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波霸」的登陸看漢語中的外來詞

波 霸. 超 駭.KUSO 細 說 台 灣 漢 語 中 的 外 來 詞 中 興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系 教 授 尤 雅 姿 二 十 年 前 首 次 看 見 波 霸 出 現 在 街 頭, 嗄? 波 霸 是 啥 米 碗 糕? 當 時 行 經 書 報 攤, 映 入 眼 簾 的 總 是 碩 大 醒 目 的 波 霸, 什 麼 是 波 霸? 初 看 還 真 搞 不 清 楚, 要 不 是 封 面 上 那 個 循 循 色 誘 的 女 人, 聳 著 一 雙 酥 胸 賣 騷, 波 霸 這 兩 字, 還 真 教 不 懂 香 港 粵 語 的 人 霧 煞 煞! 波 是 港 人 直 音 翻 譯 英 文 boobs ( 奶 子 ) 的 音 譯 字, 霸 當 然 指 其 稱 雄 ( 其 實 是 雌 的 居 多 ) 稱 霸, 所 以 波 霸, 就 是 指 該 女 人 的 波 稱 霸 一 方 平 心 而 論, 這 個 英 / 粵 連 體 的 嶄 新 詞 彙 確 實 造 得 俗 擱 有 力, 與 這 些 以 女 體 作 為 封 面 的 養 眼 刊 物 非 常 對 味, 它 們 ( 她 們 ) 本 就 是 迎 合 男 性 注 視 下 而 販 售 的 商 品, 提 供 眾 生 工 作 之 餘, 喝 飲 料 吃 便 當 和 看 電 視 的 空 檔 時 翻 閱 的 消 遣 雜 誌, 我 這 個 女 人 其 實 也 可 以 不 必 多 嘴, 看 看 就 好, 或 者 再 補 上 一 句 靠! 真 的? 假 的? 不 過, 它 在 商 言 商, 我 在 師 為 師, 看 了 之 後 還 是 忍 不 住 想 從 波 霸 來 談 一 談 當 今 台 灣 漢 語 中 的 外 來 詞 之 來 源, 也 許 不 能 養 眼, 但 多 少 可 以 養 些 小 學 各 個 文 化 在 與 不 同 文 化 交 流 之 際, 必 然 會 面 臨 彼 有 而 己 無 的 事 物, 此 時 的 權 宜 之 計, 一 般 是 借 用 對 方 的 詞 彙 來 指 稱, 這 樣 就 形 成 了 外 來 語 現 象 中 華 文 化 在 數 千 年 的 漫 長 發 展 史 上, 陸 續 面 臨 過 眾 多 異 文 化 的 傳 入, 從 早 期 的 遊 牧 文 化 西 域 文 化 到 印 度 的 佛 教 文 化, 然 後 又 有 蒙 古 族 和 女 真 族 為 期 數 百 年 的 統 治, 外 來 詞 就 隨 著 文 化 的 接 觸 而 移 入 漢 語 鴉 片 戰 爭 之 後, 歐 美 文 化 挾 其 霸 權 強 勢 地 輸 入 中 國, 因 而 又 再 湧 進 新 一 波 的 外 來 文 化 ; 凡 此, 多 方 重 疊 地 累 積 貯 存 在 漢 語 的 外 來 辭 字 庫 中 台 灣 由 於 曾 被 西 班 牙 荷 蘭 日 本 等 國 家 佔 領 過, 再 加 上 與 先 住 於 本 島 的 各 族 原 住 民 有 著 密 切 的 文 化 碰 觸, 使 得 台 灣 的 外 來 語 又 多 出 了 源 出 於 這 些 語 言 中 的 外 來 詞 不 同 於 英 語 日 語 中 的 外 來 語 多 是 擬 音 照 搬 的 語 言 現 象, 漢 語 中 的 外 來 語 具 有 吞 吐 消 融, 化 民 成 俗 的 特 質, 這 是 因 為 漢 字 是 單 音 獨 體 的 結 構, 而 且 具 有 形 聲 會 意 等 靈 活 便 利 的 造 字 方 法, 所 以 它 能 像 樂 高 (Lego) 積 木 一 般, 從 單 體 嵌 組 成 合 體, 也 就 是 可 以 用 一 顆 顆 的 漢 字 組 合 成 單 音 節 或 多 音 節 的 詞 彙, 執 簡 馭 繁 地 化 成 許 多 外 來 辭, 造 就 漢 語 外 來 辭 在 型 態 和 數 量 上 擁 有 同 文 化 和 精 約 化 的 語 言 表 現 我 們 對 照 英 語 和 日 語 中 的 外 來 辭 現 象, 即 可 感 受 到 這 之 間 的 差 異 : 譬 如 英 語 中 的 外 來 語 不 但 佔 了 八 成 之 多, 而 且 幾 乎 都 以 擬 音 的 方 式 產 生, 如 取 自 於 法 語 的 idée 理 想 (idea) esprit 精 神 (spirit) 拉 丁 文 的 Ego 自 我 (ego) 荷 蘭 語 的 baas 老 闆 (boss); 阿 拉 伯 語 的 Ramadan 齋 戒 月 酒 alcohol 等 此 外, 還 有 取 自 漢 語 的, 如 :Kaolin 高 嶺 土 ;Qigong 氣 功 ;Xia 俠 ;Kung fu 功 夫 ;Pinyin 拼 音 ;Litchi 荔 枝 ;Longan 龍 眼 ;Silk 絲 ;Tea(Char) 茶 ;guanxi 關 係 ;tofu 豆

腐 等 也 有 取 自 於 日 語 的, 如 Zen 禪 ( 禅 ); karaoke 卡 拉 OK(カラオケ); tycoon 大 亨 ( 大 物 );manga 連 環 漫 畫 ( 漫 画 );sushi 醋 飯 ( 寿 司 );waribashi 免 洗 筷 ( 割 箸 ) 等 ; 其 他 像 Karma 是 梵 文 的 輪 迴 ;Lama 喇 嘛 是 西 藏 文 的 和 尚 ;Polo 是 印 度 語 的 馬 球 也 都 是 英 語 中 的 外 來 詞 日 語 中 的 外 來 語 更 是 泛 濫 充 斥 到 本 末 倒 置, 已 經 到 了 捨 日 語 不 用 而 以 日 語 音 譯 英 語 的 地 步, 其 維 新 等 於 維 西 的 意 識 形 態 令 人 稱 奇 ( 維 新 之 前 又 是 維 唐 ); 漢 語 當 然 也 會 面 臨 外 來 詞 的 移 植 情 況, 但 漢 語 由 於 造 字 方 法 靈 活, 所 以 在 操 作 外 來 語 時, 可 以 因 勢 利 導 地 使 用 意 譯 字, 音 譯 字 也 可 調 度 搭 配, 這 種 雙 管 齊 下 的 翻 譯 方 法, 古 今 通 用, 左 右 逢 源, 使 得 外 來 詞 在 漢 語 中 的 化 身 唯 妙 唯 肖, 令 人 一 見 會 心, 一 聽 易 懂 在 數 千 年 悠 久 的 歷 史 演 進 過 程 中, 對 中 華 民 族 產 生 重 大 影 響 的 外 來 文 化, 有 早 期 的 西 域 文 化 印 度 佛 教 文 化, 及 近 代 歐 美 文 化 日 本 的 東 洋 文 化 等 西 域 文 化 的 輸 入, 要 溯 自 二 千 一 百 二 十 八 年 前, 漢 武 帝 派 遣 張 騫 出 使 西 域, 當 時 的 西 域 對 漢 朝 人 而 言, 是 一 個 全 然 陌 生 的 新 奇 世 界, 許 多 前 所 未 聞 未 見 的 珍 禽 異 獸 瓜 果 蔬 品 歌 舞 樂 器 等 通 過 絲 路, 一 一 傳 來 中 土, 由 於 沒 有 合 適 的 語 彙 可 以 稱 呼, 所 以 多 藉 現 成 的 伊 蘭 語 來 稱 謂, 譬 如 苜 蓿 蒲 桃 ( 葡 萄 ) 師 子 ( 獅 子 ) 頗 瓈 ( 玻 璃 ) 馬 腦 ( 瑪 瑙 ) 菠 薐 菜 ( 菠 菜 ) 虎 魄 ( 琥 珀 ) 等 ; 或 是 選 用 類 似 於 中 原 所 有 事 物 的 名 稱, 再 冠 以 胡 字 番 字 ; 如 胡 床 胡 琴 胡 桃 胡 椒 胡 瓜 胡 蘿 蔔 胡 蔥 胡 麻 番 茄 番 石 榴 番 薑 等, 這 是 最 早 的 一 批 漢 語 外 來 字 公 元 一 世 紀, 漢 武 帝 酷 愛 天 馬, 為 了 得 到 汗 血 馬, 不 惜 出 兵 匈 奴, 發 動 戰 爭 ; 苜 蓿 是 大 宛 天 馬 的 糧 草, 漢 武 帝 得 來 天 馬 後, 就 在 離 宮 別 館 的 前 後 遍 植 苜 蓿 苜 蓿, 漢 語 擬 音 作 [muksuk], 伊 朗 語 是 [buksuk], 後 來 民 間 也 漸 植 苜 蓿, 漢 書 顏 師 古 注 有 言 : 今 北 道 諸 州, 舊 安 定 比 定 之 境, 往 往 有 苜 蓿 者, 皆 漢 時 所 種 也 苜 蓿, 就 這 樣 沿 用 了 二 千 餘 年, 至 今 一 直 未 改, 從 艸 字 部 首 來 看, 苜 蓿 是 道 地 的 形 聲 字, 一 看 就 知 道 是 草 本 植 物, 聲 符 也 與 伊 朗 語 的 發 音 相 符, 是 典 型 的 加 工 音 譯 外 來 詞 只 是 苜 宿 如 今 不 只 餵 馬, 也 在 餵 人, 營 養 豐 富, 是 台 灣 養 生 食 品 的 要 角 葡 萄 源 於 古 大 宛 語, 相 當 於 伊 朗 語 的 [budawa], 原 被 音 譯 為 蒲 陶 蒲 桃 ; 唐. 王 翰 涼 州 詞 即 說 : 蒲 桃 美 酒 夜 光 杯, 欲 飲 琵 琶 馬 上 催, 醉 臥 沙 場 君 莫 笑, 古 來 征 戰 幾 人 回? 南 宋 有 寫 作 葡 陶, 元 朝 以 後 才 改 寫 成 葡 萄, 從 字 面 上 來 看, 不 易 辨 出 是 外 來 字, 如 李 時 珍 的 本 草 綱 目 就 以 為 葡 萄 命 名 的 來 由 是 人 餔 之 則 陶, 說 葡 萄 得 名 之 故 是 因 葡 萄 酒 醇, 一 喝 便 令 人 產 生 陶 陶 然 的 醉 酒 反 應, 可 見 葡 萄 之 名 已 經 漢 化 了 菠 菜, 古 名 菠 薐 菜, 閩 南 方 言 亦 稱 為 菠 薐 仔 菜, 據 唐 會 要 記 載 : 太 宗 時, 尼 婆 羅 國 獻 菠 薐 菜, 類 紅 藍, 實 如 蒺 藜, 火 熟 之, 能 益 食 味 可 知 菠 薐 是 自 尼 婆 羅 國 輸 入, 其 語 源 來 自 一 個 古 國 名 稱 [palinga], 即 今 尼 泊 爾 劉 禹 錫 嘉 話 錄 : 菠 薐 生 西 國 中, 有 自 彼 將 其 子 來, 如 苜 蓿 葡 萄 因 張 騫 而 至 也 本 是 頗 陵 國, 語 訛 稱, 時 多 不 知 也 劉 禹 錫 說 的 頗 陵 國, 就 是 尼 泊 爾

在 第 一 波 的 漢 語 外 來 字 中, 飲 食 民 生 用 品 為 數 最 多, 這 是 因 為 在 文 化 的 交 流 中, 物 質 文 化 是 最 直 接 又 最 容 易 輸 入 的 項 目, 尤 其 是 飲 食 用 品, 只 要 味 美 可 口, 在 中 國 人 民 以 食 為 天 的 前 提 下, 總 是 多 多 益 善, 來 者 不 拒, 這 個 現 象 古 今 一 致, 二 千 年 前 的 葡 萄 石 榴 胡 桃 菠 菱 菜 如 此 ; 二 千 年 後 的 三 明 治 ( Sandwich) 派 (Pie) 披 薩 (Pizza) 巧 克 力 (Chocolate) 貝 果 (bagel) 沙 拉 (salad) 菲 力 (filet) 提 拉 米 蘇 (tiramisu) 棍 棒 ( 長 條 法 國 麵 包 )(baguette) 馬 卡 洪 (marcarron) 布 丁 (Pudding) 太 妃 糖 (Toffee) 鳥 結 糖 (Nugget) 奇 異 果 (Kiwi Fruit) 咖 啡 (Coffee) 可 樂 ( Cola) 起 士 (Cheese) 漢 堡 ( Hamburger) 拿 鐵 (Latte) 卡 布 奇 諾 (Cappuccino) 歐 蕾 (au Lait) 土 司 (Toast) 蘇 打 (Soda) 天 婦 羅 ( 天 ぷら) 烏 龍 麵 (うどん) 壽 司 ( 寿 司 ) 阿 給 ( 揚 げ 豆 腐 ) 摩 摩 喳 喳 (Bubur cha cha 馬 來 文 的 冰 品 名 稱 ) 亦 復 如 此 佛 教 文 化 帶 來 另 一 波 的 外 來 語 佛 教 最 初 傳 入 中 土, 約 在 東 漢 明 帝 時 ( 公 元 59-75 年 ), 後 漢 書 楚 王 英 傳 記 載 : 英 少 時 好 游 俠, 交 迎 賓 客, 晚 節 更 喜 黃 老, 學 為 浮 屠 齋 戒 祭 祀 由 於 佛 教 文 化 是 純 粹 的 外 來 印 度 文 化, 一 切 的 宗 教 術 語, 無 法 在 漢 語 中 找 到 現 成 的 語 詞, 只 能 依 照 音 譯 的 方 式 轉 寫 成 漢 語 現 今 舉 目 可 見 的 小 標 語 南 無 阿 彌 陀 佛 就 是 標 準 的 音 譯 梵 語 外 來 字 南 無 梵 語 作 [Namo], 無 屬 微 母, 上 古 讀 為 重 脣 音 [m], 今 以 閩 南 方 言 讀 南 無, 仍 近 [Namo] 之 音, 在 梵 文, 是 皈 依 歸 命 的 意 思 佛 梵 文 作 [Buddha], 全 譯 為 佛 陀, 簡 譯 為 佛, 尚 有 譯 作 浮 屠 浮 圖, 是 覺 者 的 意 思, 在 大 乘 教 義 中, 凡 能 自 覺 覺 他 覺 行 圓 滿 三 項 俱 全 的 人 稱 為 佛 陀 ; 南 無 阿 彌 陀 佛 就 是 皈 依 佛 陀 的 意 思, 舍 利 子, 梵 文 做 Sarira, 又 譯 舍 利 羅, 是 指 修 行 者 遺 體 火 化 後 所 出 現 的 結 晶 品 外 此 之 餘, 一 切 是 梵 文 (Sabba) 的 意 譯, 指 六 根 六 境 六 觸 所 合 成 的 所 有 經 驗 現 象 成 語 箇 中 三 昧 的 三 昧 是 佛 教 中 的 Samadhi 的 音 譯, 又 譯 為 三 藐 三 摩 提 三 摩 帝 薩 婆 提 意 為 定 正 定, 即 排 除 一 切 雜 念, 使 心 神 平 靜 ; 故 稱 解 脫 束 縛 為 三 昧 達 摩 也 是 梵 文 Dharma 音 譯, 指 法, 法 分 經 律 論 至 於 罵 人 的 夜 叉 也 是 梵 文 [Yaksa] 的 音 譯, 又 譯 為 閱 叉 藥 叉 本 義 為 勇 健, 但 又 指 佛 經 中 一 種 凶 暴 醜 惡 的 鬼 水 滸 傳 中 的 潑 婦 孫 二 娘, 人 稱 母 夜 叉, 其 義 在 此 與 佛 教 有 關 的 外 來 詞 數 量 仍 多, 如 阿 修 羅 達 摩 和 尚 比 丘 尼 涅 盤 瑜 珈 沙 門 塔 剎 那 伽 藍 等 皆 是 蒙 古 和 女 真 族 統 治 中 國 後, 蒙 古 語 和 女 真 語 也 植 入 漢 語, 蒙 古 語 中 的 駿 馬 音 為 賀 蘭, 賀 蘭 山 形 似 駿 馬, 故 以 之 為 名, 擬 音 為 賀 蘭, 唐 人 李 吉 甫 在 元 和 郡 縣 志. 卷 四. 靈 州. 保 靜 縣 說 : 賀 蘭 山, 在 縣 西 九 十 三 里 山 有 樹 木 青 白, 望 如 駮 馬, 北 方 呼 駮 為 賀 蘭 駮 是 毛 色 雜 的 駿 馬 ; 所 以 岳 飛 ( 公 元 1103-1142) 滿 江 紅 說 要 駕 長 車, 踏 破 賀 蘭 山 缺, 賀 蘭 山 就 是 馬 山 的 音 譯 蒙 古 最 偉 大 的 君 王 是 成 吉 思 汗 ( 公 元 1162-1227), 成 吉 思 是 蒙 古 語 宇 宙 的 音 譯, 汗 就 是 可 汗, 蒙 古 語 王 的 音 譯, 所 以, 成 吉 思 汗 就 是 蒙 古 語 如 宇 宙 般 偉 大 之 王 的

音 譯 其 他 的 蒙 古 語 如 : 狗 是 xaba, 音 譯 為 哈 巴, 或 再 加 狗 字 為 哈 巴 狗 ; 驛 是 jam, 音 譯 為 站, 或 合 而 為 驛 站, 今 天 依 然 沿 用 站 字 為 車 站 站 牌 等 女 真 語 也 常 在 以 大 清 王 朝 故 事 為 題 材 的 連 續 劇 中 出 現, 如 阿 哥 福 晉 額 爾 沁 等 詞, 他 們 分 別 是 女 真 語 王 子 age 貴 婦 fujin 使 節 elcin 的 音 譯 近 代 西 方 文 化 的 強 勢 輸 入, 要 溯 自 公 元 一 八 四 年 爆 發 的 鴉 片 戰 爭, 戰 爭 之 後, 隨 著 西 方 新 科 技 新 文 化 的 傳 入, 湧 入 了 新 一 波 至 今 尚 在 輸 入 中 的 外 來 詞 彙, 這 些 詞 彙 有 的 是 經 由 西 化 在 前 的 日 本 所 輾 轉 傳 入, 此 乃 由 於 日 本 在 明 治 維 新 時 期 先 接 觸 到 這 些 西 方 文 化, 當 時 採 用 漢 字 加 以 意 譯, 其 後 中 國 再 借 用 這 些 意 譯 的 漢 字 指 稱 新 事 物, 由 於 本 是 同 根 生 的 漢 字 關 係, 這 些 折 返 回 來 的 外 來 詞 看 起 來 與 中 國 本 生 的 漢 語 詞 彙 無 異, 不 加 指 明, 其 實 分 不 出 原 是 外 來 辭 : 例 如 以 想 像 ソ ウゾウ 翻 譯 Imagination; 以 課 程 カテイ 翻 譯 Course; 以 分 析 ヤキ 翻 譯 Analysis; 以 理 論 リロン 翻 譯 Theory; 以 生 產 セイサン 翻 譯 Production; 以 勞 動 ロウト 翻 譯 Labour; 以 主 義 ミユギ 翻 譯 Principle; 以 計 畫 キカク 翻 譯 Plan; 以 文 化 フ ンカ 翻 譯 Culture; 以 文 明 フンソイ 翻 譯 Civilization 以 圖 書 館 トミヨカン 翻 譯 Library; 以 標 本 ヒヨウホン 翻 譯 Specimen; 以 藝 術 ゲイジュツ 翻 譯 Art; 以 社 會 ミヒカイ 翻 譯 Society; 以 意 義 イミキ 翻 譯 Consciousness 等 等 不 經 日 本 展 轉 譯 得 的 外 來 辭, 則 有 音 譯 義 譯 或 兩 者 兼 採 的 方 式 ; 如 以 火 車 譯 (train); 以 火 箭 譯 (rocket); 以 白 脫 油 譯 (butter); 以 冰 淇 淋 譯 (ice cream); 以 安 琪 兒 或 天 使 譯 (angel) 等 等 日 本 殖 民 台 灣 之 後, 隨 著 皇 民 化 ( 皇 國 臣 民 化 ) 運 動 ( 公 元 1937-1945 年 ) 之 施 行, 日 語 的 全 面 推 動 也 使 得 閩 南 語 吸 納 了 更 多 作 為 上 國 的 統 治 者 之 日 語, 並 且 與 閩 南 語 組 合 連 用, 譬 如 舊 時 聽 長 輩 們 說 浴 室 為 呼 露 間, 呼 露 就 是 日 語 浴 室 澡 盆 的 風 呂 (ふろ) 之 音 譯 ; 又 台 語 說 次 數 為 gai, 一 次 叫 做 [jigai], 這 個 gai 也 是 日 語 稱 次 數 回 的 直 譯 ; 長 輩 們 問 電 話 號 碼 是 幾 號 時, 常 說 電 話 是 幾 番? 番 就 是 日 語 的 號 碼 番 号 ; 現 今 國 字 將 台 語 說 的 事 情 譯 寫 為 代 誌, 代 誌 原 是 日 語 大 事 (たいじ) 的 音 譯, 指 嚴 重 的 或 危 險 的 事 情, 所 以 台 語 說 事 情 嚴 重 了 為 代 誌 大 條 囉, 其 實 可 以 不 必 再 加 形 容 詞 大 條 來 強 調, 因 為 大 事 ((たいじ) 本 來 就 有 嚴 重 的 意 思 了 台 語 用 日 語 的 鬱 つ ( うつ) ( うつうつ) 說 憂 鬱 或 鬱 悶, 今 也 通 寫 為 國 字 的 鬱 卒, 卒 是 (つ) 的 擬 音 對 人 的 稱 謂 也 仍 有 沿 用 日 語 的, 如 稱 司 機 為 運 匠, 日 文 運 (うん) 是 運 輸 運 送, 國 字 匠 則 是 日 語 接 尾 詞 (ぢ ゃん) 的 擬 音, 是 (さん) 的 轉 音, 表 示 親 切 之 意, 所 以 運 匠 就 是 司 機 大 哥 的 意 思 其 他 常 用 的 歐 吉 桑 歐 巴 桑 也 來 自 日 語 的 おじ( 伯 父, 叔 父 ) おば( 伯 母, 叔 母 ) 的 音 譯, 用 於 稱 呼 年 長 的 男 人 或 女 人, 今 通 行 用 法 再 加 上 音 譯 為 桑 的 (さん), 則 已 升 格 為 ( 御 爺 さん) ( お 婆 さん), 指 老 先 生 和 老 太 太 了 ; 崇 尚 西 洋 的 日 本 今 已 用 old manオールドマン ;old lady オールドレデ ィ 來 稱 呼 所 謂 的 歐 吉 桑 歐 巴 桑 了 台 灣 看 向 東 洋, 東 洋 看 向 西 洋, 從 外

來 語 的 取 用 現 象 來 看, 也 可 以 觀 測 出 文 化 的 強 弱 勢 傾 向 這 些 本 島 在 地 的 日 語 外 來 詞 不 勝 枚 舉, 有 的 按 照 其 漢 字 而 以 台 語 或 國 語 發 音, 或 書 寫 為 擬 音 或 兼 擬 義 的 國 字, 有 的 就 直 接 用 日 語 發 音, 漢 台 日 三 款 語 言 自 行 混 搭, 略 舉 如 下 : 車 掌 觀 光 同 仁 財 團 薪 水 講 義 一 番 休 憩 感 心 嚴 選 賞 味 達 人 便 當 親 子 料 理 看 板 玄 關 動 物 園 幼 稚 園 答 案 自 修 煎 餅 (せんべい 仙 貝 ) 出 張 ( 出 差 ) 口 座 ( 銀 行 戶 頭 ) 休 點 ( 終 點 站 ) 郵 便 局 ( 郵 局 ); 目 前 直 接 以 日 語 發 音 的 也 所 在 多 有, 如 餐 廳 使 用 的 擦 手 毛 巾 稱 為 御 絞 (おしぼり) 商 家 免 費 招 待 客 人 的 服 務 項 目 物 品 也 仍 說 這 是 サービス (service) 在 明 治 維 新 時 期, 日 本 進 口 了 許 多 的 外 來 物 質 文 化, 例 如 器 械 工 具 生 活 用 品 穿 戴 衣 物 飲 食 物 品 等, 這 些 用 品 的 名 稱 有 時 就 直 接 以 日 語 音 譯 英 語, 然 後 再 傳 入 台 灣, 由 於 當 時 的 世 界 趨 勢 已 是 西 方 凌 駕 於 東 方, 因 此 這 一 階 段 的 日 語 外 來 詞 就 直 接 以 西 語 音 譯, 不 再 透 過 漢 字 轉 寫, 這 些 民 生 用 品 的 日 語 稱 呼 仍 有 許 多 混 用 於 台 灣 話, 如 馬 達 (motor モーター ) 離 合 器 (clutch クラッチ) 卡 車 ( truck トラック) 螺 絲 起 子 (driver ドライバ) 照 相 機 (camera カ メラ) 打 火 機 (lighter ライター) 瓦 斯 ( gas ガス) 水 管 ( hose ホース) 磁 磚 (tile タイル) 收 音 機 ( radio ラジオ) 襯 衫 (shirt シャツ) 大 衣 (coat コート) 拉 鍊 (chuck チャック) 領 帶 ( necktie ネクタイ) 皮 包 (bag バッグ) 拖 鞋 ( slipper スリッパ) 窗 簾 (curtain カーテン) 專 家 (professional プロ) 胸 罩 (Brassiere ブラジャー) 麵 包 (pain パン) 奶 油 ( butter バ ター) 啤 酒 ( beer ビール) 火 腿 (ham ハム), 傳 統 稱 謂, 比 比 皆 是 附 帶 一 提 的 是 每 天 都 要 用 到 的 清 潔 用 品 肥 皂, 台 語 除 了 說 茶 箍 外, 通 常 是 用 sabun 予 以 指 稱, sabun 一 詞 除 了 是 日 語 音 譯 法 文 (savon サボン) 外, 也 可 能 是 華 僑 從 南 洋 帶 回 來 的 二 手 外 來 詞, 因 為 馬 來 語 (sabun) 的 發 音 與 現 在 台 語 說 的 肥 皂 同 音 東 洋 文 化 的 輸 入 至 今 未 減, 隨 著 日 劇 漫 畫 的 傳 輸, 新 一 波 的 日 語 外 來 語 也 在 年 輕 人 之 間 流 行, 例 如 稱 惡 搞 為 kuso, kuso 為 日 語 くそ 的 音 譯, 漢 字 書 寫 為 糞. 尿, 原 意 為 人 的 大 小 便 排 泄 物, 用 作 接 尾 詞 則 作 為 罵 人 用, 有 笨 蛋 之 意, 近 似 英 文 (shit) 的 用 法, 或 是 中 文 的 大 便 啦 屁 啦, 反 映 人 類 社 會 在 文 明 建 立 以 後, 以 生 物 機 能 的 排 泄 器 官 或 活 動, 或 廢 物, 作 為 嘲 弄 和 反 動 某 種 人 事 物 之 用 詞 在 台 灣 的 外 來 語 還 有 荷 蘭 語 西 班 牙 語 原 住 民 語 以 東 北 角 海 岸 勝 地 富 貴 角 而 言, 富 貴 就 是 荷 蘭 語 的 海 角 (Hoek) 音 譯, 台 南 熱 蘭 遮 城 是 荷 蘭 同 名 省 份 (Zeelandia) 的 音 譯 福 爾 摩 沙 是 葡 萄 牙 語 美 麗 的 島 (Ilha formosa) 之 音 譯, 芒 果 是 英 語 (Mango) 的 音 譯, 語 源 出 自 葡 萄 牙 語 的 芒

果 ( manga), 這 個 香 豔 多 汁 的 水 果 在 四 百 年 前 ( 公 元 1561 年 ) 由 荷 蘭 人 引 進, 種 在 氣 候 條 件 最 適 宜 的 台 南 六 甲, 閩 南 語 不 稱 芒 果, 而 說 檨 仔, 檨 仔 是 平 埔 族 語 的 音 譯 原 住 民 語 方 面, 出 草 是 獵 頭 的 音 譯, 地 名 的 艋 舺 (Báng-kah) 是 獨 木 舟 的 音 譯, 因 從 前 原 住 民 沿 新 店 溪 至 淡 水 河 划 其 獨 木 舟 前 來 出 售 蕃 薯 而 得 名, 台 語 發 音 的 北 投 (Pak-tâu) 是 女 巫, 指 北 投 當 地 的 大 屯 火 山 區 之 煙 霧 與 硫 磺 味 猶 如 女 巫 作 法 之 鍋 爐, 台 語 發 音 的 苗 栗 (Biâu-li k) 是 平 原 之 意, 因 當 地 之 地 形 特 徵 而 得 名 在 中 國 各 地 中, 上 海 與 廣 州 是 對 外 開 放 的 二 大 門 戶, 許 多 外 來 語 就 從 這 兩 處 登 陸, 另 外 在 沿 海 的 幾 個 城 市 也 流 行 一 些 外 來 詞 僅 見 於 香 港 香 港 或 廣 州 而 未 進 入 普 通 國 語 的 外 來 詞 極 多, 如 稱 草 莓 為 士 多 卑 梨, 音 譯 英 語 的 Strawberry, 奶 油 為 忌 廉, 音 譯 英 語 的 Cream, 鳳 梨 為 波 蘿, 音 譯 英 語 的 Pineapple, 計 程 車 為 的 士, 音 譯 英 語 的 taxi ; 又 如 商 品 廣 告 的 梅 花 嘜 錶 鷹 嘜 煉 奶 中 的 嘜, 直 譯 英 文 的 標 誌 (mark), 所 以 梅 花 嘜 就 是 梅 花 牌, 鷹 嘜 就 是 鷹 牌 ; 底 片 稱 作 菲 林 (film), 郵 票 要 說 史 丹 (stamp), 買 車 票 船 票 要 說 買 費 (fee); 打 球 要 叫 打 波 (ball), 商 店 叫 士 多 (store), 法 國 土 司 叫 西 多 士 (French Toast), 餅 乾 叫 曲 奇 (cookie) 或 威 化 (waffle), 鬆 餅 叫 班 戟 ( pancake) 像 這 樣 雜 交 的 音 譯 方 式, 英 語 不 像 英 語, 說 是 粵 語 又 不 像 粵 語, 不 中 不 西, 亦 中 亦 西 ; 係 屬 於 洋 涇 濱 式 的 英 語 ; 民 國 初 年 在 碼 頭 邊 跑 辦 接 洽 外 籍 人 士 所 便 於 操 作 的 混 血 式 語 言, 如 今 尚 可 在 香 港 通 行 的 粵 語 中 看 見 其 真 蹟 ; 隨 著 台 灣 開 放 香 港 的 通 俗 畫 報 刊 物 進 來, 一 些 香 港 當 地 的 流 行 話 也 再 傳 入 台 灣, 波 霸 就 是 其 一 在 處 理 外 來 語 時, 最 便 利 的 方 法 是 形 聲 造 字 和 意 譯 字 漢 字 的 形 聲 造 字 是 結 合 聲 符 與 形 符 二 要 素 而 成, 形 符 可 以 說 明 該 物 體 的 屬 性, 音 符 可 以 保 留 原 來 的 字 音, 如 苜 蓿 葡 萄 芒 果 百 香 果 (passionfruit) 奇 異 果 (kiwifruit) 獅 子 麒 麟 ( 非 洲 語 長 頸 鹿 kirin 的 音 譯 ) 琥 珀 瑪 瑙 祖 母 綠 ( 土 耳 其 文 Zümrüt 的 音 譯 ) 等 就 是 如 此 得 來 ; 另 外 也 可 以 意 譯 字 取 代 音 譯 字, 如 e-mail 與 其 音 譯 為 伊 媚 兒, 不 如 意 譯 為 電 子 郵 件,copy 與 其 音 譯 為 拷 貝, 不 如 說 是 影 印, 複 印 來 得 精 確 ; Moter 可 音 譯 為 馬 達 ; 也 可 意 譯 為 發 動 機 ;nylon 原 音 譯 為 尼 龍, 稱 人 造 纖 維 也 能 直 接 明 白 其 成 分 ;Motercycles 可 音 譯 為 摩 托 車, 現 意 譯 為 機 車 也 很 簡 潔 ;dark room 直 譯 為 暗 房, 言 簡 意 賅 ;black box 直 譯 為 黑 盒 子 很 神 秘, 或 明 白 譯 為 飛 行 紀 錄 器 也 可 ;pony tail 是 馬 尾 型 的 髮 型 ;food chain 是 食 物 鏈,green card 是 綠 卡,front line 是 第 一 線,buttom line 是 底 線,antibody 是 抗 體,big mouth 是 大 嘴 巴,forward-looking 是 遠 見,win-win 是 雙 贏,voicemail 是 語 音 信 箱,mercy killing 意 譯 為 安 樂 死,brainstorm 是 腦 力 激 盪,moonwalking 是 麥 可 傑 克 森 (Michael Jackson1958-2007) 獨 創 的 舞 步, 意 譯 為 月 球 漫 步, 名 實 相 副 motherboard 是 主 機 板,paperless 譯 成 無 紙,desktop 是 桌 面,off line 是 離 線,on line 是 上 線,down load 是 下 載 音 義 兼 具 的 有 tire 翻 譯 成 輪 胎,laser 是 雷 射,media 是 媒 體 ; 其 他 如

cut throat 指 一 翻 兩 瞪 眼 式 的 競 賽, 翻 譯 成 割 喉 戰 或 驟 死 戰 也 很 傳 神,grass roots 直 譯 為 草 根 或 草 民 white -colar; blue- colar 直 譯 為 白 領 藍 領, 具 體 且 貼 切 ;phoenix 是 阿 拉 伯 傳 說 中 的 神 鳥, 每 五 百 年 將 自 浴 於 火, 再 從 灰 燼 中 重 生, 翻 譯 成 火 鳳 凰, 音 義 兼 具, 十 分 得 體 現 在 流 行 將 自 負, 傲 慢 說 成 大 頭 症, 也 是 英 語 big-headed 的 直 譯 直 接 音 譯 的 外 來 語 有 時 也 令 人 會 心 莞 爾, 如 mummy 是 媽 咪,daddy 是 爹 地, baby 是 寶 貝 ; 聽 起 來 就 有 天 倫 之 情 ; 其 餘 也 有 能 顯 示 其 外 國 風 情 的 音 譯 字, 例 如 基 督 教 祈 禱 完 畢 的 阿 門 是 amen 的 音 譯, 原 是 希 伯 來 文 如 願 (so be it) 之 意,SOHO(small office home office) 音 譯 為 蘇 活 族 頗 有 現 代 感, 雖 然 意 譯 為 小 型 家 庭 辦 公 室 更 為 明 白 ; 其 他 如 Gestapo 原 為 德 文 秘 密 國 家 警 察 (Geheime Staatspoleize) 之 縮 寫, 音 譯 為 蓋 世 太 保, 更 足 以 彰 顯 其 冷 酷 專 制 的 形 象 ; 俄 文 Montage 音 譯 為 蒙 太 奇, 指 由 片 段 片 段 構 成 的 音 樂 文 章 或 影 片, 現 也 意 譯 為 剪 輯, 但 仍 有 人 喜 歡 使 用 蒙 太 奇 作 為 電 影 術 語, 聽 起 來 較 有 學 院 派 的 氣 息 ; Chiffon 原 是 輕 軟 柔 細 之 意, 用 於 紡 織 物 時 音 譯 為 雪 紡, 或 雪 紡 紗, 頗 能 營 造 布 料 的 柔 軟 想 像, 至 於 Chiffon cake 音 譯 為 戚 風 蛋 糕, 雖 然 洋 味 十 足, 但 其 實 未 明 所 以, 因 此 後 來 轉 譯 海 綿 蛋 糕, 以 形 容 其 膨 鬆 柔 軟 的 口 感 ; hacker 音 譯 為 駭 客, 直 接 與 電 腦 世 代 相 結 合,yuppie 是 雅 痞,Engine 是 引 擎,Microphone 是 麥 克 風, show 是 秀 ( 作 秀 ), 指 現 出 之 意,mug 是 直 筒 式 的 杯 子, 音 譯 為 馬 克 杯, 馬 克 的 西 洋 味 彰 顯 了 它 的 特 定 形 狀,Muslim 是 穆 斯 林, 指 伊 斯 蘭 教 徒, 音 譯 就 有 中 東 的 民 族 氛 圍 出 現,hyper 原 是 希 臘 文 的 字 根, 有 過 常, 超 常 之 意, 音 譯 為 駭, 意 譯 為 超, 這 個 字 根 還 可 以 與 其 它 字 結 合, 如 Hyperlinks 是 超 連 結, hyperexcitation 是 超 興 奮, 現 在 也 簡 稱 為 超 駭, 或 很 駭, 或 和 人 稱 結 合 為 自 駭 在 漢 語 辭 彙 的 發 展 史 上, 外 來 文 化 的 注 入 不 但 使 漢 語 辭 彙 更 加 豐 實, 同 時 也 為 中 華 民 族 文 化 注 入 新 血, 只 不 過, 仍 要 善 用 漢 字 的 造 字 優 勢, 儘 可 能 以 兼 容 並 蓄 的 特 質 來 吸 收 消 融, 使 他 們 順 勢 成 為 漢 語 的 一 部 分 ; 因 此,democracy 就 不 須 說 成 德 謨 克 拉 西 ;science 不 必 是 賽 因 斯 ;inspiration 不 須 說 成 煙 斯 披 里 純,tabaco 不 須 說 成 淡 巴 菇,telephone 不 須 說 成 德 律 風,cream 不 須 說 成 克 林 姆,Brassiere 不 須 說 成 馬 甲 今 日 已 將 他 們 通 稱 為 民 主 科 學 靈 感 菸 草 電 話 奶 油 和 胸 罩 了 語 言 本 來 就 是 約 定 俗 成 的 一 種 社 會 契 約, 只 要 說 和 聽 雙 方 能 夠 溝 通 理 解, 其 實 並 沒 有 什 麼 限 制, 而 且 隨 著 時 移 世 異, 詞 彙 必 然 也 會 有 更 新 代 謝 的 現 象 出 現, 再 者, 基 於 訊 息 傳 遞 時 的 效 果 盤 算, 傳 播 媒 體 或 是 標 新 立 異 的 年 輕 世 代, 有 時 會 刻 意 選 用 音 譯 或 直 譯 的 外 來 詞, 藉 以 營 造 說 話 的 效 果 或 是 標 榜 自 我 的 族 群 屬 性 如 此 說 來, 當 年 出 現 於 香 港 消 閑 畫 報 的 大 奶 妹, 本 諸 大 眾 文 化 的 消 費 利 基, 其 實 以 波 霸 作 為 封 號 也 得 其 所 哉, 只 是 初 來 乍 見, 難 免 會 少 見 多 怪, 現 在 也 就 習 以 為 常, 見 怪 不 怪 了 商 業 消 費 心 態 下 的 大 眾 文 化 本 來 也 就 是 以 俗 為 本

色, 所 以 波 霸 也 可 以 在 會 心 一 笑 之 下, 繼 續 在 台 灣 本 土 轉 化 為 超 級 大 顆 的 我 是 說 粉 圓 啦! 後 記 : 民 國 80 年 我 曾 以 由 波 霸 的 登 陸 談 漢 語 中 的 外 來 詞 一 文 發 表 於 國 文 天 地, 第 七 卷 第 四 期, 頁 68-70 十 九 年 後, 再 作 續 集 此 篇, 原 作 僅 保 留 一 成, 其 餘 六 千 字 為 近 年 讀 書 餘 暇 偶 得 的 發 現, 自 以 為 有 解 惑 之 趣, 因 以 獻 曝 作 野 人 之 姿 201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