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 麦 耘 先 生 讨 论 国 际 音 标 的 一 些 问 题 麦 耘 先 生 27 日 有 关 国 际 音 标 中 文 版 的 一 些 问 题 答 瞿 霭 堂 先 生 一 贴 几 天 后 才 看 到, 因 为 这 几 天 没 有 打 开 展 开 式 目 录 他 在 文 末 称 指 正, 过 谦 之 词, 应 该 是 讨 论 眼 下 中 国 语 言 学 界 缺 乏 不 同 意 见 的 讨 论 ( 会 议 和 刊 物 ), 过 于 和 谐, 不 利 于 学 术 发 展 因 为 话 语 权 都 掌 握 在 会 议 主 持 人 和 刊 物 主 编 手 里, 不 同 的 意 见 大 多 扼 杀 在 摇 篮 里 了, 只 有 在 网 络 上 才 有 机 会 真 正 谈 学 论 道 有 一 点 小 小 遗 憾 是 麦 耘 先 生 在 有 些 地 方 没 有 完 全 读 懂 我 已 经 发 的 几 个 帖 子, 这 当 然 不 能 怪 麦 先 生, 应 该 是 我 没 有 把 问 题 说 清 楚 为 了 讨 论 方 便, 不 使 麦 先 生 的 意 思 走 样, 我 采 取 原 文 引 述 的 方 式 ( 为 醒 目 以 红 色 标 示 ), 也 方 便 读 者, 不 需 一 段 段 到 麦 先 生 的 文 章 里 去 找, 即 使 没 有 看 过 麦 先 生 和 我 的 帖 子, 也 能 看 明 白 讨 论 的 问 题 我 在 以 前 帖 子 中 已 经 说 过 而 且 可 以 回 答 麦 先 生 问 题 的, 我 引 述 自 己 的 原 文 ( 为 醒 目 以 蓝 色 标 示 ), 另 外 再 加 点 说 明 由 于 麦 先 生 讨 论 的 问 题 很 多, 基 本 上 是 想 到 哪 写 到 哪, 我 们 就 顺 着 他 想 法 的 顺 序, 他 写 到 哪, 我 们 就 讨 论 到 哪 一 瞿 先 生 对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不 满 意, 提 倡 使 用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既 然 是 国 际 音 标, 就 应 该 名 副 其 实 地 国 际, 不 应 再 提 倡 使 用 各 国 各 自 一 套 非 国 际 通 用 的 音 标 我 们 不 喜 欢 某 些 美 国 和 其 他 外 国 语 言 学 家 用 他 们 那 一 套 与 国 际 音 标 不 一 致 的 音 标, 那 么 我 们 也 不 应 该 自 搞 一 套 国 际 音 标 就 应 该 与 国 际 接 轨 尤 其 是, 假 如 我 们 使 用 的 音 标 符 号 跟 国 际 音 标 一 样, 而 定 义 又 是 自 己 的 一 套, 就 更 容 易 导 致 混 乱 麦 先 生 为 了 与 国 际 接 轨, 不 同 意 中 国 自 搞 一 套 与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不 一 致 的 音 标 包 括 两 点 : 第 一, 符 号 必 须 与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中 的 符 号 完 全 一 样 ; 第 二, 发 音 也 必 须 与 它 规 定 的 完 全 一 样 ( 麦 先 生 的 所 谓 定 义 就 是 确 定 发 音 ) 麦 先 生 的 观 点, 正 是 我 们 奋 斗 一 生 追 求 的 目 标, 应 该 没 有 任 何 分 歧 的 我 们 从 来 就 是 坚 持 音 标 符 号 的 形 式 ( 写 法 ) 和 内 容 ( 发 音 ) 与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的 一 致 性 ( 指 发 音 的 一 致 性, 不 是 定 义 的 一 致 性, 因 为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的 定 义 是 不 科 学 不 准 确 的 详 见 下 文 ), 而 且 反 对 无 原 则 和 不 必 要 的 改 动 比 如 不 同 意 将 [ ] 改 成 [ɤ], 认 为 这 种 改 动 是 无 原 则 和 不 必 要 的 麦 先 生 说 [ɤ] 跟 [ɣ] 是 同 一 个 音 标 的 不 同 写 法, 两 者 之 间 没 有 错 对 之 别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表 用 [ɤ] 中 文 版 只 是 翻 译 文 字, 对 符 号 照 原 样 不 动 所 以 并 非 如 瞿 先 生 所 说 是 作 了 更 改, 更 不 存 在 改 错 了 的 问 题 麦 先 生 说 的 是 中 文 版 只 是 翻 译 没 有 改 动, 而 我 们 说 的 是 国 际 版 原 文 进 行 了 改 动 我 们 说 的 是 两 回 事 我 们 从 来 也 没 有 讨 论 过 麦 先 生 参 译 的 中 文 版 麦 先 生 没 有 仔 细 看 我 的 帖 子, 也 没 有 查 各 个 时 期 的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原 来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上 [ɤ] 是 写 成 [ ] 的 ( 请 查 文 后 附 录 的 表 ) 什 么 叫 不 同 的 写 法, 不 同 的 写 法 就 是 改 变 了 形 状, 改 变 了 形 状 就 是 成 为 另 一 个 符 号, 与 把 p 写 成 b 的 性 质 是 一 样 的 我 们 说 它 改 错 了, 是 因 为 原 来 半 高 后 展 唇 元 音 规 定 为 [ ], 从 上 述 历 年 国 际 版 和 中 国 版 旧 表 到 王 先 生 所 制 新 表, 一 仍 旧 规 这 次 麦 耘 先 生 公 布 的 订 正 到 2005 年 的 新 版 中 规 定 为 [ɤ](1996 年 以 后 的 订 正 版 未 查 ) 这 两 个 符 号 虽 然 差 别 不 大, 但 有 差 别, 不 是 一 回 事 所 为 何 来? 肯 定 不 会 眼 睛 有 毛 病 看 错 的 揣 度 可 能 是 因 为 [ ] 与 [ɣ] 形 体 长 短 相 似, 易 于 混 淆 的 原 故 请 看 乱 七 八 糟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中 [ɹ][ɻ][r][ɼ][l][ɭ] 等 等 ( 不 胜 枚 举 ), 这 样 的 情 况 还 少 吗? 都 常 见 常 用, 为 什 么 对 这 个 元 音 符 号 青 睐 有 加 呢? 这 种 问 题 达 不 到 严 重 得 非 改 不 可 的 地 步, 显 然 违 背 了 约 定 俗 成 的 原 则 这 里 有 一 个 原 则 问 题, 不 是 如 麦 先 生 所 简 单 地 说 的 两 种 写 法, 因 为 麦 先 生 要 大 家 接 轨 的 是 这 张 国 际 版 的 表, 难 道 关 系 到 形 状 的 写 法 不 需 要 接 轨 吗? 表 上 就 这 一 种 写 法, 教 学 生 怎 么 教, 大 家 怎 么 用? 我 们 要 向 麦 先 生 请 教 的 是 : 国 际 语 音 学 会 在 什 么 地 方 什 么 文 件 什 么 文 献 或 公 布 表 的 附 件 上 说 明 这 两 个 符 号 是 同 一 个 音 标 的 不 同 写 法, 按 照 历 年 公 布 的 规 则, 一 个 符 号 有 几 种 写 法 或 几 种 发 音, 都 是 在 表 注 中 说 明 的 请 参 见 文 后 附 录 中 英 文 原 表 的 有 关 注 释 如 果 麦 先 生 是 自 己 的 揣 测 或 理 解, 那 么 我 们 是 否 也 可 以 像 麦 先 生 一 样 揣 测 和 理 解 作 为 舌 面 中 的 1
擦 音 和 半 元 音 [ʝ] 和 [j] 也 可 以 随 便 写 的, 因 为 原 来 只 有 一 个 [j], 是 随 便 写 的 这 样 一 来, 这 张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就 不 能 像 麦 先 生 所 说 的 那 样 通 用 了, 写 法 的 定 义 又 是 自 己 的 一 套, 就 更 容 易 导 致 混 乱 了 麦 先 生 提 出 一 个 建 议 : 我 还 是 建 议 大 家 习 惯 这 个 [ɤ] 至 于 印 刷 时 自 可 以 用 [ɣ], 它 也 的 确 比 较 美 观 这 就 更 匪 夷 所 思 : 麦 先 生 说 这 个 ɤ 手 写 方 便, 这 是 习 惯 问 题, 大 家 可 以 与 麦 先 生 有 一 样 的 习 惯, 也 可 以 不 一 样, 我 使 用 了 一 辈 子, 觉 得 也 蛮 习 惯 的 这 无 关 大 局, 因 为 任 何 一 个 国 际 音 标 你 如 果 觉 着 写 起 来 不 舒 服 不 方 便, 你 在 记 音 时 换 成 任 何 一 个 你 自 己 方 便 和 喜 欢 的 符 号 都 可 以 关 键 在 于 发 表, 这 时 才 有 接 轨 和 资 源 共 享 的 问 题 如 果 按 照 麦 先 生 的 建 议, 印 刷 时 自 可 以 用 [ɣ], 不 仅 教 学 生 时 要 教 两 种 写 法, 不 符 合 国 际 音 标 一 音 一 符 的 原 则 ( 两 种 写 法 就 是 一 音 两 符 ), 而 且 也 违 背 了 麦 先 生 自 己 的 接 轨 原 则, 因 为 这 张 正 式 公 布 要 大 家 在 使 用 上 接 轨 的 表 上 并 没 有 写 明, 这 两 种 写 法 等 值, 大 家 可 以 互 换 使 用 怎 么 可 以 自 作 主 张 印 刷 时 自 可 以 用 [ɣ] 呢? 麦 先 生 这 样 的 建 议 不 是 在 使 用 各 国 各 自 一 套 非 国 际 通 用 的 音 标 了 吗? 我 们 坚 持 一 音 一 符 ( 这 是 国 际 音 标 的 基 本 特 点, 比 文 字 还 严 格, 英 文 一 个 音 可 以 使 用 多 种 写 法 来 表 示, 国 际 音 标 不 可 以, 只 能 一 个 音 一 种 写 法 ), 反 对 无 原 则 的 修 改, 正 是 坚 持 与 国 际 接 轨 的 态 度, 随 意 把 [ ] 改 成 [ɤ] 的 什 么 国 际 语 音 学 会 才 是 违 背 原 则 不 与 国 际 接 轨 的 做 法 这 个 [ ] 原 来 就 是 它 们 公 布 的, 几 十 年 来 已 形 成 国 际 习 惯, 现 在 它 们 要 改 变, 是 不 是 他 们 不 与 国 际 接 轨? 改 变 符 号 的 写 法 ( 不 要 说 没 有 说 明 与 [ ] 同 值, 即 使 说 明 了 也 违 背 一 音 一 符 原 则 ) 是 不 是 改? 无 原 则 地 改 是 不 是 错? 说 它 们 改 错 了 应 该 没 有 问 题 的 我 们 也 说 到 改 对 的 [j] 和 [ʝ], 不 也 是 写 法 上 的 一 点 点 改 动 吗? 麦 先 生 说 瞿 先 生 对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不 满 意, 提 倡 使 用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可 见, 麦 先 生 到 底 也 没 有 弄 清 楚 国 际 音 标 和 国 际 音 标 表 的 差 别, 也 没 有 仔 细 看 我 的 帖 子, 请 检 查 一 下, 我 以 前 的 帖 子 中 说 过 一 句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了 吗? 二 不 能 用 音 标 把 所 有 语 音 的 细 微 之 处 标 写 出 来 规 定 下 来, 这 并 不 是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的 问 题, 也 不 是 搞 一 个 中 国 版 或 多 个 X 国 版 所 能 解 决 的 规 定 得 太 细 太 明 确, 还 有 可 能 出 错 问 题 的 实 质 在 于 : 音 标 不 可 能 成 为 标 写 语 音 的 万 能 的 工 具 要 细 致 地 描 写 语 音, 在 音 标 之 外, 还 必 须 有 文 字 说 明 我 们 提 倡 使 用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但 并 不 反 对 针 对 特 定 语 言 制 订 教 学 音 标 英 文 词 典 用 的 音 标 一 律 省 略 送 气 符 号, 就 是 一 种 英 语 教 学 音 标 教 普 通 话 发 音, 也 可 以 制 订 一 套 音 标, 有 自 己 的 特 点, 譬 如 其 中 有 一 列 舌 尖 - 齿 背 音, 它 们 用 [ts ts h s] 而 省 略 附 加 在 下 方 的 齿 化 符 号 但 对 于 中 文 系 学 生, 尤 其 是 语 言 学 专 业 的 学 生, 应 该 先 教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再 教 普 通 话 教 学 版 音 标, 并 说 明 它 们 之 间 的 关 系 : 后 者 是 在 前 者 基 础 上 根 据 普 通 话 / 北 京 话 的 具 体 发 音 略 作 调 整 而 成 的, 它 适 用 于 普 通 话 / 北 京 话 而 未 必 适 用 于 其 他 语 言 及 其 他 汉 语 方 言 至 于 作 语 言 调 查 记 音, 还 应 以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为 基 本 工 具 从 上 面 的 两 段 话, 我 们 的 理 解 是 : 第 一, 我 们 提 倡 使 用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作 语 言 调 查 记 音, 还 应 以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为 基 本 工 具, 即 在 教 学 和 使 用 上 一 律 以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为 准, 不 搞 一 个 中 国 版 或 多 个 X 国 版 ; 第 二, 并 不 反 对 针 对 特 定 语 言 制 订 教 学 音 标 这 两 个 观 点 就 与 我 们 完 全 不 同, 不 能 不 加 以 讨 论 了 首 先 要 说 明 的 是 什 么 叫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 请 注 意 : 是 音 标 表, 不 是 音 标 这 两 个 概 念 麦 先 生 是 不 分 的 正 因 为 这 种 混 淆, 他 认 为 中 国 人 自 搞 一 套, 意 味 着 改 变 了 音 标 的 发 音 他 提 出 的 教 学 音 标, 就 是 要 改 变 音 标 的 发 音 来 适 应 教 学 的 意 思 详 见 下 文 ) 定 义 是 :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是 中 国 化 的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表, 不 是 中 国 化 的 国 际 音 标, 这 是 两 个 完 全 不 同 的 概 念 请 大 家 看 下 面 附 录 的 赵 表 ( 赵 元 任 李 方 桂 罗 常 培 诸 先 生 制 作 的 中 国 版 国 际 音 标 表, 以 下 同 称 ) 和 王 表 ( 王 均 先 生 修 订 的 中 国 版 国 际 音 标 表, 以 下 同 称 ) 有 哪 一 个 音 标 的 写 法 和 发 音 定 位 与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的 不 同 了?( 麦 先 生 认 为 有 几 个 音 标 的 发 音 中 国 人 的 定 位 与 国 际 表 不 同, 详 见 下 文 讨 2
论 ) 应 该 是 名 副 其 实 地 国 际, 何 来 各 自 一 套 非 国 际 通 用 的 音 标? 赵 表 和 王 表 所 增 加 的 音 标, 不 是 原 来 就 有 后 来 莫 名 其 妙 取 消 的 或 原 来 就 没 有 的 ( 比 如 ȶ 列 音 标 等 ), 就 是 按 他 们 规 定 拼 合 的 ( 比 如 塞 擦 音 音 标 ) 等 等, 这 些 增 加 的 音 标 是 不 是 名 副 其 实 地 国 际? 能 不 能 说 它 们 是 各 自 一 套 非 国 际 通 用 的 音 标? 可 见, 麦 先 生 没 有 弄 清 楚 音 标 和 音 标 表 的 差 别 退 一 万 步 说, 如 果 中 国 人 在 记 录 语 言 和 方 言 时 发 现 了 一 个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表 上 没 有 符 号 的 音, 创 造 或 选 择 一 个 符 号 以 便 使 用, 比 如 使 用 [ȶ] 组, 也 不 能 说 是 各 自 一 套 非 国 际 通 用 的 音 标 吧? 难 道 为 了 与 所 谓 的 国 际 接 轨, 要 等 他 们 批 准 了 修 订 了 加 上 了 才 能 学 才 能 教 才 能 使 用 吗? 可 见, 麦 先 生 对 赵 表 和 王 表 的 音 标 符 号 和 发 音 定 位 还 不 太 熟 悉 所 以 要 制 作 一 张 中 国 化 的 表, 是 因 为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不 科 学 不 准 确 不 完 备 太 简 单 不 适 合 中 国 语 音 教 学 和 中 国 语 言 调 查 研 究 的 使 用 麦 先 生 说 不 满 意 这 张 表 可 以 建 议 国 际 语 音 学 会 修 改 何 止 不 满 意, 我 们 对 这 张 表 的 制 作 者 的 学 术 水 平 和 所 制 作 的 垃 圾 表, 从 心 眼 里 根 本 就 瞧 不 起 中 国 目 前 流 行 的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有 两 张 : 一 张 是 赵 表, 一 张 是 王 表 各 表 ( 包 括 一 张 英 文 原 表 我 制 作 的 赵 表 中 n 位 置 填 错, 经 麦 先 生 指 出, 已 改 正 ) 将 作 为 本 帖 的 附 录 放 在 最 后, 供 大 家 查 看 中 国 的 国 际 音 标 使 用 是 赵 李 罗 诸 先 生 引 进 的, 赵 李 长 期 身 居 国 外, 师 友 朋 辈 多 为 洋 人 无 疑, 也 许 还 包 括 垃 圾 表 的 制 作 者 们 他 们 从 引 进 国 际 音 标 时 起, 并 不 使 用 垃 圾 表, 而 是 自 己 制 订 了 中 国 版 的 赵 表, 大 家 不 会 认 为 国 际 级 的 大 师 连 与 国 际 接 轨 这 点 道 理 都 不 懂 吧! 大 家 更 不 会 认 为 赵 表 和 王 表 都 是 麦 先 生 所 说 的 教 学 表 吧! 大 家 不 会 认 为 制 作 赵 表 和 王 表 这 样 的 举 动 是 高 看 垃 圾 表 及 其 制 作 者 的 态 度 吧! 大 家 也 不 会 认 为 曾 经 身 为 美 国 语 言 学 会 会 长 的 赵 元 任 先 生 和 国 际 大 师 级 学 者 李 方 桂 先 生 没 有 资 格 或 没 有 条 件 或 没 有 机 会 向 所 谓 的 国 际 语 音 学 会 提 出 对 垃 圾 表 的 修 改 或 建 议 吧! 可 见,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不 是 不 与 国 际 接 轨, 不 是 可 有 可 无, 而 是 必 须 制 作, 垃 圾 表 所 不 可 替 代 的, 比 垃 圾 表 水 平 高 得 多 更 适 合 中 国 人 使 用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我 可 以 奉 告 麦 先 生 的 是 : 这 样 一 个 简 单 而 幼 稚 的 问 题, 我 在 半 个 世 纪 前 当 学 生 的 时 候 也 是 向 先 师 马 学 良 先 生 请 教 过 的, 在 民 族 所 工 作 时, 也 请 教 过 王 均 罗 季 光 王 辅 世 诸 位 先 生 的, 他 们 的 一 致 回 答 是 这 张 垃 圾 表 ( 当 然 他 们 不 这 样 称 呼, 他 们 客 气 地 称 国 际 音 标 表 原 表, 垃 圾 表 是 我 的 称 呼 ) 不 适 用 于 中 国 人 的 学 习 和 使 用 其 次, 再 说 什 么 叫 中 国 化 中 国 化 与 国 际 音 标 符 号 发 音 的 定 位 没 有 关 系, 换 句 话 说, 音 标 的 发 音 定 位 是 全 世 界 一 样 的, 这 个 音 标 无 论 谁 发, 都 应 该 是 一 样 的 音 赵 表 和 王 表 都 没 有 重 新 为 任 何 一 个 国 际 版 的 音 标 发 音 定 过 位 ( 请 注 意 : 这 里 的 定 位 与 麦 先 生 的 定 义 不 是 一 回 事 ) 也 就 是 说 赵 表 和 王 表 是 严 格 按 照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的 发 音 定 位 的 中 国 化 主 要 是 三 点 : 第 一, 增 加 垃 圾 表 上 没 有 或 没 有 写 上, 而 中 国 语 言 方 言 调 查 研 究 和 教 学 必 须 的 音 标 ; 第 二, 把 垃 圾 表 上 一 些 对 中 国 99% 的 人 没 有 用 的 音 标 删 节 ; 第 三, 大 师 们 根 据 他 们 的 洋 老 师 所 教 自 己 的 学 术 水 平 和 发 音 的 自 省 体 验 ( 当 然 也 包 括 实 验, 赵 先 生 自 己 就 有 语 音 乐 律 研 究 室 ), 按 照 国 际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的 发 音 ( 请 注 意 : 是 发 音, 指 国 际 音 标 表 制 作 者 规 定 的 发 音, 洋 老 师 发 出 的 音, 不 是 指 垃 圾 表 上 的 所 谓 的 定 义 只 按 所 谓 的 定 义 是 发 不 出 任 何 一 个 标 准 音 的 ) 定 位 而 准 确 确 定 音 标 的 发 音 部 位 和 方 法, 并 画 到 表 上 这 样 就 解 除 了 麦 先 生 第 一 个 担 心, 中 国 人 没 有 将 发 音 的 定 义 又 是 自 己 的 一 套, 从 而 导 致 混 乱 我 师 从 马 学 良 先 生, 上 过 从 英 国 琼 斯 那 里 学 来 国 际 音 标 发 音 的 袁 家 骅 先 生 的 语 音 学 课, 听 过 赵 元 任 先 生 光 盘, 听 过 罗 常 培 先 生 的 钢 丝 录 音 带, 听 过 王 均 先 生 罗 季 光 先 生 和 王 辅 世 先 生 的 发 音, 无 论 是 第 一 代 还 是 第 二 代, 是 从 英 国 学 的 还 是 从 美 国 学 的, 他 们 的 发 音 都 是 一 个 样 的 我 们 不 了 解 麦 先 生 的 师 承 关 系, 如 果 是 从 中 国 人 学 来 的, 应 该 与 赵 表 规 定 的 发 音 部 位 和 方 法 一 致, 我 们 的 发 音 应 该 是 一 样 的 ; 如 果 是 从 外 国 人 学 来 的, 因 为 外 国 人 有 权 力 随 便 更 改 发 音 的, 那 就 另 当 别 论 再 次, 就 是 垃 圾 表 能 不 能 代 替 赵 表 和 王 表 的 问 题 我 们 认 为 既 不 可 能, 也 3
不 现 实 这 要 从 国 际 音 标 表 的 功 能 说 起 国 际 音 标 表 的 功 能 有 两 个 : 一 是 检 索, 二 是 教 学 学 是 为 了 用, 用 是 目 的 当 记 音 时, 听 到 某 个 音, 要 检 索 一 下 音 标 表, 看 看 选 用 哪 个 符 号 合 适 ; 当 阅 读 时 看 到 一 个 不 认 识 的 音 标, 检 索 一 下 这 个 音 标 大 体 是 一 种 什 么 音 教 学 是 为 实 现 这 个 目 的 服 务 的 学 会 了 也 就 为 了 这 样 用 学 用 应 该 是 完 全 一 致 的 这 张 垃 圾 表 这 两 点 都 达 不 到 请 大 家 把 这 张 垃 圾 表 与 赵 表 王 表 比 较 一 下, 差 了 那 么 多 的 音 标 符 号, 这 些 音 标 教 不 教, 用 不 用? 只 学 习 垃 圾 表, 能 用 来 调 查 研 究 和 检 索 中 国 语 言 和 方 言 的 语 音 资 料 吗? 垃 圾 表 上 没 有 的 那 些 塞 擦 音 送 气 音 等 等, 包 括 了 陶 寰 所 说 的 [ȶ] 系 列 音 等 等, 学 生 不 学 天 生 就 会 的 吗? 调 查 语 言 或 方 言 时 听 到 这 些 音, 垃 圾 表 上 没 有, 怎 么 办? 如 果 麦 先 生 认 为 这 些 音 标 要 用, 当 然 也 必 须 要 教, 与 国 际 接 轨 的 垃 圾 表 上 又 没 有, 那 么 放 在 什 么 地 方 教? 在 什 么 地 方 检 索 使 用? 这 张 垃 圾 表 没 有 为 我 们 留 下 这 么 多 地 方 填 补 用 的, 你 不 能 不 把 这 张 表 改 造 如 果 一 改 造 不 就 又 成 了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了 吗? 放 着 大 师 们 做 好 的 表 不 用, 非 要 在 接 轨 的 名 义 下 使 用 垃 圾 表, 有 意 义 吗? 如 果 这 叫 与 国 际 接 轨, 这 种 轨 不 接 也 罢 从 国 际 音 标 引 进 之 日 起 一 直 到 今 天, 中 国 人 培 养 出 来 的 国 际 音 标 专 业 型 人 才,99% 都 是 学 习 赵 表 王 表 起 家, 使 用 赵 表 王 表 成 才 所 以 说 99%, 留 下 1%, 是 因 为 我 们 不 了 解 麦 先 生 以 及 与 麦 先 生 经 历 师 承 相 同 的 人 麦 先 生 倡 议 今 后 学 习 和 使 用 国 际 音 标 表 要 以 垃 圾 表 为 标 准 ( 如 果 麦 先 生 忽 然 说 他 说 的 是 国 际 音 标, 不 是 国 际 音 标 表, 那 就 不 可 思 议 了, 因 为 我 们 从 来 没 有 说 过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而 是 讨 论 的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请 检 查 我 以 前 发 的 帖 子 我 把 话 说 在 头 里, 是 怕 麦 先 生 到 这 时 还 分 不 清 音 标 和 音 标 表 如 果 麦 先 生 忽 然 说 是 你 们 的 定 义, 即 描 写 的 发 音 部 位 和 方 法 不 对 那 也 令 人 不 可 思 议 的, 因 为 我 早 把 赵 元 任 和 我 自 己 发 的 全 套 国 际 音 标 送 给 麦 先 生 了, 麦 先 生 应 该 先 听 听 发 音, 是 不 是 对, 是 不 是 与 国 际 接 轨, 是 不 是 对 发 音 自 己 定 义 了 一 套? 因 为 描 写 与 发 音 不 一 定 是 一 回 事 啊! 中 国 人 千 年 以 前 就 会 区 别 四 声 了, 但 对 四 声 的 描 写 你 敢 恭 维 吗? 何 况 赵 表 和 王 表 的 定 义 不 知 比 垃 圾 表 高 明 多 少 倍 ), 我 们 不 了 解 外 语 界, 也 不 太 了 解 今 天 的 中 国 方 言 界 ( 上 个 世 纪 90 年 代 的 方 言 杂 志 还 刊 登 赵 表 作 为 国 际 音 标 标 准 表 ), 在 民 族 语 言 学 界 和 过 去 的 中 国 方 言 界 恐 怕 难 免 成 为 笑 柄 的 至 于 要 不 要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X Y Z 表, 麦 先 生 认 为 不 需 要, 我 们 认 为 需 要 事 实 上, 中 央 民 大 的 罗 安 源 先 生 已 经 为 中 国 语 言 的 各 语 族 语 支 和 各 语 言 ( 包 括 汉 语 方 言 ) 都 做 了 国 际 音 标 表, 并 制 作 了 输 入 法, 以 便 教 学 和 使 用 在 教 学 和 使 用 上, 由 于 目 的 和 要 求 不 同, 不 仅 不 需 要 学 习 全 部 垃 圾 表, 也 不 需 要 学 习 全 部 赵 表 和 王 表 根 据 不 同 的 培 养 目 标 和 研 究 方 向, 如 果 是 培 养 专 业 型 的, 要 学 习 全 部 赵 表 和 王 表, 如 果 培 养 半 专 业 型 的, 只 要 学 习 X Y Z 表 即 可 什 么 叫 专 业 型 半 专 业 型 和 非 专 业 型, 请 参 见 我 再 说 国 际 音 标 的 学 习 的 帖 子 否 则, 既 浪 费 教 学 资 源, 也 浪 费 学 习 者 的 时 间 和 精 力 如 果 阅 读 有 关 资 料, 只 要 检 索 上 述 各 表, 知 道 大 概 的 发 音 情 况 即 可, 不 需 要 学 会 这 些 音 标 的 发 音 和 记 住 这 些 音 标 的 写 法 啊 再 从 正 面 来 说, 垃 圾 表 上 那 些 所 谓 的 啧 音 浊 内 爆 音 喷 音 等 等, 对 中 国 语 言 方 言 的 调 查 研 究, 对 99% 的 中 国 学 生 没 有 用 的 音 标 教 不 教? 教 吧,99% 的 人 ( 保 留 1% 吧, 话 不 能 说 满 啊, 谁 有 本 事 说 中 国 的 语 言 或 方 言 中 一 定 没 有 啧 音 浊 内 爆 音 喷 音 呢?) 没 有 用 不 教 吧, 就 不 与 国 际 接 轨, 因 为 你 减 少 了 垃 圾 表 上 的 音 标, 实 际 上 就 成 了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了 除 非 近 年 从 洋 老 师 处 学 来 的, 中 国 从 第 一 代 到 第 四 代 的 国 际 音 标 老 师 都 不 会, 也 没 有 教 过, 就 靠 几 个 近 年 从 洋 老 师 那 里 学 来 的 人 推 广 这 张 垃 圾 表 现 实 吗? 学 会 了 这 张 垃 圾 表, 能 进 行 中 国 的 语 言 和 方 言 的 调 查 和 研 究 吗? 三 瞿 先 生 把 [ʃ] 这 一 列 音 标 定 义 为 舌 叶 - 上 齿 龈 音, 这 确 实 符 合 粤 方 言 研 究 界 中 一 些 学 者 把 广 州 话 沙 声 母 标 为 [ʃ] 的 使 用 习 惯 ( 但 事 实 上 也 有 另 一 些 学 者 是 把 这 个 声 母 标 为 [s] 的 ), 但 一 方 面 跟 英 文 把 龈 后 音 sh 标 为 [ʃ] 的 国 际 通 行 的 习 惯 固 然 不 能 相 符, 另 一 方 4
面 跟 国 内 客 家 方 言 研 究 界 把 某 些 客 家 话 沙 声 母 标 为 [ʃ] 的 习 惯 也 不 符, 在 这 些 客 家 方 言 里 ( 例 如 在 兴 宁 ), 这 个 声 母 是 龈 后 音 我 认 为, 还 是 应 依 照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把 这 一 列 符 号 定 义 为 龈 后 音 ( 这 是 按 被 动 部 位 定 名, 如 依 中 国 版 音 标 表 按 主 动 部 位 定 名 为 舌 叶 音, 当 然 是 另 一 回 事, 但 那 也 应 该 说 舌 叶 既 可 以 跟 上 齿 龈 配 合, 也 可 以 跟 龈 后 乃 至 硬 腭 前 部 配 合, 还 可 以 跟 齿 背 甚 至 上 齿 上 唇 配 合, 不 应 规 定 它 只 能 跟 齿 龈 配 合 我 定 位 在 上 齿 龈, 麦 先 生 认 为 应 该 定 位 在 龈 后 王 均 先 生 在 2002 年 的 书 上 早 已 定 位 在 龈 后 我 所 以 使 用 上 位 概 念, 不 细 分, 原 因 是 : 第 一, 笔 者 受 业 时, 马 先 生 谓 舌 叶 音 是 舌 头 平 放 ( 舌 尖 不 能 触 及 上 下 齿 背 ), 舌 叶 抵 住 齿 龈 ( 即 龈 中 ) 发 音 的 为 了 舌 头 能 放 平, 开 始 练 习 时, 嘴 唇 可 以 稍 撮, 练 习 一 段 时 间 熟 练 后, 嘴 唇 再 回 到 自 然 状 态 事 实 上, 由 于 舌 头 前 伸, 发 [ʧ] 和 [ʨ] 时, 唇 形 不 同, 后 者 略 展 如 果 后 面 都 放 一 个 a, 由 于 受 前 面 辅 音 的 影 响, 这 两 个 a 的 音 色 有 明 显 的 差 别 ; 第 二, 再 三 听 赵 元 任 先 生 的 发 音, 舌 位 在 龈 中 和 龈 后 交 界 处, 不 是 在 龈 后 与 硬 颚 交 界 处 ; 第 三, 我 自 省 体 验 自 己 的 发 音, 也 是 在 龈 中 和 龈 后 交 界 处 由 舌 头 阻 碍 发 的 音, 除 舌 尖 外, 接 触 面 都 较 宽, 如 果 将 齿 龈 分 三 等, 舌 叶 不 是 接 触 龈 中 和 龈 后, 就 是 接 触 龈 后 和 硬 颚 如 果 定 位 成 龈 中 略 靠 前, 定 位 龈 后 又 略 靠 后, 所 以 为 简 便 计 使 用 上 位 概 念, 上 齿 龈 当 然 包 括 龈 后, 严 格 定 位 应 该 是 龈 中 与 龈 后 间 我 将 把 赵 先 生 的 发 音 贴 到 网 上, 供 大 家 审 听 四 有 一 系 一 直 令 人 迷 惑 的 音 标 是 [ts ts h s z] 英 语 标 这 一 套 音 是 指 舌 叶 / 舌 尖 - 龈 音, 而 中 国 语 言 学 家 多 根 据 北 京 音, 称 为 舌 尖 前 音 或 舌 尖 - 上 齿 背 音 但 是 后 面 这 个 定 义 在 汉 语 方 言 中 并 不 能 普 适, 在 上 海 老 派 音 京 剧 音 韵 和 女 国 音, 以 及 相 当 多 其 他 汉 语 方 言 中, 这 套 音 可 与 [i y] 拼 合, 是 用 到 舌 叶 的 ( 舌 叶 - 上 齿 背 音 与 舌 尖 - 上 齿 背 音 是 一 套 音 位 的 两 套 变 体 ) 粤 方 言 研 究 界 一 些 学 者 用 这 一 套 符 号 来 标 写 广 州 话 楂 差 沙 声 母 时, 是 指 舌 叶 - 龈 音 基 于 对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的 理 解, 北 京 话 用 这 一 套 来 标 写 资 雌 丝 声 母, 是 省 略 了 齿 化 符 号 如 不 省 略, 则 写 作 [ts ts h s ] ( 参 看 拙 文 对 国 际 音 标 理 解 和 使 用 的 几 个 问 题, 载 方 言 2005 年 第 2 期 ) 在 我 看 来, 以 北 京 话 为 标 准 或 标 杆 来 定 义 国 际 音 标 这 套 音 未 必 是 合 适 的, 尤 其 是 其 主 动 部 位 定 义 为 舌 尖, 很 不 妥 当, 因 为 在 汉 语 方 言 中, 这 套 音 与 [i y] 相 拼 因 而 用 到 舌 叶 或 以 舌 叶 为 主 的 情 况 真 是 比 比 皆 是 [t t h d n l] 也 有 类 似 的 问 题 这 一 套 音 一 般 叫 舌 尖 中 音 或 舌 尖 - 齿 龈 音, 被 动 部 位 定 为 齿 龈, 与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是 一 致 的 ( 瞿 先 生 把 [n] 放 在 舌 尖 前 - 上 齿 背 一 列, 是 否 无 意 误 置?) 问 题 在 主 动 部 位 舌 尖 北 京 话 这 套 音 不 与 [i y] 相 拼 时, 或 许 真 的 只 用 舌 尖, 但 当 与 [i y] 相 拼, 如 在 地 天 您 吕 等 字 中, 自 当 亦 用 到 舌 叶 据 徐 云 扬 先 生 赐 教, 广 州 话 这 套 音 不 管 是 否 与 [i y] 相 拼, 均 是 舌 叶 - 龈 音 英 语 的 情 况 大 抵 差 不 多 麦 先 生 所 以 会 对 这 两 列 音 标 一 直 令 人 迷 惑, 是 因 为 没 有 弄 清 楚 国 际 音 标 的 标 准 发 音 是 根 据 什 么 原 则 和 怎 么 定 位 的 他 对 定 位 的 理 解 是 : 第 一, 他 认 为 [ts ts h s z] 是 中 国 语 言 学 家 多 根 据 北 京 音, 称 为 舌 尖 前 音 或 舌 尖 - 上 齿 背 音 的, 换 句 话 说, 这 列 音 是 中 国 语 言 学 家 定 位 的, 也 就 是 说 中 国 语 言 学 家 可 以 给 国 际 音 标 发 音 定 位 ; 第 二,[t t h d n l] 也 有 类 似 的 问 题 这 一 套 音 一 般 叫 舌 尖 中 音 或 舌 尖 - 齿 龈 音, 被 动 部 位 定 为 齿 龈, 与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是 一 致 的 问 题 在 主 动 部 位 舌 尖 北 京 话 这 套 音 不 与 [i y] 相 拼 时, 或 许 真 的 只 用 舌 尖, 但 当 与 [i y] 相 拼, 如 在 地 天 您 吕 等 字 中, 自 当 亦 用 到 舌 叶 这 意 思 是 说 国 际 音 标 发 音 定 位 要 看 中 国 方 言 的 脸 色, 因 为 中 国 方 言 里 一 与 [i y] 相 拼 自 当 亦 用 到 舌 叶 了 我 在 上 个 帖 子 里 说 过 : 国 际 音 标 是 一 种 起 标 杆 作 用 的 符 号, 因 此 必 须 一 字 一 音, 这 是 基 本 原 则 第 二 个 原 则 是 必 须 自 然 语 言 中 出 现 的 语 音 但 自 然 语 言 中 的 语 音 千 奇 百 怪, 音 位 的 区 别 形 式 也 百 语 百 态, 要 为 语 言 中 出 现 过 的 音 或 有 区 别 作 用 的 音 都 制 定 符 号 是 不 可 能 的 于 5
是 就 不 得 不 使 用 标 杆 原 则, 即 人 为 地 确 立 一 些 常 见 常 用 的 音 作 为 标 杆, 除 非 发 现 特 殊 的 音 外, 其 他 与 这 些 标 杆 相 似 的 音, 以 这 些 标 杆 作 为 基 准 来 度 量, 加 以 描 写 说 明 比 如 八 个 标 准 元 音 为 什 么 不 能 定 九 个 十 个? 当 然 可 以 很 多 语 言 中 的 元 音 与 八 个 标 准 元 音 都 有 距 离 但 从 理 论 和 实 践 来 看, 八 个 比 较 科 学 和 方 便 辅 音 也 是 同 样 的 道 理 卷 舌 音 规 定 的 部 位 就 是 舌 尖 后 + 龈 后, 与 汉 语 普 通 话 英 语 和 其 他 什 么 语 言 没 有 关 系 但 舌 尖 后 + 龈 后 的 这 种 卷 舌 音 却 来 源 有 自, 在 很 多 语 言 中 就 是 这 样 发 的 老 一 点 的 北 京 话 就 是 这 样 发 音, 汉 藏 语 言 大 多 有 卷 舌 音 的 语 言 中 也 是 这 样 发 音 拿 它 做 标 杆 没 有 问 题 再 如 把 舌 面 分 三 个 域, 也 是 人 为 的, 如 果 按 自 然 语 言 出 现 的 情 况, 分 八 个 域 也 没 有 问 题 国 际 音 标 是 以 实 定 名, 不 是 以 名 定 实 这 个 实 是 人 规 定 的, 或 者 从 多 个 实 中 挑 选 出 来 的 可 见 国 际 音 标 任 何 一 个 符 号, 从 制 订 的 第 一 天 起 就 定 位 了 它 的 发 音, 一 经 确 定, 是 不 能 改 动 的, 这 样, 国 际 音 标 才 能 国 际 化, 才 能 互 相 接 轨, 才 能 大 家 同 一 个 符 号, 一 个 写 法, 一 个 发 音, 才 叫 一 符 一 音, 才 能 资 源 共 享 这 种 标 准 发 音 从 垃 圾 表 是 推 导 不 出 来 的, 垃 圾 表 是 不 科 学 和 不 准 确 的, 常 常 把 不 同 音 质 的 音 放 在 一 个 格 子 里, 糊 里 糊 涂 地 说 明 一 下, 请 参 见 文 后 附 表 中 的 那 张 原 文 表 它 把 [θ ð s z] 放 在 一 个 格 子 里, 部 位 表 头 中 标 明 Dental,Alveolar,or Post-alveolar, 你 有 本 事 自 己 猜 去 麦 先 生 就 上 了 这 个 当, 发 生 了 误 解, 去 瞎 猜 了 中 国 版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一 格 一 字, 一 字 一 音, 都 是 唯 一 化 的, 学 习 和 检 索 起 来 多 么 科 学 和 方 便, 垃 圾 表 做 得 到 吗? 给 国 际 音 标 发 音 定 位 包 括 两 个 方 面 : 一 是 给 发 音 定 位 ; 一 是 给 描 写 定 位 ( 即 说 明 发 音 的 部 位 和 方 法 ) 从 道 理 上 说, 这 本 是 二 而 一 的 事, 发 音 对 了, 描 写 会 错 吗? 描 写 对 了 发 音 会 错 吗? 实 际 上, 由 于 学 术 和 技 术 水 平 不 同, 有 时 发 音 对 了, 描 写 却 不 对 ; 有 时 描 写 对 了, 发 的 音 却 不 到 位 所 以 要 给 国 际 音 标 的 标 准 发 音 定 位, 只 能 从 实 际 语 音 资 料 出 发 就 是 必 须 以 国 际 音 标 专 家 发 的 标 准 而 公 认 的 音 为 标 杆 国 际 音 标 的 发 音 从 制 订 之 日 起 至 今, 是 不 能 改 动 的, 因 此 无 论 是 过 去 的 专 家 今 天 的 专 家, 只 要 能 发 出 标 准 和 公 认 的 国 际 音 标 的 音, 都 可 以 作 为 标 准 音 我 们 选 择 赵 元 任 先 生 的 发 音 为 标 准, 因 为 他 的 发 音 是 从 当 时 的 洋 老 师 那 里 学 来 的 ( 国 际 音 标 发 音 不 能 自 学, 必 须 老 师 调 教 ), 不 是 从 什 么 垃 圾 表 上 自 学 来 的, 而 且 是 学 得 非 常 好 和 标 准 的, 可 以 起 标 杆 作 用 的 说 某 个 国 际 音 标 是 什 么 音, 只 要 听 听 赵 先 生 的 发 音 ( 麦 先 生 手 里 有 他 的 发 音 ), 再 看 看 他 自 己 制 作 的 赵 表 对 发 音 部 位 和 方 法 的 描 写 ( 如 果 当 时 是 单 名 系 统, 今 天 想 改 双 名 系 统, 也 得 听 他 的 发 音, 按 他 的 发 音 定 位 我 就 是 这 样 做 的, 做 得 不 对 不 准 的 地 方, 是 我 的 水 平 问 题, 与 赵 先 生 的 发 音 无 关 ) 国 际 音 标 发 音 的 定 位 就 这 么 简 单, 与 麦 先 生 说 的 什 么 中 国 语 言 学 家 什 么 方 言 里 的 读 音 以 北 京 话 为 标 准 或 标 杆 来 定 义 国 际 音 标 这 套 音 等 等 一 无 关 系 ( 这 里 麦 先 生 是 把 国 际 音 标 的 标 准 发 音 和 国 际 音 标 的 应 用 混 为 一 谈 了 因 为 说 来 话 长, 请 参 看 赵 元 任 先 生 的 音 位 标 音 法 的 多 功 能 性 一 文 ) 麦 先 生 可 以 认 为 赵 元 任 先 生 的 发 音 不 对, 描 写 不 对, 但 要 拿 出 比 赵 元 任 先 生 更 加 权 威 和 标 准 的 语 音 资 料, 请 大 家 审 听 纸 上 谈 兵 的 定 义 没 有 任 何 意 义, 更 没 有 科 学 价 值 我 也 不 得 不 贴 出 赵 元 任 先 生 [ʦ] 和 [t] 列 两 种 发 音 请 大 家 审 听, 了 解 什 么 叫 国 际 音 标 的 唯 一 性 的 标 准 发 音 ( 世 界 上 会 发 国 际 音 标 的 人 都 必 须 这 样 发 ), 也 请 大 家 参 见 赵 表 和 王 表 ( 赵 表 可 参 见 方 言 杂 志 发 表 的 国 际 音 标 表 和 周 殿 福 国 际 音 标 自 学 手 册 附 录 的 表 本 帖 所 附 的 赵 表 因 经 我 改 成 双 名 系 统, 已 不 是 赵 表 原 汁 原 味, 可 不 参 考 ), 看 看 什 么 叫 标 准 的 描 写 或 定 义 如 果 麦 先 生 的 说 法 或 想 法 或 什 么 定 义 不 是 根 据 权 威 的 语 音 资 料, 而 是 根 据 垃 圾 表 或 其 他 什 么 书 或 汉 语 方 言 读 音 或 英 语 读 音 推 导 或 揣 摩 出 来 的, 那 么 我 们 就 没 有 讨 论 的 基 础 了 麦 先 生 所 以 会 不 分 音 标 和 音 标 表 在 前, 混 淆 音 标 发 音 和 音 标 应 用 在 后, 这 是 与 他 错 误 地 理 解 国 际 音 标 的 属 性 有 关 他 说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表 为 什 么 只 标 被 动 部 位? 因 为 主 动 部 位 大 多 比 较 灵 活, 所 以 给 它 一 个 灵 活 的 空 间 要 是 规 定 一 个 主 动 部 位 跟 一 个 被 动 部 位 配 合 形 成 的 音 就 给 一 套 音 标 符 号, 现 有 的 符 号 是 远 远 不 够 用 的 如 果 硬 要 在 现 有 符 号 的 范 围 内 作 这 样 6
的 规 定, 就 会 使 很 多 音 没 有 合 适 的 符 号 来 标 所 以 国 际 音 标 表 只 为 音 标 符 号 规 定 大 致 的 被 动 部 位, 在 具 体 语 言 中 主 动 部 位 是 什 么, 由 使 用 者 予 以 说 明, 必 要 时 加 上 附 加 符 号 这 无 论 在 理 论 上 和 在 操 作 上 都 很 合 理 这 正 是 黄 先 生 文 章 中 重 点 谈 的 问 题 之 一 他 这 样 的 说 法 的 意 思 很 明 白 : 国 际 音 标 的 发 音 是 不 固 定 的, 没 有 标 准 的 ( 有 一 个 灵 活 的 空 间 ), 国 际 音 标 表 只 为 音 标 符 号 规 定 大 致 的 被 动 部 位, 具 体 语 言 中 主 动 部 位 是 什 么, 由 使 用 者 予 以 说 明 ( 请 注 意 : 这 是 让 大 家 自 己 为 音 标 发 音 定 义 ) 我 们 认 为 国 际 音 标 表 上 的 每 个 音 标 的 发 音 都 是 唯 一 的 固 定 的 不 可 更 动 的, 正 因 为 这 个 属 性, 所 以 可 以 成 为 标 杆, 在 调 查 记 录 任 何 一 种 语 言 或 方 言 时, 如 果 与 这 个 标 杆 发 音 完 全 一 样, 就 不 用 描 写 和 说 明, 如 果 有 差 别 就 需 要 加 以 描 写 和 说 明 如 果 按 麦 先 生 的 理 解, 具 体 语 言 中 的 主 动 部 位 自 己 来 定, 自 己 来 描 写 说 明, 国 际 音 标 还 有 什 么 标 杆 作 用? 不 就 是 提 供 一 个 大 概 齐 的 符 号 了 吗? 与 麦 先 生 所 说 的 不 要 定 义 又 是 自 己 的 一 套 是 矛 盾 的 吗? 更 难 以 令 人 理 解 的 是 主 动 部 位 大 多 比 较 灵 活 与 要 是 规 定 一 个 主 动 部 位 跟 一 个 被 动 部 位 配 合 形 成 的 音 就 给 一 套 音 标 符 号, 现 有 的 符 号 是 远 远 不 够 用 的 如 果 硬 要 在 现 有 符 号 的 范 围 内 作 这 样 的 规 定, 就 会 使 很 多 音 没 有 合 适 的 符 号 来 标 有 什 么 逻 辑 关 系? 谁 规 定 一 个 主 动 部 位 跟 一 个 被 动 部 位 配 合 形 成 的 音 必 须 要 为 它 们 制 订 一 个 个 符 号? 国 际 音 标 的 制 作 者 是 硬 性 规 定 了 为 某 个 主 动 部 位 和 某 个 被 动 部 位 搭 配 的 音 制 订 符 号, 其 他 即 使 有 千 万 种 搭 配 方 式 也 不 制 订! 为 什 么? 因 为 国 际 音 标 具 有 标 杆 性, 人 类 语 言 中 使 用 到 的 音 千 千 万 万, 制 订 得 完 吗? 为 什 么 音 制 订 符 号, 什 么 音 不 制 订 符 号 是 有 原 则 的, 这 个 原 则 就 是 科 学 性 和 现 实 性 这 我 在 上 个 帖 子 里 已 经 说 过 : 国 际 音 标 是 一 种 起 标 杆 作 用 的 符 号, 因 此 必 须 一 字 一 音, 这 是 基 本 原 则 第 二 个 原 则 是 必 须 自 然 语 言 中 出 现 的 语 音 但 自 然 语 言 中 的 语 音 千 奇 百 怪, 音 位 的 区 别 形 式 也 百 语 百 态, 要 为 语 言 中 出 现 过 的 音 或 有 区 别 作 用 的 音 都 制 定 符 号 是 不 可 能 的 于 是 就 不 得 不 使 用 标 杆 原 则, 即 人 为 地 确 立 一 些 常 见 常 用 的 音 作 为 标 杆, 除 非 发 现 特 殊 的 音 外, 其 他 与 这 些 标 杆 相 似 的 音, 以 这 些 标 杆 作 为 基 准 来 度 量, 加 以 描 写 说 明 比 如 八 个 标 准 元 音 为 什 么 不 能 定 九 个 十 个? 当 然 可 以 很 多 语 言 中 的 元 音 与 八 个 标 准 元 音 都 有 距 离 但 从 理 论 和 实 践 来 看, 八 个 比 较 科 学 和 方 便 辅 音 也 是 同 样 的 道 理 卷 舌 音 规 定 的 部 位 就 是 舌 尖 后 + 龈 后, 与 汉 语 普 通 话 英 语 和 其 他 什 么 语 言 没 有 关 系 但 舌 尖 后 + 龈 后 的 这 种 卷 舌 音 却 来 源 有 自, 在 很 多 语 言 中 就 是 这 样 发 的 老 一 点 的 北 京 话 就 是 这 样 发 音, 汉 藏 语 言 大 多 有 卷 舌 音 的 语 言 中 也 是 这 样 发 音 拿 它 做 标 杆 没 有 问 题 再 如 把 舌 面 分 三 个 域, 也 是 人 为 的, 如 果 按 自 然 语 言 出 现 的 情 况, 分 八 个 域 也 没 有 问 题 国 际 音 标 是 以 实 定 名, 不 是 以 名 定 实 这 个 实 是 人 规 定 的, 或 者 从 多 个 实 中 挑 选 出 来 的 确 定 什 么 实 制 定 符 号, 挑 选 哪 个 实 作 为 代 表, 要 具 有 科 学 性 和 现 实 性 科 学 性 就 是 上 面 说 的 八 个 标 准 元 音 而 不 是 九 个 ; 舌 面 三 分 而 不 是 五 分 等 等 ; 现 实 性 也 就 是 代 表 性, 有 些 音 在 很 多 语 言 里 出 现, 就 要 为 它 们 制 订 符 号 ; 有 些 音 在 很 多 语 言 里 都 是 这 样 发 的, 这 种 发 音 有 代 表 性, 就 按 这 种 发 音 来 定 位, 与 它 有 差 别 的 就 描 写 说 明 所 以 我 们 在 使 用 国 际 音 标 时, 并 不 是 每 一 个 音 都 要 描 写 说 明 的, 因 为 有 些 音 与 国 际 音 标 就 完 全 一 样 ( 大 多 数 语 言 音 系 的 描 写 里, 对 p 专 门 描 写 的 不 多 吧?) 所 以 客 观 上, 或 者 说 绝 大 多 数 情 况 下, 根 本 不 存 在 麦 先 生 所 说 的 现 有 的 符 号 是 远 远 不 够 用 的 问 题, 使 用 标 杆 符 号 加 以 描 写 说 明 就 行 恰 恰 是 麦 先 生 对 国 际 音 标 属 性 的 理 解, 无 论 在 理 论 上 和 在 操 作 上 都 很 不 合 理, 违 背 了 国 际 音 标 一 符 一 音 的 原 则, 违 背 了 国 际 音 标 国 际 化 的 原 则, 违 背 了 国 际 音 标 标 杆 性 的 原 则, 违 背 了 国 际 音 标 标 准 发 音 和 国 际 音 标 应 用 关 系 的 道 理 要 让 国 际 音 标 的 使 用 者 在 使 用 国 际 音 标 时 自 己 来 说 明 音 标 的 主 动 发 音 部 位, 至 少 就 我 个 人 来 说, 这 种 对 国 际 音 标 属 性 的 理 解 是 第 一 次 听 到 由 此 可 见, 麦 先 生 不 是 根 据 实 际 语 音 资 料, 而 是 根 据 这 张 垃 圾 表 来 理 解 和 所 谓 定 义 国 际 音 标 的, 就 没 有 不 上 当 的 道 理 五 在 语 音 实 验 中, 把 塞 擦 音 从 音 段 上 分 割 为 塞 音 段 和 擦 音 段 是 没 有 什 么 困 难 的 事 ( 送 气 音 的 送 气 部 分 亦 然 ) 但 在 世 界 上 许 多 语 言 中, 塞 擦 音 是 单 独 的 音 位 这 是 个 音 系 学 问 题 7
麦 先 生 的 意 思 是 : 塞 擦 音 是 两 个 音, 但 是 一 个 音 位 两 个 音 的 根 据 是 语 音 实 验 麦 先 生 先 又 说 塞 擦 音 是 一 个 音 还 是 两 个 音, 是 争 论 多 年 的 问 题 一 个 争 论 多 年 的 问 题 却 轻 描 淡 写 地 说 只 要 一 实 验, 使 用 音 系 学 的 原 理 一 解 释, 一 个 音 和 两 个 音 就 分 得 清 清 楚 楚 了 果 真 是 这 样, 还 用 得 着 争 论 多 年 吗? 做 个 语 音 实 验 就 能 解 决 一 个 音 两 个 音 的 问 题 了 吗? 我 在 上 个 帖 子 中 说 过 证 明 塞 擦 音 是 一 个 音 和 两 个 音 要 运 用 多 种 学 科 的 知 识 和 方 法, 既 然 麦 先 生 只 谈 语 音 实 验, 我 们 也 只 说 说 语 音 实 验, 其 他 论 证 有 机 会 再 说 先 说 语 音 实 验 的 水 平 和 作 用 我 主 持 过 一 个 语 音 实 验 室 十 年, 做 过 一 点 点 实 验, 稍 为 了 解 一 点 点 行 情 目 前 实 验 语 音 学 的 水 平, 即 在 分 析 识 别 合 成 语 音 的 水 平 方 面, 与 人 的 耳 朵 和 心 智 相 比, 恐 怕 只 及 百 分 之 一 或 千 分 之 一 如 果 真 如 麦 先 生 说 的 那 么 神, 还 用 得 着 辛 辛 苦 苦 去 人 工 记 录 语 言 吗? 录 个 音 回 来 仪 器 一 分 析, 设 计 一 个 转 换 程 序, 立 马 成 为 国 际 音 标, 不 就 结 了? 美 国 动 员 了 成 千 上 万 的 人 建 设 语 音 工 程, 至 今 合 成 出 来 的 英 语 还 不 太 像 人 话, 中 国 合 成 的 什 么 太 阳 日 头 的 故 事 之 类 的 东 西, 就 更 不 像 人 话 了 合 成 不 了, 首 先 就 是 分 析 的 参 数 不 过 关 可 见, 语 音 实 验 在 分 析 语 音 整 体 上 的 水 平 还 很 低 那 么 分 析 一 个 音 或 两 个 音 的 水 平 如 何 呢? 也 不 简 单 举 些 实 例 吧 吴 方 言 的 浊 音, 多 少 人 做 过 实 验, 频 谱 图 是 一 样 的, 但 有 人 认 为 是 浊 音, 有 人 认 为 是 清 音, 有 人 认 为 是 清 化 浊 音, 有 人 认 为 是 清 音 浊 流 对 着 一 样 的 图, 各 人 有 各 人 的 看 法, 各 人 有 各 人 的 解 释 实 验 解 决 问 题 了 吗? 文 化 革 命 后 期, 上 海 有 一 个 工 厂 的 教 师, 做 了 塞 擦 音 的 实 验, 并 进 行 了 详 细 的 论 证, 很 有 些 见 地, 认 为 是 一 个 音, 送 到 社 科 院 来 鉴 定 麦 先 生 可 以 问 问 吴 宗 济 和 林 茂 灿 先 生, 他 们 或 许 还 记 得, 我 参 加 了 民 族 所 的 鉴 定 当 时 由 傅 懋 勣 罗 季 光 先 生 主 持 鉴 定, 各 研 究 室 都 传 观, 结 论 并 没 有 否 定 可 惜 那 时 大 家 忙 于 闹 革 命, 连 资 料 都 没 有 留 下, 愧 对 这 位 工 厂 老 师 了 声 调 测 定 仪 是 实 验 仪 器 中 比 较 成 功 的 一 种 ( 现 在 连 仪 器 都 不 用, praat 这 种 简 单 软 件 即 可 解 决 ) 我 们 在 输 入 声 调 出 现 的 图 形 中 发 现, 有 的 声 调 弯 头, 模 仿 给 发 音 合 作 人 听, 他 认 可, 不 发 弯 头, 他 不 认 可 ; 有 的 弯 头 发 了 反 而 不 认 可, 不 发 才 认 可 可 是 图 形 上 是 一 模 一 样 的 为 什 么? 仪 器 记 录 了 耳 朵 不 需 要 或 听 不 到 的 东 西 光 凭 仪 器 行 吗? 我 们 请 麦 先 生 做 一 个 实 验 : 闭 合 ( 不 要 太 使 劲 哦 ) 双 唇 发 一 个 [t], 不 闭 双 唇 再 发 一 个 [t], 音 时 要 相 同, 请 看 看 语 图, 有 差 别 吗? 耳 朵 听 可 是 有 差 别 的 这 些 例 子 说 明, 实 验 出 来 的 音 不 一 定 可 靠 或 者 说, 实 验 出 来 的 音 不 一 定 是 人 需 要 的 音 和 认 可 的 音 ( 请 注 意 : 不 是 音 位 实 验 出 来 的 音 如 果 人 不 认 可, 只 是 物 理 上 的 声 音, 不 是 语 言 中 的 语 音 我 们 研 究 的 是 语 言 中 的 语 音, 不 是 物 理 上 的 声 音, 对 不 对?) 再 举 一 个 更 深 入 和 有 趣 的 例 子 成 都 话 n l 不 分, 语 音 学 的 书, 方 言 学 的 书, 现 代 汉 语 的 书 等 等, 都 称 之 为 自 由 变 体 或 自 由 变 读 其 实 这 种 说 法 是 不 科 学 和 不 准 确 的, 至 少 是 不 必 要 的 为 什 么? 请 看 论 证 : 汉 语 里 有 元 音 分 长 短 的 方 言, 长 短 元 音 音 时 只 差 几 毫 秒, 甚 至 零 点 几 毫 秒, 说 这 种 话 的 人 一 听 就 知 是 长 的 或 短 的 普 通 话 元 音 不 分 长 短, 但 在 实 际 说 话 时, 元 音 同 样 有 几 毫 秒 的 长 短 差 别, 即 有 时 发 得 长 点, 有 时 发 得 短 点 在 描 写 普 通 话 的 语 音 时, 有 没 有 人 说 普 通 话 长 元 音 和 短 元 音 是 自 由 变 读 或 自 由 变 体? 藏 语 拉 萨 话 中 声 调 有 音 位 价 值, 分 高 低 长 短 调, 安 多 话 声 调 没 有 音 位 价 值, 但 与 拉 萨 话 相 同 的 词 同 样 有 高 低 长 短 的 声 调, 也 没 有 人 在 描 写 安 多 话 的 语 音 时 说 安 多 话 的 高 低 长 短 声 调 自 由 变 读 或 是 自 由 变 体 为 什 么? 因 为 语 言 描 写 的 原 则 是 说 有 不 说 无, 如 果 说 无 还 有 完 吗? 那 么 为 什 么 成 都 话 n l 不 分 要 说 无 呢? 即 说 它 忽 而 无 n 或 忽 而 无 l 呢? 那 是 因 为 你 是 站 在 区 分 n l 或 历 史 的 角 度 来 说 的, 不 是 站 在 共 时 和 独 立 的 角 度 来 描 写 的 如 果 站 在 元 音 有 长 短 区 别 的 方 言 来 说, 普 通 话 的 元 音 就 是 长 短 自 由 变 读 或 是 自 由 变 体 可 见, 普 通 话 长 元 音 和 短 元 音 是 一 个 音, 安 多 话 高 低 长 短 调 是 一 个 调 你 实 验 出 来 普 通 话 元 音 的 长 短 有 意 义 吗? 说 它 们 是 两 个 音 是 客 观 的 吗? 这 是 音 系 学 问 题 吗? 如 果 没 有 音 位 功 能 的 音 都 是 音 系 学 问 题, 普 通 话 的 音 系 中 为 什 么 不 加 以 说 明 和 描 写 呢? 如 果 无 是 音 系 学 的 一 部 分, 音 系 学 还 描 写 得 完 吗?n l 不 分 与 普 通 话 元 音 长 短 安 多 话 声 调 高 低 一 样, 是 一 个 音 或 一 个 调, 在 音 系 学 中 无 须 描 写 说 明, 更 不 是 什 么 自 由 变 体 或 自 由 变 读 的 问 题 如 果 你 8
有 足 够 的 逻 辑 能 力 和 推 理 能 力, 你 就 能 明 白 这 个 道 理 可 是, 你 做 做 实 验 看,n l 会 是 一 个 相 同 的 音 吗? 让 你 在 描 写 成 都 话 的 音 系 时, 不 说 n l 自 由 变 读 这 句 话, 你 一 定 很 难 受 吧, 可 是 你 描 写 普 通 话 时 不 说 短 元 音 和 长 元 音 是 自 由 变 体 或 自 由 变 读 为 什 么 就 不 难 受 呢? 错 误 的 习 惯 哦! 请 大 家 想 想, 即 使 客 观 存 在 的 差 别, 在 语 言 中 却 不 承 认 差 别, 是 什 么 道 理? 是 用 音 系 学 解 释 得 了 的 吗?n l 不 分 是 音 系 学 问 题 吗? 我 们 只 以 实 验 语 音 学 和 音 系 学 的 角 度 说 到 这 里 为 止 证 明 塞 擦 音 是 一 个 音 还 是 两 个 音 还 有 许 多 论 据, 大 家 不 妨 也 想 想, 千 万 不 要 相 信 一 做 实 验 就 能 解 决 这 样 简 单 化 而 无 效 的 道 理 和 方 法 附 表 1. 赵 表 ( 发 音 部 位 一 栏 经 瞿 霭 堂 修 订, 原 样 请 参 见 下 面 王 表 的 发 音 部 位 一 栏 ) 2. 王 表 9
3. 王 均 译 中 文 版 国 际 音 标 表 (1996 年 ) 10
4. 麦 耘 参 译 中 文 版 国 际 音 标 表 (2005 年 ) 5. 国 际 版 国 际 音 标 表 (1979 年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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