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臨 秋 歌 謠 之 詩 樂 藝 術 張 窈 慈 摘 要 一 九 三 年 代 為 台 灣 史 上 台 語 歌 謠 蓬 勃 發 展 的 時 期 李 臨 秋 的 台 語 歌 詞 創 作 經 今 人 整 理 有 近 二 百 首 之 多, 分 別 於 戰 前 和 戰 後 發 表 歌 詞 作 品, 他 曾 自 稱 他 的 作 品 為 七 分 俗, 三 分 雅, 其 內 容 涵 括 吟 詠 當 時 描 寫 愛 情 的 苦 澀, 婚 姻 的 不 美 滿, 吟 詠 青 春 的 美 好, 表 現 對 人 生 的 感 慨, 陳 述 離 別 的 無 奈, 生 活 的 剪 影, 對 人 物 形 象 的 描 繪, 闡 述 懷 舊 的 情 感 等 題 材, 頗 具 有 反 映 當 時 的 時 代 意 義 其 歌 曲 則 由 鄧 雨 賢 王 雲 峰 蘇 桐 姚 讚 福 廖 欽 崧 王 塗 生 等 人 創 作, 或 少 數 採 以 新 詞 舊 調 的 方 式 演 唱, 或 作 為 電 影 配 詞 與 樂 本 論 文 筆 者 擬 探 討 其 詞 作 與 樂 曲 的 編 配 情 形, 歌 手 的 詮 釋, 詩 樂 流 傳 的 情 況, 以 說 明 李 臨 秋 一 九 三 年 代 之 後 的 歌 詞 創 作 與 詩 樂 編 曲 的 藝 術 關 鍵 詞 李 臨 秋 詩 樂 臺 灣 歌 謠 中 山 大 學 中 文 系 博 士 候 選 人, 國 立 高 雄 第 一 科 技 大 學 通 識 教 育 中 心 兼 任 講 師 1
壹 前 言 一 九 九 年 四 月 二 十 二 日, 李 臨 秋 生 於 台 北, 大 龍 峒 學 校 畢 業, 因 進 入 永 樂 座 服 務 而 與 影 劇 歌 唱 結 緣, 開 始 為 流 行 歌 曲 作 詞 一 九 三 年 代 正 為 台 灣 史 上 台 語 歌 謠 蓬 勃 發 展 的 時 期 一 九 三 二 年 時, 李 臨 秋 初 試 啼 聲, 即 一 鳴 驚 人 ; 次 年, 創 作 望 春 風 時, 呈 現 出 日 據 時 期 當 地 人 民 的 心 聲 於 一 九 七 九 年 二 月 十 二 日 病 逝 於 大 稻 埕 家 中 李 臨 秋 的 台 語 歌 詞 創 作 經 今 人 整 理 有 近 二 百 首 之 多, 灌 錄 成 唱 片 者 有 一 百 八 十 多 首, 分 別 於 戰 前 和 戰 後 發 表 歌 詞 作 品, 他 自 稱 他 的 作 品 為 七 分 俗, 三 分 雅, 其 內 容 涵 括 吟 詠 當 時 愛 情 的 苦 澀, 青 春 的 美 好, 對 人 生 的 感 慨, 離 別 的 無 奈, 生 活 的 剪 影, 懷 舊 的 情 感 等 題 材, 頗 具 有 反 映 當 時 的 時 代 意 義 其 歌 曲 則 由 鄧 雨 賢 王 雲 峰 蘇 桐 姚 讚 福 廖 欽 崧 王 塗 生 等 人 創 作, 或 少 數 採 以 新 詞 舊 調 的 方 式 演 唱, 或 作 為 電 影 配 詞 與 樂 本 論 文 筆 者 擬 探 討 其 詞 作 與 樂 曲 的 編 配 情 形, 歌 手 的 詮 釋, 詩 樂 流 傳 的 情 況, 以 說 明 李 臨 秋 一 九 三 年 代 之 後 的 歌 詞 創 作 與 詩 樂 編 曲 的 藝 術 貳 三 年 代 的 台 語 歌 壇 一 九 三 二 年 之 後 的 八 年 間, 唱 片 界 興 起 一 股 台 語 歌 曲 的 創 作 風, 各 家 唱 片 公 司 紛 紛 聘 雇 詞 曲 作 家, 培 養 了 一 批 文 采 豐 富 的 創 作 者 這 群 歌 謠 界 的 作 詞 健 將, 有 出 身 文 藝 運 動 的 陳 君 玉, 來 自 永 樂 劇 場 的 李 臨 秋 周 添 旺 等, 他 們 都 由 公 學 校 中 學 畢 業 最 大 的 共 通 點, 就 是 他 們 都 出 身 於 大 稻 埕 艋 舺, 俗 稱 城 外 相 對 於 日 本 人 聚 集 的 城 內, 是 當 時 台 灣 人 北 上 打 拼 叢 集 之 處, 商 行 往 來, 交 陳 本 土 與 外 來 傳 統 與 新 穎 的 都 市 特 質, 衝 擊 詞 人 各 樣 情 思 商 賈 洋 行 頻 繁 的 大 稻 埕, 林 立 著 如 古 倫 美 亞 博 友 樂 泰 平 等 唱 片 公 司, 幾 乎 掌 握 最 新 的 流 行 訊 息, 許 多 歌 詞 裡 的 場 景 都 是 出 自 此 地, 大 稻 埕 因 而 被 稱 為 台 灣 流 行 歌 的 發 祥 地, 不 少 第 一 代 本 土 詞 曲 家 都 是 在 這 裡 被 發 掘 的, 他 們 大 多 是 出 身 於 大 稻 埕 艋 舺 的 文 藝 作 家, 兼 具 都 市 與 民 間 的 文 學 性 格, 大 稻 埕 也 就 成 為 三 年 代 的 台 灣 文 學 聖 地 1 當 時 的 作 曲 家 有 鄧 雨 賢 2 王 雲 峰 蘇 桐 姚 讚 福 廖 欽 崧 與 王 塗 生 等 人 鄧 雨 賢 作 曲 的 樂 曲, 包 括 一 個 紅 蛋 對 花 你 害 我 我 愛 你 其 一 慰 問 袋 四 季 紅 對 獨 枕 處 女 花 其 中 對 獨 枕 處 女 花 為 有 目 無 1 2 何 明 瑞 製 作 : 那 個 年 代, 那 首 歌 台 灣 歌 謠 ( 台 北 : 光 華 傳 播 事 業 公 司,2007 年 10 月 ) 頁 23 鄭 恆 隆 郭 麗 娟 著 : 台 灣 歌 謠 臉 譜 鄧 雨 賢, 一 九 六 年 七 月 二 十 一 日 生 於 桃 園 龍 潭, 祖 籍 新 竹 芎 林, 是 客 家 人, 三 歲 隨 父 親 遷 居 台 北, 就 此 定 居 台 北 九 歲 入 台 灣 總 督 府 台 北 師 範 學 校, 在 學 期 間 就 展 現 才 華, 個 性 內 向 的 他, 常 藉 琴 聲 架 設 他 與 同 學 溝 通 的 橋 樑, 曾 隨 音 樂 老 師 一 條 滇 一 郎 學 習 一 九 二 五 年 畢 業 後 被 分 派 到 台 北 日 新 公 學 校 擔 任 教 職 三 年 後 辭 去 教 職, 將 妻 子 和 兩 歲 的 長 子 留 在 台 灣, 獨 自 前 往 日 本 東 京 音 樂 學 院 深 造, 不 久 之 後, 返 回 台 灣, 擔 任 台 中 地 方 法 院 翻 譯 官 不 到 一 年, 鄧 雨 賢 又 離 開 了 台 中 地 方 法 院, 創 作 音 樂 的 心 思 和 熱 情, 時 時 挑 動 著 他 的 心 弦 ( 台 北 : 玉 山 社 出 版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2002 年 2 月 ), 頁 69-70 2
3 詞 王 雲 峰 所 編 曲 的 有 蝴 蝶 夢 四 季 相 思 城 市 之 夜 一 夜 差 錯 野 玫 瑰 無 醉 不 歸 宋 君 詞 落 花 恨 自 由 船 不 敢 呌 歸 來 漂 浪 花 人 生 其 一 補 破 網 二 首 空 谷 開 花 紅 淚 影 都 會 的 早 晨 深 閨 怨 南 國 之 春 有 約 那 無 來 黃 昏 嘆 無 愁 君 子 其 中 紅 淚 影 都 會 的 早 晨 深 閨 怨 南 國 之 春 有 約 那 無 來 黃 昏 嘆 無 愁 4 君 子 為 有 目 無 詞 蘇 桐 編 曲 的 則 有 懺 悔 的 歌 倡 門 賢 母 的 歌 一 身 輕 5 新 女 性, 其 中 一 身 輕 與 新 女 性 為 有 目 無 詞 又 姚 讚 福 編 有 送 君 曲 月 給 日 不 愿 煞 尚 且, 廖 欽 崧 先 生 編 曲 有 愛 你 在 心 口 難 開 四 時 春 心 酸 酸 移 花 接 木 双 腳 踏 双 船 與 街 頭 歌 女 王 塗 生 也 有 四 季 譜 團 圓 相 思 海 小 濟 公 浮 萍 桃 花 恨 其 一 等 曲 的 創 作 至 於 採 舊 曲 新 唱 的 部 分, 如 下 : 一 夜 恨 其 二, 採 落 花 恨 曲 調 ; 一 個 心 肝 採 一 個 紅 蛋 原 曲 ; 亂 操 操 採 思 想 起 調 ; 嫁 老 尪 採 美 人 粧 原 曲 ; 天 涯 歌 女 採 打 花 鼓 調 ; 怎 樣 才 會 直 採 草 暝 弄 雞 公 ; 丟 丟 彈 採 丟 丟 咚 調 ; 單 思 調 採 嘆 花 原 曲 ; 閨 怨 採 小 白 菜 原 曲 ; 四 季 渡 採 桃 花 過 渡 原 曲 ; 月 照 窓 採 五 更 鼓 ; 人 生 其 二, 採 人 道 原 曲 ; 想 舊 情 採 春 花 望 露 原 曲 ; 花 前 月 下 其 一 與 其 二, 採 南 風 謠 原 曲 ; 黃 昏 窓 採 桃 花 泣 血 記 原 曲 ; 思 想 起 採 仕 枝 調 ; 紅 顏 恨 採 一 夜 恨 原 曲 ; 迎 春 天 採 八 月 十 五 賞 月 光 調 ; 幽 谷 蘭 採 城 市 之 夜 原 曲 ; 桃 花 恨 其 二, 採 桃 花 泣 血 記 原 曲 ; 狗 吹 螺 採 留 傘 調 ; 一 隻 鳥 仔 採 丟 丟 咚 調 此 外, 林 綿 隆 的 瓶 中 花 ; 邱 再 福 的 人 道 飄 風 葉 花, 其 中 飄 風 葉 花 為 有 目 無 詞 ; 王 雲 的 怪 紳 士 ; 林 河 東 的 六 月 茉 莉 ; 林 二 的 小 陽 春 半 暝 行 與 相 思 海 ; 林 詩 達 的 白 茉 莉 ; 周 添 旺 的 礦 夫 ; 張 福 原 的 彈 琵 琶 為 有 目 無 詞 此 外, 林 綿 隆 的 瓶 中 花 ; 邱 再 福 的 人 道 飄 風 葉 花, 其 中 飄 風 葉 花 為 有 目 無 詞 ; 王 雲 的 怪 紳 士 ; 3 4 5 鄭 恆 隆 郭 麗 娟 著 : 台 灣 歌 謠 臉 譜 王 雲 峰, 一 八 九 六 年 生 於 台 南, 本 名 王 奇, 祖 父 曾 考 上 清 朝 的 進 士, 父 親 在 他 出 生 前 即 過 世, 成 了 遺 腹 子, 十 歲 喪 母, 十 一 歲 來 台 北 來 台 北 後 經 常 到 由 日 本 人 所 組 成 的 樂 團 排 練 現 場 駐 足 聆 聽, 此 舉 引 起 樂 團 樂 師 岩 田 好 之 助 的 注 意, 在 了 解 他 的 身 世 後, 對 他 生 起 憐 愛 之 情, 並 發 現 他 對 音 樂 有 極 高 的 熱 愛, 於 是 傳 授 他 音 樂 知 識, 更 在 他 十 七 歲 時, 非 常 有 戲 感 的 王 雲 峰, 返 台 後 在 永 樂 座 戲 院 內 擔 任 辨 士, 發 揮 另 一 項 長 才 曾 擔 任 共 樂 軒 西 樂 隊 指 揮, 亦 曾 組 永 樂 管 弦 樂 團, 頁 54 黃 信 彰 著 : 傳 唱 台 灣 心 聲 日 據 時 期 的 臺 語 流 行 歌 蘇 桐 (1910-1974), 本 名 蘇 同, 被 稱 為 台 語 流 行 歌 壇 作 曲 四 大 金 剛 之 一, 不 過 由 於 他 性 格 較 為 內 向 保 守, 又 不 善 與 人 交 往, 因 此 從 戰 前 到 現 在, 歌 壇 人 士 與 研 究 者 對 他 的 了 解 都 不 多, 遺 留 的 個 人 資 料 也 頗 為 貧 乏 ( 台 北 : 台 北 市 政 府 文 化 局,2009 年 5 月 ), 頁 121 鄭 恆 隆 郭 麗 娟 著 : 台 灣 歌 謠 臉 譜 姚 讚 福, 一 九 七 年 生 於 彰 化, 幾 經 遷 徙, 一 九 二 四 年 舉 家 遷 至 台 北 松 山 定 居 十 四 歲 就 被 父 親 送 往 廈 門 英 華 學 院 讀 書, 畢 業 回 台 後 進 入 台 北 神 學 校 ( 今 台 北 神 學 院 ) 就 讀, 一 九 三 一 年 畢 業 當 時, 神 學 院 除 教 授 宗 教 課 程 外, 音 樂 一 科 就 有 音 樂 概 論 視 唱 聽 寫 和 聲 對 位 音 樂 史 等, 另 外, 風 琴 鋼 琴 也 是 必 修 樂 器 ; 扎 實 的 音 樂 訓 練, 埋 下 日 後 姚 讚 福 捨 宗 教 而 獻 身 音 樂 創 作 的 契 機 據 一 九 三 四 年 自 台 北 神 學 校 畢 業, 現 年 已 九 十 高 齡 的 吳 永 華 牧 師 憶 述 : 姚 讚 福 的 父 親 姚 再 明 是 台 北 松 山 長 老 教 會 的 長 老, 一 直 希 望 姚 讚 福 也 能 從 事 傳 道 的 工 作, 但 姚 讚 福 對 傳 道 工 作 似 乎 沒 有 什 麼 興 趣, 在 神 學 校 就 讀 時, 一 有 空 閒 就 在 琴 房 裡 練 習 鋼 琴 這 位 早 他 三 屆 的 學 長, 沉 迷 於 練 琴 的 熱 情, 讓 吳 永 華 牧 師 印 象 深 刻, 頁 105 3
林 河 東 的 六 月 茉 莉 ; 林 二 的 小 陽 春 半 暝 行 與 相 思 海 ; 林 詩 達 的 白 茉 莉 ; 周 添 旺 的 礦 夫 ; 張 福 原 的 彈 琵 琶 為 有 目 無 詞 總 而 言 之, 以 上 皆 由 李 臨 秋 先 生 所 作 詞, 編 曲 者 則 為 數 眾 多 上 述 筆 者 依 據 歌 詞 的 內 容, 分 為 以 下 幾 類 : 其 一, 描 寫 愛 情 的 苦 澀, 有 你 害 我 四 季 相 思 一 夜 差 錯 野 玫 瑰 相 思 海 閨 怨 思 君 等 ; 其 二, 婚 姻 的 不 美 滿, 對 花 人 道 一 個 紅 蛋 ; 其 三, 吟 詠 青 春 的 美 好, 四 季 譜 白 茉 莉 青 春 嶺 迎 春 天 等 ; 其 四, 表 現 對 人 生 的 感 慨, 懺 悔 的 歌 落 花 恨 人 生 三 首 心 酸 酸 一 夜 恨 其 二 嘆 人 生 等 ; 其 五, 陳 述 離 別 的 無 奈, 送 君 曲 送 君 詞 等 ; 其 六, 生 活 的 剪 影, 城 市 之 夜 無 醉 不 歸 慰 問 袋 面 憂 憂 嘆 烟 花 等 ; 其 七, 對 人 物 形 象 的 描 繪, 怪 紳 士 倡 門 賢 母 的 歌 小 濟 公 流 浪 兒 礦 夫 天 涯 歌 女 豆 腐 西 施 少 年 家 漁 翁 得 利 等 ; 其 八, 闡 述 懷 舊 的 情 感, 想 舊 情 懷 鄉 嶺 等 最 後, 李 臨 秋 先 生 的 歌 詞 作 為 電 影 插 曲 者, 曾 為 其 編 曲 的 有 廖 欽 崧 四 時 春 心 酸 酸 移 花 接 木 双 腳 踏 双 船 街 頭 歌 女 愛 你 在 心 口 難 開 ; 王 塗 生 的 團 圓 小 濟 公 相 思 海, 相 思 海 王 氏 又 與 林 二 一 同 編 曲 ; 林 二 作 曲 的 有 小 陽 春 半 暝 行 相 思 海 ; 周 添 旺 編 曲 的 有 礦 夫 ; 王 雲 峰 的 有 空 谷 開 花 ; 林 詩 達 所 作 曲 的 有 雨 紛 紛 白 茉 莉 ; 林 河 東 的 有 六 月 茉 莉 其 餘 的 電 影 配 樂 偷 挽 花 孤 琴 彈 月 媽 媽 我 愛 你 水 蓮 花 一 夜 恨 面 憂 憂 織 布 歌 斷 機 教 嘆 烟 花 那 西 施 流 浪 兒 野 枯 芒 青 春 嶺 飄 風 葉 花 盲 戀 我 君 打 土 碳 異 國 之 夜, 雖 尚 查 無 明 確 作 曲 者, 但 其 電 影 配 樂 的 歌 詞, 確 實 為 李 臨 秋 先 生 的 作 品 6 參 望 春 風 詩 與 樂 的 藝 術 作 者 的 創 作 源 於 一 九 三 三 年 春 天, 散 步 於 淡 水 河 畔 遠 眺 觀 音 山 所 作 之 詞 他 當 時 眼 見 十 七 八 歲 的 少 女, 垂 頭 沉 思, 因 而 揮 筆 寫 出 對 女 子 青 春 的 禮 讚, 且 提 出 此 為 為 天 下 少 女 而 作 望 春 風 既 為 一 九 三 三 年 的 創 作, 恰 可 視 為 日 據 時 代 台 灣 人 心 聲 的 作 品 代 表 李 臨 秋 寫 望 春 風 時, 他 說 是 根 據 西 廂 記 中 的 古 典 詩 的 靈 感 西 廂 記 有 一 句 詩 : 隔 牆 花 影 動, 疑 是 伊 人 來, 李 臨 秋 將 之 加 入 : 月 娘 笑 阮 憨 大 呆, 乎 風 騙 不 知 於 其 中 次 年 由 古 倫 美 亞 唱 片 公 司 委 由 純 7 純 演 唱 並 灌 錄 成 曲 盤 發 行 本 首 屬 於 戰 前 的 作 品, 當 時 台 灣 正 處 於 皇 民 化 運 動 6 7 以 上 曲 名 採 用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 台 北 : 遠 流 出 版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2009 年 4 月 ) 為 底 本 鄭 恆 隆 郭 麗 娟 著 : 台 灣 歌 謠 臉 譜 純 純, 本 名 劉 清 香, 一 九 一 四 年 生, 是 家 中 的 獨 生 女, 父 母 以 擺 麵 攤 維 生, 拗 不 過 女 兒 的 堅 持, 終 於 答 應 讓 純 純 在 十 三 歲 那 年 放 棄 未 完 成 的 公 學 校 教 育, 加 入 戲 班 學 戲, 因 扮 相 俊 俏 又 天 生 一 副 好 嗓 子, 沒 幾 年 純 純 就 成 了 當 家 小 生, 迷 倒 不 少 市 井 小 民, 一 有 她 的 戲 就 跟 著 戲 班 跑, 頁 47 4
與 戰 爭 時 期, 因 為 受 到 日 本 殖 民 政 府 的 強 力 壓 迫 而 停 止, 直 到 戰 後, 李 臨 秋 才 重 拾 文 筆, 繼 續 創 作 望 春 風 歌 詞 在 李 臨 秋 筆 下 歷 年 來 至 少 經 過 六 個 不 同 版 本 版 本 一 與 旋 律 如 譜 例 一 : 獨 夜 無 伴 守 燈 下, 清 風 對 面 吹 十 七 八 未 出 嫁, 見 著 少 年 家 果 然 缥 緻 面 肉 白, 誰 家 人 子 弟 想 欲 問 他 驚 呆 勢, 心 內 彈 琵 琶 思 欲 郎 君 做 尪 婿, 意 愛 在 心 內 詩 何 時 君 來 採, 青 春 花 當 開 忽 聽 外 頭 有 人 來, 開 門 該 看 覓 月 老 笑 阮 怣 大 獃, 被 風 騙 不 知 ( 版 本 一 ) 鄧 麗 君 的 版 本 收 錄 在 一 九 七 一 年 出 版 的 難 忘 的 初 戀 情 人 專 輯, 前 後 兩 段 曲 風 不 同, 前 為 輕 快, 後 為 抒 情 前 面 有 數 個 小 節 前 奏, 伴 奏 為 輕 快 的 八 個 十 六 分 音 符, 且 有 低 音 的 Bass 為 樂 曲 作 襯 底 之 用, 演 唱 者 聲 音 清 亮 第 二 段 間 奏 後, 曲 風 不 同, 伴 奏 節 奏 轉 為 較 緩 的, 同 樣 有 低 音 的 Bass 以 單 音 延 續 著 另 一 旋 律 的 進 行 同 有 演 唱 者 轉 為 抒 情, 屬 為 行 板 的 速 度 第 二 次 的 旋 律, 再 次 反 覆 演 唱 時, 同 樣 回 到 輕 快 的 八 個 十 六 分 音 符, 直 至 後 面 速 度 轉 為 緩 慢 歌 詞 在 版 本 一 的 基 礎 下, 再 稍 作 修 改, 十 七 八 則 作 十 七 八 歲, 心 內 彈 琵 琶 前 則 有 一 唉 呦 作 銜 接, 詩 何 時 君 來 採, 改 為 等 待 何 時 君 來 採 一 九 三 三 年 所 錄 製 的 歌 曲, 由 純 純 演 唱, 樂 器 演 奏 的 部 分, 前 奏 使 用 了 吉 他 的 單 音 獨 奏, 部 分 間 奏 則 使 用 了 小 喇 叭 與 薩 克 斯 風 之 和 聲, 在 第 一 段 與 第 二 段 歌 詞 之 間, 持 續 使 用 了 前 述 的 獨 伴 奏 型 態, 進 入 歌 詞 前 半 段 則 以 小 提 琴 為 襯 底 旋 律, 而 背 景 節 奏 部 分 有 另 一 把 吉 他 淡 淡 地 演 奏 著, 而 全 曲 末 了 則 以 艾 薩 克 斯 風 5
和 吉 他 獨 奏 互 為 伴 奏, 最 後 再 以 和 弦 畫 下 全 曲 句 點 8 至 於 鳳 飛 飛 的 版 本, 一 九 九 二 年 收 錄 在 想 要 彈 同 調, 聲 音 清 亮, 速 度 緩 板, 全 曲 速 度 一 致, 背 景 為 電 子 的 合 成 音 樂, 伴 奏 以 二 條 分 解 和 絃 為 主 線 配 樂 進 入 第 二 次 的 主 要 旋 律 時, 伴 奏 的 配 樂 增 為 許 多 器 樂, 且 採 以 轉 調 的 方 式, 進 入 到 第 二 段 主 題 間 奏 亦 各 聲 部 層 次 分 明, 旋 律 穿 插 出 現, 主 唱 出 現 後, 伴 奏 以 和 聲 伴 奏, 除 此 之 外, 尚 有 其 他 和 聲 者 與 其 一 同 演 唱 筆 者 以 為, 鳳 飛 飛 的 版 本, 較 鄧 麗 君 的 演 唱, 風 格 更 為 柔 和 與 清 麗 歌 詞 與 下 面 的 版 本 三 最 為 接 近, 僅 有 最 後 第 四 句 的 聽 見 外 頭 有 人 來, 改 作 聽 見 外 面 有 人 來 至 於 江 蕙 的 紅 線, 開 頭 與 中 間 即 以 望 春 風 的 詞 為 引 子, 開 頭 作 獨 夜 無 伴 守 燈 下, 春 風 對 臉 吹 十 七 八 歲 未 出 嫁 的 清 唱 旋 律, 中 間 再 作 一 次 獨 夜 無 伴 守 燈 下, 春 風 對 臉 吹 十 七 八 歲 未 出 嫁, 見 到 少 年 家 的 清 唱, 尚 且, 歌 詞 將 望 春 風 一 詞 化 入 歌 詞 之 中 整 首 歌 詞 同 是 詮 釋 傳 統 女 性 等 待 伊 人 的 來 到, 其 中 歌 詞 如 下 : 牽 一 咧 有 緣 的 人, 來 做 伴, 嘸 通 辜 負 阮 苦 等 的 心 肝 望 啊 望 春 風 唱 甲 鼻 酸 嘴 也 乾, 底 叼 位, 阮 心 愛 的 阿 娜 達 啊, 等 彼 咧 人, 尾 指 結 著 紅 線, 替 阮 趕 走 寂 寞 的 運 命 姻 緣 線 甲 刮 乎 深, 愛 哭 痣 點 乎 無 看 等 你 來, 甲 阮 牽 手, 甲 阮 疼 9 至 於 日 籍 的 青 窈, 她 所 演 唱 台 日 版 的 望 春 風, 因 其 聲 腔 為 中 音 域, 唱 來 與 鳳 飛 飛 的 樂 曲, 頗 為 不 同, 整 首 伴 奏 則 以 單 音 來 分 解 和 絃 演 奏 另 外, 尚 有 其 他 版 本 如 下 : 春 天 逍 遙 花 樹 下, 清 風 對 面 吹 十 七 八 歲 未 出 嫁, 得 想 少 年 家 意 愛 才 子 清 秀 白, 世 家 人 子 弟 卜 講 出 嘴 怕 歹 勢, 心 內 彈 琵 琶 風 流 郎 君 作 夫 婿, 暗 想 在 心 內 等 待 何 時 君 來 採, 青 春 花 當 開 忽 聽 外 頭 有 人 來, 開 門 緊 看 見 鸚 鵡 笑 阮 大 獃, 被 風 騙 不 知 ( 版 本 二 ) 獨 夜 無 伴 守 燈 下, 清 風 對 面 吹 十 七 八 麻 未 出 嫁, 見 著 少 年 家 果 然 缥 緻 面 肉 白, 誰 家 人 子 弟 想 要 問 伊 驚 呆 勢, 心 內 彈 琵 琶 想 要 郎 君 做 夫 婿, 意 愛 在 心 內 等 待 何 時 君 來 採, 青 春 花 當 開 聽 見 外 頭 有 人 來, 開 門 該 看 8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頁 73 9 紅 線 一 曲, 由 森 祐 士 填 詞 作 曲, 江 蕙 所 演 唱, 其 歌 詞 為 : ( 獨 夜 無 伴 守 燈 下, 春 風 對 臉 吹 十 七 八 歲 未 出 嫁 ) 等 彼 咧 人, 尾 指 結 著 紅 線, 娶 阮 去 看 著 春 天 的 Sakura 卡 新 的 棠 揀 一 領, 目 尾 水 粉 斟 酌 抹 啊 ~ 時 間 也 擱 早 蠟 燭 點 幾 枝, 已 經 袂 記 哩 啦! 婚 期 無 人 擱 再 敢 問 我, 無 穿 彼 領 新 娘 棠, 莫 怪 春 天 會 畏 寒 啊 ~ 傷 風 嘛 慣 習 啦 牽 一 咧 有 緣 的 人, 來 做 伴, 嘸 通 辜 負 阮 苦 等 的 心 肝 望 啊 望 春 風 唱 甲, 鼻 酸 嘴 也 乾, 底 叼 位, 阮 心 愛 的 阿 娜 達 啊 ~~ 等 彼 咧 人, 尾 指 結 著 紅 線, 替 阮 趕 走 寂 寞 的 運 命 姻 緣 線 甲 刮 乎 深, 愛 哭 痣 點 乎 無 看 等 你 來, 甲 阮 牽 手, 甲 阮 疼 牽 一 咧 有 緣 的 人, 來 做 伴, 嘸 通 辜 負 阮 苦 等 的 心 肝 望 啊 望 春 風 唱 甲, 鼻 酸 嘴 也 乾, 底 叼 位, 阮 心 愛 的 阿 娜 達 啊 ~~( 獨 夜 無 伴 守 燈 下, 春 風 對 臉 吹 十 七 八 歲 未 出 嫁, 見 到 少 年 家 ) 牽 一 咧 有 緣 的 人, 來 做 伴, 嘸 通 辜 負 阮 苦 等 的 心 肝 望 啊 望 春 風 唱 甲, 鼻 酸 嘴 也 乾, 底 叼 位, 阮 心 愛 的 阿 娜 達 啊 ~~ 等 彼 咧 人, 尾 指 結 著 紅 線, 替 阮 趕 走 寂 寞 的 運 命 姻 緣 線 甲 刮 乎 深, 愛 哭 痣 點 乎 無 看 等 你 來, 甲 阮 牽 手, 甲 阮 疼 姻 緣 線 甲 刮 乎 深, 愛 哭 痣 點 乎 無 看 等 你 來, 甲 阮 牽 手, 甲 阮 疼 6
見 月 娘 笑 阮 大 獃, 被 風 騙 不 知 ( 版 本 三 ) 獨 夜 無 伊 守 燈 下, 清 風 對 面 吹 十 七 八 歲 未 出 嫁, 見 著 少 年 家 果 然 綉 緻 面 肉 白, 誰 家 人 子 弟 想 卜 問 伊 驚 呆 勢, 心 內 彈 琵 琶 思 要 郎 君 做 夫 婿, 意 愛 在 心 內 等 待 何 時 君 來 採, 青 春 花 當 開 聽 見 外 頭 有 人 來, 開 門 該 看 見 月 娘 笑 阮 大 獃, 被 風 騙 不 知 ( 版 本 四 ) 孤 單 無 聊 在 樹 下, 清 風 對 面 吹 十 七 八 才 未 出 嫁, 逢 著 少 年 家 聽 聲 活 潑 言 語 白, 誰 家 人 子 弟 想 要 問 伊 驚 呆 勢, 心 內 彈 琵 琶 想 欲 郎 君 做 夫 婿, 意 愛 在 心 內 等 待 何 時 君 來 採, 青 春 花 當 開 聽 著 外 頭 有 人 來, 開 門 卜 接 待 月 老 笑 阮 大 獃, 被 風 騙 不 知 ( 版 本 五 ) 獨 夜 無 伊 守 燈 下, 清 風 對 面 吹 十 七 八 歲 未 出 嫁, 見 著 少 年 家 果 然 綉 緻 面 肉 白, 誰 家 人 子 弟 想 卜 問 伊 驚 呆 勢, 心 內 彈 琵 琶 思 要 郎 君 做 夫 婿, 意 愛 在 心 內 等 待 何 時 君 來 採, 青 春 花 當 開 聽 見 外 頭 有 人 來, 開 門 該 看 見 月 娘 笑 阮 大 獃, 被 風 騙 不 知 ( 版 本 六 ) 10 筆 者 以 為, 上 述 六 種 版 本 大 致 為 五 六 七 雜 言 穿 插, 歌 詞 各 版 本 不 同 處 在 於 歌 詞 中, 有 些 詞 彙 使 用 不 同, 如 : 獨 夜 無 伴 或 作 獨 夜 無 伊 或 作 孤 單 無 聊, 獨 夜 無 伴 守 燈 下 或 作 春 天 逍 遙 花 樹 下 或 作 孤 單 無 聊 在 樹 下, 十 七 八 或 作 十 七 八 歲 或 作 十 七 八 麻 或 作 十 七 八 才, 見 著 少 年 家 或 作 得 想 少 年 家 或 作 逢 著 少 年 家, 果 然 縹 緻 面 肉 白 或 作 意 愛 才 子 清 秀 白 或 作 果 然 綉 緻 面 肉 白 或 作 聽 聲 活 潑 言 語 白, 誰 家 人 子 弟 則 或 作 世 家 人 子 弟, 想 欲 問 他 驚 呆 勢 或 作 卜 講 出 嘴 怕 歹 勢 或 作 想 要 問 伊 驚 呆 勢 或 作 想 卜 問 伊 驚 呆 勢, 思 欲 郎 君 做 尪 婿 或 作 風 流 郎 君 作 夫 婿 或 作 想 欲 郎 君 做 夫 婿 或 作 思 要 郎 君 做 夫 婿, 意 愛 在 心 內 或 作 暗 想 在 心 內, 詩 何 時 君 來 採 或 作 等 待 何 時 君 來 採, 忽 聽 外 頭 有 人 來 或 作 聽 見 外 頭 有 人 來 或 作 聽 著 外 頭 有 人 來, 開 門 該 看 覓 或 作 開 門 緊 看 見 或 作 開 門 該 看 見 或 作 開 門 卜 接 待, 月 老 笑 阮 怣 大 獃 或 作 鸚 鵡 笑 阮, 大 獃 或 作 月 娘 笑 阮, 大 獃 或 作 月 老 笑 阮, 大 獃 筆 者 以 為, 作 者 一 首 樂 曲 歌 詞 版 本 數 種, 可 能 有 幾 個 原 因, 造 成 以 下 現 象 : 第 一, 作 者 歌 詞 首 次 完 成 後, 屢 經 修 改, 因 而 有 數 種 版 本 歌 詞 傳 唱 ; 第 二, 詩 歌 原 意 近 似, 且 各 版 本 大 同 小 異, 此 小 異 處 在 於 同 一 語 意 可 用 不 同 詞 彙 表 達, 因 此 能 夠 用 不 同 的 詞 彙, 抽 換 演 唱, 便 產 生 了 10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頁 73-74 7
好 幾 種 歌 詞 來 ; 第 三, 由 於 傳 唱 最 好 以 順 口 流 暢 的 語 詞 為 主, 所 以 歌 詞 尚 須 搭 配 樂 曲, 方 能 流 傳 久 遠, 感 人 摯 深 關 於 望 春 風 樂 曲, 目 前 有 二 部 合 唱 與 四 部 合 唱 的 樂 譜 整 首 旋 律 為 中 國 五 聲 音 階 宮 調 式, 旋 律 的 演 奏 上, 一 開 始 前 兩 小 節 為 上 行 的 音 階, 後 兩 小 節 旋 律 再 轉 為 下 行, 四 小 節 的 行 進 恰 為 一 樂 句 的 完 成 再 來 的 第 五 小 節, 音 域 則 集 中 在 e 1 與 g 2 兩 音 上, 第 六 小 節 後, 便 再 回 到 整 首 樂 曲 的 中 間 音 域 c 2 與 d 2 第 七 八 小 節 的 旋 律 則 又 回 到 宮 調 式 音 階 的 C 音 再 來 樂 曲 的 第 二 段, 由 調 式 音 階 的 D 音 開 始, 唱 奏 著 另 一 段 的 旋 律, 第 十 一 十 二 小 節 最 後 面 的 三 個 音 出 現 一 大 三 與 小 三 的 音 程, 恰 為 一 大 三 和 絃 至 此, 旋 律 便 將 樂 曲 帶 至 g 2 音 之 上, 即 為 調 式 音 階 的 G 音 第 十 三 小 節 旋 律 的 行 進 方 式, 與 第 九 小 節 相 仿, 到 了 第 十 四 小 節 後, 再 來 則 出 現 下 行 音 階 樂 曲 最 後 的 二 小 節, 為 整 首 樂 曲 作 一 結 尾, 最 後 則 停 留 在 調 式 音 階 的 C 音 上 旋 律 與 歌 詞 的 搭 配, 亦 分 為 前 後 二 段, 二 段 中 間 再 各 分 兩 個 樂 句 樂 曲 前 後 各 段 之 間, 第 一 段 旋 律 則 為 歌 詞 的 前 二 行, 第 二 段 旋 律 則 為 歌 詞 的 後 二 行 樂 曲 全 部 一 次 結 束 後, 再 反 覆 一 次 相 同 的 旋 律, 11 演 唱 第 三 四 行 的 歌 詞 二 部 合 唱 的 旋 律, 恰 為 完 全 一 度 完 全 四 度 完 全 五 度 完 全 八 度 與 大 小 三 度 音 程 的 演 唱 尚 且, 二 部 旋 律 的 行 進, 節 奏 大 致 一 致, 12 僅 有 第 七 小 節 與 第 十 五 小 節 兩 部 略 有 不 同 四 部 合 唱 的 曲 由 鄧 雨 賢 所 作, 歌 詞 為 李 臨 秋 作 詞, 歌 曲 為 張 清 郎 所 編 整 首 樂 曲 主 要 歌 詞 一 次 演 唱 後, 再 重 複 一 次 歌 詞 演 唱 樂 曲 可 分 為 二 大 段 落, 各 大 段 落 間 再 分 作 兩 個 部 分, 第 一 大 段 落, 屬 於 降 A 大 調, 前 奏 鋼 琴 彈 奏 四 小 節, 再 來 主 旋 律 獨 唱 二 個 樂 曲 後, 開 始 有 四 聲 部 的 演 唱, 此 處 為 八 小 節 的 4/4 拍, 間 奏 是 二 十 一 小 節 的 3/4 拍 ; 第 二 大 段 落, 樂 曲 亦 以 3/4 拍 起 始, 有 三 十 二 小 節 的 旋 律 演 奏, 屬 為 二 部 和 聲 第 二 部 分, 轉 為 降 E 大 調 的 四 小 節 間 奏, 採 以 和 絃 的 方 式 呈 現, 再 來 的 四 小 節 降 A 大 調 間 奏 也 是, 後 面 於 是 開 始 演 唱 四 聲 部 的 主 題 十 六 小 節 以 上 即 為 二 部 和 聲 與 四 部 和 聲 的 樂 曲 結 構 尚 且, 傳 唱 百 年 千 年 的 望 春 風 李 臨 秋 百 年 冥 誕 紀 念 一 文, 還 提 及 李 臨 秋 作 品 曾 被 改 成 多 種 形 式 演 出, 如 : 一 九 七 年 由 作 曲 家 蕭 泰 然 改 編 成 望 春 風 弦 樂 曲, 郭 美 貞 指 揮 華 美 弦 樂 團 演 出 ; 一 九 七 八 年 陳 茂 萱 改 編 成 同 聲 四 部 合 唱 曲, 一 九 八 一 年 已 故 許 常 惠 先 生 也 改 編 成 混 聲 四 部 合 唱 曲 ; 一 九 九 七 年 歌 手 陶 喆 改 寫 望 春 風 + 夜 來 香, 此 曲 原 是 由 李 臨 秋 作 詞, 鄧 雨 賢 作 曲 的 望 春 風 再 加 上 黎 錦 光 作 詞 作 曲 的 夜 來 香, 有 歌 手 陶 喆 主 唱, 開 啟 老 歌 新 唱 R&B 復 古 風 的 潮 流 13 陶 喆 的 版 本, 其 樂 曲 的 開 頭 有 一 說 白, 媽 媽 提 醒 一 女 子 應 該 作 個 好 女 兒 作 個 好 媳 婦, 以 後 作 個 好 媽 媽, 這 是 當 女 人 應 該 要 作 的 事 整 首 樂 曲 與 傳 統 的 歌 詞, 頗 為 不 同, 且 以 搖 滾 的 樂 風 呈 現, 配 樂 亦 常 以 和 聲 唱 和 望 春 風 的 部 份, 陶 喆 僅 唱 李 臨 秋 原 創 的 第 一 段, 歌 詞 為 獨 夜 無 伴 守 燈 下, 清 風 對 面 吹 十 七 八 歲 未 出 嫁, 想 著 少 年 家 果 11 12 13 鄭 恆 隆 郭 麗 娟 著 : 台 灣 歌 謠 臉 譜, 頁 79 國 立 編 譯 館 主 編 : 台 灣 歌 曲 合 唱 集 ( 台 北 : 樂 韻 出 版 社,1994 年 ), 頁 86-94 郭 玉 茹 著 : 傳 唱 百 年 千 年 的 望 春 風 李 臨 秋 百 年 冥 誕 紀 念, 臺 北 文 獻 直 字 168 期 (2009 年 6 月 ), 頁 44 8
然 標 緻 面 肉 白, 誰 家 人 子 弟 想 未 問 伊 驚 壞 勢, 心 內 彈 琵 琶 至 此 中 間 有 個 搖 滾 的 間 奏, 下 一 段 樂 曲 歌 詞 則 改 為 誰 說 女 人 心 難 猜, 欠 個 人 來 愛 花 開 當 折 直 需 摘, 青 春 最 可 愛 自 己 買 花 自 己 戴, 愛 恨 多 自 在 只 為 人 生 不 重 來, 何 不 放 開 懷 誰 說 女 人 心 難 猜, 欠 個 人 來 愛 花 開 當 折 直 需 摘, 青 春 最 可 愛 誰 說 女 人 心 難 猜, 這 裡 第 二 段 的 旋 律, 在 此 轉 調 後 演 唱 至 樂 曲 的 最 後 再 者, 二 三 年 大 陸 作 曲 家 杜 鳴 心 受 邀 改 編 望 春 風, 由 林 克 昌 指 揮 於 長 榮 交 響 樂 團 於 創 團 音 樂 會 上 演 出 ; 次 年, 吳 明 博 改 編 作 混 聲 四 部 合 唱 曲, 由 國 立 實 驗 合 唱 團 發 表 於 西 班 牙 14 另 外, 與 望 春 風 題 材 相 關 的 創 作, 尚 有 鍾 肇 政 先 生 所 改 編 的 小 說 望 春 風, 鍾 肇 政 在 描 繪 鄧 雨 賢 的 小 說 望 春 風 的 前 言 中 提 及 : 如 果 你 是 中 年 以 上 的 人, 讓 我 提 提 月 夜 的 鼓 浪 嶼 月 のコロンス 吧 或 者 軍 夫 の 妻 譽 れの 軍 夫 吧 也 許 可 以 引 起 你 一 段 遙 遠 遙 遠 的 記 憶 時 當 支 那 事 變 大 東 亞 戰 爭 的 時 期, 或 許 那 時 你 還 是 個 孩 童 青 年, 想 來 這 些 歌 曲 你 一 定 也 唱 過, 至 少 也 聽 得 很 熟 很 熟 的 是 不 是? 在 小 學 裡, 它 們 成 為 必 教 必 唱 的 教 材, 於 是 每 個 孩 童, 在 台 灣 的 每 一 條 街 頭 巷 口, 在 每 一 個 窮 鄉 僻 壤, 都 高 聲 朗 唱 15 由 此 可 見, 這 些 歌 曲 對 當 時 學 子 與 一 般 民 眾 的 影 響 力 國 外 的 部 份, 望 春 風 傳 唱 於 台 灣 中 國 與 日 本, 更 在 東 南 亞 地 區 也 風 靡 一 時, 成 為 台 灣 在 日 治 時 代 最 具 國 際 化 的 台 語 流 行 歌 曲 東 京 愛 樂 交 響 樂 團 (Tokyo Philharmonic Orchertra), 莫 斯 科 國 家 音 樂 院 管 弦 樂 團 (Moscow Conservatory) 灌 錄 成 演 奏 曲 由 上 揚 唱 片 公 司 發 行 CD 出 版 16 一 九 三 七 年 五 月 間, 由 吳 錫 洋 等 人 籌 募 台 資 成 立 的 第 一 映 畫 製 作 所, 在 籌 拍 影 片 望 春 風 時 委 請 日 籍 導 演 安 藤 負 責 執 導, 配 樂 部 份 則 由 王 雲 峰 譜 寫 由 於 看 好 李 臨 秋 的 原 創 身 分 及 文 學 造 詣, 於 是 毫 無 疑 問 地 請 他 為 該 電 影 撰 寫 劇 本 因 此, 一 齣 多 達 八 部 的 望 春 風 劇 本 問 世, 成 為 李 臨 秋 跨 入 電 影 劇 作 的 首 部 曲 17 肆 四 季 詩 與 樂 的 藝 術 四 季 紅 是 李 臨 秋 一 九 三 八 年 的 詞 作, 鄧 雨 賢 作 曲, 最 初 發 行 唱 片 時, 由 歌 手 純 純 豔 豔 來 演 唱 這 是 一 首 男 女 對 唱 的 情 歌, 他 以 四 季 的 變 化, 有 春 花 夏 風 秋 月 冬 雪 來 描 述 男 女 熱 戀 的 情 境, 樂 曲 相 當 輕 快 活 潑 男 女 對 唱 的 部 分, 男 生 想 對 女 生 訴 說 情 意, 那 種 眉 目 傳 情 的 模 樣, 表 現 得 淋 漓 盡 致 一 般 來 說, 台 語 歌 曲 描 寫 男 女 愛 情 歌 詞 內 容 者, 很 多 陳 述 著 哀 怨 悲 愁 與 失 意 的 一 面, 較 少 如 四 季 紅 一 般, 有 著 歡 愉 而 輕 快 的 樂 曲 與 節 奏 四 季 紅 歌 詞 與 譜 例 二, 如 下 : 14 15 16 17 郭 玉 茹 著 : 傳 唱 百 年 千 年 的 望 春 風 李 臨 秋 百 年 冥 誕 紀 念, 臺 北 文 獻 直 字, 頁 45 鍾 肇 政 著 : 望 春 風 ( 台 北 : 草 根 出 版 事 業 有 限 公 司,2001 年 7 月 ), 頁 6-7 郭 玉 茹 著 : 傳 唱 百 年 千 年 的 望 春 風 李 臨 秋 百 年 冥 誕 紀 念, 臺 北 文 獻 直 字, 頁 45 黃 信 彰 著 : 傳 唱 台 灣 心 聲 日 據 時 期 的 臺 語 流 行 歌 ( 台 北 : 台 北 市 政 府 文 化 局,2009 年 5 月 ), 頁 69 9
青 春 花 清 香, 雙 人 心 頭 齊 震 動 有 話 想 要 對 你 講, 不 知 道 也 不 通 都 一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你 我 戀 花 朱 朱 紅 夏 天 風 輕 鬆, 雙 人 坐 船 在 遊 江 有 話 想 要 對 你 講, 不 知 通 也 不 通 都 一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水 底 日 頭 朱 朱 紅 秋 天 月 照 窗, 雙 人 相 好 有 所 望 有 話 想 要 對 你 講, 不 知 通 也 不 通 都 一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嘴 唇 胭 脂 朱 朱 紅 冬 天 霜 雪 凍, 雙 人 燒 酒 飲 袂 妄 有 話 想 要 對 你 講, 不 知 通 也 不 通 都 一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青 春 面 色 朱 朱 紅 18 另 有 遺 稿 曲 名 為 朱 朱 紅, 如 下 : 春 天 花 清 香, 雙 人 心 頭 齊 震 動 有 話 想 卜 對 你 講, 不 知 通 也 不 通 都 一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你 我 嘴 唇 朱 朱 紅 秋 天 風 輕 鬆, 雙 人 心 頭 有 所 望 有 話 想 卜 對 你 講, 不 知 通 也 不 通 都 一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你 我 嘴 胎 朱 朱 紅 冬 天 風 西 東, 雙 人 燒 酒 喝 不 茫 有 話 想 要 對 你 講, 不 知 通 也 不 通 叨 一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青 春 面 色 朱 朱 紅 19 此 首 曲 名 因 帶 有 紅 字, 容 易 被 聯 想 為 中 國 共 產 黨 的 代 表 色 彩, 於 是 在 國 民 黨 徹 退 來 台 後, 此 曲 名 被 換 作 四 季 謠 八 年 代 末 期, 台 灣 的 國 民 小 學 校 內 的 18 19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頁 106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頁 106 10
小 學 生, 還 曾 遭 到 教 育 體 制 下 位 高 權 重 的 督 學 嚴 厲 指 正, 命 令 不 得 在 校 園 中 傳 唱 該 曲 及 其 他 台 語 歌 相 類 似 的 事 件, 亦 常 發 生 在 當 時 的 生 活 中 總 之, 國 民 政 府 為 與 中 國 共 產 黨 的 紅 色 旗 幟 有 所 區 分, 因 而 嚴 厲 禁 止 各 種 與 紅 相 關 的 世 事, 成 為 當 時 社 會 的 一 種 特 殊 的 形 態 方 瑞 娥 的 農 村 曲 精 選 輯 2, 曾 演 唱 過 四 季 紅 一 曲, 其 歌 詞 與 上 述 的 版 本, 略 有 些 不 同 如 : 第 一 句 的 青 春 花 清 香, 她 唱 作 春 天 花 正 清 香 ; 原 夏 天 風 輕 鬆, 她 作 夏 天 風 真 輕 鬆 ; 原 秋 天 月 照 窗 改 作 秋 天 月 照 紗 窗 ; 原 冬 天 霜 雪 凍 改 作 冬 天 風 真 難 當 ; 原 青 春 面 色 朱 朱 紅 改 作 愛 情 熱 度 朱 朱 紅 李 靜 美 的 四 季 紅 版 本, 屬 於 男 女 對 唱, 以 管 弦 樂 團 伴 奏 與 前 面 歌 詞 的 版 本, 略 有 不 同, 歌 詞 如 下 : 春 天 花 當 清 香, 雙 人 心 頭 齊 震 動 有 話 想 要 對 妳 講, 不 知 通 也 不 通 都 這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你 我 戀 花 朱 朱 紅 夏 天 風 正 輕 鬆, 雙 人 坐 船 耍 遊 江 有 話 想 要 對 妳 講, 不 知 通 也 不 通 都 這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水 底 日 頭 朱 朱 紅 秋 天 月 照 紗 窗, 雙 人 相 好 有 所 望 有 話 想 要 對 妳 講, 不 知 通 也 不 通 都 這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嘴 唇 胭 脂 朱 朱 紅 冬 天 風 真 難 當, 雙 人 相 好 不 驚 凍 有 話 想 要 對 妳 講, 不 知 通 也 不 通 都 這 項, 敢 也 有 別 項 肉 呅 笑, 目 睭 降, 愛 情 熱 度 朱 朱 紅 整 首 樂 曲 為 G 大 調, 樂 曲 的 最 後 則 停 留 在 G 調 的 Ⅴ 級 和 絃 上, 或 作 中 國 七 聲 音 階 徵 調 式 樂 曲 的 前 四 小 節 為 二 部 男 女 合 唱, 第 五 至 第 八 小 節 由 第 二 聲 部 男 聲 部 來 演 唱, 直 到 第 九 至 第 十 小 節 二 聲 部 採 以 相 為 互 應 的 方 式, 先 由 女 聲 演 唱, 再 由 男 生 輪 流 唱 奏 到 了 第 十 一 小 節 第 十 二 小 節 則 又 回 到 女 聲 部 演 唱, 最 後 的 三 小 節 則 為 男 女 二 部 和 聲, 直 到 結 尾 再 者, 與 四 季 紅 內 容 相 近, 以 春 夏 秋 與 冬 為 主 四 季 為 題 材 的, 尚 有 對 花 一 曲 對 花 為 一 九 三 八 年 戰 前 的 作 品, 由 鄧 雨 賢 先 生 譜 曲, 原 唱 為 純 純 青 春 美, 樂 曲 輕 快 活 潑, 屬 為 男 女 對 唱 歌 曲 歌 詞 以 春 梅 夏 蘭 秋 菊 冬 竹 來 提 起 男 女 愛 情 甜 蜜 的 滋 味, 其 歌 詞 與 譜 例 三, 如 下 : 春 梅 無 人 知, 好 花 含 蕊 在 園 內 ( 女 ) 我 真 愛, 想 欲 採 ( 男 ), 做 你 來 ( 女 ), 糖 甘 蜜 甜 的 世 界 ( 男 女 合 唱 ) 夏 蘭 清 香 味, 可 惜 無 蝶 在 身 邊 ( 女 ) 真 歡 喜, 我 來 去 ( 男 ), 免 細 膩 ( 女 ), 少 年 不 好 等 何 時 ( 男 女 合 唱 ) 秋 菊 花 舖 路, 閒 人 袂 曉 來 迫 迌 ( 女 ) 11
這 呢 好, 極 樂 道 ( 男 ), 較 大 步 ( 女 ), 來 看 青 草 含 秋 露 ( 男 女 合 唱 ) 冬 竹 找 無 伴, 落 霜 雪 凍 風 真 寒 ( 女 ) 大 聲 嘩, 我 來 看 ( 男 ), 緊 卡 偎 ( 女 ), 啥 人 知 咱 的 快 活 ( 男 女 合 唱 ) 20 歌 詞 共 分 為 四 段, 三 五 與 七 雜 言 穿 插 於 其 中, 樂 曲 上, 譜 例 四 雖 為 西 洋 調 式 的 E 大 調, 實 為 中 國 五 聲 音 階 宮 調 式 的 樂 曲 李 靜 美 與 詹 宏 達 所 對 唱 的 對 花, 由 管 弦 樂 團 伴 奏, 歌 詞 中 藉 春 梅 夏 蘭 秋 菊 冬 竹 起 興, 進 而 表 現 男 女 的 戀 情, 這 樣 的 方 式 實 與 鄧 雨 賢 所 編 曲 四 季 紅, 各 段 開 頭 的 春 天 花 清 香 夏 天 風 輕 鬆 秋 天 月 照 窗 冬 天 霜 雪 凍 ; 王 雲 峰 所 編 曲 的 四 季 相 思, 各 段 開 頭 的 春 到 百 花 開 夏 日 熱 無 比 秋 宵 月 光 暝 冬 天 雨 那 濺 ; 王 塗 生 所 編 譜 的 四 季 譜, 曲 中 各 段 的 春 風 送 香 來 夏 日 熱 無 比 秋 月 光 織 織 冬 天 雨 那 洤 ; 廖 欽 崧 編 曲 的 四 時 春, 春 梅 暗 憂 悶 夏 蘭 香 過 崙 秋 菊 候 時 運 冬 竹 尋 無 群, 有 異 曲 同 工 之 妙 對 花 一 曲, 由 於 是 男 女 對 唱, 因 此 有 男 聲 部 女 聲 部 獨 立 演 唱 與 二 聲 部 齊 唱 的 段 落 出 現, 樂 曲 的 前 四 小 節 為 女 聲 部 獨 唱, 再 來 的 第 五 六 小 節 為 男 聲 部 演 唱, 第 七 八 小 節 再 換 為 女 聲 部 演 唱, 從 第 五 六 小 節 到 第 七 八 小 節, 形 成 二 部 輪 唱 的 形 態, 旋 律 的 音 階 亦 由 男 聲 部 的 低 音, 轉 向 女 聲 部 的 高 音 域, 呈 現 一 從 低 到 高 音 階 的 樂 段 最 後, 兩 聲 部 齊 唱, 樂 句 則 回 到 宮 調 式 音 階 的 主 音 上 至 於 歌 詞 的 部 分, 較 為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第 三 段 歌 詞 的 這 呢 好, 極 樂 道, 實 際 由 男 聲 部 所 演 唱 的 歌 詞 則 改 為 這 呢 好, 這 快 樂, 這 是 一 般 民 間 唱 法 的 唱 詞 其 餘 原 創 作 詞 與 演 唱 者 所 演 唱 之 詞, 大 致 相 同 伍 其 他 詩 與 樂 的 藝 術 一 個 紅 蛋 一 曲, 為 一 九 三 二 年 戰 前 的 作 品, 由 鄧 雨 賢 所 譜 曲, 林 氏 好 與 純 純 所 演 唱 歌 詞 大 致 為 描 寫 一 結 婚 已 久 的 夫 妻, 因 無 法 傳 宗 接 代, 見 到 他 人 送 20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頁 99 12
來 的 紅 蛋, 不 禁 油 然 生 起 莫 名 的 悲 哀, 其 實 也 是 訴 說 著 傳 統 婦 女 婚 後 為 了 傳 宗 接 代 的 悲 哀 關 於 其 歌 詞 與 譜 例 四, 如 下 : 思 要 結 髮 傳 子 孫, 無 疑 明 月 遇 烏 雲 夫 婿 耽 誤 阮 青 春, 噯 唷, 一 個 紅 蛋 動 心 悶 慕 想 享 福 成 双 對, 那 知 洞 房 空 富 貴 含 蕊 牡 丹 無 露 水, 噯 唷, 一 個 紅 蛋 引 珠 淚 春 野 鴛 鴦 同 一 衾, 傷 情 目 屎 難 得 禁 掛 名 夫 妻 對 獨 枕, 噯 唷, 一 個 紅 蛋 潛 亂 心 情 愛 今 生 全 無 望, 較 滲 水 鼈 墜 落 甕 堅 守 活 寡 十 外 冬, 噯 唷, 一 個 紅 蛋 催 苦 痛 21 一 個 紅 蛋 有 四 段 歌 詞, 一 般 演 唱 以 此 版 本 為 主, 江 蕙 黃 妃 與 李 靜 美 等 三 位 歌 手, 皆 演 唱 過 此 曲 樂 曲 反 覆 三 次, 節 拍 2/4 拍, 歌 詞 演 唱 四 段 譜 例 五 的 樂 曲, 雖 為 西 洋 調 式 的 降 A 大 調, 實 為 中 國 五 聲 音 階 宮 調 式 的 曲 調, 全 曲 輕 快 活 潑 此 旋 律 的 每 個 樂 句, 皆 從 每 小 節 強 拍 的 後 半 拍 起 始, 尚 且, 除 了 樂 曲 最 後 一 個 樂 句 的 附 點 拍, 提 前 到 樂 句 的 第 一 個 小 節 外, 其 餘 樂 曲 中 的 每 個 樂 句 的 第 二 小 節, 其 第 二 拍 皆 為 附 點 拍, 即 為 一 拍 半 因 此, 這 裡 的 歌 詞, 為 了 配 合 節 奏, 也 必 須 較 其 他 樂 拍 為 延 長, 延 長 的 字 音 有 仄 聲 字 髮 月 誤 福 屎 鼈 寡, 也 有 平 聲 字 唷 房 丹 鴦 妻 生 這 首 樂 曲 的 主 旋 律, 主 要 集 中 在 中 音 域 b 至 b 1 之 間, 各 音 與 各 音 之 間, 呈 現 出 大 二 大 三 小 三 完 全 四 度 與 完 全 八 度 等 四 種 音 程 另 有 遺 稿 名 作 斷 髮 出 家, 與 一 個 紅 蛋 的 歌 詞 詞 意 頗 為 相 近 : 思 要 結 髮 傳 子 孫, 清 夜 明 月 遇 烏 雲 我 君 耽 誤 阮 青 春, 噯 唷, 斷 髮 出 家 暗 心 悶 春 意 滿 身 成 双 對, 洞 房 花 燭 空 富 貴 含 蕊 牡 丹 無 露 水, 噯 唷, 斷 髮 出 家 吞 珠 淚 情 愛 誰 人 不 希 望, 掛 名 夫 妻 了 怣 工 今 生 像 虌 墜 捲 甕, 噯 唷, 斷 髮 出 家 忍 苦 疼 22 此 歌 詞 僅 有 三 段, 不 同 於 一 個 紅 蛋 的 四 段, 尚 且, 歌 詞 中 的 一 個 紅 蛋, 在 此 抽 換 成 斷 髮 出 家 一 詞 此 外, 另 有 一 個 心 肝 的 詞, 我 君 約 卜 來 阮 21 22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頁 98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頁 98 13
樂, 暗 中 歡 喜 地 等 候 給 阮 相 像 風 頭 狗, 噯 唷, 一 個 心 肝 亂 操 操 叫 伊 抈 在 厝 角 後, 等 阮 出 聲 才 浮 頭 父 母 未 睏 不 敢 走, 噯 唷, 一 個 心 肝 亂 操 操 上 述 兩 段 式 歌 詞, 亦 可 搭 配 一 個 紅 蛋 的 曲 調 來 演 唱 關 於 補 破 網 一 曲, 源 於 一 九 四 八 年 戰 後 的 創 作, 它 原 先 為 舞 台 劇 補 破 網 的 主 題 曲, 由 秀 芬 所 演 唱 歌 詞 描 述 著 挽 回 一 女 子 情 感 的 內 容, 曲 名 為 漁 網, 其 意 即 取 台 語 諧 音 希 望 的 意 思, 也 意 味 著 戰 後 的 台 灣 應 秉 持 著 希 望 的 決 心 邁 向 未 來, 以 上 即 是 最 為 普 遍 而 通 俗 的 說 法 但 其 實 不 同 背 景 的 人, 對 此 曲 有 著 不 同 的 詮 釋 此 歌 曲 當 紅 之 際, 恰 逢 時 代 的 變 遷, 以 及 一 九 四 七 年 的 二 二 八 事 件, 使 得 電 影 與 歌 曲 遭 到 禁 演 與 禁 唱 的 命 運 根 據 曾 慧 佳 的 從 流 行 歌 曲 看 台 灣 社 會. 台 語 歌 曲 的 演 變 一 文, 提 及 直 到 一 九 七 六 年 李 雙 澤 先 生 在 西 洋 民 謠 演 唱 會 公 開 演 唱, 方 才 打 破 這 樣 的 禁 忌 23 一 般 傳 唱 的 歌 詞 與 譜 例 五, 如 下 : 見 著 網, 目 眶 紅, 破 甲 這 大 孔 想 欲 補, 無 半 項, 誰 人 知 阮 苦 痛 今 日 若 將 這 來 放, 是 永 遠 免 希 望 為 著 前 途 針 活 縫, 尋 傢 司 補 破 網 手 拿 網, 頭 就 重, 悽 慘 阮 一 人 意 中 人, 走 叨 藏, 那 無 來 鬥 幫 忙 枯 不 利 終 罔 珍 動, 舉 網 針 接 西 東 天 河 用 線 做 橋 板, 全 精 神 補 破 網 魚 入 網, 好 年 冬, 歌 詩 滿 漁 港 阻 風 雨, 駛 孤 帆, 阮 勞 力 無 了 工 雨 過 天 晴 漁 滿 港, 最 快 樂 咱 雙 人, 今 日 團 圓 心 花 春, 從 今 免 補 破 網 24 23 24 曾 慧 佳 著 : 從 流 行 歌 曲 看 台 灣 社 會 ( 台 北 : 桂 冠 圖 書 股 份 有 限 公 司,2000 年 11 月 ), 頁 68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頁 109 14
此 為 三 五 六 七 雜 言 歌 詞, 一 共 分 為 三 段, 原 先 歌 詞 僅 有 二 段, 最 後 一 段 為 作 者 後 來 加 上 的 ; 樂 曲 全 曲 以 3/4 拍 演 奏, 各 樂 句 以 八 小 節 為 一 樂 句, 共 有 四 樂 句 ; 音 調 上, 屬 於 中 國 七 聲 音 階 的 宮 調 式, 但 樂 曲 中 未 曾 出 現 音 階 中 的 變 宮 ; 各 段 歌 詞 各 樂 句 的 字 數, 各 段 一 致, 原 則 上 為 一 字 一 拍 或 一 字 二 拍 從 樂 曲 的 結 構 來 分 析, 前 面 兩 個 樂 句, 即 前 八 個 小 節 與 九 至 十 六 個 小 節, 兩 個 樂 句 的 節 奏 略 有 變 化, 但 變 化 不 多, 歌 詞 的 字 數 上, 兩 段 一 致 樂 曲 的 第 三 個 樂 句, 先 出 現 上 行 再 轉 為 下 行, 上 行 的 音 階, 在 此 作 為 樂 曲 的 發 展 部 最 後 一 個 樂 句, 與 前 面 的 樂 曲 出 現 相 同 的 音 型, 直 到 最 後 為 全 曲 作 個 結 束 李 靜 美 所 演 唱 的 補 破 網, 樂 曲 抒 情, 以 管 弦 樂 團 伴 奏, 其 聲 腔 渾 厚, 聽 來 頗 為 動 人 鳳 飛 飛 台 灣 民 謠 歌 謠 專 輯 ( 五 ) 的 版 本, 樂 曲 同 為 抒 情 的 三 拍 子, 演 唱 者 音 色 清 亮, 以 合 成 音 樂 伴 奏, 三 段 歌 詞 之 外, 伴 奏 三 次 除 有 主 旋 律 伴 唱 外, 其 他 的 和 聲 配 器 則 略 有 些 微 的 變 化 林 慧 萍 台 語 歌 謠 專 輯 的 版 本, 歌 詞 僅 有 前 二 段, 聲 腔 中 略 帶 些 轉 音 的 變 化 齊 秦 的 演 唱 則 為 歌 聲 清 亮 另 外, 尚 有 遺 稿 如 下, 此 亦 為 李 氏 最 早 發 表 的 版 本 : 見 著 網, 目 眶 紅, 破 到 才 大 空 有 卜 補, 無 半 項, 誰 人 知 阮 苦 痛 今 日 若 將 這 來 放, 是 永 遠 無 希 望 為 著 前 途 潛 活 縫, 尋 傢 俬 補 破 網 手 偎 網, 頭 就 重, 悽 慘 阮 一 人 意 中 人, 走 都 嵕, 那 無 來 肇 相 幫 姑 不 利 終 罔 振 動, 才 夯, 網 針 接 西 東 天 河 用 線 做 橋 板, 全 精 神 補 破 網 25 筆 者 以 為, 與 前 面 一 般 演 唱 歌 詞 的 不 同 處, 在 於 此 遺 稿 僅 有 兩 段 歌 詞, 歌 詞 中 且 出 現 了 同 音 異 字 的 現 象, 如 破 甲 作 破 到, 這 大 孔 作 才 大 空, 免 希 望 作 無 希 望, 針 活 縫 作 潛 活 縫, 尋 傢 司 作 尋 傢 俬, 走 叨 藏 作 走 都 嵕, 那 無 來 鬥 幫 忙 作 那 無 來 肇 相 幫, 枯 不 利 終 罔 珍 動 作 姑 不 利 終 罔 振 動, 舉 網 針 接 西 東 作 才 夯, 網 針 接 西 東 整 體 言 之, 有 些 詞 彙 經 修 改 後, 前 後 意 義 相 近, 原 則 上 得 須 符 合 三 項 要 件, 第 一, 歌 詞 的 音 必 須 一 致 或 相 近 ; 第 二, 歌 詞 的 意 義 必 須 相 同, 或 不 可 意 義 相 差 逕 庭, 如 此 才 能 抽 換 詞 彙 來 演 唱 ; 第 三, 單 字 詞 原 來 與 修 改 後 的 意 義 不 同, 有 可 能 是 作 者 本 身 有 意 修 改 歌 詞, 因 此 依 時 間 的 先 後 順 序 來 看, 即 造 成 兩 處 歌 詞 文 意 上 的 差 異 25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頁 109 15
陸 結 語 根 據 上 述 三 年 代 的 台 語 歌 壇, 望 春 風 詩 與 樂 的 藝 術, 四 季 詩 與 樂 的 藝 術, 以 及 其 他 詩 與 樂 的 藝 術 等 各 節, 整 理 重 點 如 下 : 第 一, 李 臨 秋 的 台 語 歌 詞 創 作 經 今 人 整 理 有 近 二 百 首 之 多, 作 曲 家 有 鄧 雨 賢 王 雲 峰 蘇 桐 鄧 雨 賢 姚 讚 福 廖 欽 崧 與 王 塗 生 等 人, 實 為 當 時 的 歌 壇, 注 入 新 生 命 依 其 內 容 可 分 為 愛 情 的 苦 澀, 婚 姻 的 不 美 滿, 吟 詠 青 春 的 美 好, 對 人 生 的 感 慨, 陳 述 離 別 的 無 奈, 生 活 的 剪 影, 對 人 物 形 象 的 描 繪, 以 及 闡 述 懷 舊 的 情 感 與 作 為 電 影 插 曲, 無 所 不 包 第 二, 作 者 樂 曲 歌 詞 版 本 多 樣 的 現 象, 其 原 因 與 影 響 如 下 : 其 一, 可 視 為 作 者 歌 詞 屢 經 修 改, 因 而 有 數 種 版 本 歌 詞 產 生 ; 其 二, 詩 歌 原 意 近 似, 但 用 不 同 的 詞 彙, 抽 換 演 唱, 便 產 生 了 好 幾 種 歌 詞 來 ; 其 三, 傳 唱 本 以 順 口 流 暢 的 語 詞 為 主, 搭 配 樂 曲 後, 方 能 流 傳 久 遠, 感 動 人 心 第 三, 有 些 歌 詞 屢 經 修 改, 原 則 上 得 須 符 合 三 項 要 件, 其 一, 歌 詞 的 音 必 須 一 致 或 相 近 ; 其 二, 歌 詞 的 意 義 必 須 相 同, 或 不 可 意 義 相 差 逕 庭, 如 此 才 能 抽 換 詞 彙 來 演 唱 ; 其 三, 儘 管 單 字 詞 原 來 與 修 改 後 的 意 義 不 同, 可 能 是 作 者 本 身 有 意 修 改 歌 詞, 因 此 依 時 間 的 先 後 順 序 來 討 論, 即 造 成 兩 處 歌 詞 文 意 上 的 差 異 第 四, 原 先 作 者 的 歌 詞, 歷 經 多 年 的 流 傳, 已 有 多 樣 的 演 唱 者 或 演 奏 形 式 呈 現 尤 其 原 先 的 樂 曲, 唱 片 首 次 發 行, 每 經 原 唱 唱 過 後, 再 經 其 他 的 歌 手 搭 配 其 獨 特 的 聲 腔, 呈 現 多 樣 的 詮 釋 風 格 再 者, 且 將 原 先 舊 有 的 曲 調, 改 編 成 二 聲 部 四 聲 部, 或 管 絃 樂 團 的 演 奏, 表 現 出 多 元 的 音 樂 藝 術 演 奏 16
參 考 書 目 何 明 瑞 製 作 : 那 個 年 代, 那 首 歌 台 灣 歌 謠, 台 北 : 光 華 傳 播 事 業 公 司,2007 年 10 月 杜 文 靖 著 : 台 灣 歌 謠 歌 詞 呈 顯 的 台 灣 意 識, 台 北 : 台 北 縣 政 府 文 化 局,2005 年 12 月 國 立 編 譯 館 主 編 : 台 灣 歌 曲 合 唱 集, 台 北 : 樂 韻 出 版 社,1994 年 莊 永 明 著 : 台 灣 歌 謠 追 想 曲, 台 北 : 前 衛 出 版 社,2001 年 8 月 曾 慧 佳 著 : 從 流 行 歌 曲 看 台 灣 社 會, 台 北 : 桂 冠 圖 書 股 份 有 限 公 司,2000 年 11 月 黃 信 彰 著 : 李 臨 秋 與 望 春 風 的 年 代, 台 北 : 遠 流 出 版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2009 年 4 月 黃 信 彰 著 : 傳 唱 台 灣 心 聲 日 據 時 期 的 臺 語 流 行 歌, 台 北 : 台 北 市 政 府 文 化 局,2009 年 5 月 鄭 恆 隆 郭 麗 娟 著 : 台 灣 歌 謠 臉 譜, 台 北 : 玉 山 社 出 版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2002 年 鍾 肇 政 著 : 望 春 風, 台 北 : 草 根 出 版 事 業 有 限 公 司,2001 年 7 月 錄 音 資 料 李 臨 秋 詞 : 李 臨 秋 / 百 年 音 樂 繪 影, 台 北 : 上 揚 音 樂,2010 年 4 月 參 考 資 料 莊 永 明 著 : 望 著 春 風 補 破 網 臺 語 歌 謠 作 詞 家 李 臨 秋, 臺 北 畫 刊,2000 年 11 月, 頁 69 莊 永 明 著 : 臨 秋 花 萎 望 春 風 敬 悼 李 臨 秋 先 生, 雄 獅 美 術,98 期,1979 年 4 月, 頁 107-109 郭 玉 茹 著 : 台 灣 歌 謠 與 李 臨 秋 的 年 代 座 談 會 紀 錄, 臺 北 文 獻 直 字,168 期, 2009 年 6 月, 頁 1-32 郭 玉 茹 著 : 傳 唱 百 年 千 年 的 望 春 風 李 臨 秋 百 年 冥 誕 紀 念, 臺 北 文 獻 直 字,168 期,2009 年 6 月, 頁 33-49 黃 信 彰 著 : 聽 望 春 風 寫 一 代 詞 人 李 臨 秋, 傳 藝,82 期,2009 年 6 月, 頁 92-95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