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亲 历 国 有 经 济 改 革 贾 和 亭 1 1982 年 8 月, 我 从 北 京 经 济 学 院 毕 业, 分 配 到 北 京 市 政 府 研 究 室 随 后, 被 安 排 到 北 京 市 经 委 企 业 管 理 处 实 习 锻 炼, 和 尹 光 华 共 事 一 年 后, 尹 光 华 调 国 家 体 改 委 工 作, 在 她 的 引 荐 下, 我 于 1983 年 底 调 入 国 家 体 改 委 生 产 体 制 组 当 时, 生 产 体 制 组 的 人 很 少, 算 上 我 才 9 个 人 ; 后 来, 人 多 了, 才 改 称 生 产 体 制 局 ; 中 间 两 年, 称 经 济 管 理 司, 而 后 又 称 生 产 体 制 司 生 产 体 制 司 的 一 项 主 要 工 作 是 研 究 企 业 改 革 一 企 业 股 份 制 试 点 的 曲 折 过 程 1984 年 10 月, 党 中 央 召 开 了 十 二 届 三 中 全 会, 提 出 我 国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的 重 点 由 农 村 转 向 城 市 城 市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的 中 心 环 节 是 增 强 企 业 特 别 是 国 有 大 中 型 企 业 的 活 力 那 么, 究 竟 采 取 什 么 样 的 经 营 方 式 才 能 增 强 企 业 的 活 力 呢? 当 时 分 歧 很 大 一 种 思 路 是, 学 习 借 鉴 农 村 改 革 的 经 验, 包 字 进 城, 实 行 企 业 承 包 制 通 过 承 包, 向 企 业 扩 权 让 利, 落 实 经 济 责 任 制, 从 而 搞 活 企 业 另 一 种 思 路 是, 学 习 借 鉴 国 际 惯 例, 实 行 股 份 制 通 过 股 份 制, 使 企 业 的 所 有 权 与 经 营 权 彻 底 分 开, 把 企 业 推 向 市 场, 通 过 市 场 竞 争, 增 强 企 业 的 活 力 当 时, 主 张 实 行 承 包 制 的 占 多 数, 主 张 实 行 股 份 制 的 占 少 数 国 家 体 改 委 的 多 数 人 虽 然 主 张 搞 股 份 制, 但 在 七 五 期 间, 主 要 精 力 还 是 放 在 推 行 和 完 善 承 包 制 上 1 时 任 深 圳 市 体 改 办 主 任 国 资 办 主 任

681 在 国 家 体 改 委 工 作 的 日 子 里, 正 值 我 国 企 业 改 革 探 索 股 份 制 的 阶 段, 从 股 份 制 开 始 试 点 我 就 参 与 其 中, 历 经 了 我 国 股 份 制 改 革 的 全 过 程, 尝 尽 了 股 份 制 艰 难 推 进 的 酸 甜 苦 辣 1. 第 一 份 改 革 总 体 规 划 1985 年 3 月,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院 研 究 生 院 的 三 位 研 究 生 郭 树 清 邱 树 芳 刘 吉 瑞 给 国 务 院 总 理 赵 紫 阳 写 了 一 份 报 告, 提 出 改 革 需 要 配 套 设 计, 没 有 总 体 规 划 不 行 赵 紫 阳 总 理 批 示 : 搞 一 个 总 体 规 划, 有 利 无 弊 6 月 初, 国 家 体 改 委 抽 调 相 关 单 位 人 员, 组 建 了 研 究 改 革 总 体 规 划 的 小 组, 宫 著 铭 楼 继 伟 郭 树 清 许 美 征 王 芹 李 弘 邱 树 芳 刘 吉 瑞 和 我, 共 有 9 人 参 加, 我 们 集 中 在 国 务 院 西 山 招 待 所 在 总 体 构 思 时, 大 家 对 企 业 将 来 采 取 何 种 经 营 方 式 展 开 了 热 烈 讨 论 小 组 的 牵 头 人 是 宫 著 铭, 他 当 时 任 国 家 体 改 委 专 职 委 员, 曾 在 国 外 学 习 了 几 年, 了 解 西 方 经 济 发 达 国 家 企 业 的 组 织 形 式 他 说 : 实 践 表 明, 股 份 制 经 济 的 好 处 说 不 完, 它 是 比 蒸 汽 机 更 有 意 义 的 一 种 创 造 发 明 他 列 举 了 股 份 制 的 六 条 好 处 大 家 议 论 说, 我 国 改 革 的 第 一 阶 段 提 股 票 市 场 可 能 不 行, 先 不 考 虑 向 个 人 发 股 票, 可 考 虑 企 业 之 间 互 相 参 股, 中 央 政 府 和 地 方 政 府 互 相 参 股 将 来, 条 件 具 备 了, 再 向 个 人 发 股 票 最 后, 大 家 统 一 认 识 : 从 长 远 看, 企 业 实 行 股 份 制 是 个 方 向, 但 要 分 阶 段 推 进, 第 一 步 不 可 能 很 完 美, 但 有 了 这 个 基 础, 就 可 以 逐 步 推 开 过 去, 我 对 股 份 制 几 乎 不 了 解, 通 过 几 次 研 讨, 使 我 对 股 份 制 有 了 比 较 深 刻 的 理 解 经 过 25 天 的 紧 张 工 作, 起 草 小 组 写 出 了 5 万 多 字 的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总 体 规 划 构 思 初 稿 7 月 初,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总 体 规 划 构 思 被 缩 写 成 一 个 1. 2 万 字 的 汇 报 提 纲, 并 呈 送 赵 紫 阳 赵 紫 阳 总 理 看 后 批 示 : 有 点 道 理, 没 有 把 握 这 是 中 国 第 一 份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的 总 体 设 计 7 月 22 日 至 25 日, 根 据 赵 紫 阳 指 示, 国 家 体 改 委 召 开 了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总 体 规 划 构 思 专 题 讨 论 会 参 加 讨 论 会 的 有 中 央 有 关 部 门 的 理 论 和 实 际 工 作 者, 以 及 部 分 省 市 的 代 表 在 四 天 的 讨 论 中, 安 志 文 鲍 彤 周 太 和 童 大 林 廖 季 立 高 尚 全 马 洪 刘 国 光 孙 尚 清 吴 敬 琏 厉 以 宁 桂 世 镛 黄 达 蒋 一 苇 林 凌 吴 晓 灵 等 领 导 和 专 家 学 者 都 发 表 了 意 见, 涉 及 股 份 制 时, 基 本 上 持 赞 成 态 度

781 2. 一 次 重 要 的 国 际 会 议 1987 年 10 月, 为 了 探 索 企 业 的 经 营 方 式, 经 赵 紫 阳 总 理 批 准, 国 家 体 改 委 与 世 界 银 行 在 北 京 钓 鱼 台 国 宾 馆 合 作 召 开 了 一 次 企 业 机 制 改 革 国 际 研 讨 会 我 参 与 了 会 前 陪 外 国 专 家 到 武 汉 广 州 等 地 调 研, 会 议 的 筹 备 和 会 后 会 议 纪 要 起 草 等 工 作 通 过 研 讨, 这 次 会 议 提 出 了 三 个 重 要 建 议 : 一 是 承 包 制 有 一 定 局 限 性, 要 进 行 完 善 和 改 进, 应 引 入 产 权 约 束 机 制, 承 包 合 同 应 由 作 为 资 产 所 有 者 的 政 府 部 门 与 国 有 企 业 的 经 营 者 签 订 ; 二 是 企 业 中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权 要 多 元 化, 从 中 国 实 际 出 发, 应 以 机 构 持 股 为 主, 积 极 发 展 各 种 金 融 机 构 和 社 会 保 险 事 业, 鼓 励 各 种 保 险 基 金 福 利 基 金 劳 保 统 筹 基 金 以 及 非 银 行 的 金 融 机 构 向 企 业 投 资, 鼓 励 通 过 横 向 经 济 联 合 企 业 间 互 相 参 股, 也 可 以 由 职 工 和 社 会 个 人 购 买 企 业 的 部 分 股 份 ; 三 是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权 应 该 明 朗 化 和 具 体 化, 要 将 过 去 分 散 于 政 府 各 部 门 的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权 职 能 分 离 出 来, 集 中 到 一 个 统 一 的 机 构 去 行 使 可 以 考 虑 自 上 而 下 地 设 立 一 个 独 立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部 门, 主 要 职 责 是 向 掌 握 国 有 资 产 的 投 资 公 司 委 派 代 表, 监 督 国 有 资 产 的 运 行 状 况 在 明 确 了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之 后, 国 有 企 业 的 财 产 将 以 股 份 形 式 由 各 级 各 类 投 资 公 司 金 融 机 构 掌 握 上 述 几 点 重 要 建 议 由 我 执 笔 整 理 成 会 议 要 点, 快 速 上 报 赵 紫 阳 总 理 这 些 重 要 建 议 深 刻 影 响 了 高 层 决 策 一 是 进 一 步 坚 定 了 搞 股 份 制 试 点 的 决 心 随 后 召 开 的 党 的 十 三 大, 在 报 告 中 明 确 指 出 : 发 行 债 券 股 票, 是 伴 随 社 会 化 大 生 产 和 商 品 经 济 的 发 展 必 然 出 现 的, 并 不 是 资 本 主 义 所 特 有 的, 社 会 主 义 可 以 而 且 应 当 利 用 它 们 为 自 己 服 务 改 革 中 出 现 的 股 份 制 形 式, 包 括 国 家 控 股 和 部 门 地 区 企 业 间 参 股 以 及 个 人 入 股, 是 社 会 主 义 企 业 财 产 的 一 种 组 织 方 式, 可 以 继 续 试 行 二 是 决 定 设 立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1988 年 下 半 年, 国 务 院 进 行 机 构 改 革, 撤 销 了 一 批 政 府 部 门, 唯 独 新 设 了 一 个 部 门, 这 就 是 国 家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为 国 有 企 业 试 行 股 份 制 创 造 了 条 件 3. 我 帮 企 业 卖 股 票 从 1987 年 10 月 党 的 十 三 大 召 开 到 1989 年 5 月 以 前 这 段 时 间, 我 国 的 股 份 制 试 点 曾 经 出 现 过 一 次 高 潮 全 国 很 多 地 方 选 择 了 一 些 企 业 进 行 股 份 制 试 点, 如 上 海 深 圳 的 一 些 企 业 公 开 发 行 了 股 票 但 在 当 时, 社 会 上 人 们 对 股 份 制 的 认 识 还 不 是 很 深 刻, 一 些 企 业 发 行 股 票 往 往 无 人 问 津

81 1988 年, 为 适 应 股 份 制 试 点, 国 家 体 改 委 生 产 司 设 立 了 所 有 制 改 革 处, 由 我 任 处 长 8 月, 机 电 部 管 理 科 学 研 究 所 金 融 时 报 社 沈 阳 市 体 改 委 和 人 民 银 行 总 行 等 单 位, 在 沈 阳 市 联 合 举 办 大 企 业 股 份 化 与 证 券 市 场 研 讨 会 体 改 委 副 主 任 张 彦 宁 应 邀 在 会 上 做 关 于 股 份 制 的 几 个 问 题 的 报 告, 我 是 报 告 起 草 人, 随 同 参 会 会 上, 沈 阳 金 杯 汽 车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董 事 长 赵 希 友 抱 怨 说 : 7 月 15 日 至 8 月 15 日, 沈 阳 金 杯 汽 车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公 开 向 社 会 发 行 1 亿 股 人 民 币 股 票, 仅 卖 出 6000 万 股, 剩 下 4000 万 股 怎 么 也 卖 不 出 去 北 京 的 一 些 参 会 人 员 纷 纷 建 议 公 司 去 北 京 卖 股 票, 并 答 应 为 企 业 创 造 条 件, 推 销 股 票 很 快, 公 司 派 人 到 北 京 相 关 单 位 卖 股 票 国 家 体 改 委 在 国 务 院 机 关 事 务 管 理 局 大 院 办 公, 由 我 帮 着 公 司 的 人 在 大 院 卖 股 票 公 司 的 人 把 在 大 院 卖 股 票 的 情 况 及 时 反 馈 给 公 司 总 部, 但 把 国 管 局 大 院 误 说 为 国 务 院 大 院, 公 司 内 刊 金 杯 汽 车 报 还 做 了 报 道 人 民 日 报 社 驻 沈 阳 记 者 站 的 记 者 看 到 了 这 个 报 道, 没 有 进 一 步 了 解 具 体 情 况, 便 作 为 新 闻 发 表 在 9 月 11 日 人 民 日 报 的 第 一 版 上 为 了 吸 引 眼 球, 题 目 竟 然 变 成 了 中 南 海 里 卖 股 票 这 一 下 捅 了 大 娄 子! 李 鹏 总 理 早 晨 一 上 班, 从 报 纸 上 看 到 了 这 一 新 闻, 立 即 让 田 纪 云 副 总 理 查 问 究 竟 是 怎 么 回 事 经 查, 中 南 海 里 根 本 没 人 卖 股 票, 事 情 发 生 在 国 管 局 的 大 院 国 家 体 改 委 党 组 书 记 安 志 文 知 道 这 件 事 后, 气 得 浑 身 发 抖, 恨 恨 地 批 评 了 我 国 家 体 改 委 副 主 任 贺 光 辉 对 我 说 : 前 两 天, 我 去 食 堂 吃 饭, 看 到 门 上 贴 了 一 张 推 销 股 票 的 海 报, 我 还 问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的 孙 尚 清, 买 股 票 还 要 什 么 身 份 证, 没 想 到 这 事 是 你 干 的, 你 必 须 深 刻 检 查 为 此, 我 写 了 一 个 检 查 这 件 事 问 题 出 在 记 者 报 道 失 实, 不 涉 及 以 权 谋 私, 只 是 我 本 人 请 示 汇 报 不 够, 这 也 表 明 当 时 证 券 市 场 极 不 发 达 为 此, 9 月 15 日, 人 民 日 报 第 一 版 发 表 编 辑 部 重 要 更 正, 声 明 9 月 11 日 报 道 严 重 失 实, 中 南 海 里 从 来 没 有 卖 过 股 票 4. 股 份 制 试 点 方 案 夭 折 为 了 规 范 股 份 制 试 点, 从 1988 年 下 半 年 开 始, 以 所 有 制 改 革 处 为 主, 进 行 了 三 个 方 面 的 工 作 : 一 是 调 查 了 上 海 北 京 沈 阳 四 川 深 圳 等 省 市 实 行 股 份 制 的 情 况 ; 二 是 收 集 各 方 面 关 于 股 份 制 的 研 究 成 果, 以 及 部 分 地 区 制 定 的 试 点 办 法 ; 三 是 研 究 国 外 有 关 法 规 在 此 基 础 上, 我 们 拟 定 了 关 于 实 行 股 份 制 的 暂 行 办 法 关 于 国 有 企 业 实 行 股 份 制 的 实 施 方 案

981 12 月 8 日 至 10 日, 国 家 体 改 委 在 北 京 西 直 门 宾 馆 召 开 股 份 制 座 谈 会, 主 要 是 讨 论 上 述 两 个 文 件 经 过 反 复 修 改, 1989 年 5 月 上 报 国 务 院 本 来, 已 经 确 定 了 总 理 办 公 会 议 审 议 讨 论 的 具 体 日 期, 但 由 于 北 京 的 秩 序 已 经 乱 了, 在 会 议 当 天 上 午 8 点 多 钟, 国 务 院 办 公 厅 秘 书 局 电 话 通 知, 取 消 总 理 办 公 会 议 7 月 20 日, 根 据 政 治 风 波 以 后 的 新 情 况, 我 们 又 将 关 于 国 有 企 业 实 行 股 份 制 的 实 施 方 案 进 行 了 修 改, 代 拟 了 国 务 院 关 于 企 业 进 行 股 份 制 试 点 的 通 知, 重 新 上 报 国 务 院, 但 一 直 没 有 安 排 审 议 讨 论 直 到 三 年 以 后 的 1992 年 5 月, 邓 小 平 南 方 谈 话 以 后, 国 家 体 改 委 国 家 计 委 财 政 部 中 国 人 民 银 行 国 务 院 生 产 办 才 印 发 了 股 份 制 企 业 试 点 办 法 在 此 期 间, 为 了 宣 传 股 份 制, 1989 年 初, 所 有 制 改 革 处 开 始 组 织 编 写 股 份 制 指 南, 但 当 年 10 月 该 书 正 式 出 版 时, 股 份 制 试 点 的 环 境 大 变, 对 股 份 制 到 底 姓 资 还 是 姓 社 这 个 问 题 的 争 论, 又 旧 话 重 提 有 一 种 观 点 认 为, 股 份 制 是 私 有 制 潜 在 的 一 种 组 织 形 式 在 中 国 搞 股 份 制, 就 是 偷 偷 摸 摸 地 搞 资 本 主 义, 给 股 份 制 戴 了 一 顶 私 有 化 的 帽 子 尤 其 是 1990 年 以 后, 苏 联 东 欧 一 些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发 生 剧 烈 动 荡, 在 政 治 上 搞 多 党 制, 在 经 济 上 搞 私 有 制, 他 们 搞 私 有 制 采 取 的 形 式 就 是 股 份 制 这 样, 就 使 一 些 人 有 理 由 提 出 这 么 一 个 问 题 : 苏 联 东 欧 这 些 国 家 搞 股 份 制 的 目 的 很 明 确, 就 是 搞 私 有 制, 难 道 在 中 国 搞 股 份 制 不 是 搞 私 有 制 吗? 这 个 时 期, 股 份 制 等 于 私 有 制, 成 了 一 种 流 行 的 观 点 和 看 法, 股 份 制 试 点 滑 入 了 谷 底 上 海 深 圳 一 些 在 证 券 公 司 柜 台 交 易 的 股 票 一 度 跌 破 了 面 值 在 姓 资 姓 社 争 论 的 阵 阵 冷 风 中, 我 们 编 写 的 股 份 制 指 南 一 书 的 发 行 遇 到 很 大 困 难 该 书 印 刷 8000 册, 出 版 社 为 了 规 避 风 险, 要 求 我 们 包 销 没 有 发 行 渠 道, 出 版 社 催 着 付 款, 我 只 好 和 处 里 的 同 志 骑 上 自 行 车 驮 着 书, 到 北 京 天 桥 旅 行 车 人 民 机 器 等 几 家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推 销, 费 了 很 大 劲, 才 卖 出 几 十 册 最 后, 在 深 圳 金 田 实 业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等 几 家 企 业 的 大 力 帮 助 下, 才 把 8000 本 书 推 销 完 5. 迎 来 股 份 制 的 春 天 在 股 份 制 低 潮 时 期, 一 些 人 包 括 一 些 领 导 出 于 政 治 嗅 觉, 不 再 多 谈 甚 至 回 避 股 份 制 学 术 界 一 直 坚 持 股 份 制 不 动 摇 的, 只 有 北 京 大 学 厉 以 宁 教 授 等 少 数 人 我 和 厉 以 宁 教 授 曾 一 块 儿 到 保 定 等 地 讲 授 股 份 制, 共 同 参 加

091 各 类 股 份 制 研 讨 会, 深 知 他 对 股 份 制 的 韧 劲 在 一 些 人 对 股 份 制 唯 恐 避 之 而 不 及 的 气 氛 下, 国 家 体 改 委 副 主 任 刘 鸿 儒 不 畏 政 治 风 险, 一 直 挺 身 站 在 前 沿, 为 股 份 制 试 点 和 建 立 资 本 市 场 奔 走 呼 号 我 多 次 陪 同 他 到 一 些 省 市 搞 股 份 制 调 研, 在 拜 见 上 海 市 委 书 记 朱 镕 基 深 圳 市 委 书 记 李 灏 时, 刘 鸿 儒 反 复 讲 述 进 行 股 份 制 试 点 建 立 资 本 市 场 的 必 要 性 1990 年 12 月 19 日, 在 上 海 市 外 滩 浦 江 饭 店, 我 和 他 一 块 儿 参 加 了 上 海 证 券 交 易 所 的 开 业 典 礼, 上 海 市 委 书 记 朱 镕 基 发 表 讲 话, 并 为 上 海 证 券 交 易 所 揭 幕 1991 年 10 月 份, 在 刘 鸿 儒 的 积 极 建 议 下, 国 家 体 改 委 主 任 陈 锦 华 同 意 国 家 体 改 委 国 务 院 生 产 办 联 合 在 深 圳 召 开 一 次 股 份 制 试 点 工 作 会 议 为 了 开 好 这 次 会 议, 派 我 先 到 深 圳 做 前 期 筹 备 工 作 会 议 地 点 定 在 新 华 社 香 港 分 社 在 深 圳 的 办 事 处 贝 岭 居 宾 馆 当 时, 我 已 被 提 升 为 副 司 长, 司 长 对 我 说 : 这 次 会 议 我 不 参 与, 你 全 权 负 责, 包 括 准 备 会 议 文 件 起 草 领 导 讲 话 去 深 圳 开 会 会 后 起 草 会 议 纪 要 等 为 此, 我 投 入 了 全 部 精 力 由 于 股 份 制 发 展 前 景 不 明 朗, 相 关 领 导 积 极 性 不 高, 这 次 会 议 日 期 一 再 后 拖, 原 定 1991 年 12 月 下 旬 召 开, 会 议 通 知 已 发, 后 又 发 通 知 推 迟 到 1992 年 第 一 季 度, 具 体 时 间 另 行 通 知 突 然 间, 柳 暗 花 明 1992 年 春 节 过 后, 深 圳 特 区 报 发 表 长 篇 通 讯 东 方 风 来 满 眼 春, 传 来 了 邓 小 平 视 察 南 方 的 消 息, 尤 其 是 在 股 份 制 的 问 题 上, 邓 小 平 说 : 证 券 股 市 这 些 东 西 究 竟 好 不 好? 有 没 有 危 险? 是 不 是 资 本 主 义 独 有 的 东 西? 社 会 主 义 能 不 能 用? 允 许 看, 但 要 坚 决 地 试 邓 小 平 同 志 讲 话 以 后, 又 一 次 统 一 了 人 们 对 股 份 制 的 认 识, 回 答 了 多 年 来 经 常 困 扰 和 束 缚 股 份 制 的 重 大 认 识 问 题, 极 大 地 解 放 了 人 们 的 思 想 股 份 制 的 春 天 终 于 到 来 了 1992 年 2 月 29 日 至 3 月 4 日, 拖 了 几 个 月 的 股 份 制 试 点 工 作 座 谈 会 终 于 在 深 圳 召 开 遗 憾 的 是, 司 长 来 了 积 极 性, 吩 咐 我 在 北 京 看 家, 由 他 带 领 司 里 的 人 参 会 这 是 股 份 制 试 点 过 程 中 的 一 次 重 要 会 议 会 议 充 分 交 流 了 股 份 制 试 点 情 况, 肯 定 了 股 份 制 对 转 换 企 业 经 营 机 制 的 积 极 作 用, 修 改 了 股 份 制 企 业 组 建 和 试 点 工 作 的 规 范 意 见 及 配 套 的 10 项 政 策 规 定 会 后, 经 过 进 一 步 研 究 讨 论, 在 三 个 多 月 之 内, 国 务 院 相 关 部 门 陆 续 出 台 了 股 份 制 企 业 试 点 办 法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规 范 意 见 有 限 责 任 公 司 规 范 意 见 以 及 股 份 制 试 点 企 业 宏 观 管 理 会 计 制 度 劳 动 工 资 税 收 审 计 财 务 管 理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物 资 供 销 管 理

191 土 地 资 产 管 理 等 十 几 个 文 件 为 了 加 强 对 证 券 市 场 的 统 一 宏 观 管 理, 1992 年 10 月, 国 务 院 证 券 委 成 立, 下 设 监 管 执 行 机 构 中 国 证 监 会 刘 鸿 儒 受 命 筹 建 中 国 证 监 会, 他 曾 希 望 我 跟 他 一 块 去 做 这 项 工 作 当 时, 国 家 体 改 委 主 任 陈 锦 华 在 委 务 会 上 说 : 国 家 体 改 委 的 人 只 能 刘 鸿 儒 李 青 原 去 证 监 会, 别 的 人 甭 想 我 只 好 打 消 了 去 证 监 会 的 想 法 6. 面 对 股 份 热 深 感 忧 虑 伴 随 着 股 份 制 春 天 的 到 来, 各 地 纷 纷 要 求 公 开 发 行 股 票, 设 立 证 券 交 易 所 1992 年 4 月 2 日 下 午, 朱 镕 基 副 总 理 主 持 会 议, 听 取 股 份 制 试 点 工 作 情 况 汇 报, 会 议 明 确 : 对 股 份 制 试 点 工 作 要 采 取 大 胆 试 验 加 强 领 导 慎 重 稳 妥 的 方 针, 股 份 制 试 点 是 很 敏 感 的 问 题, 试 点 要 大 胆, 但 推 广 要 慎 重, 不 要 随 便 开 口 子, 要 积 极 引 导, 健 康 发 展 4 月 6 日, 国 务 院 办 公 厅 紧 急 下 发 关 于 股 票 向 社 会 发 行 和 上 市 交 易 几 个 问 题 的 通 知 : (1) 企 业 向 社 会 发 行 股 票 并 上 市 交 易, 必 须 经 过 试 点 取 得 经 验 制 定 完 善 的 办 法 后, 方 可 逐 步 推 开 目 前 证 券 ( 股 票 ) 交 易 所 的 试 点 仅 限 于 上 海 和 深 圳 两 市 未 经 国 务 院 批 准, 其 他 地 方 一 律 不 得 设 立 进 行 股 票 交 易 的 证 券 交 易 机 构 (2) 上 海 深 圳 两 市 以 外 的 企 业 向 社 会 发 行 可 上 市 交 易 的 股 票, 可 到 两 市 证 券 交 易 所 上 市 交 易, 但 必 须 符 合 上 市 交 易 条 件 并 经 国 务 院 股 票 上 市 办 公 会 议 批 准 (3) 企 业 内 部 股 票 不 准 向 社 会 发 行 或 在 社 会 上 交 易 转 让 各 地 向 社 会 发 行 不 上 市 交 易 股 票 的 发 行 办 法 和 规 模, 必 须 经 中 国 人 民 银 行 和 国 家 体 改 委 批 准 (4) 各 地 人 民 政 府 和 各 级 人 民 银 行 要 加 强 对 当 地 证 券 市 场 的 监 督 管 理, 做 好 对 群 众 的 宣 传 工 作, 发 现 有 违 反 规 定 发 行 或 上 市 交 易 股 票 的 情 况, 应 采 取 有 力 措 施 予 以 制 止 但 是, 由 于 我 国 有 关 证 券 市 场 的 法 律 法 规 和 监 督 体 系 还 不 健 全, 证 券 市 场 的 操 作 经 验 不 足, 投 资 者 缺 乏 必 要 的 风 险 意 识, 一 些 地 方 推 行 股 份 制 改 革 和 发 展 证 券 市 场 出 现 了 一 哄 而 上 的 倾 向 和 一 些 混 乱 现 象 比 如, 深 圳 几 家 企 业 一 起 发 行 股 票, 结 果 酿 成 了 8 10 事 件 ; 海 南 省 一 些 企 业 变 相 发 行 股 票, 许 多 企 业 内 部 员 工 持 股 向 社 会 扩 散 ; 不 少 地 方 党 政 机 关 干 部 利 用 职 权 向 企 业 索 要 原 始 股 票 ; 成 都 市 出 现 了 红 庙 子 非 法 交 易 一 条 街 ; 鞍 山 市 体 育 场 成 了 买 卖 企 业 股 权 证 的 集 中 场 所 ; 等 等 针 对 这 种 局 面,12 月 17 日, 国 务 院 颁 发 了 关 于 进 一 步 加 强 证 券 市 场 宏 观 管 理 的 通 知, 再

291 次 强 调 加 强 监 管, 但 违 规 现 象 依 然 不 断 1993 年 5 月, 在 国 务 院 领 导 的 指 示 下, 我 陪 同 中 国 证 监 会 主 席 刘 鸿 儒 到 成 都 市 了 解 红 庙 子 交 易 市 场 情 况 刘 鸿 儒 是 知 名 人 士, 为 了 不 被 认 出, 我 们 几 个 人 都 戴 了 大 草 帽, 进 入 红 庙 子 街 实 地 查 看 只 见 街 道 两 边 坐 满 了 人, 每 人 前 面 摆 一 张 桌 子, 桌 子 上 放 着 一 摞 一 摞 的 股 权 证 和 人 民 币, 人 们 像 买 菜 一 样 在 讨 价 还 价, 很 是 热 闹 据 介 绍, 每 天 有 数 万 人 在 这 里 交 易, 许 多 公 司 发 行 的 股 票 内 部 股 权 证, 甚 至 债 券 股 权 证 认 购 收 据 都 在 市 场 上 炒 了 解 实 情 后, 我 们 立 即 拜 见 四 川 省 领 导, 要 求 立 即 采 取 措 施, 取 缔 红 庙 子 交 易 市 场 我 是 股 份 制 的 坚 定 支 持 者 和 推 动 者, 但 面 对 如 此 的 股 份 热, 我 深 感 忧 虑, 担 心 一 些 人 头 脑 发 胀 操 作 不 当, 葬 送 了 来 之 不 易 的 股 份 制 1992 年 下 半 年 到 1993 年, 我 连 续 在 经 济 日 报 发 表 了 股 份 热 中 的 冷 思 考 股 份 制 企 业 运 行 的 基 本 规 则 让 股 份 制 成 为 新 机 制 的 生 长 点 等 系 列 文 章, 大 声 疾 呼 要 头 脑 冷 静, 规 范 运 作, 确 保 股 份 制 试 点 沿 着 正 确 的 方 向 发 展 7. 宣 传 推 广 公 司 法 人 的 治 理 结 构 在 我 国, 对 公 司 法 人 治 理 结 构 的 了 解 和 认 识, 经 历 了 一 个 比 较 曲 折 的 过 程 早 在 1988 年 1 月, 世 界 银 行 中 国 局 组 织 国 外 专 家 通 过 在 中 国 两 个 多 月 的 调 研, 结 合 世 界 上 市 场 经 济 发 达 国 家 企 业 的 组 织 形 式 及 管 理 经 验, 向 国 家 体 改 委 提 供 了 厚 厚 的 一 本 调 研 报 告 这 份 调 研 报 告 由 世 界 银 行 中 国 局 的 工 作 人 员 华 晓 峰 女 士 翻 译 成 中 文, 题 目 翻 译 为 法 人 的 治 理 结 构 和 董 事 会 的 作 用 国 际 经 验 及 其 与 中 国 企 业 改 革 的 联 系 当 时, 我 对 法 人 的 治 理 结 构 这 一 新 概 念 大 惑 不 解, 就 向 华 晓 峰 女 士 提 出 翻 译 得 是 否 不 准 确, 她 思 忖 再 三, 觉 得 corporate governance 只 能 与 中 文 的 法 人 的 治 理 结 构 相 对 应 对 于 我 来 讲, 整 天 埋 头 研 究 国 有 企 业 的 领 导 体 制, 对 股 东 会 董 事 会 监 事 会 经 理 层 之 类 的 概 念 感 到 十 分 模 糊, 不 甚 了 了 因 此, 实 在 无 法 体 会 法 人 的 治 理 结 构 的 科 学 内 涵 以 至 于 在 我 向 外 界 介 绍 这 份 很 有 价 值 的 调 研 报 告 时, 竟 然 将 其 改 为 公 司 内 部 的 组 织 与 管 理 后 来, 我 考 察 了 不 少 经 济 发 达 国 家 的 股 份 制, 才 逐 步 领 悟 公 司 治 理 的 精 髓 1993 年 10 月 28 日 至 30 日, 国 家 体 改 委 国 务 院 证 券 委 国 家 经 贸 委 在 成 都 召 开 了 一 次 上 市 公 司 转 换 经 营 机 制 座 谈 会 为 了 使 大 家 深 刻

391 认 识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在 上 市 公 司 转 换 经 营 机 制 方 面 的 重 要 作 用, 我 作 为 会 议 的 主 要 筹 备 人, 把 世 界 银 行 中 国 局 的 法 人 的 治 理 结 构 调 研 报 告 重 新 印 发, 每 位 代 表 一 份 会 上, 国 务 院 证 券 委 副 主 任 刘 鸿 儒 见 到 这 本 资 料, 也 不 解 地 问 我 : 什 么 是 法 人 的 治 理 结 构? 可 见, 人 们 对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这 一 新 概 念 的 接 受 是 有 一 个 过 程 的 但 一 个 科 学 的 概 念 终 究 是 会 被 人 们 逐 步 理 解 和 接 受 的 直 到 1999 年 9 月, 党 的 十 五 届 四 中 全 会 通 过 了 关 于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和 发 展 若 干 重 大 问 题 的 决 定, 提 出 公 司 法 人 治 理 结 构 是 公 司 制 的 核 心, 第 一 次 在 中 央 文 件 中 确 立 了 公 司 法 人 治 理 结 构 的 概 念 8. 股 份 制 试 点 的 胜 利 1993 年 12 月, 全 国 人 大 八 届 五 次 常 委 会 颁 布 了 新 中 国 的 第 一 部 公 司 法, 并 从 1994 年 7 月 1 日 起 正 式 执 行 公 司 法 的 颁 布 使 我 感 到 特 别 欣 慰, 多 年 的 股 份 制 改 革 终 于 有 了 结 果 公 司 法 明 确 界 定, 我 国 的 公 司 制 企 业 包 括 两 种 形 式, 即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和 有 限 责 任 公 司 而 这 两 种 形 式 恰 恰 是 前 些 年 股 份 制 试 点 采 取 的 组 织 形 式 因 此, 可 以 这 样 说, 改 革 以 来 进 行 的 股 份 制 试 点, 正 是 在 积 极 寻 找 适 应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发 展 要 求 的 企 业 组 织 形 式, 构 造 市 场 经 济 的 微 观 基 础, 是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先 声 公 司 法 的 颁 布, 标 志 着 股 份 制 试 点 的 胜 利, 正 是 股 份 制 试 点 才 奠 定 了 一 种 全 新 的 企 业 组 织 制 度 1997 年 9 月 党 的 十 五 大 以 来, 明 确 提 出 公 有 制 实 现 形 式 可 以 而 且 应 当 多 样 化, 要 积 极 探 索 公 有 制 的 多 种 有 效 实 现 形 式 不 能 笼 统 地 说 股 份 制 是 公 有 还 是 私 有, 关 键 看 控 股 权 掌 握 在 谁 手 中 2003 年 10 月, 党 的 十 六 届 三 中 全 会 通 过 的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完 善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若 干 问 题 的 决 定 更 是 进 一 步 提 出 : 大 力 发 展 国 有 资 本 集 体 资 本 和 非 公 有 资 本 等 参 股 的 混 合 所 有 制 经 济, 实 现 投 资 主 体 多 元 化, 使 股 份 制 成 为 公 有 制 的 主 要 实 现 形 式 党 的 决 议 把 股 份 制 的 地 位 提 升 到 了 我 国 公 有 制 的 主 要 实 现 形 式 的 高 度, 使 我 们 这 些 当 年 冒 着 搞 资 本 主 义 推 行 私 有 化 政 治 风 险 仍 在 积 极 推 动 股 份 制 试 点 的 先 行 者, 感 到 长 舒 一 口 气, 由 衷 的 高 兴 但 是, 我 对 股 份 制 的 发 展 形 势 仍 备 感 忧 虑 许 多 地 方 和 企 业 把 股 份 制 等 同 于 发 行 股 票 和 股 票 上 市 交 易 更 有 甚 者, 社 会 上 有 些 人 把 股 份 制 当 作 圈 钱 的 工 具, 一 夜 暴 富 的 摇 篮 必 须 讲 清 楚, 在 世 界 各 国, 上 市 公 司 都 是 极 少 数 我 一 直 呼 吁, 应 大 力 推 行 各 类 法 人 互 相 参 股 的 非 上 市 的 股 份 制,

491 不 应 该 把 人 们 的 目 光 都 引 导 到 发 行 股 票 和 上 市 上 来 少 数 企 业 发 行 股 票, 股 票 上 市 交 易, 只 是 迈 开 了 第 一 步 今 后 的 道 路 还 很 长, 培 育 新 机 制 的 任 务 还 很 重 可 以 这 样 说, 实 现 制 度 创 新 是 股 份 制 的 一 项 基 础 工 程 因 此, 股 份 制 企 业 一 定 要 在 培 育 新 机 制 上 下 工 夫 在 这 个 问 题 上, 许 多 地 方 和 企 业 认 识 不 清 楚, 把 搞 股 份 制 的 着 眼 点 仅 仅 局 限 在 筹 集 资 金 上, 甚 至 大 搞 暗 箱 操 作, 投 机 成 风, 证 券 市 场 一 片 乌 烟 瘴 气, 如 果 长 此 以 往, 我 们 国 家 的 股 份 制 就 快 要 失 败 了 因 此, 我 主 张, 股 份 制 企 业 应 该 把 着 眼 点 真 正 放 在 转 换 机 制 上, 在 制 度 创 新 上 下 硬 功 夫 只 有 把 机 制 真 正 转 换 了, 创 造 一 种 全 新 的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使 股 份 制 成 为 公 有 制 的 有 效 实 现 形 式, 我 国 股 份 制 改 革 才 能 有 光 明 的 发 展 前 途 二 推 进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1993 年 11 月, 党 的 十 四 届 三 中 全 会 关 于 建 立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若 干 问 题 的 决 定 勾 画 出 了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的 蓝 图, 提 出 了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目 标, 明 确 指 出 :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是 发 展 社 会 化 大 生 产 和 市 场 经 济 的 必 然 要 求, 是 我 国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的 方 向 同 时, 把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基 本 特 征 概 括 为 产 权 清 晰 权 责 明 确 政 企 分 开 管 理 科 学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是 十 几 年 来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特 别 是 企 业 改 革 经 验 的 总 结 和 理 论 的 发 展, 搞 好 这 项 改 革 必 须 从 试 点 起 步 我 参 与 了 试 点 工 作 的 全 过 程, 包 括 拟 订 国 家 层 面 的 试 点 方 案 选 择 试 点 企 业 帮 助 试 点 企 业 排 忧 解 难 后 来, 我 到 深 圳 工 作 以 后, 又 站 在 第 一 线, 亲 自 操 作, 全 面 推 进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建 设 纵 观 整 个 过 程, 曲 折 复 杂, 备 感 艰 辛, 不 胜 唏 嘘 1.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方 案 的 形 成 过 程 党 的 十 四 届 三 中 全 会 一 结 束, 国 家 体 改 委 就 积 极 贯 彻 落 实 会 议 精 神, 并 决 定 由 国 家 体 改 委 在 全 国 选 择 百 家 左 右 国 有 企 业, 进 行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试 点 按 照 委 领 导 的 要 求, 生 产 司 仅 用 了 半 个 月 的 时 间, 就 拟 订 出 关 于 选 择 百 家 企 业 进 行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的 意 见 初 稿, 提 交 12 月 5 日 召 开 的 全 国 体 改 工 作 会 议 讨 论 根 据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产 权 清 晰 权 责 明 确 政

591 企 分 开 管 理 科 学 的 特 征, 试 点 意 见 提 出,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主 要 组 织 形 式 是 公 司 制, 国 有 企 业 要 通 过 股 份 制 改 造, 实 现 公 司 制, 公 司 制 企 业 必 须 构 造 科 学 规 范 的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同 时, 试 点 意 见 提 出, 由 国 家 体 改 委 牵 头, 各 有 关 综 合 部 门 领 导 组 成 百 家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领 导 小 组, 对 试 点 进 行 全 面 指 导, 试 点 企 业 名 单 报 国 家 体 改 委 审 核, 正 式 确 认 这 个 试 点 意 见 上 报 国 务 院 后, 很 快 传 来 消 息, 国 务 院 副 总 理 朱 镕 基 说, 什 么 出 资 人 公 司 治 理 结 构, 净 搞 点 子 新 名 词, 你 们 搞 的 这 个 试 点 意 见, 不 就 是 搞 股 份 制 吗? 难 道 一 股 就 灵?! 朱 镕 基 的 指 示 给 我 们 泼 了 一 盆 冷 水, 尤 其 是 我 个 人 沮 丧 至 极 后 来, 国 务 院 领 导 决 定, 由 李 铁 映 同 志 主 持, 国 务 院 14 个 部 门 参 加, 组 成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工 作 协 调 会 议 同 时, 组 织 有 关 人 员 起 草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的 方 案, 具 体 工 作 由 国 家 体 改 委 副 主 任 洪 虎 国 家 经 贸 委 副 主 任 陈 清 泰 负 责 起 草 班 子 成 员 以 国 家 体 改 委 国 家 经 贸 委 为 主, 国 家 计 委 财 政 部 中 组 部 全 国 总 工 会 派 人 参 加 起 草 班 子 由 我 和 国 家 经 贸 委 局 长 张 用 刚 牵 头 我 们 在 吉 林 石 化 公 司 驻 北 京 办 事 处 集 中 办 公, 夜 以 继 日, 加 班 加 点 其 实, 起 草 新 的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方 案, 仍 然 是 以 国 家 体 改 委 原 来 的 关 于 选 择 百 家 企 业 进 行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的 意 见 为 基 础, 经 过 修 改 提 炼 充 实, 很 快 拿 出 了 一 个 关 于 选 择 一 批 国 有 企 业 进 行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的 方 案 初 稿 国 务 院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工 作 协 调 会 议 多 次 开 会 协 调, 多 轮 征 求 意 见, 反 复 进 行 修 改, 最 后 搞 到 第 7 稿 这 个 试 点 方 案 明 确 了 试 点 的 目 的 原 则 和 内 容, 提 出 了 需 要 制 订 的 12 项 配 套 措 施 以 及 搞 好 试 点 的 要 求 为 了 宣 传 推 广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基 本 知 识, 由 我 拟 出 了 109 个 题 目, 组 织 全 司 的 人 赶 写 了 一 本 书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百 题 问 答, 由 国 家 体 改 委 主 任 李 铁 映 题 写 书 名, 1994 年 1 月 公 开 出 版 发 行 与 此 同 时, 国 家 经 贸 委 通 过 调 查 研 究, 向 中 央 财 经 领 导 小 组 办 公 室 汇 报, 提 出 了 深 化 企 业 改 革 搞 好 国 有 大 中 型 企 业 的 思 路 和 规 划 这 个 思 路 和 规 划 分 析 了 当 前 国 有 大 中 型 企 业 的 现 状 和 面 临 的 形 势, 明 确 了 需 进 一 步 研 究 解 决 的 问 题, 提 出 了 深 化 企 业 改 革 的 主 要 措 施 这 里, 需 要 交 代 一 个 背 景 情 况 自 从 1988 年 国 家 经 委 撤 销 以 后,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就 由 国 家 体 改 委 牵 头 负 责 国 家 体 改 委 的 三 定 方 案 明 确 规

691 定, 负 责 拟 订 有 关 企 业 改 革 的 政 策 和 方 案, 组 织 企 业 的 重 要 改 革 试 点 1991 年 7 月, 国 务 院 生 产 办 成 立 ; 1992 年 5 月 16 日, 该 机 构 改 为 国 务 院 经 贸 办 ; 1993 年 4 月, 又 升 格 为 国 家 经 贸 委 伴 随 着 这 一 过 程,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由 谁 牵 头 负 责 出 现 了 分 歧 在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上, 国 家 体 改 委 和 国 家 经 贸 委 都 在 使 劲, 甚 至 在 暗 中 较 劲 我 记 得, 试 点 方 案 在 写 到 由 哪 个 部 门 牵 头 负 责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时, 起 草 班 子 曾 经 发 生 过 严 重 分 歧 我 主 张 由 国 家 体 改 委 牵 头 负 责, 张 用 刚 主 张 由 国 家 经 贸 委 牵 头 负 责, 我 们 两 人 争 得 脸 红 脖 子 粗, 互 不 相 让 起 草 班 子 其 他 部 门 的 人 看 到 我 们 两 人 争 得 如 此 激 烈, 感 到 很 不 理 解 其 实, 我 们 两 人 代 表 的 都 不 是 个 人 的 意 见, 都 是 各 为 其 主, 丝 毫 不 敢 让 步 因 此, 这 一 问 题 在 我 们 这 个 层 面 没 办 法 解 决 1994 年 9 月 24 日 下 午, 国 务 院 副 总 理 朱 镕 基 主 持 会 议, 研 究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工 作 的 有 关 问 题 会 议 纪 要 载 明 : 会 议 原 则 同 意 试 点 方 案 与 思 路 和 规 划 会 议 根 据 李 鹏 总 理 的 指 示 精 神, 确 定 试 点 工 作 由 国 家 经 贸 委 牵 头 负 责, 会 同 国 家 体 改 委 等 有 关 部 门 和 单 位 具 体 组 织 实 施 中 央 财 经 领 导 小 组 办 公 室 参 与 研 究 有 关 工 作, 重 大 问 题 由 国 务 院 研 究 确 定 试 点 企 业 总 数 仍 控 制 在 100 家, 其 中 20 30 家 可 由 国 家 体 改 委 具 体 负 责 联 系 会 议 纪 要 的 这 种 表 述, 就 是 百 家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分 别 由 国 家 经 贸 委 负 责 联 系 70 家 国 家 体 改 委 负 责 联 系 30 家 的 由 来 这 次 会 议 纪 要 还 载 明 : 同 意 召 开 全 国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工 作 会 议, 会 议 筹 备 工 作 由 国 家 经 贸 委 牵 头, 会 同 有 关 部 门 组 织 可 将 试 点 方 案 与 思 路 和 规 划 修 改 后 提 交 试 点 工 作 会 议 讨 论, 会 后 形 成 草 案 由 国 务 院 批 转 各 地 各 部 门, 作 为 组 织 实 施 试 点 工 作 的 依 据 11 月 2 日 至 4 日, 国 务 院 在 北 京 召 开 全 国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工 作 会 议, 确 定 在 百 家 企 业 进 行 试 点 朱 镕 基 在 会 上 指 出 : 对 于 党 的 十 四 届 三 中 全 会 关 于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四 句 话, 要 全 面 正 确 理 解 现 在, 各 地 搞 了 那 么 多 企 业 试 点, 但 许 多 人 理 解 得 不 那 么 准 确, 过 分 强 调 了 产 权 清 晰, 把 重 点 就 放 在 探 索 产 权 形 式 上, 在 这 方 面 大 做 文 章 现 代 企 业 可 以 有 多 种 组 织 形 式, 我 们 要 在 公 有 制 为 主 的 前 提 下, 进 行 各 种 形 式 的 有 益 探 索, 不 是 要 把 所 有 的 企 业 都 办 成 股 份 制, 更 不 是 把 所 有 的 企 业 都 办 成 上 市 公 司 后 来, 在 一 次 企 业 改 革 国 际 研 讨 会 上,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主 任 陈 清

791 泰 悄 悄 告 诉 我, 党 的 十 四 届 三 中 全 会 召 开 后, 一 位 国 务 院 领 导 把 他 叫 到 办 公 室, 对 他 说 : 清 泰 同 志, 你 给 我 说 说, 什 么 叫 产 权 清 晰? 国 有 企 业 的 财 产 归 全 民 所 有, 产 权 不 是 很 清 晰 吗? 难 道 把 国 有 资 产 划 分 到 个 人 头 上 就 产 权 清 晰 啦? 听 陈 清 泰 这 样 一 说, 我 深 感 愕 然 我 认 为, 领 导 同 志 可 能 一 时 没 弄 清 所 有 权 和 产 权 是 两 个 不 同 的 概 念 强 调 产 权 清 晰, 是 要 使 企 业 里 国 有 资 产 的 出 资 人 具 体 化 明 晰 化 人 格 化, 就 是 说 国 有 资 产 的 出 资 人 即 股 东 要 真 正 到 位 这 是 一 个 非 常 关 键 的 问 题, 如 果 这 个 问 题 解 决 不 好,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就 无 从 谈 起, 它 和 现 在 的 国 有 企 业 也 就 没 有 什 么 区 别 了 要 通 过 改 革 使 国 有 资 产 的 出 资 人 即 股 东 真 正 尽 职 尽 责, 关 心 他 所 代 表 的 那 一 部 分 资 产 的 保 值 增 值, 这 是 全 部 问 题 的 核 心 如 果 这 个 问 题 不 解 决, 国 有 企 业 搞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就 是 换 汤 不 换 药, 折 腾 半 天 和 原 来 的 厂 长 经 理 管 企 业 没 有 什 么 区 别 所 以, 产 权 清 晰 的 要 义 是, 第 一 要 明 确 国 有 资 产 的 出 资 人, 第 二 要 解 决 好 出 资 人 真 正 尽 职 尽 责 的 问 题 2. 步 履 维 艰 的 试 点 历 程 试 点 工 作 会 议 要 求, 从 1994 年 11 月 起, 百 户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工 作 初 步 安 排 两 年, 具 体 分 为 3 个 阶 段 : 一 是 准 备 阶 段 各 有 关 部 门 要 制 订 配 套 的 12 个 文 件, 地 方 和 试 点 企 业 主 管 部 门 要 制 订 本 地 区 本 部 门 试 点 的 实 施 规 划 和 方 案, 试 点 企 业 要 制 订 本 企 业 的 实 施 方 案 二 是 实 施 阶 段 完 成 试 点 企 业 清 产 核 资, 界 定 产 权, 清 理 债 权 债 务, 评 估 资 产, 核 实 企 业 法 人 财 产 占 用 量, 核 定 企 业 资 本 金, 制 订 公 司 章 程, 依 据 公 司 法 规 范 运 作 三 是 总 结 完 善 阶 段 认 真 总 结 试 点 经 验, 写 出 试 点 工 作 报 告, 提 出 全 国 范 围 内 推 进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意 见 为 加 强 领 导, 精 心 组 织, 国 务 院 批 准 建 立 联 席 会 议 制 度 通 过 联 席 会 议, 研 究 制 订 有 关 政 策 措 施, 做 好 协 调 工 作 联 席 会 议 由 国 家 经 贸 委 主 持, 国 家 计 委 国 家 体 改 委 财 政 部 中 组 部 等 15 个 单 位 各 一 位 负 责 同 志 参 加 国 家 体 改 委 高 度 重 视 试 点 工 作, 体 改 委 副 主 任 洪 虎 直 接 抓, 专 门 成 立 了 试 点 工 作 办 公 室, 下 设 综 合 组 协 调 组 培 训 组 和 秘 书 组, 生 产 体 制 司 分 配 体 制 司 流 通 体 制 司 试 点 司 法 规 司 办 公 厅 和 研 究 所 分 别 派 人 参 加 在 体 改 委 负 责 的 30 家 企 业 中, 流 通 体 制 司 负 责 7 家 商 贸 企 业, 生 产 体 制 司 负 责 23 家 企 业, 并 把 保 定 变 压 器 厂 广 州 味 精 厂 天 津 立 达 陕 西 彩 虹 北 京 一 轻 四 川 沱 牌 作 为 蹲 点 企 业 在 30 家 企 业 中, 我 曾 到 过 其

891 中 的 十 几 家, 并 参 加 了 保 定 变 压 器 厂 广 州 味 精 厂 的 试 点 方 案 论 证 据 了 解, 国 家 经 贸 委 负 责 联 系 的 70 家 企 业, 也 都 分 配 到 相 关 司 局 分 头 负 责 试 点 工 作 启 动 了, 但 经 修 改 后 重 新 上 报 国 务 院 的 关 于 选 择 一 批 国 有 企 业 进 行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的 方 案, 即 上 面 提 到 的 试 点 方 案 尚 未 获 批, 试 点 企 业 都 在 翘 首 以 盼, 我 们 也 心 急 如 焚 洪 虎 主 任 曾 对 我 们 讲 : 不 要 等 国 务 院 的 方 案, 也 不 要 等 12 个 配 套 文 件, 可 以 收 集 一 下 各 地 的 做 法, 汇 集 起 来, 发 给 下 面 企 业 参 考, 先 干 起 来 1995 年 3 月 6 日, 国 务 院 办 公 厅 转 发 国 家 经 贸 委 关 于 深 化 企 业 改 革 搞 好 国 有 大 中 型 企 业 的 意 见, 即 经 贸 委 搞 的 思 路 和 规 划 ; 而 试 点 方 案 却 始 终 没 见 国 务 院 转 发, 试 点 方 案 的 12 项 配 套 措 施 也 基 本 没 有 出 台 呜 呼! 个 中 原 因, 有 谁 能 知? 好 在 试 点 方 案 在 全 国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工 作 会 议 上 已 发 给 与 会 代 表 征 求 意 见, 与 会 代 表 都 带 回 了 各 地 在 此 之 前, 1994 年 12 月 2 日, 国 家 经 贸 委 主 任 王 忠 禹 在 经 济 日 报 发 表 署 名 文 章 努 力 搞 好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系 统 披 露 了 试 点 方 案 的 基 本 内 容 因 此, 试 点 方 案 虽 最 终 也 没 能 出 台, 但 其 基 本 精 神 已 广 为 人 知, 各 地 试 点 都 以 其 为 依 据 应 该 说,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试 点 不 是 一 帆 风 顺 的, 遇 到 的 困 难 超 乎 想 象 当 时 的 国 有 企 业 大 都 是 单 一 产 权, 进 行 改 制 时 要 么 不 愿 引 入 外 来 股 东, 要 么 找 不 到 外 来 股 东, 产 权 主 体 难 以 多 元 化, 于 是, 纷 纷 要 求 改 制 为 国 有 独 资 公 司 尤 其 是 30 家 原 中 央 部 委 所 属 企 业, 由 于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不 配 套, 产 权 投 资 主 体 不 明 确, 确 立 不 了 出 资 人, 构 造 法 人 治 理 结 构 遇 到 重 重 障 碍 ; 不 少 企 业 债 务 负 担 重, 一 些 大 中 型 国 有 企 业 资 本 金 和 债 务 的 比 例 严 重 不 合 理, 资 本 金 比 重 过 低, 有 的 甚 至 没 有 资 本 金 ; 一 些 企 业 冗 员 过 多, 缺 乏 分 流 渠 道 ; 许 多 企 业 办 社 会 职 能 难 以 分 离, 负 担 过 重 ; 等 等, 致 使 试 点 步 履 维 艰 记 得 国 家 经 贸 委 的 一 位 同 志 私 下 对 我 说, 当 初 若 知 道 试 点 这 么 难, 还 不 如 全 部 让 国 家 体 改 委 去 干 呢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遇 到 的 困 难, 牵 动 着 中 央 领 导 的 心 1995 年 5 月 至 6 月, 江 泽 民 总 书 记 先 后 到 上 海 江 苏 浙 江 辽 宁 吉 林 黑 龙 江 考 察 了 近 50 个 企 业, 召 集 了 10 多 次 座 谈 会 通 过 考 察 和 调 研, 江 泽 民 指 出 : 深 化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是 一 项 复 杂 的 系 统 工 程 目 前 企 业 存 在 的 困 难 和 矛 盾, 有 些 是 企 业 本 身 的 问 题, 有 些 是 国 民 经 济 中 深 层

91 次 问 题 的 反 映 所 以, 既 要 转 换 企 业 经 营 机 制, 还 要 进 一 步 抓 好 宏 观 经 济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和 各 项 配 套 改 革, 为 解 决 当 前 企 业 面 临 的 问 题 和 困 难 创 造 条 件 江 泽 民 要 求 : 要 把 深 化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推 进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工 作 摆 到 各 级 领 导 的 重 要 议 事 日 程 上 来 根 据 实 际 情 况, 制 定 总 体 方 案 目 前, 各 省 自 治 区 直 辖 市 对 企 业 改 革 都 有 些 打 算 和 安 排, 在 这 个 基 础 上 还 应 进 一 步 从 总 体 上 做 出 部 署, 有 领 导 有 秩 序 地 大 力 推 进 这 项 工 作 要 及 时 研 究 和 解 决 企 业 改 革 过 程 中 出 现 的 矛 盾 和 问 题 省 区 市 主 要 领 导 同 志 要 亲 自 抓 这 件 事 各 级 领 导 的 高 度 重 视, 成 为 试 点 的 助 推 力 但 原 定 两 年 的 试 点 时 间 还 是 被 大 大 拖 后 了 1997 年 11 月 21 日, 全 国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工 作 座 谈 会 在 兰 州 闭 幕 历 时 3 年 的 全 国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工 作 取 得 了 阶 段 性 成 果 参 加 试 点 的 100 家 企 业 中, 有 97 家 通 过 了 方 案 论 证, 开 始 进 入 实 质 性 操 作 3. 在 深 圳 力 推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1998 年 10 月, 我 调 入 深 圳 市 体 改 办 任 主 任, 把 工 作 的 重 心 放 在 了 深 化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推 行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上 由 于 在 国 家 体 改 委 经 历 过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的 风 风 雨 雨, 因 此, 在 深 圳 干 起 这 件 事 有 一 种 如 鱼 得 水 的 感 觉 深 圳 市 自 1994 年 开 始, 有 35 家 企 业 进 行 了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试 点, 摸 索 出 了 一 些 经 验, 但 也 暴 露 出 一 些 深 层 次 问 题 那 几 年, 广 东 顺 德 思 想 解 放, 企 业 改 革 敢 突 破 步 子 大 1999 年 5 月, 我 带 队 去 顺 德 考 察, 系 统 总 结 了 顺 德 的 经 验 深 圳 的 差 距 及 深 化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的 建 议, 向 市 委 市 政 府 写 出 了 一 个 报 告, 得 到 了 市 领 导 的 高 度 肯 定, 并 在 全 省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经 验 交 流 会 上 做 了 介 绍 1999 年 5 月 26 日, 广 东 省 委 书 记 李 长 春 为 参 加 党 的 十 五 届 四 中 全 会 做 准 备, 来 深 圳 进 行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调 研, 在 深 圳 迎 宾 馆 召 开 座 谈 会, 市 五 套 班 子 领 导 全 部 参 加 市 领 导 让 我 向 李 长 春 系 统 汇 报 深 圳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的 做 法 存 在 问 题 和 下 一 步 要 采 取 的 措 施 由 于 在 国 家 体 改 委 搞 了 十 几 年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这 些 问 题 已 了 然 在 胸, 因 此, 我 讲 起 来 如 数 家 珍 我 的 汇 报 得 到 李 长 春 书 记 的 赞 赏, 他 当 面 向 深 圳 市 委 书 记 张 高 丽 说 : 高 丽 同 志, 你 们 深 圳 可 真 是 有 人 才 汇 报 结 束 后, 张 高 丽 立 即 调 取 我 的 档 案, 了 解

02 我 的 情 况, 还 在 大 会 上 不 点 名 地 公 开 讲, 对 我 使 用 晚 了, 并 决 定 下 一 步 对 我 提 拔 使 用 无 奈, 分 管 我 的 一 位 市 委 常 委 从 中 作 梗, 竟 然 对 我 说 : 老 贾, 我 与 你 又 不 沾 亲 又 不 带 故, 干 嘛 非 提 拔 你 呀! 我 一 听 此 言, 深 感 惊 讶, 立 即 意 识 到, 遇 到 小 人 了 面 对 如 此 用 人 之 道, 我 只 哑 然 一 笑 我 为 党 尽 心, 为 国 效 力, 绝 不 奴 颜 媚 骨 事 小 人 9 月 22 日, 党 中 央 召 开 十 五 届 四 中 全 会, 做 出 了 关 于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和 发 展 若 干 主 攻 大 问 题 的 决 定 在 前 一 段 调 研 的 基 础 上, 我 们 很 快 主 动 向 市 领 导 提 供 了 一 个 贯 彻 党 的 十 五 届 四 中 全 会 精 神, 进 一 步 加 快 我 市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和 发 展 的 意 见, 供 市 领 导 研 究 决 策 12 月 27 日, 深 圳 市 委 就 采 纳 市 体 改 办 提 供 的 稿 子, 颁 发 了 中 共 深 圳 市 委 关 于 贯 彻 党 的 十 五 届 四 中 全 会 精 神 进 一 步 加 快 我 市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和 发 展 的 意 见 2000 年, 广 东 省 委 宣 传 部 长 于 幼 军 来 深 圳 任 市 长, 我 主 动 向 他 写 了 一 个 关 于 加 快 深 圳 市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和 发 展 的 建 议, 引 起 了 他 的 高 度 重 视 作 为 新 官 上 任 的 一 把 火, 他 亲 自 带 队, 跑 了 深 圳 市 的 30 多 家 企 业, 又 到 广 州 市 国 有 企 业 考 察 学 习, 然 后, 关 起 门 来 深 入 讨 论 了 两 天, 决 定 搞 一 个 主 体 文 件, 若 干 个 配 套 文 件 接 下 来, 由 我 牵 头, 组 织 体 改 办 国 资 办 劳 动 局 社 保 局 3 家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的 相 关 人 员, 在 深 圳 市 景 明 达 酒 店 集 中, 用 了 两 个 多 月 的 时 间, 研 究 制 订 了 关 于 进 一 步 加 快 我 市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和 发 展 的 实 施 意 见, 包 括 1 个 主 体 文 件, 11 个 配 套 文 件, 号 称 1 + 11 12 月 15 日, 深 圳 市 政 府 在 五 洲 宾 馆 召 开 深 圳 市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和 发 展 工 作 会 议, 全 面 启 动 了 深 圳 市 新 一 轮 国 有 企 业 的 改 革 和 发 展 通 过 国 有 经 济 战 略 型 调 整 和 国 有 企 业 战 略 性 改 组, 深 圳 市 国 有 企 业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进 一 步 向 纵 深 发 展 三 探 索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我 国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最 初 是 呼 应 股 份 制 改 革 而 提 上 议 事 日 程 的 后 来, 由 于 推 行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要 求 企 业 必 须 做 到 产 权 清 晰, 确 立 国 有 资 本 出 资 人 的 地 位 因 此, 探 索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就 更 是 一 个 绕 不 过 去 的 问 题 了 我 在 国 家 体 改 委 和 深 圳 市 工 作 期 间, 作 为 这 项 改 革 的 参 与 者, 对 此 更 是 深 有 感 触

102 1. 改 革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的 决 策 背 景 前 面 已 经 提 到, 1987 年 10 月 12 日 至 16 日, 国 家 体 改 委 与 世 界 银 行 在 北 京 钓 鱼 台 国 宾 馆 合 作 召 开 了 一 次 企 业 机 制 改 革 国 际 研 讨 会 在 研 讨 会 上, 一 些 外 国 专 家 提 出 : 为 了 使 国 有 企 业 有 效 运 营, 除 了 应 把 国 有 企 业 的 所 有 权 与 经 营 权 分 开 之 外, 更 重 要 的 是 要 把 国 家 作 为 社 会 经 济 管 理 者 的 职 能 与 作 为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者 的 职 能 分 开 中 国 国 有 企 业 的 所 有 权 是 被 分 割 的, 中 央 和 地 方 政 府 各 个 部 门 都 拥 有 国 有 资 产 的 使 用 收 益 处 置 的 权 力, 行 使 所 有 者 职 能 的 部 门 多 达 20 多 个, 但 谁 也 不 对 自 己 的 行 为 负 责 因 此, 明 确 国 有 企 业 的 财 产 关 系 是 十 分 迫 切 的 问 题 要 使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权 明 朗 化 和 具 体 化, 必 须 将 过 去 分 散 于 政 府 各 个 部 门 的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权 职 能 分 离 出 来, 集 中 到 一 个 统 一 的 机 构 去 行 使 外 国 专 家 结 合 国 际 经 验 提 出 两 种 不 同 的 设 想 : 一 是 可 以 自 上 而 下 地 成 立 一 个 独 立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部 门 ; 二 是 在 财 政 部 门 内 部 设 立 一 个 精 干 的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在 明 确 了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之 后, 国 有 企 业 的 财 产 将 以 股 份 形 式 由 各 级 各 类 投 资 公 司 金 融 机 构 掌 握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向 掌 握 国 有 资 产 的 投 资 公 司 金 融 机 构 委 派 代 表, 监 督 国 有 资 产 的 运 行 状 况 外 国 专 家 的 重 要 建 议 由 我 负 责 整 理, 被 迅 速 上 报 国 务 院 领 导 会 议 期 间,10 月 15 日, 赵 紫 阳 在 中 南 海 亲 自 接 见 与 会 外 国 专 家, 又 当 面 听 取 了 他 们 的 意 见 外 国 专 家 的 建 议 深 深 影 响 了 我 国 高 层 决 策 1988 年, 国 务 院 机 构 改 革, 第 一 次 设 立 了 国 家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拉 开 了 我 国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的 帷 幕 1990 年 9 月 17 日 至 21 日, 国 家 体 改 委 与 世 界 银 行 在 桂 林 联 合 举 办 了 国 有 企 业 经 营 方 式 改 革 国 际 研 讨 会 这 次 会 议 由 生 产 体 制 司 承 办, 我 陪 司 长 孙 效 良 与 会, 具 体 负 责 会 议 事 务 和 整 理 会 议 纪 要 会 上, 外 国 专 家 提 出 了 中 国 国 有 企 业 改 组 为 股 份 公 司 的 具 体 途 径 更 为 难 能 可 贵 的 是, 外 国 专 家 结 合 中 国 的 实 际, 提 出 了 建 立 三 个 层 次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和 营 运 体 系 的 建 议 外 国 专 家 认 为, 把 国 有 企 业 改 组 为 股 份 公 司, 要 求 政 府 必 须 实 行 社 会 管 理 职 能 与 所 有 者 职 能 分 开, 并 建 立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和 营 运 体 系 这 个 体 系 可 分 为 三 个 层 次 : 一 是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部 门 ; 二 是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机 构 ; 三 是 股 份 公 司 的 董 事 会 外 国 专 家 还 详 细 论 述 了 三 个 层 次 的 性 质 及 其 职 权 界 定

202 第 一 层 次,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部 门 及 其 职 权 界 定 与 会 专 家 认 为,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部 门 的 性 质 是 政 府 机 构, 主 要 职 责 是 研 究 制 定 有 关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法 规 政 策 制 度 办 法, 以 保 证 国 有 资 产 的 安 全 和 增 值, 防 止 用 社 会 公 共 目 标 冲 击 企 业 商 业 目 标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部 门 作 为 政 府 机 构, 不 能 直 接 经 营 国 有 资 产 第 二 层 次,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机 构 及 其 职 权 界 定 与 会 专 家 认 为, 为 了 使 国 有 资 产 不 断 增 值, 必 须 将 国 有 资 本 投 入 运 营 但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部 门 作 为 政 府 机 构, 不 能 直 接 经 营 因 此, 有 必 要 建 立 国 有 资 产 的 经 营 机 构 这 类 机 构 应 为 企 业 性 质, 主 要 职 责 是 资 本 运 营, 通 过 经 营 国 有 资 产, 保 证 其 不 断 增 值 与 会 专 家 提 出, 国 有 资 产 的 经 营 机 构, 主 要 包 括 以 下 三 种 类 型 : 一 是 专 门 经 营 国 有 资 产 的 控 股 公 司 ; 二 是 企 业 集 团 的 集 团 公 司 ; 三 是 各 种 公 共 机 构, 如 各 种 基 金 会 保 险 公 司 等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机 构 的 职 权 只 限 于 股 东 权, 通 过 派 出 股 权 代 表, 在 公 司 董 事 会 的 活 动 中 体 现 自 己 的 意 图, 但 不 能 作 为 股 份 公 司 的 上 级, 直 接 指 挥 公 司 的 生 产 经 营 活 动 第 三, 股 份 公 司 的 董 事 会 及 其 职 权 界 定 与 会 专 家 认 为, 董 事 会 的 性 质 是 所 有 者 在 企 业 内 部 的 代 表 组 织, 由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机 构 委 派 的 代 表 和 其 他 股 东 委 派 或 选 举 的 代 表 组 成, 各 个 股 东 委 派 参 加 董 事 会 的 股 权 代 表 人 数 多 少, 要 根 据 股 权 比 例 或 股 份 多 少 来 确 定 与 会 专 家 提 出, 董 事 会 的 职 权 范 围 要 与 总 经 理 的 职 权 范 围 严 格 区 别 股 份 公 司 的 所 有 权 与 经 营 权 分 开, 主 要 体 现 为 董 事 会 职 权 与 总 经 理 职 权 的 分 开 股 份 公 司 的 重 大 问 题 要 经 董 事 会 讨 论 决 定, 但 董 事 会 成 员 不 能 在 会 后 干 预 总 经 理 行 使 职 权 与 会 代 表 普 遍 认 为,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部 门 和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机 构 能 否 高 效 率 运 行, 委 派 到 股 份 公 司 董 事 会 中 的 国 家 股 股 权 代 表 能 否 尽 职 尽 责, 直 接 关 系 到 企 业 效 率 的 高 低, 关 系 到 股 份 制 改 组 的 成 败 为 此, 需 要 解 决 好 两 方 面 的 问 题 : 一 是 必 须 把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部 门 和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机 构 的 职 责, 严 格 限 于 股 东 权, 只 能 作 为 股 份 公 司 的 股 东, 不 能 作 为 股 份 公 司 的 上 级, 不 能 像 现 在 政 府 中 的 企 业 主 管 部 门 那 样, 去 管 理 股 份 公 司 的 生 产 经 营 活 动 二 是 对 委 派 到 股 份 公 司 的 国 有 资 产 股 权 代 表, 要 通 过 竞 争, 进 行 选 用 和 淘 汰, 利 用 竞 争 机 制 促 使 其 尽 职 尽 责 ; 要 实 行 高 奖 励 和 重 惩 罚, 利 用 利 益 机 制 促 使 其 尽 职 尽 责 这 次 国 际 研 讨 会 开 得 很 成 功, 可 以 说 是 硕 果 累 累 专 家 的 真 知 灼 见 由

302 我 整 理 成 会 议 纪 要, 上 报 委 领 导, 而 后 以 各 种 形 式 迅 速 传 播 开 来 我 曾 在 许 多 报 刊 撰 文, 宣 传 这 次 会 议 提 出 的 三 个 层 次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架 构 三 个 层 次 的 架 构 对 拓 宽 我 国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的 思 路 起 了 很 大 推 动 作 用 深 圳 等 一 些 城 市 就 是 按 照 这 种 思 路 进 行 试 验 的 2. 提 出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运 营 体 制 改 革 的 建 议 1995 年 3 月, 温 家 宝 任 秘 书 长 的 中 央 财 经 领 导 小 组 办 公 室 提 出 了 关 于 以 公 有 制 为 主 体 多 种 经 济 成 分 共 同 发 展 的 调 研 课 题, 内 含 两 个 子 课 题 : 一 是 我 国 所 有 制 结 构 现 状 分 析 和 未 来 改 革 的 方 向 ; 二 是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与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这 类 调 研 课 题 一 般 都 是 为 起 草 党 和 国 家 的 重 要 文 件 提 供 基 础 研 究 资 料, 是 我 国 高 层 决 策 的 参 考, 因 此 是 很 重 要 的 任 务 按 照 分 工, 我 和 有 关 同 志 承 担 了 第 二 个 子 课 题 的 研 究 与 写 作 任 务 在 过 去 几 年 研 究 和 积 累 的 基 础 上, 经 过 一 个 月 的 调 研 起 草 和 征 求 意 见,4 月 28 日, 形 成 了 一 个 关 于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运 营 体 制 改 革 的 建 议 改 革 建 议 提 出,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运 营 体 制 改 革 的 目 标 是 : 建 立 具 有 中 国 特 色 的, 适 应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要 求 的, 产 权 主 体 权 责 明 确 产 权 转 让 灵 活 资 本 结 构 优 化, 企 业 充 满 活 力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运 营 体 制 改 革 建 议 提 出 的 改 革 原 则 是 : 政 府 的 社 会 经 济 管 理 职 能 与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者 职 能 分 开 ; 国 有 资 产 的 管 理 与 运 营 分 开 改 革 建 议 提 出 的 改 革 总 体 设 想 是 : 国 家 统 一 所 有 政 府 分 级 监 管 政 资 职 能 分 开 多 元 授 权 运 营 企 业 自 主 经 营 改 革 建 议 提 出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运 营 的 框 架 是 : 在 国 家 统 一 所 有 的 前 提 下, 分 成 三 个 层 次 : 第 一 个 层 次, 是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部 门 它 们 是 一 级 政 府 机 构, 负 责 国 有 资 产 的 行 政 管 理, 制 定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方 针 政 策 ; 第 二 个 层 次, 是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机 构 包 括 国 家 投 资 公 司 国 家 控 股 公 司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具 备 条 件 的 企 业 集 团 的 集 团 公 司 这 些 机 构 是 企 业 性 质, 主 要 搞 资 产 经 营, 一 般 情 况 下 不 搞 具 体 的 生 产 经 营 ; 第 三 个 层 次, 是 由 国 家 出 资 的 基 层 运 营 企 业 主 要 从 事 具 体 的 生 产 经 营 活 动, 为 了 需 要, 也 可 以 进 行 一 些 资 产 经 营 活 动 这 份 改 革 建 议 在 后 来 深 入 探 讨 我 国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运 营 体 制 改 革 中 央 高 层 决 策 和 国 家 立 法 过 程 中, 发 挥 了 很 大 作 用 1999 年 9 月 22 日, 党 的 十 五 届 四 中 全 会 关 于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和 发 展 若 干 主 攻 大 问 题 的 决 定 指 出 : 积 极 探 索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有 效 形 式 要

402 按 照 国 家 所 有 分 级 管 理 授 权 经 营 分 工 监 督 的 原 则, 逐 步 建 立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监 督 营 运 体 系 和 机 制, 建 立 与 健 全 严 格 的 责 任 制 度 国 务 院 代 表 国 家 统 一 行 使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权, 中 央 和 地 方 政 府 分 级 管 理 国 有 资 产, 授 权 大 型 企 业 企 业 集 团 和 控 股 公 司 经 营 国 有 资 产 2002 年 11 月 8 日, 党 的 十 六 大 报 告 又 进 一 步 指 出 : 国 家 要 制 定 法 律 法 规, 建 立 中 央 政 府 和 地 方 政 府 分 别 代 表 国 家 履 行 出 资 人 职 责, 享 有 所 有 者 权 益 权 利 义 务 和 责 任 相 统 一, 管 资 产 和 管 人 管 事 相 结 合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中 央 政 府 和 省 市 ( 地 ) 两 级 地 方 政 府 设 立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继 续 探 索 有 效 的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体 制 和 方 式 各 级 政 府 要 严 格 执 行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法 律 法 规, 坚 持 政 企 分 开, 实 行 所 有 权 和 经 营 权 分 离, 使 企 业 自 主 经 营 自 负 盈 亏, 实 现 国 有 资 产 保 值 增 值 2003 年 5 月 27 日, 企 业 国 有 资 产 监 督 管 理 暂 行 条 例 颁 布 执 行 2008 年 10 月 28 日,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企 业 国 有 资 产 法 颁 布 执 行 多 年 的 改 革 探 索 终 于 结 出 了 丰 硕 的 成 果 上 述 党 的 决 议 国 家 的 法 律 法 规 中, 有 关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运 营 体 制 改 革 的 若 干 决 定 和 规 定, 都 蕴 含 了 我 们 长 期 研 究 和 不 懈 探 索 的 心 血 与 汗 水 3. 亲 临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运 营 体 制 的 改 革 2001 年 8 月, 我 调 入 深 圳 市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办 公 室 任 主 任, 亲 自 参 与 了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运 营 体 制 的 具 体 操 作 和 不 断 完 善 实 际 上, 自 深 圳 经 济 特 区 建 立 以 来, 历 届 市 委 市 政 府 一 直 高 度 重 视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发 扬 敢 闯 敢 试 的 精 神, 以 理 顺 产 权 关 系 为 主 线, 较 早 地 进 行 了 创 新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的 改 革 经 过 10 多 年 的 实 践, 探 索 出 了 以 确 立 国 有 资 本 出 资 人 制 度 为 核 心, 三 个 层 次 为 主 要 架 构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监 督 营 运 体 系 和 机 制 诸 如, 1985 年 前 后, 深 圳 市 借 鉴 香 港 的 做 法, 按 照 市 场 经 济 发 展 的 要 求, 构 造 小 政 府 大 社 会, 陆 续 撤 销 了 机 械 纺 织 轻 工 物 资 等 政 府 专 业 主 管 局, 企 业 没 有 了 上 级 行 政 主 管 单 位 企 业 可 以 没 有 上 级 行 政 主 管 部 门, 可 以 没 有 婆 婆, 但 企 业 里 面 的 国 有 资 产 却 不 可 没 人 管 理 和 监 督 1987 年, 针 对 取 消 企 业 上 级 行 政 主 管 部 门 后 出 现 国 有 资 产 监 管 真 空 的 问 题, 成 立 了 全 国 第 一 家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深 圳 市 投 资 管 理 公 司, 专 门 行 使 市 属 国 有 企 业 的 产 权 管 理 职 能 当 时, 这 个 公 司 仍 然 是 个 政 企 不 分 的 公

502 司, 承 担 了 较 多 的 行 政 管 理 职 能 1992 年, 为 进 一 步 实 现 政 企 分 开, 加 强 政 府 对 国 有 资 产 的 监 管, 成 立 了 市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委 员 会, 作 为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高 层 议 事 机 构 1993 年, 为 进 一 步 强 化 政 府 作 为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者 的 职 能, 处 理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日 常 事 务, 市 政 府 成 立 了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办 公 室, 作 为 市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委 员 会 的 办 事 机 构, 从 事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日 常 工 作 国 资 办 与 市 投 资 管 理 公 司 两 块 牌 子 一 套 人 马, 合 署 办 公 与 此 同 时, 深 圳 市 委 还 专 门 设 立 了 企 业 工 委 1996 年 3 月, 市 国 资 办 与 市 投 资 管 理 公 司 正 式 分 离 市 国 资 办 成 为 市 国 资 委 的 办 事 机 构 以 及 政 府 从 事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职 能 部 门 ; 市 投 资 管 理 公 司 经 市 国 资 委 授 权, 作 为 国 有 资 产 出 资 人 代 表, 从 事 国 有 资 产 运 营 同 时, 本 着 管 资 产 与 管 人 相 结 合, 撤 销 了 企 业 工 委, 成 立 投 资 管 理 公 司 党 委, 在 市 委 组 织 部 监 管 下, 对 下 属 企 业 实 行 管 资 产 与 管 人 相 结 合 12 月, 为 了 引 入 竞 争, 提 高 效 率, 按 照 突 出 主 导 产 业 的 原 则, 重 组 了 市 投 资 管 理 公 司 除 仍 保 留 投 资 管 理 公 司 外, 又 新 组 建 了 建 设 投 资 控 股 公 司 和 商 贸 投 资 控 股 公 司, 形 成 了 三 家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三 足 鼎 立 的 格 局 投 资 管 理 公 司 经 营 的 国 有 资 产 主 要 覆 盖 公 用 事 业 基 础 设 施 和 工 业 领 域 的 国 有 企 业 ; 建 设 投 资 控 股 公 司 经 营 的 国 有 资 产 主 要 覆 盖 建 筑 安 装 施 工 领 域 的 国 有 企 业 ; 商 贸 投 资 控 股 公 司 经 营 的 国 有 资 产 主 要 覆 盖 商 业 贸 易 旅 游 领 域 的 国 有 企 业 至 此, 以 产 权 管 理 为 主 线 以 授 权 经 营 为 特 征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委 员 会 ( 国 资 办 )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市 属 全 资 控 股 参 股 企 业 三 个 层 次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监 督 营 运 新 体 制 形 成 1998 年, 国 务 院 机 构 改 革, 国 家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被 撤 销, 随 后, 各 个 地 方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也 纷 纷 撤 销 深 圳 市 坚 持 改 革 的 方 向 不 动 摇, 依 然 保 留 了 三 个 层 次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架 构, 继 续 大 胆 探 索 试 验 2002 年, 为 探 索 更 加 有 效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方 式, 深 圳 市 又 选 择 了 五 家 资 产 规 模 大 主 业 突 出 经 营 效 益 较 好 领 导 班 子 比 较 得 力 的 集 团 公 司, 进 行 国 有 资 产 授 权 经 营, 进 一 步 充 实 和 完 善 了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的 第 二 个 层 次 我 到 任 以 后, 重 点 抓 了 深 圳 市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三 个 层 次 的 职 能 定 位 第 一 层 次 市 国 资 委 ( 市 国 资 办 ) 市 国 资 委 是 市 委 市 政 府 领 导 下 专 司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职 能 的 决 策 和 领 导 机 构, 负 责 对 市 属 国 有 经 营 性 资

602 产 非 经 营 性 资 产 和 资 源 性 资 产 进 行 全 方 位 的 宏 观 管 理 和 监 督 通 过 国 资 委 会 议 和 国 资 委 主 任 会 议 制 定 有 关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政 策 规 章, 确 定 涉 及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全 局 性 重 大 改 革 方 案, 审 议 并 确 定 国 有 资 产 收 益 预 算 和 决 算 草 案, 审 议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提 出 的 长 远 发 展 规 划 年 度 经 营 计 划 和 年 度 工 作 报 告, 审 议 监 事 会 提 出 的 年 度 监 督 计 划 和 工 作 报 告 以 及 其 他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及 国 有 企 业 改 革 和 发 展 中 的 重 大 问 题 市 国 资 办 作 为 市 国 资 委 的 工 作 机 构, 在 承 担 国 有 资 产 日 常 管 理 工 作 的 同 时, 具 体 负 责 行 使 对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的 监 管 职 能 主 要 包 括 : 督 促 检 查 市 委 市 政 府 及 国 资 委 制 定 的 有 关 政 策 和 决 议 的 贯 彻 落 实 ; 组 织 编 制 经 营 计 划 和 国 有 资 产 收 益 预 算, 并 检 查 监 督 执 行 情 况 ; 受 理 重 大 事 项 报 告 ; 对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进 行 经 营 业 绩 考 核, 监 督 工 资 奖 金 的 发 放 情 况 : 指 导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监 事 会 的 工 作 ; 组 织 实 施 审 计 工 作, 受 理 对 资 产 经 营 的 投 诉 并 查 明 情 况 予 以 处 理 第 二 层 次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和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作 为 市 国 资 委 授 权 的 国 有 资 产 运 营 机 构, 以 国 有 资 本 出 资 人 身 份, 代 表 政 府 对 授 权 范 围 内 的 国 有 资 产 直 接 行 使 资 产 受 益 重 大 决 策 选 择 经 营 者 和 资 产 处 置 等 出 资 者 权 力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与 企 业 不 是 上 级 与 下 级 领 导 与 被 领 导 的 关 系, 而 是 国 有 资 本 出 资 人 即 股 东 与 企 业 法 人 的 关 系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不 行 使 行 业 管 理 和 行 政 管 理 职 能, 主 要 从 事 产 权 管 理 和 资 本 运 营, 担 负 国 有 资 产 保 值 增 值 的 任 务, 对 市 国 资 委 负 责, 并 接 受 市 国 资 委 的 监 管 第 三 层 次 市 属 国 有 全 资 企 业 和 国 有 控 股 参 股 企 业 这 些 企 业 按 产 权 关 系 分 别 隶 属 市 属 三 家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和 五 家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根 据 法 律 规 定 拥 有 法 人 财 产 权, 具 有 企 业 法 人 资 格, 对 授 权 占 用 的 国 有 资 产, 企 业 依 法 自 主 经 营 自 负 盈 亏 照 章 纳 税, 并 具 体 负 有 国 有 资 产 保 值 增 值 的 责 任 我 认 为, 与 传 统 体 制 相 比, 三 个 层 次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有 明 显 的 进 步 意 义 : 一 是 通 过 取 消 行 业 主 管 局, 设 立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和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实 行 授 权 经 营, 构 建 了 相 对 独 立 于 行 政 管 理 系 统 之 外 的 国 有 资 产 运 营 系 统, 实 现 了 政 资 分 开 ; 二 是 通 过 强 化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和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的 职 能, 实 行 管 资 产 与 管 人 管 事 相 结 合, 为 推 行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奠 定

702 了 基 础 ; 三 是 明 确 了 国 有 资 本 的 出 资 人 地 位, 解 决 了 多 头 管 理 和 责 任 主 体 缺 位 的 问 题, 企 业 重 大 决 策 失 误 和 国 有 资 产 流 失 等 问 题 得 到 有 效 遏 制 ; 四 是 理 顺 了 产 权 关 系, 强 化 了 产 权 约 束, 并 形 成 了 以 国 有 资 产 保 值 增 值 和 提 高 经 济 效 益 为 目 标 的 行 为 导 向 机 制 三 个 层 次 国 有 资 产 运 营 和 监 管 体 制 的 建 立, 在 上 层 ( 国 资 委 ) 实 现 了 政 府 的 社 会 经 济 管 理 者 职 能 与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者 职 能 的 分 离 ; 在 中 层 (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 实 现 了 国 有 资 产 行 政 管 理 职 能 与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职 能 的 分 离 ; 在 下 层 ( 企 业 ) 实 现 了 国 家 终 极 所 有 权 与 企 业 法 人 财 产 权 的 分 离, 为 国 有 企 业 建 立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转 换 经 营 机 制 提 供 了 体 制 上 的 保 障 尽 管 深 圳 市 自 1987 年 以 来, 在 全 国 较 早 地 开 始 探 索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新 体 制, 许 多 改 革 做 法 都 是 符 合 党 的 十 六 大 精 神 的, 但 距 离 十 六 大 提 出 的 新 的 改 革 要 求 还 有 一 定 差 距, 主 要 有 以 下 几 点 一 是 专 司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机 构 比 较 虚 化 第 一 个 层 次 的 市 国 资 委 实 际 上 是 个 会 议 体, 不 是 法 定 的 部 门 机 构, 其 决 策 权 力 很 大, 但 由 于 种 种 原 因, 召 开 一 次 会 议 很 不 容 易, 往 往 不 能 及 时 研 究 解 决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中 的 重 大 决 策 问 题 市 国 资 办 作 为 市 国 资 委 的 办 事 机 构, 在 履 职 过 程 中 实 际 权 力 很 小, 不 能 充 分 发 挥 对 国 有 资 产 的 监 管 职 能, 甚 至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被 企 业 看 成 一 枚 橡 皮 图 章 另 外, 第 一 个 层 次 并 没 有 实 现 管 资 产 和 管 人 管 事 相 结 合 这 种 局 面 导 致 对 国 有 资 产 的 行 政 管 理 比 较 薄 弱, 对 三 家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基 本 上 没 有 制 约 和 监 督 二 是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行 使 职 能 既 不 到 位, 又 有 越 位 和 错 位 对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的 职 能 在 文 件 上 有 明 确 定 位, 主 要 是 行 使 所 有 者 职 能, 进 行 资 本 运 营 但 在 实 际 运 作 中 不 够 规 范 究 其 原 因, 从 主 观 上 看, 是 由 于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的 某 些 人 员 缺 乏 资 本 运 作 的 意 识 和 经 验, 仍 习 惯 于 管 理 企 业 的 具 体 生 产 经 营 活 动 ; 从 客 观 上 看, 是 由 于 政 府 的 其 他 行 政 管 理 部 门 往 往 把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作 为 其 实 施 行 政 和 社 会 管 理 的 漏 斗, 使 之 成 为 政 府 的 二 传 手, 致 使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存 在 复 归 旧 体 制 的 危 险, 退 化 为 原 来 意 义 上 的 企 业 上 级 主 管 部 门 三 是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管 资 产 和 管 人 管 事 相 结 合 没 有 落 到 实 处 早 在 1996 年, 深 圳 市 就 提 出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要 管 资 产 和 管 人 相 结 合, 但 在 执 行 过 程 中 仍 有 脱 节,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对 下 属 一 级 企 业 的 负 责 人 没 有 完 全 的 自 主 任 免 权 另 外,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派 出 的 产 权 代 表 责 权 利 不 统 一 这 些 人 本 应 以 出 资 人 的 身 份 履 行 国 有 股 东 代 表 的 责 任, 但 是 他 们 进 入 企 业 后, 往 往

802 与 企 业 经 理 层 坐 在 同 一 条 板 凳 上, 形 成 利 益 共 同 体, 追 求 的 不 是 国 有 资 产 的 保 值 增 值, 而 是 个 人 收 入 的 增 长, 形 成 内 部 人 控 制 产 权 代 表 报 告 制 度 监 事 会 等 都 流 于 形 式 四 是 不 少 基 层 企 业 搞 纯 管 理, 缺 乏 核 心 业 务 和 拳 头 产 品 处 在 三 个 层 次 架 构 中 第 三 层 次 的 企 业, 本 来 应 该 是 创 造 价 值 实 现 经 济 效 益 的 主 体, 是 国 有 资 产 的 利 润 增 长 点, 但 是, 不 少 集 团 公 司 乃 至 其 下 属 的 企 业 都 是 纯 管 理 型 的, 层 层 搞 管 理, 导 致 管 理 层 次 过 多 管 理 成 本 过 高 多 数 企 业 没 有 自 己 的 主 导 产 业 和 拳 头 产 品, 缺 乏 核 心 竞 争 力 企 业 内 部 产 权 主 体 的 多 元 化 程 度 不 高, 不 少 是 国 有 独 资 或 国 有 绝 对 控 股, 法 人 治 理 结 构 形 同 虚 设, 没 有 形 成 有 效 的 制 衡 机 制 针 对 上 述 存 在 的 问 题, 2004 年 以 来, 深 圳 市 按 照 党 的 十 六 大 关 于 建 立 中 央 政 府 和 地 方 政 府 分 别 代 表 国 家 履 行 出 资 人 职 责, 享 有 所 有 者 权 益, 权 利 义 务 和 责 任 相 统 一, 管 资 产 和 管 人 管 事 相 结 合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的 要 求, 对 原 有 的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进 行 了 调 整 和 完 善 一 是 改 进 和 健 全 机 构 设 置 撤 销 了 原 来 的 市 国 资 委 和 国 资 办, 设 立 了 新 的 深 圳 市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监 督 委 员 会 ; 二 是 撤 销 了 原 有 的 三 家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新 设 了 一 家 投 资 控 股 公 司, 新 增 加 了 一 些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 三 是 明 确 新 的 国 资 委 只 负 责 管 理 企 业 中 经 营 性 的 国 有 资 产, 其 他 类 型 的 国 有 资 产 仍 由 相 关 部 门 管 理 事 业 单 位 实 行 企 业 化 改 制 后, 其 原 来 占 有 的 国 有 资 产 划 归 新 的 国 资 委 监 管 四 是 新 的 国 资 委 按 照 管 资 产 和 管 人 管 事 相 结 合 的 原 则, 主 要 行 使 以 下 五 方 面 职 能 : 代 表 政 府 行 使 国 有 资 本 出 资 人 的 职 能, 做 好 国 有 资 产 行 政 管 理 ; 调 研 制 订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政 策 和 地 方 法 规 ; 制 订 国 有 经 济 布 局 调 整 的 战 略 规 划 和 发 展 目 标 及 国 有 资 产 收 益 预 算 计 划 ; 考 核 管 理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和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 监 督 检 查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和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以 及 第 三 层 次 的 企 业 对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企 业 改 革 有 关 政 策 法 规 的 执 行 情 况 ; 做 好 对 资 产 经 营 公 司 和 授 权 经 营 集 团 公 司 企 业 领 导 人 员 的 任 免 管 理 和 考 核 4. 我 的 感 想 与 体 会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在 我 国 是 一 件 新 事 任 何 新 生 事 物 的 发 展 都 不 是 一 帆 风 顺 的, 探 索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的 新 体 制 新 机 制 也 是 一 样 1988 年, 国 务 院 设 立 了 国 家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这 是 改 革 的 结 果 但 是, 时 隔 10 年, 1998 年, 国 家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又 被 撤 销 了, 表 明 改 革 出 现 了 迂 回 又 过 了

902 五 年, 2002 年, 党 的 十 六 大 再 次 决 定, 中 央 政 府 和 省 市 ( 地 ) 两 级 地 方 政 府 设 立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重 新 确 立 了 改 革 的 正 确 方 向 可 以 看 出, 我 国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中 间 走 了 一 段 弯 路 为 什 么 走 了 弯 路 呢? 我 个 人 认 为, 一 是 认 识 问 题, 二 是 操 作 问 题, 但 主 要 还 是 认 识 出 了 问 题 为 什 么 设 这 个 机 构? 怎 样 设 这 个 机 构? 机 构 设 了 以 后 如 何 运 作? 都 不 是 太 明 白 最 主 要 是, 对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的 功 能 定 位 和 职 责 范 围 没 有 搞 明 白 在 国 家 体 改 委 工 作 期 间, 由 于 工 作 关 系, 我 接 触 国 家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比 较 多, 和 这 个 机 构 的 许 多 人 都 是 好 朋 友 我 觉 得, 他 们 工 作 不 可 谓 不 辛 苦, 制 定 了 一 大 堆 文 件, 查 处 了 许 多 案 例, 但 是 大 多 没 有 忙 到 点 子 上 说 到 底, 这 个 机 构 的 许 多 人 包 括 领 导 对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的 职 能 定 位 没 有 搞 得 太 清 楚 是 扮 演 社 会 经 济 管 理 者 的 角 色, 还 是 代 表 国 家 扮 演 国 有 资 产 所 有 者 的 角 色? 是 监 督 管 理 全 社 会 的 各 类 国 有 资 产, 还 是 监 督 管 理 企 业 里 的 国 有 资 产? 不 甚 了 了 该 局 的 朱 平 壤 司 长 有 一 次 半 开 玩 笑 似 地 对 我 说 : 普 天 之 下 莫 非 王 土 我 国 所 有 的 国 有 资 产 都 归 我 们 管, 天 安 门 城 楼 也 是 国 有 资 产, 我 们 也 要 管 我 笑 着 对 他 说 : 你 们 手 伸 得 太 长 了, 超 出 了 自 己 的 职 责 范 围, 容 易 树 敌 过 多, 小 心 被 打 到 当 时, 国 家 土 地 局 管 理 的 国 有 土 地 地 矿 部 管 理 的 矿 产 资 源 财 政 部 管 理 的 行 政 事 业 单 位 的 资 产 等, 都 是 国 有 资 产, 国 家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认 为 也 要 参 与 管 理 结 果 种 了 别 人 的 地, 荒 了 自 己 的 田, 和 许 多 部 门 产 生 了 矛 盾, 反 而 对 代 表 国 家 履 行 国 有 资 产 出 资 人 的 职 责 没 有 引 起 高 度 重 视, 做 得 很 不 到 位, 因 而 被 某 些 领 导 误 认 为 这 是 一 个 可 有 可 无 的 单 位, 糊 里 糊 涂 地 把 它 撤 掉 了 1998 年, 国 家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局 被 撤 销 后, 各 地 仿 而 效 之 只 有 深 圳 上 海 等 极 少 数 地 方 保 留 了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继 续 进 行 改 革 探 索, 为 全 国 提 供 了 可 资 借 鉴 的 经 验 实 践 证 明, 我 国 国 有 企 业 只 要 坚 持 现 代 企 业 制 度 的 改 革 方 向, 就 必 须 确 立 国 有 资 本 出 资 人 的 地 位, 因 此, 就 无 法 绕 开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的 改 革 与 创 新 正 是 在 这 样 一 个 大 背 景 下,2002 年, 党 的 十 六 大 在 总 结 以 往 改 革 经 验 教 训 的 基 础 上, 才 明 确 提 出 : 中 央 政 府 和 省 市 ( 地 ) 两 级 地 方 政 府 设 立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继 续 探 索 有 效 的 国 有 资 产 经 营 体 制 和 方 式 经 过 这 次 反 复, 各 级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再 也 不 要 忘 记 自 己 的 角 色 定 位

012 了, 那 就 是 代 表 国 家 履 行 出 资 人 的 职 责 各 级 政 府 也 不 要 再 把 维 稳 计 划 生 育 这 类 社 会 管 理 职 能 强 加 在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机 构 身 上 要 真 正 深 刻 理 解 和 切 实 贯 彻 落 实 企 业 国 有 资 产 监 督 管 理 暂 行 条 例 的 规 定 : 国 有 资 产 监 督 管 理 机 构 不 行 使 政 府 的 社 会 公 共 管 理 职 能, 政 府 其 他 机 构 部 门 不 履 行 企 业 国 有 资 产 出 资 人 职 责 这 就 是 国 有 资 产 监 督 管 理 机 构 的 正 确 定 位, 沿 着 这 个 方 向 进 行 改 革 探 索, 就 不 会 再 走 或 少 走 弯 路 最 后, 我 想 说 的 是, 从 1983 年 到 1996 年, 我 在 国 家 体 改 委 工 作 了 13 年 1996 年, 调 到 深 圳 工 作 以 后, 在 深 圳 市 口 岸 管 理 办 公 室 工 作 了 两 年 多, 从 事 了 李 岚 清 副 总 理 主 抓 的 深 圳 口 岸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试 点 ; 1998 年, 到 深 圳 市 政 府 经 济 体 制 改 革 办 公 室 工 作 ; 2001 年, 我 又 来 到 深 圳 市 政 府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办 公 室 ( 后 称 为 国 资 委 ) 工 作, 一 直 干 到 退 休 退 休 后, 仍 然 在 思 考 和 研 究 改 革 实 践 中 面 临 的 各 种 问 题 近 30 年 来, 我 全 身 心 地 投 入 到 我 国 的 改 革 开 放 事 业, 主 要 从 事 企 业 改 革 和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亲 历 和 见 证 了 伟 大 而 艰 巨 的 国 有 经 济 改 革, 这 是 一 段 非 常 有 意 义 的 人 生 体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