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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科学进展 2007,15(3):436~442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 心理理论和语言发展的关系 ( 1 吴南 2 张丽锦宁夏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银川 750021) ( 2 北京师范大学认知神经科学与学习研究所, 北京 100875 ) 1, 2 摘要大量的研究表明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 但具体关系如何, 一直存在争议文章介绍了心理理论和语言关系的新近研究, 着重阐述了目前关于二者关系的两种观点 : (1) 心理理论和语言发展之间不仅是早期揭示的一般相关关系, 而是可能存在着因果关系或以语言为因, 或以心理理论为因 ; (2) 心理理论和语言都受第三种因素影响, 如执行功能和生长环境, 但这些因素是究竟如何影响心理理论和语言发展的, 还需深入探讨文章最后对该领域今后的研究提出了新的见解和思路, 包括对不同语言能力间的比较研究, 对二者关系的跨文化研究和毕生取向研究等关键词心理理论, 语言, 错误信念分类号 B844 心理理论 (Theory of Mind, ToM), 是指个体对自己或他人的心理状态, 如意图愿望信念等的认识和理解, 并以此对他人的心理和行为进行解释和推理的能力, 最早是由 Premack 和 Woodruff 研究黑猩猩时提出 [1] 作为人类认知的核心, 心理理论是儿童早期进行思考学习和获得知识的直接反映 [2] 关于心理理论的研究使用的方法主要是基于 Wimmer 和 Perner 设计的经典错误信念 (false belief) 任务 ( 简称误念任务 ), 如意外内容任务和改变地点任务等 [3] 后来的研究大多使用这种范式或它的变式, 作为衡量儿童获得心理理论的标志随着对儿童心理理论研究的深入, 当前该领域的研究重点已经从探察儿童心理理论发展的年龄特点, 转向对儿童心理理论发展机制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其中, 语言和心理理论关系的问题受到了研究者的广泛关注因为, 要认识和理解他人的心理状态, 并对其行为作出解释和预测 ( 心理理论 ), 儿童必须积累一定的个人知识和经验 ; 而语言作为人们交流思想, 表征外部世界及内部意识的符号系统, 为儿童获取个人知识和经验提供了最有效的途径其次, 语言和心理理论作为儿童发展过程中的两种重要能力, 二者在获得的时间和发展的快速期收稿日期 : 2006-08-28 * 宁夏大学科学研究基金项目资助 (SK0614) 通讯作者 : 张丽锦,E-mail: zhangli6@nxu.edu.cn 上极其相近, 如果说这种时间上的接近不仅仅是儿童心理发展中的一种巧合, 那么, 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就可能存在着某种密切联系查明这种联系对于我们在养育实践中发展儿童语言能力和培养儿童心理理论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鉴于此, 当前众多研究涉及从不同角度探究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的关系 1 心理理论与语言关系问题的产生从发展的角度看, 儿童在近 1 岁时开始获得语言, 也就在这个时期, 表现出了最初步的心理理论萌芽, 直到 5 岁, 儿童的心理理论一直以较快的速度发展着 ; 而这一阶段也恰恰是儿童语言发展重要时期另外, 考察儿童心理理论的经典误念任务也是一种言语任务, 不论是误念任务的呈现, 还是儿童对其理解和回答都要借助语言来完成, 那么如果儿童完不成任务, 在该任务中成绩较低, 可能是他们心理理论发展所限, 也有可能是语言能力发展不足所致 Freeman 等研究发现 [4], 相比言语错误信念任务,3 岁儿童在非言语的误念任务中得分更高, 他们认为也许是语言能力阻碍了儿童对言语错误信念任务的完成然而, 在现实中设计出一套完全的非言语错误信念任务非常困难, 可能从本质上语言和心理理论之间就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5] 为了揭示深层次的原因, 研究者运用各种方法从不同的角度探查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的关系 436

第 15 卷第 3 期心理理论和语言发展的关系 -437- 心理理论作为儿童认知的一个重要方面, 在确保儿童对他人的行为作出解释和预测的基础上, 进一步促进了儿童的同伴互动和人际交往而语言作为人类传递信息表征外部世界及内部情感意识的符号系统, 无疑为理解他人及自我的内心世界促进儿童与他人互动和交往提供了最有利的工具同时, 儿童的心理理论获得和语言发展在快速发展期上的接近也提示二者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密切的关系从当前已有的相关研究结果来看, 儿童在一系列心理理论任务上的表现均与其语言能力存在显著相关 [6~9] 因此, 有必要详尽探明儿童心理理论和语言能力的关系 2 心理理论和语言能力的关系上世纪 80 年代后期开始, 对于心理理论和语言能力关系的问题, 研究者进行了诸多研究 Jenkins 等用斯坦福 - 比纳智力量表的语言分量表和经典误念任务考察了 3~5 岁儿童的句法和语义方面的一般能力与心理理论的关系结果发现, 被试的误念任务成绩与语言能力之间存在较高的正相关 (r = 0.61~0.64,p < 0.01) [10] Cutting 和 Dunn 以 128 名平均年龄为 4 岁 2 个月的儿童为被试, 用意外内容任务意外地点任务和二级信念任务测查儿童的心理理论, 用英国图画词汇量表 (British Picture Vocabulary Scale, BPVS) 和公共汽车故事 (Bus Story) 测查儿童的词汇能力与语言理解表达能力发现, 句子长度句子复杂程度儿童词汇能力都与心理理论显著相关 (p < 0.01) [7] 后来也有研究支持心理理论和语言能力之间存在相关关系 [11] Tager-Flusberg 等提出的心理理论模型将心理理论分为两部分 : 社会知觉成分和社会认知成分, 前者指对人的面部表情和身体姿势所反映的心理状态进行在线迅速判断推理, 属于一种内隐化知觉, 可能主要和情绪系统有关, 与语言相关很低 ; 后者和认知加工系统有关, 与语言能力关系密切错误信念任务就是一个标准的社会认知任务 [8] 2003 年隋晓爽和苏彦捷对该模型进行了验证, 发现语言与社会认知成分关系密切, 同知觉成分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相关 [12] ; 然而同年他们另一项研究中却发现语言和心理理论的社会知觉成分之间也存在高相关 [13] 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不论是心理理论模型的哪一个成分可能都与语言存在一定程度的相关随着心理理论和语言关系研究的丰富, 研究范式的更新, 研究者们发现二者的关系不仅仅表现为浅层次的相关关系, 而是可能存在更深层次的关系 Astington 等在 1999 提出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可能存在三种关系 [6] :(1) 语言能力依赖于心理理论的发展 ;(2) 语言习得是心理理论的前提和基础 ; (3) 二者发展都受第三种因素的影响前两种关系实质上指明了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存在着明确的因果关系, 第三种关系则反映了心理理论和语言能力发展的影响机制问题下面将对这一领域的新近研究进行归纳和梳理, 试图阐明心理理论和语言关系的最新观点 2.1 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的因果关系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 许多发展心理学家开始寻找心理理论与语言之间的因果关系, 并且进一步关心这种因果关系究竟是由二者的哪些方面引起的由此, 对二者间的因果关系有了如下两种主张 2.1.1 儿童语言能力是心理理论发展的前提和基础持这种观点的研究者主张, 语言, 特别是语言中的某些句法和语词是心理理论的前提和基础 Astington 等 1999 年所做的一项语言和心理理论关系的纵向研究初步验证了这一假设研究的被试是 2 岁 9 个月 ~3 岁 10 个月儿童, 采用早期语言发展测试量表 (TELD) 测查儿童语言发展水平, 用意外内容意外地点任务以及外表 - 事实区分任务 (appearance-reality) 衡量儿童的心理理论同样的测试在 7 个月内进行了 3 次结果发现, 儿童早期的语言水平, 特别是句法能力越高, 其心理理论能力就越强, 但反过来则不能成立 [6] 相比如前所述他们在 1996 年的研究, 这一结果进一步揭示了语言和心理理论之间的关系, 表明二者可能存在着因果关系, 而不仅仅是早期所表述的相关关系他们的这一发现把语言和心理理论关系的研究推向一个新高度, 之后众多该领域的研究都引用了他们的观点 de Villiers 等 2002 年的一项跟踪研究进一步证明了语言和心理理论之间的因果关系研究着重考察了儿童错误信念理解和言语理解及其产生的关系以 28 名英语为母语的 3~5 岁儿童为被试, 进行四种形式的错误信念任务测试和语言能力测试, 分三次实施 ( 当年 10 月, 次年 1 或 2 月以及 5 月 ), 逐次比较分析了儿童在误念任务和语言测试任务

-438- 心理科学进展 2007 年的成绩, 结果发现误念任务和语言任务的得分均呈明显上升趋势, 语言能力高, 误念任务得分也高 ; 语言能力低, 误念任务得分也低 de Villiers 认为, 儿童的语言能力关系到其误念任务的完成情况, 特别是某些句法结构 ( 如英语中的宾语从句 ) 和心理状态动词的运用预示儿童能够完成信念理解任务 [9] 而训练法 (training study) 的引入使二者的因果关系进一步明确化 [14] 后来,Lohmann 等用同样的方法探查了语言在儿童完成误念任务中的作用他们对 3 岁 3 个月 ~3 岁 10 个月儿童的语言水平和错误信念能力进行前测, 然后随机将被试分为四组, 各组进行不同程度的语言刺激和错误信念任务训练, 再进行后测, 结果与 de Villiers 的研究一致 : 儿童句法结构知识的获得可以强化他们对错误信念任务的理解, 对心理理论能力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作用 [15] 来自跨文化领域的研究也发现, 语词 ( 特别是心理状态动词 ) 的明确性在儿童理解心理理论中起着关键作用 Shatz 等比较了 3 4 岁的土耳其儿童 ( 以土耳其语为母语 ) 波多黎各儿童 ( 以西班牙语为母语 ) 美国儿童 ( 以英语为母语 ) 和巴西儿童 ( 以葡萄牙语为母语 ) 在心理理论任务上的表现, 其中心理理论任务分别使用各自母语呈现在控制了社会经济地位和父母受教育水平后发现 : 无论是 3 岁组, 还是 4 岁组儿童, 土耳其和波多黎各儿童的心理理论成绩都明显高于美国和巴西儿童研究者认为, 这一差异是由四种语言词汇的明确程度造成的, 以英语和土耳其语为例, 英语中的 think 一词, 对应土耳其语中的 düsün*,düsün,san*, 它们在土尔其语中分别表示一种心理状态, 一种中性的信念, 一种错误的信念, 而英语中只用 think 一个词来表示 ; 这种语言词汇本身的明确性影响了不同国家儿童在心理理论任务中的表现 [16] 针对以上究竟是语义句法还是心理状态动词何者在心理理论中起着主要作用的争论,Ruffman 等人对 3~5 岁儿童的语言与信念需要和情绪理解的关系进行了纵向研究, 分别考查语义和句法在心理理论中的作用结果发现, 一般语言能力, 而并非单独的语义和句法制约儿童心理理论任务的完成 [17] [6,9,14] 显然, 这与其他研究者的结论不一致 Ruffman 认为只承认句法或心理状态动词在儿童完成错误信念任务中起关键作用的观点是片面的, 它分离了词义和句法的相互作用, 因为儿童语言的发展是各个要素相互配合共同作用的结果, 词义的理解是句法的前提和基础, 句法也是理解词义的重要线索在完成误念任务的过程中, 儿童只有在理解词义的基础上才能运用句法知识推测自己和他人的心理近些年, 在异常儿童心理理论与语言关系的研究中也有类似发现一项对聋哑儿和自闭症儿童的研究表明, 他们的心理理论发展受语言社会功能的丧失或缺失的限制而表现滞后 [18] Miller 选取因受伤或生病而损失左半球语言区的特殊语言损伤儿童 (special language impairment)(4.5~7.1 岁 ) 和语言能力正常的年龄匹配的儿童 (4.6~7.2 岁 ) 为被试, 比较了他们在完成错误信念任务上的表现, 发现不论是在高语言要求还是在低语言要求的条件下, 特殊语言损伤儿童的得分都显著低于年龄匹配组儿童 [19] 再次说明语言对儿童心理理论发展的重要性 2.1.2 心理理论是儿童语言能力发展的前提和基础但坚持因果关系的另一种观点则认为, 是心理理论促进了儿童的语言发展, 没有早期的心理理论, 就没有儿童语言的正常发展这种观点与皮亚杰认为儿童理论的发展是先于其语言发展的看法是一致的根据这一观点, 心理理论似乎并不依靠语言表征, 而可能是儿童首先获得辨别错误信念和区分外表与事实的能力, 而后语言发展起来并反映这一能力 [20] Baldwin 曾考察了 18 个月幼儿早期的意图理解能力发现, 被试对他人意图的判断和推理能力有利于建构明确的语词推理关系, 由此, 他们的语言能力也得到了快速的发展 [21] 心理理论的元模块 (metamodue) 论者 Dansperber 认为, 元模块作为儿童一种先天的机制, 是心理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处理人际交往, 推测他人心理中处于核心地位, 而语言的发展正是在元模块模式的基础上产生的 [22] 国内有研究者从语言获得建构理论的角度探讨了心理理论和语言能力之间的关系主张, 在一些先天机制基础上获得和发展起来的社会知觉技能 ( 如对新面孔, 声音等刺激的反应和一些注视行为 ) 是儿童语言获得的基础 [23] 这一观点与模块论主张是一致的 Baron-Cohen 关于自闭症儿童的心理理论缺失说 (theory of mind deficit) 主张 : 自闭症患者无法推测他人的心理, 解释和预测他人行为, 引发了

第 15 卷第 3 期心理理论和语言发展的关系 -439- 他们的语言理解障碍, 进而无法进行正常交往 [24] 那些不能完成心理理论任务的自闭症儿童语言能力发展严重滞后, 导致与他人的语言交流出现障碍 [25] 后来 Baldwin 等人进行了一项幼儿的动态推测能力 (dynamic action) 研究, 他们对 10~11 个月的婴儿呈现大量的连续行为, 确信婴儿熟悉了这种模式后, 呈现下一个连续的意图行为, 并在呈现过程中忽然中断结果发现婴儿对这样的行为产生了极大兴趣, 并能准确推测行为结果他们认为婴儿已经学会了一些获得心理理论的技巧 ( 如联结注意法, 意图推测法 ), 并建构了一种模式, 该模式可以促进儿童心理理论的发展, 同时也促进儿童语言能力的发展 [26] Carol 和 Miller 通过个案研究法探讨了儿童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的关系, 认为二者之间表现出共存关系 ; 但进一步的临床干预发现, 心理理论大大促进了儿童语言和交往能力的发展, 可能是儿童语言发展的必要前提 [27] 综上, 尽管多数研究者承认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但在一些具体问题上依然存在争议 2.2 心理理论和语言都受第三种因素影响 Zelazo 和 Jacques 研究发现, 工作记忆和执行功能等内部机制帮助儿童掌握了一些高级规则, 这些规则促进了语言能力的发展, 也促进了儿童心理理论的发展 [28] ; 而 Nelson 则认为是外部因素, 如儿童成长的社会文化背景既影响着儿童心理理论的发展, 也影响着儿童语言能力的发展 [29] 这些观点主张执行控制功能和 / 或儿童的生长环境作为第三种因素影响着儿童的心理理论和语言的发展 2.2.1 儿童心理理论和语言发展都与儿童的执行控制功能有关执行控制功能 (Executive function) 指为达到未来目标而保持适当的问题解决定势的能力近年对心理理论和执行控制功能的研究成为发展心理学领域的又一个研究热点在语言测试和心理理论任务中, 执行控制功能可以帮助儿童利用一些复杂的规则进行推理归纳, 并进行必要的控制和调节, 帮助儿童完成语言测试和错误信念任务 [30] Müller 等考察了 3~5 岁儿童的误念任务和执行控制功能的关系, 以皮博迪图画词汇测验修订版 ( Peabody Picture Vocabulary Test-Revised, PPVT-R) 测查儿童词汇接受能力, 用多维旋转卡片任务 (Dimensional Change Card Sort,DCCS) 测查儿童的执行控制功能, 完成此任务的儿童需要掌握高级的假设规则然后要求儿童完成三项错误信念任务结果发现, 儿童词汇接受能力和多维旋转卡片任务上的得分呈显著正相关 ; 在控制了语言和年龄变量后, 完成多维旋转卡片任务的儿童在错误信念任务中的得分也较高, 但该研究中儿童的词汇接受能力并未影响到儿童的误念任务完成情况和 DCCS 得分对此,Müller 认为完成 DCCS 任务的儿童掌握了一些高级规则, 这些规则既帮助儿童完成误念任务, 也易化了儿童的词汇接受 [31] 可以看出, 儿童语言的获得和运用与心理理论发展都需要执行控制功能,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个体自我意识和解决问题能力的提高, 在进行语言表征和推理他人心理状态过程中, 执行控制功能的作用会越来越明显 2.2.2 儿童心理理论和语言的发展都与儿童生长的环境有关我们知道, 儿童语言的形成和发展 ( 词汇量和句法, 言语理解和表达 ) 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取决于儿童的生活条件和教育条件, 语言作为一种交往的工具, 其社会功能必须在一定的社会环境中才能得以体现 ; 而作为社会认知的心理理论也必须在儿童成长的社会文化和各种社会互动中产生发展家族成员越多, 儿童与他人交往的机会就越多, 获得心理理论方面的知识也就越多, 而这其中, 语言的中介作用至关重要 Hughes 等调查了 1100 个家庭的 1116 对共同抚养和分开抚养的双生子心理理论的个体差异, 以考察心理理论个体差异的根源在进行了社会经济地位 (SES) 评定语言能力测试 (WPPSI-R) 和心理理论任务测试后发现, 低社会经济地位家庭的同卵双生子, 其语言能力和心理理论能力都显著低于高社会经济地位家庭的同卵双生子 (p < 0.001); 对于分开抚养的双生子, 由于各自经历的生活事件与父母和兄妹的关系不同, 在心理理论上也表现出显著差异 ; 而一起抚养的双生子在心理理论任务上同样存在显著差异, 进一步分析发现, 依恋类型和心理理论之间存在高相关, 具有安全型依恋的儿童比其同胞兄妹在心理理论任务上得分要高在语言能力上, 共同环境里成长的双生子语言得分也显著高于分开抚养的双生子,Hughes 对此的解释是 : 共同环境里成长的双生子表现出更多的对父母的依

-440- 心理科学进展 2007 年恋和同胞兄妹的亲近, 因此具有更多的语言交流机会 [32] 对于心理理论和语言与社会环境的关系问题, Nelson 主张 : 儿童的心理理论使儿童进入了思想的群落 (Community of Mind), 而要表达或表征这些思想必须在一定的社会文化交往背景 (community) 中, 借助语言符号来进行编码和解码 [33] 因此考察二者的关系, 必须考虑到儿童成长的环境但究竟哪些因素与二者有直接的关系, 还有待于进一步探究总之, 心理理论和语言有着各自不同的发展规律, 二者之间表现出复杂的共存关系 [34] 但它们之间内在联系的本质究竟如何, 还需要做更深入的探讨另外, 有少数心理学家认为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Varley 和 Sigel 对一个 53 岁的语法失语症患者进行两年多的跟踪研究, 结果发现, 被试在因果推理测试和心理理论测试中都获得较高分数, 反应快而准确 ( 统计上已排除机遇可能 ) [35] 这项研究一定程度上似乎可以说明个体对他人心理状态推理的社会认知能力并不需要语言的参与但此解释尚值得推敲, 因为不能有把握地否认被试已经内化的语言在心理理论任务中起作用 3 目前研究尚存问题和未来研究的方向有关语言和心理理论关系的研究已取得了可喜进展, 加深了人们对二者相互作用机制的认识, 但由于语言和心理理论本身的复杂性, 目前的研究尚存在一些不足, 但从这些不足中也可以看到对未来研究的启示首先, 继 Wimmer 和 Perner [3] 经典误念任务后, 大量关于心理理论的研究都引用这一范式或它的变式衡量儿童心理理论能力而经典误念任务是一种标准的言语任务, 在测试中需要儿童进行大量的言语加工, 因而就很难区分影响儿童表现的究竟是儿童的语言能力, 还是儿童对心理状态的理解因此也较难有说服力地说明谁的作用更突出虽然有 [5] 研究者试图设计出非言语任务来解决这一问题, 但该非言语任务设计仍带有言语成分, 效果并不十分理想其次, 目前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的因果关系的结论多是在英语国家或西方文化背景下研究得出的, 而二者关系本身与其赖以存在的语言和文化背景关系密切, 因此就二者关系的结论还有待于在不同的语言背景中进一步验证 Shatz 等对美国巴西土耳其和波多黎各四国儿童所做的跨文化研究中已经初步揭示了语言本身的影响 [16] 同样, 汉语儿童与英语儿童对心理与行为的理解和推理可能受语言本身的影响而有所不同国内研究者对汉语儿童的心理理论和语言关系的研究表明, 心理理论和语言之间作用方向并不明晰, 二者之间不一定存在必然的直接因果关系, 补语句法结构也并非儿童理解错误信念的前提条件 [9] 而 de Villiers 等人和 Hale [14] 等则主张英语中的补语句法是儿童完成错误信念任务的前提条件这两种完全相左的观点提示我们语言与文化背景的差异对儿童心理理论和语言关系的影响作用不容忽视新近的一项研究也证明了汉语语言本身的影响, 金宇和静进用皮博迪图画词汇测验 (PPVT) 和中文修订版的心理理论测试工具对哈尔滨市 100 名儿童的语言和心理理论能力进行了测试, 结果也未发现二者之间的因果关系 [36] 再次, 以往关于心理理论和语言关系的研究大多来自对正常发展的学前儿童自闭症儿童或聋哑儿童的比较, 对高语言能力和一般语言能力儿童的对比研究还很少实际上, 对于不同语言能力的被试来说, 测试任务的变化可能会产生不同的作用, 如在心理理论任务的测试中使用譬如先前后来等带有时间标记的词汇, 可能只对高语言能力的儿童起作用, 而对一般语言能力和低语言能力儿童则没有什么影响 [37] 因此, 对高语言能力儿童与普通语言能力儿童乃至低语言能力儿童进行比较研究, 有助于更清晰地描绘心理理论和语言的关系最后, 目前关于心理理论和语言关系的研究多集中在学前儿童, 从毕生发展的角度看, 对童年期儿童和青少年甚至中老年的研究也是十分必要的那么考察不同年龄段人群心理理论和语言的关系在今后的研究中亦应十分重要参考文献 [1] Premack D, Woodruff G. Does the chimpanzee have a theory of mind? The Behavior and Brain Sciences, 1978, 4: 515~526 张旭. 汉语幼儿心理理论与语言关系的研究不同语言能力幼儿的实验研究. 华东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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