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 际 原 油 价 差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石 油 是 国 际 经 济 发 展 的 血 液, 国 际 石 油 价 格 一 直 是 影 响 各 国 经 济 发 展 的 重 要 因 素, 同 时 石 油 定 价 作 为 一 种 经 济 问 题 也 可 能 威 胁 各 国 能 源 安 全, 从 而 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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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3 年第 4 期 安全议题 国际原油价差中的政治因素* 刘 悦 内容提要 国际石油价格一直是影响各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 同时 石油定价作为一种经济问题也会威胁各国能源安全 从而转化成为政治问题 作为世界上两种最重要的基准油,西得克萨斯州轻质原油 WTI 和布伦特原油 Brent 是国际石油定价中的核心要素 两者价格从历史上来看基本趋平 但 从2010年至今,这两种原油价格倒挂价差峰值大 持续时间长 从本质上改变了 WTI 和Brent相互参照联动的关系 从历史上WTI和Brent四次价差拉大案例的发 展变化 可以看出政治因素能够影响并左右国际石油定价的经济问题 从中国角 度来看 WTI和Brent倒挂对中国来说是一把双刃剑 一方面 美国由于获得低油 价优势制造成本下调 中国制造占相对优势的行业相对处于劣势 另一方面 美 国WTI对油价的低估 将导致其他石油生产国更倾向于同中国合作 并且WTI影 响力的下降给中国参与国际石油定价系统提供了更大的空间 关键词 石油基准油 石油定价体系 西得州轻质原油 布伦特原油 原 油价格倒挂 能源安全 作者简介 刘悦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博士后 北京 邮编 中图分类号 D815.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X * 感谢 国际安全研究 杂志匿名评审专家对本文的悉心指导和提出的建设性修改意见 文中存 在的疏漏由作者负责 119

2 国 际 原 油 价 差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石 油 是 国 际 经 济 发 展 的 血 液, 国 际 石 油 价 格 一 直 是 影 响 各 国 经 济 发 展 的 重 要 因 素, 同 时 石 油 定 价 作 为 一 种 经 济 问 题 也 可 能 威 胁 各 国 能 源 安 全, 从 而 转 化 成 为 政 治 问 题 国 际 原 油 市 场 定 价, 是 以 世 界 各 主 要 产 油 区 的 标 准 油 为 基 准 石 油 基 准 油 价 格 是 国 际 石 油 定 价 体 系 中 的 核 心 要 素 西 得 克 萨 斯 州 轻 质 原 油 (West Texas Intermediate,WTI) 1 和 布 伦 特 原 油 (Brent oil,brent) 2 作 为 世 界 上 两 种 最 重 要 的 基 准 油, 其 价 格 从 历 史 上 来 看 基 本 趋 平, 价 差 保 持 在 1-3 美 元 之 间, 即 使 价 差 扩 大 也 会 3 很 快 回 归 但 从 2010 年 至 今 的 WTI 和 Brent 原 油 价 格 倒 挂 最 高 值 在 2011 年 10 月 14 日 达 到 每 桶 美 元, 至 今 已 经 持 续 了 18 个 月 此 次 原 油 价 格 倒 挂 成 为 了 时 事 评 论 和 学 者 研 究 的 热 点 问 题 纵 观 现 有 成 果, 研 究 重 点 主 要 集 中 在 经 济 领 域, 国 际 石 油 价 格 问 题 看 似 一 个 经 济 问 题, 但 其 中 却 暗 含 着 很 强 的 政 治 因 素, 笔 者 认 为, 美 国 行 政 决 策 在 石 油 定 价 系 统 中 的 影 响 举 足 轻 重 一 石 油 定 价 体 系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石 油 作 为 一 种 国 际 大 宗 商 品, 从 其 全 球 流 通 开 始, 它 的 定 价 系 统 中 就 蕴 涵 着 政 治 因 素 在 20 世 纪 40 年 代 前, 以 七 姐 妹 为 主 的 跨 国 石 油 公 司 掌 控 石 油 生 产 的 上 中 下 游, 包 括 苏 联 在 内 的 全 世 界 的 原 油, 有 大 约 63% 的 原 油 操 控 在 美 国 跨 国 石 油 公 司 的 手 里, 如 果 把 苏 联 掌 控 的 原 油 资 源 排 除 在 外, 美 国 公 司 掌 控 的 石 油 资 源 的 百 分 比 就 上 升 到 了 67% 4 以 美 国 为 首 的 西 方 国 家 通 过 跨 国 石 油 公 司 将 国 家 政 治 因 素 融 入 了 石 油 大 宗 商 品 定 价 领 域 美 国 每 年 给 予 跨 国 石 油 公 司 大 笔 补 贴, 确 保 国 际 石 油 保 持 相 对 低 廉 的 价 格, 以 满 足 美 国 经 济 增 长 的 需 要 1 西 得 克 萨 斯 州 轻 质 原 油 (West Texas Intermediate,WTI) 是 美 国 原 油 的 基 准, 其 他 原 油 定 价 的 指 标 WTI 由 美 国 得 克 萨 斯 州 西 部 出 产 的 原 油 混 合 而 成, 是 一 种 低 硫 轻 质 ( 美 国 石 油 学 会 重 力 指 标 为 40 度 ) 原 油 美 国 纽 约 商 业 交 易 所 (NYMEX) 推 出 的 原 油 期 货 合 约 就 是 以 在 西 得 克 萨 斯 的 炼 油 厂 生 产 出 的 商 品 的 样 本 作 为 合 约 进 行 交 易, 由 于 美 国 是 石 油 最 大 的 消 费 国, 美 国 西 得 克 萨 斯 州 轻 质 原 油 即 期 合 约 被 很 多 投 资 者 视 为 国 际 能 源 市 场 衡 量 原 油 价 格 变 化 的 基 准 价, 报 道 经 济 的 新 闻 媒 体 的 文 章 对 于 原 油 价 格 走 势 的 描 述 也 引 用 WTI 作 为 代 表 价 格 2 布 伦 特 原 油 (Brent oil,brent) 又 称 北 海 布 伦 特 原 油, 布 伦 特 原 油 属 轻 质 低 硫 原 油, 出 产 自 英 国 北 海 布 伦 特 地 区 布 伦 特 原 油 按 照 标 志 区 分 交 货 可 分 为 北 海 布 伦 特 伦 敦 北 海 布 伦 特 和 布 伦 特 石 油 布 伦 特 原 油 价 格 是 市 场 油 价 的 标 杆, 伦 敦 洲 际 交 易 所 和 美 国 商 品 交 易 所 都 有 它 的 期 货 交 易, 其 在 世 界 国 际 原 油 贸 易 中 占 有 重 要 地 位 3 WTI 和 Brent 作 为 世 界 主 要 的 两 种 基 准 油, 长 期 以 来 其 价 格 走 势 基 本 一 致, 由 于 WTI 比 Brent 含 硫 量 低 且 更 轻, 所 以 历 史 上 一 直 是 WTI 价 格 比 Brent 基 准 油 高 1-3 美 元, 本 文 中 所 指 的 倒 挂, 即 Brent 价 格 高 于 WTI 价 格 ; 正 差 则 是 WTI 高 于 Brent 价 格 的 差 价 4 Document No. CK , International Petroleum Cartel, Volume I, Part 1, Chapter I: The World s Petroleum Resources, Miscellaneous, Federal Trade Commission, Papers of Harry S Truman Confidential Files, secret, Declassified Documents Reference System (DDRS). 120

3 2013 年第 4 期 20 世纪 50 年代后 石油输出国开始逐一实行石油国有化制度 并试图打破跨 国石油公司的定价体系 终于在 1973 年的第一次石油危机期间 石油输出国掌握了 石油定价的权利 开始单方面对石油产品提价 第一次石油危机期间 阿拉伯石油 价格由 1970 年的每桶 1.39 美元提升到 1974 年的 美元 ① 第一次石油危机的石 油提价引发了二战之后最严重的经济危机 第二次石油危机是 1978 年 亲美的伊朗 国王巴列维下台 作为世界第二石油出口国 伊朗革命使石油价格由 1977 年的每桶 美元涨到 1980 年的 美元 ② 这两次石油危机均发生在石油输出国力量上升, 取代由美欧主导的跨国石油公司掌握石油标价权之后, 在这两次石油危机引发的油价 上涨中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经济大大滑坡 美国为了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 在 1983 年推出原油期货 原油期货的推出让原 油价格由 1980 年的 美元回落到了 1985 年的 美元 ③ 原油期货的两个主要 功能是发现价格功能和规避风险功能 原油期货的产生 使金融因素成为影响世界 原油的一个重要的因素 其影响价格的程度超过了原油实际供求关系对油价的影响 而一旦投机资金拉高国际油价 石油输出国就很难让油价再回落到由供需决定的低 价标准 所以国际油价在石油期货产生之后 其价格走势折线上升 原油期货取代 现货主导国际石油价格的定价体系 从根本上打破了刚确立的石油输出国政治因素 主导石油定价的机制 影响国际原油期货的主要因素有国际原油的供求关系 国际 地缘政治 金融资本的炒作以及人们对原油价格的预期等 期货定价导向的国际石 油定价系统看似完成了定价系统向经济的完全回归 但事实上 由于以美国为首的 发达国家掌控着主要的石油期货交易所 另外其较发展中国家更善于金融运作和信 息披露 所以发达国家的政治因素在原油期货主导下的国际石油定价体系中仍有权 重 而发展中国家的政治因素却因缺乏话语权而难以在定价中施加影响 二 石油基准油价格形成机制及影响油价变化的相关因素 石油基准油价格是石油期货定价系统的核心 基准油产生于 20 世纪 80 年代中 期 与原油期货相伴而生 国际原油的价格都按照基准油价格加上贴水为其最终的 结算价格 世界上共有 550 种不同原油混合物 选取有代表性的原油作为基准油有 ① Tehran (Iran) to Kissinger, OPEC Price Increase, January 8, 1974, secret, National Archives, Record Group603. ②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11, June 2011.为了采取统一标准比较 价格均为当年的 迪拜原油价格 ③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11, June

4 国 际 原 油 价 差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利 于 石 油 买 卖 的 交 割 现 在 世 界 上 有 四 种 主 要 的 基 准 油, 即 美 国 西 得 克 萨 斯 轻 质 原 油 英 国 布 伦 特 原 油 迪 拜 原 油 和 阿 曼 原 油 以 这 四 种 基 准 油 定 价 的 原 油 期 货 分 别 是 : 纽 约 商 业 交 易 所 (NYMEX) 的 轻 质 低 硫 原 油 即 西 得 克 萨 斯 轻 质 油 期 货 合 约 伦 敦 国 际 石 油 交 易 所 (IPE) 的 布 伦 特 原 油 期 货 合 约 和 新 加 坡 国 际 金 融 交 易 所 (SIMEX) 的 迪 拜 酸 性 原 油 期 货 合 约 由 于 美 国 庞 大 的 原 油 购 买 能 力 和 纽 约 期 货 交 易 所 的 国 际 影 响 力,WTI 价 格 一 直 被 称 为 国 际 石 油 基 准 价 格 的 风 向 标 1 但 世 界 上 多 数 原 油 产 品 的 交 易 量 并 非 以 WTI 基 准 油 作 价 当 今 世 界 上 有 70% 的 国 际 石 油 贸 易 直 接 或 间 接 参 照 布 伦 特 原 油 作 价, 主 要 用 于 欧 洲 油 价 和 石 油 输 出 国 组 织 篮 子 油 价, 并 通 过 其 在 世 界 各 地 使 用 ; 有 30% 参 照 WTI 作 价, 主 要 是 北 美 地 区 2 迪 拜 原 油 和 阿 曼 原 油 作 为 中 东 出 口 亚 洲 高 硫 原 油 的 定 价 基 准 油, 但 是 迪 拜 原 油 由 于 产 量 减 少 和 缺 乏 市 场 流 动 性, 其 在 国 际 石 油 定 价 系 统 中 的 作 用 大 打 折 扣, 而 其 现 货 交 割 多 由 阿 曼 原 油 补 足, 其 价 格 主 要 是 布 伦 特 原 油 价 格 的 延 伸 石 油 基 准 油 作 为 国 际 石 油 定 价 体 系 中 的 核 心 要 素, 影 响 其 价 格 波 动 的 主 要 经 济 因 素 可 以 归 为 四 类, 即 货 币 供 给 需 求 和 金 融 投 机 而 通 过 分 解 这 些 经 济 因 素, 可 以 看 出 暗 含 在 其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由 于 世 界 原 油 产 品 绝 大 多 数 是 以 美 元 定 价 的, 所 以 货 币 因 素 中 最 主 要 的 是 美 元 汇 率 的 波 动, 还 有 原 油 期 货 需 求 地 的 货 币 政 策 ; 影 响 供 给 的 因 素 主 要 有 : 产 油 地 的 储 量 产 油 地 的 产 能 不 可 抗 力 ( 其 中 包 括 战 争 恐 怖 主 义 灾 难 和 石 油 输 出 国 的 减 产 禁 运 ); 影 响 需 求 的 主 要 因 素 有 : 地 区 的 经 济 发 展 耗 油 增 长 量 主 要 石 油 消 费 国 的 石 油 储 备 政 策 炼 油 厂 的 产 能 原 油 库 存 能 力 气 候 变 化 运 输 承 载 能 力 和 费 用 ; 控 制 金 融 投 机 的 重 要 手 段 是 原 油 期 货 交 易 所 的 监 管 政 策 这 些 相 关 因 素 都 是 政 治 因 素 可 以 影 响 和 控 制 的 ( 见 表 1) 以 上 这 些 因 素 对 WTI 和 Brent 价 格 的 影 响 大 小 并 不 相 同 运 输 方 式 和 承 载 能 力 对 WTI 的 影 响 要 远 大 于 对 Brent 的 影 响 Brent 基 准 油 是 由 北 海 15 个 油 田 的 原 油 混 合 物 其 主 要 的 期 货 交 易 所 是 伦 敦 国 际 石 油 交 易 所, 库 存 在 北 海 沿 岸, 属 于 港 口 交 割 而 国 际 油 轮 运 输 相 对 稳 定, 调 控 灵 活, 每 桶 费 用 大 约 为 3-5 美 元 WTI 是 数 种 美 国 国 内 低 硫 轻 质 原 油 的 混 合 物, 其 期 货 交 易 主 要 在 纽 约 商 业 交 易 所 对 于 WTI 原 油 而 言, 位 于 俄 克 拉 荷 马 州 库 欣 (Cushing) 的 交 割 地 点 是 一 个 至 关 重 要 的 转 运 点 炼 油 厂 及 供 应 商 必 须 使 用 这 里 的 储 存 设 施 及 交 叉 管 道, 才 能 让 流 入 库 欣 的 原 油 再 次 流 出 其 内 陆 交 割 的 特 点 决 定 WTI 价 格 的 形 成 受 美 国 政 治 因 素 的 影 响 较 大, 美 国 石 油 公 司 对 石 油 管 线 的 使 用 政 策 和 美 国 政 府 对 石 油 管 线 的 审 批 政 策 可 以 很 大 程 度 上 影 响 WTI 公 众 和 媒 体 平 时 谈 到 油 价 突 破 多 少 美 元 时, 主 要 就 是 指 WTI 价 格 2 ICE, Oil Benchmarks: Implications & Opportunities, May 2011, ICE.

5 2013 年第 4 期 表1 基准石油价格同其相关因素的变量关系 在油价上升的条件下 基准油价格 货币 供给 需求 金融投机 美 地区 产 产 不 地区 主要 炼 原 气 运 元 国家 油 油 可 的经 石油 油 油 温 输 汇 货币 地 地 抗 济发 消费 厂 库 承 率 政策 储 产 力 展耗 国的 的 存 载 量 能 油增 石油 产 能 能 长量 储备 能 力 力 政策 注 为增量 为减量 资料来源 作者根据相关历史数据自行整理 原油的运输 从而影响 WTI 原油定价 由于交割地的性质不同 即港口交割和内陆交割 以及 WTI 和 Brent 作为基准 油所应用的范围有所不同 所以影响 WTI 和 Brent 价格的政治经济因素有所差别 影响 Brent 价格的主要因素有 以欧亚非为主的世界石油的供求关系 国际地缘政治 欧洲和亚洲主要国家的金融政策 除运输因素之外 影响 WTI 价格的其他主要因素 有 美国的金融政策 北美市场的供应 美国国内对期货市场的监管政策 美国石 油储备政策和美国的气候变化等 美国作为世界第一大石油消费国和第三大石油生 产国 充分利用其既拥有北美定价基准油 又拥有北美原油期货的核心交易所的便 利条件 通过市场操纵 WTI 价格 进而影响国际石油定价 WTI 比 Brent 具有更强 的金融性 所以其价格更容易影响国际石油价格的总趋势 三 历史上西得州轻质原油和布伦特原油的四次价差比较 西得克萨斯州轻质原油 WTI 和布伦特原油 Brent 作为世界上最主要的两 种基准油 二者价格基本趋同 历史上总共有四次明显的 WTI 和 Brent 原油价差扩大 其中三次为价格倒挂 一次为正差扩大 表 2 列出了影响 WTI 和 Brent 价格的基本 因素 并标出了在这四次价差扩大中的主要变量 见表 2 123

6 国 际 原 油 价 差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表 2 WTI 和 Brent 价 差 产 生 的 基 本 因 素 列 表 时 间 影 响 因 素 货 币 ( 美 元 ) 供 给 产 油 地 储 量 产 油 地 产 能 不 可 抗 力 需 求 地 区 的 经 济 发 展 耗 油 增 长 量 ; 炼 油 厂 的 产 能 ; 气 温 ; 运 输 承 载 能 力 金 融 投 机 WTI/Brent 价 差 扩 大 时 间 段 / 整 体 趋 势 WTI/Brent 价 差 最 大 值 WTI/Brent 价 差 平 均 值 2007 年 2 月 28 日 到 7 月 26 日 2008 年 9 月 10 日 -10 月 16 日 2008 年 12 月 12 日 年 3 月 5 日 2010 年 8 月 17 日 年 12 月 WTI Brent WTI Brent WTI Brent WTI Brent FDTR 上 2 调 炼 油 厂 产 能 下 4 降 现 有 石 油 管 道 无 法 将 库 欣 地 区 剩 余 原 油 运 出 5 个 月 全 球 油 价 上 涨 $ $-6.54(5/24/2007) 美 国 政 府 打 击 期 货 市 场 的 投 机 行 为 7 格 鲁 吉 亚 战 争 ( 2008 年 8 月 8 日 ) 3 1 个 月 全 球 油 价 在 下 跌 中 有 所 回 升 $ $14.88(9/22/2008) 美 国 公 司 在 纽 约 期 货 市 场 大 量 卖 空 2 个 半 月 全 球 油 价 从 低 谷 中 反 弹 上 涨 $ $-10.6(2/12/2009) 加 拿 大 可 采 石 油 储 存 量 增 多 ; 加 拿 大 和 美 国 北 部 石 油 开 采 率 上 升 2010 年 北 美 地 区 油 耗 增 长 2.1%, 占 世 界 总 消 费 量 的 25.8% 5 ; 炼 油 厂 产 能 下 降 ; 美 国 2011 年 暖 冬 天 气 ; 加 拿 大 运 往 库 欣 的 石 油 管 道 投 产 15 个 月 全 球 油 价 上 涨 $-2.92 $3.94 $-3.71 $ $ $-27.88(10/14/2011) 尼 日 尔 三 角 洲 的 暴 力 行 为 2010 年 亚 洲 经 济 增 长 耗 油 量 增 长 5.3%, 占 总 消 费 量 31.5% 6 资 料 来 源 : 作 者 根 据 彭 博 数 据 库 (Bloomberg) 相 关 数 据 整 理, 本 表 只 标 注 了 显 著 的 变 量 ( 一 )2007 年 的 WTI/Brent 原 油 价 格 倒 挂 从 经 济 现 象 来 看,2007 年 3 月 2 日, 汇 丰 控 股 宣 布 业 绩, 并 额 外 增 加 在 美 国 次 级 房 屋 信 贷 的 准 备 金 额 达 70 亿 美 元, 合 计 亿 美 元, 升 幅 达 33.6%, 消 息 一 出, 令 当 日 股 市 大 跌 2007 年 7 月 底 至 8 月 初, 全 球 股 市 因 为 美 国 次 贷 危 机 而 大 幅 波 动, 全 部 股 票 市 场 下 跌 同 时 美 国 炼 油 产 能 下 降 从 政 治 因 素 解 析,2007 年 3 月 24 日, 联 合 国 安 理 会 一 致 通 过 有 关 伊 朗 核 问 题 的 第 1747 号 决 议, 加 大 了 对 伊 朗 核 问 题 及 导 弹 计 划 相 关 领 域 的 制 裁, 同 时 强 调 继 续 通 过 谈 判 解 决 伊 朗 核 问 题 此 后 的 几 个 月 正 是 谈 判 最 关 键 的 时 期, 政 治 因 素 所 导 致 的 油 价 下 降, 无 疑 使 伊 朗 在 核 问 题 上 失 去 了 更 多 的 谈 判 筹 码 ( 二 )2008 年 的 WTI/Brent 原 油 价 格 正 差 扩 大 124

7 2013 年 第 4 期 从 经 济 现 象 来 看,2008 年 8 月,WTI 和 Brent 价 格 共 同 下 跌, 但 WTI 价 格 较 Brent 价 格 开 始 走 高, 价 差 拉 大 同 年 9 月 22 日,WTI 和 Brent 价 格 差 最 大 值 每 桶 美 元, 国 际 石 油 价 格 在 WTI 价 格 回 升 的 影 响 下, 整 体 回 升,WTI 由 2008 年 9 月 16 日 的 美 元 回 升 到 22 日 的 美 元,Brent 价 格 则 从 美 元 回 升 到 了 美 元 从 政 治 因 素 分 析, 在 此 期 间, 美 国 政 府 打 击 期 货 市 场 的 投 机 行 为,2008 年 9 月 19 日 美 国 证 券 交 易 委 员 会 (SEC) 禁 止 卖 空, 当 日 生 效, 此 政 策 直 到 同 年 10 月 9 日 才 解 除, 此 政 策 成 为 推 动 WTI 价 格 较 Brent 升 高 的 决 定 因 素 2008 年 8 月 8 日, 北 京 奥 运 会 当 天 爆 发 了 格 鲁 吉 亚 战 争, 其 核 心 问 题 就 是 石 油 问 题 格 鲁 吉 亚 地 处 里 海 石 油 和 西 方 市 场 的 中 间 地 带, 位 于 俄 罗 斯 伊 朗 和 蕴 藏 丰 富 石 油 的 里 海, 一 条 可 以 绕 过 俄 罗 斯 伊 朗 的 输 油 管 可 以 直 接 到 达 欧 洲, 里 海 石 油 最 终 将 可 能 像 今 天 的 中 东 石 油 一 样 对 世 界 工 业 产 生 重 要 影 响 这 一 地 缘 战 略 特 点, 使 格 鲁 吉 亚 成 为 美 国 和 欧 洲 关 注 的 热 点 美 国 政 府 通 过 拉 高 WTI 价 格, 从 而 带 动 国 际 整 体 石 油 价 格 上 涨, 使 俄 罗 斯 内 部 问 题 在 国 际 油 价 大 幅 度 调 整 下 更 加 凸 显, 从 而 影 响 世 界 舆 论 导 向 ( 三 )2009 年 的 WTI /Brent 原 油 价 格 倒 挂 从 经 济 因 素 上 分 析, 随 着 金 融 危 机 的 触 顶, 美 国 30 年 期 国 债 收 益 率 触 及 2009 年 2 月 以 来 最 低, 国 际 投 资 者 对 美 元 和 美 国 债 券 的 信 心 受 到 冲 击 本 来 金 融 危 机 和 美 元 走 低 会 让 大 量 资 本 进 入 石 油 期 货 市 场, 但 政 治 因 素 主 导 的 WTI 反 倒 在 2009 年 2 月 间 同 Brent 形 成 鲜 明 的 倒 挂 趋 势 从 政 治 因 素 上 分 析, 美 国 政 府 通 过 调 整 美 联 储 的 货 币 政 策, 采 用 量 化 宽 松 的 货 币 政 策, 美 国 短 期 拆 借 利 率 下 降 加 上 美 元 的 贬 值, 国 际 投 资 者 借 入 的 美 元, 很 多 转 入 美 元 主 导 的 WTI 期 货 市 场 ; 同 时, 美 国 公 司 为 拉 低 WTI 石 油 价 格 而 在 纽 约 期 货 市 场 大 量 卖 空, 使 美 国 WTI 在 大 量 美 元 资 金 引 入 的 情 况 下, 其 价 格 仍 比 Brent 价 格 走 低, 其 价 差 最 高 在 2 月 12 日 达 到 美 元 此 次 价 格 倒 挂 在 客 观 上 为 美 国 通 过 WTI 吸 收 的 国 际 美 元 的 能 力 就 强 于 Brent, 资 金 通 过 WTI 流 入 美 国 期 货 市 场 有 利 于 美 国 金 融 危 机 中 经 济 触 底 之 后 的 回 归, 而 且 也 为 美 元 之 后 的 升 值 提 供 了 客 观 有 利 的 条 件 但 是 由 于 美 国 原 油 的 供 求 关 系 没 有 变 化, 所 以 此 次 倒 挂 迅 速 回 归 ( 四 )2010 年 至 今 的 WTI /Brent 价 格 倒 挂 2010 年 8 月 17 日 至 2012 年 6 月,WTI /Brent 原 油 价 格 倒 挂 呈 现 出 有 史 以 来 最 大 的 差 别 不 同 于 前 三 次 价 差 变 化, 此 次 倒 挂 时 间 较 长, 价 差 拉 大 的 主 要 原 因 是 政 治 因 素 在 这 次 价 差 产 生 中 不 仅 表 现 为 美 国 金 融 政 策 和 经 济 政 策 的 调 整, 更 多 的 是 美 国 行 政 政 策 主 导 下 的 美 国 原 油 供 求 关 系 的 变 化 笔 者 将 以 此 次 WTI /Brent 原 油 价 125

8 国 际 原 油 价 差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格 倒 挂 为 案 例, 深 入 挖 掘 其 价 差 背 后 政 治 因 素 所 起 到 的 推 手 作 用 由 于 本 次 WTI /Brent 原 油 价 格 倒 挂 由 于 持 续 时 间 长, 峰 值 高, 已 有 很 多 业 界 和 新 闻 人 士 对 此 进 行 解 析, 现 有 研 究 成 果 分 析 WTI 和 Brent 价 差 产 生 原 因 的 主 要 观 点 认 为, 由 于 加 拿 大 供 应 加 大,WTI 现 货 存 货 地 区 库 存 积 压, 而 现 有 的 运 输 条 件 无 法 将 足 够 多 的 WTI 存 货 运 出 以 补 足 WTI 和 Brent 的 差 价 对 WTI 和 Brent 价 差 原 因 进 行 分 析 的 主 要 经 济 学 家 有 沙 瓦 卡 哈 默 德 (Shawkat Hammoudeh) 马 克 汤 普 森 (Mark A. Thompson) 穆 罕 默 德 阿 穆 迪 (Mohammad S. AlMadi) 从 经 济 学 理 论 分 析 WTI 和 Brent 价 差 成 因 的 代 表 经 济 学 家 是 杰 米 卡 萨 斯 (Jaime Casassus), 他 认 为 长 期 的 商 品 价 格 联 动 性 由 经 济 关 系 造 成, 如 生 产 关 系 替 代 关 系 与 互 补 关 系 这 些 关 系 表 明, 某 商 品 的 便 利 收 益 取 决 于 其 相 对 于 其 他 关 联 产 品 的 稀 缺 性 两 种 商 品 间 的 经 济 联 系 也 会 使 两 者 的 未 来 收 益 呈 正 相 关 1 从 WTI 和 Brent 价 差 短 缺 走 势 来 看, 经 济 学 家 巴 萨 姆 认 为 在 WTI 和 Brent 达 到 终 极 平 衡 过 程 中, 门 槛 效 应 会 一 直 存 在 他 认 为 各 种 原 油 的 价 格 联 系 紧 密, 大 致 说 来, 石 油 市 场 就 是 一 个 大 水 池, 但 是 在 水 池 中, 各 个 石 油 市 场 并 不 一 定 在 每 一 段 时 期 内 都 相 关 联, 所 以 原 油 价 格 差 不 会 一 直 平 稳 变 化 虽 然 围 绕 基 准 油 发 展 的 流 动 性 期 货 市 场 有 助 于 统 一 全 球 市 场, 但 是 在 特 定 条 件 下, 利 用 价 差 套 利 是 无 法 实 现 的, 基 准 的 暂 时 崩 溃 就 会 断 开 原 油 价 格 之 间 的 联 系 2 从 WTI 和 Brent 价 差 的 持 续 性 分 析 的 主 要 观 点 看, 多 数 学 者 支 持 WTI 和 Brent 价 差 最 终 会 回 归, 持 这 种 观 点 的 主 要 经 济 学 家 是 穆 罕 默 德 阿 穆 迪, 他 认 为 南 美 的 WTI 原 油 欧 洲 的 Brent 原 油 以 及 亚 洲 的 迪 拜 和 阿 曼 原 油 基 准 价 是 相 互 挂 钩 的, 这 表 明 在 长 期 看 来 全 球 石 油 市 场 是 统 一 的, 而 并 非 区 域 化 的 西 部 的 石 油 市 场 ( 即 WTI 与 Brent) 会 引 导 东 部 的 市 场 ( 即 迪 拜 原 油 与 阿 曼 原 油 ); 具 体 说 来,WTI 的 价 格 将 大 大 影 响 Brent 原 油 以 及 迪 拜 和 阿 曼 原 油 的 价 格,Brent 原 油 价 格 影 响 迪 拜 与 阿 曼 原 油 价 格, 而 阿 曼 原 油 价 格 会 适 度 影 响 迪 拜 原 油 价 格 最 终, 这 四 种 原 油 的 价 格 会 达 到 平 衡 3 经 济 学 家 巴 萨 姆 法 特 (Bassam Fattouh) 在 WTI 和 Brent 价 差 趋 势 方 面 也 持 相 同 观 点 1 Jaime Casassus, Ke Tang, Relative Scarcity of Commodities with a Long-Term Economic Relationship and the Correlation of Futures Returns. 2 Bassam Fattouh, The Dynamics of Crude Oil Price Differentials, wpcms/wp-content/uploads/2010/11/wpm36-thedynamicsofcrudeoilpricedifferentials-bassamfattouh pdf. 3 Mohammad S. AlMadi, Lead-Lag Relationships between World Crude Oil Benchmarks: Evidence from West Texas Intermediate, Brent, Dubai and Oman. onomics.com/issues/irjfe_80_02.pdf 上 网 时 间 2012 年 9 月 3 日 126

9 2013 年 第 4 期 虽 然 前 期 研 究 成 果 丰 富, 但 现 有 文 献 和 学 术 论 述 极 少 从 政 治 学 的 角 度 分 析 WTI 与 Brent 价 差 这 一 问 题 石 油 定 价 问 题 从 产 生 开 始 就 蕴 涵 着 深 刻 的 政 治 因 素, 其 中 包 含 着 国 家 权 力 的 博 弈 经 济 体 之 间 的 竞 争 以 及 地 缘 政 治 的 因 素 等, 单 从 经 济 角 度 分 析 石 油 定 价 问 题 会 忽 视 经 济 表 象 下 的 政 治 成 因, 只 有 从 政 治 经 济 学 的 角 度 分 析 石 油 定 价 问 题, 才 能 深 度 地 解 析 石 油 定 价 系 统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和 经 济 因 素 的 联 动 性, 同 时 才 能 更 全 面 地 理 解 石 油 价 差 产 生 的 原 因 和 其 影 响 本 文 将 着 重 剖 析 价 差 产 生 的 经 济 原 因 之 后 的 政 治 因 素, 从 政 治 经 济 学 的 角 度 重 新 论 述 WTI 与 Brent 价 差 问 题 1. WTI 交 割 地 原 油 供 过 于 求 这 次 倒 挂 的 最 主 要 的 因 素 是 由 于 WTI 原 油 的 供 过 于 求 加 拿 大 境 内 有 丰 富 的 油 页 岩 和 油 砂 资 源, 这 两 种 资 源 皆 是 重 要 的 非 传 统 能 源, 加 拿 大 石 油 开 采 量 由 2005 年 的 2.2 万 桶 / 日 上 升 到 2010 年 的 2.9 万 桶 / 日, 其 产 品 预 期 在 近 几 年 攀 升 到 3 万 桶 / 日 1 加 拿 大 的 主 要 石 油 出 产 省 份 在 靠 近 美 国 的 艾 伯 塔 省, 占 加 拿 大 石 油 探 明 储 量 的 95% 2 加 拿 大 的 原 油 主 要 出 口 美 国, 其 为 美 国 提 供 的 原 油 在 2010 年 超 过 美 国 原 油 产 品 总 量 的 24% 3 与 此 同 时, 在 美 加 边 境 的 美 国 北 达 科 他 州 和 蒙 大 拿 州 的 生 产 商 利 用 先 进 的 技 术, 使 北 达 科 他 州 的 巴 肯 的 原 油 迅 速 增 产 北 达 科 他 州 的 油 页 岩 从 2006 年 的 99 千 桶 / 日 上 升 到 2010 年 的 342 千 桶 / 日 4 加 拿 大 石 油 和 美 国 北 部 石 油 主 要 通 过 石 油 管 道 运 输, 加 拿 大 到 美 国 的 管 道 网 络 中 只 有 金 德 摩 根 公 司 (Kinder Morgan) 的 跨 山 管 道 公 司 (Trans Mountain) 石 油 管 道 是 将 原 油 从 加 拿 大 内 陆 输 送 到 西 海 岸 的, 其 承 载 量 为 300 千 桶 / 天, 其 余 大 部 分 的 石 油 是 通 过 石 油 管 道 向 南 输 送 到 美 国 中 西 部, 近 两 年, 两 条 主 要 的 石 油 管 道, 其 中 包 括 2011 年 2 月 新 投 产 的 Keystone 石 油 管 道, 将 超 过 1 万 桶 / 日 的 原 油 从 加 拿 大 的 艾 伯 塔 输 送 到 内 陆 的 美 国 俄 克 拉 荷 马 州 的 库 欣, 也 就 是 WTI 原 油 的 现 货 交 割 地 5 从 美 国 内 部 能 源 市 场 来 看, 美 国 通 过 了 以 实 现 能 源 独 立 为 目 标 的 多 项 节 能 增 产, 提 高 能 效 的 能 源 政 策 美 国 页 岩 气 革 命 促 发 的 天 然 气 增 产 很 大 程 度 上 改 善 了 美 国 能 源 供 给 情 况 2011 年, 美 国 投 放 市 场 的 天 然 气 总 产 量 大 约 增 长 了 48 亿 立 方 英 尺 / 日 (7.9%), 年 增 幅 创 下 历 史 新 高, 而 页 岩 气 生 产 是 这 个 强 劲 增 长 势 头 的 主 要 推 动 力 由 于 水 裂 压 技 术 的 创 新, 并 结 合 水 平 钻 井 技 术, 在 宾 夕 法 尼 亚 1 Austin Fraser, Commentary on the WTI-Brent Differential,01/11/2011, MarketMinder. 2 薛 力 : 加 拿 大 油 砂 开 发 与 中 国 能 源 安 全, 载 世 界 经 济 与 政 治,2009 年 12 期, 第 页 3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11, June Austin Fraser, Commentary on the WTI-Brent Differential,01/11/2011, MarketMinder. 5 Austin Fraser, Commentary on the WTI-Brent Differential,01/11/2011, MarketMinder. 127

10 国 际 原 油 价 差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北 达 科 他 和 得 克 萨 斯 等 州 发 现 了 页 岩 中 的 巨 大 石 油 和 天 然 气 储 藏 就 北 达 科 他 州 来 说, 该 地 区 现 在 每 天 可 生 产 50 万 桶 原 油, 而 且 产 量 还 在 上 升 新 技 术 进 步 的 应 用, 显 著 地 提 高 了 致 密 油 资 源 的 开 发 墨 西 哥 湾 海 上 原 油 生 产 趋 势 向 上, 新 的 大 型 开 发 项 目 开 始 之 后, 平 均 每 天 的 生 产 量 将 在 140 万 桶 到 200 万 桶 之 间 起 伏 美 国 能 源 署 2012 年 预 测, 美 国 国 内 生 产 的 原 油 将 从 2010 年 的 每 天 550 万 桶 增 长 到 2020 年 的 每 天 670 万 桶, 比 2011 年 的 预 测 高 了 11% 尽 管 预 计 2020 年 之 后 生 产 会 有 所 下 降, 但 到 2035 年 美 国 国 内 生 产 的 原 油 都 会 保 持 在 每 天 610 万 桶 以 上 美 国 能 源 署 上 调 预 期 的 主 要 理 由 是 陆 上 石 油 产 量 的 增 长, 主 要 是 致 密 油 在 2012 年 预 测 中,2035 年 陆 上 致 密 油 的 产 量 占 陆 上 石 油 产 量 的 31%, 在 2010 年 的 预 测 中 这 一 比 例 为 12% 同 时, 由 于 新 的 海 上 项 目 的 开 发, 阿 拉 斯 加 石 油 产 量 下 降 的 趋 势 将 变 缓 因 为 致 密 油 气 的 经 济 状 况 比 CO2-EOR 项 目 ( 二 氧 化 碳 提 高 采 收 率 技 术 项 目 ) 更 有 利,2012 年 预 测 中 致 密 油 产 量 的 较 快 增 长 抵 消 了 提 高 原 油 采 收 率 (EOR) 的 较 慢 增 长 据 美 国 能 源 署 预 测,2012 年 预 测 中,2010 年 到 2035 年 累 计 天 然 气 产 量 比 2011 年 预 测 提 高 了 7% 这 主 要 反 映 了 美 国 应 用 新 技 术 之 后 页 岩 气 产 量 的 增 长, 以 及 对 含 有 高 浓 度 液 态 天 然 气 和 原 油 的 页 岩 天 然 气 的 持 续 开 采, 这 种 页 岩 天 然 气 比 干 燥 天 然 气 具 有 更 高 的 能 量 等 效 到 2035 年, 致 密 气 和 煤 层 气 的 生 产 水 平 将 比 2011 年 预 测 的 要 高, 对 生 产 总 量 的 提 高 贡 献 很 大 随 着 未 来 新 的 大 型 液 体 燃 料 开 发 项 目 的 开 工, 墨 西 哥 湾 海 上 天 然 气 产 量 将 在 每 年 2.0 万 亿 -2.8 万 亿 立 方 英 尺 之 间 起 伏 同 时, 由 于 各 种 节 能 增 效 的 方 案, 美 国 能 效 提 高, 能 源 强 度 逐 年 下 降, 但 由 于 经 济 的 增 长, 能 耗 总 量 的 增 长, 节 约 的 部 分 难 以 补 足 消 耗 的 增 长 总 体 来 说, 美 国 的 能 源 强 度 在 逐 年 降 低 美 国 能 源 部 数 据 显 示, 自 2007 年 以 来, 美 国 所 有 液 态 燃 料 的 消 耗, 包 括 柴 油 航 空 煤 油 及 民 用 燃 料 油, 都 下 降 了 近 9% 石 油 价 格 信 息 服 务 机 构 (Oil Price Information Service) 首 席 石 油 分 析 师 汤 姆 克 罗 萨 (Tom Kloza) 预 计, 汽 油 的 使 用 量 下 降 了 6%-12% 由 于 油 价 上 涨, 美 国 人 更 倾 向 于 低 油 耗 的 车 型 在 2002 年, 越 野 车 占 新 车 销 量 的 18%, 但 在 2010 年 仅 占 7% 他 们 在 以 新 车 换 旧 车 的 同 时, 其 中 大 部 分 人 都 换 了 更 节 能 的 车, 即 使 他 们 买 的 车 可 能 大 小 和 动 力 都 和 以 前 的 差 不 多 同 时, 社 会 和 经 济 因 素 在 更 长 一 段 时 间 内 也 使 人 们 越 来 越 不 依 赖 汽 车, 像 网 购 远 程 办 公 以 及 婴 儿 潮 时 代 出 生 的 人 随 着 年 龄 的 增 长 等, 也 都 使 人 们 越 来 越 少 使 用 汽 车 经 济 衰 退 也 功 不 可 没, 因 为 失 业 意 味 着 不 用 开 车 上 下 班, 下 降 的 房 价 也 允 许 人 们 住 在 离 公 司 近 的 地 方 在 未 来 30 年 里, 随 着 人 口 经 济 的 增 长, 据 国 际 能 源 署 (IEA) 预 测, 交 通 的 能 耗 量 将 由 2010 年 的 128

11 2013 年第 4 期 27.6 千兆英热单位增长到 2035 年的 28.8 千兆英热单位 能效的提高减少了能耗的 增加量 美国的工业能耗量占总量的 1/ 年为大约 23.4 千兆英热单位 现在工 业中耗能最大的产业是化工业 占工业能源消耗总量的 21% 近两年 随着采矿 业和冶炼业 其中冶炼业包括汽油生产 生物燃料的生产以及液化煤的生产 的 增长 冶炼业在 2012 年将代替化工业成为美国第一大能耗产业 据 IEA 预测 到 2035 年 工业的能耗量将比 2010 年增加 16% 即达到 27 千兆英热单位 由于各种节能增效的方案 已经减少经济对能源密集型企业的依赖 即相对 减少冶炼业和采矿业 总体来说 美国的能源强度在逐年降低 2010 年 美国 GDP 每增加 1 美元 2005 年美元 单位能耗为 7.5 千兆英热单位 而到 2035 年 这个数值下降为 4.38 千兆英热单位 见表 3 加拿大的进口和美国本国的能源增产 节能以及能效的提高 导致了急速增 长的供应和相对下降的需求 因此 WTI 的现货市场表现为持续的供大于求 表3 能源和经济指标① 能源和经济指标 实际国内生产总值 十亿美元 2005年美元价格 初级能源强度 千英热单位/美 元GDP 2005年美元价格 初级能源生产 千兆英热单位 消费 千兆英热单位 净进口 千兆英热单位 液体燃料a 天然气 煤炭/其他 -代表出口 资料来源 AEO2012 Early Release Overview EIA - Annual Energy Outlook 2012 Early Release 2. Brent 交割地原油供不应求 在 WTI 价格由于供过于求被压低的情况下 Brent 价格却由于北海附近的国际 形势而导致供给吃紧 2011 年 6 月 全球著名的国家风险和行业研究公司 Business ① AEO2012 Early Release Overview EIA - Annual Energy Outlook 2012 Early Release, 129

12 国 际 原 油 价 差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Monitor International,BMI) 称 : 由 于 壳 牌 公 司 在 尼 日 利 亚 的 Bonny 轻 油 的 不 可 抗 力, 将 会 导 致 Brent 原 油 价 格 上 涨, 从 而 进 一 步 拉 大 了 Brent/ WTI 价 格 差 虽 然 在 尼 日 尔 三 角 洲 的 暴 力 行 为 已 普 遍 减 少, 但 石 油 管 道 所 遭 到 的 袭 击 有 增 无 减, 此 地 区 的 不 可 抗 力 将 是 一 个 恒 定 的 威 胁 英 荷 皇 家 荷 兰 壳 牌 在 2011 年 6 月 13 日 宣 布, 虽 然 对 跨 尼 日 尔 管 道 的 袭 击 迫 使 其 在 6-7 月 每 天 损 失 约 30 万 桶 的 Bonny 轻 质 原 油, 这 种 损 失 通 常 不 会 影 响 原 油 价 格 的 上 涨, 但 是 在 WTI/Brent 价 差 扩 大 的 情 况 下, Bonny 轻 油 损 失 的 影 响 被 扩 大, 将 使 Brent 和 其 他 轻 质 原 油 价 格 进 一 步 面 临 上 升 的 压 力 1 在 供 给 相 对 吃 紧 的 情 况 下, 由 于 亚 洲 新 经 济 体 的 发 展, 需 求 相 对 增 加 英 国 石 油 公 司 数 据 显 示,2010 年 全 球 石 油 消 费 增 长 为 3.1%, 亚 太 地 区 的 石 油 消 费 增 长 为 5.3%, 占 世 界 石 油 消 费 总 量 的 31.5%, 而 亚 太 地 区 以 迪 拜 阿 曼 石 油 作 价, 其 价 格 主 要 参 照 Brent 的 标 准 但 新 经 济 体 的 需 求 增 加 对 国 际 油 价 的 影 响 也 同 样 在 WTI/Brent 价 差 扩 大 的 情 况 下 被 放 大 了 3. WTI/Brent 间 的 交 通 运 输 因 素 作 为 国 际 上 两 个 主 要 的 基 准 油,WTI/Brent 价 格 相 差 如 此 之 大, 国 际 海 运 费 用 只 有 3-5 美 元 / 桶, 如 此 一 来, 投 资 者 为 什 么 不 能 将 WTI 的 石 油 运 至 北 美 之 外 以 缩 小 价 差 呢? 这 主 要 是 WTI 交 割 地 的 内 陆 性 质 决 定 的, 即 通 过 石 油 管 道 运 输 到 库 欣 地 区 的 石 油 只 能 选 择 通 过 石 油 管 道 运 至 美 国 西 海 岸 出 口, 或 者 在 内 陆 的 炼 油 厂 加 工 为 石 油 产 品, 但 由 于 管 道 的 设 计, 输 入 库 欣 的 石 油 管 道 承 载 力 要 远 高 于 输 出 的 能 力 所 以 当 供 求 因 素 导 致 的 Brent 价 格 高 于 WTI 价 格 时, 由 于 海 运 便 捷 和 易 于 调 控 的 特 点, 其 价 差 会 很 快 通 过 运 输 回 归, 但 是 同 等 情 况 下, 当 WTI 价 格 高 于 Brent 价 格 时, 其 价 差 却 很 难 回 归 既 然 WTI 的 价 格 形 成 的 内 陆 运 输 因 素 早 在 2007 年 的 倒 挂 中 就 已 经 被 验 证, 但 为 什 么 美 国 对 石 油 管 线 的 设 计 和 审 批 仍 然 会 使 其 在 此 次 倒 挂 中 愈 演 愈 烈 呢? 如 前 所 述, 2011 年 2 月 新 投 产 的 Keystone 石 油 管 道 极 大 地 增 加 了 库 欣 原 油 的 供 应 美 国 政 府 在 审 批 Keystone 项 目 时, 由 于 国 内 石 油 公 司 的 影 响 和 美 国 国 家 利 益 的 考 虑, 在 明 知 其 使 用 将 会 降 低 美 国 内 陆 原 油 价 格 的 情 况 下, 其 项 目 依 然 顺 利 通 过 投 票 并 投 产, 而 其 使 用 也 直 接 导 致 了 库 欣 地 区 原 油 供 应 关 系 的 变 化 虽 然 美 国 海 岸 和 内 陆 的 石 油 价 格 也 因 WTI/Brent 的 倒 挂 有 所 差 异, 但 多 数 美 国 石 油 巨 头 仍 然 受 益 于 内 地 油 价 的 走 低 1 BRENT/WTI Differential To Widen Following Attacks On TransNiger Pipeline, June 2011,Oil and Gas Insight 130

13 2013 年第 4 期 从库欣将供应过剩的原油输送到美国海湾的最便宜的方式是通过石油管道 现有的连接海湾到库欣的主要石油管道 Seaway 其承载能力是 43 万桶 / 日 此管 道却在价差扩大中仍然从海湾进口石油到库欣地区 也就是说 美国石油公司们 在花着 Brent 的高价购进石油 将其卖到以较低价格 WTI 为标准的库欣地区 这 个差价在最高点是 美元 现在价差有所缩小 但仍然是每桶 10 美元 康菲 石油 部分航道的所有者 对这种异于常规的商业行为 该公司提供了这样的解 释 我们在俄克拉荷马州的庞卡城有一个大陆炼油中心 我们希望保持我们称之 为 溢价可乐 的美国中部原油价格 同时声称 管线的逆转需要 6 个月 甚至 1 年的时间 其费用是高昂的 ① 据专家估计管道逆转的费用大约在 100 万美元 假设管道运输的费用是 1 美 元 / 桶 按照 WTI/Brent 价差为 10 美元来算 扭转石油管道 Seaway 按照 2* 10-1 *43=774 可以使管道公司每天增益 774 万美元 管道扭转的费用是可以通过差价 在短期补足的 所以管道运营现状的主导因素还是美国石油企业保持美国内陆原 油低价的核心利益所决定的 另一种方法是开设新的管道 由 TransCanada 提出的管线延长项目 可将来自 加拿大油砂的石油运至海湾 这是另一种选择 此工程会削减 WTI/Brent 原油价差 但尚未得到美国的批准 环境问题是其中之一 但美国国内美国政府和石油公司 的影响却是其中的决定因素 由于 WTI 主要用于北美市场 美国内部石油价格持 续保持低价 有利于美国石油公司获得更高的利润 为目前美国经济的整体复苏 提供了廉价的能源 由于美国俄克拉荷马库欣地区的石油供求量短期不会发生较大的变化 所以 本轮 WTI/Brent 倒挂在短时间内还不会结束 但是美国内部正在开通铁路 公路等 多元化的运输方式 美国专家认为 WTI/Brent 倒挂一定会回归 这不是美国石油 公司能阻挡的 也不是美国总统可以阻挡的 但是美国总统和石油公司有能力减 缓这种回归 ② 五 WTI/Brent 价格倒挂的影响 由政治因素主导的本轮 WTI/Brent 价格倒挂 其倒挂期间价差最大值和平均 值均达到历史最高点 并且延迟时间最长且短期内仍无法回归 所以其影响较前 ① Brent-WTI spread, April 17, 2011, Econbrowser. ② Brent-WTI spread, April 17, 2011, Econbrowser. 131

14 国 际 原 油 价 差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几 次 价 差 扩 大 更 为 深 远 对 于 WTI 和 Brent 价 差 产 生 影 响 分 析 的 观 点 主 要 为 WTI 价 格 已 无 法 反 映 全 球 期 货 价 格, 持 此 观 点 的 是 台 湾 经 济 学 家 高 崇 玮 (Chung-Wei Kao) 和 万 哲 钰 (Jer-Yuh Wan), 他 们 认 为 WTI 原 油 反 映 市 场 行 情 的 能 力 已 大 不 如 前, 而 且 自 2004 年 下 半 年 以 来, 其 处 理 信 息 的 效 率 也 已 不 如 Brent 原 油 从 短 期 来 看, WTI 原 油 的 失 灵 与 其 价 格 折 扣 问 题 有 关, 但 是 期 货 溢 价 却 不 能 表 明 这 种 变 化 从 长 期 来 看,WTI 原 油 的 价 格 折 扣 问 题 将 与 正 向 远 期 曲 线 并 存, 而 且 两 者 都 会 影 响 WTI 原 油 的 市 场 定 价 功 能 库 欣 石 油 存 量 的 增 加 将 大 大 降 低 WTI 作 为 全 球 基 准 的 能 力 1 同 时,WTI 和 Brent 价 差 造 成 了 另 一 个 客 观 事 实, 就 是 由 于 石 油 成 本 降 低, 美 国 经 济 复 苏 获 得 相 对 优 势 持 此 观 点 的 代 表 经 济 学 家 有 沙 瓦 卡 哈 默 德 亚 马 瑞 萨 德 巴 尔 (Ramaprasad Bhar) 马 克 汤 普 森 等, 汤 普 森 认 为 如 果 就 动 态 的 石 油 与 宏 观 经 济 之 间 的 因 果 关 系 而 言,WTI 与 Brent 原 油 对 美 国 经 济 并 非 最 有 利 2 笔 者 从 政 治 经 济 学 的 角 度 分 析, 认 为 主 要 有 以 下 三 方 面 影 响 了 本 轮 WTI / Brent 价 差 的 倒 挂 ( 一 ) 对 石 油 输 出 国 的 影 响 本 轮 WTI/Brent 的 价 格 倒 挂, 主 要 损 害 北 美 及 其 他 石 油 生 产 国 的 利 益 受 其 影 响 最 大 的 主 要 是 加 拿 大 和 委 内 瑞 拉 加 拿 大 原 油 主 要 出 口 国 就 是 美 国, 在 美 国 WTI 的 价 格 走 低 的 情 况 下, 加 拿 大 的 原 油 价 格 被 低 估 了 加 拿 大 现 在 的 传 统 石 油 储 量 为 321 亿 桶, 占 全 球 的 传 统 石 油 储 藏 总 量 的 2.3%, 油 砂 储 量 为 1431 亿 桶, 占 世 界 石 油 总 量 的 % 其 总 储 量 可 供 开 采 超 过 100 年 加 拿 大 已 经 成 为 世 界 上 石 油 储 量 第 一 的 发 达 国 家 3 在 此 次 价 格 倒 挂 之 前, 加 拿 大 的 石 油 政 策 就 是 在 原 油 出 口 美 国 的 前 提 下, 多 元 发 展, 包 括 中 国 在 内 的 很 多 国 家 已 经 和 加 拿 大 在 石 油 领 域 进 行 了 各 种 合 作 此 次 倒 挂 将 加 速 加 拿 大 石 油 出 口 的 多 元 化 进 程 和 程 度 中 南 美 洲 出 口 美 国 的 石 油 占 美 国 进 口 总 量 的 18.9%, 占 中 南 美 洲 出 口 总 量 的 62.1% 4 在 中 南 美 洲 中, 以 主 要 产 油 国 委 内 瑞 拉 为 代 表, 虽 然 查 韦 斯 主 导 的 政 府 已 经 摒 弃 了 政 治 因 素 主 导 的 WTI 价 格, 但 是 美 国 作 为 其 最 大 的 石 油 出 口 国 仍 然 让 其 在 此 次 倒 挂 中 损 失 很 大 美 国 WTI / Brent 的 倒 挂, 廉 价 原 油 从 库 欣 流 到 墨 西 哥 湾, 使 美 国 墨 西 哥 湾 的 炼 油 企 业 的 原 油 产 品 出 口 产 生 了 巨 大 的 利 润 空 间, 其 石 油 产 品 对 委 内 瑞 拉 在 内 的 中 南 美 洲 市 场 更 有 竞 争 力, 打 击 了 中 南 美 洲 国 家 正 在 发 展 1 Chung-Wei Kao, Jer-Yuh Wan, Price discount, Inventories and the Distortion of WTI Benchmark, Energy Economics, Vol. 34, No. 1, 2012, pp Shawkat Hammoudeh, Ramaprasad Bhar, Mark A. Thompson, Re-examining the Dynamic Causal Oil macroeconomy Relationship, 3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11, June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2011, June

15 的 炼 油 产 业 2013 年 第 4 期 中 东 作 为 世 界 石 油 的 主 要 出 产 地, 其 价 格 通 常 针 对 不 同 的 出 口 市 场 采 用 不 同 的 基 准 油 由 于 WTI 价 格 受 政 治 因 素 影 响 太 大, 沙 特 阿 拉 伯 ( 简 称 沙 特 ) 作 为 世 界 最 大 的 石 油 出 口 国, 在 2009 年 10 月 宣 布, 从 2010 年 1 月 起 将 出 口 美 国 的 沙 特 原 油 作 价 基 准 油 由 西 得 克 萨 斯 轻 质 原 油 (WTI) 改 为 阿 格 斯 含 硫 原 油 指 数 (Argus Sour Crude Index, ASCI) ASCI 也 是 采 用 美 国 地 区 的 原 油 作 为 基 准 油, 但 是 受 政 治 因 素 影 响 较 小, 价 格 通 常 比 较 高, 也 更 符 合 国 际 油 价 标 准 虽 然 美 国 沙 特 互 为 盟 友, 但 是 沙 特 无 法 忍 受 政 治 因 素 所 导 致 的 数 次 WTI/Brent 倒 挂, 由 于 考 虑 与 美 国 的 合 作, 沙 特 没 有 直 接 采 用 Brent 作 价, 而 是 选 取 了 折 中 方 案, 用 ASCI 替 代 WTI 此 次 石 油 倒 挂 对 沙 特 的 影 响 相 对 减 小 ( 二 ) 对 石 油 消 费 国 的 影 响 WTI 的 价 格 走 低 有 利 于 美 国 经 济 复 苏 及 美 国 石 油 企 业 的 发 展 美 国 可 以 用 其 创 造 的 低 价 能 源 支 撑 其 经 济 发 展 石 油 企 业 能 通 过 减 少 成 本 而 获 得 巨 额 利 润 另 外 美 国 原 油 的 低 价, 使 美 国 炼 油 厂 在 石 油 倒 挂 期 间 对 拉 美 和 欧 洲 出 口 的 柴 油 产 生 了 利 润 空 间, 倒 挂 期 间 美 国 增 加 了 石 油 产 品 的 出 口 其 他 石 油 消 费 国 在 WTI/Brent 价 格 倒 挂 中, 其 经 济 发 展 的 能 源 价 格 相 对 提 高, 使 得 其 经 济 发 展 的 成 本 相 对 增 加 尤 其 是 亚 洲 新 兴 国 家, 采 用 Brent 价 格 和 受 Brent 价 格 影 响 的 迪 拜 阿 曼 基 准 油 价 格 亚 洲 国 家 在 石 油 购 买 中 本 来 就 面 对 石 油 价 1 格 亚 洲 升 水 的 障 碍, 本 轮 倒 挂 使 新 兴 经 济 体 为 其 经 济 增 长 付 出 了 更 加 高 昂 的 代 价 ( 三 )WTI 作 为 世 界 基 准 油 的 资 格 遭 到 质 疑 由 于 政 治 因 素,WTI 价 格 数 次 偏 离 Brent 价 格, 导 致 两 种 基 准 油 间 的 价 差 扩 大, WTI 能 否 继 续 作 为 世 界 基 准 油 的 资 格 已 经 遭 到 普 遍 的 质 疑 WTI 目 前 已 经 无 法 反 映 世 界 原 油 价 格 的 真 实 情 况, 其 价 格 与 国 际 石 油 价 格 脱 钩 目 前, 沙 特 阿 拉 伯 不 再 采 用 WTI 作 为 其 在 美 洲 的 基 准 油 同 时, 由 于 WTI 权 重 在 世 界 基 准 油 中 地 位 的 下 降, 美 国 的 WTI 原 油 期 货 在 美 国 总 原 油 期 货 交 易 量 中 所 占 的 比 重 也 相 对 下 降 印 度 作 为 亚 洲 石 油 消 费 大 国 在 本 轮 WTI/Brent 价 差 倒 挂 中 曾 经 讨 论 是 否 将 WTI 价 格 加 入 印 度 石 油 篮 子, 但 是 遭 到 印 度 石 油 专 家 的 拒 绝 专 家 的 观 点 认 为, 美 国 的 WTI 价 格 是 美 国 内 部 石 油 价 格 的 体 现, 不 能 代 表 国 际 石 油 1 所 谓 亚 洲 升 水 (Asian Premium), 是 指 在 不 考 虑 运 费 差 别 的 情 况 下, 亚 洲 主 要 的 石 油 消 费 国 对 中 东 石 油 生 产 国 支 付 的 价 格 比 从 同 地 区 进 口 原 油 的 欧 美 国 家 每 桶 要 高 出 美 元 自 1992 年 起, 亚 洲 升 水 就 开 始 存 在, 目 前 已 扩 展 到 液 化 天 然 气 和 石 油 液 化 气 等 领 域 这 种 不 平 等 的 价 格, 严 重 损 害 了 亚 洲 国 家 的 利 益, 越 来 越 为 包 括 中 国 在 内 的 亚 洲 国 家 的 政 府 和 石 油 消 费 者 所 关 心 133

16 国 际 原 油 价 差 中 的 政 治 因 素 价 格 的 标 准 1 WTI 价 格 是 否 还 能 作 为 世 界 基 准 油 问 题 有 待 商 榷,WTI 由 于 政 治 因 素 在 定 价 形 成 中 占 权 重 过 高, 其 世 界 基 准 油 的 地 位 岌 岌 可 危 六 结 论 通 过 对 WTI 和 Brent 价 差 的 案 例 分 析, 可 以 得 出 美 国 通 过 政 治 因 素 带 动 经 济 因 素, 从 而 影 响 操 纵 WTI 价 格 的 结 论 国 际 石 油 定 价 体 系 在 全 球 化 和 全 球 治 理 日 益 深 化 的 背 景 之 下, 仍 需 与 时 俱 进 的 完 善 和 调 整 应 该 限 制 单 个 国 家 通 过 政 治 因 素 对 世 界 石 油 价 格 影 响 过 大, 同 时 平 衡 石 油 输 出 国 和 石 油 消 费 国 在 国 际 定 价 体 系 中 的 地 位, 兼 顾 发 达 国 家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利 益 从 中 国 角 度 来 看,WTI 和 Brent 倒 挂 对 中 国 来 说 是 一 把 双 刃 剑 从 能 源 价 格 来 看, 美 国 通 过 政 治 因 素 操 控 WTI 价 格 走 低, 使 美 国 经 济 生 产 的 成 本 全 面 下 调, 而 也 正 是 因 为 成 本 的 下 调, 原 先 中 国 制 造 占 相 对 优 势 的 行 业 因 此 或 失 去 优 势, 或 差 距 缩 小, 中 国 制 造 面 临 更 加 严 峻 的 外 部 竞 争 ; 从 优 化 能 源 供 应 源 来 说,WTI 和 Brent 倒 挂 对 中 国 是 一 个 机 遇, 由 于 政 治 因 素 而 导 致 的 WTI 和 Brent 价 格 倒 挂, 使 加 拿 大 石 油 价 格 被 严 重 低 估, 而 且 由 于 奥 巴 马 政 府 对 将 WTI 原 油 运 出 美 国 内 陆 的 管 线 工 程 审 批 的 一 再 搁 置, 这 种 低 估 状 况 短 期 并 不 会 改 变 加 拿 大 为 了 寻 找 新 的 能 源 市 场, 已 经 同 中 国 等 亚 洲 国 家 协 议 合 作, 出 口 过 剩 能 源, 但 由 于 地 缘 政 治 的 影 响 以 及 管 道 审 批 和 修 建 的 周 期, 加 拿 大 同 中 国 之 间 的 能 源 供 应 规 模 化 尚 需 时 间 但 从 长 期 来 看, 中 国 和 其 他 亚 洲 新 兴 经 济 体 是 加 拿 大 能 源 供 应 的 潜 在 市 场 总 体 来 说, 中 国 应 该 利 用 能 耗 大 国 的 优 势, 更 深 度 参 与 国 际 能 源 规 则 的 制 定 同 时 尽 快 设 立 亚 洲 基 准 油, 扩 大 中 国 石 油 期 货 交 易 量, 建 立 亚 洲 石 油 定 价 中 心, 提 高 中 国 在 世 界 石 油 定 价 中 的 话 语 权 收 稿 日 期 : 修 回 日 期 : 责 任 编 辑 : 王 湘 林 1 Richa Mishra, Why India Prefers Brent to Cheaper US crude Oil WTI, Industry & Economy, Business Line, 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