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夏 学 第 8 辑 2011 年 10 月 XixiaStudies, Oct. 2011, Vol.8 夏 圣 根 赞 歌 克 恰 诺 夫 著 张 海 娟 王 培 培 译 摘 要 : 本 文 对 俄 罗 斯 科 学 院 东 方 文 献 研 究 所 列 宁 格 勒 分 所 收 藏 的 西 夏 文 译 本 夏 圣 根 赞 歌 进 行 了 全 文 翻 译 和 校 注, 文 章 主 要 包 括 对 颂 诗 文 本 的 简 要 描 述, 其 西 夏 文 录 文 翻 译 和 注 释, 以 及 对 颂 诗 语 言 特 色 的 简 要 分 析 通 过 对 颂 诗 的 翻 译 和 部 分 解 读, 希 望 对 西 夏 早 期 历 史 的 研 究 给 于 一 定 的 启 示 关 键 词 : 西 夏 文 献 原 始 诗 集 夏 圣 根 赞 歌 俄 罗 斯 科 学 院 东 方 文 献 研 究 所 列 宁 格 勒 分 所 收 藏 的 西 夏 文 写 本 和 刻 本 中 有 一 无 名 文 献, 保 存 不 善, 却 极 具 研 究 价 值 其 被 聂 历 山 (Н. А. Невский) 于 二 十 世 纪 三 十 年 代 初 期 发 现, 书 写 于 一 刻 本 背 面, 为 唐 古 特 文 原 始 诗 集, 并 被 称 作 颂 歌 诚 然, 正 如 聂 历 山 所 说 : 造 字 师 颂 1 和 夏 圣 根 赞 歌 是 该 诗 集 中 最 珍 贵 的 部 分 最 后 一 首 颂 歌 的 名 字 吸 引 了 聂 历 山, 他 非 常 仔 细 地 复 制 了 该 颂 歌, 并 着 手 研 究 然 而, 当 时 西 夏 学 研 究 的 总 体 水 平 不 高, 就 连 粗 略 地 翻 译 文 献 都 办 不 到 聂 历 山 是 当 时 西 夏 学 界 公 认 的 泰 斗, 他 亲 自 编 纂 的 词 典 还 远 远 比 不 上 它 现 在 的 容 量 因 此,1935 年 苏 联 科 学 院 会 议 他 的 西 夏 文 字 及 其 背 景 2 报 告 指 出 : 我 认 为, 这 首 赞 歌 让 我 们 产 生 浓 厚 的 兴 趣, 也 为 普 及 唐 古 特 早 期 的 历 史 普 照 光 芒 但 遗 憾 的 是, 颂 歌 中 出 现 了 很 多 专 有 人 名, 要 确 定 这 些 名 字 的 读 法 需 要 非 常 巨 大 的 劳 力, 而 且 颂 歌 中 还 有 大 量 我 不 认 识 的 文 字 因 此, 单 凭 我 现 在 对 唐 古 特 文 字 的 研 究, 我 还 无 法 诵 读 这 首 颂 歌 的 全 部 译 文, 但 我 还 是 愿 意 驻 足 于 我 可 以 读 懂 的 几 处 释 文 过 去 三 十 多 年 里, 西 夏 学 的 发 展 得 益 于 聂 历 山 的 诸 多 著 作 ( 其 中 的 作 品 还 获 得 了 1962 年 的 列 宁 奖 ), 以 及 各 国 西 夏 学 者 的 不 懈 努 力 如 今, 我 们 得 以 尝 试 完 整 地 出 版 该 颂 诗 原 文, 并 对 其 进 行 一 些 力 所 能 及 的 翻 译 当 然, 这 种 翻 译 仍 然 有 待 改 进, 需 要 西 夏 学 研 究 界 的 各 位 专 家, 以 及 相 关 学 科 的 学 者, 尤 其 是 藏 学 家 们 的 进 一 步 研 究 和 批 评 指 正 文 章 内 容 包 括 颂 诗 文 本 的 简 要 描 述, 其 西 夏 文 录 文 翻 译 和 注 释, 最 后 是 结 论 对 这 份 描 写 西 夏 早 期 历 史 的 文 献 进 行 简 短 评 价 3 背 面 写 有 颂 诗 的 刻 本 为 蝴 蝶 装, 纸 幅 25 16.5cm, 文 本 18.8 13cm, 每 页 8 行, 行 16 字 页 码 不 连 续, 每 个 章 节 重 新 编 码, 汉 字 的 以 1a 开 始, 以 此 类 推, 共 存 61 页 主 要 的 刻 印 文 本 大 概 由 诗 篇 组 成, 这 种 诗 篇 也 叫 大 诗 其 它 文 本 是 用 手 写 在 纸 张 背 面 的, 一 页 有 8 行, 是 在 刻 本 的 行 与 行 之 间 的 空 白 处 修 改 的 每 一 行 大 约 有 17-19 个 字 字 迹 清 晰, 但 有 时 也 有 草 体, 这 无 疑 增 加 了 文 献 解 读 的 难 度 夏 圣 根 赞 歌 记 录 在 大 诗 2б-3б 页 的 背 面, 这 也 是 该 书 所 存 章 节 的 第 一 章 2б 页 的 - 168-1 又 称 颂 诗 典, 完 整 精 准 的 翻 译 来 自 聂 历 山 2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 филология,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60. 3 Танг.фонд. Иви. 121
第 5 行到 3б 页的第 7 行 抄写下来的行与 夏圣根赞歌 诗篇的行数并不符 但是在弱光下誊写时 诗篇的各行都被标出来了 所以 我们在复制文本时就能把 夏圣根赞歌 的每一行单独抄写下来 夏圣根赞歌 写于何时难以判断 毫无疑问 它与其他诗歌一样 抄写时间不早于 1185 年① 1226 年 即蒙古人占领哈拉浩特之年 可能是其时间下限 从总体上可以确定藏品时间是 6 世纪末 8 世纪初② 目前为止 颂歌写者情况未知 以下是抄本 夏圣根赞歌 西夏文录文 由于原件保存不善 纸张粗糙 久而久之文献变暗 况 且其字迹并不十分清楚 因此获得的图像非常模糊 西夏文录文 椿綃礌氢罞 緵 梆 导 保 鹏 繰 碭 秬 缸 蚀 緔 窱 竤 辊 孟 羶 毋 谍 繕 焊 綕 砫 楞 辊 灯 考 綀 靛 竃 吵 氦 筀 洼 縡 若 盫 息 磨 竛 迪 纠 翬 菱 订 穙 篟 縦 蝜 祡 綃 穔 砂 篫 谬 属 吞 北 縦 絧 緹 堕 礗 册 册 拣 籫 蒤 登 緓 緓 蕎 商 繝 箷 水 谍 矨 皺 翅 水 谍 矨 翅 涅 霖 糐 惋 箷 锡 蔎 惶 瞝 扦 锡 蔎 惶 瞝 筗 霉 秌 納 鲁 碈 眤 窰 繰 耳 父 帽 篟 秳 蜏 鹿 蚀 眱 翨 藬 保 科 籵 焦 聨 紹 棱 惟 梆 硞 緵 垄 乓 甸 耳 瞝 甸 勘 蝨 岛 岛 秢 蛠 粶 惠 伴 酚 蔎 息 社 酚 汰 双 锡 聻 紗 坚 坚 藶 滚 藶 沏 砿 唉 唉 对 倘 对 篟 脤 娇 緳 吞 筟 聮 沏 带 属 属 吞 紏 迪 纠 焦 谗 订 飞 膁 兽 烘 谍 胠 某 皽 薴 惑 吧 臀 沦 紸 柏 籥 緓 癅 篟 菤 疥 納 篊 藹 薶 摆 焊 帛 緂 睳 蘞 蟏 癥 皺 泛 脜 焊 谍 篎 粮 弟 絟 竛 皳 蔎 焦 都 往 翖 絅 絘 絘 竛 眕 葌 葌 息 泊 紒 光 蜏 焦 羾 篫 砂 舉 伴 顽 沏 砓 絘 灯 蟨 舏 莿 癐 羋 篿 蒤 蔡 砳 鞘 索 属 紴 睫 緐 孟 羶 息 薞 耫 篎 莻 耳 怖 糣 垄 綃 腲 綅 蔒 窲 碈 芣 毋 顽 蚚 拐 焊 皺 繕 焦 稕 兽 烘 蘦 虖 砫 匆 碈 羣 礌 繝 瞕 毋 緓 癅 耫 飞 藀 聹 梁 肌 竗 皖 袭 簕 絧 緛 淮 粮 硹 胯 背 矋 微 挨 碟 綃 唐 蔆 禑 坝 米 礛 磱 汐 篟 锅 谰 瞕 镣 渭 吞 聁 缄 窗 聚 窗,社 磄 息 菤 沏 絁 汕 汉译文 [1] 夏圣根赞歌 [2] [3] [4] [5] [6] ③ ④[7] 黑头 石城 棕河上 赤面 祖坟白河上 高弥药国在此方 圣人身高十尺 [8] [9] [10] 壮 种族结亲产后代 啰都父亲 [11] 儿相爱 其人图谋攻吐蕃 [14] 洼不避 吾辈祖先 身材不高多智 初始不愿为小怀大心 美丽蕃女为妻 英勇七 [12] 羌人施谋三薄浪 东主 [15] 京城内已扎根 强健黑牛 [13] 一同上战场 支吃口浪 与汉交战 马面渡河低 [16] 突额角 与香象 [18] 与虎搏斗虎脚折 汉天子 每日博弈博则负 每夜驰逐驰不利 [20] 反抗未独立 厮杀堕齿 狗面口恧口恧 [19] 力勇不当疑虑深 ⑥ ⑦[22] 我辈阿妈娘娘[21]为始祖 银腹金胸 善根不绝名嵬名 [24] 牛越出过边界 此后其子额登 [26] 长大后十大吉兆 战马结实雄 ⑤ ⑧ [17] 隘口齿 行不成 啰都 [23] 耶则祖 彼岂知 寻 [25] 与龙匹配 于某因 从此子孙代代繁衍 番细皇 ⑨ 皆主集 七乘伴导来为帝 号召大地弥药 孰不附 [27] 初出生时有二齿 ① 圣王似风 疾驰去 拉缰牵 ① 原因是背面抄写该诗的刻本出版于该年 ② E. И.Кычанов, История Тангутская филология,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60. ③ 聂历山将这几行翻译为 黑头石城水岸上 赤面祖坟白河上 大弥药国就在此地 见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 филология,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60. ④ 聂历山对该行也有翻译 人们身高十尺 见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 филология,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60. ⑤ 聂历山援引此行 尔时昔不愿为小 怀大心 见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 филология,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60. ⑥ 聂历山对该行的翻译 我们的 Ама 娘娘是我们的根源 见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 филология,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60. ⑦ 如上所述 学者西田龙雄认为该词相当于 Гиух 一词 聂历山将这一行翻译为 银腹金胸 善种不断名嵬 名 见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 филология,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60. ⑧ Гир 二 两个 一对 一双 成对的 这也是表示家族的符号 因为该词前面是动词前置 说明 该词在句中作谓语 因此译为 结对行动 ⑨ 聂历山对 32-35 行的译文 后代子孙渐兴盛 番细皇 初出生时有二齿 长大后 十种吉祥皆主集 见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 филология,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60. - 169 -
马 人 强 国 盛 我 辈 从 此 人 仪 马 [28], 勇 族 向 西 圣 容 近 [29], 未 脱 离, 无 号 令, 僻 壤 之 中 怀 大 心 [30] 四 方 部 族 遣 贺 使, 贫 善 人 处 善 言 说 : 治 田 畴, 不 毁 穗, 民 间 盗 窃 无 有, 天 长 月 久, 战 争 绝 迹 乐 悠 悠 注 释 : [1] 赞 歌 文 本 中 出 现 了 三 个 唐 古 特 人 称 谓 的 词 : 椿, 孟 羶 和 紒 后 面 的 两 个 族 名 在 西 夏 文 文 本 中 最 常 见 到, 它 们 完 全 可 以 被 认 为 是 西 夏 人 最 常 用 的 自 称 紒 一 词 作 为 西 夏 人 的 自 称 首 先 是 由 伊 万 诺 夫 (А. И. Ивановый) 确 定 的 2 聂 历 山 在 西 夏 文 文 本 中 释 义 过 族 名 孟 羶 3 根 据 瑞 4 典 汉 学 家 高 本 汉 复 原, 孟 羶 这 一 称 谓 首 先 以 弥 药 形 式 记 载 于 中 国 历 史 文 献 中 5 孟 羶 是 西 夏 人 的 藏 语 自 称, 大 概 也 是 西 夏 人 最 常 用 的 自 称 之 一 的 映 射 斯 坦 因 认 为, 孟 羶 可 能 只 是 西 夏 党 项 (982-1227) 人 的 氏 族 组 成 部 分 之 一 6 作 为 西 夏 人 自 称 的 族 名 椿 在 西 夏 文 词 典 同 音 文 海 合 编 的 第 9б 释 义 为 : 西 夏 人 自 称 之 一, 对 西 夏 人 的 称 谓 ( 即 弥 人 ) 可 以 尝 试 将 其 与 藏 文 献 中 的 IHe-rNegs 一 词 进 行 对 比, 这 有 可 能 就 是 西 夏 人 的 祖 先 7 西 夏 居 民 正 是 凭 借 唐 古 特 人 的 族 名 才 在 俄 罗 斯 文 学 及 欧 洲 文 学 中 为 人 们 所 知, 据 其 自 身 的 出 身 判 断, 该 族 名 或 者 与 藏 族 人 的 自 称 有 关 8, 或 者 与 西 藏 东 北 部 落 的 汉 语 称 谓 党 项 族 有 关 9, 党 项 族 这 一 称 谓 也 有 可 能 历 史 久 远, 并 且 就 是 在 本 地 土 生 土 长 10 唐 古 特 人 这 一 族 名 被 中 亚 人 民 使 用 过 古 老 的 突 厥 人 蒙 古 人 11, 将 其 作 为 同 种 的 藏 族 部 落 和 党 项 族 部 落 的 标 志 而 使 用 [2] 黑 头 西 夏 人 的 自 称 之 一, 经 常 与 赤 面 一 词 搭 配 使 用 12 除 了 在 赞 歌 中 所 提 到 的 词 组 外, 黑 头 一 词 还 可 以 用 其 它 的 的 同 义 词 解 释 ( 头 和 黑 色 的 ), 但 是 发 音 不 同, 写 法 也 不 同 13 我 们 看 到, 文 海 中 有 黑 头 祖 先 的 记 载 14 除 此 之 外, 也 是 在 该 词 典 中 提 到 了 他 的 儿 子 们 中 的 一 个 名 叫 緶 的 我 们 是 从 藏 族 史 料 中 得 知 黑 色 头 发 的 人 们 这 一 说, 该 史 料 讲 述 的 是 18 个 蛋 成 为 西 藏 黑 头 出 世 的 根 源 15 聂 历 山 认 为, 黑 头 和 赤 面 是 用 来 对 唐 古 特 人 进 行 总 体 描 述 的 相 似 的 表 现 手 法 16 正 如 聂 历 山 所 讲, 从 历 史 的 角 度 来 考 虑, 这 是 组 成 自 己 国 家 的 西 夏 民 族 的 两 个 主 要 部 落 常 用 的 自 称 17 我 们 认 为, 对 黑 头 发 的 始 祖, 祖 先 的 简 略 记 述, 而 且 不 仅 仅 是 对 他 们, 还 有 对 他 的 儿 子 们 中 的 一 个 的 简 要 记 述 都 说 明 该 推 断 是 有 道 理 的 [3] 石 城 聂 历 山 当 时 对 赞 歌 中 的 1 2 3 4 行 做 了 详 细 分 析 他 认 为, 石 城 就 是 坐 落 于 西 夏 国 北 边 界 上 的 黑 河 河 口 的 哈 拉 浩 特 城 18 然 而 斯 坦 因 却 认 为, 石 城 就 是 位 于 当 时 的 西 宁 河 和 黄 河 之 间 的 石 头 城 ( 即 石 头 做 的 城 ) 19 我 们 认 为, 斯 坦 因 对 赞 歌 中 的 这 三 行 做 出 的 解 释 更 有 说 服 1 风 后 面 那 个 词 不 认 识 这 一 行 可 能 是 讲 始 祖 黄 河 的 到 来 不 仅 受 到 了 当 时 西 夏 人 的 支 持, 也 得 到 了 西 夏 祖 先 们 的 灵 魂 的 召 唤 2 Иванов А.И.Ифэнгэ,СиСягошо// Госюе цзи канъ. Т. 1.1923.No.4. 3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4 Karlgren B.Grammata Serica Recensa, Bulletin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N.29.Stockholm, 1957. 5 欧 阳 修 新 唐 书 卷 221, 中 华 书 局 2003 年 6 Stein R. A. Mi-niag et Si-hia, geographie historique et legends ancestrales, BEFEO. Hanoi,1951. T.XLIX.1947-1950. 7 Stein R.A. Le tribus anciennes des marches sino-tibetaines. Paris,1961. 8 Bailey H.W.Ttagutta//BSOS.Vol.X.1941.Pt.3. 9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10 Stein R.A. Le tribus anciennes des marches sino-tibetaines. Paris,1961. 11 Малов C.E. Памятники древнетюркской писъменности Монголии и Киргизии,Москва:Тексты и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1959. 12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西 田 龙 雄,1964-1966, 第 170 页 13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14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15 Stein R. A. Mi-niag et Si-hia, geographie historique et legends ancestrales, BEFEO. Hanoi,1951. T.XLIX.1947-1950. 16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17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18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19 Stein R. A. Mi-niag et Si-hia, geographie historique et legends ancestrales, BEFEO. Hanoi,1951. T.XLIX.1947-1950. - 170 -
力, 在 下 文 注 释 中 我 们 对 此 将 进 行 更 为 详 尽 的 讲 解 [4] 棕 河 岸 聂 历 山 翻 译 为 漠 水 边 聂 历 山 认 为 漠 水 就 是 黑 河 斯 坦 因 后 来 提 出, 沙 漠 一 词 在 此 处 的 使 用 应 该 只 是 语 音 层 面 上 的, 他 认 为, 文 本 中 指 的 并 不 是 黑 河, 而 是 指 位 于 青 海 湖 地 区 内 的 棕 水 河, 即 在 中 国 地 图 上 该 地 区 的 石 城 和 宗 喀 城 之 间 的 河, 此 地 图 系 明 朝 时 期, 而 同 时 也 反 映 了 更 早 时 期 的 资 料 棕 河 流 入 对 面 就 是 石 城, 或 者 叫 做 石 城, 这 正 好 与 西 夏 诗 篇 中 所 描 写 的 坐 落 在 棕 河 岸 上 的 石 城 相 吻 合 1. 我 们 认 为, 斯 坦 因 的 推 断 将 大 个 子 西 夏 人 的 地 域 限 制 在 棕 河 流 域 内, 更 加 容 易 使 人 接 受 和 理 解, 因 为 这 里 讲 的 是 西 夏 人 的 祖 先, 而 不 是 西 夏 (982-1227) 更 晚 的 时 期 从 汉 语 历 史 文 献 中 可 以 很 好 地 看 出, 党 项 ( 唐 古 特 ) 部 落 的 确 曾 定 居 在 该 地 区 因 此, 赞 歌 中 这 几 行 的 翻 译 是 在 斯 坦 因 当 时 的 理 解 的 基 础 上 进 行 的 [5] 赤 面 正 如 注 释 3 中 所 讲 的, 这 也 是 西 夏 人 自 称 的 一 种, 经 常 以 赤 面 和 黑 头 两 对 词 搭 配 出 现 此 外, 该 词 也 可 翻 译 成 红 脸 的 人 们 2, 对 长 着 红 色 的 脸 的 人 们 的 称 呼, 以 及 红 脸 的 人 们, 对 红 脸 的 人 们 的 称 谓 聂 历 山 表 明, 根 据 汉 语 史 料 记 载, 这 种 称 谓 来 源 于 人 们 熟 知 的 古 代 藏 人 往 脸 上 涂 红 色 颜 料 的 习 俗 3 藏 族 妇 女 在 不 久 前 还 给 脸 上 涂 深 褐 色 的 颜 料 4 毫 无 疑 问, 这 是 西 夏 王 朝 时 期 西 夏 人 常 见 的 富 有 诗 意 的 称 谓 黑 头 发 的 人 们 和 红 脸 的 人 们 [6] 白 河 上 游 聂 历 山 说 的 这 条 河 是 指 流 经 岷 山 的 白 水 河 ( 同 白 色 的 水 ) 5 该 解 释 与 斯 坦 因 对 赞 歌 中 上 述 三 行 的 理 解 并 不 矛 盾 如 此 看 来, 如 果 我 们 把 赞 歌 中 描 写 的 西 宁 河 看 作 是 西 夏 国 的 北 边 界 线, 从 西 宁 河 向 东, 在 西 宁 河 和 黄 河 之 间 的 地 带 是 TshÕ 河, 在 TshÕ 河 的 两 岸 是 石 城 ( 现 在 的 青 海 省 ), 而 把 白 水 河 的 上 游 看 作 是 南 边 界 线, 在 现 在 的 文 县 若 尔 盖 县 ( 四 川 省 ) 这 一 条 线 上 ( 从 东 到 西 ), 那 么 所 说 的 区 域 就 完 全 与 这 条 河 相 吻 合, 根 据 汉 语 史 料 判 断,7-8 世 纪 时 党 项 族 ( 西 夏 的 ) 部 落 曾 定 居 在 此 河 边 6 [7] 高 弥 药 国 在 彼 方 儒 者 身 高 十 尺 赞 歌 的 第 4 5 行 介 绍 了 西 夏 人 的 外 貌 特 征 在 文 本 中 强 调 了 西 夏 人 身 材 很 高 大 个 子 的 西 夏 人 在 其 它 历 史 文 献 也 多 次 强 调 西 夏 人 的 个 子 很 高 在 藏 文 学 作 品 d Pag-bsam 中 所 描 写 的 西 夏 人 的 自 称 是 弥 药, 这 个 词 的 意 思 就 是 身 材 高 挑 好 看 的 人 7 在 汉 语 的 历 史 文 献 中 也 不 止 一 次 地 突 出 西 夏 人 的 高 个 子 : 元 昊 皇 帝 长 着 圆 脸 高 鼻 梁, 身 高 五 尺 有 余 8 ; 大 臣 仁 荣 个 头 很 高 9 伯 希 和 描 写 道 : 我 看 到 的 西 夏 人 高 大 的 身 材, 黝 黑 的 皮 肤 10 因 此, 正 如 我 们 的 历 史 文 献 中 所 记 载, 西 夏 人 在 现 代 人 们 的 眼 中 的 确 很 高 十 尺 ( 西 夏 文 的 考 一 词 很 显 然 是 从 汉 语 中 的 尺 引 进 的 外 来 词 ), 在 这 里, 显 然 使 用 了 一 种 夸 张 的 手 法, 因 为 一 尺 约 等 于 0.32 米 如 此 看 来, 唐 古 特 人 身 体 的 几 个 主 要 部 位 接 近 于 现 代 的 藏 族 人 特 有 的 体 型 : 高 高 的 个 子, 挺 拔 的 鼻 梁, 头 型 较 长 这 种 体 型 现 在 多 用 来 形 容 西 夏 人 和 他 们 的 亲 族 部 落 曾 定 居 的 古 老 地 区 的 人 们 在 西 藏 的 东 部 和 东 北 部 11 [8] 强 壮 的 马 这 是 对 好 马 良 种 马 的 一 种 形 象 描 写 我 们 对 这 种 描 写 手 法 的 出 处 其 它 使 用 方 法, 以 及 类 似 的 表 达 手 法 尚 不 明 确 [9] 种 族 和 后 代 縡 出 身, 姓 翻 译 成 汉 语, 就 是 姓, 盫 一 词 在 词 典 文 海 中 的 解 1 Stein R. A. Mi-niag et Si-hia, geographie historique et legends ancestrales, BEFEO. Hanoi,1951. T.XLIX.1947-1950. 2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3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4 Цыбиков.Г.Ц.Буддист-паломник у святынъ Тибета.Пг.1919. стр.162. 5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6 Ямамото Сумико.О переселениях дансянов в вэпоху Тан//Сикаи.Т.26-27; 克 恰 诺 夫,1961a, стр. 153. 7 Stein R. A. Mi-niag et Si-hia, geographie historique et legends ancestrales, BEFEO. Hanoi,1951. T.XLIX.1947-1950. 8 宋 史 卷 485, 中 华 书 局 1936 年, 第 3786 页 9 戴 西 章 西 夏 纪 : 东 十 二 月, 中 书 令 濮 王 仁 忠 卒, 仁 忠 长 身 美 髯 须, 立 朝 侃 侃, 动 中 礼 法 西 夏 纪 戴 锡 章 编 撰, 罗 矛 昆 点 校, 宁 夏 人 民 出 版 社 第 574 页 10 Pelliot P.Les documents chinois trouves par la Mission Kozlov a Khara-Khoto//JA.1914.Mai-juin.p110. 11 Журавлев Ю.И.Этнический соства Тибетского района KHP и тибетцы других раионов страны// Tp. Инcтитута этнографии им.h.h.mиkлухо-маклая.1961.t.xxiii:bocточно-aзиатский сборник.ii. - 171 -
释 是 : 亲 骨 肉, 同 胞 血 亲, 父 系 的 亲 属, 也 就 是 说 必 须 是 父 系 的 我 们 认 为, 縡 和 盫 两 个 词 在 古 老 的 西 夏 人 心 目 中 还 是 有 区 别 的, 就 像 中 国 古 代 的 姓 和 氏 并 不 相 同, 也 就 是 说, 第 一 个 词 是 指 来 源 于 世 袭 的 名 字, 而 第 二 个 词 是 指 以 父 系 命 名 的 名 称, 来 源 于 同 一 个 父 系 祖 先 的 一 个 家 族 的 所 有 成 员 继 承 下 来 的 总 的 名 字 1 但 还 必 须 说 明 一 点, 对 西 夏 人 亲 族 部 落 名 称 的 探 讨 还 需 要 专 业 的 研 究 [10] 啰 都 西 夏 人 祖 先 的 名 字 聂 历 山 写 过 : 到 目 前 为 止, 我 在 汉 语 史 料 中 还 没 有 碰 到 任 何 一 个 可 以 与 啰 都 等 同 起 来 的 名 字 2 尽 管 我 们 知 道 汉 语 史 料 中 的 许 多 名 字, 但 还 是 很 难 在 西 夏 王 朝 有 记 载 的 祖 先 中 找 到 任 何 一 个 可 以 与 赞 歌 中 的 啰 都 相 对 应 的 人 我 们 现 在 仅 仅 局 限 于 此, 就 是 发 现 梁 国 鞑 靼 人 的 姓 与 啰 都 有 可 能 接 近 众 所 周 知, 鞑 靼 部 落 也 可 能 是 西 夏 人 的 祖 先 [11] 西 主 西 夏 人 的 祖 先, 有 可 能 是 啰 都 始 祖 的 七 个 儿 子 中 与 藏 人 作 战 的 那 个 尽 管 汉 语 史 料 中 对 细 封 步 赖 与 藏 人 之 间 的 战 争 一 字 未 提 3, 但 或 许 还 是 可 以 尝 试 把 他 的 名 字 与 细 封 步 赖 这 个 名 字 联 系 起 来 4 [12] 东 主 西 夏 人 的 祖 先, 有 可 能 是 啰 都 七 个 儿 子 中 与 唐 朝 作 战 的 那 个 大 家 熟 知 的 拓 跋 赤 辞 5 这 个 名 字 与 他 的 名 字 有 点 儿 像, 而 且 赤 辞 的 确 与 唐 朝 交 过 战 [13] 嵬 迎 西 夏 人 的 祖 先, 而 且 也 有 可 能 是 啰 都 七 个 儿 子 中 的 一 个, 他 长 着 马 面 我 们 好 奇 地 推 断, 战 马 应 该 能 战 胜 马 面, 而 这 个 马 面 是 从 岩 石 缝 里 蹦 出 来 的 6 因 此, 读 者 们 需 要 注 意 这 样 一 个 事 实 : 啰 都 名 字 的 前 半 部 分 的 意 思 是 山, 而 他 的 儿 子 ( 未 知 ) 嵬 迎 又 长 着 马 的 面 容 [14] 黄 河 西 夏 人 的 祖 先 至 于 他 是 啰 都 的 儿 子 还 是 别 人 的 儿 子, 目 前 尚 不 明 确, 因 为 他 自 己 也 称 作 始 祖 [15] 黑 色 的 小 牛 出 于 好 奇 地 指 出 一 点, 在 远 东 黑 色 的 小 牛 是 祭 祀 用 的 牲 畜 [16] 香 象 当 今 被 尊 敬 的 十 七 只 菩 萨 象 中 的 一 只 而 且 香 山 上 有 住 在 北 方 的 菩 萨 的 名 字 [17] 恧 口 恧 西 夏 人 的 祖 先, 可 能 是 啰 都 的 七 个 儿 子 之 一 [18] 日 日 博 弈 博 则 负, 夜 夜 驰 逐 驰 不 赢 西 夏 人 从 阿 木 多 迁 移 到 鄂 尔 多 斯 的 真 正 历 史, 以 及 他 们 在 鄂 尔 多 斯 的 定 居 在 这 几 行 中 可 能 都 得 到 了 神 话 般 的 再 现 被 迫 归 顺 唐 的 赤 辞 在 635 年 坐 上 了 西 戎 地 区 执 政 者 的 位 子, 也 就 是 现 在 的 甘 肃 省 庆 阳 地 区 后 来, 大 概 是 678-680 年 间, 部 分 西 夏 国 部 落 受 到 藏 人 的 压 迫 而 搬 迁 到 了 鄂 尔 多 斯 763 年, 青 海 湖 以 东 的 西 夏 国 特 部 落 由 于 安 禄 山 起 义 也 迁 移 到 了 鄂 尔 多 斯 地 区 从 那 时 起, 西 夏 人 就 沿 着 长 城 两 边 稠 密 地 定 居 在 鄂 尔 多 斯 南 部 郊 区 ( 灵 州 庆 州 银 州 夏 州 周 边 ) 西 夏 人 让 邻 国 都 很 担 忧, 他 们 同 藏 族 以 及 其 他 部 落 联 盟, 对 邻 近 的 中 国 大 唐 首 都 长 安 构 成 了 严 重 威 胁 8 世 纪 时 郭 子 仪 向 朝 廷 上 奏, 要 求 把 西 夏 人 迁 移 到 更 远 一 点 的 地 方 虽 然 西 夏 人 不 愿 意 迁 移, 但 最 终 还 是 迁 了, 他 们 定 居 到 了 鄂 尔 多 斯 中 部 和 北 部 地 区 九 世 纪 初, 党 项 部 落 受 到 中 国 官 僚 的 压 制 而 发 动 起 义 唐 边 界 失 守, 于 是 皇 帝 亲 自 率 军 讨 伐 起 义 镇 压 后 部 分 党 项 部 落 迁 移 到 了 南 山 地 区 赞 歌 中 的 22-26 行 可 能 隐 约 再 现 的 就 是 这 些 事 件 [19] [ 他 的 ] 疑 虑 加 深 了 这 句 话 是 讲 什 么 样 的 或 者 某 个 人 的 疑 虑 疑 惑 迟 疑, 但 具 体 的 并 不 明 确 或 许, 它 讲 的 是 唐 皇 帝 对 支 配 西 夏 部 落 的 疑 虑 加 深 了, 具 体 不 清 楚 [20] 啰 都 生 怨 自 强 脱 ( 自 己 还 是 没 能 解 放 自 己 ) 显 然, 这 里 讲 的 是 873 年 以 西 夏 历 史 时 期 的 事, 当 时 拓 跋 思 恭 占 领 了 夏 州 城, 因 为 在 此 之 前, 虽 然 西 夏 人 反 对 唐 代 的 统 治 ( 上 文 已 对 此 做 过 陈 述 ), 但 他 们 还 是 一 直 依 附 于 唐 1 Крюков M.B. Poд патронимиии в Древнем Китае:Aвтореф.дис....канд.ист.наук.M.,1965. 2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стр.76. 3 Karlgren B.Grammata Serica Recensa, Bulletin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N.29.Stockholm, 1957. 4 薛 居 正 旧 五 代 史 卷 198,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1936 年, 第 1651 页 5 Karlgren B.Grammata Serica Recensa, Bulletin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N.29.Stockholm, 1957. 6 Stein R. A. Mi-niag et Si-hia, geographie historique et legends ancestrales, BEFEO. Hanoi,1951. T.XLIX.1947-1950 - 172 -
[21] 阿 妈 娘 娘 在 对 文 本 的 注 释 中 我 们 已 经 指 出, 阿 妈 可 能 是 岳 母 丈 母 娘 的 意 思, 而 在 当 时 并 不 是 专 有 名 字 文 章 中 这 句 话 是 讲 西 夏 王 朝 当 权 者 汉 语 史 料 中 人 们 熟 知 的 嵬 名 的 始 祖 在 文 海 中 还 提 到 无 可 比 拟 的 始 祖 斯 坦 因 指 出 ( 部 分 文 字 ), 根 据 他 的 理 解, 以 下 这 种 尝 试 是 毫 无 意 义 的, 即 试 图 把 啰 都 同 某 个 具 体 的 历 史 人 物 等 同 起 来, 再 从 神 话 传 说 中 描 述 的 逻 辑 判 断, 那 么 阿 婆 就 应 该 是 啰 都 神 话 中 的 妻 子, 尽 管 说 神 话 中 直 到 很 晚 才 提 到 她 看 来, 无 论 是 啰 都, 还 是 阿 婆, 他 们 都 只 不 过 是 神 话 中 西 夏 人 的 始 祖 ( 借 此 机 会, 作 者 向 斯 坦 因 教 授 表 示 深 切 的 谢 意, 感 谢 他 阅 读 手 稿 中 的 注 释, 并 且 给 予 一 系 列 宝 贵 见 解 ) [22] 嵬 名 西 夏 执 政 者 众 所 周 知, 汉 历 史 文 献 中 记 载 的 有 嵬 名, 拓 跋 就 我 们 所 知, 拓 跋 这 个 名 字 在 中 国 的 历 史 文 献 中 不 止 一 次 提 到 1 [23] 耶 则 祖 西 夏 人 的 祖 先, 可 能 是 阿 妈 娘 娘 的 丈 夫 或 儿 子 或 许 可 以 尝 试 将 其 与 唐 古 特 皇 帝 相 对 照 2 3 有 关 于 他 的 传 说, 据 说 他 找 寻 母 牛 藏 神 话 故 事 和 古 老 的 突 厥 故 事 中 有 关 于 母 牛 的 神 话 [24] 灵 通 子 西 夏 人 的 祖 先, 耶 则 祖 的 儿 子 据 说, 他 与 龙 搏 斗 他 也 是 黄 河 始 祖 的 祖 先, 据 藏 文 献 记 载, 黄 河 的 父 亲 是 蛇 妖, 而 母 亲 是 食 人 妖 4 我 们 认 为, 赞 歌 中 回 荡 着 藏 文 献 中 关 于 这 段 神 话 记 载 的 余 音 [25] 光 蜏 或 者 广 蜏 ( 有 两 个 拼 写 相 近, 而 发 音 不 同 的 符 号 光 sjij 和 广 tsji), 唐 古 特 创 始 人 ; 藏 文 献 中 被 人 们 熟 知 的 人 物, 如 Sehu, Se u 蛇 妖 和 食 人 妖 的 儿 子 赞 歌 中 讲 到, 他 成 为 了 西 夏 国 的 皇 帝, 并 且 一 生 下 来 就 有 两 颗 牙 宋 史 中 也 讲 道 : 建 隆 四 年, 继 迁 生 于 银 州 无 定 河, 生 而 有 齿 5 这 使 聂 历 山 完 全 有 理 由 认 为 黄 河 和 继 迁 是 同 一 个 人 6 7 即 使 把 继 迁 这 个 名 字 的 读 音 看 作 是 赞 歌 中 广 蜏 的 读 音, 这 与 西 夏 国 第 一 个 皇 帝 的 原 始 名 字 并 不 相 符 继 迁 是 西 夏 国 的 第 一 个 皇 帝, 以 及 有 关 他 出 生 前 就 长 出 了 牙 的 传 说, 所 有 这 些 都 为 黄 河 和 继 迁 的 对 比 奠 定 了 坚 固 的 基 石 我 们 发 现, 如 果 不 考 虑 有 关 牙 的 神 话 传 说, 那 么 我 们 就 有 理 由 将 黄 河 和 拓 跋 思 恭 等 同 起 来 我 们 意 图 将 其 等 同 的 依 据 如 下 :1) 思 恭 和 黄 河 这 两 个 名 字 基 本 吻 合 ;2) 也 可 以 把 思 恭 看 作 是 西 夏 王 朝 的 奠 基 者, 或 者 说 正 是 在 他 的 统 治 时 期, 拓 跋 王 朝 的 西 夏 人 开 始 称 王, 并 且 成 为 敬 南 军 节 度 使, 也 就 是 西 夏 王 国 后 来 的 中 部 地 区 的 半 独 立 的 统 治 者, 而 实 际 上 通 常 是 独 立 的 统 治 者 的 确 如 此, 思 恭 于 873 年 占 领 了 夏 州, 并 宣 布 自 己 为 该 地 区 的 统 治 者 后 来, 由 于 他 在 镇 压 黄 巢 起 义 的 过 程 中 功 勋 突 出, 于 881 年 被 授 予 敬 南 军 节 度 使 一 职 ( 即 鄂 尔 多 斯 中 南 部 地 区 的 总 督 ), 而 在 884 年, 他 又 被 赐 予 夏 王 的 爵 位, 也 就 是 未 来 西 夏 国 的 第 一 位 公 爵 从 拓 跋 思 恭 统 治 开 始, 对 鄂 尔 多 斯 中 南 部 地 区 的 统 治 和 节 度 使 这 一 职 务 成 为 了 拓 跋 王 朝 代 代 继 承 的 权 利 我 们 并 不 是 有 意 要 针 对 聂 历 山 关 于 黄 河 和 继 迁 两 个 名 字 的 对 比, 而 只 是 想 指 明 一 个 事 实, 也 就 是 说 如 果 没 有 关 于 牙 的 这 段 神 话, 那 么 拓 跋 思 恭 就 是 有 充 分 理 由 可 以 与 黄 河 这 个 名 字 等 同 [26] 十 大 吉 祥 十 个 预 言 孩 子 非 凡 未 来 的 吉 兆 借 用 佛 教 意 象 中 的 形 [27] 七 乘 伴 导 来 为 帝, 呼 唤 坡 地 弥 药 来 后 是 为 何? 七 个 骑 士 护 送 黄 河 始 祖, 啰 都 有 七 个 儿 子 这 种 吻 合 并 不 是 偶 然 的, 或 许 这 正 好 说 明 了 西 夏 故 事 中 包 含 了 佛 教 元 素 涅 槃 经 寓 言 故 事 中 讲 述 1 Кычанов E.И.K проблеме этногенеза тангутов(тоба,вэймин,вамо)//vii M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конгресс антропологических и этнографических наук.m., 1964б. 2 Stein R. A. Mi-niag et Si-hia, geographie historique et legends ancestrales, BEFEO. Hanoi,1951. T.XLIX.1947-1950. p191. 3 [ 信 息 源 于 祖 耶 夫 Ю. А. Зуев] 4 Stein R. A. Mi-niag et Si-hia, geographie historique et legends ancestrales, BEFEO. Hanoi,1951. T.XLIX.1947-1950.p240. 5 宋 史 卷 491, 中 华 书 局 1985 年, 第 13986 页. 6 Н. А. Невский, Тангутскаяписъменностъ и ее фонды,, Москва: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1936. стр.76. 7 Karlgren B.Grammata Serica Recensa, Bulletin of the Museum of Far Eastern Antiquities.N.29.Stockholm, 1957. p.206. - 173 -
了 七 个 儿 子 的 故 事 1, 七 个 骑 士, 七 个 强 盗 的 故 事 在 格 萨 尔 中 也 可 以 找 到, 关 于 七 骑 士 的 神 话 传 说 是 存 在 的, 而 且 是 独 立 于 格 萨 尔 而 成 文 的 2 关 于 护 送 黄 河 始 祖 的 七 骑 士 的 简 单 记 述 或 许 只 能 使 这 段 神 话 的 历 史 更 加 久 远 众 所 周 知,982 年, 继 迁 同 他 的 一 队 同 谋 离 开 银 州, 跑 去 草 原, 并 且 煽 动 当 地 西 夏 人 为 独 立 而 战 争, 因 为 正 是 当 年 他 的 哥 哥 继 捧 由 于 和 亲 戚 们 发 生 口 角 而 把 整 个 的 西 夏 王 人 的 领 土 让 给 了 宋 朝 西 夏 部 落 愿 意 支 援 继 迁 与 宋 朝 打 仗 由 此 可 见, 正 是 该 事 件 促 就 了 赞 歌 的 35-36 行 内 容 [28] 我 辈 从 此 人 仪 马 有 关 西 夏 人 人 给 马 举 行 的 仪 式 我 们 一 无 所 知 但 是 有 关 神 马 以 及 马 英 雄 的 非 凡 事 件 在 世 界 民 间 创 作, 尤 其 是 藏 神 话 和 民 歌 中 都 为 人 们 熟 知 3 仔 细 阅 读, 我 们 发 现 在 赞 歌 中 也 描 写 到 了 类 似 情 形 [29] 色 从 本 西 善 种 来 据 佛 教 的 迷 信 传 说, 西 方 是 阿 弥 陀 佛 的 乐 土, 祖 先 们 的 灵 魂 都 在 那 里, 当 然, 按 照 西 夏 人 的 迷 信 传 说, 他 们 祖 先 的 灵 魂 也 在 那 里 赞 歌 中 有 关 西 夏 人 去 西 方 的 描 述 是 西 夏 与 西 藏 东 部 的 部 落, 以 及 回 鹘 战 争 的 映 射 4 [30] 无 争 斗, 无 奔 投, 僻 壤 之 中 怀 勇 心 据 汉 文 献 记 载, 当 继 迁 在 西 方 与 藏 人 和 回 鹘 作 战, 在 东 方 与 宋 朝 作 战 之 时, 他 不 止 一 次 地 到 宋 朝, 提 议 和 平, 他 想 以 战 胜 其 他 敌 人 和 巩 固 西 夏 国 国 家 为 必 要 条 件 与 宋 朝 求 得 体 面 的 和 平 正 是 由 于 他 的 坚 决 主 张, 他 的 儿 子 于 1006 年 与 宋 国 签 订 了 和 平 条 约, 并 且 在 法 律 上 承 认 其 独 立 地 位 可 能 赞 歌 中 的 最 后 几 行 体 现 的 正 是 这 一 系 列 事 件 结 语 : 夏 圣 根 赞 歌 描 写 的 是 唐 古 特 部 落 早 期 的 历 史 赞 歌 通 过 诗 歌 和 神 话 的 形 式 对 这 段 历 史 进 行 描 写 诗 中 所 描 写 的 最 后 两 件 事 在 现 有 的 历 史 材 料 中 很 难 找 到 相 关 记 载, 也 很 难 发 现 与 其 相 对 应 的 汉 语 文 献 资 料, 而 且 唯 一 的 记 录 唐 古 特 历 史 的 完 整 汇 编 也 与 其 无 对 应 之 处 然 而, 赞 歌 中 关 于 唐 古 特 历 史 的 描 述 与 藏 神 话 故 事 民 歌 有 相 似 之 处 造 成 这 种 相 似 性 的 根 源 是 有 据 可 依 的 : 这 些 神 话 故 事 都 是 描 述 说 藏 语 的 人 的 亲 属 关 系, 唐 古 特 神 话 故 事 一 方 面 吸 收 了 藏 神 话, 另 一 方 面 也 成 为 藏 神 话 的 一 个 组 成 部 分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藏 人 其 本 身 的 早 期 历 史 就 具 有 神 话 色 彩 赞 歌 中 所 描 写 的 西 夏 王 族 的 族 谱 如 下 图 所 示 : 啰 都 西 主 东 主 黄 河 嵬 迎 瀛 立 耶 则 灵 通 子 细 皇 1 Soothill W.E.A dictionary of Chinese Buddhist terms. London,1937,p11. 2 Stein R.A.Le tribus anciennes des marches sino-tibetaines. Paris,1961,p35. 3 Stein R.A.Le tribus anciennes des marches sino-tibetaines. Paris,1961,p35. 4 Кычанов E.И.Из истории тангутско-уйгурских войн в первой половине XI в.//тр.института истории,архелогии и этнографии AH Казахской CCP.T.15.1962.стр.140-153. - 174 -
根 据 上 图, 我 们 可 以 将 西 夏 王 族 的 祖 先 分 为 两 组 : 啰 都 和 后 面 的 五 个 祖 先 为 第 一 组 啰 都 有 五 个 儿 子, 因 为 在 讲 述 五 位 祖 先 的 功 绩 时, 都 提 到 啰 都 的 丰 功 伟 绩, 而 他 的 成 就 也 可 以 看 作 是 其 五 子 的 功 绩 总 之, 他 们 正 是 西 夏 人 之 祖 下 面 我 们 看 第 二 组 人 物 从 族 谱 看, 两 组 人 物 关 系 尚 不 明 确, 但 我 们 发 现, 第 二 组 人 物 中 只 有 最 后 一 个 祖 先 可 以 找 到 与 其 相 对 应 的 历 史 人 物 剩 余 人 物 有 待 进 一 步 考 证, 以 找 到 真 实 的 历 史 人 物 当 然, 只 有 得 到 进 一 步 的 文 献 资 料 时, 这 项 工 作 方 可 进 行 有 可 能 的 是 对 藏 文 资 料 的 研 究, 会 对 此 项 工 作 有 所 帮 助, 因 为 西 藏 的 关 系 比 夏 汉 的 关 系 更 加 紧 密 众 多 不 明 的 线 索 都 把 西 夏 人 和 藏 人 的 传 统 习 俗 联 系 起 来 这 样 或 那 样 的 一 些 文 献 资 料 的 出 现 使 得 这 种 对 应 有 了 一 定 的 可 能 性 然 而, 如 果 我 们 的 知 识 水 平 还 不 允 许 我 们 准 确 地 注 释 西 夏 王 族 族 谱 图, 那 么 我 们 还 可 以 从 赞 歌 中 找 到 一 系 列 史 料 记 载, 这 些 史 料 都 是 其 他 历 史 文 献 中 记 载 的 为 人 们 熟 知 的 可 以 确 认 该 事 实 存 在 的 文 献, 只 不 过 新 的 史 料 迄 今 尚 不 明 确 赞 歌 证 明 了 汉 文 献 所 记 载 的 西 夏 部 落 ( 注 释 6) 首 次 定 居 的 地 点 他 们 的 外 貌 特 征 都 是 正 确 的 赞 歌 还 指 出, 宋 史 ( 宋 史, 1935) 的 编 者 们 知 道 很 多 关 于 唐 古 特 的 神 话 故 事 ( 知 道 王 朝 的 奠 基 者 出 生 时 就 有 两 颗 牙 的 故 事 ) 啰 都 娶 藏 族 姑 娘 为 妻 的 故 事, 民 族 亲 缘 关 系 渊 源 已 久 的 神 话 故 事, 以 及 故 事 中 对 两 个 民 族 出 身 状 况 的 描 写, 所 有 这 些 材 料 都 属 于 新 发 现 的 重 要 资 料 而 且, 如 果 我 们 能 够 正 确 理 解 赞 歌, 那 么 就 会 从 中 捕 捉 到 这 样 一 个 信 息, 就 是 关 于 西 夏 祖 先 的 马 的 故 事, 他 的 马 与 他 分 享 了 他 所 有 的 成 功 与 失 败, 这 似 乎 就 为 西 夏 人 给 马 举 行 仪 式 奠 定 了 基 础 至 于 这 种 典 礼 的 具 体 步 骤 目 前 还 不 明 确 ( 宋 史 记 载 : 西 夏 人 遭 遇 失 败 后, 会 返 回 到 遭 受 挫 折 的 地 方, 并 且 杀 害 当 地 的 人 和 马, 他 们 认 为 这 样 可 以 趋 吉 避 凶 [ 宋 史, 1935 年,468 章,3797 页 ]), 但 是, 既 然 故 事 中 提 到 了 这 件 事, 我 们 就 应 该 予 以 高 度 重 视 最 后, 就 赞 歌 中 文 字 的 艺 术 特 色 发 表 微 言 与 该 组 诗 集 中 的 其 他 诗 歌 作 品 一 样, 赞 歌 的 语 言 庄 重 而 不 失 简 洁, 没 有 使 用 复 杂 的 富 有 诗 意 的 形 象 很 难 划 分 出 准 确 而 又 规 律 的 诗 歌 结 构, 以 平 行 原 则 来 组 织, 没 有 清 晰 的 平 仄 交 替, 较 诗 歌 结 构 的 规 律 性 而 言, 诗 歌 韵 律 的 平 行 更 易 感 觉 的 到 诗 歌 长 短 句 之 间 没 有 严 格 的 连 续 性 我 们 只 有 对 诗 歌 进 行 了 整 体 的 研 究, 方 可 给 整 个 诗 集 中 的 诗 歌 特 点 下 结 论 到 目 前 为 止, 我 们 能 做 到 的 仅 仅 是 向 读 者 提 供 赞 歌 的 西 夏 文 本 和 译 文, 而 且 译 文 还 需 要 大 家 批 评 指 正 但 是, 我 们 认 为, 基 于 西 夏 史 料 之 上 的 译 文 使 西 夏 神 话 故 事 中 所 描 写 的 西 夏 部 落 的 古 老 历 史 稍 稍 露 出 了 一 点 真 相 ( 译 者 通 讯 地 址 : 宁 夏 大 学 外 国 语 学 院 ) - 1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