人 民 日 报 1989 年 4 月 11 日 4 雅 加 达 邮 报 评 中 国 外 长 和 苏 副 总 理 出 席 东 盟 外 长 年 会 认 为 密 切 与 中 国 和 苏 联 的 关 系 对 东 盟 有 利, 载 参 考 资 料 1991 年 7 月 20 日 5 苏 驻 马 大 使 说 苏 已 建 议 同 东 盟 对 话 以 加 强 联 系 东 盟 外 交 官 说 因 体 制 不 同 作 出 这 种 安 排 是 有 困 难 的, 载 参 考 资 料 1987 年 1 月 16 日 6 苏 联 外 交 在 亚 太 地 区 取 得 的 进 展 和 遇 到 的 阻 力,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10 月 31 日 7 于 洪 君 : 关 于 苏 联 亚 太 外 交 的 战 略 和 策 略, 载 外 交 评 论 外 交 学 院 学 报 1990 年 第 4 期 8 [ 苏 ] 季 塔 连 科 : 合 作 的 潜 力, 载 [ 苏 ] 远 东 问 题 杂 志 1988 年 第 6 期 9 苏 外 长 谢 瓦 尔 德 纳 泽 会 见 阮 基 石, 载 人 民 日 报 1988 年 5 月 25 日 10 刘 爱 成 : 泰 国 副 外 长 会 见 苏 联 代 表 团, 要 求 苏 联 利 用 自 己 影 响 促 使 越 南 早 日 从 柬 撤 军, 载 人 民 日 报 1987 年 10 月 11 日 11 [ 美 ] 谢 尔 登 西 蒙 : 90 年 代 东 盟 的 安 全, 高 伟 浓 节 译, 载 东 南 亚 研 究 1990 年 第 2 期

6 2013 年 第 1 期 冷 战 后 期 苏 联 在 南 海 的 势 力 存 在 及 其 南 海 政 策 的 调 整 51 联 建 立 金 兰 湾 基 地 的 目 的 主 要 是 为 了 遏 制 美 国 势 力 在 亚 洲 扩 张, 同 时 协 助 越 南 挤 压 中 国 随 着 苏 中 苏 美 关 系 的 改 善, 金 兰 湾 基 地 已 失 去 了 当 年 的 战 略 意 义 1989 年 末, 莫 斯 科 主 动 开 始 从 金 兰 湾 基 地 撤 走 了 进 攻 性 武 器, 包 括 米 格 -23 型 和 图 -16 型 轰 炸 机 中 队 年 1 月, 苏 联 外 长 谢 瓦 尔 德 纳 泽 对 美 国 参 议 员 说 : 在 苏 联 之 外, 在 亚 洲, 没 有 苏 联 军 事 存 在 的 日 子 已 为 期 不 远 了 2 同 年 5 月, 据 日 本 防 卫 厅 报 道, 介 于 符 拉 迪 沃 斯 托 克 和 金 兰 湾 的 苏 军 运 输 机 飞 行 架 次 已 从 每 周 一 次 降 至 每 月 一 次 3 驻 金 兰 湾 基 地 苏 军 的 缩 减 表 明 莫 斯 科 已 下 定 决 心 关 闭 该 基 地 上 述 行 为 亦 表 明 苏 联 不 再 将 越 南 作 为 苏 联 东 南 亚 政 策 的 唯 一 筹 码 除 受 国 际 局 势 的 影 响, 苏 联 国 内 经 济 形 势 急 剧 恶 化 军 费 预 算 捉 襟 见 肘, 也 是 其 从 越 南 撤 军 的 重 要 原 因 早 在 1978 年 2 月 20 日 亚 洲 华 尔 街 日 报 转 载 的 一 篇 文 章 就 已 预 见 : 在 苏 联 的 经 济 生 产 率 不 断 下 降 的 时 刻, 庞 大 的 海 军 经 费 将 转 移 苏 联 的 经 济 能 力 莫 斯 科 可 能 会 发 现, 他 在 太 平 洋 日 益 频 繁 的 海 军 活 动 将 带 来 适 得 其 反 的 结 果 美 国 中 国 日 本 澳 大 利 亚 以 及 其 他 国 家, 可 能 被 迫 在 海 军 方 面 进 行 合 作 4 自 20 世 纪 80 年 代 中 后 期, 苏 联 军 舰 因 燃 料 供 给 不 足 而 难 以 出 海 巡 航, 基 地 也 因 资 金 缺 乏 而 无 法 正 常 运 转, 其 海 外 基 地 驻 军 规 模 也 随 之 不 断 压 缩 与 此 同 时, 越 南 自 1986 年 实 行 革 新 开 放 政 策 后, 排 外 民 族 主 义 情 绪 日 益 高 涨 越 南 时 任 外 长 阮 基 石 针 对 戈 尔 巴 乔 夫 提 出 的 美 苏 互 相 撤 销 其 分 别 设 在 菲 律 宾 和 金 兰 湾 的 基 地 的 建 议 反 驳 说 : 苏 联 的 舰 艇 因 补 充 等 原 因 出 入 于 金 兰 湾 基 地, 但 它 不 是 苏 联 的 基 地, 而 是 越 南 的 基 地 他 还 以 强 硬 的 口 气 说, 以 金 兰 湾 基 地 为 议 题 进 行 谈 判, 这 是 越 南 的 事 情, 而 不 能 是 ( 苏 联 的 ) 交 易 5 越 南 开 始 调 整 对 苏 政 策, 逐 步 改 变 一 边 倒 状 态, 到 后 来 更 公 开 批 评 苏 联, 这 也 促 使 苏 联 改 变 对 越 南 政 策 三 苏 联 南 海 政 策 的 调 整 不 介 入 1988 年 3 月 中 越 南 沙 冲 突 发 生 后, 越 南 外 交 部 的 官 员 不 断 向 驻 河 内 的 苏 联 和 其 他 社 会 主 义 和 友 好 国 家 的 外 交 官 以 及 东 海 ( 南 中 国 海 ) 沿 岸 国 家 的 外 交 官 通 报 情 况, 解 释 越 南 的 立 场, 希 望 得 到 他 们 的 支 持 此 时, 苏 联 持 谨 慎 和 不 介 入 的 态 度, 呼 吁 南 沙 争 端 和 平 解 决, 没 有 支 持 越 南 对 南 沙 西 沙 的 主 权 要 求 苏 联 称 苏 军 留 驻 越 南 是 非 进 攻 性 的, 如 果 发 生 地 区 争 执, 不 支 持 任 何 一 方, 其 活 动 于 越 南 金 兰 湾 的 苏 联 海 军 舰 船 将 远 离 这 场 冲 突 这 说 明 苏 联 对 南 海 岛 屿 归 属 问 题 立 场 和 态 度 发 生 了 明 显 的 变 化, 具 体 表 现 为 : 第 一, 中 越 海 战 结 束 不 久, 苏 联 就 表 明 了 和 平 解 决 争 端 的 立 场 1988 年 3 月 17 日, 苏 联 外 交 部 新 闻 局 副 局 长 瓦 季 姆 佩 尔 菲 利 耶 夫 在 新 闻 发 布 会 上 说, 越 南 向 中 国 提 交 一 份 照 会 说 越 南 愿 意 为 解 决 有 争 议 的 边 界 问 题 ( 包 括 南 沙 群 岛 问 题 ) 同 中 国 举 行 谈 判, 并 且 提 议 两 国 各 自 派 出 代 表 团 商 定 举 行 谈 判 的 级 别 时 间 和 地 点 为 此 苏 联 建 议 采 取 克 制 态 度, 不 使 用 武 力 解 决 争 议 问 题, 我 们 支 持 越 南 的 外 交 倡 议 它 反 映 越 南 方 面 的 诚 意, 其 愿 望 是 本 着 地 区 和 平 事 业 的 利 益 在 谈 判 桌 旁 通 过 和 平 的 途 径 解 决 现 有 的 问 题 他 强 调 指 出 : 国 际 关 系 中 的 任 何 复 杂 问 题 都 要 在 权 衡 利 弊, 表 现 出 克 制 态 度 的 基 础 上 解 决, 不 允 许 采 取 会 使 东 南 亚 局 势 复 杂 化 的 行 动, 反 对 在 解 决 领 土 问 题 中 使 用 武 力 6 同 时, 苏 联 新 闻 机 构 均 引 用 越 南 观 点 进 行 报 道, 如 塔 斯 社 转 引 越 南 外 交 部 声 明 说 : 在 斯 普 拉 特 利 群 岛 ( 南 沙 群 岛 ) 附 近 进 行 定 期 航 行 的 越 南 两 只 运 输 船 遭 受 了 非 法 进 入 该 海 区 的 中 国 军 舰 的 射 击, 中 国 方 面 采 取 了 旨 在 破 坏 越 南 领 土 完 整 与 安 全 的 新 的 粗 暴 挑 衅 行 动 7 这 说 明 苏 联 的 舆 论 界 是 有 一 定 倾 向 性 的 1988 年 3 月 25 日, 罗 高 寿 呼 吁 中 国 和 越 南 举 行 谈 判, 以 解 决 南 沙 争 端, 这 些 问 题 不 能 通 过 武 力 解 决, 从 这 种 意 义 上 讲, 我 们 支 持 我 们 的 越 南 朋 友 8 据 说 这 是 罗 高 寿 在 中 国 拒 绝 越 南 提 出 谈 判 建 议 一 天 后 发 出 的 呼 吁 中 国 政 府 对 此 是 有 所 反 应 的, 据 中 国 香 港 星 岛 日 报 报 道, 中 国 已 经 坚 决 拒 绝 与 越 1 Soviets Say They Withdraw Some Planes from Cam RanhBay,The Associated Press,18 January United States Lands Soviet Military Reduction in Vietnam,The Associated Press,19 January Soviet Military Flights Decrease Sharply in Far East,Tokyo News Agency,15 May [ 美 ] 唐 纳 德 扎 戈 里 亚 : 苏 联 在 亚 洲 的 影 响 不 断 下 降, 载 南 洋 资 料 译 丛 1978 年 第 2 期 5 阮 基 石 反 驳 戈 尔 巴 乔 夫 说 : 金 兰 湾 不 是 苏 联 的 基 地, 载 参 考 消 息 1988 年 9 月 19 日 6 苏 外 交 部 发 言 人 谈 中 越 冲 突 美 向 洪 派 兵 和 从 阿 富 汗 撤 军 问 题,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3 月 18 日 7 郭 明 主 编 杨 立 冰 等 撰 : 中 越 关 系 演 变 四 十 年, 广 西 人 民 出 版 社 1992 年 版, 第 197 页 8 张 良 福 编 著 : 南 沙 群 岛 大 事 记 ( ), 八 五 国 家 南 沙 考 察 专 项 中 国 科 学 院 南 沙 综 合 考 察 队 1996 年 印 行, 第 129 页

7 52 俄 罗 斯 学 刊 第 3 卷 总 第 13 期 南 谈 南 沙 群 岛 主 权 问 题, 并 指 出 苏 联 出 版 的 地 图, 也 明 显 标 明 南 沙 群 岛 系 中 国 领 土 1 因 为 当 时 中 苏 正 为 双 方 关 系 的 改 善 进 行 外 交 接 触, 中 方 此 举 实 际 是 对 苏 联 所 提 建 议 的 婉 言 拒 绝 第 二, 苏 联 利 用 访 问 菲 律 宾 印 度 尼 西 亚 等 东 南 亚 国 家 机 会, 宣 传 自 己 的 主 张 1988 年 4 月 21 日, 苏 联 大 使 馆 公 使 衔 参 赞 亚 历 山 大 洛 休 库 夫 在 马 尼 拉 说, 苏 联 担 心 位 于 南 海 的 斯 普 拉 特 利 群 岛 ( 南 沙 群 岛 ) 可 能 成 为 一 场 新 的 重 大 国 际 冲 突 的 中 心 他 说, 这 场 争 端 跟 他 的 国 家 无 关, 像 美 国 一 样, 苏 联 也 认 为 没 有 理 由 进 行 直 接 斡 旋 但 是, 他 表 示 希 望 有 关 各 国 政 府 之 间 的 双 边 接 触 会 促 成 一 项 解 决 方 案 他 还 说 :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的 下 一 个 可 能 的 途 径 这 可 能 更 加 遥 远 是 可 以 召 开 某 种 国 际 会 议 但 在 目 前, 我 们 看 不 出 举 行 这 种 会 议 的 前 景 2 4 月 25 日, 越 南 副 外 长 陈 光 基 就 亚 历 山 大 洛 休 库 夫 的 讲 话 发 表 评 论 说, 这 是 多 种 可 能 性 之 一, 双 方 都 应 力 求 和 平 解 决 这 一 争 端 3 由 苏 联 最 高 苏 维 埃 主 席 团 副 主 席 帕 维 尔 吉 拉 什 维 利 率 领 的 6 人 议 会 代 表 团 于 4 月 28 日 抵 达 马 尼 拉 进 行 为 期 3 天 的 友 好 访 问, 其 中 包 括 同 菲 律 宾 国 会 议 员 举 行 会 谈 据 有 关 人 士 透 露, 这 次 会 谈 可 能 也 曾 涉 及 斯 普 拉 特 利 群 岛 争 端 第 三, 苏 联 虽 然 在 不 同 场 合 下 谈 到 南 沙 争 端 问 题, 却 尽 力 避 免 卷 入 冲 突 1988 年 5 月 3 日 印 尼 大 众 媒 介 的 主 编 与 苏 联 最 高 苏 维 埃 代 表 团 在 雅 加 达 举 行 会 谈, 苏 联 驻 印 尼 大 使 弗 拉 基 米 尔 米 哈 伊 洛 维 奇 谢 苗 诺 夫 当 时 指 出, 莫 斯 科 渴 望 看 到 有 关 斯 普 拉 特 利 群 岛 的 任 何 冲 突 能 够 根 据 国 际 法 加 以 解 决, 冲 突 各 方 应 该 避 免 使 用 武 力 来 实 现 各 自 的 领 土 要 求, 应 该 尊 重 国 际 法 的 原 则 然 而 这 位 大 使 拒 绝 对 如 下 问 题 发 表 评 论 : 既 然 越 南 是 斯 普 拉 特 利 群 岛 冲 突 有 关 方,1978 年 签 订 的 越 苏 友 好 条 约 对 莫 斯 科 在 该 问 题 上 的 态 度 是 否 有 影 响 英 国 泰 晤 士 报 1988 年 6 月 4 日 载 文 指 出, 苏 联 驻 马 尼 拉 大 使 馆 高 级 外 交 官 说, 莫 斯 科 对 这 场 争 端 十 分 关 切, 虽 然 他 承 认 苏 联 与 河 内 结 盟, 但 是 他 说 : 我 认 为 我 们 没 有 任 何 实 际 理 由 参 与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4 对 于 南 沙 冲 突, 苏 美 出 现 了 协 调 立 场 的 迹 象 南 沙 群 岛 从 地 理 上 说, 与 苏 比 克 湾 的 美 国 第 七 舰 队 之 间 的 距 离 同 金 兰 湾 的 苏 联 太 平 洋 舰 队 之 间 的 距 离 大 概 是 相 等 的, 苏 美 对 这 场 冲 突 虽 然 感 到 不 安, 但 都 不 希 望 卷 入 英 国 外 事 报 道 周 刊 曾 报 道 说, 苏 联 外 长 谢 瓦 尔 德 纳 泽 与 美 国 国 务 卿 舒 尔 茨 会 晤 以 签 署 阿 富 汗 协 议 时, 提 出 一 个 范 围 远 比 通 常 更 为 广 泛 的 建 议, 他 希 望 此 协 议 成 为 下 面 一 项 范 围 更 加 广 泛 的 谅 解 的 一 部 分 : 这 项 谅 解 将 有 助 于 避 免 超 级 大 国 不 情 愿 地 被 卷 入 如 海 湾 或 中 东 等 地 区 性 战 争 中 去 的 危 险 谢 瓦 尔 德 纳 泽 说, 大 国 应 当 合 作 以 免 受 到 某 一 地 区 激 进 领 导 人 的 左 右 5 这 实 际 上 是 两 国 在 处 理 亚 太 地 区 热 点 问 题 时 采 取 的 协 调 立 场 的 表 述, 这 当 然 包 括 涉 及 多 国 的 南 沙 争 端, 苏 联 的 想 法 与 美 国 心 照 不 宣 这 正 如 1974 年 美 国 第 七 舰 队 在 中 越 南 沙 冲 突 中 所 表 现 的 那 样, 采 取 中 间 立 场 的 莫 斯 科, 建 议 中 国 和 越 南 用 和 平 方 式 解 决 彼 此 争 端 6 中 越 南 沙 冲 突 的 发 生, 完 全 是 越 南 方 面 践 踏 中 国 领 土 主 权 引 起 的, 中 方 为 捍 卫 南 沙 群 岛 主 权 所 展 开 的 反 击 是 正 当 的 尽 管 如 此, 很 多 媒 体 对 冲 突 的 原 因 进 行 了 探 讨, 其 中 有 涉 及 中 苏 关 系 的 变 化 与 南 沙 冲 突 的 关 系 文 章, 他 们 指 出 中 国 想 利 用 南 沙 问 题 来 验 证 苏 联 亚 太 政 策 是 否 真 正 改 变 中 国 香 港 南 华 早 报 刊 登 文 章 指 出 中 国 为 什 么 选 择 这 个 时 机 在 南 海 与 越 南 交 战, 答 案 必 定 存 在 于 中 国 的 外 交 之 中 苏 联 无 疑 是 中 国 在 南 海 活 动 的 一 个 突 出 的 因 素 莫 斯 科 想 同 中 国 恢 复 正 常 关 系, 中 国 一 直 不 同 意, 把 越 南 占 领 柬 埔 寨 作 为 主 要 原 因 同 越 南 的 交 战 可 以 向 莫 斯 科 提 供 充 分 的 证 据, 说 明 越 南 问 题 仍 未 解 决, 苏 联 必 须 向 河 内 施 加 更 大 的 压 力, 让 越 南 撤 出 柬 埔 寨 这 次 交 战 也 是 为 了 试 探 苏 联 在 越 南 问 题 上 的 意 图 和 决 心 俄 国 人 现 在 把 金 兰 湾 和 岘 港 作 为 基 地, 看 俄 国 人 是 否 会 在 越 南 同 北 京 的 冲 突 中 支 持 越 南 人 是 很 有 意 思 的 7 美 国 远 东 经 济 评 论 刊 登 一 篇 文 章 联 系 当 时 的 国 际 局 势 指 出, 北 京 认 为 莫 斯 科 掌 握 着 迫 使 越 南 从 柬 埔 寨 撤 军 的 钥 匙, 并 把 越 南 占 领 柬 埔 寨 列 为 阻 碍 中 苏 改 善 关 系 的 第 一 障 碍 中 国 可 能 是 想 用 在 这 个 群 岛 采 取 的 行 动 来 探 测 一 下 目 前 苏 联 和 这 一 地 区 国 家 究 竟 在 多 大 1 张 良 福 编 著 : 南 沙 群 岛 大 事 记 ( ), 第 130 页 2 苏 联 担 心 南 沙 群 岛 可 能 成 为 一 场 新 的 重 大 国 际 冲 突 的 中 心,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4 月 22 日 3 法 新 社 报 道 陈 光 基 访 菲 将 主 要 讨 论 南 沙 群 岛 问 题,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4 月 25 日 4 张 良 福 编 著 : 南 沙 群 岛 大 事 记 ( ), 第 162 页 5 英 刊 说 苏 曾 建 议 苏 美 合 作 以 免 被 不 情 愿 地 卷 入 地 区 冲 突,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4 月 25 日 6 Treacherous Shoals,Far Eastern Economic Review,Vol.155, No.32,August 南 华 早 报 文 章 认 为 中 越 在 南 沙 的 冲 突 可 能 影 响 整 个 东 半 球,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3 月 17 日

8 2013 年 第 1 期 冷 战 后 期 苏 联 在 南 海 的 势 力 存 在 及 其 南 海 政 策 的 调 整 53 程 度 上 支 持 越 南 对 该 群 岛 的 立 场 和 越 南 的 总 的 立 场 莫 斯 科 一 直 没 有 卷 入 这 件 事, 尽 管 分 析 家 们 指 出 苏 联 在 金 兰 湾 的 海 军 设 施 距 离 斯 普 拉 特 利 群 岛 只 有 450 公 里 1 巴 黎 时 报 则 认 为, 苏 联 有 意 避 开 中 越 在 南 沙 群 岛 的 冲 突 上 述 文 章 对 中 苏 关 系 臆 测 的 成 分 很 多, 中 越 南 沙 冲 突 与 柬 埔 寨 问 题 性 质 上 是 完 全 不 同 的, 两 者 之 间 没 有 必 然 联 系 此 外 南 华 早 报 的 文 章 还 说, 该 地 区 的 形 势 比 以 往 任 何 时 候 都 要 严 重, 如 果 河 内 同 北 京 在 公 海 的 对 抗 继 续 下 去, 超 级 大 国 必 然 会 卷 进 这 场 冲 突, 因 为 南 海 是 世 界 上 重 要 的 海 上 动 脉 之 一, 必 须 得 到 适 当 的 保 护 实 际 上, 该 事 件 是 在 赤 瓜 礁 附 近 发 生 的, 并 没 有 影 响 到 国 际 航 行 安 全, 且 持 续 的 时 间 仅 50 分 钟, 涉 及 的 海 域 面 积 也 不 大 同 时, 对 于 南 沙 冲 突 是 否 会 影 响 苏 越 关 系 的 问 题, 很 多 媒 体 也 进 行 了 分 析 美 国 某 些 人 士 认 为, 中 国 要 收 回 南 沙 群 岛 的 主 权, 苏 联 又 急 于 与 中 国 改 善 关 系, 不 可 避 免 地 会 出 现 苏 越 关 系 的 破 裂 美 国 基 督 教 科 学 箴 言 报 1988 年 6 月 14 日 刊 登 该 报 撰 稿 人 克 莱 顿 琼 斯 的 一 篇 文 章, 题 为 斯 普 拉 特 利 群 岛 的 冲 突 使 河 内 同 莫 斯 科 之 间 出 现 裂 痕, 文 中 谈 道 : 虽 然 莫 斯 科 很 可 能 给 河 内 提 供 了 卫 星 监 测 到 的 有 关 中 国 海 军 动 向 的 情 报, 但 越 南 官 员 们 私 下 说, 他 们 对 苏 联 在 海 岛 事 件 问 题 采 取 不 偏 不 倚 的 态 度 感 到 不 安 河 内 同 莫 斯 科 之 间 的 安 全 条 约 没 有 给 苏 联 规 定 在 越 南 受 到 攻 击 时 保 卫 越 南 的 义 务 2 报 纸 报 道 的 标 题 恰 恰 表 现 了 这 种 推 测 11 月, 越 南 外 长 阮 基 石 在 同 来 访 的 菲 外 长 曼 格 拉 普 斯 共 同 举 行 的 记 者 招 待 会 上 回 答 记 者 提 出 的 关 于 中 苏 首 脑 会 谈 的 问 题 时 说, 在 苏 联 副 外 长 罗 高 寿 访 问 越 南 期 间, 他 对 罗 高 寿 说, 河 内 希 望 莫 斯 科 促 进 中 越 实 现 关 系 正 常 化, 希 望 莫 斯 科 在 可 能 的 情 况 下 促 进 中 越 举 行 对 话 他 相 信 在 中 苏 改 善 关 系 之 后, 河 内 和 北 京 也 会 和 解 3 但 是, 恰 恰 是 在 罗 高 寿 11 月 21 至 22 日 访 问 越 南 期 间, 越 南 外 交 部 中 国 司 代 司 长 吴 必 素 约 见 中 国 驻 越 大 使 李 世 淳, 无 端 指 责 中 国 海 军 在 中 国 南 沙 群 岛 海 域 向 越 军 舰 开 火 分 析 家 认 为, 河 内 的 上 述 动 作 发 生 在 罗 高 寿 访 越 之 际 并 非 偶 然, 中 苏 关 系 的 改 善 趋 势 使 河 内 惶 恐 不 安, 河 内 的 这 些 动 作 看 来 是 为 了 牵 制 即 将 举 行 的 中 苏 外 长 会 谈 4 这 说 明 苏 越 关 系 因 南 沙 问 题 而 出 现 微 妙 变 化 冷 战 结 束 前 夕, 南 海 争 端 开 始 成 为 地 区 热 点, 但 苏 联 在 中 越 海 上 冲 突 中 保 持 低 调, 为 此 还 导 致 越 南 对 苏 联 的 不 满 苏 联 之 所 以 对 南 海 争 端 表 现 较 为 冷 淡, 原 因 有 如 下 几 点 : 第 一,20 世 纪 80 年 代 南 海 在 美 苏 争 霸 世 界 的 战 略 中 的 地 位 不 断 下 降, 权 衡 利 弊, 苏 联 认 为 没 有 直 接 干 预 南 海 斗 争 的 必 要 苏 联 驻 军 金 兰 湾 及 其 在 南 海 的 军 事 存 在 有 针 对 中 国 的 一 面, 但 其 关 注 的 重 点 是 美 国 而 不 是 中 国, 即 使 在 苏 联 解 体 前 夕 也 是 如 此 苏 联 总 参 谋 部 负 责 亚 太 地 区 的 海 军 少 将 加 沙 金 曾 提 出, 在 越 南 同 意 的 情 况 下, 如 果 美 国 放 弃 在 菲 律 宾 的 基 地, 苏 联 也 放 弃 在 金 兰 湾 的 舰 队 供 应 点, 这 明 显 是 要 求 苏 美 同 步 撤 出 南 中 国 海 基 地 对 于 南 沙 冲 突 一 位 西 方 分 析 家 说 : 他 们 也 许 认 为, 苏 联 不 会 过 分 强 烈 地 支 持 越 南, 而 可 能 强 调 河 内 依 靠 自 己 的 意 志, 他 们 这 种 看 法 是 正 确 的 5 第 二, 从 战 略 全 局 看, 苏 联 当 时 忙 于 国 内 经 济 改 革, 以 使 国 力 有 一 个 较 大 的 增 长, 对 外 政 策 也 有 了 新 的 调 整, 力 图 使 国 际 环 境 对 其 有 较 大 的 改 善, 希 望 拥 有 一 个 较 长 时 期 相 对 稳 定 的 国 际 环 境, 以 便 在 下 一 个 世 纪 使 自 己 处 于 有 利 的 战 略 地 位 在 南 海 地 区, 苏 联 与 争 端 国 越 南 关 系 良 好, 但 东 南 亚 国 家 尤 其 是 与 作 为 整 体 的 东 盟 对 苏 联 怀 有 戒 心 即 使 是 双 方 关 系 调 整 之 后 也 是 如 此 南 沙 冲 突 发 生 后 不 久, 新 加 坡 泰 国 印 尼 马 来 西 亚 等 国 官 方 和 报 刊 均 表 态 和 发 表 评 论, 虽 然 各 有 侧 重, 但 总 的 基 调 是 通 过 和 平 谈 判 解 决 争 端, 并 担 心 事 态 扩 大 苏 联 必 须 考 虑 东 盟 的 立 场, 避 免 陷 入 像 柬 埔 寨 问 题 那 样 的 外 交 困 境 第 三, 美 苏 在 争 霸 世 界 的 战 略 中, 愈 加 重 视 中 国 的 作 用, 甚 至 想 打 中 国 牌 特 别 是 在 中 美 关 系 有 了 较 大 的 改 善 后, 苏 联 为 改 变 于 己 不 利 的 国 际 力 量 对 比, 也 在 极 力 改 善 与 中 国 的 关 系, 不 便 公 开 支 持 越 南 等 其 他 争 端 国 所 以, 苏 联 称 苏 军 驻 越 南 是 非 进 攻 性 的, 如 果 发 生 地 区 争 执, 不 支 持 任 何 一 方 西 方 观 察 家 们 认 为, 越 南 要 发 动 任 何 进 攻, 都 需 1 远 东 经 济 评 论 认 为 中 越 关 系 大 有 进 一 步 恶 化 之 势 西 方 情 报 人 士 认 为 河 内 已 经 下 令 整 修 军 舰 应 付 争 执 升 级,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3 月 18 日 2 美 报 说 中 越 南 沙 冲 突 使 河 内 同 莫 斯 科 之 间 出 现 裂 痕 并 使 柬 埔 寨 僵 局 变 得 更 难 以 解 决,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6 月 16 日 3 阮 基 石 希 望 苏 联 帮 助 促 进 中 越 实 现 关 系 正 常 化,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11 月 29 日 4 驻 越 外 交 人 士 认 为 罗 高 寿 越 南 之 行 的 重 点 是 磋 商 柬 埔 寨 问 题,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11 月 24 日 5 驻 曼 谷 西 方 外 交 官 认 为 中 越 南 沙 冲 突 不 存 在 发 展 的 危 险 性 说 中 国 向 南 沙 群 岛 派 驻 军 队 是 对 苏 联 的 挑 战,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4 月 11 日

9 54 俄 罗 斯 学 刊 第 3 卷 总 第 13 期 要 征 得 苏 联 心 照 不 宣 的 同 意 但 是, 莫 斯 科 不 想 陷 入 一 场 由 一 个 小 国 发 动 的 控 制 不 住 的 逐 步 升 级 的 军 事 行 动 中 去 1 对 莫 斯 科 来 说, 赞 同 越 南 发 动 一 次 进 攻, 而 享 受 其 石 油 公 司 的 收 益, 以 及 可 能 在 南 沙 建 立 苏 联 的 军 事 设 施, 以 控 制 和 监 视 这 一 地 区 的 海 上 通 道 是 有 诱 惑 力 的, 但 是 这 不 符 合 此 时 苏 联 在 南 海 的 利 益 诉 求, 因 此 在 南 沙 冲 突 中 苏 联 只 是 暗 中 对 越 南 提 供 情 报 上 的 支 持, 而 拒 绝 了 越 南 要 求 派 出 更 多 的 军 舰 到 金 兰 湾 作 为 一 种 姿 态 的 请 求 2 从 苏 联 外 交 人 员 的 言 论 广 播 及 其 他 国 家 的 评 论 看, 苏 联 对 南 海 争 端 除 采 取 不 介 入 的 态 度 外, 某 些 提 法 显 示 出 对 南 海 诸 岛 属 于 中 国 的 承 认 莫 斯 科 电 台 华 语 广 播 在 报 道 美 机 失 事 地 点 时 使 用 了 中 国 南 海 南 沙 群 岛 地 区 的 提 法, 而 未 用 越 南 惯 用 的 长 沙 群 岛 具 体 情 况 如 下 : 越 南 新 闻 媒 介 报 道, 一 架 美 国 飞 机 1988 年 7 月 12 日 在 从 新 加 坡 飞 往 菲 律 宾 苏 比 克 军 事 基 地 途 中 坠 落 在 越 南 的 长 沙 群 岛 海 域, 机 上 3 名 美 国 人 被 越 海 军 救 起 7 月 19 日, 越 方 在 胡 志 明 市 新 山 一 座 机 场 向 美 方 交 还 了 这 3 名 美 国 人 越 南 的 报 道 再 次 强 调 这 3 名 美 国 人 的 飞 机 因 出 事 坠 落 在 越 南 长 沙 群 岛 海 区 莫 斯 科 电 台 7 月 20 日 下 午 的 华 语 节 目 广 播 了 一 则 有 关 此 事 的 报 道, 原 文 如 下 : 昨 天 在 胡 志 明 市 新 山 一 机 场 交 还 了 3 名 美 国 军 人 这 3 名 美 国 军 人 是 在 驾 驶 轻 型 飞 机 从 新 加 坡 飞 往 菲 律 宾 途 中 发 生 事 故,7 月 12 日 在 中 国 南 海 南 沙 群 岛 地 区 被 越 南 海 军 救 上 来 的 3 苏 联 在 公 开 宣 传 中 关 于 中 国 南 沙 群 岛 的 提 法, 显 然 不 是 某 种 疏 漏, 而 是 经 过 斟 酌 的, 但 还 没 有 恢 复 到 以 前 承 认 南 海 诸 岛 属 于 中 国 的 立 场 上 苏 联 在 南 海 地 区 有 切 身 的 战 略 利 益, 虽 然 由 于 种 种 原 因, 放 弃 了 越 南 的 金 兰 湾 基 地 从 东 南 亚 抽 身 而 退, 但 南 海 重 要 的 地 理 位 置 战 略 地 位, 使 苏 联 决 不 甘 心 做 旁 观 者 如 今 俄 罗 斯 发 展 与 东 南 亚 国 家 的 关 系 固 然 有 其 开 展 正 常 外 交 的 一 面, 即 谋 求 正 当 合 理 的 国 家 利 益, 但 不 容 忽 视 的 是, 俄 罗 斯 在 东 南 亚 及 南 海 地 区 对 苏 联 对 外 政 策 和 外 交 所 具 有 的 继 承 性 正 如 俄 罗 斯 前 外 长 伊 万 诺 夫 在 谈 到 俄 外 交 传 统 时 所 说 的 : 当 代 俄 罗 斯 为 外 交 政 策 做 了 最 基 本 的 首 先 是 以 实 现 国 家 利 益 为 导 向 的 选 择 这 在 客 观 上 造 就 了 对 外 政 策 历 史 继 承 性 的 特 点 4 自 20 世 纪 90 年 代 至 今, 开 采 南 海 石 油 销 售 武 器 与 开 展 军 事 技 术 合 作 成 为 俄 罗 斯 开 展 东 南 亚 外 交 获 取 政 治 经 济 与 战 略 利 益 的 主 要 手 段, 这 不 能 不 对 南 海 局 势 产 生 影 响 ( 责 任 编 辑 刘 阳 ) 1 合 众 社 说 外 国 公 司 担 心 在 南 海 勘 探 石 油 会 引 起 中 越 冲 突, 载 参 考 资 料 1980 年 3 月 26 日 ( 上 ) 2 郑 泽 民 : 亚 太 格 局 下 的 南 中 国 海 争 端, 中 共 中 央 党 校 2004 年 博 士 学 位 论 文, 第 79 页 3 苏 电 台 华 语 广 播 在 报 道 中 使 用 中 国 南 海 南 沙 群 岛 地 区 提 法, 载 参 考 资 料 1988 年 8 月 11 日 ; 苏 电 台 使 用 中 国 南 海 南 沙 群 岛 提 法, 载 报 刊 资 料 1988 年 第 17 期 4 [ 俄 ] 伊 伊 万 诺 夫 : 俄 罗 斯 的 外 交 传 统, 载 [ 俄 ] 国 际 生 活 2002 年 第 6 期 Existence of the Soviet Union s Influence in the South Sea Region and Adjustment of its policy on the Region in the Later Cold War GUO Yuan Abstract: In the early 1980 s, the Soviet Union continued strengthening its military existence in the South Sea region, but this was not in agreement with the effete status of its national strength. After the middle of the 20 th century, as the relations between the U.S. and the Soviet Union were amended and the relations between China and the Soviet Union were changed from confrontation to mitigation, the Soviet Union s military base in Vietnam lost its strategic significance so that it gradually withdrew troops from Vietnam and improving relations with the ASEAN countries became its inevitable choice. Then the Soviet Union adopted a not-involved policy on the South Sea disputes and didn t reveal its attitude toward the ownership of the islands of the South Sea. However, the important

10 2013 年 第 1 期 冷 战 后 期 苏 联 在 南 海 的 势 力 存 在 及 其 南 海 政 策 的 调 整 55 geographical position and strategic standing of it make the successor Russia unwilling to be bystander. Russia will certainly return to Southeast Asia and show great concern over the South Sea issues under the conditions of its own strength increased. Key words: Soviet Union; policy on the South Sea; existence of influence; ownership of territory Военное присутствие СССР в Южно-Китайском море в последние годы холодной войны и корректировка политического курса в отношении Южно-Китайского моря Го Юань Аннотация В начале 80-х годов XX столетия СССР продолжал усиливать свое военное присутствие в Южно-Китайском море, однако это не согласовывалось с глубоким внутренним кризисом, который переживал Советский Союз в те годы. С улучшением отношений между Советским Союзом и Соединенными Штатами в середине 80-х годов, а также в связи с нормализацией отношений между Китаем и СССР, Советский Союз в те годы уже не придавал военно-морской базе во Вьетнаме большого стратегического значения, постепенный вывод войск из Вьетнама и улучшение отношений со странами АСЕАН стало неизбежным выбором. В те годы Советский Союз провозгласил политику невмешательства в конфликт вокруг островов Южно-Китайского моря, не выразив свою позицию по спорным островам в данном регионе. Тем не менее, исходя из выгодного географического и военно-стратегического положения стран Юго-Восточной Азии, Россия, как преемница бывшего СССР, не может мириться с положением стороннего наблюдателя. Сейчас, когда происходит укрепление мощи России, страна безусловно возьмет курс на возвращение в Юго-Восточную Азию, не оставит без внимания вопрос о Южно-Китайском море. Ключевые слова СССР; политический курс в Южно-Китайском море; военное присутствие; территориальные притязани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