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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業 的 接 管 與 改 造 杜 英 1949 年, 上 海 是 多 種 文 化 力 量 發 揮 宣 傳 功 能 的 場 域 伴 隨 新 政 權 的 建 立, 解 放 日 報 上 海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 以 下 簡 稱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 等 官 方 輿 論 工 具 進 駐 其 間 並 佔 據 中 心 位 置 這 些 新 興 的 傳 媒 難 以 迅 速 扭 轉 市 民 長 久 以 來 形 成 的 文 化 趣 味 私 營 電 台 小 報 通 俗 讀 物 等 主 要 的 市 民 文 化 媒 介, 便 成 為 政 府 篩 選 改 造 和 利 用 的 對 象 有 關 的 舉 措 不 僅 意 在 掌 控 輿 論, 更 在 教 育 廣 泛 的 受 眾 群 體 共 和 國 初 期, 政 府 試 圖 最 大 限 度 地 利 用 新 聞 出 版 業 來 完 成 意 識 形 態 的 再 建 構 而 新 聞 出 版 單 位 既 是 企 業, 又 不 同 於 一 般 的 工 商 業, 其 改 造 涉 及 到 政 治 和 經 濟 兩 重 面 向 由 於 廣 播 電 台 被 視 為 改 造 上 海 都 市 人 最 為 有 效 的 工 具 1, 因 此 本 文 以 廣 播 電 台 為 個 案, 考 辨 其 從 1949 至 1952 年 改 造 的 具 體 過 程, 從 而 管 窺 上 海 新 聞 出 版 領 域 新 制 度 構 架 的 形 成 一 管 制 與 管 理 : 管 理 機 關 的 激 勵 策 略 1949 年 5 月, 上 海 共 有 電 台 五 十 家, 相 關 企 業 機 構 兩 家 上 海 市 軍 事 管 制 委 員 會 ( 以 下 簡 稱 軍 管 會 ) 按 照 經 營 者 的 性 質 分 類 對 其 處 理 : 原 公 營 電 台 一 律 予 以 接 管, 並 被 勒 令 停 播 ; 私 營 電 台 予 以 暫 時 管 制 2 新 政 府 對 原 公 營 電 台 不 久 即 處 置 完 畢, 而 私 營 電 台 則 有 待 長 期 而 細 緻 的 改 造 新 政 府 通 過 上 海 私 營 廣 播 電 台 商 業 同 業 公 會, 召 開 各 私 營 廣 播 電 台 台 長 ( 或 經 理 ) 及 職 工 代 表 座 談 會, 宣 布 相 關 管 理 政 策 3 6 月 13 日, 軍 管 會 發 布 暫 行 管 制 條 例, 規 定 凡 欲 新 設 或 復 業 的 私 營 廣 播 電 台 須 向 新 聞 出 版 處 登 記, 獲 得 許 可 後 方 能 創 設 或 復 業 4 登 記 是 管 理 輿 論 領 域 的 重 要 策 略 之 一 登 記 並 非 單 純 是 法 律 意 義 上 的 註 冊 登 記 制, 它 往 往 隱 含 H 審 查 的 傾 向, 從 而 借 助 信 息 管 理 機 制, 有 效 地 督 查 文 化 的 生 產 和 傳 播 上 海 新 聞 出 版 處 實 行 的 登 記, 主 要 是 以 政 治 性 質 為 尺 度 對 經 營 1949 年, 上 海 是 多 種 文 化 力 量 發 揮 宣 傳 功 能 的 場 域 伴 隨 新 政 權 的 建 立, 私 營 電 台 小 報 通 俗 讀 物 等 主 要 的 市 民 文 化 媒 介 成 為 政 府 篩 選 改 造 和 利 用 的 對 象 有 關 的 舉 措 不 僅 意 在 掌 控 輿 論, 更 在 教 育 廣 泛 的 受 眾 群 體 二 十 一 世 紀 雙 月 刊 2009 年 10 月 號 總 第 一 一 五 期

66 百 年 中 國 與 世 界 單 位 分 門 別 類, 旨 在 消 滅 反 動 思 想 陣 地, 建 立 革 命 思 想 堡 壘 和 防 止 報 刊 出 版 的 汜 氾 溢 5 1949 年 6 月, 申 請 新 設 復 業 和 繼 續 播 音 的 私 營 電 台 有 41 家 6, 獲 准 的 有 22 家 7 其 他 電 台 未 被 核 准 的 理 由 有 : 機 器 問 題 或 歷 史 問 題 敵 偽 時 期 有 前 科 8 此 後 的 幾 年 內, 文 化 政 策 所 規 定 的 登 記 標 準 搖 擺 不 定, 但 其 實 施 的 強 度 逐 漸 加 大, 取 得 的 成 效 也 愈 發 顯 著 接 管 和 登 記 是 國 家 對 文 化 資 源 實 行 再 選 擇 的 有 效 手 段 由 此, 新 政 權 完 成 了 對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業 的 首 輪 重 組 保 存 下 來 的 私 營 電 台, 數 目 繁 多, 歷 史 沿 革 複 雜, 政 府 難 以 在 短 期 內 全 面 掌 握 它 們, 卻 可 經 由 其 他 方 式 對 其 予 以 利 用 或 制 約 在 播 音 內 容 方 面, 私 營 電 台 須 將 每 日 廣 播 節 目 及 內 容 於 次 日 向 新 聞 出 版 處 作 書 面 報 告, 並 須 轉 播 軍 管 會 指 定 的 節 目, 不 得 自 行 播 放 未 得 軍 管 會 許 可 的 政 治 性 節 目 9 新 聞 出 版 處 亦 有 管 理 者 每 日 收 聽 各 私 營 電 台 的 節 目, 審 查 其 是 否 涉 嫌 宣 傳 迷 信 或 黃 色 內 容 在 節 目 設 置 上, 新 聞 出 版 處 要 求, 從 1950 年 12 月 起, 各 私 營 電 台 於 晚 間 八 時 起 轉 播 中 央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的 新 聞 ;1951 年 7 月 後, 電 台 每 晚 九 時 至 九 時 半 一 律 轉 播 中 央 人 民 電 台 節 目 據 估 計,1950 年 中 央 人 民 電 台 的 新 聞 廣 播 每 次 國 內 有 組 織 的 聽 眾 可 能 在 一 百 萬 人 左 右 bk 1949 年 7 月, 以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名 義 召 開 的 上 海 廣 播 界 座 談 會, 對 私 營 電 台 進 行 有 選 擇 性 的 邀 請, 以 暗 示 未 被 邀 請 的 電 台 負 責 人 坦 白 程 度 不 夠, 政 治 待 遇 就 不 同, 促 使 他 們 自 動 呈 報 或 補 充 歷 史 材 料 新 聞 出 版 處 還 通 過 各 種 方 式 對 私 營 電 台 的 播 音 時 間 予 以 限 制 按 政 府 規 定,1949 年 12 月 底 以 後, 兩 個 電 台 合 用 一 個 頻 率 bl 1950 年, 該 規 定 實 行 以 後, 私 營 電 台 播 音 時 間 明 顯 縮 減 bm 1951 年 6 月, 新 聞 出 版 處 根 據 上 級 指 示, 規 定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為 四 個 頻 率, 其 餘 私 營 電 台 為 兩 個 電 台 合 用 一 個 頻 率 bn 此 外, 新 聞 出 版 處 另 以 多 種 激 勵 策 略 來 推 進 私 營 電 台 的 改 造 工 作 1949 年 6 月, 新 聞 出 版 處 每 周 組 織 一 次 報 刊 負 責 人 ( 經 理 總 編 輯 主 筆 ) 的 座 談 會 bo 該 形 式 被 廣 泛 應 用 於 新 聞 出 版 的 各 個 領 域 : 它 並 非 行 政 措 施, 卻 往 往 能 獲 得 意 想 不 到 的 成 效 座 談 會 的 功 能 不 僅 旨 在 傳 達 政 府 政 策 統 一 宣 傳 口 徑 了 解 文 教 界 的 情 況, 更 在 於 向 參 加 者 提 示 某 種 動 向 6 月 前 後, 新 聞 出 版 處 召 開 了 私 營 廣 播 電 台 經 理 和 劇 藝 界 的 茶 話 會, 宣 布 對 私 營 廣 播 事 業 予 以 適 當 的 管 制 的 政 策, 並 為 七 月 初 宣 傳 周 的 紀 念 節 目 聯 播 工 作 作 準 備 bp 此 後, 各 私 營 電 台 都 有 職 工 代 表 參 加 聯 播, 電 台 的 勞 資 雙 方 主 動 將 新 聞 出 版 處 的 指 示 付 諸 實 踐 又 如 前 述,1950 年 年 底 各 私 營 電 台 於 晚 間 八 時 須 轉 播 中 央 人 民 電 台 的 新 聞, 而 晚 間 八 時 恰 是 電 台 的 黃 金 時 間 此 舉 也 是 在 座 談 會 上 經 新 聞 出 版 處 提 議 而 通 過 的 bq 在 座 談 會 中, 管 理 者 還 採 用 排 排 坐, 分 果 果 的 方 式, 來 激 勵 或 排 除 某 些 經 營 個 體 據 中 央 指 示, 私 營 電 台 頻 率 安 排 在 900 千 赫 之 後, 其 先 後 次 序 則 以 各 私 營 電 台 的 表 現 來 劃 定 br 這 種 激 勵 策 略 運 用 於 電 台 改 造 中, 成 效 顯 著 自 1949 年 7 月 起, 上 海 廣 播 界 每 兩 周 舉 行 一 次 座 談 會 首 次 座 談 會 以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為 主 席, 以 後 按 電 台 周 率 順 序, 各 私 營 電 台 輪 流 擔 任 召 集 人 和 主 席 bs 1949 年 7 月 11 日, 以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名 義 召 開 的 上 海 廣 播 界 座 談 會, 對 私 營 電 台 進 行 有 選 擇 性 的 邀 請, 以 暗 示 未 被 邀 請 的 電 台 負 責 人 坦 白 程 度 不 夠, 政 治 待 遇 就 不 同, 促 使 他 們 自 動 呈 報 或 補 充 歷 史 材 料 比 如, 管 理 者 從 檔 案 中 獲 知, 亞 洲 廣 播 電 台 負 責 人 張 壽 椿 曾 接 受 過 蔣 介 石 的 獎 狀 獎 章, 但 新 聞 出 版 處 並 未 有 所 舉 措, 而 是 通 過 不 邀 請 該 電 台 參 加 廣 播 界 的 座 談 會 來 對 其 予 以 暗 示 果

然, 張 壽 椿 不 久 即 自 動 交 出 獎 狀, 並 說 明 來 歷 ( 抗 戰 時 期 曾 花 巨 資 購 買 軍 事 地 圖 獻 給 當 地 政 府 ) 鑒 於 其 愛 國 熱 忱, 政 府 便 批 准 他 參 加 座 談 會 至 1949 年 年 底 ( 第 十 二 次 座 談 會 ), 所 有 電 台 都 有 資 格 參 加, 而 此 刻 正 是 當 局 對 各 私 營 電 台 之 歷 史 完 全 把 握 之 時 bt 在 動 員 群 眾 發 動 運 動 方 面, 座 談 會 還 具 有 高 度 的 組 織 功 能 1949 至 1950 年 代 初, 和 平 簽 名 運 動 抗 美 援 朝 運 動 宣 傳 活 動 等 群 眾 運 動, 在 檔 案 記 載 中 均 為 以 自 發 自 願 的 方 式 進 行 而 非 行 政 命 令 推 動 的 ck 自 發 自 願 並 不 能 充 分 概 括 這 些 運 動 的 特 性 我 們 可 以 將 這 種 運 動 視 為 政 府 激 勵 機 制 引 導 下 的 社 會 行 為 新 聞 出 版 處 以 座 談 會 的 形 式 發 布 時 事 政 策, 並 由 此 獲 得 發 動 組 織 群 眾 的 主 動 性 ; 而 座 談 會 在 發 動 群 眾 和 推 廣 政 治 任 務 方 面 較 之 行 政 命 令 更 見 功 效 作 為 輔 助 手 段, 個 人 談 話 往 往 比 定 期 舉 行 的 座 談 會 更 具 有 靈 活 性 管 理 者 通 常 以 它 來 應 對 突 發 性 棘 手 性 的 難 題 1950 年 6 月 後, 新 聞 出 版 處 遵 照 新 聞 總 署 的 決 定, 調 整 上 海 私 營 電 台 的 波 段 和 電 力 此 次 調 整 是 與 私 營 電 台 的 實 際 利 益 相 衝 突 的 實 施 前, 新 聞 出 版 處 對 各 私 營 電 台 的 積 極 份 子 和 中 間 份 子 進 行 分 批 談 話, 說 明 政 府 的 意 圖 和 方 針, 使 得 他 們 在 思 想 上 有 所 準 備 及 後, 政 府 在 執 行 該 方 案 時 才 能 順 利 進 行 cl 二 經 營 者 的 實 踐 : 上 海 各 電 台 的 宣 傳 導 向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業 67 的 接 管 與 改 造 我 們 可 以 將 自 發 自 願 視 為 政 府 激 勵 機 制 引 導 下 的 社 會 行 為 新 聞 出 版 處 以 座 談 會 的 形 式 發 布 時 事 政 策, 並 由 此 獲 得 發 動 組 織 群 眾 的 主 動 性 ; 而 座 談 會 在 發 動 群 眾 和 推 廣 政 治 任 務 方 面 較 之 行 政 命 令 更 見 功 效 下 文 將 以 上 海 電 台 節 目 作 為 研 究 對 象, 來 考 察 文 化 政 策 與 電 台 運 營 狀 況 之 關 係 筆 者 選 取 私 營 電 台 ( 亞 美 麟 記 廣 播 電 台 ) 公 營 電 台 (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周 率 900) 和 公 私 合 營 電 台 ( 大 滬 滬 聲 廣 播 電 台 ), 每 年 抽 取 兩 周 ( 不 同 月 份 ) 的 節 目 表 作 為 樣 本, 將 所 有 節 目 按 內 容 劃 分 為 十 三 種 類 型, 包 括 : 新 聞 信 息 時 事 政 上 海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舊 址

68 百 年 中 國 與 世 界 治 英 語 學 習 俄 語 學 習 國 語 學 習 技 能 學 習 醫 藥 講 座 戲 劇 音 樂 歌 曲 革 命 歌 曲 聽 眾 服 務 故 事 宗 教, 然 後 統 計 出 各 類 節 目 的 播 音 比 重 即 各 類 節 目 的 播 音 時 間 佔 該 電 台 總 播 音 時 間 的 百 分 比 cm 此 項 統 計 限 於 1949 至 1952 年, 因 為 上 海 私 營 電 台 改 組 至 1952 年 大 體 完 成 據 統 計 資 料 顯 示,1949 至 1952 年, 私 營 電 台 亞 美 麟 記 各 類 節 目 的 播 音 比 重 基 本 保 持 了 1949 年 的 初 始 狀 態 但 這 並 不 意 味 H 四 年 來 該 台 節 目 一 成 不 變, 其 中 有 三 類 節 目 ( 新 聞 信 息 時 事 政 治 革 命 歌 曲 ) 是 1951 年 後 才 出 現 的, 其 播 音 比 重 甚 小 而 先 前 存 在 的 節 目 英 語 學 習, 播 音 時 間 所 佔 比 重 較 大,1951 年 後 則 停 播 此 時, 俄 語 學 習 亦 未 作 為 進 步 節 目 填 補 英 語 學 習 之 空 缺 從 1949 到 1952 年, 亞 美 麟 記 電 台 依 次 以 音 樂 歌 曲 戲 劇 技 能 學 習 三 類 節 目 所 佔 播 音 比 重 為 大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的 節 目 以 新 聞 信 息 音 樂 歌 曲 與 聽 眾 服 務 三 大 領 域 最 為 密 1949 至 1952 年, 公 營 公 私 合 營 和 私 營 電 台 各 自 保 持 í 自 己 的 播 音 風 格 戲 劇 類 節 目 始 終 是 私 營 電 台 的 頭 牌, 而 公 營 電 台 則 明 顯 偏 重 於 時 事 宣 傳 類 節 目 即 使 在 1952 年 風 雨 飄 搖 之 際, 它 們 仍 然 保 持 í 鮮 明 的 經 營 風 範 集 四 年 來, 這 三 個 領 域 所 佔 的 播 音 比 重 有 一 定 變 化, 但 幅 度 不 大 其 中, 聽 眾 服 務 和 音 樂 歌 曲 類 節 目 保 持 大 體 穩 定 的 播 音 比 重, 而 新 聞 信 息 類 節 目 則 呈 逐 年 下 降 的 趨 勢 較 之 華 東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傳 輸 主 流 意 識 形 態 ( 比 如 新 聞 信 息 時 事 政 治 類 ) 的 節 目 所 佔 比 重 有 所 降 低, 革 命 歌 曲 類 節 目 的 播 音 比 重 忽 升 忽 降 但 類 似 的 是, 兩 台 新 聞 信 息 類 節 目 均 在 節 目 的 播 音 比 重 中 獨 佔 鰲 頭 一 方 面, 私 營 電 台 的 節 目 設 置 中 以 地 方 戲 劇 節 目 所 佔 播 音 比 重 最 大 新 聞 出 版 處 有 管 理 者 每 日 收 聽 審 查 私 營 電 台 的 節 目 內 容, 而 尤 以 地 方 曲 藝 節 目 方 面, 審 查 幹 部 人 手 不 夠 對 曲 藝 節 目, 上 海 市 文 化 局 戲 曲 改 進 處 也 無 力 顧 及 在 此 情 形 下, 管 理 者 自 覺 不 能 主 動 提 高 私 營 電 台 播 音 內 容 的 水 平 cn 華 東 各 區 收 聽 私 營 電 台 的 市 民 數 量 廣 泛, 尤 其 是 京 滬 滬 杭 兩 線 附 近 管 理 者 將 私 營 電 台 的 聽 眾 界 定 為 大 都 是 中 小 資 產 階 級 小 市 民, 政 治 水 平 不 高, 聽 廣 播 的 趣 味 也 側 重 在 地 方 戲 等 遊 藝 節 目 另 一 方 面, 公 營 電 台 在 節 目 設 置 上 偏 重 於 時 事 宣 傳, 暫 時 不 能 滿 足 上 海 市 民 的 舊 趣 味 因 此, 要 教 育 爭 取 團 結 他 們 私 營 電 台 聽 眾, 一 寸 一 分 的 把 他 們 提 高 co, 則 有 必 要 改 進 私 營 電 台 的 節 目 內 容 1949 年 新 聞 出 版 處 擬 設 立 公 私 合 營 電 台, 為 私 營 電 台 作 示 範 經 批 准, 1949 年 12 月 上 海 的 公 私 合 營 電 台 ( 大 滬 滬 聲 ) 相 繼 成 立 人 事 配 置 上, 新 電 台 盡 量 留 用 舊 職 員, 而 台 務 的 主 持 者 ( 經 理 主 席 ) 則 由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派 員 擔 任 cp 1951 年, 新 聞 出 版 處 先 後 對 兩 家 公 私 合 營 電 台 進 行 改 革, 待 取 得 經 驗 後, 再 推 廣 至 私 營 電 台 cq 大 滬 滬 聲 改 組 前 後, 節 目 並 無 重 大 調 整 1949 至 1952 年, 戲 劇 類 節 目 始 終 是 電 台 播 音 的 重 中 之 重 改 組 導 致 了 組 織 機 構 管 理 人 員 勞 資 關 係 的 變 動, 但 並 未 引 發 電 台 節 目 的 大 換 血 該 電 台 混 合 型 的 存 在 形 態 大 約 根 源 於 管 理 機 關 先 前 對 其 所 作 的 全 能 型 規 劃 cr 總 之,1949 至 1952 年, 公 營 電 台 公 私 合 營 電 台 和 私 營 電 台 各 自 保 持 H 自 己 的 播 音 風 格 戲 劇 類 節 目 始 終 是 私 營 電 台 的 頭 牌, 而 公 營 電 台 則 明 顯 偏 重 於 時 事 宣 傳 類 節 目 即 使 在 1952 年 風 雨 飄 搖 之 際, 它 們 仍 然 保 持 H 鮮 明 的 經 營 風 範 1952 年, 私 營 電 台 亞 美 麟 記 的 播 音 仍 以 戲 劇 音 樂 歌 曲 等 娛 樂 節 目 最 多,

時 事 政 治 新 聞 信 息 類 節 目 雖 有 涉 及 但 比 重 微 小 ; 公 營 電 台 上 海 人 民 以 聽 眾 服 務 ( 多 具 有 教 育 宣 傳 功 能 ) 音 樂 歌 曲 和 新 聞 信 息 節 目 佔 據 主 導 ; 公 私 合 營 電 台 大 滬 滬 聲 以 戲 劇 類 節 目 比 重 最 為 突 出, 其 他 各 類 的 比 重 大 體 相 當 從 節 目 類 別 來 說,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空 缺 的 類 別 為 五 項 ( 即 宗 教 醫 藥 講 座 技 能 學 習 國 語 學 習 和 英 語 學 習 ), 大 滬 滬 聲 為 五 項 ( 即 英 語 學 習 俄 語 學 習 國 語 學 習 故 事 宗 教 ), 亞 美 麟 記 為 三 項 ( 即 宗 教 國 語 學 習 和 俄 語 學 習 ) 總 體 來 說, 仍 以 私 營 電 台 節 目 品 種 最 為 豐 富 以 上 的 分 析 基 於 電 台 播 音 時 間 的 多 寡, 但 這 種 分 析 無 法 涉 及 播 音 的 內 容, 故 無 法 精 確 地 體 現 電 台 宣 傳 導 向 的 變 遷 為 彌 補 這 一 欠 缺, 筆 者 初 步 考 察 了 各 台 播 音 節 目 的 內 容 簡 介, 發 現 這 些 材 料 並 不 能 對 上 述 闡 釋 的 結 論 構 成 反 駁 ; 相 反, 電 台 節 目 的 內 容 介 紹 反 倒 能 對 筆 者 的 統 計 數 據 做 補 充 性 的 說 明, 對 分 析 結 論 做 輔 助 性 的 支 持 在 宣 傳 的 政 治 導 向 上, 公 營 電 台 發 揮 得 最 為 顯 著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的 文 藝 節 目 播 音 比 重 也 名 列 前 三 甲, 但 這 不 能 與 私 營 電 台 的 文 藝 節 目 同 等 視 之 下 文 以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為 例 加 以 說 明 1949 年 以 後,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各 部 門 組 織 的 不 斷 完 善 為 規 範 節 目 配 合 時 政 宣 傳 提 供 了 保 障 電 台 剛 成 立 時, 編 輯 部 僅 兩 人 負 責 文 娛 節 目, 而 戲 劇 類 節 目 則 依 靠 邀 請 外 來 劇 團 才 能 播 放 1949 年 10 月 初, 電 台 成 立 文 藝 組, 組 織 了 部 分 業 餘 戲 劇 工 作 者 和 本 台 職 員 1950 年 2 月 以 後, 文 藝 組 成 立 廣 播 劇 團, 戲 劇 節 目 才 成 為 固 定 的 節 目 欄 目 從 文 藝 組 到 成 立 於 3 月 左 右 的 文 藝 室, 從 邀 請 外 來 文 藝 團 體 到 成 立 廣 播 劇 團,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的 編 輯 部 門 逐 漸 獨 立 成 型, 電 台 播 演 的 劇 目 方 能 配 合 時 政 宣 傳 cs 其 他 文 娛 節 目 亦 有 明 確 的 政 治 導 向, 如 文 化 節 目 以 配 合 當 前 的 文 藝 運 動, 從 文 藝 理 論 的 角 度 上 解 決 和 反 映 文 藝 運 動 中 的 問 題 為 主 要 任 務 ct; 星 期 晚 會 節 目 主 要 播 出 大 型 的 新 歌 劇 和 話 劇 紀 念 性 的 音 樂 晚 會 等 ( 如 列 寧 誕 辰 紀 念 晚 會 斯 大 林 壽 辰 紀 念 晚 會 等 )dk 即 使 是 西 方 音 樂, 也 要 經 過 層 層 篩 選 方 可 播 出 唱 片 節 目 中, 所 有 的 唱 片 都 須 提 前 由 專 管 人 員, 經 過 試 聽 檢 查 登 記 等 手 續 以 後, 才 編 進 到 廣 播 的 節 目 H 去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對 西 樂 的 選 擇 依 據 樂 曲 的 內 容 和 演 奏 ( 唱 ) 的 方 式 有 兩 大 標 準 : 屬 於 古 典 型 的 各 種 西 樂 ( 極 少 數 除 外 ) 和 用 SALON ORCH( 或 其 他 樂 器 ) 所 演 奏 的 輕 音 樂 (LIGHT MUSIC) 可 編 入 節 目 ; 屬 於 爵 士 音 樂 範 圍 或 採 用 爵 士 型 而 演 奏 ( 唱 ) 的 古 典 音 樂, 一 律 不 予 編 入 dl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的 文 藝 節 目 以 配 合 時 政 發 揮 宣 傳 功 能 為 導 向, 這 種 導 向 制 約 了 文 藝 節 目 的 娛 樂 性 和 多 樣 性 1950 年, 有 聽 眾 致 信 該 台 言, 話 劇 的 廣 播, 以 目 前 的 上 海 來 說, 私 營 電 台 比 你 們 做 得 還 多, 你 們 似 乎 是 不 大 重 視 利 用 播 音 話 劇 這 一 良 好 的 節 目 dm 另 一 位 長 春 的 聽 眾 來 信 說, 每 天 收 聽 你 們 的 文 藝 節 目 歌 ] 教 歌 固 然 很 精 彩, 但 是 應 該 廣 泛 的 播 送 各 種 文 藝 形 式 dn 而 私 營 電 台 的 節 目 大 多 數 是 娛 樂 節 目, 如 唐 小 姐 信 箱 楊 六 郎 夜 話 朱 瘦 竹 故 事 湯 筆 花 故 事 牛 馬 走 雜 談 等, 內 容 廣 泛, 夫 妻 關 係 婆 媳 關 係, 乃 至 燒 菜 做 飯 等 無 所 不 包 地 方 戲 曲 節 目 絕 大 多 數 是 演 員 即 場 演 出 並 在 電 台 直 播 的 do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業 69 的 接 管 與 改 造 民 國 時 期, 上 海 是 全 國 廣 播 電 台 的 最 大 集 中 地 1949 年 後, 上 海 仍 是 全 國 擁 有 收 音 機 最 多 的 都 市 據 估 計, 僅 1950 年, 上 海 就 有 收 音 機 三 十 萬 部 以 上 收 聽 節 目 已 成 為 上 海 市 民 日 常 生 活 的 一 部 分

70 百 年 中 國 與 世 界 可 以 說, 無 論 是 逐 年 考 察 電 台 各 類 型 節 目 播 音 比 重 的 衍 變, 還 是 橫 向 比 較 各 電 台 節 目 內 容 之 差 異, 我 們 都 可 以 看 到,1949 到 1952 年 間 上 海 各 電 台 在 節 目 配 置 上 未 有 重 大 變 革 三 政 策 調 整 : 改 造 / 改 組 私 營 電 台 民 國 時 期, 上 海 是 全 國 廣 播 電 台 的 最 大 集 中 地 1949 年 後, 上 海 仍 是 全 國 擁 有 收 音 機 最 多 的 都 市 據 估 計, 僅 1950 年, 上 海 就 有 收 音 機 三 十 萬 部 以 上 dp 收 聽 節 目 已 成 為 上 海 市 民 日 常 生 活 的 一 部 分 在 上 海 新 聞 出 版 處 1950 年 的 工 作 綜 合 報 告 中, 私 營 電 台 被 定 位 為 對 廣 大 市 民 聽 眾 宣 傳 教 育 的 工 具 dq 1951 年, 新 政 府 對 私 營 電 台 的 政 策 有 所 調 整 3 月 27 日, 華 東 軍 政 委 員 會 新 聞 出 版 局 在 批 覆 上 述 報 告 時, 指 出 不 應 過 份 強 調 私 營 電 台 在 宣 傳 教 育 上 的 作 用 即 使 對 無 組 織 群 眾, 也 應 將 宣 傳 教 育 的 責 任 交 給 人 民 電 台 dr10 月 24 日, 新 聞 出 版 處 計 劃 自 當 年 新 聞 管 理 預 算 費 用 中 撥 款 約 二 億 元, 收 購 軍 管 會 發 還 的 全 部 總 結 電 台 停 播 原 因, 大 致 有 二 : 其 一, 電 台 經 營 者 的 政 治 背 景 不 清 明 ; 其 二, 電 台 配 合 政 治 運 動 的 力 度 不 夠 後 者 並 非 僅 限 於 時 政 宣 傳 工 作, 還 包 括 某 些 切 實 的 經 濟 行 為, 例 如 完 成 購 買 公 債 任 務 的 多 寡 國 民 黨 公 營 電 台 的 重 要 器 材, 將 其 改 裝 為 有 線 廣 播, 以 供 應 工 廠 機 關 學 校 之 需 同 時, 私 營 電 台 也 因 各 種 原 因 遭 遇 停 播 新 聞 出 版 處 對 私 營 電 台 改 造 改 組 乃 大 勢 所 趨, 而 處 理 方 式 則 日 益 嚴 格 1951 年 2 月, 有 市 民 向 新 聞 出 版 處 密 告 鶴 鳴 廣 播 電 台, 言 其 擅 自 改 組 導 致 所 有 權 換 手 新 聞 出 版 處 調 查 屬 實 後 對 鶴 鳴 電 台 予 以 停 播 處 置, 對 電 台 負 責 人 王 叔 賢 擬 以 適 當 處 分 ( 當 眾 警 告 或 移 交 法 院 辦 理 ) 實 際 上, 在 1950 年 4 月, 鶴 鳴 電 台 王 叔 賢 與 原 合 夥 人 解 約, 而 與 鮑 家 方 等 另 行 合 作,9 月 又 將 其 全 部 股 權 三 成 出 讓 予 鮑 家 方 等 三 人 雖 然 事 先 未 作 報 告, 但 11 月 28 日 經 理 鮑 家 方 向 新 聞 出 版 處 呈 送 公 函, 說 明 了 轉 讓 經 過 12 月 15 日, 王 叔 賢 鮑 家 方 又 分 別 致 函 新 聞 出 版 處, 檢 討 私 自 改 組 的 錯 誤 ds 遵 照 華 東 軍 政 委 員 會 新 聞 出 版 局 局 長 惲 逸 群 關 於 召 集 該 案 關 係 人 面 談 ( 不 必 行 文 ) 的 指 示 dt,1951 年 2 月 新 聞 出 版 處 召 集 王 鮑 面 談 2 月 27 日, 新 聞 出 版 處 廣 播 室 副 主 任 李 之 華 口 頭 通 知 鶴 鳴 電 台 於 3 月 1 日 停 播 鶴 鳴 電 台 遵 令 停 播 3 月 5 日, 鮑 家 方 呈 文 新 聞 出 版 處 言, 我 台 覺 得 這 次 處 分 太 過 嚴 厲, 又 言 自 己 不 了 解 政 策, 且 只 是 手 續 上 有 錯 誤, 請 求 減 輕 處 分 ek 對 此, 新 聞 出 版 處 仍 以 口 頭 通 知 的 方 式, 維 持 原 決 定 el 1951 年 12 月 22 日, 新 聞 出 版 處 以 大 中 國 廣 播 電 台 輸 入 電 力 超 規, 且 該 台 負 責 人 缺 乏 經 營 之 信 心 ( 原 擬 文 件 為 該 台 主 持 人 缺 乏 積 極 經 營 之 意 念 ), 予 以 停 止 播 音 處 分 24 日, 大 中 國 電 台 接 受 停 播 命 令 em 很 顯 然, 僅 以 電 力 超 規 為 理 由, 無 法 對 上 述 舉 措 作 圓 滿 的 解 釋 大 中 國 電 台 輸 入 電 力 超 過 79.65 瓦 特 即 遭 停 播, 而 同 年 建 成 廣 播 電 台 超 過 規 定 584 瓦 特, 卻 只 受 到 了 嚴 重 警 告 en 大 中 國 電 台 被 停 播, 實 際 上 應 另 有 原 因 首 先, 該 台 現 任 總 經 理 陳 亦 曾 任 申 報 總 經 理, 後 於 1951 年 2 月 離 滬 去 港 ; 該 台 前 任 經 理 王 彥 存 ( 掌 握 經 濟 實 權 ), 曾 服 務 於 美 國 新 聞 處, 解 放 後 從 未 參 加 過 廣 播 界 之 任 何 活 動 他 們 都 被 政 府 定 性 為 一 貫 保 留 帝 國 主 義 反 動 派 的 思 想 的 人 物 其 次, 電 台 對 推 銷 公 債 運 動 採 取 消 極 抵 抗 態 度 據 報 告, 該 台 認 購

的 公 債 迄 今 尚 有 三 百 份 未 繳 ( 佔 認 購 數 之 半 ) eo 由 此 可 見, 政 治 和 經 濟 因 素 才 是 新 聞 出 版 處 令 大 中 國 電 台 停 播 的 重 要 原 因 1952 年 2 月, 新 聞 出 版 處 因 建 成 電 台 播 音 惡 劣, 為 掃 除 發 展 人 民 廣 播 事 業 之 障 礙, 予 該 台 以 停 播 處 分 從 停 播 理 由 到 處 理 方 式, 新 聞 出 版 處 對 建 成 電 台 的 處 置 都 不 同 於 先 前 的 兩 個 電 台 據 稱, 有 人 檢 舉 建 成 電 台 主 持 人 陸 錦 榮 解 放 前 是 地 痞 流 氓, 並 與 國 民 黨 政 府 勾 結 在 鎮 反 運 動 期 間, 陸 並 未 坦 白 悔 過 ep 新 聞 出 版 處 亦 指 出 該 台 並 未 如 數 完 成 認 購 公 債 的 任 務 eq 而 最 為 重 要 的 是, 陸 私 生 活 十 分 糜 爛 娶 有 妻 妾 各 一, 最 近 更 查 明 與 該 台 播 音 員 錢 檔 案 中 錢 姓 女 子 之 全 名 為 筆 者 隱 去 發 生 通 姦 事 件 ( 傳 已 生 育 一 事 ) er, 此 舉 違 反 了 婚 姻 法 在 多 方 人 員 對 錢 窮 追 不 捨 的 審 查 和 勸 說 下, 錢 最 終 承 認 其 與 陸 的 關 係 廣 播 界 工 會 將 此 情 況 向 民 主 婦 聯 反 映, 請 其 向 人 民 法 院 提 起 控 訴 新 聞 出 版 處 擬 根 據 人 民 法 院 對 兩 人 通 姦 事 件 的 處 理, 即 予 勒 令 停 播 es 總 結 上 述 電 台 停 播 原 因, 大 致 有 二 : 其 一, 電 台 經 營 者 的 政 治 背 景 不 清 明 ; 其 二, 電 台 配 合 政 治 運 動 的 力 度 不 夠 後 者 並 非 僅 限 於 時 政 宣 傳 工 作, 還 包 括 某 些 切 實 的 經 濟 行 為, 例 如 完 成 購 買 公 債 任 務 的 多 寡 1951 年, 新 聞 出 版 處 對 鶴 鳴 大 中 國 電 台 的 停 播 都 是 以 私 自 改 組 或 輸 入 電 力 超 規 為 理 由, 在 處 理 方 式 上 尚 注 重 影 響 ( 如 口 頭 通 知 停 播 等 ) 而 對 建 成 電 台, 新 聞 出 版 處 則 派 專 人 來 調 查 陸 錦 榮 與 錢 的 通 姦 事 件 et 從 口 頭 通 知 停 播 到 下 達 批 示, 再 到 訴 諸 法 院 ; 從 關 注 電 台 負 責 人 的 政 治 經 濟 行 為 到 涉 及 其 私 人 生 活, 新 聞 出 版 處 對 於 私 營 電 台 的 處 理 逐 漸 趨 於 嚴 厲 此 外, 三 反 五 反 運 動, 也 直 接 導 致 了 上 海 私 營 電 台 的 凋 敝 私 營 電 台 的 運 作 仰 賴 廣 告 收 入, 其 節 目 設 置 勢 必 要 遷 就 市 民 趣 味 五 反 後, 私 營 電 台 的 廣 告 收 入 萎 縮, 經 營 尤 為 艱 難 1952 年 7 月 5 日, 中 華 自 由 廣 播 電 台 申 請 歇 業, 並 懇 切 說 明 電 台 所 遭 遇 的 困 窘 處 境 申 請 函 陳 述 如 下 fk: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業 71 的 接 管 與 改 造 自 1952 年 9 月 1 日 起, 在 滬 私 營 電 台 每 天 播 音 時 間 銳 減 10 月 1 日, 所 有 私 營 電 台 與 公 私 合 營 電 台 參 加 上 海 聯 合 廣 播 電 台 1953 年 9 月, 上 海 聯 合 電 台 併 入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並 於 1954 年 年 底 結 束 播 音 自 此, 私 營 電 台 徹 底 消 亡 是 電 台 在 私 營 條 件 下, 已 失 其 存 在 及 積 極 意 義 五 反 運 動 勝 利 結 束, 工 商 界 洗 清 五 毒, 提 高 思 想, 努 力 增 產, 加 工 訂 貨, 無 論 工 廠 商 店 多 已 獲 得 照 顧, 正 常 發 展 ; 而 電 台 則 毫 無 起 色 足 證 各 業 均 已 實 事 求 是, 降 低 生 產 成 本, 減 除 中 間 剝 削, 節 約 消 費 者 負 擔, 已 不 仗 廣 告 吹 噓, 此 實 一 進 步 現 象 故 私 營 電 台, 在 今 日 已 甚 少 生 產 價 值 況 我 台 自 五 反 開 始, 迄 今 營 業 空 空, 每 月 賠 累, 但 職 工 薪 金 仍 勉 予 全 數 照 發, 以 致 負 責 人 等 負 債, 已 超 過 電 台 資 本 半 數 8 月 1 日, 該 台 經 批 准 停 播 fl 其 他 電 台 因 經 濟 困 頓 引 發 勞 資 矛 盾 也 為 數 不 少 據 郭 姍 同 志 附 帶 談 到 其 他 各 台 情 況,1952 年 大 眾 合 眾 金 都 建 成 等 電 台 因 廣 告 不 能 維 持 經 營, 只 能 欠 薪 減 薪 或 裁 員, 引 發 矛 盾 實 際 上, 自 1949 年 後, 勞 方 對 資 方 已 有 很 大 的 制 約 力 九 九 電 台 因 印 刷 工 會 未 同 意 資 方 辭 退 四 個 職 工, 勞 資 雙 方 負 氣 冷 戰 亞 美 麟 記 大 中 華 大 陸 等 私 營 電 台 尚 可 維 持, 但 亦 缺 乏 經 營 信 心 東 方 華 美 台 務 負 責 人 陳 懋 甫 表 示 若 有 人 代 理, 自 己 亦 不 願 繼 續 經 營 fm 因 經 濟 問 題, 私 營 電 台 紛 紛 向 政 府 要 求 公 私 合 營

72 百 年 中 國 與 世 界 自 1952 年 9 月 1 日 起, 在 滬 私 營 電 台 每 天 播 音 時 間 銳 減 為 1949 年 的 四 分 之 一 10 月 1 日, 所 有 私 營 電 台 與 公 私 合 營 電 台 參 加 上 海 聯 合 廣 播 電 台 1953 年 9 月, 上 海 聯 合 電 台 併 入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fn, 並 於 1954 年 年 底 結 束 播 音 自 此, 私 營 電 台 徹 底 消 亡 註 釋 1 夏 衍 稱, 上 海 五 百 萬 都 市 人 中 僅 有 一 百 萬 人 可 以 組 織 起 來, 其 餘 四 百 萬 均 為 不 看 書 不 看 報 不 看 進 步 電 影 和 戲 劇 的 落 後 群 眾, 而 他 們 正 是 廣 播 電 台 文 娛 節 目 所 爭 取 的 對 象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文 藝 廣 播 工 作 會 議 記 錄 (1950 年 7 月 11 日 ), 上 海 檔 案 館 館 藏 ( 以 下 簡 稱 上 檔 ), 全 宗 號 B172, 目 錄 號 1, 卷 宗 號 16, 頁 4 2 上 海 市 檔 案 館 北 京 廣 播 學 院 上 海 市 廣 播 電 視 局 合 編 : 舊 中 國 的 上 海 廣 播 事 業 ( 北 京 : 檔 案 出 版 社 中 國 廣 播 電 視 出 版 社,1985), 頁 775-77 37 新 聞 出 版 接 管 工 作 計 劃, 丙 廣 播 室 接 管 工 作 計 劃, 上 檔, 全 宗 號 Q431, 目 錄 號 1, 卷 宗 號 1, 頁 10;9 49bsbtcocp 上 海 市 軍 事 管 制 委 員 會 文 化 教 育 管 理 委 員 會 新 聞 出 版 處 廣 播 室 : 上 海 市 軍 事 管 制 委 員 會 文 化 教 育 管 理 委 員 會 新 聞 出 版 處 廣 播 室 關 於 廣 播 電 台 管 制 工 作 的 報 告 (1950 年 3 月 10 日 ), 載 舊 中 國 的 上 海 廣 播 事 業, 頁 777-78;777-78; 781;781-82;785;785 786 5 新 聞 出 版 處 對 於 靠 近 中 共 的 和 純 科 學 的 報 刊 准 予 登 記 ; 中 間 的 暫 不 發 登 記 證 ; 反 動 的 予 以 禁 止 或 不 予 登 記 新 聞 出 版 處 一 月 綜 合 報 告 ( 五 月 二 十 七 日 至 六 月 二 十 六 日 ) (1949), 上 檔, 全 宗 號 Q431, 目 錄 號 1, 卷 宗 號 1, 頁 104 6bobp 新 聞 出 版 處 一 月 綜 合 報 告 ( 五 月 二 十 七 日 至 六 月 二 十 六 日 ), 頁 103 8 電 台 申 請 未 准 十 一 家 (1949), 上 檔, 全 宗 號 Q431, 目 錄 號 1, 卷 宗 號 128, 頁 1-52 bk 人 民 廣 播 事 業 概 況 (1950), 載 華 東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編 著 : 華 東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一 周 年 紀 念 冊 ( 上 海 : 上 海 永 祥 印 書 館,1950), 頁 10 blbrdofn 上 海 廣 播 電 視 志 編 輯 委 員 會 編 : 上 海 廣 播 電 視 志 ( 上 海 : 上 海 社 會 科 學 院 出 版 社,1999), 頁 151;151;152;151 152 bm 上 海 廣 播 電 視 志, 頁 151 1949 年 上 海 私 營 電 台 有 14 套 節 目, 每 天 播 音 206 小 時 49 分 鐘 ;1950 年 私 營 電 台 有 11 套 節 目, 每 天 播 音 162 小 時 20 分 鐘 bn 本 市 各 廣 播 電 台 下 月 調 整 頻 率, 大 報,1951 年 6 月 26 日 bqckclcncqdq 工 作 綜 合 報 告 (1950),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1, 卷 宗 號 6, 頁 39-40;39;39;40;40;38 cm 其 中, 新 聞 信 息 類 節 目, 包 括 新 聞 轉 播 中 央 電 台 商 情 評 論 政 令 新 聞 言 論 金 融 牌 價 預 告 節 目 新 書 介 紹 等 時 事 政 治 類 節 目, 包 括 政 治 學 習 問 答 時 事 宣 傳 婦 女 節 目 婦 女 兒 童 每 日 文 選 社 會 科 學 講 座 等 技 能 學 習 類 節 目, 包 括 各 類 無 線 電 講 座 ( 如 無 線 電 學 習 無 線 電 常 識 等 ) 口 琴 講 座 等 革 命 歌 曲 類 節 目, 包 括 解 放 區 歌 曲 革 命 歌 曲 蘇 聯 音 樂 等 故 事 類 節 目, 包 括 故 事 革 命 故 事 新 聞 故 事 等 聽 眾 服 務 類 節 目, 包 括 聽 眾 服 務 家 庭 常 談 家 庭 常 識 故 事 生 活 園 地 白 荷 白 微 講 座 等 關 於 無 線 電 節 目 的 統 計, 主 要 依 據 大 報 所 載 的 上 海 無 線 電 節 目 週 刊 除 借 助 於 少 量 提 及 電 台 節 目 播 音 內 容 的 材 料 外, 只 能 倚 靠 節 目 的 名 稱 來 大 致 劃 分 其 類 型 因 此, 筆 者 特 別 說 明 某 些 節 目 的 分 類 標 準 比 如, 職 工 時 間 劃 入 聽 眾 服 務 類 節 目 戲 曲 話 劇 以 及 劇 藝 講 座 劃 入 戲 劇 類 節 目, 而 電 影 對 白 因 播 音 時 間 短, 且 只 有 少 量 電 台 設 置 該 節 目, 不 便 單 獨 歸 類, 一 併 歸 入 戲 劇 類 節 目 文 藝 節 目 歸 入 音 樂 歌 曲 類, 而 文 化 娛 樂 和 勞 軍 節 目 歸 入 戲 劇 類 節 目, 因 為 勞 軍 節 目 中 以 戲 劇 為 主 打 而 對 於 華 東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的 粵 語 新 聞 平 劇 滬 語 新 聞 粵 曲, 則 平 均 劃 分 播 音 時 間 並 分 別 歸 入 新 聞 信 息 類 和 戲 劇 類 節 目 另 外, 每 年 各 電 台 各 類 型 節 目 播 音 比 重 的 平 均 值 為 該 台 所 取 樣 本 的 平 均 值

cr 上 海 市 軍 事 管 制 委 員 會 文 化 教 育 管 理 委 員 會 新 聞 出 版 處 廣 播 室 : 上 海 市 軍 事 管 制 委 員 會 文 化 教 育 管 理 委 員 會 新 聞 出 版 處 廣 播 室 關 於 廣 播 電 台 管 制 工 作 的 報 告 (1950 年 3 月 10 日 ), 載 舊 中 國 的 上 海 廣 播 事 業, 頁 785 上 海 新 聞 出 版 處 設 置 公 私 合 營 電 台 有 如 下 企 圖 吸 收 經 驗, 研 究 管 理 私 營 電 台 的 方 法 ; 培 養 落 後 群 眾 收 聽 人 民 電 台 文 藝 節 目 的 興 趣 ; 為 落 後 私 營 電 台 作 示 範, 證 明 提 高 播 音 內 容 並 不 妨 礙 營 業 cs 1950 年 2 月 至 5 月 間, 上 海 人 民 電 台 播 出 的 戲 劇 有 紅 旗 歌 大 榆 林 王 秀 鸞 勞 動 的 光 輝 劉 胡 蘭 思 想 問 題 攜 手 渡 災 荒 白 毛 女 工 人 之 家 萬 戶 更 新 赤 葉 河 等 ct 該 節 目 包 括 文 化 界 的 報 導 和 文 化 團 體 工 作 的 報 告 ; 針 對 文 藝 運 動 的 專 題 講 話 ; 文 藝 工 作 者 和 工 農 兵 結 合 典 型 的 介 紹 等 文 化 節 目, 載 華 東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一 周 年 紀 念 冊, 頁 39 dk 星 期 晚 會, 載 華 東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一 周 年 紀 念 冊, 頁 39 dl 唱 片 節 目, 載 華 東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一 周 年 紀 念 冊, 頁 39 dm 戲 劇 節 目, 載 華 東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一 周 年 紀 念 冊, 頁 38 dn 文 藝 節 目, 載 華 東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一 周 年 紀 念 冊, 頁 38 dp 周 新 武 : 大 家 辦 廣 播, 載 華 東 人 民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成 立 一 周 年 紀 念 冊, 頁 22 dr 新 秘 (51) 字 第 0600 號 (1951 年 3 月 27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1, 卷 宗 號 6, 頁 51 ds 新 聞 出 版 處 : 新 管 字 第 1812 號 (1951 年 2 月 23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8, 頁 11-12 dt 新 新 (51) 字 第 0388 號 (1951 年 2 月 26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8, 頁 6 ek 鮑 家 方 : 致 市 新 聞 出 版 處 信 (1951 年 3 月 5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8, 頁 3-4 el 新 管 (51) 字 第 1127 號,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8, 頁 2 em 新 管 字 第 04270 號 (1951 年 12 月 22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7, 頁 11 eneperes 馮 皓 : 報 告 (1952 年 2 月 10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6, 頁 19;18;19;21 eo 報 告 (1951 年 12 月 22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7, 頁 12-14 eq 新 聞 出 版 處 稱, 建 成 電 台 對 政 府 號 召 之 政 治 運 動 表 示 冷 淡 觀 望, 雖 認 購 公 債 六 百 份, 但 繳 款 數 僅 二 百 五 十 份, 欠 繳 三 百 五 十 份 ( 現 有 之 其 他 各 台 均 全 部 繳 清, 或 超 額 完 成 ) 馮 皓 : 報 告 (1952 年 2 月 10 日 ), 頁 18-19 et 蔣 聯 曾 : 報 告 (1952 年 1 月 31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6, 頁 22-28 fk 陳 信 厚 吳 稚 川 : 致 新 聞 出 版 處 信 (1952 年 7 月 5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5, 頁 23 fl 吳 稚 川 : 致 新 聞 出 版 處 信 (1952 年 8 月 6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5, 頁 32 fm 郭 姍 同 志 附 帶 談 到 其 他 各 台 情 況 (1952 年 7 月 4 日 ), 上 檔, 全 宗 號 B35, 目 錄 號 2, 卷 宗 號 85, 頁 20-22 上 海 廣 播 電 台 業 73 的 接 管 與 改 造 杜 英 華 東 師 範 大 學 中 文 系 講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