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评论!""# 卷! 第 $ 辑! 总第 $" 辑 " 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最新发展及其对 % 中国经济学自主创新的意义崔学锋内容提要! 异端经济学的兴起和迅猛发展已经成为 "# 世纪末西方经济学界的重大事件 $ 西方异端经济学反对主流学派脱离现实的 % 我向思维 &#% 经济人 & 假设和

Size: px

Start display at page:

Download "政治经济学评论!""# 卷! 第 $ 辑! 总第 $" 辑 " 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最新发展及其对 % 中国经济学自主创新的意义崔学锋内容提要! 异端经济学的兴起和迅猛发展已经成为 "# 世纪末西方经济学界的重大事件 $ 西方异端经济学反对主流学派脱离现实的 % 我向思维 &#% 经济人 & 假设和"

滏敢虞
5 years ago
Views:

1 政治经济学评论!""# 卷! 第 $ 辑! 总第 $" 辑 " 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最新发展及其对 % 中国经济学自主创新的意义崔学锋内容提要! 异端经济学的兴起和迅猛发展已经成为 "# 世纪末西方经济学界的重大事件 $ 西方异端经济学反对主流学派脱离现实的 % 我向思维 &#% 经济人 & 假设和均衡框架 # 个体主义分析方法以及对数学形式化的迷恋 " 指出其落后的牛顿主义世界观 " 并揭露其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 * 他们倡导理论必须源于现实 " 坚持 % 社会人 & 假设 # 演化框架和达尔文主义世界观 " 主张方法论上的有机主义和经验研究 " 呼吁积极的政府干预 " 远比所谓的 % 主流经济学 & 更科学 " 更有价值 $ 西方异端经济学代表了经济学在未来的一种发展方向 " 我国经济学界对此应当予以重视 $ 中国政治经济学要走自主创新之路 " 一方面固然要加强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评介 " 但也不能忽视对非马克思主义的异端经济学流派的借鉴 $ 作! 者! 崔学锋! 南开大学经济学系硕士研究生 "# 世纪末 #( 异端经济学 ) 在西方经济学界成为一个流行的术语 # 大量贴着 ( 异端经济学 ) 标签的经济学流派不断涌现 # 并迅速形成了与主流经济学分庭抗争的格局 -% 然而目前国内学术界对西方异端经济学的了解还是很欠缺的 # 这种视野上的局限可以部分用来解释新古典主流经济学在国内的泛滥成灾 - 有鉴于此 # 本文将从发展简史, 基本特征, 与新古典主流经济学的主要分歧, 发展趋势等方面对此予以介绍 # 并作简要评论 - % 本文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 项目号!#0([S#--&- 感谢项目主持人贾根良教授的指导和对本文提出修改意见 - 当然 # 笔者对本文中可能存在的错误和纰漏负责 - % 参见贾根良 # 崔学锋!. 当前西方经济学界主流与异端的分裂及发展趋势 /# 载. 当代经济研究 /#"##0 %$&+. 新华文摘 /#"##0 %"#&- ($!

2 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最新发展及其对中国经济学自主创新的意义一! 西方异端经济学各流派的发展概况及其划分冷战结束后 # 西方世界的政治经济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 - 随着社会气候的松动 # 经济学界原先受到压制的力量迅速反弹 # 异端经济学强劲复苏 - 一方面 # 异端经济学家对于主流经济学狭窄的分析内容和拙劣的分析工具的不满情绪日益增长 + 另一方面 # 对于一些严重的经济和社会问题 # 如环境恶化, 种族和性别歧视, 贫困等 # 以及一系列重大的现实问题 # 如上世纪 *# 年代的石油危机, 八九十年代苏东国家的经济转型, 亚洲金融危机等 # 标准的主流经济学既不能做出深刻的解释 # 也不能解决问题 - 最后 # 主流经济学对异端经济学的大肆围剿和长期排挤在 "# 世纪末达到了顶峰 # 异端经济学家不得不为生存而斗争 # 在斗争中团结起来 - %44, 年 # 异端经济学家们创立了经济学多元论协会国际联盟 # 联盟的主要目的是倡导一种多元主义的研究格局 # 抵制经济学研究中的霸权和垄断 # 成员由国际上异端经济学主要协会构成 # 目前已经有 -* 家会员 -%444 年 # 弗里德里克 2 李创办了异端经济学协会 # 这是在英国成立的第一家包容众多异端流派的经常性的经济学学术机构 # 与英国皇家经济协会对抗 -"### 年 # 法国经济学学生组织并领导了席卷欧美的经济学改革国际运动 # 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使 ( 主流经济学陷入震惊和恐惧境地 )# 被认为是 ( 现代经济学 ) 的发展所遇到的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危机 - 在当前的西方经济学界 # 异端经济学呈现出蓬勃发展的态势 # 每个流派大都组建了自己的学会 # 创建专门的杂志 # 并且定期召开学术会议 - 例如 # 激进政治经济学联盟 % 美国 &, 社会主义经济学家会议 % 英国 &, 经济与社会分析协会 % 美国 & 等都是在西方专门从事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研究的学术团体 # 分别由他们主办的学术刊物. 激进政治经济学评论 /,. 资本与阶级 /,. 重新思考马克思主义 / 等成为宣传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重要阵地 + 美国老制度主义者早在 %4$0 年就创办了演化经济学协会 # 其会刊. 经济问题杂志 / 已经成为国际上顶级的政治经济学期刊之一 + 欧洲老制度主义经济学家也于 %433 年创立了欧洲演化政治经济学协会并创办会刊. 制度经济学杂志 /# 该协会目前已经成为欧洲第二大经济学家组织 + 国际熊彼特协会成立于 %43$ 年 # 会刊是. 演化经济学杂志 /+ 社会经济学促进协会成立于 %434 年 + 国际生态经济学协会成立于 %433 年 # 目前国际会员数已经超过 "### 人 # 会刊是. 生态经济学 /+ 女性主义经济学国际协会成立于 %44" 年 # 会刊是. 女性主义经济学 /# 等等 - 尽管西方异端经济学流派众多 # 但在西方异端经济学内部我们也可以做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基本划分 - 做出这种区分的原因包括! 第一 #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西方异端经济学中历史最为悠久 # 分支最为繁多 # 影响力最大 - 第二 #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不仅对西方主流经济学批评最为激烈 # 剖析最为深刻 # 而且也是对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坚定批判者 - 第三 #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虽然与异端经济学中的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诸流派存在许多共性 # 但也存在一些分歧 # 将它们二者区分开来有助于全面认识二者之间 (%!

3 政治经济学评论!""# 卷! 第 $ 辑! 总第 $" 辑 " 的内在联系 - 按照这种区分标准 # 西方异端经济学中的马克思主义流派包括激进政治经济学, 分析马克思主义, 后现代马克思主义, 美国积累学派, 法国调节学派等 # 非马克思主义的流派则包括老制度主义, 奥地利学派, 新熊彼特学派, 后凯恩斯经济学, 社会经济学, 女性主义经济学, 生态经济学等 - 这种基本划分有助于我们的分析 - 二! 西方异端经济学的基本特征和研究焦点! 一 " 基本特征西方异端经济学的基本特征和最主要的共性在于它们对主流经济学缺乏现实性的强烈批评 # 并努力发展出一种动态的, 历史的, 面向真实世界的对资本主义经济关系和经济运行特征的批判性理论 -% 正如拉威所指出的 # 将后凯恩斯, 老制度主义, 女性主义经济学等异端流派与新古典主流区分开来的一个重要方面在于 # ( 自以为高深的理论 * 一般均衡理论按照他们希望世界是怎样的提出假说 )# 而异端经济学则 ( 基于程式化事实提出现实主义假说 )&- 以阿罗德布鲁一般均衡体系为分析基石的主流经济学的缺乏现实性是众所周知的 # 这种基本缺陷表现在众多方面 - 例如 # 在主流经济学的理论体系中 # 经济行为者被处理为均质的原子 # 具有 ( 超级理性 )+ 主流理论中不存在 ( 时间之矢 )# 而是一种可以往返的, 双箭头的 ( 逻辑时间 )# 经济均衡的调整在瞬间就可以实现 + 在主流经济理论中不存在真正的不确定性, 路径依赖和锁定等 - 总而言之 # 主流经济学提出了许多与现实无关, 甚至与现实背道而驰的基本命题 # 这样就由最初的科学研究要做必要的假设这种合理的程序逐渐演变成一种完全脱离现实, 在虚构的世界中进行模型构建的 ( 我向思维 )# 这也直接导致了法国学生发起请愿运动并将 ( 我们希望脱离虚构的世界 ) 作为造反的首要理由 - 西方异端经济学家进而指出 # 新古典主流经济学是对经典力学拙劣类比的产物 # 因而牛顿主义世界观也成为其致命缺陷 #( 人们越是深入的挖掘就会愈加明白 # 新古典经济学模仿 % 经典 & 物理学不是随意的或表面的 # 它的模式大都是逐个术语逐个符号地模仿经典物理学的说法 $$ 它本质上是笛卡尔的机械论哲学和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 )(- 今天 # 牛顿主义的陈旧的世界观已经在自然科学和除经济学以外的社会科学界遭到抛弃 # 而唯独在由主流经济学家把持的经济学界却大行其道 # 这不能不说是经济学界的悲哀 - 与主流经济学家把新古典体系拿来与牛顿力学体系相媲美的自鸣得意相反 # 异端经济学家把这种理论斥之为托勒密 % 地心说 & 体系 - 虽然说 %4 世纪后半期发生的达尔文革命和 "# 世纪初期发 % 15B:J?DP.V.1JB:Q!2<JA6A9BJK9<><=R! 95<<J#A>WCZB:B#2.V!%?G&%%444&?;)>)+(:%<#*(D 3(+#$#)*+?)(;(->#I<J;=?"#E<;6J?GM?! & 参见爱德华 2 富布鲁克编!. 经济学的危机 /#%4* 页 # 北京 # 高等教育出版社 #"##-- ( 参见 4 英 5 马克斯 2Z2 布瓦索!. 信息空间 /#0 页 # 上海 # 上海译文出版社 #"###- (&!

4 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最新发展及其对中国经济学自主创新的意义生的物理学大革命在由新古典范式所统治的经济学领域中的影响微乎其微 #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反映 # 我们可以在 %4 世纪末 "# 世纪初著名的异端经济学家如凡勃伦, 凯恩斯, 熊彼特等人那里找到蛛丝马迹 - 也正鉴于此 # 不确定性, 历史时间, 路径依赖, 历史重要等观念才成为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核心理念 - 不仅如此 # 异端经济学的不同流派还从不同角度探讨了主流经济学如何缺乏现实性以及如何构建一种以现实为基础的经济学理论 - 例如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认为 # 缺乏现实性源于主流经济学把分析重点放在 ( 抽象普适 ) 但具体起来却又无法定义和衡量的效用现象 # 从而缺乏对历史情境下特定的社会经济力量的关注 + 社会经济学家则认为 # 价值判断和伦理考虑在影响人们的经济行为方面起着基础性作用 # 是绝不应当被抽象掉的 + 女性主义经济学家则主张性别歧视和家庭活动对经济产出的影响不应当被弃置不顾 + 后凯恩斯经济学家则反对主流经济学不现实的完全竞争, 外生货币等假设 + 老制度主义强调了在消费者主权和非人格化市场力量这些神话背后经济权势 %?9<><=A97<8?:& 的关键性作用 -%! 二 " 研究焦点在研究焦点上 # 主流经济学把研究重心放在给定条件下的资源配置 # 稀缺, 效用, 偏好等是关键词 # 这使经济学成为一门不折不扣的交换理论 - 原因正如迈克尔 2 佩雷曼所指出的 #( 通过强调对交换关系采取形式上的数学化处理 # 经济学家就可以摆出一副更加科学的姿态 - 而且 # 从交换的角度进行的经济分析在遮掩利益冲突方面似乎相对更有效一些 )&- 与此相反 # 异端经济学的研究焦点则是生产和分配 # 他们关心经济剩余是如何创造出来的 # 经济剩余的性质是怎样的 # 决定产品分配的政治, 社会和制度因素有哪些等等 # 他们正视不平等, 阶级对立和利益冲突等紧迫的社会问题 # 实际上真正继承了古典政治经济学的遗产 - 事实上 # 西方异端经济学家把他们认同的经济科学往往称之为 ( 政治经济学 )# 以便与主流学者使用的 ( 经济学 ) 区分开来 # 也正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 - 三! 西方异端经济学与主流经济学的基本分歧尽管发展迅猛 # 但一些基本的问题依然影响着人们对西方异端经济学的认识! 异端经济学有哪些共识它与西方的新古典主流经济学区别何在的确 # 正如斯蒂文 2 科恩所指出的 # 当前异端经济学家面临的一个关键挑战是 # 如何采取一种突破以往那种 ( 非新古典经济学 ) 标题的方式实现对自身的准确界定 -( 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 # 下文将对此作一简要总结 - % & ( ADD;?!%3! 参见 15B:J?DP.V.1JB:Q!2<JA6A9BJK9<><=R! 95<<J#A>WCZB:B#2.V. %?G&%%444&! 迈克尔 2 佩雷曼!. 经济学的终结 /#$ 页 # 北京 # 经济科学出版社 #"###- 6?I?>1<5>!1<==<>M:<;>G9:A6Af;?D<F>?<9JBDDA9BJ7:A>9A7J?6?Y6D#3(,$=*B$#,$#)?)(;(-#),7%E#%4#"##,# (!

5 政治经济学评论!""# 卷! 第 $ 辑! 总第 $" 辑 "! 一 " 科学基础 %! 核心假设和分析框架 - 西方异端经济学家反对主流经济学 ( 经济人 ) 的核心假设和均衡的基本分析框架 # 倡导从现实中的人出发 # 分别相应地提出了 ( 社会人 ),( 制度人 ) 等假设 # 并且大都赞同非均衡 % 和演化 & 的分析框架 - ( 经济人 ) 是主流经济学的核心假设 # 其基本含义是每一个经济行为者都是理性的个人效用最大化的追求者 - 在异端经济学家看来 # 这种先验的, 普适的人性假定是根本站不住脚的 - 把经济行为者想像为全知全能, 具有超级计算能力的 ( 超人 ) 已经遭到行为科学和认知科学的否定 + 以个人为中心, 以效用来权衡个人行为得失这种做法在本质上支持了许多反社会的行动 - 更为重要的是 #( 经济人 ) 假设认为个人偏好是给定不变的 # 不受任何社会力量的影响 # 而享乐主义是支配人类行为的惟一的和主导性因素 - 这更是不能为异端学者所接受 - 异端经济学家不仅赞同制度, 习惯, 规则和惯例对经济行为者的影响 # 而且认为个人偏好是可以改变的 # 经济行为者受到他们所处的环境和从属的社会关系的影响是基础性的 - 异端经济学的不同流派从不同角度探讨了个人偏好所受的直接和间接约束 # 例如老制度经济学的创始人凡勃伦指出 # 人性是演进的 # 是与文化交互作用的产物 # ( 它们是他的遗传物质和过去经历之产物 # 是在既定的传统, 习俗和物质条件下累积形成的 )%# 老制度学派的现代传人霍奇逊教授提出 ( 制度化的个人 ) 强调的也是制度对个人偏好的塑造作用 # 社会经济学家提出 ( 社会人 ) 假设也正是强调伦理道德因素对个人的基础性影响 #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阶级分析以及女性主义经济学的性别种族分析也从不同侧面指出社会集团对个体的影响 # 奥地利学派提出人不是被动的环境适应者 # 而是积极的创造者 # 这更是对 ( 经济人 ) 假设的根本性颠覆 - 异端学者的主张在. 堪萨斯城建议 / 中得到了部分体现!(% 我们倡导 & 更宽泛的人类行为的定义 $$ % 应当考虑 & 诸如本能, 习惯的形成, 性别, 阶级和其他社会因素在形成社会行为者的经济心理学中所扮演的角色 )&- 均衡是西方主流经济学的基本分析框架 - 主流经济学对均衡的强调是空前的 # 例如钱颖一在对 ( 现代经济学 ) 的评介中指出 #( 均衡 $$ 是分析的着眼点 )# 研究 ( 人们如何在给定的机制下相互作用 # 达到某种均衡状态 )(- 田国强在一篇论文 ) 中 ( 均衡 ) 一词共出现 *4 次之多 - 张昕竹, 陈志俊也写道 #( 主流经济学的任何一个分支都是建立在一般均衡理论之上的 #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 任何一个经济学的研究者 # 如果不懂一般均衡理论 # 那么他就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经济学家 )*- 然而 # 均衡框架真的是经济分析的科 % 转引自贾根良!. 演化经济学 /#4* 页 # 太原 # 山西人民出版社 #"##-- & 参见爱德华 2 富布鲁克编!. 经济学的危机 /#-# 页 - ( 钱颖一!. 理解现代经济学 /# 载. 经济社会体制比较 /#"##" %"&- ) 田国强!. 现代经济学的基本分析框架和研究方法 /#567!""888.YDJY.9<="56="_J9"J_""##0 #3 #" %4#0%.56=J * 张昕竹 # 陈志俊!. 经济学论文的写作规范 /#B9BG?=R.G;F?.?G;.9>"6?B95A>M"Y;?YAaAR;B>"_A>M_AY;?J;>8?>G+?YA?a;<M;AFB>!7GF ((!

6 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最新发展及其对中国经济学自主创新的意义学体系吗在异端经济学家看来 # ( 均衡 ) 一词是主流经济学家从牛顿力学体系中借用过来的 # 它完全不能用来描述真正的经济现象和经济变迁 - 经济变迁的真实特征是历时演化, 不断变迁 # 既没有均衡态 # 也不存在从一个均衡点到另一个均衡点的移动这种虚构出来的 ( 动态 )-% 早在 %343 年 # 老制度主义经济学的创始人凡勃伦就对均衡框架提出尖锐的批评 # 认为它是 ( 前达尔文的 )# 并提出 ( 经济学为什么不是一门演化的科学 ) 老制度主义者在此基础上提出并发展了取而代之的循环累积因果机制 # 这成为演化框架的先声 - 奥地利学派的市场过程观认为 # 市场过程是制度框架所维系的自发秩序 # 它是个人面对局部无知和不能预料的变化情况下通过交互作用而 ( 突现 ) 出来的 # 这也与主流经济学的市场均衡观截然对立 - 后凯恩斯经济学也认为 # 经济在本质上是一种历时演化的过程 # 均衡框架最关键的局限在于它无力处理时间过程 - 新熊彼特学派和生态经济学都把经济过程看作是一个复杂的演化适应性系统 # 本质上是远离均衡的 - 尽管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有一分支力量如分析马克思主义把均衡作为基本分析框架 # 但更多的学者则认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应当遵循的辩证的历史的框架 # 从根本上来说是与均衡框架不相容的 - "! 方法论和研究路径 - 西方异端经济学家反对主流经济学个人主义的分析方法和在研究路径上对数学形式化建模的盲目迷信和过度使用 # 倡导方法论上的有机主义 # 认为数学形式化建模在经济学研究中的作用是有限的 # 比较的, 制度的, 历史的和解释学方法应当在经济学研究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 社会经济学促进协会的创始人阿米泰 2 伊兹欧尼指出 # 社会科学中存在两种基本范式 # 一种是个人主义分析方法 # 另一种是社会 * 历史的, 制度的, 文化的方法 # 即社会经济学方法 -& 主流经济学采用的是个人主义分析方法 # 这种方法认为 # 只有个人才有目标和利益 # 社会系统及变迁产生于个人的行动 # 因此构成社会科学研究对象的相关社会现象的结构和变迁 # 也只能从对多种多样的个人的意图, 信念, 目标和行动的研究才能得到解释 -( 异端学者接受了批判实在论科学哲学的基本思想 # 认为社会结构和个人能动互为前提 # 社会结构和经济行为者的能动作用构成了社会运动的基本矛盾 - 因此 # 尽管称呼不一 )# 但异端学者大都赞成有机主义的分析方法 # 它既不同于主流经济学的个人主义分析方法 # 也不同于传统的整体主义分析方法 - 对于大多数主流经济学家而言 # 经济学研究的恰当路径只有一条 # 那就是数学形式化建模 ( 在一名主流经济学家看来 # 理论就意味着模型 # 而模型就意味着经济思想必须使用 % & 实际上 # 与其说西方异端经济学的分析框架是 ( 非均衡的 )# 不如说它是 ( 反均衡的 )- 参见 V=A6BAK6aA<>A!U<8B:GB <9A<+?9<><=A92B:BGAM=#567!""888.DBD?.<:M"9<>F"##%"BXD6:B96D"?6aA<>A7 7B:BGAM=.56=J ( 参见 6?7?>H.2B:D<>D!P?65<G<J<MA9BJA>GAIAG;BJB>G9<J?96AIAD=#A>WCZB:B#2.V. %?G&%%444&! ) 科恩认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 ( 辩证法 ) 方法, 老制度主义经济学对制度再生产形态的研究, 激进政治经济学对积累的社会结构的分析 # 以及后凯恩斯经济学, 女性主义经济学等异端流派使用的方法都是与个人主义分析方法截然不同的 # 他将之称为 ( 整体论 )%5<JAD=&- 笔者认为 # 他所说的实际上就是有机主义方法 - ()!

7 政治经济学评论!""# 卷! 第 $ 辑! 总第 $" 辑 " 数学形式来表达 $$ 在越是高级的课程中 # 经济理论就越是使用更多的数学模型加以阐释 $$ 真正有价值的工作是建立一个更好的模型 # 也就是更好的理论 $$)%- 因此 # 劳森把主流经济学的性质界定为把数学形式化建模看作是惟一正确和普遍适用的经济学研究方法这种迷信 - 在主流经济学看来 # 不管理论本身的内容是多么有见地 # 但是如果没有被模型化 # 那它就不是经济学 - 也正鉴于此 # 科兰德才写道! ( 正是他们所使用的方法 # 而不是他们的思想 # 才使大部分异端学者发现自己被业界精英们排斥在主流学术圈外 )&- 那么 # 异端经济学家采用的是什么研究方法呢异端经济学家并不完全排斥数学方法在经济学研究中的使用 # 而只是认为数学方法在对作为一门社会科学的经济学研究中的作用是极其有限的 # 社会经济世界是比物理世界和生物世界更为复杂的研究对象 # 认知, 思想, 知识, 制度和新奇的持续突现等这些质的变化是人类社会发展最为关键性的变量 # 社会结构与经济行为者之间持续不断的交互作用使社会经济世界本身是开放的和变动不居的 # 这使数学演绎主义方法能够发挥作用所要求的封闭条件下严格的事件规律性并不存在 - 在这种情况下 # 经验主义的研究方法应当在经济学研究中发挥主要的作用 # 比如案例法, 型态模型, 讲故事, 田野调查法 # 等等 -! 二 " 意识形态 %!( 价值中立 ) 背后的价值取向和意识形态 - 异端经济学反对主流经济学把经济学看作是一门客观的, 实证的, 价值中立的硬科学这种实证主义 * 现代主义的认识论 - 他们认为 # 经济学家的信仰和偏见都将影响他研究什么, 如何研究以及可以接受的研究结果 # 经济学研究不可避免地是价值渗透和价值依赖的 # 规范和实证两者无法分离 - 因此 # 价值分析应当成为经济分析的内在组成部分 # 必须要研究个人行为和经济表现背后的心理上的, 社会的和政治的力量 # 经济学家也应当开诚布公地说明自己的价值取向 - 异端学者认为 # 新古典主流经济学所谓的 ( 价值中立 ) 实际上是以牺牲其他社会价值为基础而使新古典经济学家所主张的价值得到合法化和强化 # 这是通过两方面实现的! 一是一般性地阻止对社会生活中多种多样的价值的考察 # 二是镇压关于新古典所钟爱的自由价值的性质和重要性的辩论 -( 主流经济学把经济行为者界定为自利的, 理性的效用最大化者 # 这本身就是一种价值假定 # 因为自利也只是人性中的一个维度 # 它忽略了人性的其他方面如责任, 义务, 伦理考虑, 利他主义等 - 许多著名的异端学者都是 ( 价值中立论 ) 的激烈反对者 # 例如缪尔达尔认为 # 所谓的 ( 实证经济学 ) 只不过是经济学家用以掩盖其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的烟幕 + 后凯恩斯经济学的奠基人之一琼 2 罗宾逊也认为 # 意识形态与经济学紧密交织在一起 #( 科学客观性的出现 # 不是因为个人是无偏见的 # 而是因为个人持续不断的相互检验理论 ))- % & I<J.%##><.,! ( ) U<>RSB8D<>!7%(&#%;$#;8?)(;(-#),#77.0 $#E<;6J?GM?2:?DD#"##,! HBIAG1JB>G?:?6BJ%"##-&!U5?15B>MA>M/B9?<FPBA>D6:?B= K9<><=A9D#7%E#%4(D 3(+#$#)*+?)(;(-># [<5>HBIAD! <9ABJK9<><=A9D!PB_<:1<>6?=7<:B:RU5?=D#A>WCZB:B#2.V!%?G&%%444&! 引自爱德华 2 富布鲁克编!. 经济学的危机 /#%44 页 - )*!

8 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最新发展及其对中国经济学自主创新的意义许多异端经济学家进一步指出了主流经济学的新自由主义意识形态和市场原教旨主义 # 包含着为资本主义和自由放任主义辩护的内容 - 例如 # 社会经济学家认为 # 主流经济学提供的只是一种在新自由主义价值框架下对经济现象的解释 # 社会经济学提供的替代性框架则把社会公正, 平等, 人的尊严, 共同利益等置于价值分析的核心 - 拉贾尼 2 康斯指出 #( 新古典经济学的全部事业可以说是用来证明自由放任主义可以带来最优产出 )%- 伯纳德 2 格瑞恩认为 # 主流经济学坚持的宗教信仰实际上是 # ( 如果把 0 摩擦 1, 0 失灵 1 等因素抽象掉 # 市场机制将产生出 0 有效率的 1 结果 )&- 与主流经济学信奉交换会改善所有人的经济状况, 鼓吹经济和谐相反 # 异端学者认为 # 市场也是一种产生权力和控制的制度化过程 # 不平等和冲突贯穿于经济生活的每一方面 # 人们的行为并不完全是 ( 自由选择 ) 的 # 而是隶属于某一阶级或集团 # 不同集团之间的冲突会导致社会混乱和无序 # 因此资本主义经济需要根植在社会管理体系之内 # 对资本主义的替代性方案应当得到探索 - "! 政策结论 - 相应地 # 在政策结论上 # 主流经济学相信供求力量会解决所有的经济问题 # 经济问题的产生只可能在于供求力量未能发挥作用 # 原因或者是由于企业, 工会的垄断力量 # 政府的政策干预 # 或者在于不易受供求法则控制的社会生活方面 % 如环境问题等 &- 他们开出的药方往往是减少政府干预 # 通过促进竞争和市场化促进供求力量来解决问题 - 与此相反 # 异端经济学家常常寻求纯粹经济问题以外的原因 # 例如妇女和少数民族居民的低工资常常是由性别和种族歧视造成的 # 环境恶化与大公司权力的膨胀和无约束息息相关 # 高失业率与不确定性, 人们普遍的悲观预期直接相关 # 等等 - 他们给出的解决方案不是依靠市场 # 而是号召公众和政府行动起来 # 例如由政府制定禁止歧视和污染的法律法规 # 公众联合抵制那些行为恶劣的大企业 # 政府实施收入再分配政策来解决收入差距扩大问题 # 等等 - 四! 西方异端经济学中的马克思主义与非马克思主义流派 & 交流与融合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西方本身就属于异端学派 # 自诞生之日起遭到主流学派的敌视 # 这种情形直到今天也没有得到根本性改观 - 同时 # 长期以来 # 由于马克思本人的一些论述 # 以及官方马克思主义的垄断性解释 # 以至于给人们造成这样一种印象 # 即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西方异端经济学也是无法沟通的 - 然而 # 一些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在世纪之交的工作改变了这种传统看法 - 拉威 ( %%44"& 研究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老制度主义, 后凯恩斯经济学和女性主义 % EB_B>A B>65%%444&!VMBA>D6K;:<9?>6:?GK7AD6?=<J<MA?D!B1:A6Af;?<F 9A?>9?#E?BJAD=B>GK9<><=A9D#A> 6?I?>/J??68<<G%?G&.9&#$#)*+7%*+#,-#;?)(;(-#),!F%E%+(:-%;$*;<F%G*$%#S<>G<>B>G)?8N<:Q#E<;J?GM?! & (?:>B:G];?:A?>%"##-&!&::?J?IB>9?B>G&G?<J<MR#3(,$=*B$#,$#)?)(;(-#),7%E#%4#ADD;?!)<."4! ( 参见 SBI<A?#PB:9 %%44"&!/(B;<*$#(;,(D3(,$=0%>;%,#*;?)(;(-#)5;*+>,#,#VJG?:D5<6!KG8B:GKJMB:! )!!

9 政治经济学评论!""# 卷! 第 $ 辑! 总第 $" 辑 " 经济学等异端流派的关系 # 认为它们除了对主流经济学持共同的否定态度外 # 还存在如下共性!%%& 强调阶级 % 或阶层 & 分析 +%"& 重视财富的生产而不是存量资源的配置 + %,& 认为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本身容易爆发危机 # 再生产出不平等 # 带来贫困, 异化和不平衡的发展 +%-& 这些流派都为妇女, 少数民族和穷人权利辩护 # 主张政府保持在一定程度上对经济的干预 # 以此作为潜在平台来形成对抗资本的大众压力 +%0& 在方法论上 # 也大都认同广义上讲的实在论, 有机整体论和过程理性 - 奥哈诺 % %%444& 认为 # 马克思与凡勃伦之间具有充分的连续性 # 这足以用来支持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老制度主义经济学之间建立某种基础意义上的融合 - 此外 # 缪尔达尔 &, 格鲁奇 ( 等人的研究也得出类似结论 - 目前 # 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加强了与这些流派的联系 # 相互参加彼此发起的学术会议 # 在由其他流派主办的杂志上发表论文 # 担任由其他流派主办杂志的编辑等等 - 这种融合不仅大大开阔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研究视野 # 启发了智慧 # 而且由此诞生了一些新的学术流派! 激进制度主义就可以看作是马克思主义与老制度主义两大流派杂交的产物 # 调节学派也可以看作是法国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从凯恩斯, 卡尔多, 波拉尼和熊彼特等现代异端经济学的先驱那里获得灵感的结果 # 生态马克思主义, 女性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这些新型流派也分别是马克思主义与生态经济学, 女性主义经济学杂交的成果 - 由于篇幅限制 # 这里就不做详细介绍 - 在许多重要问题上 # 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非马克思主义的异端经济学流派存在着相似的论点 - 比如 # 老制度主义, 后凯恩斯经济学, 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新熊彼特学派都把货币内生论和金融不稳定性作为一种基本认识 + 女性主义经济学把性别和种族纳入到经济学的分析框架中 # 这对于把阶级分析作为基本出发点之一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来说 # 不仅具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 而且具有重大的启发意义 + 后凯恩斯经济学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之间也存在许多共性 # 尤其是卡莱斯基对于利润的需求生成性质, 对分配和积累的阶级分析的强调 # 为两大流派架起了沟通的桥梁 - 西方学者已经在如何对其进行综合方面进行了不少探索 -"##" 年 # 尼尔森在比较了主流与异端 # 经典马克思主义, 新马克思主义和后马克思主义的异同后 # 指出以新马克思主义为核心 # 进行政治经济学的重建 -) 在学术实践上 # 他们之间的融合更是深入 - 例如 # 保罗 2 斯威齐和霍华德 2 谢尔曼是我国学术界熟悉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重要代表人物 # 由于在沟通马克思主义与老制度主义经济学之间做出的贡献 # 他们也分别成为演化经济学协会颁发的凡勃伦康芒斯奖 %444 年和 % 参见 WCZB:B#25AJA7V>6<>R %%444&!6*&H#I%G+%;*;< 6(<%&;J;,$#$B$#(;*&>?)(;(-#),!3&#;)#:+%,*;< F>;*-#),(D9*:#$*+#,-#KG8B:GKJMB:! & 缪尔达尔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和凡勃伦康芒斯奖的双料获得者 # 作为老制度主义经济学最为著名的欧洲传人 # 他强烈主张老制度主义与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之间的融合 # 并把老制度主义就等同于有机整体论的, 政治的和演化经济学 - ( 格鲁奇是当代著名的老制度主义学者 # 他曾指出 # 老制度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之间的分歧更多的是在意识形态而不是方法论上! 前者赞同改良主义, 渐进主义 # 而后者在政治宣言上更多的趋向于革命论 # 也更富有系统性 - 他认为 # 在方法论上 # 两者都可以被认为是使用了有机整体论的方法 - ) 参见 2?6?:)A?JD?>!E?FJ?96A<>D<>1:A6A9BJE?BJAD=A>2<JA6A9BJK9<><=R#9*-G&#<8%C(B&;*+(D?)(;(-#),# "##" %"$&! )"!

10 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最新发展及其对中国经济学自主创新的意义 "##0 年的获得者 - 笔者相信 # 马克思与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之间的综合将成为对西方异端经济学创造性综合的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 笔者认为 # 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与非马克思主义的异端经济学之间的融合之所以成为可能 # 在根本上是由于它们都隶属于达尔文主义经济学研究传统所致 - 经济思想史的研究表明 # 经济学研究具有两大传统 %# 它们可以分别称之为 ( 牛顿主义经济学研究传统 ) 和 ( 达尔文主义经济学研究传统 )- 由于时代限制 # 马克思的理论体系固然带有牛顿主义经济学研究传统的某些特征 # 但是从整体上来讲 # 马克思经济学属于达尔文主义经济学研究传统 # 这表现在他的利益关系和有机整体论的分析方法, 他对技术和经济动态的强调等等 - 尤其是 # 近年来被称为科学哲学的 ( 哥白尼革命 ) 的批判实在论的兴起和发展 # 更是加强了马克思作为达尔文主义经济学研究传统重要来源的地位 - 目前 # 批判实在论已经成为西方异端经济学众多流派共同的哲学基础 # 而马克思被称为是批判实在论科学哲学的先驱 # 关于这方面的更为广泛和深入的研究正在进行 - 五! 西方异端经济学对于中国政治经济学自主创新的意义与经济思想史上出现的许多新生事物类似 # 当前的西方异端经济学也不可避免地具有许多不足之处 - 首先 # 可以统一上述各流派的完整的研究纲领尚未建立起来 + 其次 # 异端经济学各流派虽然加强了对话和交流 # 但这种互动还只是初步的 # 不同流派甚至同一流派内部在一些关键性问题上也存在不同的声音 + 最后 # 在经验和政策研究层面 # 西方异端经济学家虽然提出了产生重大影响的 ( 国家创新体系 ) 概念, 研究了资本主义各国从福特制到后福特制转变中调节模式的变化等重大问题 # 但由于势单力薄 # 大量的经验研究工作尚待进行 - 但是 # 尽管存在上述不足 # 由于西方异端经济学在根本的世界观和科学哲学基础等方面所具有的科学性 # 它就比主流经济学更科学 # 更高明 - 而且 # 它代表了经济学在未来的一种发展方向 # 应当引起国内经济学界的重视 - 从最根本上来讲 # 中国政治经济学如果要走自主创新之路 # 就离不开对西方异端经济学的借鉴 # 这可以从以下三方面加以说明 - 第一 # 在世纪之交的中国经济学界 # 出现了对西方主流经济学盲目崇拜和教条主义的潮流 - 只是在最近几年 # 国内学术界开始认识到这种问题的严重性 # 提出要坚决抵制 # 尽管为时不晚 # 但恶劣影响已经造成 - 笔者认为 # 西方主流化浪潮能在国内泛滥开来 # 固然与社会经济转型的大背景息息相关 # 但同时国内经济学界对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无知和色盲也是其原因之一 - 要知道 # 主流经济学的种种弊端在西方异端经济学家看来早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了 - 许多西方异端经济学家都是精通西方主流经济学的 # 而正是由于深谙主流经济学的反科学本质 # 他们才转而成为叛逆者 - 中国政治经济学要走自主创新之路 # 首先要破除对西方主流经济学的教条主义和迷信 # 而西方异端经济学已经 % 关于两大传统的具体含义 # 可以参见贾根良!. 中国经济学革命论 /# 载. 社会科学战线 /#"##$ %%&- )#!

11 政治经济学评论!""# 卷! 第 $ 辑! 总第 $" 辑 " 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一剂良药 - 第二 # 在思想领域中 # 正如在生物界一样 # 多样性是演化的动力 - 经济世界是比物理世界和生物世界更为复杂的研究对象 # 因此包括新古典主流经济学在内的经济学各流派都是理解经济现象可能的手段 # 没有任何一种既有理论体系在分析意义上具有垄断真理的先天权力 - 中国政治经济学的自主创新必须要走多元主义之路 # 避免一开始就陷入劣等路径不可自拔 # 这就要求我们从多方面吸取营养 - 当前的西方异端经济学是与主流经济学针锋相对的一大体系 # 它为我们提供了一套迥然不同于主流学派的理论体系和思想观念 # 在引进国外经济学上应当成为多元主义中的 ( 一元 )- 第三 # 中国政治经济学的自主创新势必要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继承和发展上下大功夫 - 近年来 #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国内教学和研究中被严重边缘化的问题引起了不少学者的忧虑 - 笔者认为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 这其中也包括国内研究与国外研究相隔离, 国内学者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最新进展了解不多, 创新不够等等 - 不久前在河南大学召开的 ( 繁荣和发展理论经济学研讨会 ) 上 %# 与会学者提到加强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学习和借鉴 - 这种觉醒值得期待 # 但是我们认为其关注的视野仍然有限 # 明显缺乏对西方异端经济学中的非马克思主义流派给予应有的重视 - 事实上 # 西方异端经济学家早就认识到在西方同处于异端地位的马克思主义与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各流派之间存在许多共性 # 并在实现两者的打通方面作了不少卓有成效的工作 - 因此 # 我们提议 # 国内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应当以更加开放的胸襟和大胆创新的勇气 # 不仅要重视西方异端经济学的马克思主义各种流派 # 而且也应该科学对待非马克思主义的流派 # 博采众长 # 为中国政治经济学的自主创新和健康发展提供更加丰富的智力来源 - 参考文献 4%5 贾根良! 中国经济学革命论! 社会科学战线 #"##$ %%& 4"5 贾根良 # 崔学锋! 经济学中的主流与非主流! 湖北经济学院学报 #"##$ %"& 4,54 英 5 爱德华 2 富布鲁克编! 经济学的危机! 经济学改革国际运动最初 $## 天! 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社 #"##- 4-5U<>RSB8D<> %"##,&#7%(&#%;$#;8?)(;(-#),#E<;6J?GM?2:?DD 405E<X?:6 9<6]BDDJ?:%"##,&#V/:B=?8<:QF<:Z?6?:<G<YK9<><=A9D!?)(;(-= #),D(&$"%/B$B&%#1B=X:AGM?%\ &%* %4?76?=X?:"##, 4$5WCZB:B#25AJA7V>6<>R%%444&#6*&H#I%G+%;*;< 6(<%&;J;,$#$B$#(;*&>?= )(;(-#),!3&#;)#:+%,*;<F>;*-#),(D9*:*$*+#,-#KG8B?GKJMB: 4*5WCZB:B#2.V.%?G&%%444&#?;)>)+(:%<#*(D3(+#$#)*+?)(;(->#"I<J;=?D# E<;6J?GM?! % 参见. 繁荣与发展理论经济学! 主流经济学须不断创新 /# 载. 光明日报 /#"##- #4 #*- )$!

12 西方异端经济学的最新发展及其对中国经济学自主创新的意义 435Z<8B:G 5?:=B>#OAJAB=H;MM?: %"###&#7%)+*#-#;8?E(+B$#(;!5F#*+(8B% K%$4%%;6*&H#,-*;<J;,$#$B$#(;*+#,-(; ()#*+9"*;8%#E<;6J?GM? =")K%/) /0)1)2+3-)$/+*I)/),+.+E45+$+-#5 #$/")7) /%$.6/ :)%$#$9*+,B)2*L#$#/#%/). 6$$+1%/#+$+*!"#$%& 45+$+-#5 567* 282$% ()*+,-*!Z?6?:<G<Y?9<><=A9D5BI?M:<8>FBD6A>JB6?"#659?>6?>B:RA>65?8?D6#X;6 =<D6?9<><=AD6D<F15A>B5BI?>C6Q><8>BX<;6A6!Z?6?:<G<Y?9<><=AD6DB:M;?GBMBA>D6 =BA>D6:?B=?9<><=A9DC (B;6AD6A965A>QA>M), (5<=< <?9<><=A9;D,)?f;AJAX:A;= F:B=?+ 8<:Q,(=?65<G<J<MA9BJA>GAIAG;BJAD=)B>G =B65?=B6A9BJF<:=BJAaB6A<>#7<A>6A>M<;6A6D )?86<>AB>O?J6B>D95B;;>MB>G)?<+JAX?:BJAD=!U5?R65<;M5665?<:R=;D69<=?F:<=:?+ BJA6R#B>GB:M;?GF<:( <9ABJ=B>),?I<J;6A<>B:RF:B=?8<:Q,HB:8A>AD6O?J6B>D95B;;>M, (=?65<G<J<MA9BJW:MB>A9AD=)B>GM<I?:>=?>6A>6?:I?>6A<>!Z?6?:<G<Y?9<><=A9DAD=<:? D9A?>6AFA9B>GIBJ;BXJ?65B>=BA>D6:?B=?9<><=A9D!U5<;M565?:?B:?=B>RD95<<JD#8? 9B>GAIAG?A6A>6< PB:YAD6B>G><>+PB:YAD6!1<==;>A9B6A<>DB>GDR>95:<>AaA>MX?68??> 65?D?68<7B:6D8AJX?A=7<:6B>69<>6?>6A>9:?B6AI?DR>65?DAD<F5?6?:<G<Y?9<><=A9D! O?B77?BJD?JF+A>A6AB6?GA>><IB6A<><F15A>BCD?9<><=A9D#B>GA>G<A>MD<8?D5<;JG><6 <>JRD6:?>M65?>A>6:<G;96A<>D<> PB:YAD6?9<><=A9D#X;6BJD<MAI?A=7<:6B>9?6<><>+ PB:YAD65?6?:<G<Y?9<><=A9D!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吴易风 : 本文考察了当前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背景下西方经济思潮的新动向 : 对资本主义的反思和对新资本主义的构想 ; 对新自由主义的反思和对新国家干预主义的构想 ; 对自由市场经济体制与政策体系的反思和对市场与政府平衡的市场经济体制与政策体系的构想 ; 对经济全球化的反思和对全球经济新秩序的构想 ; 对西方经济学的质疑和对马克思经济学的再认识本文最后对西方经济思潮的新动向作了分析和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