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年 第 3 期 ( 总 第 204 期 ) 人 口 与 经 济 POPULATION & ECONOMICS No. 3, 2014 ( Tot. No. 204) 父 母 外 出 务 工 与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来 自 中 国 农 村 的 证 据 李 钟 帅, 苏 群 ( 南 京 农 业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江 苏 南 京 210095) 摘 要 : 文 章 根 据 2004 2006 和 2009 年 中 国 健 康 与 营 养 调 查 的 截 面 数 据, 以 身 体 质 量 指 数 和 近 期 疾 病 症 状 作 为 衡 量 健 康 状 况 的 长 期 和 短 期 指 标, 构 建 儿 童 健 康 模 型, 分 析 了 父 母 外 出 对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结 果 显 示, 父 亲 外 出 在 长 期 对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有 促 进 作 用 ; 母 亲 外 出 在 长 期 与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存 在 一 定 负 相 关 性, 但 统 计 显 著 性 不 高 ; 母 亲 外 出 在 短 期 内 也 会 产 生 消 极 影 响, 特 别 是 对 学 龄 前 儿 童 因 此, 为 改 善 农 村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要 引 导 地 方 产 业 为 女 性 提 供 更 多 就 业 机 会, 提 高 农 村 女 性 劳 动 力 在 当 地 就 业 的 机 会 ; 要 整 合 公 共 资 源, 降 低 儿 童 照 料 替 代 品 的 成 本 关 键 词 : 父 母 外 出 ; 留 守 儿 童 ; 健 康 ; 农 村 中 图 分 类 号 : C924 24 文 献 标 识 码 : A 文 章 编 号 : 1000-4149 (2014) 03-0051 - 08 DOI: 10 3969 / j issn 1000-4149 2014 03 006 Parental Non agricultural Employment and Child Health: Evidence from Rural China LI Zhongshuai, SU Qun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5, China ) Abstract: Based on the cross sectional data of China Health and Nutrition Survey released in 2004, 2006 and 2009, using BMI and illness in recent days as index for long term and short term health we analysed the impact of parental non agricultural employment on child health. The result reveals that paternal non agricultural employment promotes child health in long period and maternal non agricultural employment goes against child health in long period while the correlation shows low significance. Meanwhile, maternal non agricultural employment makes negative influence in short period, especially on pre school age children. Thus, it is necessary to create more positions in local industry for increasing the opportunity of female employment in local community and to integrate 收 稿 日 期 : 2013-08 - 03; 修 订 日 期 : 2013-11 - 28 作 者 简 介 : 李 钟 帅, 南 京 农 业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硕 士 研 究 生 ; 苏 群, 经 济 学 博 士, 南 京 农 业 大 学 经 济 管 理 学 院 教 授, 博 士 生 导 师 51
人 口 与 经 济 2014 年 第 3 期 public resources for reducing the cost of substitute goods linked with child care. Keywords: parental non agricultural employment; left behind children; health; rural China 一 问 题 的 提 出 儿 童 健 康 问 题 一 直 受 到 广 泛 关 注, 因 为 儿 童 健 康 通 常 被 视 为 反 映 国 民 健 康 与 生 活 水 平 的 重 要 指 标, 而 儿 童 时 期 的 健 康 状 况 最 终 也 会 影 响 个 人 终 生 的 健 康 收 入 与 成 就 改 革 开 放 以 来, 随 着 收 入 水 平 的 不 断 提 高, 中 国 儿 童 的 健 康 状 况 有 了 显 著 改 善 与 2000 年 相 比, 2011 年 中 国 新 生 儿 死 亡 率 婴 儿 死 亡 率 和 5 岁 以 下 儿 童 死 亡 率 分 别 降 低 了 15 20 1 和 24 1 1 然 而, 与 城 市 儿 童 相 比, 农 村 儿 童 的 健 康 状 况 仍 然 不 够 乐 观 2008 年, 农 村 7 岁 以 下 儿 童 平 均 身 高 比 城 市 低 2 6cm, 平 均 体 重 比 城 市 低 1 6kg; 7 ~ 18 岁 青 少 年 平 均 身 高 比 城 市 低 3 7cm, 平 均 体 重 比 城 市 低 1 5kg, 而 农 村 5 岁 以 下 儿 童 两 周 患 病 率 比 城 市 高 3 3%, 3 岁 以 下 儿 童 体 检 达 标 率 比 城 市 低 25 9% 2 学 界 对 影 响 农 村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的 因 素 进 行 了 广 泛 探 讨 研 究 发 现, 家 庭 规 模 与 结 构 家 庭 所 在 地 理 位 置 家 庭 长 期 福 利 水 平 农 村 社 区 基 础 设 施 医 疗 卫 生 服 务 父 母 受 教 育 程 度 与 健 康 习 惯 和 饮 用 [1 ~ 水 水 质 等 因 素 都 对 农 村 儿 童 健 康 具 有 显 著 影 响 2] 在 这 些 影 响 因 素 中, 家 庭 规 模 与 结 构 尤 其 受 到 关 注 遗 憾 的 是, 现 有 研 究 主 要 涉 及 的 是 计 划 生 育 政 策 的 影 响, 却 忽 视 了 劳 动 力 流 动 这 一 中 国 农 村 最 基 本 现 状 的 作 用 事 实 上, 农 业 劳 动 力 向 非 农 产 业 转 移 在 长 时 期 内 都 将 是 我 国 重 要 的 经 济 现 象 [3], 随 着 劳 动 力 的 转 移,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的 规 模 也 逐 年 扩 大, 2011 年, 农 民 工 总 量 已 经 达 到 2 53 亿 3, 而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数 量 也 超 过 了 5800 万 4 对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而 言, 父 母 外 出 会 从 三 个 方 面 对 他 们 的 健 康 产 生 影 响 第 一, 父 母 外 出 降 低 了 家 庭 人 口 规 模, 减 少 了 照 料 时 间, 儿 童 难 以 得 到 及 时 的 看 护 和 完 整 的 家 庭 教 育, 健 康 状 况 恶 化 第 二, 由 于 父 母 外 出, 更 多 的 儿 童 需 要 由 年 迈 的 祖 父 母 抚 养, 祖 父 母 通 常 受 教 育 程 度 不 高 健 康 习 惯 落 后, 会 对 儿 童 健 康 造 成 负 面 影 响 第 三, 父 母 外 出 提 高 了 家 庭 收 入, 为 儿 童 增 加 营 养 储 备 购 买 健 康 保 险 等 提 供 了 更 多 的 选 择 空 间, 对 儿 童 健 康 有 正 面 的 促 进 作 用 从 现 有 研 究 来 看, 仅 有 一 篇 文 献 涉 及 父 母 外 出 对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4] 然 而, 这 篇 文 献 将 儿 童 的 年 龄 上 限 设 置 为 18 周 岁, 不 符 合 现 代 少 年 儿 童 的 生 长 发 育 特 征, 选 取 的 健 康 指 标 也 是 受 遗 传 因 素 影 响 较 大 的 年 龄 别 身 高 (HAZ), 因 而 削 弱 了 结 论 的 科 学 性 和 说 服 力 此 外, 在 分 析 劳 动 力 流 动 与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的 关 系 时, 劳 动 力 的 性 别 差 异 也 应 当 纳 入 考 虑, 因 为 男 性 通 常 是 家 庭 收 入 的 主 要 挣 取 者, 而 女 性 则 兼 有 照 料 和 看 护 的 责 任 学 龄 前 儿 童 所 接 受 的 教 育 完 全 是 家 庭 教 育, 而 进 入 学 校 学 习 的 儿 童 则 很 大 程 度 上 受 到 学 校 教 育 的 影 响, 因 此, 这 两 个 群 体 对 父 母 外 出 的 反 应 也 不 尽 相 同 综 上 所 述, 本 研 究 拟 选 取 短 期 和 长 期 健 康 指 标, 以 学 龄 为 标 准 将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分 成 6 岁 以 下 和 7 ~ 12 岁 两 个 群 体, 探 讨 父 母 外 出 对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并 试 图 发 现 与 解 释 父 亲 外 出 和 母 亲 外 出 的 差 异 性 作 用 二 数 据 与 方 法 本 研 究 数 据 来 自 2004 年 2006 年 和 2009 年 中 国 健 康 与 营 养 调 查 ( China Health and Nutrition 1 2 3 4 资 料 来 源 : 中 国 卫 生 统 计 年 鉴 2012 资 料 来 源 : 2008 年 全 国 卫 生 服 务 调 查 ; 中 国 卫 生 统 计 年 鉴 2012 资 料 来 源 : 2012 年 政 府 工 作 报 告 资 料 来 源 : 全 国 妇 联 儿 童 工 作 部 2012 年 数 据 52
李 钟 帅 等 : 父 母 外 出 务 工 与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Survey, CHNS), 该 调 查 是 由 美 国 北 卡 罗 莱 纳 大 学 人 口 研 究 中 心 美 国 国 家 营 养 与 食 物 安 全 研 究 所 和 中 国 疾 病 与 预 防 控 制 中 心 合 作 开 展 的 调 查 项 目, 旨 在 研 究 中 国 社 会 经 济 的 转 变 如 何 作 用 于 人 口 健 康 和 营 养 状 况 到 目 前 为 止, 此 项 调 查 一 共 进 行 了 8 次, 涉 及 辽 宁 黑 龙 江 江 苏 山 东 河 南 湖 北 湖 南 广 西 和 贵 州 9 个 省 ( 自 治 区 ) 本 研 究 的 对 象 是 0 ~ 12 周 岁 居 住 在 农 村 且 拥 有 农 村 户 籍 的 居 民, 父 母 有 一 方 外 出 的 即 视 为 留 守 儿 童 经 筛 选, 本 研 究 的 样 本 量 为 1872, 其 中, 6 周 岁 以 下 样 本 320 个, 6 周 岁 以 上 样 本 1552 个 健 康 状 况 是 一 个 动 态 的 概 念, 会 随 着 营 养 摄 入 体 质 锻 炼 生 活 环 境 等 因 素 的 变 化 而 变 化, 在 衡 量 健 康 状 况 时, 既 要 考 虑 有 即 时 效 应 的 短 期 健 康, 也 要 考 虑 影 响 深 远 的 长 期 健 康 调 查 中, 所 有 儿 童 都 被 要 求 回 忆 最 近 4 周 内 有 没 有 生 过 病 或 受 过 伤 以 及 是 否 患 有 急 性 病 或 慢 性 病, 如 果 有, 则 描 述 疾 病 的 严 重 程 度 由 于 父 母 外 出 降 低 了 家 庭 人 口 规 模, 减 少 了 照 料 时 间, 造 成 监 护 人 对 儿 童 疾 病 的 预 防 发 现 和 治 疗 不 够 完 备 和 及 时, 因 此, 这 一 指 标 能 够 较 好 地 反 映 父 母 外 出 对 儿 童 健 康 的 影 响 身 体 质 量 指 数 (BMI) 是 用 体 重 公 斤 数 除 以 身 高 米 数 的 平 方 而 得 出 的 数 字, 是 目 前 国 际 上 常 用 的 衡 量 人 体 胖 瘦 程 度 以 及 是 否 健 康 的 一 个 标 准 BMI 综 合 反 映 了 体 内 的 脂 肪 含 量 和 营 养 状 况, 与 营 养 的 长 期 积 累 相 关, 短 期 内 不 会 大 幅 度 变 动, 因 此 可 用 作 长 期 健 康 指 标 就 本 研 究 而 言, 儿 童 营 养 状 况 与 父 母 外 出 后 的 收 入 提 高 紧 密 相 关, 同 时 它 又 反 映 了 监 护 人 所 安 排 膳 食 的 合 理 程 度, 体 现 出 营 养 知 识 和 受 教 育 程 度 的 差 异, 能 够 有 效 地 将 父 母 外 出 和 儿 童 健 康 联 系 起 来 结 合 以 往 研 究, 本 研 究 构 建 出 的 儿 童 健 康 模 型 形 式 为 : Y = βx + e Y 表 示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X 表 示 解 释 变 量, 包 括 个 人 因 素 家 庭 特 征 社 区 环 境 和 父 母 外 出 个 人 因 素 方 面, 考 虑 了 性 别 有 无 医 疗 保 险 是 否 接 受 保 健 服 务 和 是 否 接 种 疫 苗 ; 家 庭 特 征 方 面, 关 注 了 家 庭 收 入 和 儿 童 家 外 照 料 的 影 响 ; 社 区 环 境 方 面, 以 医 疗 机 构 距 离 和 饮 用 水 水 质 变 量 作 为 代 表 e 是 误 差 项 并 服 从 正 态 分 布 具 体 的 变 量 定 义 与 赋 值 如 表 1 所 示 需 要 说 明 的 是, 依 据 父 母 外 出 情 况 的 不 同 将 儿 童 区 分 为 仅 父 亲 外 出 仅 母 亲 外 出 父 母 均 外 出 和 父 母 均 在 家 四 种 类 型, 通 常 应 定 义 三 个 虚 拟 变 量 但 为 简 化 变 量 设 置, 防 止 多 重 共 线 性 的 出 现, 本 研 究 中 父 亲 外 出 变 量 和 母 亲 外 出 变 量 是 相 互 独 立 的, 从 而 达 到 两 个 变 量 对 应 四 种 类 型 的 效 果 表 1 变 量 定 义 与 赋 值 变 量 名 称 变 量 赋 值 均 值 标 准 差 身 体 质 量 指 数 体 重 公 斤 数 除 以 身 高 米 数 平 方, 单 位 kg / m 2 21 60 3 96 近 四 周 疾 病 症 状 最 近 四 周 内 有 没 有 生 过 病 或 受 过 伤 及 严 重 程 度, 没 有 = 0; 不 严 重 = 1; 一 般 = 2; 严 重 = 3 0 28 0 60 性 别 男 = 1; 女 = 0 0 53 0 50 医 疗 保 险 是 否 拥 有 医 疗 保 险, 是 = 1; 否 = 0 0 35 0 70 计 划 免 疫 过 去 一 年 是 否 接 种 过 疫 苗, 是 = 1; 否 = 0 0 09 0 28 保 健 服 务 过 去 4 周 是 否 接 受 保 健 服 务, 是 = 1; 否 = 0 0 03 0 16 饮 用 水 水 质 是 否 以 自 来 水 为 饮 用 水 主 要 来 源, 是 = 1; 否 = 0 0 26 0 44 医 疗 机 构 距 离 骑 车 至 最 近 医 疗 机 构 所 需 的 时 间, 单 位 分 钟 9 52 19 27 家 庭 收 入 所 在 家 庭 过 去 一 年 总 收 入, 单 位 元 12857 54 9909 16 儿 童 家 外 照 料 儿 童 通 常 是 否 由 家 庭 外 人 员 照 料, 是 = 1; 否 = 0 0 44 0 84 父 亲 外 出 父 亲 是 否 外 出, 是 = 1; 否 = 0 0 36 0 48 母 亲 外 出 母 亲 是 否 外 出, 是 = 1; 否 = 0 0 34 0 47 53
人 口 与 经 济 2014 年 第 3 期 三 实 证 分 析 1. 父 母 外 出 与 儿 童 健 康 的 交 叉 分 析 (1) 父 母 外 出 与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根 据 世 界 卫 生 组 织 的 标 准, BMI < 20 为 体 重 偏 轻, 20 BMI < 25 为 适 中, 25 BMI < 30 为 超 重, BMI 30 为 肥 胖 但 有 研 究 认 为, 对 于 12 周 岁 以 下 儿 童, 其 身 体 发 育 还 没 有 完 成, 即 使 BMI 较 大, 也 并 不 适 合 用 肥 胖 形 容 同 时, 赵 忠 的 实 证 分 析 显 示, 中 国 农 村 儿 童 更 多 地 面 临 营 养 不 良 的 问 题 而 不 是 营 养 过 剩 [5] 为 此, 本 研 究 将 身 体 质 量 指 数 的 提 高 视 为 健 康 营 养 状 况 的 改 善 表 2 显 示 了 父 母 外 出 与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的 相 关 关 系, 表 中 数 值 为 各 组 别 儿 童 BMI 的 均 值 可 以 明 显 看 出, 在 总 体 样 本 0 ~ 6 岁 样 本 和 7 ~ 12 岁 样 本 中, 仅 父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BMI 均 值 都 较 高, 仅 母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BMI 均 值 都 较 低, 表 2 父 母 外 出 与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外 出 类 型 总 体 样 本 0 ~ 6 岁 样 本 7 ~ 12 岁 样 本 父 母 均 在 家 21 32 20 93 21 40 仅 父 亲 外 出 23 04 24 66 22 43 仅 母 亲 外 出 20 44 19 58 20 67 父 母 均 外 出 21 98 21 72 22 03 父 母 均 外 出 和 父 母 均 在 家 的 儿 童 居 中 这 可 能 反 映 出 的 现 状 是, 父 亲 外 出 和 母 亲 外 出 都 对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产 生 显 著 影 响, 且 作 用 方 向 相 反 (2) 父 母 外 出 与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近 4 周 疾 病 症 状 作 为 衡 量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的 短 期 指 标, 被 划 分 为 四 类 : 无 症 状 不 严 重 一 般 很 严 重, 而 疾 病 包 括 急 性 病 慢 性 病 受 伤 等 在 2004 2006 和 2009 年 的 CHNS 调 查 中, 近 4 周 疾 病 症 状 是 询 问 儿 童 疾 病 的 唯 一 较 详 细 的 问 题 本 研 究 中, 将 无 症 状 赋 值 为 0, 症 状 不 严 重 赋 值 为 1, 症 状 一 般 赋 值 为 2, 症 状 很 严 重 赋 值 为 3 表 3 中 数 值 为 各 组 别 儿 童 疾 病 症 状 评 分 的 均 值, 数 值 越 大 表 示 健 康 状 况 越 差 从 总 体 样 本 来 看, 父 母 均 在 家 和 仅 父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相 近, 父 母 均 外 出 和 仅 母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相 近 0 ~ 6 岁 样 本 与 总 体 样 本 分 布 规 律 较 为 相 似, 而 7 ~ 12 岁 样 本 中, 父 母 均 在 家 表 3 父 母 外 出 与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外 出 类 型 总 体 样 本 0 ~ 6 岁 样 本 7 ~ 12 岁 样 本 父 母 均 在 家 0 24 0 48 0 19 仅 父 亲 外 出 0 23 0 57 0 10 仅 母 亲 外 出 0 31 0 80 0 09 父 母 均 外 出 0 36 1 21 0 18 和 父 母 均 外 出 的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相 近, 仅 父 亲 外 出 和 仅 母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相 近 可 能 的 事 实 是, 父 亲 外 出 和 母 亲 外 出 并 不 同 时 产 生 影 响, 且 这 种 影 响 对 0 ~ 6 岁 儿 童 和 7 ~ 12 岁 儿 童 不 尽 相 同 2. 模 型 回 归 结 果 (1) 父 母 外 出 对 0 ~ 6 岁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表 4 展 示 了 父 母 外 出 对 6 岁 以 下 农 村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其 中, 父 亲 外 出 对 6 岁 以 下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为 正, 且 这 一 影 响 通 过 了 5% 的 显 著 性 检 验 ; 母 亲 外 出 的 影 响 不 显 著 从 具 体 的 数 值 来 看, 父 亲 外 出 的 影 响 系 数 为 2 4916, 即 在 其 他 条 件 相 同 的 情 况 下, 父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身 体 质 量 指 数 比 父 亲 在 家 的 儿 童 身 体 质 量 指 数 高 2 4916 kg / m 2 根 据 身 体 质 量 指 数 所 反 映 的 健 康 营 养 状 况 可 知, 父 54 表 4 0 ~ 6 岁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决 定 方 程 回 归 结 果 变 量 名 称 系 数 标 准 误 T 值 P 值 性 别 0 4593 0 4842 0 95 0 344 医 疗 保 险 - 0 3385 0 5086-0 67 0 506 计 划 免 疫 0 5955 0 7803 0 76 0 446 保 健 服 务 0 7584 1 2874 0 59 0 556 饮 用 水 水 质 1 3005 0 5903 2 20 0 028 医 疗 机 构 距 离 - 0 0039 0 0166-0 24 0 814 家 庭 收 入 ( 对 数 ) - 0 0165 0 2824-0 06 0 953 儿 童 家 外 照 料 - 0 3499 0 2869-1 22 0 224 父 亲 外 出 2 4916 0 9903 2 52 0 012 母 亲 外 出 - 1 7872 1 0065-1 78 0 077 常 数 20 9057 2 6591 7 86 0 000 R 平 方 0 0605 样 本 量 288 注 : 表 示 p < 0 1, 表 示 p < 0 05, 表 示 p < 0 01; 以 下 同
李 钟 帅 等 : 父 母 外 出 务 工 与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亲 外 出 的 这 一 影 响 直 接 决 定 了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等 级, 其 重 要 性 不 言 而 喻 回 归 结 果 也 印 证 了 交 叉 分 析 的 结 论 在 交 叉 分 析 中, 仅 父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明 显 优 于 父 母 均 在 家 的 儿 童, 父 母 均 外 出 的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也 优 于 父 母 均 在 家 的 儿 童, 对 应 着 父 亲 外 出 的 积 极 作 用 (2) 父 母 外 出 对 7 ~ 12 岁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对 7 ~ 12 岁 农 村 儿 童 的 长 期 健 表 5 7 ~ 12 岁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决 定 方 程 回 归 结 果 变 量 名 称 系 数 标 准 误 T 值 P 值 康 状 况 进 行 回 归, 结 果 如 表 5 所 示 其 中, 性 别 - 0 1343 0 0810-1 66 0 098 父 亲 外 出 对 7 ~ 12 岁 儿 童 的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具 医 疗 保 险 - 0 0568 0 0657-0 86 0 388 计 划 免 疫 0 2605 0 1689 1 54 0 123 有 显 著 的 正 向 影 响, 且 影 响 通 过 了 1% 的 显 保 健 服 务 0 3723 0 3167 1 18 0 240 著 性 检 验 ; 母 亲 外 出 的 作 用 依 然 不 明 显 饮 用 水 水 质 0 7945 0 0898 8 85 0 000 医 疗 机 构 距 离 - 0 0056 0 0026-2 18 0 029 从 具 体 数 值 看, 父 亲 外 出 的 影 响 系 数 为 家 庭 收 入 ( 对 数 ) 0 1118 0 0552 2 03 0 043 1 0931, 即 在 其 他 条 件 相 同 的 情 况 下, 父 亲 儿 童 家 外 照 料 0 1368 0 0557 2 46 0 014 外 出 的 儿 童 身 体 质 量 指 数 比 父 亲 在 家 的 儿 童 父 亲 外 出 1 0931 0 3130 3 49 0 000 母 亲 外 出 - 0 5964 0 3148-1 89 0 058 身 体 质 量 指 数 高 1 0931 kg / m 2 显 然, 这 一 常 数 20 2111 0 5205 38 83 0 000 数 值 不 足 以 决 定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等 级, R 平 方 0 1014 样 本 量 1352 但 呼 应 了 前 面 叙 述 中 样 本 所 表 现 出 的 特 征 样 本 描 述 显 示, 对 于 6 岁 以 下 儿 童, 父 母 均 在 家 仅 父 亲 外 出 仅 母 亲 外 出 和 父 母 均 外 出 的 儿 童 BMI 均 值 分 别 为 20 93 24 66 19 58 和 21 72 而 对 于 7 ~ 12 岁 儿 童, 父 母 均 在 家 仅 父 亲 外 出 仅 母 亲 外 出 和 父 母 均 外 出 的 儿 童 BMI 均 值 分 别 为 21 40 22 43 20 67 和 22 03 前 者 区 别 更 为 明 显, 后 者 分 布 更 为 紧 凑 总 的 来 说, 对 7 ~ 12 岁 儿 童 而 言, 父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状 况 更 好 (3) 父 母 外 出 对 0 ~ 6 岁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如 表 6 所 示 父 亲 外 出 对 6 岁 表 6 0 ~ 6 岁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决 定 方 程 回 归 结 果 变 量 名 称 系 数 标 准 误 Z 值 P 值 以 下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没 有 通 过 显 著 性 别 0 0018 0 1338 0 01 0 989 性 检 验 ; 母 亲 外 出 对 6 岁 以 下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医 疗 保 险 - 0 2110 0 1421-1 49 0 137 计 划 免 疫 - 0 3806 0 2221-1 71 0 087 状 况 的 影 响 为 负, 且 这 一 影 响 通 过 了 1% 的 保 健 服 务 0 0959 0 3816 0 25 0 801 显 著 性 检 验 饮 用 水 水 质 0 1739 0 1570 1 11 0 268 医 疗 机 构 距 离 0 0004 0 0045 0 09 0 928 从 具 体 的 数 值 来 看, 母 亲 外 出 的 影 响 系 家 庭 收 入 ( 对 数 ) 0 0374 0 0811 0 46 0 644 数 为 0 9147 这 一 数 值 意 味 着 母 亲 外 出 对 儿 儿 童 家 外 照 料 - 0 1037 0 0774-1 34 0 180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是 决 定 性 的, 因 为 短 父 亲 外 出 0 2037 0 2764 0 74 0 461 母 亲 外 出 0 9147 0 2804 3 26 0 001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指 标 是 近 四 周 疾 病 症 状, 这 一 Pseudo R2 0 1037 指 标 被 划 分 成 完 全 没 有 症 状 症 状 不 严 重 样 本 量 318 症 状 一 般 和 症 状 很 严 重 四 个 等 级, 分 别 赋 值 为 0 1 2 3 0 9147 的 影 响 系 数 表 明, 在 其 他 条 件 相 同 的 情 况 下, 母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比 母 亲 在 家 的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差 一 个 等 级, 且 很 可 能 出 现 有 症 状 和 没 有 症 状 的 本 质 区 别 与 此 同 时, 父 亲 外 出 对 6 岁 以 下 儿 童 的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没 有 通 过 显 著 性 检 验, 说 明 父 亲 外 出 对 6 岁 以 下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没 有 影 响 总 的 来 说, 父 母 外 出 对 6 岁 以 下 儿 童 的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影 响 不 尽 相 同 母 亲 外 出 的 6 岁 以 下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更 差, 而 父 亲 外 出 对 6 岁 以 下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作 用 则 并 不 明 显 (4) 父 母 外 出 对 7 ~ 12 岁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表 7 展 示 了 父 母 外 出 对 7 ~ 12 岁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父 亲 外 出 和 母 亲 外 出 对 7 ~ 12 岁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均 没 有 通 过 显 著 性 检 验, 表 55
人 口 与 经 济 2014 年 第 3 期 明 父 母 是 否 外 出 和 7 ~ 12 岁 儿 童 的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没 有 关 系 表 7 7 ~ 12 岁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决 定 方 程 回 归 结 果 变 量 名 称 系 数 标 准 误 Z 值 P 值 性 别 - 0 0502 0 0825-0 61 0 543 这 一 结 果 并 不 出 人 意 料 交 叉 分 析 已 经 医 疗 保 险 0 0383 0 0501 0 76 0 444 显 示, 对 于 7 ~ 12 岁 儿 童, 仅 父 亲 外 出 的 儿 计 划 免 疫 - 0 2013 0 1636-1 23 0 219 童 与 仅 母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较 为 接 保 健 服 务 0 7504 0 2074 3 62 0 000 饮 用 水 水 质 - 0 1120 0 0992-1 13 0 259 近, 父 母 均 外 出 的 儿 童 与 父 母 均 在 家 的 儿 童 医 疗 机 构 距 离 - 0 0017 0 0024-0 70 0 485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较 为 接 近, 且 前 者 明 显 优 于 后 家 庭 收 入 ( 对 数 ) - 0 0475 0 0529-0 90 0 369 儿 童 家 外 照 料 - 0 0307 0 0553-0 55 0 579 者 如 果 单 独 比 较, 仅 父 亲 外 出 儿 童 的 短 期 父 亲 外 出 - 0 0994 0 2418-0 41 0 681 健 康 状 况 与 仅 母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状 况 母 亲 外 出 0 0966 0 2463 0 39 0 695 Pseudo R2 0 0125 都 优 于 父 母 均 在 家 的 儿 童, 似 乎 对 应 着 父 母 外 出 都 会 对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产 生 显 著 正 影 响 的 样 本 量 1543 结 论 然 而, 这 一 命 题 与 父 母 均 外 出 的 儿 童 与 父 母 均 在 家 的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也 非 常 接 近 的 现 状 显 然 相 悖 而 如 果 父 母 外 出 只 有 某 一 方 具 有 显 著 影 响, 则 无 法 解 释 仅 父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和 仅 母 亲 外 出 的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同 时 优 于 父 母 均 在 家 儿 童 的 事 实 总 的 来 说, 父 亲 外 出 和 母 亲 外 出 对 7 ~ 12 岁 儿 童 的 短 期 健 康 都 不 具 有 显 著 影 响 (5) 其 他 控 制 变 量 的 回 归 结 果 分 析 个 人 因 素 方 面, 接 受 计 划 疫 苗 仅 对 6 岁 以 下 儿 童 短 期 健 康 具 有 倾 向 性 作 用, 是 否 接 受 过 预 防 保 健 服 务 和 是 否 有 医 疗 保 险 在 历 次 回 归 中 都 没 有 表 现 出 影 响, 可 能 的 原 因 是 专 业 医 疗 卫 生 服 务 在 农 村 地 区 的 普 及 程 度 还 比 较 低, 以 致 少 数 接 受 过 服 务 的 儿 童 在 健 康 状 况 上 的 优 势 与 绝 大 部 分 没 有 接 受 的 儿 童 相 比, 显 得 并 不 突 出 性 别 变 量 在 各 次 回 归 中 都 不 显 著, 对 应 着 农 村 地 区 儿 童 性 别 歧 视 现 象 的 缓 解 家 庭 特 征 方 面, 家 外 照 料 只 对 学 龄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有 促 进 作 用, 可 能 是 由 于 家 外 照 料 影 响 儿 童 健 康 的 主 要 方 式 是 人 际 交 往 和 社 区 融 入, 与 疾 病 并 不 相 关, 对 学 龄 前 儿 童 的 影 响 也 有 限 家 庭 收 入 变 量 作 为 重 要 的 影 响 因 素, 却 并 未 如 预 期 那 样 与 各 类 儿 童 的 健 康 都 产 生 必 然 联 系, 这 可 能 与 家 庭 收 入 这 一 变 量 的 构 建 相 关, 为 避 免 最 终 筛 选 出 的 样 本 过 少, 本 研 究 中 家 庭 收 入 主 要 包 括 家 庭 农 业 收 入 养 殖 业 收 入 渔 业 收 入 园 艺 收 入 手 工 业 商 业 收 入 和 工 资 性 收 入, 没 有 涵 盖 财 产 性 收 入 和 其 他 收 入 来 源, 使 得 家 庭 收 入 变 量 与 实 际 收 入 存 在 差 距 社 区 环 境 方 面, 良 好 的 饮 用 水 水 质 对 两 类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都 有 积 极 作 用, 遥 远 的 医 疗 机 构 距 离 恶 化 了 学 龄 儿 童 长 期 健 康, 表 明 环 境 对 健 康 的 影 响 是 长 期 的 四 结 论 与 建 议 1. 结 论 (1) 父 亲 外 出 在 长 期 对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有 显 著 的 正 影 响 与 之 对 应 的 作 用 机 制 是, 第 一, 父 亲 作 为 家 庭 收 入 的 主 要 挣 取 者, 通 过 外 出 务 工 为 儿 童 改 善 或 维 持 健 康 提 供 经 济 基 础 和 外 在 条 件, 收 入 对 营 养 的 作 用 是 长 期 和 持 续 的, 因 此, 父 亲 外 出 对 儿 童 健 康 的 影 响 更 倾 向 于 在 长 期 体 现, 同 时, 由 于 这 种 作 用 的 持 续 性, 父 亲 外 出 对 学 龄 前 儿 童 和 学 龄 儿 童 健 康 的 影 响 同 样 显 著 第 二, 鉴 于 农 村 劳 动 力 从 事 非 农 工 作 的 竞 争 性, 能 够 进 入 非 农 就 业 市 场 的 农 村 男 性 劳 动 力 本 身 就 具 备 更 全 面 的 素 质 和 能 力 这 些 体 现 在 受 教 育 程 度 体 力 遗 传 基 因 等 方 面 的 差 异, 也 会 以 某 种 形 式 在 子 女 中 反 映 出 来, 进 而 影 响 子 女 的 健 康 状 况 第 三, 在 家 庭 生 活 中, 尤 其 在 中 国 这 样 具 有 男 主 外, 女 主 内 观 念 的 东 方 民 族, 父 亲 相 比 母 亲 从 事 照 料 儿 童 的 活 动 较 少, 因 而 父 亲 外 出 对 儿 童 照 料 的 负 面 作 用 表 现 得 并 不 56
李 钟 帅 等 : 父 母 外 出 务 工 与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突 出 (2) 母 亲 外 出 在 长 期 与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存 在 一 定 负 相 关 性, 但 统 计 显 著 性 不 高 母 亲 外 出 与 儿 童 健 康 的 负 相 关 性 不 难 理 解 第 一, 母 亲 通 常 是 儿 童 膳 食 的 采 购 者 和 加 工 者, 直 接 决 定 着 儿 童 的 营 养 摄 入 同 时, 母 亲 对 儿 童 的 健 康 教 育 和 卫 生 习 惯 的 培 养 对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的 形 成 具 有 重 要 影 响 如 果 母 亲 外 出, 更 多 的 儿 童 需 要 由 年 迈 的 祖 父 母 照 顾, 祖 父 母 通 常 受 教 育 程 度 不 高, 健 康 习 惯 落 后, 难 以 替 代 母 亲 的 作 用 第 二, 有 研 究 证 明, 母 亲 有 强 烈 的 偏 好 将 家 庭 财 富 更 多 地 分 配 于 与 儿 童 相 关 的 商 品 [6], 例 如, 为 儿 童 购 买 健 康 保 险 接 种 计 划 疫 苗 母 亲 外 出 则 削 弱 了 这 种 偏 好 可 能 为 儿 童 健 康 带 来 的 积 极 作 用 第 三, 母 亲 外 出 后, 部 分 家 务 劳 动 甚 至 农 业 劳 动 的 负 担 可 能 要 由 年 龄 稍 大 的 儿 童 承 担, 这 不 利 于 儿 童 的 生 长 发 育, 也 增 加 了 儿 童 的 疾 病 风 险 但 母 亲 外 出 的 负 面 作 用 统 计 显 著 性 不 高, 这 可 能 是 由 于 母 亲 外 出 也 增 加 了 收 入, 部 分 缓 解 了 母 亲 照 料 缺 失 导 致 的 儿 童 健 康 恶 化 (3) 母 亲 外 出 在 短 期 内 对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有 显 著 负 影 响, 特 别 是 对 学 龄 前 儿 童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母 亲 外 出 对 7 ~ 12 岁 学 龄 儿 童 的 短 期 健 康 并 没 有 表 现 出 显 著 影 响 这 可 能 是 由 两 方 面 因 素 造 成 的 第 一, 学 龄 前 儿 童 和 学 龄 儿 童 生 理 特 点 的 差 异 对 学 龄 前 儿 童 而 言, 母 亲 作 为 直 接 的 照 料 人 和 看 护 人, 完 全 决 定 了 其 营 养 摄 入 和 个 人 卫 生 ; 而 学 龄 儿 童 不 仅 表 现 出 相 对 较 强 的 适 应 性, 而 且 具 备 了 一 定 的 自 理 能 力, 自 我 意 识 不 断 提 升 例 如, 学 龄 儿 童 中, 能 准 确 报 告 疾 病 并 描 述 疾 病 症 状 的 比 例 远 高 于 学 龄 前 儿 童, 显 然, 学 龄 前 儿 童 对 母 亲 的 照 料 有 更 强 的 依 赖 性 第 二, 学 校 教 育 对 家 庭 教 育 的 替 代 作 用 学 龄 儿 童 已 经 开 始 接 受 学 校 教 育, 其 健 康 教 育 的 来 源 不 再 局 限 于 家 庭 教 育, 母 亲 通 过 家 庭 教 育 对 学 龄 前 儿 童 和 学 龄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产 生 的 影 响 不 可 避 免 地 出 现 差 异 与 以 往 研 究 相 比, 王 芳 等 证 明 了 父 亲 的 受 教 育 水 平 和 职 业 类 别 对 18 岁 以 下 儿 童 健 康 ( 年 龄 别 身 高 评 分 ) 具 有 显 著 影 响 [7] ; 刘 靖 分 析 认 为, 母 亲 额 外 劳 动 时 间 的 增 加 对 儿 童 健 康 ( 年 龄 别 体 重 评 分 ) 具 有 显 著 负 向 影 响 [8] ; 刘 晓 钧 发 现, 男 性 劳 动 力 外 出 显 著 提 高 了 家 庭 成 员 的 健 康 水 平 ( 自 评 健 康 ), 女 性 劳 动 力 外 出 却 显 著 降 低 了 家 庭 成 员 的 健 康 水 平 ( 自 评 健 康 ) [9] ; 陈 在 余 发 现 母 亲 外 出 对 学 龄 儿 童 健 康 ( 年 龄 别 身 高 评 分 ) 有 显 著 负 影 响 [10], 这 些 研 究 与 本 研 究 的 结 论 是 相 似 或 一 致 的 而 陈 在 余 的 研 究 同 时 显 示, 父 亲 外 出 对 学 龄 前 儿 童 的 健 康 ( 年 龄 别 身 高 评 分 ) 和 学 龄 儿 童 的 健 康 ( 身 体 质 量 指 数 ) 都 没 有 显 著 影 响 [11] 前 者 与 本 研 究 选 取 的 指 标 不 同, 没 有 比 较 的 意 义 ; 而 后 者 与 本 研 究 的 结 论 有 所 区 别, 可 能 出 于 两 方 面 的 原 因 : 第 一, 研 究 对 象 的 界 定 不 同 该 研 究 界 定 的 学 龄 儿 童 为 6 ~ 18 周 岁, 而 本 研 究 界 定 的 学 龄 儿 童 为 7 ~ 12 周 岁 第 二, 数 据 所 对 应 的 年 份 不 同 21 世 纪 初 非 农 就 业 在 中 国 农 村 还 不 普 遍, 户 籍 制 度 就 业 市 场 也 仍 有 诸 多 限 制, 父 亲 外 出 对 儿 童 健 康 的 影 响 并 不 明 显, 而 2009 年, 农 村 劳 动 力 流 动 已 经 形 成 了 相 对 稳 定 的 机 制, 父 亲 外 出 的 作 用 逐 渐 凸 显 综 合 来 说, 本 文 关 注 了 劳 动 力 流 动 对 留 守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为 探 讨 农 村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的 影 响 因 素 提 供 了 一 个 新 的 视 角 其 次, 本 文 引 入 短 期 健 康 和 长 期 健 康, 使 健 康 状 况 的 测 度 更 加 准 确 但 值 得 思 考 的 是, 当 前 对 农 村 儿 童 健 康 的 研 究 仍 然 停 留 在 身 体 健 康 的 层 面 上 事 实 上, 父 母 外 出 后, 留 守 儿 童 的 心 理 健 康 也 可 能 产 生 较 大 的 变 化 有 相 当 数 量 的 留 守 儿 童 由 于 缺 乏 父 母 管 教 而 误 入 歧 途, 辍 学 暴 力 寻 衅 滋 事, 甚 至 触 犯 法 律 从 某 种 程 度 上 说, 对 留 守 儿 童 心 理 健 康 的 关 注 有 着 更 重 要 的 意 义 因 此, 父 母 在 儿 童 心 理 健 康 形 成 过 程 中 的 具 体 作 用 及 影 响 方 式 是 今 后 研 究 中 值 得 深 入 的 方 向 2. 建 议 (1) 引 导 地 方 产 业 为 女 性 提 供 更 多 就 业 机 会, 提 高 农 村 女 性 劳 动 力 在 当 地 就 业 的 机 会 母 亲 外 出 显 著 降 低 了 儿 童 的 健 康 水 平, 减 少 母 亲 外 出 的 机 会 对 改 善 儿 童 健 康 状 况 显 然 是 有 益 的 但 一 方 面 女 57
人 口 与 经 济 2014 年 第 3 期 性 外 出 务 工 能 够 有 效 提 高 自 身 的 社 会 经 济 地 位 促 进 农 村 发 展 减 少 贫 困 ; 另 一 方 面, 为 了 改 善 儿 童 健 康 而 将 女 性 的 角 色 限 定 于 家 庭 主 妇 造 成 了 大 量 的 人 力 资 本 浪 费, 也 不 利 于 社 会 的 进 步 因 此, 既 能 降 低 女 性 外 出 的 不 利 影 响 又 能 维 持 女 性 从 事 非 农 工 作 带 来 的 收 益 应 当 是 公 共 政 策 的 目 标 从 宏 观 层 面 上 看, 城 市 化 的 进 程 使 发 展 地 方 产 业 成 为 必 然 要 求, 在 当 前 男 性 劳 动 力 流 动 基 本 稳 定 的 形 势 下, 地 方 产 业 对 女 性 劳 动 力 的 需 求 不 断 增 加 如 果 进 一 步 采 取 奖 励 补 助 减 税 等 优 惠 政 策 吸 引 地 方 企 业 扩 大 女 性 雇 员 的 规 模, 农 村 女 性 劳 动 力 在 当 地 就 业 的 机 会 可 以 得 到 有 效 提 升, 可 以 实 现 在 不 放 弃 非 农 就 业 的 情 况 下 仍 有 余 力 照 料 家 中 的 儿 童 (2) 整 合 公 共 资 源, 降 低 儿 童 照 料 替 代 品 的 成 本 提 高 女 性 劳 动 力 在 当 地 就 业 的 机 会 是 一 个 行 之 有 效 的 方 法, 与 此 同 时, 由 于 种 种 原 因 仍 需 要 外 出 的 女 性 劳 动 力 也 要 纳 入 考 虑 范 围 母 亲 外 出 对 儿 童 健 康 的 不 利 影 响 来 自 照 料 时 间 的 减 少, 增 强 儿 童 照 料 替 代 品 的 可 获 性 对 弥 补 母 亲 外 出 的 负 向 作 用 较 为 有 效 有 研 究 显 示, 母 亲 对 儿 童 的 照 料 主 要 体 现 在 营 养 摄 入 和 家 庭 教 育 上 [12] 鉴 于 此, 整 合 公 共 资 源, 降 低 儿 童 照 料 替 代 品 的 成 本 是 值 得 努 力 的 方 向 具 体 来 说, 在 营 养 摄 入 方 面, 要 落 实 已 经 在 部 分 贫 困 农 村 地 区 实 施 的 营 养 餐 计 划, 并 扩 大 覆 盖 范 围 ; 要 通 过 政 府 补 贴 和 政 策 支 持 的 形 式 增 加 农 村 儿 童 照 料 机 构 的 数 量, 提 高 儿 童 照 料 机 构 的 质 量 ; 在 教 育 方 面, 要 为 有 实 际 需 求 的 儿 童 建 设 寄 宿 制 学 校, 并 按 照 一 定 比 例 配 备 生 活 导 师 ; 要 针 对 儿 童 开 展 健 康 知 识 的 宣 传 和 普 及, 提 高 儿 童 的 健 康 意 识 参 考 文 献 : [ 1 ] 宋 月 萍. 中 国 农 村 儿 童 健 康 家 庭 及 社 区 影 响 因 素 分 析 [J]. 中 国 农 村 经 济, 2007, (10). [ 2 ] 王 芳, 周 兴. 家 庭 因 素 对 中 国 儿 童 健 康 的 影 响 分 析 [J]. 人 口 研 究, 2012, (3). [ 3 ] 蔡 昉, 都 阳. 经 济 转 型 过 程 中 的 劳 动 力 流 动 长 期 性 效 应 和 政 策 [J]. 学 术 研 究, 2004, (6). [ 4 ] 陈 在 余. 中 国 农 村 留 守 儿 童 营 养 与 健 康 状 况 分 析 [J]. 中 国 人 口 科 学, 2009, (5). [ 5 ] 赵 忠. 我 国 农 村 人 口 的 健 康 状 况 及 影 响 因 素 [J]. 管 理 世 界, 2006, (3). [ 6 ] Peter Glick. Women s Employment and Its Relation to Children s Health and Schooling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 Conceptual Links, Empirical Evidence and Policies [ R]. Working Paper, Cornell University, 2002. [ 7 ] 同 [2]. [ 8 ] 刘 靖. 非 农 就 业 母 亲 照 料 与 儿 童 健 康 来 自 中 国 乡 村 的 证 据 [J]. 经 济 研 究, 2008, (9). [ 9 ] 刘 晓 钧. 农 村 劳 动 力 流 动 对 农 村 居 民 健 康 的 影 响 [J]. 中 国 农 村 经 济, 2010, (9). [10] 同 [4]. [11] 同 [4]. [12] 贾 男, 李 嘉 文. 母 亲 的 受 教 育 程 度 对 孩 子 健 康 的 影 响 : 营 养 摄 入 生 活 习 惯 还 是 健 康 意 识 [ R]. 西 南 财 经 大 学 工 作 论 文, 2009. [ 责 任 编 辑 方 志 ] 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