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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第 1 期 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 2014, 1 总第 43 期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Serial 43 俄语功能交际语法中前置词范畴功能研究的新趋势和创新价值 郭淑芬 ( 北京外国语大学, 北京 100089) 提要 : 目前在俄语功能交际语法中呈现出对词类进行功能研究的新趋势 本文详细阐述了俄语前置词范畴功能研究的动机和现实意义 研究的范围和角度 提出的新概念和术语 ; 列举了前置单位支配功能的多样性及其范畴化的操作方法 ; 论述了前置词范畴功能研究的创新价值 从中我们看到前置词范畴功能研究的新趋势, 这一趋势预示着未来俄语功能交际语法研究的进一步深化和细化 关键词 : 俄语功能交际语法 ; 前置词范畴 ; 前置单位 ; 词法 - 句法聚合体 ; 功能语法场中图分类号 :H3546.1 文献标识码 :A 众所周知, 前置词对于屈折语的俄语, 虽然只是个虚词小类, 却在组词造句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不容小觑 无论在俄罗斯还是中国, 对这个虚词范畴的研究从未中断过 任何一门学科的发展不仅需要研究新的知识, 同时也需要对已经研究过的传统知识进行再探索或提出质疑, 语言学的发展也不例外 目前俄罗斯就出现了一种从功能的角度研究词类的新趋势, 比如莫斯科大学 М.В. Всеволодова 教授带领的国际学术团队对俄语前置词的功能研究 早在 2002 年这个团队就开始了对俄语传统词类前置词功能的专门研究, 旨在对前置单位 (предложные единицы) 的类型 支配功能 语义 涵盖各种语体在内的聚合体关系等方面进行详细的研究并与其他斯拉夫语前置词进行对比 经过十年的语料收集和联合研究, 已经取得巨大成果, 在俄罗斯国内外各大语言学杂志已发表相关论文 40 多篇, 从中我们看到俄语前置词范畴功能研究在很多方面都有新发现和新突破, 很有创新价值 1 俄语前置词范畴功能研究的动机及现实意义 俄语前置词范畴一直是传统语法的重要研究课题, 受到广大语言学家的重视, 但大多数主要研究具体前置词的语义, 而且描写的主要是词典或语法书中已收录或标注的纯前置词的常规用法 这些前置词受到使用常规的限制, 因而数量极其有限, 对它们的分析也仅局限在出自文学作品的例句上 前置词范畴在言语建构中的功能 与其他句子和语篇范畴的关系 其全部集合 ( 不管是否属于常规 ) 及其词法 - 句法结构在十年前还没有成为语言学的研究对象 是 Всеволодова 组建的学术团队开始了这些方面的研究 他们发现无论是在日常口笔语中, 还是在正式公文中, 无论在各种功能语体中, 还是在不同层次的文学作品中都有规律地使用着一些俄语科学院词典中没有收录和标注的与纯前置词等值的词汇单位 (лексема), 它们在言语中行驶着纯前置词 ( 即原始 非派生前置词 ) 的功能, 比较 :специалист в вопросах дизайна специалист по дизайну. в вопросах 在俄语词典中没有被收录为前置词, 但它在现实言语中却有规律地使用着, 实际上行驶着纯前置词 по 的功能 在 Всеволодова 团队搜集的语料中这样的纯前置词的等值词 (эквиваленты) 非常多, 他们认为不能再对它们置之 8

不理, 因为未来它们有可能成为常规语言现象 此外, 如果它们能够作为常规纯前置词的同义词在言语中有规律地被使用, 就说明它们是被语言需要的, 而被语言需要的就应该已经进入了语言系统 (Всеволодова 2005a, 2005b, 2006а, 2006b) 于是 Всеволодова 带头开辟了斯拉夫前置词研究的国际科研项目, 填补了在前置词范畴功能方面研究的空白 前置词的功能是支配范畴 (категория управления) 的一部分, 是把名词引入句法结构的形式手段 前置词功能研究的角度不再是始于分析前置词的语义, 而是从尽可能全面地搜集具有前置词功能的前置单位的语料清单开始的, 正是这些显示不同语法地位的前置单位证明了语言有场结构 (Всеволодова 2009), 而等值前置词占据的恰恰是前置词范畴场的边缘区 至于研究前置词功能的动机,Всеволодова(2010) 是这样说明的 : 语言学的研究对象应该是整个语言而不只是其符合标准的部分, 不局限于前置单位的常规性并不表示反对规则, 了解语言的现实情况最重要, 因为操语言者可能破坏规则, 但不会经常越出语言系统的边界 ; 传统语法首先是建立在文学语言之上的, 然而这只是功能语体的一种, 没人用它来交际, 它描写的是虚拟的世界, 而非客观的世界, 因此语言有极大而又积极的一部分留在了语法研究的视野之外, 导致人们无法准确认识语言的系统性, 无法预测语言的发展 正因为文学语言只是一种与全民族语言对立的特殊系统, 进入大众语言的不仅仅有文学语言, 还有大众传媒语言, 科学语言 ( 语言学 心理学 医学 经济学 物理学等等 ), 而其他功能语体的语言, 如公文事务 战争 体育 法律 教堂等语言还远远未被涉及 此外, 前置词的语义只有在由不同词素组成的同义系列中才能准确呈现, 因此对前置词的搜集和描写原则应该是按照它在言语中真实存在的样式, 而不是按照它在研究者语言意识中存在的样式, 那样的语料将是不完全的 这就是前置词功能研究的理论依据及采取的方法 角度和原则 2 前置词功能研究的范围及重新命名 Всеволодова 学术团队扩大了前置词研究的范围, 研究对象从传统语法中标注的纯前置词扩大到所有前置词的等值词, 使用比前置词更宽泛的术语 前置单位, 也就是把除纯前置词之外的其它与纯前置词等值的词汇单位都囊括进前置词范畴之内 等值前置词指在言语中使用的与词典中标注的纯前置词功能相同的词汇单位, 包括类前置词 (аналоги) 和准前置词 (корреляты) 类前置词指有变为前置词能力的类别词 (классификаторы), 如 предел, рамки, область, случай, сфера 等, 以及可按 во избежание, в ознаменование 等形式自由构成带目的意义的前置单位 в изменение, в улучшение, в увеличение чего 等 准前置词指在一定条件下拥有前置词功能的并没有脱离自己本身词类的词形, 包括两种 : 比较级 (больше, меньше, выше, ниже 等 ) 和参数名词词形 (длиной, широтой, глубиной, мощностью 等 ) 准前置词成体系地与数名词组连用, 如 :рост выше двух метров, дом высотой три метра. 当然有时也可与名词本身连用, 如 :стержень длиной с карандаш, соружение высотой с Эйфелеву башню. На стене картина, ниже картины фотография (= под картиной). (Всеволодова и др. 2003; Всеволодова 2010) 3 前置词概念和功能的重新界定 鉴于其他词类的词形可能与前置词发挥同样的功能,Всеволодова 团队把前置词定义为 : 前置词属于虚词类词汇单位, 在综合语言中 ( 包括俄语在内 ) 与名词类的格词尾形式共同在言语中起名词或类名词的语义 - 句法作用, 并将名词或类名词引入句子 ; 每个前置词都有自己的词汇意义 ( 可能是弱化了的 ), 并将其植入名词或类名词句素 1 (синтаксема) 意义之中, 决定后者的格形式 ( 包括 1 格 ); 前置词不是词的词法形式 (морфологическая форма слова), 但进入词的句法形式 ( 即句素 ) 的构成 (Всеволодова и др. 2003, Всеволодова 2010) 相应地, 前置词有以下两个功能 : 9

1) 语义功能, 目的是确切指出被其引入言语所指结构的名词的作用, 比较 :на юге 表示方位,к югу 表示方向,из муки (оладьи) 表示原料,под муку (банка) 表示用途等 2) 形式 - 句法功能, 与格词尾的功能类似, 指以词形的方式将名词引入句法结构, 根据该词形依赖的逻辑结构关系可用其他词形对其提问, 是否能用带前置词 ( 如果有的话 ) 的格形式提问非常重要, 比如对动词 зависеть 可提问 от чего? 对名词 привычка 可提问 к чему?, 疑问代词的格形式就是由前置词的语法支配关系决定的, 其本身并没有自己的意义 4 相关新概念和新术语 4.1 前置词单位的功能语法场在研究前置单位的过程中,Всеволодова ( 2010 ) 提出了功能语法场 (функционально-грамматическое поле) 这一新概念, 她发现所有前置单位都能构成本身就有场结构的场心 ( 纯前置词 ) 和有不同层级的边缘区 ( 等值前置词 ) 的功能语法场 这个场是由不同区域的前置单位的词法 - 句法类型构成的二元对立层级系统 比如场心区占据的是只起前置词作用的单位, 包括带必有形容词的多成素单位, 如 в неопределенной близости кого-чего /от кого-чего /к кому-чему /с кем-чем 场心区的核心是原始 (первообразные, первычные) 前置词, 即非派生前置词, 又下分为简单 (простые) 前置词 ( 如 в, на, к, из, с, по 等 ) 和组合 (комбинированные) 前置词 ( 如 из-за, извне, задолго до, вдоль по 等 ) 场心的近边缘区是次生 (вторичные) 前置词, 即由名词 动词和形容词 ( 但不能是副词 ) 派生的前置词, 如 путём сжатия, ввиду отъезда, в связи с работой, включая детей, относительно сварки 等 边缘区占据的是前置词的等值词, 分为两个区 : 近场心区和边缘区 近场心区的是类前置词, 边缘区是准前置词 ( 定义和例句见前 ) 这是到目前为止俄罗斯学者挖掘出的有关前置词语法场结构的最新知识 4.2 前置词单位的词法 - 句法聚合体 2 (морфосинтаксическая парадигма) 指一个前置单位的多个同义变体系列, 通常是在前置单位中基础前置词的基础上形成的意义相同的变体形式, 如 вдагонку чего /чему /к чему /за чем;в цвет чего /чему /к чему /с чем. 聚合体成员中的很多典型成分在词典或语法中并没有标出来, 但它们却揭示了语言的某种系统性, 是前置词范畴系统性表现之一 (Всеволодова 2008) 这一课题到目前为止在语言学中还没有人研究过 4.3 前置词单位的词法 - 句法结构指因为一些扩展词的出现而使前置单位变得复杂的结构, 主要有四类扩展词 : 同义复制前置词 (синонимические редупликаты ), 合成距离前置词 (составные дистантные предлоги), 建构说明前置词 (экспликаторы) 和具体加确词 (конкретизаторы) 同义复制前置词指在前置单位的合成结构中同时出现两个要求相同格形式的同义前置词, 如 :для ради развлечения, за ради паспорта, за через пару дней, рядом у границы, к вопросу об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м кризисе, к вопросу насчет (относительно)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 кризиса 等 合成距离前置词指两个独立的前置词组成一个整体, 但各自支配各自的格, 下分为三类 : 1) 结构的第一个成素是纯量词 (скаляр), 如 :в километре от озера, в часе езды от дома, за час до отхода поезда, через год после войны. 或向量词 (вектор), 如 :к югу от города, на север от реки. 二者也可组合, 如 :в километре к югу от села. 2) 结构中的有带分离意义的词汇单位, 如 : от дома к дому, ото дня ко дню, из года в год, с часу на час, с витки на витку 等 3) 结构中有要求带目的意义的类前置词, 同时要求有行为对象 行为和发出行为的主体, 类似 в награду /в наказание кому за что 等, 如 :В отместку ему за его вранье мы перестали с ним общаться ( 口语 ) 10

建构说明前置词指合成前置结构中的后置原始前置词, 如 в цвет к платью /с платьем, 其中的 к 和 с 不是 цвет 的搭配派生来的 又如表空间接近程度意义的复合前置单位 в близости чего /до чего /к чему /от чего /с чем. 但需要注意, 不是每个后置原始前置词都是建构说明词, 因为有些前置词是其对应词支配格的原始呈现, 如 :в связи с чем 来自 связь чего с чем, связывать что с чем; по отношению к кому-чему 来自 отношение /относиться к кому-чему. 所以这里的 к 和 с 不是建构说明前置词 具体加确词指前置单位中语义非常重要但结构上可任选的词, 如 Ожегов 词典中标注的词条 задолго до чего, незадолго до чего /перед чем, 其中前置词 до 和 перед 必须与副词连用, 但在此位置上可换成其他副词, 如 вскоре после чего, сразу после чего. 具体加确前置词也下分为三类 : 1) 表示确定数量大小界限的纯量词 :подошел близко к окну, задолго до урока, сразу после урока 等 2) 加确方向的向量词 ( 不只是空间的, 也可能是时间或社会层面的 ):пришел раньше /позже чем в два часа /ровно в два часа 等 3 ) 传达发话者对引入前置单位论元所发出的补充特征信息的信源说明词 (авторизаторы) 或特征词 (квалитативы):склад в опасной близости от пляжа; пришел примерно в два часа. 以上新概念和新术语使我们对前置结构中的很多细节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5 前置单位的支配功能及其有待解决的问题 在 80 年语法 (РГ-80 I:707) 中前置词的定义是 : 前置词是虚词, 表达一个名词 ( 或代名词 ) 与其他词组合在一起的句法依赖关系, 每个前置词只与名词或代名词的间接格连用 而在实际言语中前置词支配的格成分不只是名词或代名词, 其实任何其他词类都可以占据这个名词位置, 而且常有特例出现 Всеволодова(2010) 列举了前置单位的以下实际支配功能, 同时指出了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 名词 :в доме, на заводе, по болезни, о романе, в качестве директора 等 虽然名词是前置句素中的基础词类, 通常都以间接格形式出现, 但言语中也不乏有支配 1 格的形式出现, 如 :ток силой одна десятая ампера; девочка по имени Лида; Употребляют слово Иван в смысле русский 等 形容词 :В белом ей хорошо. Я к зеленому не надену красное. 在前置结构中形容词与前置词连用有三种情况 :(1) 纯粹依附于前置词的名词化形容词, 按名词变化, 如 больной, хромой, столовая, земноводные 等 ;(2) 由 2 格修饰名词变来的同根形容词 :без поддержки правительства без правительственной поддержки; пение в сопровождении инструментов игры с пением и с инструментальным сопровождением. 但不是所有的 2 格修饰名词都能变成相应的形容词, 比较 :с помощью ножа *с ножевой помощью; во изменение закона *в законное изменение. 哪些 2 格修饰名词不能变成形容词还不得而知, 有待探索 (3) 具体加确形容词 :в правой стороне от дома; летать в трудных условиях Севера. 一般准前置词可自由加入形容词 :в широко понимаемых границах категории; в тогдашних пределах города. 但次生前置词则通常不能加 :в качестве отмычки использовал нож; в связи с болезнью отсутствовал. 每个前置单位的潜力及形容词的使用规律都有待进一步确定 人称或指示代词 :Я открыла чемодан и достала из него костюм. Он говорит об уходе с работы. С этим я не согласна. 但不是任何功能语义范畴下都可以使用代词, 比如在时间名词后就基本不能使用人称代词 :*Завтра пятница, а в нее у нас зачет. *Экзамен шел два часа, и в течение них никто из аудитории не выходил. Всеволодова(2010) 指出, 这是语言共相 11

数词 :умножить три на сорок, из тридцати вычесть пять, с восьмью сложить семь, к девяти прибавить четыре. 当数词独立与前置词连用时, 按前置词要求的格形式变化, 但当出现准前置词参数名词 ( 如 высотой, с мощностью) 时, 数词就只用 1 格, 即使是在要求 2 格的比较级之后 :дом высотой три метра, частицы с энергией свыше десять в двадцатой, раствор крепостью не менее один к трем 等 但词序会对数名词组的格产生影响, 比较 : доска длиной два метра доска двух метров длиной. 当准前置词是其他格时, 数名词组用 2 格是成体系的, 虽然也可用 1 格, 比较 :на глубине трех метров /три метра;на высоте ста метров /десять тысяч метров. 这是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其使用规律亟待探索 数名词组 :Она сыграла в сорока фильмах. Студенты приехали из десяти стран. 一般数名词组的用法是数词变格后其后名词变成复数同格, 但有特例, 比如在表示均分意义的前置词 по 后面通常要求 3 格 :Разослали письма по одной тысяче /сорока двум адресам. 然而一旦出现 каждый, все, многие, некоторые 时, 除 1-4 外,по 与数名词组连用时可以是 2 格也可以是 4 格 :Каждый получил по пятисот шестидесяти рублей /пятьсот шестьдесят рублей. 但与 1 连用时只能是 3 格, 因此会出现不同数词用不同格的现象 :Каждому заплатили по доной тысяче (3 格 ) семьсот пятьдесят (4 格 ) одному рублю (3 格 ) 2-4 还是用 4 格, 不能用 3 格, 比较 :Каждому по три тысячи шестьсот сорок два рубля *Каждому по трем тысячам шестьстам сорока двум рублям. 前置词与数词连用时的一些细节和特殊规律有待进一步研究 副词 :Прошу у всех прощения за вчера и за потом. Не совсем к сейчас( 网络 ). Диалектика Переходного Периода из Ниоткуда в Никуда.(Палевин) 言语事实表明, 与前置词连用的大多是表示时间和方位的副词, 而且都不变化 是否可与其他副词连用还有待发现 动词不定式 :Он уехал с целью отдохнуть. 前置词 с целью, в целях, в надежде, в расчете 支配动词不定式是成体系的, 但 с целью, в целях 也可接 2 格名词,в надежде, в расчете 可支配 на что, 比较 :сопоставление в целях показать их родство /в целях показа; в расчете применить изобретение для охраны границ /в расчете на применение. 此外, Всеволодова ( 2010) 还搜集到其他要求不定式的前置词 :вышел под предлогом покурить; зашла под видом попросить соли; Как ты насчет поесть? В смысле похвалить ты прав. Об уехать хоть на неделю даже подумать не могу (ТВ). 类似的言语现实不容忽视 从句 :Они отложили празднк на когда сдадут экзамены. Давай дойдем до куда решили сначала. 述谓单位 ( 通常为直接引语 ):На ты мне поможешь не рассчитывай. Об я хочу уехать поговорим позже. Всеволодова(2010) 指出, 关于前置词支配述谓结构的问题在俄语语法中还没有被讨论过 这看起来的确很不符合俄语语法规范, 但在言语现实中却确实存在 可见俄语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分析语成分 比如在缺乏词形变化的汉语里这种语言现象就很常见, 甚至不需要加书名号 : 他把生日宴会推到了儿子考试之后 ; 谁读过有关我是一颗开心树的诗歌? 综上可见, 在实际言语中前置词的支配功能远远比传统语法和教科书上描写的复杂得多, 这一点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 况且每一种支配都有很多具体细节和使用规律需要进一步深入探索和挖掘 6 前置词范畴化的操作方法 为了解决如何区分前置词及其名词 形容词和动词等值词以及如何确定词典和语法中标注为副词或副词类前置词的语法地位两个问题,Всеволодова(2010,2011) 制定了如下操作方法 : 12

确定一个词类是否过渡到了另一个词类的方法是, 看原始词形及其派生词的词汇语义变体集合中的词汇意义是否已发生分歧 ; 派生词是否已脱离了原始词形的词法聚合体 ; 是否丢失了原始词类的句法潜力 这个方法证明了前置单位 в случае /на случае чего 已经由名词过渡到了前置词, 因为表示条件意义时只有这两种形式, 它们已经从 случай 的词法聚合体中分离出来, 比如不能说 *к случаю войны, *для случая войны,*в случаях войны, *в ближайшем случае войны, *на такой случай войны 等 是否存在以该前置单位为成员的词法聚合体 这个方法证明了有些已经前置词化了的前置单位可以有十个以上扩展成分的词法 - 句聚合体, 比如 в тон костюма /костюму/ к костюму/с костюмом/ под костюм 等 是否有用前置词提出格问题的可能性 这个方法证明了很多以前词典里标注为副词的词 ( 如 вслед, мимо, наперерез, наперекор 等 ) 实际上是由前置词派生来的, 比如对 Он прошел мимо. 提问时一定是 мимо чего? 而不是 как?, 因为他不可能从没有任何东西的旁边经过 这里之所以能够省略格形式, 是因为上下文中已经有前提存在 :Тебе чай с сахаром или без? 又如 Она ушла, а он все смотрел вслед. 句中的 вслед 在英语和汉语中对应的一定是 after her 和 她的背影 (её след) 是否无法从前置单位组合中去除基础成素 这个方法证明了有些与副词同音同形的 (омонимия) 前置单位 ( 如 стоять далеко /недалеко /близко /ближе к окну /от окна /с окном) 中的前项是原始前置词, 是基础成素, 不能去除, 而后项 к, от, с 是以后加上去的建构前置词, 以便形成其词法 - 句法聚合体 比较 Сниму домик близко с морем. Кто знаком близко с форматом micromv?( 网络 ) 3 前句中的 близко 不能去掉, 说明是前置单位, 后句中的可去掉, 说明是副词 7 前置单位功能研究的创新价值 7.1 研究方法独特, 理论依据坚实, 研究视野宽阔 Всеволодова 教授是俄罗斯功能交际语法研究方向的大学实践派代表人物, 她对语言现象的功能研究都与俄语作为外语教学的实践紧密结合, 同时还与各种外语进行对比 无论研究多小的语言现象, 她都站在 语言是完整系统 这一理论高度上, 前置词研究也不例外 把传统语法中的虚词类前置词范畴化, 扩大前置词范畴的研究范围, 对原有前置词概念和功能重新界定, 借用或创立新的相关术语和概念, 拓宽了研究视野 以前置词在带各种语体色彩的言语中的使用事实为出发点, 以共同的功能为基准, 研究包括纯前置词在内的所有在言语中具有前置词功能的等值前置词 ( 类前置词和准前置词 ), 把它们统称作 前置单位, 开拓了前置词范畴研究的新视野和新角度 7.2 勇于挑战传统, 善于团队合作, 横纵深入挖掘 Всеволодова 学术团队对传统语法中的虚词类前置词从功能的角度重新审视和深入研究, 将其看成一个具有词法 - 句法聚合体和功能语法场的系统来纵深挖掘, 联合乌克兰 白俄罗斯 波兰 捷克等其他斯拉夫国家志同道合的学者进行团队合作, 将俄语前置词与其他斯拉夫语中的前置词进行横向对比, 令我们看到俄罗斯语言学家敢于打破传统和局限, 敢于创新和探索, 敢于开拓研究新领域的学术精神 据资料显示, 团队已搜集了俄 乌 白三种语言各约 6500 多个前置单位, 已经过验证并形成词条的有 4000 多个 (Всеволодова 2007) 已出版俄乌前置词对比详解词典一部 白俄罗斯语前置词词典三本, 俄语前置词功能用法词典在出版之中, 足见研究成果相当显著 7.3 注重分析细节, 探索使用规律, 引领研究潮流前置词在俄语语法中不能说不重要, 它有着自己独特的语法地位和使用特点, 但它毕竟只是一个虚词小类, 以传统的从形式到意义的研究方法它好像已被研究穷尽, 似乎再没有什么新鲜的知识可以挖掘, 然而 Всеволодова 倡导从功能的角度重新审视传统课题, 发现有太 13

多活生生的言语现象未被纳入研究视野, 有太多细节还不为人所知, 有太多使用规律还有待深入研究 按照这种精于探索细节和使用规律的功能研究方法, 可以预测在不久的将来每一个传统词类都有可能像前置词一样成为独立的功能交际语法或功能词典 如今对俄语副词进行的功能研究已取得巨大成果,Всеволодова 的学生兼同事 Ф.И. Панков 在 2009 年通过了博士论文 俄语副词的功能交际语法 的答辩, 还发表了很多相关的学术论文 8 结语 从以上论述中我们可以毋庸置疑地确定, 前置词的功能研究已经成为俄语功能交际语法研究的新趋势, 无论对语法理论, 还是对外俄语教学实践都极具现实意义, 这预示着功能交际语法研究将被进一步深化和细化, 指明了未来的研究方向 : 也许其他任何一个传统词类的功能交际语法或功能词典的创立都将是指日可待之事 尽管类似的研究给人过于琐碎和繁杂的印象, 有太多来自口语和多媒体的语料让人感觉难以驾驭和把握, 甚至无法分辨它们是否破坏了语言规范, 但是殊不知语言本身就是复杂的, 现实的言语更是丰富多彩, 只要是在现实言语中存在着并且有规律地使用着的语言现象, 就说明它们是被语言需要的, 就是语言系统的一部分, 就是不可忽视的 笔者同意 Всеволодова 的观点, 真实的言语中 活 的用法没有理由弃之不顾, 只要是被语言需要的, 就应该有它存在的必要以及被研究的价值和意义 附注 1 句素是由 Г.А. Золотова 引进语言学的概念, 指词的词法形式 ( 如果是名词, 则包括可能有的前置词 ), 它们不仅顾及由构成词法形式的词的类别决定的意义, 还顾及其在句法结构中占据某个位置的潜力 (Всеволодова 2000:160) 2 词的词法聚合体 (морфологическая парадигма слова) 指词的所有变化形式的集合 词的句法聚合体 (синтаксическая парадигма слова) 指一系列真实地体现在言语结构中的词法形式的集合, 它可能与词法聚合体相等, 也可能比它少 词的句法聚合体的成员就是句素, 是由诸多因素决定的, 包括词的语义类别, 词的具体词汇语义以及其进入表达各种情景语句的能力 (Всеволодова 2000:160) 3 鉴于前置单位功能研究使用的大多是口语和多媒体中的语料, 不易搜集和把握, 所以文中的大部分例句转引自 (Всеволодова и др. 2003, Всеволодова 2010) 参考文献 [1]Всеволодова М.В. Теория функционально-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ого синтаксиса [M]. Москва: МГУ, 2000. [2]Всеволодова М.В. Функциональная грамматика предлога. Системность и норма[a]. Текст. Структура и семантика. Доклады Х юбилейно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ой конференции. Московский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 открытый педагог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им. М.А. Шолохова. Т. I [C]. Москва: МГОПУ, 2005. 10 20. [3]Всеволодова М.В. Категория предлога, категория предложения: системность языка[a]. Предложение и слово / Межвузовский сборник научных трудов [C]. Саратов: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Саратовског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а, 2006. 30-38. [4]Всеволодова М.В. Новое знание о языке: промежуточные результаты межнационального проекта «Славянские предлоги в синхронии и диахронии: морфология и синтаксис»[a]. МАПРЯЛ 2006. Девятый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симпозиум. Доклады и сообщения[c]. 5 6 апреля 2006 г., Велико-Тырново, 2007.17-29. [5]Всеволодова М.В. Типология славянского предлога. Системность: категории и парадигмы[a]. XIV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й съезд славистов. Славянское языкознание. Лингвистика [C]. Москва: Индрик, 2008.119-144.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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