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险 与 监 管 定 (2009) 中 关 于 监 管 目 标 的 表 述 并 不 一 致 至 少 从 理 论 角 度 看, 这 是 一 个 缺 陷 而 理 论 又 会 对 实 践 产 生 影 响 比 如, 我 国 保 险 业 整 体 的 监 管 目 标 与 我 国 保 险 业 目 前 正 在 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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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风 险 与 监 管 风 险 导 向, 从 设 定 监 管 目 标 开 始 谢 志 刚 崔 亚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金 融 学 院 摘 要 建 立 以 风 险 为 导 向 的 保 险 监 管 制 度 体 系, 前 提 是 要 明 确 符 合 风 险 导 向 原 则 的 监 管 目 标 保 险 监 管 就 是 风 险 监 管, 风 险 是 什 么 结 构, 监 管 体 系 也 应 该 有 相 应 的 结 构 本 文 从 界 定 风 险 概 念 的 内 涵 出 发, 通 过 分 析 风 险 的 主 体 形 成 传 导 规 律 以 及 风 险 的 构 成, 提 出 我 国 保 险 监 管 的 三 层 次 目 标 体 系 :1) 保 护 保 险 消 费 者 合 法 权 益 ;2) 督 促 保 险 公 司 稳 健 经 营 ;3) 完 善 行 业 治 理, 营 造 良 好 经 营 环 境 关 键 词 保 险 监 管 监 管 目 标 风 险 一 提 出 问 题 并 综 述 文 献 设 定 明 确 的 监 管 目 标, 是 建 立 我 国 保 险 监 管 制 度 体 系 的 基 础, 更 是 制 定 各 项 监 管 政 策 和 措 施 的 依 据 和 出 发 点 在 国 际 保 险 监 督 官 协 会 (IAIS) 自 2003 年 开 始 发 布 的 一 系 列 保 险 监 管 核 心 原 则 和 方 法 (InsuranceCorePrinciplesandMethodology,ICPM, 文 献 [1]) 中, 第 一 条 ( 有 效 监 管 的 前 提 条 件,ICP 1 Conditionsforefectiveinsurancesupervision) 就 明 确 指 出 : 保 险 监 管 的 基 本 法 律 和 法 规 中 必 须 明 确 规 定 保 险 监 管 的 目 标 (Legislationorregulationclearly definestheobjectivesofinsurancesupervision) 实 际 工 作 中 的 经 验 和 常 识 也 告 诉 我 们, 做 任 何 一 件 事 情, 明 确 的 目 标 都 是 工 作 效 率 的 保 证 因 此, 不 需 要 再 论 证 我 国 保 险 监 管 制 度 体 系 建 设 是 否 需 要 有 明 确 的 监 管 目 标 ; 需 要 论 证 的 是, 我 国 保 险 监 管 的 目 标 究 竟 是 什 么? 但 是, 这 个 问 题 却 一 直 没 有 得 到 很 好 的 解 决 可 以 通 过 比 较 我 国 保 险 法 规 中 的 相 应 表 述 来 发 现 这 一 事 实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保 险 法 (2009) 中, 属 于 监 管 法 内 容 的 第 六 章 第 134 条 指 出, 我 国 保 险 监 管 的 目 标 是 : 维 护 保 险 市 场 秩 序, 保 护 投 保 人 被 保 险 人 和 受 益 人 的 合 法 权 益 可 以 将 该 表 述 理 解 为, 我 国 保 险 监 管 的 终 极 目 标 是 保 护 保 险 客 户 的 合 法 权 益, 而 维 护 保 险 市 场 秩 序 则 是 手 段 或 间 接 目 标 再 看 我 国 现 行 的 保 险 公 司 管 理 规 定 (2009), 这 是 由 我 国 保 监 会 依 照 保 险 法 而 制 定 的 专 门 用 于 监 督 和 管 理 保 险 公 司 的 部 门 规 章, 其 中 第 一 条 明 确 界 定 了 这 项 监 管 部 门 规 章 的 三 项 目 标 : 维 护 保 险 市 场 的 正 常 秩 序, 保 护 被 保 险 人 合 法 权 益, 促 进 保 险 业 健 康 发 展 如 果 将 该 条 款 中 的 三 项 目 标 理 解 为 一 种 递 进 关 系, 那 么 保 险 监 管 的 终 极 目 标 是 促 进 我 国 保 险 业 的 健 康 发 展 因 此, 保 险 法 (2009) 与 保 险 公 司 管 理 规 - 1 -

6 风 险 与 监 管 定 (2009) 中 关 于 监 管 目 标 的 表 述 并 不 一 致 至 少 从 理 论 角 度 看, 这 是 一 个 缺 陷 而 理 论 又 会 对 实 践 产 生 影 响 比 如, 我 国 保 险 业 整 体 的 监 管 目 标 与 我 国 保 险 业 目 前 正 在 积 极 建 设 的 第 二 代 偿 付 能 力 监 管 制 度 体 系 ( 偿 二 代 ) 的 目 标 之 间, 是 什 么 关 系 呢? 它 们 又 是 如 何 体 现 风 险 导 向 原 则 的 呢? 其 实, 这 个 问 题 不 仅 仅 是 中 国 保 险 业 的 问 题, 在 国 际 保 险 业 同 样 存 在 实 际 上, 我 国 保 险 法 (2009) 第 134 条 中 的 规 定, 与 国 际 保 险 监 督 官 协 会 (IAIS) 的 核 心 原 则 第 一 条 (ICP1,2003) 中 的 表 述 是 完 全 一 致 的,IAIS(ICP1) 对 监 管 目 标 的 表 述 是 : 维 护 公 平 安 全 稳 定 的 保 险 市 场 秩 序, 以 保 护 保 单 持 有 人 利 益 (Thekeyobjectivesofsupervi sionpromotethemaintenanceofeficient,fair,safeand stableinsurancemarketsforthebenefitandprotectionof policyholders) 再 对 比 英 国 的 情 况 英 国 的 金 融 业 由 金 融 监 管 局 (FSA) 长 期 实 行 统 一 监 管, 保 险 监 管 和 商 业 银 行 监 管 都 适 用 于 同 一 部 法 律, 即 金 融 服 务 与 市 场 法 (FSMA,2000, 文 献 [2]), 其 中 明 确 规 定 的 监 管 目 标 包 括 四 项 :1) 维 护 市 场 信 心 (marketconfi dence);2) 增 进 公 众 意 识 (publicawarenes);3) 保 护 消 费 者 权 益 (consumerprotection);4) 减 少 金 融 犯 罪 (reductionoffinancialcrime) 很 显 然, 英 国 金 融 服 务 与 市 场 法 中 并 没 有 将 保 护 消 费 者 权 益 表 述 为 金 融 监 管 的 终 极 目 标, 而 是 作 为 四 项 平 行 目 标 之 一, 而 且, 从 顺 序 来 说, 金 融 监 管 的 首 要 目 标 是 维 护 市 场 信 心 还 有 更 多 的 文 献 资 料 表 明, 国 际 保 险 监 督 官 协 会 (IAIS) 和 英 国 金 融 监 管 局 (FSA) 关 于 保 险 监 管 目 标 的 表 述 分 别 代 表 了 两 种 不 同 的 方 式 : 1) 保 险 监 管 的 目 标 是 唯 一 的, 就 是 要 保 护 保 险 客 户 的 合 法 权 益, 其 它 所 有 的 监 管 措 施 都 是 为 这 一 目 标 服 务 的 2) 保 险 监 管 的 目 标 是 多 元 的, 保 护 客 户 的 合 法 权 益 只 是 其 中 之 一, 更 不 是 保 险 监 管 的 首 要 目 标, 首 要 目 标 是 维 护 社 会 公 众 对 保 险 市 场 的 信 心 第 一 种 表 述 中 的 观 点, 似 乎 越 来 越 成 为 主 流 观 点 以 我 国 保 险 立 法 为 例, 在 我 国 旧 版 的 保 险 法 (1995) 和 保 险 法 (2003) 中, 都 没 有 明 确 将 保 护 消 费 者 作 为 保 险 监 管 的 终 极 目 标, 只 强 调 要 保 护 保 险 活 动 当 事 人 的 合 法 权 益 但 在 现 行 的 保 险 法 (2009) 中, 则 增 加 了 与 IAIS 表 述 相 一 致 的 法 律 条 文 类 似 的, 美 国 全 美 保 险 监 督 官 协 会 (NAIC) 在 美 国 保 险 公 司 偿 付 能 力 框 架 ( 文 献 [3]) 中 将 保 险 监 管 目 标 界 定 为 为 保 险 产 品 提 供 有 效 的 和 高 效 的 市 场 环 境, 以 保 护 保 单 持 有 人 和 其 他 与 保 险 保 障 相 关 的 人 的 利 益 加 拿 大 金 融 机 构 监 督 局 (OSFI) 在 2010 年 发 布 的 监 管 框 架 ( 文 献 [4]) 中 也 明 确 指 出, 金 融 监 管 的 首 要 目 标 是 保 护 存 款 人 保 单 持 有 人 免 遭 损 失 更 多 支 持 和 论 证 第 一 种 观 点 的 文 献 还 包 括 日 本 保 险 业 法 等 等 第 二 种 表 述 中 的 观 点, 也 不 乏 众 多 的 支 持 者 除 了 上 面 引 用 的 英 国 金 融 服 务 与 市 场 法 的 例 子 外, 新 加 坡 金 融 管 理 局 (MonetaryAuthorityofSinga pore,mas) 在 最 新 修 订 过 的 新 加 坡 金 融 监 管 目 标 和 原 则 (ObjectivesandPrinciplesofFinancialSuper visioninsingapore,2013, 文 献 [5]) 中, 明 确 界 定 了 六 项 金 融 监 管 目 标 :1) 稳 固 的 金 融 体 系 (asta blefinancialsystem);2) 安 全 稳 健 的 金 融 机 构 (safeandsoundfinancialintermediaries);3) 安 全 有 效 的 金 融 架 构 (safeandeficientfinancialinfra structure);4) 公 平 有 效 透 明 的 金 融 市 场 (fair, eficientandtransparentorganizedmarkets);5) 公 平 透 明 的 保 险 交 易 活 动 (transparentandfair dealingin - 2 -

7 风 险 与 监 管 termediariesandofers);6) 明 智 谨 慎 的 消 费 者 (wel informedandempoweredconsumers) 另 外, 根 据 德 国 保 险 监 管 法 (Versicherungsaufsichtsgesetz VAG,2007, 文 献 [6]) 第 八 十 一 条 规 定, 保 险 监 管 的 两 项 主 要 目 标 是 :1) 充 分 保 护 保 单 持 有 人 利 益 (Toprovideadequatesafeguardsoftheinterestsof policyholders);2) 确 保 保 险 公 司 可 以 随 时 履 行 其 保 险 责 任 (Toensurethattheobligationsarisingunder insurancecontractscanbemetataltimes) 那 么, 以 上 哪 一 种 观 点 更 适 合 我 国 保 险 业, 更 有 利 于 指 导 我 国 保 险 监 管 制 度 体 系 的 建 设 工 作 呢? 本 文 认 为, 要 想 获 得 这 个 问 题 的 答 案, 必 须 从 保 险 监 管 的 本 质 出 发 进 行 论 证, 而 不 能 仅 仅 依 靠 对 已 经 提 出 的 各 项 监 管 目 标 从 概 念 上 或 逻 辑 关 系 上 进 行 分 析 本 文 提 出 的 解 决 思 路 是, 先 建 立 一 个 大 前 提, 在 此 前 提 下 建 立 一 套 理 论 分 析 框 架, 进 而 与 保 险 监 管 的 国 际 和 国 内 实 践 案 例 进 行 对 照, 最 后 得 出 研 究 结 论 这 个 前 提 就 是 : 保 险 监 管 的 对 象 是 风 险, 监 管 目 标 应 直 接 针 对 风 险 风 险 是 什 么 结 构, 监 管 目 标 也 应 该 有 相 应 的 结 构, 即 要 构 建 风 险 导 向 的 保 险 监 管 体 系, 必 须 先 确 立 风 险 导 向 的 监 管 目 标 所 建 立 的 理 论 分 析 框 架, 是 要 分 析 风 险 的 形 成 和 演 变 规 律, 尤 其 是 风 险 的 传 导 机 制 和 可 能 的 传 导 路 径, 从 而 设 定 与 之 相 对 应 的 监 管 目 标 在 保 险 监 管 就 是 风 险 监 管 的 前 提 下, 要 确 定 保 险 监 管 的 目 标, 首 先 要 探 寻 保 险 监 管 究 竟 要 保 护 谁, 即 风 险 事 件 的 后 果 是 由 谁 承 担, 或 者 说 风 险 事 件 最 终 伤 害 了 谁 二 风 险 后 果 的 真 正 承 担 者 本 文 首 先 从 案 例 分 析 出 发, 研 究 风 险 事 件 后 果 的 真 正 承 担 者 是 谁, 进 而 明 确 谁 是 保 险 监 管 需 要 保 护 的 对 象 案 例 1: 澳 大 利 亚 HIH 破 产 倒 闭 案 的 受 害 者 成 立 于 1968 年 的 澳 大 利 亚 HIH 保 险 集 团 公 司, 经 过 多 年 的 经 营 之 后 成 为 了 澳 洲 第 二 大 的 非 寿 险 保 险 公 司, 总 部 设 在 悉 尼, 并 在 英 国 新 西 兰 美 洲 和 亚 洲 设 有 分 公 司 及 子 公 司, 承 保 范 围 几 乎 包 括 所 有 非 寿 险 业 务, 仅 在 澳 大 利 亚 就 有 超 过 100 万 保 单 持 有 人 但 是, 这 家 声 名 显 赫 的 国 际 保 险 公 司, 却 在 2001 年 5 月 17 日 被 澳 大 利 亚 联 邦 法 院 宣 布 破 产 破 产 清 算 调 查 报 告 表 明,HIH 的 账 面 亏 损 为 8 亿 澳 元, 实 际 财 务 窟 窿 可 能 高 达 亿 澳 元 这 个 著 名 保 险 公 司 的 破 产 案 例 ( 文 献 [7]), 为 保 险 业 界 和 学 界 提 供 了 大 量 的 珍 贵 资 料 本 文 关 注 的 是, 这 一 风 险 事 件 的 受 害 者 究 竟 有 谁 首 先, 保 险 客 户 的 利 益 会 直 接 受 到 损 害 比 如, 客 户 中 有 一 位 小 学 校 长, 购 买 了 HIH 的 收 入 保 障 保 险 1996 年, 这 位 年 仅 50 岁 的 客 户 被 检 查 出 脑 瘤, 失 去 了 工 作 和 收 入, 一 家 人 的 主 要 生 活 来 源 就 是 HIH 每 月 支 付 的 保 险 金 但 是, 自 2001 年 2 月 起, 他 们 家 再 也 没 有 收 到 HIH 每 月 寄 来 的 支 票, 维 持 生 活 的 主 要 收 入 来 源 突 然 中 断, 不 得 不 寻 求 社 会 救 济 HIH 的 客 户 中 与 这 位 小 学 校 长 情 况 类 似 的 还 有 200 多 位 再 比 如, 有 一 家 私 人 企 业 主 也 是 HIH 的 客 户, 他 因 为 一 起 索 赔 事 件 与 HIH 打 上 了 官 司, 就 在 HIH 破 产 前 的 一 周, 他 与 HIH 达 成 和 解 协 议,HIH 答 应 赔 给 他 9 万 澳 元 了 结 此 案, 但 还 没 等 他 拿 到 钱, HIH 就 破 产 了 其 次,HIH 公 司 的 股 东 和 雇 员 也 是 受 害 者 HIH 公 司 的 股 价 在 年 间, 一 度 接 近 4 澳 元, 但 在 破 产 前 的 2000 年 末, 股 价 只 0 2 澳 元 左 - 3 -

8 风 险 与 监 管 右 了 这 一 点 倒 是 与 陷 入 次 贷 危 机 的 AIG 类 似, 曾 经 价 值 超 过 一 百 美 元 市 价 的 AIG 股 票, 竟 然 很 快 跌 破 一 美 元, 股 东 损 失 非 常 惨 重 而 公 司 破 产 后, 公 司 雇 员 自 然 需 要 重 新 寻 找 工 作, 即 便 能 够 得 到 公 司 发 放 的 遣 散 费 补 偿 其 经 济 损 失, 但 重 新 寻 找 工 作 仍 要 耗 费 大 量 的 精 力 财 力 最 后, 社 会 公 众 是 最 大 的 受 害 者 群 体 HIH 是 澳 大 利 亚 居 民 住 宅 建 筑 市 场 上 最 大 的 承 保 商, 公 司 的 倒 闭 给 这 个 市 场 留 下 一 地 鸡 毛, 住 宅 业 主 丧 失 了 强 制 的 住 房 保 障 保 险, 开 发 商 失 去 了 建 筑 质 量 保 险, 不 得 不 退 出 这 个 市 场 因 此 而 增 加 的 建 筑 成 本 和 费 用, 则 由 政 府 财 政 来 补 贴 如 果 从 总 体 损 失 来 看,HIH 破 产 倒 闭 产 生 了 大 约 40 亿 澳 元 的 财 务 亏 损, 这 笔 损 失 到 底 由 谁 买 单 呢? 资 料 显 示, 澳 大 利 亚 联 邦 政 府 和 两 个 州 政 府 一 共 救 助 了 15 亿 澳 元, 这 一 部 分 可 以 看 作 是 纳 税 人 的 钱, 也 就 是 说 这 项 救 助 损 害 了 社 会 公 众 的 利 益 新 南 威 尔 士 州 政 府 决 定 向 保 险 业 每 年 增 加 6900 万 澳 元 的 税 收 来 弥 补 财 政 支 出, 而 各 保 险 公 司 则 相 应 的 提 高 保 险 产 品 的 费 率 ( 约 5%), 相 当 于 将 这 项 负 担 转 嫁 给 保 险 公 司 的 新 老 客 户, 这 又 损 害 了 客 户 以 及 公 众 的 利 益 总 之, 一 旦 发 生 保 险 公 司 破 产 倒 闭 这 样 的 风 险 事 件, 真 正 的 受 害 者 不 仅 包 括 保 险 客 户 及 保 险 公 司 的 股 东 和 雇 员, 还 包 括 与 保 险 活 动 没 有 直 接 关 系 的 社 会 公 众 案 例 2: 国 内 寿 险 公 司 重 疾 险 风 波 年 1 月 20 日, 国 内 某 寿 险 公 司 深 圳 分 公 1 本 案 例 资 料 源 自 于 拯 救 AIG 解 读 美 国 最 大 的 金 融 拯 救 计 划, 刘 平 著, 中 国 经 济 出 版 社,2009 年 司 的 六 名 客 户, 发 现 其 购 买 的 XX 守 护 神 两 全 保 险 及 重 大 疾 病 保 险 合 同 条 款 存 在 明 显 欺 诈 内 容, 认 为 如 果 不 按 照 保 险 公 司 规 定 的 方 式 生 病, 或 者 不 按 照 其 规 定 的 方 式 去 看 病, 就 不 可 能 得 到 赔 付, 属 于 保 死 不 保 病 条 款, 因 此 要 求 该 公 司 全 额 退 保 1 月 23 日, 深 圳 分 公 司 回 复 确 认 收 到 客 户 诉 求, 声 称 需 要 研 究 后 答 复 2 月 8 日, 深 圳 分 公 司 客 户 中 心 回 复 客 户, 明 确 拒 绝 客 户 全 额 退 保 要 求, 声 称 只 能 按 正 常 退 保 程 序, 按 当 时 所 计 算 的 保 单 现 金 价 值 退 还 客 户 2 月 20 日, 六 名 客 户 委 托 律 师 向 当 地 法 院 起 诉 了 该 保 险 公 司, 诉 其 重 疾 险 条 款 释 义 违 背 基 本 医 学 原 则, 而 该 公 司 没 有 履 行 如 实 告 知 义 务, 请 求 法 院 撤 销 保 险 合 同, 让 保 险 公 司 退 还 所 缴 纳 的 全 部 保 险 费 法 院 受 理 了 该 案, 并 定 于 3 月 30 日 开 庭 审 理 此 案 3 月 30 日, 法 庭 并 未 开 庭 公 开 审 理 此 案 因 为 就 在 这 一 天, 经 该 公 司 提 议 并 与 客 户 律 师 签 署 了 和 解 协 议 按 照 和 解 协 议, 客 户 律 师 向 法 院 撤 销 了 对 保 险 公 司 的 诉 讼, 而 且, 还 与 保 险 公 司 签 署 了 保 密 协 议, 保 证 不 向 第 三 方 披 露 任 何 和 解 协 议 的 内 容 这 个 真 实 案 例 至 少 说 明 了 以 下 几 点 与 主 题 有 关 的 事 实 : 1) 对 保 险 公 司 客 户 利 益 的 保 护, 不 仅 仅 在 于 保 护 他 们 与 保 险 公 司 签 约 成 为 保 单 持 有 人 之 后 的 合 法 权 益, 更 在 于 签 署 保 单 之 前, 让 他 们 不 被 误 导 而 购 买 假 冒 伪 劣 或 者 他 们 完 全 不 需 要 的 产 品 从 经 验 上 看, 社 会 公 众 被 误 导 而 买 错 保 险 的 风 险 要 远 远 高 于 因 保 险 公 司 破 产 倒 闭 而 受 到 利 益 损 害 的 风 险 保 - 4 -

9 风 险 与 监 管 险 客 户 所 关 心 的, 是 保 险 产 品 的 质 量 而 不 是 保 险 公 司 的 质 量 ( 财 务 健 康 状 况 ) 2) 保 险 客 户 是 一 个 整 体 的 概 念, 但 个 别 客 户 的 利 益 与 全 体 客 户 的 利 益 之 间 还 是 有 差 异 的 深 圳 六 位 客 户 为 了 保 护 自 己 的 利 益, 与 保 险 公 司 和 解 并 签 署 保 密 协 议 的 做 法, 可 能 会 损 害 更 多 同 类 客 户 和 更 多 潜 在 客 户 的 利 益 如 果 不 是 媒 体 披 露, 多 数 其 他 客 户 肯 定 还 不 知 情 呢 更 多 的 社 会 公 众, 也 会 逐 渐 成 为 不 知 情 的 同 类 客 户 综 合 分 析 并 比 较 案 例 1 和 案 例 2, 可 以 概 括 出 以 下 两 个 初 步 结 论 : 1) 保 险 公 司 发 生 倒 闭 事 件, 受 损 害 的 不 仅 仅 是 保 险 客 户 和 保 险 公 司 股 东 雇 员, 社 会 公 众 和 全 体 纳 税 人 也 是 受 害 者, 而 且 是 更 大 的 受 害 者 2) 普 通 公 民 在 与 保 险 公 司 签 署 保 险 合 同 之 前, 还 不 能 算 是 保 险 公 司 的 客 户 或 保 单 持 有 人, 但 他 们 却 面 临 着 被 误 导 而 购 买 并 不 需 要 或 是 欺 诈 性 的 保 险 产 品 的 风 险, 针 对 这 种 风 险 的 监 管, 既 是 对 客 户 和 潜 在 客 户 的 保 护, 也 是 对 社 会 公 众 利 益 和 保 险 市 场 秩 序 的 维 护 总 之, 上 述 两 个 案 例 足 以 说 明, 以 国 际 保 险 监 督 官 协 会 (IAIS) 和 我 国 保 险 法 (2009) 为 代 表, 将 保 险 监 管 目 标 表 述 为 单 一 目 标 保 护 保 单 持 有 人 合 法 权 益 的 方 式 过 于 简 单, 只 是 一 种 美 好 但 并 不 现 实 的 理 想 而 以 英 国 金 融 服 务 与 市 场 法 (FSMA,2000) 为 代 表 的 保 险 监 管 多 元 目 标 的 表 述, 可 能 更 为 真 实 和 适 用, 但 还 缺 乏 对 各 项 目 标 之 间 逻 辑 关 系 的 梳 理 和 界 定 与 此 同 时, 考 虑 到 监 管 成 本 与 监 管 有 效 性 问 题, 监 管 目 标 的 制 定 应 更 具 针 对 性, 而 且 应 有 助 于 衡 量 监 管 效 果 为 了 进 一 步 识 别 和 厘 清 各 项 可 能 的 监 管 目 标 之 间 的 逻 辑 关 系, 以 下 将 从 保 险 监 管 就 是 风 险 监 管 的 前 提 出 发 来 探 寻 答 案 三 风 险 的 形 成 规 律 和 结 构 层 次 如 果 保 险 监 管 的 目 标 是 针 对 风 险 而 制 定 的, 那 么, 究 竟 是 针 对 哪 些 风 险? 针 对 谁 的 风 险 呢? 是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保 险 客 户 的 风 险 保 险 公 司 投 资 人 的 风 险, 还 是 别 的 什 么 风 险? 传 统 理 论 中 关 于 风 险 的 研 究, 往 往 不 明 确 界 定 风 险 的 主 体, 而 是 使 其 看 上 去 成 为 一 个 客 观 的 研 究 对 象, 但 实 际 上 却 使 这 个 概 念 却 更 加 模 糊 不 清, 不 知 道 究 竟 是 谁 的 风 险, 或 者 都 简 单 理 解 为 针 对 保 险 公 司 这 个 主 体 的 风 险 这 也 是 一 个 令 人 遗 憾 的 理 论 缺 陷 为 了 弥 补 这 一 缺 陷, 笔 者 主 张 重 新 研 究 风 险 这 一 概 念, 并 给 出 了 一 种 新 定 义 (Xie,2013, 文 献 [8]; 谢 志 刚 周 晶,2013, 文 献 [11]) Risk,referingtoaprincipalordecisionmakerand referingtoprincipal sdecisionobjectives,isacause EfectProceswhichconsistsof3keyelements:1)ex ternalcause; 2) internalcause; and 3) combined efect.inform,riskcanbedenotedbyrisk=(exter nalcause;internalcause;combinedefect). 风 险 (Risk) 是 指, 相 对 于 某 一 主 体 ( 当 事 人, 决 策 者 ) 及 其 预 期 目 标 而 言, 一 个 由 外 因 内 因 和 综 合 效 应 这 三 个 要 素 共 同 构 成 的 动 态 因 果 过 程 形 式 上, 可 记 为 风 险 = ( 外 因, 内 因, 综 合 效 应 ) 其 中, 风 险 的 外 因 是 外 部 的 不 确 定 性 (uncer tainty), 亦 即 风 险 主 体 不 能 控 制 或 无 法 预 知 的 未 来 状 态, 包 括 已 知 的 未 知 (knownunknowns) 和 - 5 -

10 风 险 与 监 管 未 知 的 未 知 (unknownunknowns) 风 险 的 内 因 是 风 险 主 体 对 外 部 不 确 定 状 态 的 判 断 和 行 为 选 择 外 因 通 过 内 因 起 作 用, 二 者 共 同 作 用 所 导 致 的 结 果, 就 是 风 险 的 综 合 效 应, 通 常 是 指 实 际 结 果 负 面 偏 离 主 体 预 期 目 标 的 程 度 和 可 能 性 上 述 新 定 义 中, 除 了 强 调 风 险 的 形 成 规 律 是 由 外 因 与 内 因 共 同 作 用 的 动 态 过 程 外, 还 特 别 强 调 了 风 险 的 主 体 (principal, 或 称 决 策 者 或 当 事 人 ) 和 主 体 的 预 期 目 标 与 形 成 风 险 的 原 理 和 过 程 类 似, 管 理 和 控 制 风 险 也 是 一 个 由 外 因 通 过 内 因 起 作 用, 进 而 实 现 预 期 目 标 的 动 态 过 程, 亦 即 通 过 外 部 机 构 为 内 部 当 事 人 ( 风 险 主 体 ) 设 置 应 遵 循 的 原 则 和 规 则, 并 督 促 内 部 当 事 人 履 行 来 避 免 或 化 解 风 险 比 如, 金 融 机 构 实 行 外 部 董 事 和 监 事 制 度, 包 括 预 先 设 立 内 部 控 制 制 度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制 度 等 等, 都 是 这 一 基 本 原 理 的 具 体 体 现 基 于 风 险 的 新 定 义, 以 下 按 照 保 险 活 动 中 的 主 要 当 事 人 ( 风 险 主 体 ) 来 划 分 风 险 层 次, 分 析 各 个 风 险 主 体 的 风 险 形 成 规 律 及 管 控 (1) 保 险 消 费 者 的 风 险 以 保 险 消 费 者 为 风 险 主 体, 考 虑 其 参 与 保 险 活 动 时 的 风 险 假 定 消 费 者 参 与 保 险 活 动 的 预 期 目 标 有 两 项 : a) 签 单 前, 拟 购 买 的 保 险 确 实 是 自 己 所 需 要 的 价 格 也 合 理 的 保 险 产 品 ; b) 签 单 后, 保 险 公 司 能 够 履 行 合 同 条 款 的 承 诺 什 么 因 素 可 能 会 导 致 最 终 结 果 偏 离 消 费 者 的 预 期 呢? 按 照 上 述 新 定 义, 外 因 包 括 保 险 公 司 产 品 的 质 量 保 险 公 司 的 营 销 方 式 以 及 保 险 公 司 的 社 会 影 响 力 等, 而 内 因 则 包 括 客 户 ( 风 险 主 体 ) 对 保 险 产 品 的 了 解 程 度 对 推 销 员 诚 信 度 的 判 断 以 及 自 己 所 能 控 制 的 决 策 等 很 显 然, 对 于 保 险 消 费 者 的 风 险, 外 因 起 更 为 主 导 的 作 用 客 户 往 往 难 以 判 断 产 品 质 量, 难 以 抵 御 推 销 员 的 劝 说, 更 不 可 能 准 确 了 解 保 险 公 司 的 实 际 经 营 状 况 因 此, 对 于 保 险 消 费 者 的 风 险, 监 管 者 作 为 外 部 力 量, 应 该 围 绕 消 费 者 合 理 的 预 期 目 标, 监 督 和 控 制 导 致 消 费 者 风 险 后 果 的 外 因 和 内 因, 尤 其 是 外 因, 分 别 对 保 险 公 司 和 消 费 者 施 加 影 响, 主 要 体 现 为 在 签 单 前 和 签 单 后 两 个 环 节 上 保 护 客 户 的 利 益 签 单 前, 监 管 者 有 责 任 监 督 和 管 理 保 险 公 司 所 设 计 和 销 售 的 产 品, 至 少 应 该 保 证 产 品 的 保 障 性 质, 而 且 应 该 保 证 产 品 对 客 户 有 用, 价 格 也 相 对 合 理, 保 证 产 品 是 客 户 自 愿 购 买 的, 而 不 是 通 过 威 逼 利 诱 或 传 销 等 方 式 迫 使 客 户 购 买 的 当 然, 在 内 因 方 面, 监 管 者 也 有 义 务 帮 助 客 户 或 潜 在 客 户 提 高 保 险 意 识, 增 加 保 险 知 识 签 单 后, 监 管 者 必 须 督 促 保 险 公 司 履 行 保 单 承 诺 但 保 险 公 司 未 履 行 承 诺 又 分 为 两 种 情 况, 第 一 种 情 况 是 保 险 公 司 有 能 力 兑 现 承 诺 而 不 愿 意 兑 现, 第 二 种 情 况 是 保 险 公 司 实 在 没 钱 兑 现 承 诺 对 于 第 一 种 情 况, 监 管 者 的 责 任 在 于 制 定 明 确 的 可 执 行 的 法 律 法 规, 并 推 动 和 督 促 其 执 行 只 要 有 法 可 依, 消 费 者 便 可 以 通 过 投 诉 诉 讼 等 方 式 保 护 自 己 的 合 法 权 益 而 第 二 种 情 况 的 出 现, 不 仅 超 出 了 客 户 的 判 断 和 控 制, 也 超 出 了 保 险 公 司 的 控 制 能 力, 监 管 者 有 责 任 通 过 设 立 保 险 保 障 基 金 及 市 场 退 出 机 制, 对 客 户 提 供 直 截 了 当 的 底 线 式 的 保 护 (2)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 6 -

11 风 险 与 监 管 将 保 险 公 司 作 为 风 险 主 体, 考 虑 其 参 与 保 险 活 动 时 的 风 险 同 样 假 定 保 险 公 司 有 两 项 预 期 经 营 目 标 : 第 一 是 赢 利 ; 第 二 是 持 续 稳 健 的 经 营 更 通 俗 的 表 述 是 做 大 做 强 什 么 因 素 可 能 导 致 保 险 公 司 的 经 营 结 果 偏 离 其 预 期 呢? 同 样, 既 有 外 因, 也 有 内 因 外 部 导 因 即 宏 观 和 市 场 环 境, 比 如 税 收 政 策 市 场 竞 争 者 的 增 加 节 奏 投 融 资 渠 道 及 其 开 放 时 机 资 本 金 要 求, 等 等 而 内 部 导 因 则 包 括 保 险 公 司 的 治 理 结 构 战 略 决 策 程 序 人 事 制 度 以 及 高 管 薪 酬 制 度 等 等, 原 因 众 多 不 同 于 上 面 所 讨 论 的 保 险 客 户 的 风 险, 导 致 保 险 公 司 经 营 结 果 偏 离 预 期 目 标 的 外 因 和 内 因 都 很 复 杂 很 重 要, 很 难 概 括 说 哪 一 个 是 主 要 导 因 传 统 的 保 险 监 管 以 及 保 险 公 司 全 面 风 险 管 的 理 理 论 和 方 法, 都 是 从 保 险 公 司 的 视 角 来 看 待 各 项 导 因, 比 如 将 上 面 罗 列 的 外 部 导 因 都 称 为 监 管 风 险, 将 罗 列 的 内 部 导 因 依 次 称 为 治 理 结 构 风 险 战 略 风 险 和 管 理 风 险 等 监 管 机 构 对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进 行 监 管, 是 从 外 部 设 置 一 系 列 监 管 原 则 措 施 和 标 准, 针 对 风 险 主 体 ( 保 险 公 司 ) 可 以 控 制 的 行 为 进 行 监 管, 督 促 其 遵 循 法 律 法 规 和 约 定 的 行 业 规 则, 依 法 经 营, 合 规 经 营, 审 慎 经 营, 实 现 外 因 通 过 内 因 起 作 用 的 效 果 那 么, 如 何 监 管 或 控 制 保 险 公 司 风 险 的 外 部 导 因 呢? 这 正 是 传 统 保 险 监 管 理 论 相 对 缺 失 的 地 方, 也 是 笔 者 提 出 和 采 用 风 险 新 定 义 的 关 键 之 处 : 通 过 区 分 和 强 调 风 险 主 体 和 内 外 部 导 因, 清 晰 完 整 的 刻 画 保 险 业 的 风 险 构 成, 从 而 构 建 与 之 相 对 应 的 风 险 监 管 体 系 导 致 保 险 公 司 经 营 结 果 偏 离 预 期 目 标 的 各 种 外 部 导 因, 可 以 进 一 步 识 别 和 区 分 为 两 类 : 自 然 原 因 和 人 为 原 因, 即 天 灾 和 人 祸 天 灾 是 指 人 类 无 法 控 制 的 各 种 自 然 灾 害, 诸 如 气 候 灾 害 瘟 疫 爆 发 大 规 模 地 震 等 等 而 人 祸 则 是 指 某 些 人 群 所 做 出 的 选 择 或 行 为, 直 接 或 间 接 的 成 为 保 险 公 司 风 险 的 外 部 导 因, 例 如 与 保 险 经 营 有 关 的 政 策 法 规 制 定 发 生 重 大 失 误 等 等 上 述 外 部 导 因 往 往 不 是 针 对 某 一 家 或 者 某 几 家 保 险 公 司, 而 是 针 对 所 有 的 保 险 公 司 或 者 说 是 针 对 全 行 业 或 整 个 保 险 市 场, 因 此 其 影 响 往 往 涉 及 整 个 行 业 或 整 个 保 险 服 务 和 市 场 体 系 如 果 整 个 行 业 或 市 场 体 系 运 转 失 灵 或 崩 溃, 就 是 我 们 通 常 理 解 的 行 业 性 系 统 性 风 险, 这 种 行 业 性 系 统 性 风 险 将 给 保 险 活 动 各 个 当 事 人 和 社 会 公 众 带 来 巨 大 的 伤 害, 造 成 巨 大 的 损 失, 因 此 成 为 全 社 会 共 同 关 注 的 热 点 问 题, 更 是 金 融 和 保 险 监 管 所 关 注 的 重 要 议 题 之 一 考 虑 到 行 业 性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重 要 性 和 特 殊 性, 本 文 另 辟 一 节 专 门 对 其 进 行 分 析 和 论 述 四 保 险 行 业 的 系 统 性 风 险 首 先, 需 要 重 新 审 视 什 么 是 系 统 性 风 险 (systemicrisk) 与 风 险 定 义 的 情 形 类 似, 关 于 系 统 性 风 险 (systemicrisk) 的 定 义 也 五 花 八 门, 多 种 多 样, 没 有 必 要 在 此 逐 一 罗 列 和 评 述 笔 者 相 信, 在 关 于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各 种 定 义 中, 最 为 权 威 的 定 义 是 由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IMF) 金 融 稳 定 理 事 会 (Financial - 7 -

12 风 险 与 监 管 StabilityBoard,FSB) 和 巴 塞 尔 委 员 会 (BIS) 联 合 于 2009 年 10 月 在 向 G20 集 团 提 交 的 报 告 中 给 出 的 定 义 ( 文 献 [9]), 该 定 义 得 到 国 际 金 融 业 的 广 泛 认 同, 国 际 保 险 监 督 官 协 会 (IAIS, 文 献 [10]) 和 国 际 保 险 业 的 智 囊 团 日 内 瓦 协 会 (GenevaAsocia tion, 文 献 [11]) 等 国 际 保 险 机 构 也 采 用 该 定 义 FSB IMF&BIS(2009) 将 ( 金 融 ) 系 统 性 风 险 (systemicrisk) 定 义 为 : 由 系 统 内 部 的 主 要 部 件 所 发 生 的 故 障 ( 称 为 系 统 事 故 ) 导 致 的 并 将 对 整 个 经 济 体 系 产 生 严 重 的 负 面 影 响 的 系 统 运 行 故 障 ( 原 文 :Theriskofdis ruptiontotheflow offinancialservicesthatis(i) causedbyanimpairmentofalorpartsofthefinancial system;and(i)hasthepotentialtohaveseriousnega tiveconsequencesfortherealeconomy.) 笔 者 认 为, 上 述 定 义 存 在 以 下 两 个 问 题 : 1) 视 角 问 题 : 将 导 致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主 要 原 因 归 咎 于 系 统 内 部 的 所 谓 系 统 性 重 要 金 融 机 构 (SIFI) 及 其 发 生 的 所 谓 系 统 性 事 件 (systemicevent) 2) 立 场 问 题 : 将 金 融 ( 保 险 ) 服 务 和 市 场 体 系 的 制 度 设 计 者 政 策 制 定 者 或 监 管 者, 或 者 说 将 自 己 置 身 于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系 统 之 外, 以 一 种 外 在 和 俯 视 的 角 度 看 待 系 统 性 风 险, 认 为 风 险 都 是 别 人 造 成 的, 与 自 己 的 行 为 无 关 笔 者 的 观 点 是, 系 统 性 风 险 与 个 别 风 险 一 样, 都 服 从 一 种 普 遍 规 律, 即 由 外 部 导 因 和 内 部 导 因 的 共 同 作 用 所 导 致, 综 合 效 应 为 实 际 结 果 与 决 策 者 预 期 目 标 的 偏 差 程 度 和 可 能 性 大 小 以 美 国 年 的 次 贷 危 机 为 例, 从 对 美 国 整 个 金 融 体 系 的 负 面 影 响 和 对 更 大 系 统 的 传 导 效 应 来 看, 可 以 看 作 美 国 金 融 系 统 的 系 统 性 风 险, 但 肯 定 不 能 认 为 这 完 全 是 由 雷 曼 兄 弟 AIG 以 及 房 地 美 房 利 美 等 系 统 性 重 要 金 融 机 构 发 生 的 系 统 性 风 险 事 件 所 致 事 实 上, 美 国 次 贷 危 机 与 政 府 相 关 部 门 推 出 的 住 房 政 策, 以 及 对 CDS CDO 的 监 管 措 施 等 因 素 密 切 相 关 这 也 是 国 际 社 会 对 次 贷 危 机 和 金 融 危 机 进 行 反 思 的 共 识 但 这 项 共 识 并 没 有 体 现 在 上 述 定 义 中 因 此, 本 文 提 出 一 个 关 于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新 定 义 : 系 统 性 风 险 (systemicrisk) 是 指, 相 对 于 某 一 具 有 明 确 边 界 的 参 照 系 统 和 该 系 统 的 运 行 目 标 而 言, 一 个 由 外 因 内 因 和 偏 离 系 统 运 行 目 标 的 综 合 效 应 三 个 要 素 共 同 构 成 的 动 态 因 果 过 程 其 中, 外 因 是 指 系 统 内 部 的 ( 保 险 活 动 ) 当 事 人 无 法 控 制 或 不 能 预 知 的 外 部 环 境 因 素 ; 内 因 是 指 系 统 内 部 ( 保 险 活 动 ) 当 事 人 自 主 判 断 和 选 择 行 为 ; 综 合 效 应 是 指 系 统 实 际 运 行 结 果 偏 离 预 期 运 行 目 标 的 偏 差 程 度 及 其 可 能 性 大 小 当 综 合 效 应 足 以 导 致 该 系 统 出 现 严 重 运 行 故 障 或 崩 溃, 甚 至 可 以 传 导 至 更 大 系 统 时, 则 称 该 风 险 为 本 参 照 系 统 的 系 统 性 风 险 与 上 文 中 定 义 的 个 别 风 险 (individualrisk) 相 比 较, 主 要 差 异 之 处 在 于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定 义 中, 主 体 不 再 是 单 一 的 法 人 或 自 然 人, 而 被 抽 象 为 一 个 有 明 确 边 界 的 系 统, 比 如 本 文 所 关 心 的 中 国 保 险 业 这 个 系 统 这 里 所 强 调 的 系 统 边 界, 实 际 是 在 强 调 不 同 系 统 之 间 的 相 对 性 中 国 保 险 业 是 中 国 金 融 业 这 个 更 大 系 统 的 子 系 统, 也 是 国 际 保 险 业 这 个 更 大 系 统 的 子 系 统 而 中 国 寿 险 业 或 中 国 产 险 业, 则 又 可 以 看 作 是 其 子 系 统 如 果 将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主 体 理 解 为 一 个 抽 象 的 系 统, 那 么, 主 体 的 预 期 目 标 就 是 这 个 系 统 - 8 -

13 风 险 与 监 管 的 运 行 目 标, 是 由 系 统 内 部 各 参 与 者 共 同 制 定 的, 这 些 参 与 者 才 是 真 正 的 风 险 主 体, 风 险 主 体 并 不 单 一 我 们 以 中 国 保 险 业 为 例, 以 独 立 研 究 者 的 立 场 和 视 角, 具 体 分 析 该 系 统 的 系 统 性 风 险 及 其 构 成 案 例 3: 中 国 保 险 行 业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构 成 分 析 风 险 主 体 : 以 中 国 保 险 业 为 参 照 系 统, 该 系 统 内 部 的 当 事 人 不 止 一 个, 如 保 险 消 费 者 保 险 公 司 监 管 者, 但 为 了 分 析 和 解 决 问 题, 必 须 抓 主 要 矛 盾, 可 以 固 定 其 中 一 个 或 几 个 作 为 该 系 统 的 主 要 当 事 人 或 主 体 代 表, 比 如 考 虑 对 于 制 定 行 业 运 行 规 则 最 具 影 响 力 的 两 个 主 体, 即 中 国 保 监 会 和 大 型 保 险 公 司, 也 可 以 依 次 以 不 同 的 主 体 来 分 析 同 一 问 题 预 期 目 标 : 系 统 的 运 行 目 标 可 以 看 作 系 统 内 部 各 当 事 人 的 博 弈 结 果, 如 果 将 中 国 保 险 业 看 作 一 个 股 份 制 保 险 公 司, 那 么 系 统 的 运 行 目 标 相 当 于 公 司 董 事 会 制 定 的 公 司 战 略 和 经 营 目 标 比 如, 可 以 将 中 国 保 险 业 发 展 十 二 五 ( ) 规 划 纲 要 ( 中 国 保 监 会 2011 年 8 月 发 布, 文 献 [14]) 中 明 确 表 述 的 以 下 五 个 目 标 作 为 中 国 保 险 业 的 运 行 目 标 O 1 : 实 现 平 稳 较 快 发 展 ; O 2 : 综 合 竞 争 能 力 明 显 增 强 ; O 3 : 功 能 作 用 得 以 充 分 发 挥 ; O 4 : 风 险 防 范 能 力 显 著 提 升 ; O 5 : 社 会 公 信 力 显 著 增 强 其 中, 各 项 目 标 还 可 以 进 一 步 细 分 甚 至 量 化 比 如 第 5 项 目 标 O 5, 可 以 进 一 步 细 分 为 以 下 三 个 子 项 : O 51 = 社 会 公 众 相 信 并 愿 意 购 买 保 险 ; O 52 = 投 资 者 愿 意 投 资 保 险 业 ; O 53 = 优 秀 年 青 人 愿 意 入 行 而 这 三 个 子 项 还 可 以 再 进 一 步 细 分 和 量 化, 比 如 将 O 53 分 解 为 高 考 第 一 志 愿 报 考 保 险 专 业 与 报 考 金 融 专 业 的 人 数 比 例, 等 等 总 之, 系 统 性 风 险 与 个 别 风 险 一 样, 是 相 对 于 预 期 目 标 而 言 的 外 部 导 因 : 外 因 是 风 险 主 体 无 法 预 知 或 不 能 控 制 的 外 部 状 态 举 例 来 说, 由 中 央 银 行 控 制 的 利 率 和 汇 率 调 整 由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所 导 致 的 各 种 冲 击 因 素 由 大 规 模 地 震 造 成 的 巨 灾 等 等, 都 属 于 外 部 导 因 内 部 导 因 : 内 因 与 外 因 相 反, 是 指 主 体 对 外 部 不 确 定 性 的 判 断 所 做 出 的 选 择 以 及 所 实 施 的 行 为, 举 例 来 说, 既 包 括 保 监 会 对 新 设 立 保 险 公 司 发 起 人 及 高 管 的 资 格 要 求 资 本 金 额 度 和 使 用 要 求, 还 包 括 保 监 会 所 实 施 的 具 体 监 管 行 动, 等 等 除 此 之 外, 保 险 消 费 者 及 保 险 公 司 的 行 为 也 属 于 内 部 导 因 综 合 效 应 : 即 系 统 实 际 运 行 结 果 偏 离 预 期 目 标 的 程 度 及 可 能 性 大 小, 这 种 偏 差 可 能 导 致 系 统 运 行 的 严 重 故 障, 甚 至 波 及 或 影 响 更 大 的 外 部 系 统 的 运 行 仍 以 第 5 项 预 期 目 标 O 5 为 例, 将 对 应 的 实 际 运 行 结 果 记 作 C 5, 假 定 实 际 运 行 结 果 C 5 包 括 : C 51 = 社 会 公 众 不 相 信 和 不 购 买 保 险 ; C 52 = 投 资 者 不 再 增 资 甚 至 撤 资 ; C 53 = 优 秀 年 青 人 不 愿 意 从 事 保 险 事 业 C5 与 O5 之 间 的 偏 差 程 度 可 记 作 3 j=1 C 5j -O 5j, 综 合 效 应 可 记 作 C ij -O ij P ij, 其 中 O ij i j 表 示 第 i 项 目 标 之 第 j 项 分 目 标,P ij 表 示 C ij 发 生 的 概 率 当 综 合 效 应 足 以 导 致 系 统 瘫 痪 时, 这 种 风 险 就 是 保 险 业 的 系 统 性 风 险 系 统 性 风 险 与 个 别 风 险 (individualrisk) 既 有 共 性 又 有 差 异 最 大 的 共 性 在 于 它 们 都 服 从 相 似 的 形 成 规 律, 即 外 因 通 过 内 因 起 作 用 并 导 致 实 际 结 果 偏 离 预 期 目 标 的 动 态 过 程 而 主 要 差 异 之 一 则 在 于 风 险 主 体 的 多 元 性,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 9 -

14 风 险 与 监 管 主 体 不 再 是 单 一 的 法 人 或 自 然 人, 不 仅 包 括 系 统 内 部 的 消 费 者 和 保 险 公 司, 也 包 括 系 统 运 行 规 则 的 设 计 者 或 行 业 政 策 的 制 定 者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后 果 或 综 合 效 应, 不 仅 会 损 害 系 统 内 部 所 有 保 险 活 动 当 事 人 的 利 益, 也 可 能 传 导 至 比 保 险 业 更 大 的 系 统, 损 害 更 多 社 会 公 众 的 利 益 因 此, 系 统 性 风 险 是 保 险 监 管 必 须 关 注 的 重 要 风 险, 应 该 作 为 保 险 监 管 的 目 标 之 一 但 对 于 保 险 行 业 的 系 统 性 风 险, 保 险 监 管 者 自 身 已 经 不 再 是 外 部 力 量, 而 是 这 种 风 险 的 行 为 主 体 之 一, 因 此 不 能 仅 仅 通 过 保 险 监 管 者 来 管 控 保 险 行 业 的 系 统 性 风 险 保 险 监 管 者 能 够 做 的, 是 以 行 业 内 部 视 角 判 断 外 部 环 境 因 素, 并 审 视 行 业 内 部 的 运 行 环 境, 包 括 系 统 运 行 目 标 行 业 政 策 措 施 和 标 准 的 合 理 性 等 等, 可 以 将 此 称 为 行 业 治 理 对 于 外 部 环 境 因 素, 亦 即 保 险 业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外 部 导 因, 只 能 通 过 建 立 比 保 险 行 业 更 高 层 面 的 相 对 独 立 的 专 门 组 织 和 机 构 来 进 行 外 部 监 管, 比 如 建 立 类 似 于 各 国 纷 纷 成 立 的 相 对 独 立 于 金 融 市 场 体 系 的 金 融 稳 定 理 事 会 (FSB,FinancialStability Board), 专 门 针 对 行 业 系 统 性 风 险 进 行 监 管, 至 少 可 以 研 究 和 评 估 保 险 行 业 的 政 策 总 之, 保 险 监 管 的 重 要 目 标 之 一, 是 防 范 行 业 系 统 性 风 险, 但 这 不 是 仅 仅 通 过 保 险 监 管 者 来 完 成 的, 而 需 要 建 立 内 和 外 相 互 结 合 的 监 管 机 制 五 监 管 目 标 之 间 的 逻 辑 关 系 上 文 中 的 分 析 表 明, 按 照 主 体 来 分 类, 保 险 业 中 的 风 险 主 要 包 括 三 类 :1) 保 险 消 费 者 的 风 险 ; 2)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3) 保 险 行 业 的 系 统 性 风 险 针 对 上 述 三 类 风 险, 保 险 监 管 的 目 标 相 应 的 设 定 为 : 1) 提 升 社 会 公 众 的 保 险 意 识, 保 护 消 费 者 的 合 法 权 益 2) 督 促 保 险 公 司 合 规 经 营 审 慎 经 营 3) 完 善 行 业 治 理, 营 造 良 好 市 场 环 境 其 中, 针 对 保 险 业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第 3) 项 目 标, 不 是 传 统 意 义 上 的 外 部 监 管 目 标, 而 是 在 内 外 结 合 的 监 管 机 制 下 的 监 管 目 标 作 为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重 要 风 险 主 体, 保 险 监 管 者 不 能 将 系 统 性 风 险 完 全 视 为 其 他 主 体 的 风 险, 更 不 能 漠 视 系 统 性 风 险, 而 应 该 发 挥 主 导 作 用, 组 织 和 领 导 其 它 主 体 进 行 行 业 治 理, 类 似 于 保 险 公 司 内 部 的 公 司 治 理 和 内 部 风 险 管 理 相 应 的, 三 项 监 管 目 标 之 间 的 关 系, 实 质 上 就 是 三 类 风 险 之 间 的 传 导 关 系 风 险 的 导 因 既 有 外 因 也 有 内 因, 有 些 风 险 是 外 因 起 主 导 作 用, 有 些 则 是 内 因 起 主 导 作 用, 其 中 的 关 系 错 综 复 杂 但 可 以 肯 定 的 是, 对 于 上 述 三 类 风 险, 任 何 一 类 风 险 的 综 合 效 应 或 后 果 都 可 能 成 为 另 一 类 风 险 的 外 部 导 因 因 此 需 要 识 别 不 同 的 风 险 传 导 路 径 比 如, 按 照 由 外 而 内 的 风 险 传 导 路 径, 保 险 业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综 合 效 应 是 保 险 公 司 风 险 的 外 因, 而 保 险 公 司 风 险 的 综 合 效 应 又 是 保 险 消 费 者 风 险 的 外 因 与 此 相 对 应, 各 个 监 管 目 标 之 间 的 关 系 可 以 表 述 为 : 行 业 治 理 及 市 场 环 境 会 影 响 保 险 公 司 的 经 营 行 为, 进 而 影 响 对 消 费 者 权 益 的 保 护 又 如, 保 险 公 司 风 险 的 综 合 效 应 可 能 成 为 影 响 保 险 业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重 要 因 素, 可 能 影 响 监 管 者 制 定 行 业 政 策 或 者 监 管 措 施, 而 这 些 政 策 和 措 施 又 会 影 响 保 险 市 场 及 经 营 环 境, 成 为 导 致 保 险 消 费 者 风 险 的 外 因, 并 进 一 步 影 响 社 会 公 众 和 消 费 者 对 保 险 的 认 识 再 如, 监 管 者 对 于 社 会 公 众 和 消 费 者 的 保 险 教 育 宣 传 工 作, 可 能 显 著 影 响 消 费 者 对 保 险 公 司 经 营 -10-

15 风 险 与 监 管 及 产 品 的 了 解 程 度, 进 而 影 响 消 费 者 的 保 险 活 动, 再 进 一 步 影 响 保 险 公 司 的 经 营 行 为 以 上 关 于 风 险 传 导 路 径 的 描 述, 仅 仅 是 基 于 风 险 定 义 而 做 出 的 逻 辑 判 断, 还 需 要 具 体 的 实 证 研 究 来 证 实 或 证 伪, 但 这 并 不 属 于 本 文 的 研 究 范 围 尽 管 如 此, 我 们 仍 然 可 以 从 风 险 的 传 导 关 系 中 推 断 三 项 监 管 目 标 之 间 的 逻 辑 关 系 : 三 项 监 督 目 标 既 不 相 互 独 立, 又 不 相 互 替 代 总 之, 要 建 立 一 套 风 险 导 向 的 保 险 监 管 制 度 体 系, 首 先 应 该 有 风 险 导 向 的 监 管 目 标, 而 且 监 管 目 标 应 该 直 接 针 对 保 险 业 中 的 主 要 风 险 类 别, 即 消 费 者 的 风 险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以 及 行 业 系 统 性 风 险 对 风 险 后 果 的 承 担 者 和 风 险 形 成 传 导 路 径 的 分 析 表 明, 上 述 三 类 风 险 互 为 因 果 关 系, 因 此, 不 宜 将 保 护 消 费 者 的 合 法 权 益 作 为 保 险 监 管 的 唯 一 目 标 和 终 极 目 标, 而 应 该 将 保 险 监 管 目 标 按 照 三 个 层 次 分 别 列 示, 并 按 照 风 险 的 形 成 和 演 变 规 律 制 定 相 应 的 监 管 措 施 保 险 行 业 的 系 统 性 风 险, 应 该 作 为 保 险 监 管 制 度 体 系 的 监 管 目 标 之 一, 但 不 能 仅 仅 依 靠 保 险 监 管 机 构 进 行 监 管, 而 是 需 要 建 立 一 个 更 高 层 面 的 机 构 与 保 险 监 管 机 构 相 互 配 合, 共 同 实 现 控 制 行 业 系 统 性 风 险 的 目 标 保 险 监 管 机 构 要 做 的, 是 组 织 和 实 施 行 业 治 理, 营 造 良 好 的 市 场 环 境 参 考 文 献 [1] InternationalAsociationofInsuranceSupervision (2003).Insurancecoreprinciplesandmethodol ogy[z] [2] FinancialServicesAuthority(2000).Financial servicesandmarketsact[z] [3] NationalAsociationofInsuranceCommisioners (2010).TheunitedstatesInsurancefinancial solvencyframework[z] [4] OficeoftheSuperintendentofFinancialInstitu tionscanada (2010). Supervisory framework [Z] [5] MonetaryAuthorityofSingapore(2013).Objec tivesand principlesoffinancialsupervision in Singapore[Z] [6] BaFin(2007).Versicherungsaufsichtsgesetz[Z] [7] TheHIHRoyalCommisionofAustralia(2003), ThefailureofHIHinsurance[M],TheHIHFinal Report [8] Xie,Z.(2013),Riskandregulation abroader viewontheirconsistency[j],annalsofactuarial Science,Volume7,Isue02: [9] FinancialStabilityBoard(2009).Guidanceto asesthesystemicimportanceoffinancialinstitu tions,marketsandinstruments:initialconsidera tions[z],fsbbackgroundpaper [10] InternationalAsociationofInsuranceSupervisors (2010).Positionstatementonkeyfinancialsta bilityisues[z] [11] GenevaAsociation(2011).Systemicriskand insurance:ananalysisofinsuranceandfinancial stability[r] [12] 谢 志 刚 周 晶 : 重 新 认 识 风 险 这 个 概 念 [J], 保 险 研 究,2013 年 第 2 期 [13]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保 险 法 (2009)[Z],2009 年 10 月 1 日 [14] 中 国 保 监 会 : 保 险 公 司 管 理 规 定 ( 保 监 会 令 2009 年 第 一 号 )[Z],2009 年 9 月 25 日 [15] 中 国 保 险 监 督 管 理 委 员 会 : 中 国 保 险 业 发 展 十 二 五 规 划 纲 要 [Z],2011 年 8 月 19 日 -11-

16 ERM 风 险 分 类 的 新 方 法 : 主 要 导 因 法 余 露 栾 瑞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金 融 学 院 摘 要 对 风 险 进 行 恰 当 分 类 是 风 险 管 理 和 保 险 监 管 的 重 要 基 础 风 险 分 类 的 方 法 应 该 与 研 究 和 管 理 风 险 的 目 的 协 调 一 致 基 于 风 险 概 念 的 新 定 义, 本 文 认 为 风 险 管 理 应 该 主 要 针 对 风 险 形 成 的 原 因 而 非 风 险 的 后 果, 进 而 提 出 风 险 分 类 的 一 种 新 方 法 主 要 导 因 法, 将 风 险 按 照 其 主 要 导 因 ( 内 因 主 导 外 因 主 导 ) 进 行 分 类 研 究 发 现 传 统 定 义 的 操 作 风 险 和 信 用 风 险 等 概 念 对 于 风 险 管 理 目 的 无 益, 需 根 据 其 具 体 导 因 进 一 步 细 分 并 重 新 界 定 关 键 词 风 险 管 理 风 险 分 类 主 要 导 因 法 一 引 言 保 险 公 司 在 经 营 过 程 中 会 面 临 种 类 繁 多 结 构 复 杂 的 风 险 有 效 识 别 风 险, 厘 清 它 们 的 内 在 联 系, 并 在 此 基 础 上 对 风 险 进 行 恰 当 分 类, 这 不 仅 是 保 险 公 司 内 部 进 行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的 首 要 环 节, 而 且 对 于 外 部 监 管 具 有 重 大 意 义 风 险 的 分 类 方 法, 应 该 基 于 对 风 险 进 行 研 究 和 管 理 的 目 的, 否 则 可 能 产 生 错 位 和 误 导 例 如, 我 国 保 监 会 2007 年 4 月 发 布 的 保 险 公 司 风 险 管 理 指 引 ( 试 行 ) ( 保 监 发 [2007] 第 23 号 ) 第 15 条 指 出, 保 险 公 司 经 营 过 程 中 面 临 的 主 要 风 险 包 括 : 保 险 风 险 市 场 风 险 信 用 风 险 和 操 作 风 险 等 保 监 会 颁 布 该 指 引 的 初 衷 是 指 导 保 险 公 司 识 别 和 评 估 经 营 过 程 中 的 各 种 风 险, 从 而 有 效 的 进 行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但 是, 该 指 引 中 给 出 的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却 直 接 引 用 了 美 国 RBC 模 型 中 计 算 偿 付 能 力 资 本 充 足 率 时 的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这 很 可 能 会 让 保 险 公 司 误 以 为 以 上 四 种 风 险 就 是 它 们 所 面 临 的 主 要 风 险, 而 战 略 风 险 流 动 性 风 险 等 其 他 风 险, 则 不 属 于 主 要 风 险, 不 需 要 特 别 重 视 但 事 实 并 非 如 此 因 此, 风 险 的 分 类 方 法 应 该 与 研 究 和 管 理 风 险 的 目 的 协 调 一 致 此 外, 风 险 管 理 的 目 的 是 规 避 风 险 减 小 损 失, 即 未 雨 绸 缪 现 有 的 风 险 管 理 方 法 均 从 风 险 的 综 合 效 应 出 发, 而 忽 略 了 风 险 的 本 质, 即 风 险 是 一 个 由 外 因 内 因 和 综 合 效 应 共 同 构 成 的 动 态 因 果 过 程, 对 于 风 险 的 源 头 风 险 导 因 的 管 控 才 是 重 中 之 重 以 火 灾 保 险 为 例, 为 了 防 止 被 保 险 人 在 投 保 后 对 建 筑 物 存 在 的 安 全 隐 患 麻 痹 大 意, 促 使 投 保 人 切 实 有 效 的 进 行 自 我 风 险 管 理, 保 险 公 司 会 设 计 一 系 列 激 励 措 施, 如 降 低 保 费 修 缮 补 贴 等, 从 风 险 -12-

17 ERM 的 源 头 出 发, 防 患 于 未 然, 以 降 低 火 灾 发 生 的 频 率 以 及 损 失 程 度, 这 样 做 既 能 够 使 客 户 减 少 保 费 支 出, 又 能 够 为 保 险 公 司 带 来 可 观 的 经 济 效 益 总 之, 风 险 管 理 应 该 主 要 针 对 风 险 形 成 的 导 因 而 非 风 险 的 后 果, 因 此 也 应 从 导 因 出 发 对 风 险 进 行 分 类, 使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与 应 用 目 的 保 持 一 致, 提 高 风 险 管 理 的 效 率 但 遗 憾 的 是, 在 各 种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中, 并 没 有 根 据 导 因 进 行 风 险 分 类 的 方 法 本 文 试 图 弥 补 保 险 研 究 中 的 这 一 不 足 之 处, 通 过 比 较 分 析 国 内 外 权 威 机 构 和 研 究 文 献 中 的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结 合 风 险 的 新 定 义, 提 出 一 种 新 的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以 完 善 现 有 风 险 分 类 体 系, 并 举 例 说 明 其 应 用, 为 风 险 管 理 理 论 奠 定 基 础 二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的 综 述 在 保 险 监 管 或 保 险 公 司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过 程 中, 存 在 各 式 各 样 的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但 却 很 少 提 及 各 种 具 体 的 分 类 方 法 的 应 用 目 的 1 按 是 否 与 保 险 产 品 直 接 关 联 进 行 分 类 这 是 一 种 十 分 典 型 的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该 方 法 从 保 险 公 司 的 视 角 出 发, 将 保 险 公 司 面 临 的 各 种 风 险 划 分 为 两 大 类, 即 与 保 险 产 品 直 接 关 联 的 风 险 和 与 保 险 产 品 不 直 接 关 联 的 风 险, 然 后 再 对 两 类 风 险 进 一 步 细 分, 详 见 图 1 与 保 险 产 品 直 接 关 联 的 风 险 包 括 资 产 风 险 负 债 风 险 ( 保 险 风 险 ) 等 与 保 险 产 品 不 直 接 关 联 的 风 险, 则 包 括 由 外 部 环 境 引 起 的 特 殊 事 件 风 险 公 司 管 理 过 程 中 的 操 作 风 险 等 图 1: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构 成 2 按 照 风 险 暴 露 层 面 进 行 分 类 毕 马 威 事 务 所 KPMG (2002, 文 献 [1]) 从 保 险 公 司 的 视 角 出 发, 按 照 风 险 暴 露 层 面 将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纵 向 划 分 为 三 类, 即 机 构 层 面 的 风 险 保 险 -13-

18 ERM 业 层 面 的 风 险 和 宏 观 经 济 层 面 的 风 险 类 似 的, 谢 志 刚 周 晶 (2013, 文 献 [8]) 也 将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按 照 层 面 划 分, 然 后 将 各 个 层 面 的 风 险 进 行 细 分, 具 体 如 表 1 所 示, 他 们 认 为, 这 种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能 够 更 好 地 引 导 保 险 公 司 进 行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表 1: 按 层 面 对 风 险 的 分 类 构 成 层 面 风 险 类 别 例 子 宏 观 层 面 利 率 风 险, 政 治 风 险 行 业 层 面 政 策 变 更 风 险, 竞 争 风 险 公 司 层 面 治 理 风 险, 战 略 风 险, 合 规 风 险, 兼 并 风 险 RBC 模 型 中, 对 可 量 化 风 险 进 行 了 分 类 其 中, 对 寿 险 公 司 来 说, 可 量 化 风 险 包 括 C1( 资 产 风 险 ) C2( 保 险 风 险 ) C3( 利 率 风 险 ) 和 C4( 业 务 风 险 ), 对 非 寿 险 公 司 来 说, 可 量 化 风 险 包 括 R0( 表 外 风 险 ) R1( 固 定 收 益 类 资 产 风 险 ) R2( 权 益 类 资 产 风 险 ) R3( 信 用 风 险 ) R4( 准 备 金 风 险 ) 和 R5( 定 价 风 险 ) 因 为 这 种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的 目 的 在 于 计 算 资 本 要 求, 所 以 不 需 要 考 虑 是 不 是 代 表 了 保 险 公 司 所 面 临 的 主 要 风 险, 只 需 要 对 保 险 公 司 的 可 量 化 风 险 分 类 但 是, 如 果 不 理 解 这 种 分 类 方 法 的 应 用 目 的, 或 者 业 务 层 面 承 保 风 险, 投 资 风 险, 操 作 风 险, 其 他 不 理 解 可 量 化 风 险 的 含 义, 而 盲 目 的 借 鉴 这 种 这 种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的 特 点 是 纵 横 结 合, 能 够 较 为 全 面 地 反 映 保 险 公 司 风 险, 对 于 了 解 保 险 业 和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构 成 有 很 大 帮 助 但 缺 点 是 缺 乏 对 风 险 主 体 的 准 确 识 别, 尤 其 是 缺 乏 对 行 业 层 面 和 宏 观 经 济 层 面 风 险 的 深 入 分 析 3 对 可 量 化 风 险 进 行 分 类 以 监 管 保 险 公 司 的 偿 付 能 力 或 者 计 算 资 本 要 求 为 目 的 的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仅 针 对 保 险 公 司 所 面 临 的 可 量 化 风 险 其 中 较 为 典 型 的 是,Mueler(1997, 文 献 [2]) 根 据 风 险 量 化 的 难 易 程 度 以 及 风 险 管 理 侧 重 点 的 不 同, 将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分 为 三 类 : 保 险 风 险 投 资 风 险 其 他 风 险 其 中, 保 险 风 险 包 括 常 规 风 险 ( 如 定 价 不 足 风 险 偏 离 风 险 等 ) 和 特 殊 风 险 ( 如 增 长 风 险 清 算 风 险 等 ), 投 资 风 险 包 括 折 价 风 险 流 动 性 风 险 匹 配 风 险 利 率 风 险 评 估 风 险 参 与 风 险 与 金 融 衍 生 品 相 关 的 风 险 等, 其 他 风 险 则 包 括 管 理 风 险 第 三 方 保 证 连 结 风 险 一 般 性 商 业 风 险 等 等 类 似 的, 美 国 全 美 保 险 监 督 官 协 会 (NAIC) 在 分 类 方 法, 后 果 可 能 会 十 分 严 重 4 其 他 分 类 方 法 还 有 一 些 比 较 常 用 的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比 如 : 按 照 风 险 是 否 可 以 量 化, 分 为 可 量 化 风 险 与 不 可 量 化 风 险 ; 按 风 险 是 否 包 含 有 利 偏 差, 分 为 纯 粹 风 险 和 投 机 风 险 ; 按 照 风 险 是 否 与 保 险 公 司 资 产 负 债 表 中 的 资 产 或 负 债 科 目 有 关, 先 按 表 内 风 险 与 表 外 风 险 划 分, 然 后 将 表 内 风 险 分 为 资 产 风 险 和 负 债 风 险 ; 按 照 风 险 是 否 随 时 间 变 化, 分 为 静 态 风 险 和 动 态 风 险 ; 按 照 风 险 是 否 与 某 一 明 确 主 体 有 关, 分 为 客 观 风 险 和 主 观 风 险 ( 文 献 [4]) 等 等 5 小 结 无 论 是 保 险 公 司 进 行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还 是 监 管 机 构 实 施 外 部 监 管, 首 先 都 需 要 对 保 险 业 和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构 成 有 一 个 全 面 地 综 合 地 了 解, 因 此 风 险 分 类 的 方 法 也 不 可 能 只 有 一 种, 而 应 该 从 不 同 角 度 不 同 层 面 综 合 认 识 风 险, 并 对 其 进 行 分 类 现 有 文 献 中 对 风 险 的 分 类 方 法, 都 有 各 自 的 背 -14-

19 ERM 景 和 应 用 目 的 如 果 只 关 注 方 法 本 身, 而 忽 略 其 背 景 和 应 用 目 的, 可 能 导 致 对 风 险 的 片 面 认 识, 影 响 应 用 目 的 实 现 一 种 类 型 的 应 用 目 的 也 并 非 仅 仅 对 应 于 一 种 分 类 方 法, 通 常 都 需 要 多 种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的 配 合 使 用, 比 如, 以 计 算 偿 付 能 力 资 本 要 求 为 目 的, 美 国 RBC 模 型 和 Muler(1997) 对 可 量 化 风 险 的 分 类 方 法 并 不 完 全 相 同 受 传 统 风 险 定 义 的 影 响, 现 有 文 献 中 对 于 风 险 的 各 种 分 类 方 法, 都 仅 仅 关 注 了 风 险 的 后 果, 而 并 没 有 关 注 风 险 的 来 源 或 风 险 导 因 但 是, 无 论 是 保 险 公 司 进 行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还 是 监 管 机 构 进 行 外 部 监 管, 都 应 该 从 风 险 的 导 因 出 发 正 是 这 一 逻 辑 缺 陷 引 出 了 本 文 的 研 究 问 题 三 主 要 导 因 法 对 风 险 进 行 分 类 的 前 提 和 基 础, 是 明 确 界 定 风 险 这 个 概 念 传 统 的 风 险 理 论 将 风 险 定 义 为 一 种 不 确 定 性, 例 如 中 国 保 监 会 在 2007 年 4 月 发 布 的 保 险 公 司 风 险 管 理 指 引 ( 试 行 ) 中, 将 风 险 定 义 为 : 对 实 现 保 险 经 营 目 标 可 能 产 生 负 面 影 响 的 不 确 定 性 因 素 与 其 他 对 于 风 险 的 定 义 相 同, 该 定 义 将 风 险 主 体 确 定 为 保 险 公 司, 而 且 强 调 了 风 险 的 负 面 影 响, 但 是 并 没 有 关 注 风 险 的 导 因 为 了 弥 补 传 统 风 险 定 义 中 的 不 足, 谢 志 刚 周 晶 (2013, 文 献 [8]) 和 Xie(2013, 文 献 [6]) 重 新 定 义 了 风 险 风 险 (Risk) 是 指, 相 对 于 某 一 主 体 ( 当 事 人, 决 策 者 ) 及 其 预 期 目 标 而 言, 一 个 由 外 因 内 因 和 综 合 效 应 这 三 个 要 素 共 同 构 成 的 动 态 因 果 过 程 这 种 对 风 险 的 定 义 方 法 强 调 从 风 险 的 内 因 外 因 综 合 效 应 三 个 方 面 整 体 看 待 风 险, 为 风 险 分 类 提 供 了 新 的 思 路, 即 通 过 识 别 每 一 种 风 险 科 目 的 主 要 导 因, 按 照 主 要 导 因 法 将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划 分 为 外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和 内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内 和 外, 是 相 对 于 某 一 行 为 主 体 而 言 的, 比 如 保 险 公 司 这 一 风 险 主 体 对 于 保 险 公 司 的 风 险 来 说, 内 因 是 指 保 险 公 司 内 部 的 决 策 者 和 管 理 者 所 从 事 的 保 险 决 策 与 经 营 管 理 活 动, 外 因 是 指 来 自 保 险 公 司 外 部 与 保 险 经 营 有 关 的 外 部 环 境 因 素, 包 括 人 为 因 素 自 然 因 素 以 及 二 者 的 结 合 因 素 举 例 来 说, 保 险 公 司 的 承 保 风 险 可 以 看 作 内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而 巨 灾 风 险 则 属 于 外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这 种 风 险 分 类 的 方 法, 其 实 是 与 欧 盟 Sharma Report(2002, 文 献 [4]) 中 的 因 果 链 (cause efectchain) 方 法 一 脉 相 承 的 Sharma Report (2002) 的 研 究 目 的 是 回 答 保 险 公 司 究 竟 面 临 哪 些 风 险, 以 及 风 险 是 如 何 形 成 的 Sharma 等 人 认 为, 保 险 公 司 在 经 营 过 程 中 所 面 临 的 各 种 风 险, 比 如 保 险 风 险 投 资 风 险 信 用 风 险 操 作 风 险 等 等, 都 可 以 归 结 为 由 内 部 因 素 和 外 部 因 素 交 织 作 用 所 导 致 的 结 果 其 中, 内 部 因 素 不 仅 包 括 保 险 公 司 的 治 理 结 构 内 控 制 度 高 级 管 理 人 员 的 任 职 资 格 等 制 度 因 素, 还 包 括 各 级 管 理 人 员 的 胜 任 能 力 经 营 理 念 和 风 险 偏 好 等 主 观 因 素, 这 些 因 素 将 直 接 影 响 保 险 公 司 各 级 管 理 人 员 的 经 营 决 策 和 管 理 活 动 事 实 上, 保 险 公 司 的 一 系 列 经 营 活 动 都 是 保 险 公 司 的 管 理 决 策 者 基 于 自 己 的 经 营 理 念 和 风 险 偏 好, 以 及 对 外 部 不 确 定 因 素 的 判 断, 为 了 实 现 既 定 的 经 营 目 标 而 做 出 的 决 策 外 部 因 素 则 包 括 外 部 经 济 环 境 市 场 竞 -15-

20 ＥＲＭ 精算通讯第九卷第二期 争状况 监管环境 社会和自然中的特殊事件等等 既包含人为因素 也包含自然因素 图 ２ 保险公司风险的形成机制 本文的思路是 在现有的风险分类方法基础上 管 以下将以保险公司的 信用风险 和 操作风 增加一个分类维度 即风险的主要导因 具体见表 险 为例 介绍该分类方法的具体应用 ２ 在该风险分类方法中 首先需要识别风险所属的 四 主要导因法的应用 层面 是宏观层面 行业层面 机构层面 还是业 务层面 其次 识别风险主体 如保险公司 的各 个风险科目的主要导因 判断风险是由外因主导还 一 保险公司的 信用风险 中国保监会 中国第二代偿付能力监管制度体 １３ ４２号 以下简称 系整体框架 保监发 ２０ 是由内因主导 最后 考虑该风险科目是否可以量 整体框架 将保险公司的信用风险定义为 由于 化 交易对手不能履行或不能按时履行其合同义务 或 表 ２ 风险综合分类方法结构 主要导因 者信用状况的不利变动而导致的风险 而且 保 量化特征 风险层面 外因主导 内因主导 可量化 非量化 宏观层面 行业层面 机构层面 业务层面 监会将信用风险作为一种可量化风险 纳入计算最 低资本要求 以下将按照上文所提出的风险分类方法 主 要导因法 以保险公司为风险主体 针对三种不同 的风险分类维度 依次分析 信用风险 首先 信用风险属于保险公司业务层面的风险 保险公司的业务包括承保业务和投资业务 两种业 笔者认为 新增加的风险分类维度有助于保险 公司进行全面风险管理 以及监管机构进行外部监 １ ６ 务都面临一定的信用风险 其次 信用风险的实质是交易对手违约的风险

21 ERM 保 险 公 司 的 交 易 对 手 主 要 包 括 承 保 业 务 中 的 交 易 对 手 和 投 资 业 务 中 的 交 易 对 手 这 些 交 易 对 手 是 否 违 约, 属 于 保 险 公 司 难 以 预 测 和 无 法 控 制 的 事 件, 因 此 信 用 风 险 属 于 外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最 后, 分 析 保 险 公 司 的 信 用 风 险 是 否 为 可 量 化 风 险, 即 分 析 各 个 交 易 对 手 违 约 的 风 险 是 否 能 够 量 化 按 照 传 统 上 对 可 量 化 的 理 解, 只 有 当 存 在 充 分 稳 定 的 历 史 数 据 支 持 风 险 的 分 布 特 征 时, 才 能 称 作 可 量 化 风 险 总 之, 按 照 上 文 所 提 出 的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进 行 分 析 后 发 现, 以 整 体 框 架 为 代 表 的 国 内 外 相 关 文 献 中 对 保 险 公 司 信 用 风 险 的 判 断 值 得 商 榷, 需 要 进 一 步 的 研 究 其 中 最 为 关 键 的 是, 交 易 对 手 违 约 的 风 险 是 否 可 量 化? 如 果 答 案 是 肯 定 的, 则 可 以 通 过 设 置 资 本 要 求 来 管 控 信 用 风 险, 但 如 果 答 案 是 否 定 的, 那 么 必 须 准 确 的 识 别 信 用 风 险 的 主 要 导 因, 以 便 保 险 公 司 在 其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体 系 中 有 针 对 性 的 设 置 防 范 措 施 那 么, 交 易 对 手 违 约 的 风 险 究 竟 是 否 为 可 量 化 风 险 呢? 保 险 公 司 承 保 业 务 和 投 资 业 务 中 的 交 易 对 手 存 在 很 大 差 异, 因 此 需 要 逐 一 识 别 各 个 交 易 对 手, 然 后 具 体 分 析 每 类 交 易 对 手 违 约 风 险 的 可 量 化 程 度 Keliberetal(2013, 文 献 [3]) 将 保 险 公 司 的 信 用 风 险 细 分 为 6 大 类 28 个 子 类 受 其 启 发, 笔 者 将 保 险 公 司 在 承 保 业 务 和 投 资 业 务 中 相 应 的 交 易 对 手 概 括 如 下 : 1) 政 府 债 券 的 发 行 主 体 国 家 及 政 府 部 门 ; 2) 股 票 债 券 的 发 行 主 体 公 司 或 企 业 ; 3) 被 保 险 人 ; 4) 再 保 险 人 ; 5) 保 险 公 司 内 部 人 员 ; 6) 保 险 中 介 ( 代 理 人 经 纪 人 公 估 人 等 ) 在 6 类 交 易 对 手 中, 显 然 保 险 公 司 所 能 控 制 的, 只 有 一 部 分 保 险 公 司 内 部 人 员 的 违 约 风 险, 其 余 都 是 无 法 控 制 或 难 以 控 制 的, 因 此 均 属 于 外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而 且, 上 述 6 种 交 易 对 手 违 约 风 险 之 间 的 差 异 较 大, 关 联 性 不 强, 很 难 将 所 有 的 交 易 对 手 违 约 风 险 进 行 统 一 度 量, 这 与 商 业 银 行 的 信 用 风 险 是 完 全 不 一 样 的 商 业 银 行 的 信 用 风 险 (creditrisk) 是 指 贷 款 人 违 约 的 风 险, 是 商 业 银 行 的 主 要 风 险 对 于 经 营 时 间 较 长 的 商 业 银 行 来 说, 贷 款 人 数 目 众 多, 分 类 清 晰, 历 年 累 计 的 违 约 数 据 质 量 也 相 对 准 确 和 充 分, 因 此 可 以 用 于 估 计 各 类 贷 款 人 的 违 约 风 险 而 保 险 公 司 的 情 况 则 正 好 相 反, 保 险 公 司 的 交 易 对 手 不 仅 仅 是 贷 款 人, 还 包 括 保 险 中 介 被 保 险 人 等 等, 不 存 在 充 分 稳 定 的 数 据 来 度 量 他 们 的 违 约 风 险 因 此, 保 险 公 司 的 信 用 风 险 与 商 业 银 行 的 信 用 风 险 具 有 完 全 不 同 的 含 义 商 业 银 行 的 信 用 风 险 可 以 度 量, 但 保 险 公 司 的 信 用 风 险 却 难 以 度 量 保 险 公 司 不 宜 简 单 的 使 用 信 用 风 险 这 个 术 语, 而 应 该 直 接 使 用 XX 交 易 对 手 违 约 风 险 ( 二 ) 保 险 公 司 的 操 作 风 险 中 国 保 监 会 整 体 框 架 将 保 险 公 司 的 操 作 风 险 定 义 为 由 于 不 完 善 的 内 部 操 作 流 程 人 员 系 统 或 外 部 事 件 而 导 致 直 接 或 间 接 损 失 的 风 险, 包 括 法 律 及 监 管 合 规 风 险, 但 不 包 括 战 略 风 险 和 声 誉 风 险 同 样 按 照 上 文 所 提 出 的 风 险 分 类 方 法 主 要 导 因 法, 分 析 整 体 框 架 中 对 于 保 险 公 司 操 作 风 险 的 定 义 及 判 断 首 先, 操 作 风 险 也 是 保 险 公 司 业 务 层 面 的 风 险, 具 体 包 括 保 险 公 司 承 保 业 务 的 操 作 风 险 和 投 资 业 务 的 操 作 风 险 其 次, 整 体 框 架 中 所 给 出 的 操 作 风 险 -17-

22 ERM 定 义, 实 际 已 经 罗 列 了 该 风 险 的 内 外 部 导 因 但 是, 由 保 险 公 司 内 部 操 作 流 程 失 误 或 人 员 渎 职 欺 诈 等 行 为 所 导 致 的 操 作 风 险, 与 由 外 部 突 发 事 件 所 导 致 的 操 作 风 险 存 在 巨 大 差 异, 后 者 不 存 在 操 作 过 程 而 且, 风 险 管 理 是 管 理 风 险 的 导 因, 而 非 结 果, 但 现 行 的 操 作 风 险 定 义 中, 风 险 导 因 十 分 复 杂, 需 要 对 其 细 化 最 后, 针 对 保 险 公 司 的 操 作 风 险 是 否 可 以 量 化 的 问 题, 关 键 在 于 明 确 哪 些 损 失 是 由 操 作 导 致 的 风 险 度 量 是 度 量 风 险 的 后 果 或 综 合 效 应, 如 果 不 能 明 确 操 作 风 险 这 一 名 称 中 操 作 的 含 义, 也 就 无 法 确 认 由 操 作 所 导 致 的 损 失, 从 而 难 以 度 量 该 类 风 险 根 据 以 上 分 析, 笔 者 同 意 保 监 会 在 整 体 框 架 中 将 操 作 风 险 归 为 难 以 量 化 的 风 险, 不 要 求 保 险 公 司 计 算 操 作 风 险 的 资 本 要 求 但 同 时, 笔 者 认 为 与 信 用 风 险 类 似, 操 作 风 险 因 主 导 的, 如 业 务 系 统 失 灵 和 系 统 漏 洞 外 部 机 构 或 人 员 的 欺 诈 突 发 事 件 以 及 保 险 公 司 经 营 环 境 的 不 利 变 化, 等 等 总 之, 目 前 保 险 公 司 操 作 风 险 的 名 称 及 定 义, 都 是 套 用 银 行 业 的 专 业 术 语, 在 内 涵 上 并 没 有 做 出 区 分 但 根 据 本 文 所 进 行 的 分 析, 这 一 名 称 的 使 用 并 不 恰 当, 因 为 操 作 一 词 与 该 类 风 险 的 具 体 内 涵 并 不 一 致, 无 法 准 确 的 概 括 其 中 的 一 些 外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子 类 因 此, 笔 者 建 议 保 险 业 不 要 使 用 操 作 风 险 这 一 术 语, 而 应 该 按 照 风 险 的 主 要 导 因, 将 其 细 分 为 更 加 具 体 的 风 险 科 目, 具 体 如 下 表 3 所 示 表 3: 按 照 主 要 导 因 细 分 操 作 风 险 主 要 导 因 风 险 类 型 1) 违 法 违 规 风 险 ;2) 用 人 不 当 ( 关 内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键 人 才 员 流 失 );3) 流 程 设 计 失 误 ; 4) 流 程 执 行 错 误 ;5) 人 员 操 作 失 误 的 名 称 也 值 得 商 榷, 而 且 必 须 重 新 审 视 是 否 能 够 直 接 简 单 的 套 用 银 行 业 的 术 语, 尤 其 是 要 思 考 操 作 一 词 的 具 体 含 义 外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1) 系 统 失 灵 ;2) 系 统 漏 洞 ;3) 外 部 欺 诈 ;4) 突 发 事 件 ;5) 经 营 环 境 不 利 变 化 为 此, 本 文 引 用 Keliberetal(2013, 文 献 [3]) 中 介 绍 的 英 国 保 险 行 业 协 会 (ABI) 对 操 作 风 险 的 研 究 结 论 该 研 究 将 保 险 公 司 的 操 作 风 险 具 体 分 为 10 个 大 类 23 个 子 类, 其 中,10 个 大 类 包 括 :1) 内 部 人 员 欺 诈 ;2) 外 部 欺 诈 ;3) 公 司 雇 员 行 为 和 工 作 场 所 安 全 性 ;4) 客 户 产 品 及 商 业 行 为 ;5) 实 物 资 产 破 坏 ;6) 业 务 中 断 及 系 统 崩 溃 ;7) 管 理 失 误 ;8) 法 律 及 监 管 风 险 ;9) 操 作 风 险 资 本 ;10) 聚 合 与 分 散 效 应 以 风 险 导 因 的 视 角 分 析 操 作 风 险 的 10 个 大 类 23 个 子 类 的 具 体 情 况, 可 以 发 现, 有 些 风 险 子 类 是 内 因 主 导 的, 如 公 司 内 部 人 员 的 操 作 失 误 违 法 违 规 关 键 人 才 流 失 等 等 ; 也 有 些 风 险 子 类 是 外 五 结 论 保 险 公 司 进 行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和 监 管 机 构 进 行 外 部 监 管 的 基 础 是 准 确 识 别 风 险 和 对 风 险 进 行 恰 当 的 分 类 受 传 统 风 险 定 义 的 限 制, 现 有 文 献 往 往 只 关 注 风 险 的 后 果 或 综 合 效 应, 并 未 从 风 险 的 导 因 出 发 对 其 进 行 识 别 和 分 类 本 文 基 于 对 风 险 的 新 定 义, 引 入 一 种 对 风 险 进 行 识 别 和 分 类 的 新 视 角 新 方 法, 即 通 过 识 别 风 险 的 主 要 导 因 来 增 加 风 险 分 类 的 维 度, 从 而 引 导 保 险 公 司 在 进 行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以 及 监 管 机 构 进 行 外 部 监 管 时 更 加 关 注 风 险 的 导 因 将 本 文 提 出 的 风 险 识 别 和 分 类 的 新 方 法 应 用 于 -18-

23 ERM 保 险 业 正 在 积 极 研 究 的 两 个 重 要 风 险 科 目 : 信 用 风 险 和 操 作 风 险, 可 以 发 现, 保 险 业 在 简 单 的 采 用 银 行 业 率 先 使 用 的 同 名 术 语 后, 可 能 也 简 单 的 采 用 了 对 这 两 类 风 险 科 目 的 研 究 判 断, 但 由 于 保 险 业 风 险 的 内 涵 与 银 行 业 不 同, 最 终 得 到 的 结 论 可 能 是 完 全 错 误 的 对 于 信 用 风 险, 其 实 质 是 交 易 对 手 的 违 约 风 险 银 行 的 主 要 交 易 对 手 是 贷 款 人, 而 且 已 经 积 累 了 大 量 的 数 据 和 研 究 成 果 来 度 量 这 种 风 险, 但 保 险 公 司 的 交 易 对 手 按 照 承 保 业 务 和 投 资 业 务 可 以 分 为 6 类, 每 一 类 交 易 对 手 的 情 况 存 在 很 大 差 异, 而 且 缺 乏 充 分 的 数 据 对 交 易 对 手 的 违 约 风 险 进 行 度 量, 因 此 是 难 以 度 量 的 风 险 操 作 风 险 的 名 称 和 定 义, 都 来 自 于 银 行 业 该 类 风 险 中 包 含 各 种 人 为 的 和 非 人 为 的 难 以 预 测 的 突 发 事 件, 从 而 导 致 操 作 一 词 与 其 实 际 所 包 含 的 风 险 子 类 不 一 致, 不 利 于 保 险 公 司 进 行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和 监 管 机 构 的 外 部 监 管 本 文 建 议 保 险 业 放 弃 使 用 信 用 风 险 和 操 作 风 险 这 两 个 术 语, 而 应 该 按 照 两 类 风 险 的 主 要 导 因, 将 其 进 行 细 分 比 如, 将 信 用 风 险 替 换 和 分 解 为 XX 交 易 对 手 违 约 风 险, 先 划 分 为 6 个 大 类, 然 后 再 根 据 具 体 导 因 进 行 细 分 同 样, 将 操 作 风 险 按 照 风 险 的 主 要 导 因 进 行 替 换 和 分 解, 可 以 先 划 分 为 内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和 外 因 主 导 型 风 险, 然 后 再 根 据 具 体 的 风 险 导 因 进 行 细 分 根 据 我 国 保 险 业 目 前 的 实 际 发 展 情 况, 信 用 风 险 和 操 作 风 险 都 属 于 难 以 量 化 的 风 险 因 此 我 们 的 关 注 点 应 在 风 险 的 导 因, 而 非 风 险 的 后 果, 应 该 通 过 设 置 相 应 的 定 性 措 施 来 实 现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和 保 险 监 管 的 目 的 参 考 文 献 [1] KPMG(2002),Studyintothemethodologiesto asestheoveralfinancialpositionofaninsur anceundertakingfromtheperspectiveofpruden tialsupervision[r] [2] MuelerH.(1997),Solvencyofinsuranceunder taking[r],conferenceofinsurancesupervisory ServicesoftheMemberStatesoftheEuropeanU nion [3] Keliber,P.O.andJ.D.,Wilmotetal(2013), Acommonriskclasificationsystemfortheactu arialprofesion[j],britishactuarialjournal, Volume18,Part1 [4] SharmaReport(2002),Prudentialsupervisionof insuranceundertakings[r],theconferenceof Insurance Supervisory Servicesofthe Member StatesoftheEuropeanUnion [5] JameS.Trieschmann,SandraG.Gustavsonand RobertE.Hoyt(1998),Riskmanagementand insurance[j] [6] Xie,Z.(2013),Riskandregulation abroader viewontheirconsistency[j],annalsofactuarial Science,Volume7,Isue02: [7] 中 国 保 监 会 : 中 国 第 二 代 偿 付 能 力 监 管 制 度 体 系 整 体 框 架 ( 保 监 发 (2013)42 号 )[Z] [8] 谢 志 刚 周 晶 : 重 新 认 识 风 险 这 个 概 念, 保 险 研 究 [J],2013 年 第 2 期 : [9] 谢 志 刚 : 我 国 保 险 业 和 保 险 公 司 面 临 的 外 部 和 内 部 风 险 因 素 分 析, 中 国 保 险 业 : 风 险 精 算 监 管 [M], 谢 志 刚 赵 桂 芹 主 编, 上 海 科 技 教 育 出 版 社,2009:8 32 [10] 刘 莉 彭 建 坤 : 保 险 公 司 信 用 风 险 研 究 [J], 特 区 经 济,2005 年 第 6 期 :

24 ERM ERM 体 系 中 的 模 型 风 险 案 例 研 究 原 文 :SimSegal 编 译 : 张 如 昊 摘 要 在 构 建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ERM) 体 系 时, 如 何 选 取 基 本 模 型 尤 为 重 要 基 本 模 型 所 固 有 的 缺 陷 将 致 使 企 业 暴 露 于 模 型 风 险 之 下, 甚 至 因 此 毁 灭 本 文 首 先 描 述 了 会 引 发 模 型 风 险 的 四 项 特 征, 然 后 通 过 案 例 研 究 分 析 模 型 风 险 产 生 的 原 因, 并 总 结 ERM 基 本 模 型 需 满 足 的 条 件, 为 其 他 企 业 提 供 借 鉴 与 参 考 关 键 词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模 型 风 险 一 引 言 目 前, 大 部 分 大 型 金 融 机 构 都 已 经 建 立 了 某 种 形 式 的 全 面 风 险 管 理 体 系 ( 以 下 统 称 ERM 体 系 ), 通 过 构 建 ERM 体 系, 企 业 董 事 会 成 员 高 管 以 及 外 部 利 益 相 关 者 提 高 了 对 企 业 抵 御 风 险 冲 击 能 力 的 信 心 然 而, 因 为 建 立 和 实 施 ERM 体 系, 有 些 企 业 反 而 削 弱 了 自 身 抵 御 风 险 的 能 力 本 文 中 的 案 例 就 是 介 绍 一 家 拥 有 极 其 精 细 复 杂 的 ERM 体 系 的 大 型 保 险 公 司, 该 公 司 因 为 没 有 意 识 到 ERM 体 系 中 潜 在 的 模 型 风 险, 导 致 股 价 大 幅 下 跌, 造 成 巨 大 损 失 通 过 分 析 案 例, 本 文 旨 在 呼 吁 保 险 公 司 增 强 对 模 型 风 险 危 害 性 的 认 识, 避 免 遭 受 和 案 例 公 司 一 样 的 命 运 文 章 分 为 三 个 部 分, 首 先 介 绍 引 发 模 型 风 险 的 四 项 特 征, 然 后 分 析 一 个 具 体 的 因 为 模 型 风 险 而 遭 受 巨 大 损 失 的 保 险 公 司 案 例, 最 后 总 结 规 避 模 型 风 险 的 方 法 二 引 发 模 型 风 险 的 四 种 特 征 笔 者 曾 与 乔 治 ( 化 名 ) 一 起 讨 论 什 么 是 建 立 ERM 模 型 的 最 好 方 法 乔 治 认 为, 按 照 欧 盟 Solven cy I 框 架 ( 文 献 [1]) 所 构 建 的 ERM 模 型 才 应 该 是 保 险 公 司 真 正 需 要 的 而 笔 者 却 认 为, 基 于 价 值 的 ERM 模 型 ( 文 献 [2]) 才 是 保 险 公 司 ERM 体 系 的 核 心 内 容,ERM 模 型 应 当 与 公 司 决 策 制 定 直 接 关 联, 其 他 ERM 模 型 可 以 起 补 充 作 用 这 两 种 方 法 的 原 理 是 不 同 的 Solvency I 框 架 下 的 ERM 模 型 是 基 于 市 价 计 量 的 资 产 负 债 表 信 息 来 推 断 公 司 价 值, 其 中, 负 债 价 值 根 据 具 有 相 同 现 金 流 的 复 制 资 产 组 合 价 值 确 定 而 基 于 价 值 的 ERM 模 型 则 是 通 过 预 测 与 公 司 战 略 计 划 一 致 的 可 调 配 现 金 流, 并 将 其 贴 现 来 直 接 计 算 公 司 价 值 无 论 哪 种 方 法, 都 是 使 用 公 司 价 值 的 变 化 程 度 来 衡 量 风 险 当 然, 这 只 是 对 两 种 方 法 的 简 单 描 述, 本 文 仅 讨 论 使 用 Solvency I 方 法 构 建 公 司 ERM 模 型 时, 可 能 会 引 发 模 型 风 险 的 四 项 特 征 (1) 复 杂 性 Solvency I 方 法 需 要 大 量 的 数 据 输 入 以 及 极 其 复 杂 的 计 算 过 程, 模 型 本 身 的 错 误 模 型 运 算 过 程 中 的 错 误 对 模 型 结 果 的 错 误 解 释 以 及 对 公 司 风 险 文 化 的 负 面 影 响 等 因 素 都 可 能 引 发 模 型 风 险 -20-

25 ERM 与 之 相 反, 基 于 价 值 的 ERM 模 型 需 要 的 数 据 量 较 少, 而 且 计 算 简 单, 有 利 于 降 低 模 型 风 险, 增 加 模 型 可 靠 性 模 型 可 靠 性 是 管 理 人 员 在 制 定 决 策 时 判 断 是 否 能 够 相 信 模 型 结 果 的 重 要 因 素 之 一 (2) 透 明 性 通 常, 公 司 内 部 只 有 少 数 专 业 技 术 人 员 能 够 理 解 按 照 Solvency I 方 法 所 构 建 的 ERM 模 型, 他 们 必 须 向 管 理 层 解 释 模 型 结 果 模 型 的 低 透 明 性 可 能 导 致 以 下 两 种 后 果 : a) 管 理 层 完 全 听 信 并 过 度 依 赖 少 数 的 专 业 技 术 人 员 ; b) 管 理 层 不 会 根 据 他 们 并 不 完 全 理 解 的 模 型 结 果 来 制 定 重 大 决 策 基 于 价 值 的 ERM 模 型 则 由 确 定 的 风 险 情 景 和 预 测 的 可 分 配 现 金 流 组 成, 简 单 易 懂 模 型 中 的 所 有 要 素 都 是 有 形 的, 而 且 相 互 联 系, 这 也 有 助 于 提 高 决 策 制 定 者 对 模 型 的 认 可 程 度 (3) 灵 活 性 按 照 Solvency I 方 法 所 构 建 的 ERM 模 型 使 用 公 式 法 度 量 风 险, 其 中 风 险 信 息 根 据 公 司 市 场 价 值 和 资 产 负 债 表 信 息 得 到 这 种 模 型 通 过 分 析 风 险 信 息, 建 立 能 够 代 表 风 险 分 布 的 公 式, 而 后 生 成 随 机 风 险 情 景 这 样 的 模 型 将 自 动 生 成 结 果, 公 司 内 部 的 风 险 专 家 没 有 机 会 提 出 自 己 的 见 解 相 反, 基 于 价 值 的 模 型 则 采 用 内 部 专 家 导 向 方 法 来 量 化 风 险, 风 险 信 息 主 要 由 内 部 风 险 专 家 提 供 风 险 专 家 通 过 仔 细 研 究 所 有 可 获 得 的 信 息, 包 括 市 场 信 息 随 机 模 型 运 行 结 果 等, 选 择 最 能 够 代 表 公 司 风 险 分 布 的 确 定 型 风 险 情 景 除 此 之 外, 风 险 专 家 和 管 理 层 在 必 要 时 会 动 态 更 新 风 险 情 景 按 照 Solvency I 方 法 所 构 建 的 ERM 模 型 所 秉 承 的 理 念 是, 对 于 公 司 所 面 临 的 风 险, 市 场 所 提 供 的 信 息 要 远 远 多 于 公 司 自 身 所 掌 握 的 而 基 于 价 值 的 ERM 模 型 则 截 然 相 反, 它 认 为 只 有 公 司 内 部 直 接 参 与 业 务 经 营 的 风 险 专 家 才 最 有 资 格 评 价 公 司 的 风 险 状 况, 他 们 对 各 种 可 能 发 生 的 风 险 情 景 更 具 洞 察 力, 并 能 够 准 确 判 断 各 种 风 险 情 景 将 如 何 影 响 公 司 的 运 营 (4) 真 实 性 按 照 Solvency I 方 法 所 构 建 的 ERM 模 型 基 于 风 险 中 性 和 市 场 一 致 性 原 则 这 种 模 型 设 计 可 以 简 化 计 算 过 程, 但 需 要 设 定 一 系 列 不 现 实 的 假 设, 如 : a) 收 益 率 小 于 无 风 险 利 率 ; b) 某 项 业 务 的 市 场 价 值 等 于 各 个 组 成 部 分 的 市 场 价 值 之 和 但 赞 成 使 用 基 于 价 值 的 ERM 模 型 的 人 认 为, 既 然 管 理 者 生 活 在 现 实 世 界 中, 那 么 ERM 模 型 也 应 该 反 映 现 实 情 况 只 有 当 ERM 模 型 使 用 的 是 真 实 风 险 情 景, 且 预 测 的 是 风 险 情 景 对 现 金 流 的 真 实 影 响 时, ERM 模 型 才 是 可 用 的 假 设 a) 显 然 是 不 现 实 的 对 于 假 设 b), 笔 者 将 举 例 说 明 其 中 潜 在 的 风 险 假 设 某 人 花 美 元 买 了 一 辆 新 车, 然 后 将 车 开 回 家 中, 那 么 因 为 汽 车 不 再 是 全 新 的, 所 以 在 其 资 产 负 债 表 中, 汽 车 的 合 理 价 值 实 际 上 应 略 小 于 美 元 然 而 按 照 Solvency I 方 法 所 构 建 的 ERM 模 型, 汽 车 价 值 为 美 元, 原 因 是 如 果 将 汽 车 零 件 分 开 出 售, 将 获 得 3 倍 的 汽 车 价 值 这 就 有 问 题 了, 因 为 车 主 买 车 是 为 了 使 用 它, 而 不 是 将 其 拆 散 出 售 这 与 保 险 公 司 的 业 务 经 营 类 似, 将 保 险 公 司 的 总 价 值 看 作 各 项 业 务 的 市 场 价 值 之 和 并 不 合 理, 因 为 保 险 公 司 的 各 项 业 务 并 非 独 立 运 营, 保 险 公 司 是 在 持 续 经 营 假 设 下 经 营 业 务, 在 使 用 公 司 资 产 的 同 时, 也 为 所 有 者 提 供 可 分 配 现 金 流, 这 才 是 正 确 的 价 值 测 算 方 法 表 1: 引 发 模 型 风 险 的 四 种 特 征 特 征 Solvency I 模 型 方 法 基 于 价 值 的 模 型 方 法 复 杂 性 高 度 复 杂 简 单 实 用 透 明 性 少 数 人 理 解 所 有 人 理 解 灵 活 性 刻 板 的 公 式 化 导 向 灵 活 的 专 家 导 向 真 实 性 风 险 中 性, 市 场 一 致 性 适 用 真 实 情 况 接 下 来, 再 回 到 前 文 提 到 的 与 乔 治 的 讨 论 内 容, -21-

26 ERM 他 认 为,CastleCloud 保 险 公 司 是 使 用 Solvency I 方 法 构 建 ERM 模 型 的 典 型 代 表, 它 拥 有 全 行 业 最 稳 健 的 ERM 体 系 之 后 没 多 久, 金 融 危 机 爆 发 了 按 理 说, 如 果 CastleCloud 公 司 的 ERM 体 系 真 的 是 最 好 的, 那 么 在 发 生 金 融 危 机 时, 它 肯 定 要 比 其 他 竞 争 者 表 现 的 更 为 稳 健 但 事 实 上, 与 其 他 同 业 竞 争 者 相 比, 它 的 状 况 反 而 更 糟, 股 东 价 值 大 幅 下 降, 被 迫 解 雇 大 量 雇 员, 公 司 战 略 也 可 能 面 临 巨 大 调 整 笔 者 一 直 怀 疑 是 按 照 Solvency I 框 架 构 建 的 ERM 模 型 导 致 CastleCloud 公 司 发 生 了 巨 大 损 失 几 个 月 前, 笔 者 在 和 Kirk( 化 名 ) 交 流 时 发 现, 他 也 认 为 CastleCloud 公 司 是 因 为 ERM 体 系 存 在 问 题 而 遭 受 巨 大 损 失 笔 者 认 为 Kirk 的 观 点 很 有 帮 助, 因 此 将 Kirk 的 采 访 记 录 整 理 于 下, 供 大 家 学 习 参 考 三 采 访 : 模 型 风 险 案 例 分 析 Sim: 您 是 否 能 概 括 一 下,CastleCloud 公 司 到 底 发 生 了 什 么 事 情? Kirk: 最 初 CastleCloud 公 司 的 业 务 量 突 然 大 幅 增 长, 这 本 身 就 是 一 种 危 险 信 号 当 一 家 公 司 的 业 务 量 突 然 毫 无 缘 故 的 增 长 时, 公 司 管 理 层 应 该 更 为 警 惕 从 经 验 来 看, 公 司 在 出 现 突 然 的 高 速 增 长 后, 最 终 都 会 走 向 破 产 在 发 现 公 司 业 务 量 出 现 不 正 常 增 长 时, 风 险 管 理 人 员 和 监 管 者 必 须 提 高 警 惕 然 而, 公 司 内 部 人 员 往 往 以 为 是 自 己 比 别 人 做 的 好 才 使 公 司 业 务 量 大 幅 增 长, 并 以 此 沾 沾 自 喜 这 可 能 是 事 实, 也 可 能 不 是 在 CastleCloud 公 司, 许 多 业 务 线 的 收 益 都 大 幅 增 长, 但 并 没 有 人 曾 反 思 过, 为 什 么 在 这 些 业 务 线 上, 我 们 的 业 务 量 会 高 速 增 长, 是 因 为 我 们 真 的 比 别 人 更 睿 智 吗, 还 是 因 为 我 们 的 定 价 出 现 了 错 误, 或 者 只 是 因 为 我 们 承 担 了 更 大 的 风 险? 金 融 危 机 爆 发 后,CastleCloud 公 司 的 许 多 主 营 业 务 线 几 乎 同 时 出 现 问 题 我 认 为 各 个 业 务 线 之 间 的 联 系 远 比 模 型 中 所 反 映 出 的 更 为 紧 密 在 当 时 的 经 济 环 境 下, 变 额 年 金 产 品 (VA) 遭 受 了 较 大 的 损 失 同 时, 金 融 危 机 使 得 资 产 负 债 表 中 资 产 方 的 潜 在 风 险 暴 露 出 来 在 资 产 负 债 表 恶 化 后, 各 家 评 级 机 构 销 售 人 员 客 户 开 始 关 注 公 司 情 况, 公 司 所 承 受 的 压 力 更 大 最 终,CastleCloud 公 司 出 现 了 流 动 性 和 资 本 危 机 由 于 受 到 资 本 限 制, 公 司 必 须 控 制 整 体 业 务 增 长 率, 甚 至 被 迫 停 止 某 些 业 务 这 使 得 公 司 与 分 销 商 之 间 的 关 系 更 为 紧 张, 而 且 被 迫 解 雇 了 大 量 雇 员, 这 又 进 一 步 限 制 了 公 司 的 增 长 能 力, 这 是 一 个 恶 性 循 环, 是 一 个 死 循 环 此 时, 公 司 被 迫 投 入 大 量 精 力 来 稳 定 公 司 情 况, 但 这 也 将 限 制 公 司 的 发 展, 最 终 导 致 股 东 价 值 大 幅 下 降 Sim: 那 您 认 为,ERM 模 型 在 CastleCloud 公 司 遭 受 巨 大 损 失 这 一 案 例 中, 扮 演 了 怎 样 的 角 色? Kirk:CastleCloud 公 司 拥 有 一 个 非 常 复 杂 的 经 济 资 本 模 型 (EC), 正 是 由 于 模 型 过 于 复 杂, 才 导 致 管 理 层 在 制 定 决 策 时, 忽 略 了 模 型 本 该 起 到 的 作 用, 管 理 人 员 无 法 将 模 型 结 果 与 业 务 经 营 情 况 联 系 在 一 起 而 且 我 也 不 认 为, 模 型 能 够 产 生 为 管 理 人 员 所 用 的 监 管 或 通 用 会 计 数 据, 模 型 的 结 果 基 本 都 是 不 可 用 信 息 在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模 型 信 息 并 没 有 意 义 某 个 业 务 部 门 可 能 会 收 到 公 司 的 通 知, 由 于 另 外 一 个 不 相 关 的 业 务 部 门 情 况 发 生 变 化, 模 型 协 方 差 因 子 需 要 做 出 相 应 变 化 这 确 实 会 引 起 模 型 结 果 的 变 化, 但 我 认 为, 该 部 门 并 不 了 解 究 竟 是 什 么 导 致 了 这 一 变 化, 而 且 他 们 也 无 力 阻 止 这 一 变 化 为 了 使 模 型 结 果 成 为 可 用 信 息, 风 险 管 理 人 员 应 该 及 时 与 业 务 部 门 沟 通, 恰 当 评 估 ERM 模 型 中 的 关 键 因 子 是 否 需 要 变 化, 需 要 做 出 多 少 变 化 但 是 我 不 知 道 这 种 沟 通 是 否 真 的 能 够 实 现 Sim: 据 说 内 部 风 险 管 理 专 家 并 未 参 与 确 定 ERM 模 型 中 的 关 键 因 子 Kirk: 是 的 ERM 团 队 认 为 自 己 有 最 完 美 的 风 险 管 理 模 型, 不 需 要 任 何 其 他 人 的 建 议, 也 不 需 要 -22-

27 ERM 改 善 模 型, 改 进 步 骤, 从 而 忽 略 了 有 丰 富 的 实 务 经 验 的 内 部 风 险 管 理 专 家 的 意 见 ERM 团 队 认 为 模 型 就 是 绝 对 的 真 理, 不 需 要 在 乎 管 理 者 对 业 务 的 直 觉 反 应, 甚 至 不 需 要 理 会 自 己 的 直 觉, 最 终 导 致 忽 视 了 一 些 关 键 的 预 警 信 号 这 不 仅 仅 是 模 型 自 身 的 问 题, 也 是 公 司 死 板 的 组 织 结 构 以 及 风 险 文 化 的 问 题 公 司 的 组 织 结 构 极 不 灵 活, 用 于 管 理 风 险 的 规 则 便 是 遵 守 规 则 规 则 导 向 型 的 风 险 管 理 模 式 使 得 人 们 不 再 反 思 是 不 是 自 己 哪 里 做 错 了, 是 不 是 自 己 遗 漏 了 什 么, 而 是 不 管 是 否 有 必 要, 都 将 同 样 的 风 险 管 理 模 式 应 用 到 不 同 的 业 务 上 Sim: 按 照 Solvency I 方 法 所 构 建 的 ERM 模 型 的 致 命 缺 点 是 假 设 资 产 负 债 表 能 够 反 映 公 司 面 临 的 所 有 风 险 但 我 认 为, 对 于 某 一 项 业 务, 尤 其 是 保 险 这 种 长 期 性 业 务, 除 非 能 够 预 测 风 险 对 公 司 未 来 现 金 流 的 影 响, 否 则 不 可 能 准 确 的 反 映 风 险 你 同 意 吗? Kirk: 是 的, 这 也 正 是 CastleCloud 公 司 存 在 的 另 一 个 问 题 市 场 一 致 性 方 法 起 源 于 银 行 业, 从 这 次 的 金 融 危 机 中 也 可 以 发 现, 这 种 方 法 在 银 行 业 的 运 用 也 不 是 非 常 好, 那 么 对 于 负 债 久 期 更 长 的 保 险 公 司, 将 其 作 为 基 本 方 法 就 更 不 合 适 了 CastleCloud 公 司 在 建 立 ERM 体 系 时, 受 银 行 业 的 影 响 比 较 多 然 而, 对 银 行 家 来 说, 保 险 公 司 的 所 有 风 险 都 基 于 资 产 或 投 资, 他 们 认 为 所 有 的 风 险 都 可 以 用 模 型 来 管 控 虽 然 我 并 不 反 对 模 型, 模 型 是 很 重 要, 但 它 们 仅 仅 是 风 险 管 理 的 一 种 工 具, 模 型 自 身 并 不 能 管 控 风 险 例 如, 在 这 次 金 融 危 机 中, 给 保 险 业 带 来 巨 大 损 害 的 变 额 年 金 业 务 (VA), 它 本 身 就 是 一 项 难 以 理 解 的 长 期 负 债 业 务 如 果 让 银 行 家 来 管 理 保 险 公 司, 他 们 会 说 自 己 知 道 怎 么 给 衍 生 品 和 期 权 产 品 定 价, 但 是 他 们 提 到 的 这 些 金 融 工 具 久 期 最 多 只 有 一 两 年, 而 且 也 没 有 考 虑 保 单 持 有 人 行 为 风 险 因 此, 在 分 析 变 额 年 金 产 品 的 风 险 时, 不 可 能 确 定 每 个 时 点 的 数 额, 尤 其 是 对 于 尾 部 风 险 这 就 提 到 了 另 外 一 个 重 要 的 议 题, 就 是 尾 部 风 险 保 险 公 司 认 为, 只 要 持 有 了 足 够 的 资 本 金, 公 司 就 是 安 全 的, 但 这 一 点 并 不 适 用 于 上 市 公 司, 因 为 公 司 股 东 不 会 允 许 你 持 有 足 够 的 资 本 金 如 果 在 2008 年 到 2009 年 间 出 现 二 次 探 底, 那 么 肯 定 会 有 一 些 保 险 公 司 倒 闭 对 于 保 险 公 司 来 说, 它 的 风 险 时 刻 都 在 变 化, 所 以 最 糟 糕 的 就 是 设 计 了 一 种 不 容 改 变 的 刚 性 风 险 管 理 结 构 另 外, 按 照 市 场 一 致 性 的 方 法, 每 项 资 产 负 债 的 价 值 都 应 按 照 市 价 计 量, 但 这 并 不 是 真 实 情 况 模 型 并 没 有 反 映 出 我 们 是 生 活 在 监 管 和 通 用 会 计 准 则 下, 从 风 险 视 角 看, 监 管 资 本 是 维 持 业 务 经 营 所 需 要 的 最 低 资 本, 并 不 是 按 照 市 价 计 量 的 在 CastleCloud 公 司 中, 模 型 结 果 看 起 来 还 不 错, 但 实 际 监 管 资 本 已 经 出 现 很 大 问 题, 比 如 说 对 于 那 些 快 速 增 长 的 业 务 线 有 些 公 司 现 在 已 经 了 解 了 这 种 状 况, 而 有 些 公 司 还 云 里 雾 里 市 场 一 致 性 模 型 有 其 自 身 的 用 途 我 并 不 是 完 全 反 对 它 们 但 如 果 将 其 当 作 构 建 ERM 模 型 的 基 本 方 法, 而 不 考 虑 诸 如 现 金 流 GAAP 收 益 等 现 实 情 况, 那 么 所 构 造 的 模 型 将 带 来 巨 大 的 灾 难 对 于 大 多 数 保 险 业 务, 由 于 其 风 险 的 复 杂 性, 按 照 市 场 价 值 计 量 将 得 到 与 使 用 监 管 或 通 用 会 计 准 则 计 量 完 全 不 同 的 结 果 保 险 业 务 的 复 杂 程 度 远 远 高 于 银 行 业 务 例 如, 如 果 将 固 定 年 金 业 务 的 资 产 和 负 债 按 市 场 价 值 计 量, 应 该 怎 么 实 现? 人 们 总 认 为 这 很 简 单, 只 需 要 使 用 一 个 随 机 定 价 模 型, 在 市 场 一 致 和 风 险 中 性 的 情 景 假 设 下, 即 可 计 算 得 到 负 债 的 市 场 价 值 但 这 种 模 型 是 否 存 在 风 险 呢? 这 个 问 题 并 没 有 答 案, 因 为 市 场 一 致 性 观 点 假 设 市 场 价 值 为 买 卖 双 方 自 愿 交 易 时 的 价 值 然 而, 有 趣 的 是, 这 种 交 易 不 可 能 发 生, 模 型 是 否 有 现 实 意 义 不 得 而 知 这 里 的 潜 在 风 险 就 是, 在 将 市 场 一 致 性 方 法 视 为 绝 对 真 理 的 同 时, 忽 略 了 真 实 世 界 的 情 况 有 一 位 在 华 尔 街 工 作 了 很 久 的 精 算 师 朋 友 告 诉 我, 只 有 在 两 个 已 知 的 可 观 测 市 场 价 值 之 间 插 值 时,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